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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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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唯把麻袋往身後藏了藏。

大意了。

只怪她做人太光明磊落。

斯溫德勒:“拿麻袋幹什麽?”

桑唯眨眨眼, “抓雞。”

斯溫德勒:“……?”

桑唯:“想吃烤雞。”

尤其是雞翅膀。

烤的外酥裏嫩,撒上孜然,燒烤料, 一口下去, 滿口酥香。

姬書嶼舉手手:“我做了我做了。”

桑唯:“?”

“不過我只做了烤雞翅,還有炸雞翅。”

姬書嶼語氣略有低落。

就像是“我做了但沒做好沒拿到一百分”的難過。

桑唯哇了聲,“你好棒。”

斯溫德勒碧綠色眼睛望向她。

她在陰陽怪氣我。

桑唯還熱情邀請斯溫德勒, “一起去食堂吃飯呀。”

斯溫德勒像是沒脾氣:“好。”

他的好脾氣和靳言戈不同。

靳言戈是真的脾氣溫和,不計較這些小事。

斯溫德勒則是無所謂。

是發自靈魂深處的厭世, 所以, 詆毀也好, 陰陽怪氣也好,他都無所謂,自然也不會生氣。



靳言戈昨天一夜未睡。

今天仍然很忙。

上午和教廷來的審訊者一起處理H30星大大小小的案件。

大概到了中午。

準確來說,是到了桑唯吃飯的時間。

靳言戈站起身去食堂。

教廷裏來的審訊者都驚呆了。

“將軍要去吃飯?”

靳言戈在他們震驚的眼神中也一楞。

好像在不知不覺中。

吃飯成了必須的事, 不僅如此, 還每天定時定點的給未成年做飯。

他笑了笑, 沒有過多解釋。

“諸位先忙, 下午見。”

離開會議廳還能聽到他們的議論。

“我們要不要也去吃飯?”

“別了吧,還有好多案子呢。”

“就是就是,好不容易教皇大人跟著一起,我要好好表現。”

靳言戈到食堂的時候, 還在想這個問題。

為什麽突然就改變了習慣, 不僅改變了, 還養成了另一個習慣。

……他對桑唯,好像過於關註了。

不止他。

還有很多人,軍隊的很多人。

從越來越多來食堂吃飯的士兵就能看出來。

他們不是來吃飯。

就像是專門來看一眼桑唯。

靳言戈走到每日固定的位置。

坐在了姬書嶼旁邊。

桑唯坐在他們倆對面。

“中午好,將軍。”

“吃雞翅嗎?”

靳言戈覺得這翅膀的擺盤很眼熟。

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再哪裏見過。

直到斯溫德勒端著盤子走過來。

他拿了點軍區提供的水果。

斯溫德勒腳步頓了下。

原本打算做桑唯對面,此刻只能坐在桑唯旁邊的位置。

姬書嶼已經被嫉妒吞噬。

他小心眼的盯著雞翅,“靳言戈,你看這個雞翅膀像不像大撲棱蛾子?”

桑唯:“……”

食欲忽然就少了很多。

靳言戈如往常般笑笑:“像雞翅而已。”

雞翅長得像雞翅。

真是好冷的笑話。

靳言戈在氣氛徹底冷場之前轉移話題,“和太子殿下相處怎麽樣?”

桑唯含糊說:“挺好的。”

“太子殿下人可隨和了,說話也很有趣,就是沒有符合標準,所以我退掉了他的簡歷。”

靳言戈:“?”

這是面試失敗的客套話嗎?

而且。

隨和有趣……怎麽都和許之鶴那傲慢的模樣扯不上邊吧?

姬書嶼好奇:“沒有符合什麽標準?”

桑唯:“好閨蜜標準。”

姬書嶼出奇的憤怒了。

他兢兢業業做閨蜜。

竟然有人想利用網絡彎道超車!

姬書嶼完全忘記桑唯說的“不符合標準”,只覺得很氣憤。

“那你們有沒有交換昵稱?”他問。

桑唯:“沒有。”

姬書嶼放心了。

許之鶴還沒進賽道呢。

“唯唯不要被許之鶴騙了,他看起來有趣,實際上就是個傲慢草包……”

越說越過分了。還在抹黑皇室。

姬書嶼真是不要命。

靳言戈輕咳了聲,岔開話題。

“要吃水果,或者甜點嗎?”

桑唯想了想,“不了。”

炸雞有點膩。

她現在想喝點水,或者快樂肥宅水。

斯溫德勒全程都在安靜吃水果。

並非不喜歡在吃東西時候說話,而是對他們討論的事情不感興趣。

“下午有什麽事嗎?”

桑唯慢慢蹙緊漂亮眉毛。

不是吧不是吧,斯溫德勒真要當我老師嗎?

這也太可怕了吧。

斯溫德勒:“神學院有入學測試。”

桑唯不情不願:“行吧。”

未成年陰暗的想。

如果她墊底就是她一個人丟人。

如果斯溫德勒教她,那她墊底,就是她和斯溫德勒丟人。

說不定神學院的人還會看在斯溫德勒的面子上多給她點分數。

補習的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首先就是摸底考試。

沒有一個選擇題,判斷題也沒有,全是問答題,甚至還有填空。

桑唯滿眼茫然。

試圖作弊。

統統~

這個時候全答不出來,豈不是很丟臉。

系統心有餘而力不足:【抱歉啊,系統不能幫宿主考試作弊。】

桑唯:“……”

她深深嘆了口氣。

片刻後。

斯溫德勒看著亂七八糟的試卷,眉心微微抽動。

有很多常識都是一塌糊塗。

桑唯乖巧坐好。

只要斯溫德勒今天敢罵她,她就必須把麻袋套上。

斯溫德勒按了按眉心。

“我們從頭開始。”

桑唯:“好的,老師。”

斯溫德勒眼神古怪,“不要叫我老師。”

桑唯:“?”

她遲疑片刻,吞吞吐吐,“……father?”

斯溫德勒捏著試卷的手指蜷縮,試卷皺巴了一角:“不要看亂七八糟的書。”

桑唯:“可是它很好看啊。”

她反向教導教皇。

“你是教皇,你應該一視同仁,眾生平等,不應該歧視狗血文。”

教皇:“……”

桑唯打開智腦給斯溫德勒安利狗血文,“鑒於寓教於樂,我讀書,你讀狗血文。”

斯溫德勒淡淡說:“我讀過了。”

桑唯:“?”

我就是想給你添個堵,你這樣回話我真的很驚訝。

她小心翼翼的問:“你也是誐、卟懂的粉絲嗎?”

斯溫德勒:“不是。”

“把你的光腦關掉,開始上課。”

“下課前還有一次測驗。”

桑唯:“……”



皇宮。

許之鶴今天看完更新,只覺得意猶未盡,給誐、卟懂發了幾條彩虹屁後,又開始今日份的閨蜜計劃。

可惜。

兩人都沒有回他。

許之鶴只好進覺醒之力找未成年。

——畢竟之前一段時間,未成年就是網癮少女,每天必然來覺醒之力。

剛進來沒多久。

就差點被一個叫“唯唯の糕糕”的殺馬特給殺了。

全憑SSS級的反應能力。

不然許之鶴就得被殺掉了。

這可是奇恥大辱。

許之鶴反手就向“唯唯の糕糕”發起了挑戰。

對方接了。

兩個小時殺了他八次。

太子殿下的自尊心遭受巨大傷害。

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許之鶴心態崩了。

在最後一次挑戰結束。

唯唯の糕糕殺人誅心,“熟悉了操作,可以去打怪了,謝謝你哦。”

許之鶴:“……”

啊啊啊這人誰啊?!

誰!

除了自尊自信被碾壓,許之鶴更多的是驚慌。

他是皇室。

是太子。

是SSS級覺醒者。

如果讓人知道他被一個無名之輩在覺醒之力殺死了八次,他面子裏子都沒了!

本來皇室處境就越發尷尬。

尤其是斯溫德勒名聲日漸高漲,教廷隱隱壓了皇室一頭。

倘若今天的挑戰被人大肆宣傳,皇室威嚴勢必會大打折扣,他的支持者也會減少——

SSS級的覺醒者彼此之間並非沒有互相挑戰的前例。

但荀諶,靳言戈,斯溫德勒,還有他這個太子。

不同領域的代表,堪稱對家。

各家粉絲或者支持者都認為自家是最強的,他們比正主更接受不了失敗。

許之鶴當機立斷。

“我有事要和你說。”

得堵嘴。

唯唯の糕糕直接進了傳送陣。

許之鶴:“……”

就很想罵臟話。

這時,艾伯特進覺醒之力找他了,“殿下,大事不好,您上熱搜了!”

許之鶴眼前一黑。

可惡!

對方是有備而來!

他匆忙出了全息艙,登錄星網,開始查看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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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有視頻,還有截圖。

還有動圖。

把他每次被打敗的圖片都做成了動圖在網上流傳,這會兒捂嘴已經來不及了。

而且越捂嘴反而越顯得心虛。

許之鶴向下翻評論。

【哈哈哈哈哈這是誰啊,缺了大德了,凈挑太子的死亡角度。(狗頭)】

【八殺,兩小時八殺,這太子也太弱了吧??】

【皇室有基因病,在星獸潮來臨前太子就犯病了,他去過戰場,肯定是基因病造成的。(心疼)】

【就是就是,殿下本來就體弱,為什麽不能對戰爭英雄包容一點?】

【其實太子會輸我一點也不驚訝,我老早就覺得他很虛。(小聲嗶嗶)】

【加一,太虛了,臉色蒼白的就跟快不行了一樣。】

【皇室之前不是還養過醫師嗎?現在就算沒有了,也能找幾個好醫生給殿下調理身子吧?】

【太子是單傳吧?這以後,會不會後繼無人呢?】

許之鶴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

還不如說他被打敗這件事!

誰體虛?

誰不行?

誰後繼無人!

可惡。

他不僅被打敗了,男性的尊嚴也被按在地上摩擦。

許之鶴臉色陰沈,“查出來唯唯の糕糕是誰了嗎?”

艾伯特:“正在查。”

“和這個昵稱重名的,曾經一天之內給誐、卟懂打賞過一千萬。”

許之鶴莫名覺得扳回了一局。

我可是打賞了三千萬呢。

他輕咳了聲,“還有嗎?”

艾伯特:“網友們扒出來了。”

“這是姬書嶼的小號。”

許之鶴:“……”

姬書嶼有病吧?

針對他幹什麽?

不對。

姬書嶼就是有病,他基因病病的更嚴重。

還好。

網友們不知道這件事。

但許之鶴還是很氣。

為什麽針對他?

唯唯の糕糕。

許之鶴驟然一頓,“桑唯是不是和姬書嶼關系挺好的?”

艾伯特:“非常好。”

網上甚至有人磕他們倆的cp。

不過網友們的xp千奇百怪。

磕靳言戈和未成年的,磕荀諶和未成年的,還有教皇和未成年的……

許之鶴翻看星網。

再一次萌生出“美人計”的想法。

收養桑唯多好。

一個桑唯能牽制三方大佬呢。

他翻看到了他和桑唯的cp。

許之鶴:“……”

網友們為什麽磕他們倆?

艾伯特給出解釋:“因為您的其他三個對家都有了,有些粉絲們覺得,別人有的,您也得有。”

許之鶴:“……”

有沒有想過正主的感受?

他讓人去引導輿論,不要過分捂嘴,只要沒有出現汙點就行。

沒過多久。

艾伯特優雅走了進來:“明歌公主來找您了。”

許之鶴訝異:“找我幹嘛?”

嘲笑他被八殺?

雖然這麽想,但還是站起身去見了桑明歌。

這是許之鶴第一次見到桑明歌。

少女穿著白色的公主裙,裙尾墜著細鉆,亮閃閃的,她整個人也好像在發光。

“太子……哥哥。”她試探性喊道。

許之鶴應了一聲算回應。

“有什麽事嗎?”

桑明歌見太子並沒有傳說中的陰鷙暴戾,反而和皇帝一樣溫和,心中漸漸放下戒備。

“父親說我無聊的話可以來找哥哥玩。”

許之鶴讓艾伯特給她泡杯茶。

“我平常過的很無聊,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你不會喜歡的。”

桑明歌:“可是我一個人待著也很無聊,也沒人和我講話。”

侍從們都各司其職。

拉著他們玩,他們都是一副“我很感激,但我真的得去工作了”的表情。

桑明歌孤獨的很。

“父親說哥哥工作之餘也會去覺醒之力玩,哥哥可以帶我玩嗎?”

許之鶴:“……”

是故意的吧?

一定是故意的吧?

桑明歌眼巴巴的,祈求的望著他。

許之鶴:“我這會兒還有點工作。”

桑明歌:“沒關系,我可以等哥哥工作完。”

許之鶴心想。

那我就工作個三天三夜吧!

桑明歌是沒有精神力的普通人,熬不過兩晚上。

短期內。

他是不會再回到覺醒之力這個傷心的地方了!

還有。

“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哥哥?”

許之鶴感覺渾身難受。

他不是很想和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女孩做兄妹。

桑明歌難過極了。

“為什麽?父親說我們是一家人,是兄妹啊。”

“你不喜歡我嗎?”

許之鶴:“不是。”

但也說不上喜歡吧?

桑明歌:“我從小就想要有個哥哥。”

許之鶴:“我也是。”

桑明歌找到了彼此的共同“愛好”。

她高興說:“哥哥為什麽想要哥哥?我想要哥哥是因為哥哥可以保護我,陪我玩,我可羨慕鄰居家的哥哥了。”

許之鶴敏銳的捕捉住“鄰居家哥哥”的字眼,慢悠悠的說:“啊,我也是,我和明歌想的一樣呢。”

才怪。

他就是想要個哥哥,替他工作替他繼承王位替他做太子,讓他能安心躺平做個廢物。

但這會兒許之鶴為了套桑明歌的話,順著她說,“可惜我連鄰家哥哥都沒有,不然還能和領家哥哥玩呢。”

桑明歌嘟嘴:“才不會呢。”

許之鶴驚訝,“為什麽?”

桑明歌:“因為那些人不是自己的親哥哥,他們會把自己的家人放在第一位。”

裏卡爾族的每個族人都把自己的家人放在第一位。

他們一整個族,就是一個大家庭。

每個人都是家人。

唯獨她。

唯獨她不是。

怪不得有時候,她覺得她很格格不入。

許之鶴見桑明歌情緒低落,讓艾伯特給她端了個小蛋糕,“怎麽了?是想到什麽傷心事了嗎?”

桑明歌搖頭:“沒……”

許之鶴:“你不是想要把我當哥哥嗎?”

他語氣盡量溫柔,勾起了個微笑,“我想,做哥哥的應該懂得聆聽妹妹的心事。”

“你可以對我傾訴。”

他說。

桑明歌憋太久了。

她把所有的心事都壓在自己心中,她渴望傾訴。

許之鶴熟練掌握語言藝術。

“不方便說嗎?”

“還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笑笑,“我以前對母親傾訴的時候,會用小動物代替,這樣反而更容易講述。”

“你也可以試試。”

桑明歌肉眼可見的更難過了。

“我媽媽不喜歡我。”

許之鶴耐心傾聽。

“但你現在擁有一個喜歡你的父親,母親,還有哥哥。”

桑明歌心中一動。

是啊。

皇帝寵愛她,皇後也寵愛她,現在她還有了一個哥哥。

“我以前在家……在我們星球,因為沒有精神力,很多課程都不用和別人一起上課。”

“每次我都是一個人回家,他們在上課,我只能自己玩。”

許之鶴時不時嗯了聲,示意自己在聽。

桑明歌也知道自己不能說太多。

她畢竟在裏卡爾族耳濡目染,知道族人不願意出世,這會兒也不至於對一個剛認識的哥哥徹底敞開心扉,自然不會說太明白。

只是含糊說了自己的壓抑。

因為說了自己是孤兒,所以用動物代指他們。

“熊很喜歡小兔子,對小兔子很好,但他不是對小兔子好,是想通過對小兔子好而彌補另一只小兔子,另一個他真正喜歡的小兔子。”

許之鶴懂了。

替身文學,這可撞到他熟悉的領域了。

桑明歌喝了口茶。

“還有一只小鷹,她不喜歡小兔子,因為小兔子不是她……”

許之鶴:“冒昧問一下,小鷹和熊是什麽關系?小兔子呢?”

桑明歌:“夫妻,小兔子是他們的女兒。”

許之鶴哦了聲。

夫妻。

那應該是收養桑明歌的那對夫妻?

之所以愧疚彌補。

是因為熊把桑明歌當做桑唯。

鷹不喜歡桑明歌,是因為知道桑明歌不是她的孩子了。

許之鶴心想。

桑睦恐怕也沒料到自己偷龍轉鳳,結過人家已經發現自己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

桑明歌繼續說:“小兔子很想要小鷹的疼愛,但小鷹經常不在家,她總是出門,想要找到另一只小兔子,她從來都沒有放棄。”

許之鶴忍不住身體前傾。

出門。

找另一只小兔子。

——桑唯的親媽出星球在找她。

許之鶴感嘆母愛偉大。

然後問:“那她找到了嗎?”

桑明歌搖頭。

許之鶴:“那另一只小兔子希望她找到嗎?”

桑明歌再次搖頭:“我不知道。”

許之鶴安撫她:“小兔子可以幫小鷹去找另一只小兔子,說不定這樣,小鷹就會喜歡小兔子了。”

桑明歌搖頭。

“不會的。小鷹只想要另一只小兔子,不想要我。”

許之鶴覺得她想法太偏激了。

倘若真不想要,那桑明歌能成功活這麽大可是個奇跡。

而且細皮嫩肉的。

字面意義的細皮嫩肉——從來沒有幹過任何苦力,富養出來的女孩。

不過這話也不能說。

許之鶴:“然後呢?”

桑明歌:“然後小兔子就逃了出來,她不想再呆在那個壓抑的,沒有愛的地方,她逃了。”

“哥哥覺得小兔子做的對嗎?”

許之鶴笑了笑。

對這件事不做評價,挑了桑明歌會喜歡的話說,“如果小兔子想離開,那就離開,生命不過短短幾百年,要懂得為自己而活。”

他站起身。

接過艾伯特手中的托盤,“我讓人給你準備的小蛋糕,吃點甜的會開心點。”

桑明歌心中暖暖的。

哥哥是懂她的!

“謝謝哥哥。”

許之鶴:“不客氣。”

他看了眼時間,“我得工作了,你在這裏玩一會兒。”

進了書房之後。

關好門,隔音設備很完善。

和皇帝短暫通話之後,皇室向帝國的所有星球下達命令。

進行人口普查,采集人臉和血液。

——小鷹用的一定是假身份,重新進行人口普查,人臉和血液進入基因庫,能夠直接和桑唯的基因比對。

同時還派兵去當年桑家夫妻乘坐過的飛船航線駐守,保證一有動靜就低調逮捕。

——小鷹在找孩子,當然不會漫無目的尋找,她最先找的就是丟失的星球,然後列車沿途的星球。

她應該猜到是抱錯。

所以除了找孩子,還在找桑家夫妻。

不過當年他們交談不多,連姓名都不知道……

桑家夫妻在星際的熱度也不高。

也就近段時間因為桑唯才上過熱搜。

倘若小鷹上網。

肯定能見到桑睦這張熟悉的臉,也會看到桑明歌。

身為尋找孩子的母親,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希望。

許之鶴思忖片刻。

距離桑唯開學還有幾天,我得親自去一趟H30星。

·

H30星。

桑唯經過了一下午的學術熏陶,靈魂都得到了升華。

尤其是做試卷的時候。

就有一種“高考來了,但我還什麽都不會”的錯覺。

忽然有種自己上的大學是野雞大學。

不然怎麽可能什麽都不會,但還是錄取了她。

斯溫德勒批改她的試卷。

未成年上輩子是高中生,學習能力還是在的。

試卷考察的是下午講的內容。

成績完美。

斯溫德勒:“為什麽想要學心理學?”

桑唯:“這是試卷問題嗎?”

斯溫德勒:“不是。”

“但神學院的老師面試時會問。”

桑唯驚訝,“面試?”

斯溫德勒也有點驚訝:“特招生都會有面試。”

他以為桑唯知道。

“問一問為什麽不去軍事學院,反而是神學院。”

桑唯緊張:“面試成績不合格會怎麽樣?”

斯溫德勒:“涉及到分班。”

“按成績分班。”

桑唯放心了。

“那就好。”

斯溫德勒沒有在她身上看到對心理學的喜歡,她也並不喜歡神學院。

他指尖在智腦點了幾下。

關閉了教學頁面。

“所以,為什麽呢?”

桑唯:“因為熱愛。”

斯溫德勒笑了,“撒謊。”

桑唯點頭,“是的是的,我還想做斯溫德勒呢。”

斯溫德勒,這個單詞有騙子的意思。

斯溫德勒:“是呢。”

他笑容未變,碧綠色的眼眸像一潭寧靜的湖水,彌漫著蕭肅與死寂,“今晚記得覆習,然後把明天的課程看一遍,課前會考試。”

桑唯:“好的。”

她站起身就要離開,“明天見。”

斯溫德勒:“等一下。”

桑唯:“?”

斯溫德勒背後張開潔白的翅膀。

“寓教於樂。”

桑唯:“所以,我可以……”摸一摸?

斯溫德勒的翅膀舒展開,純白而聖潔,漂亮極了:“你可以拿麻袋裝起來。”

桑唯摸摸臉。

有億點點尷尬喔。

她本來準備下課就走,但斯溫德勒這個樣子,她有點懵了。

“那你呢?為什麽?”

為什麽要教我?

不是很討厭壞孩子嗎?

不是很有偏見嗎?

斯溫德勒送給了她一根羽毛,語氣輕柔,“因為我是斯溫德勒。”

行叭。

桑唯拿過羽毛。

觸感溫暖柔軟,可以做一個羽毛筆。

系統也懵。

【所以,他為什麽啊?】

【說自己是斯溫德勒,是說自己以前都在騙人嗎?】

桑唯:管他呢。

她有羽毛筆了耶。

系統:【??】

這是能夠置之不理的事情嗎?

它回頭看了眼斯溫德勒。

對方沒有將翅膀收起來,柔順垂下,散發著淡淡的光暈,好似格外孤寂落寞。

【你覺得斯溫德勒是個什麽人?】

桑唯:不知道。

她根本不想去探究無關緊要的人,和系統商量:統統,你會做羽毛筆嗎?就那種永遠不會斷墨的羽毛筆?

系統:【哼。】

上午的麻袋還是它做的呢。

桑唯:統統?

系統:【看在你求我的份上,可以。】

桑唯:你真好,統統,我怎麽會擁有這麽貼心的統統呢!

系統心說,糖衣炮彈真的好難抵抗,它要陷進去了。

次日清晨。

桑唯起床後進行今日份碼字。

沒來得及進入狀態。

就被敲門聲打斷。

她走過去開門。

是靳言戈。

靳言戈失笑,“怎麽怒氣沖沖的?”

桑唯眼神飄忽。

“沒有啊。”

就是在想,如果是斯溫德勒,就拔光他的毛!

靳言戈:“今天進行人口普查。”

“同樣也要采集信息,地點在01街2區。”

桑唯:“好的。”

“不是采集過信息了嗎?”

戰爭結束後就已經采集過了。

她還有個社會編號呢。

靳言戈:“之前戰爭剛結束,可能會遺漏很多人,這會兒是挨家挨戶上門排查。”

不過桑唯在軍區。

所以要直接去采集點錄入信息。

桑唯哦了聲。

戴好口罩和帽子後出門去采集信息。

姬書嶼像個小尾巴,跟了過來。

他開著炫酷的漸變粉色懸浮車,“唯唯,我們一起吧!”

桑唯眼神一亮,“好呀。”

這漸粉色的車,很難不愛啊!

姬書嶼:“等會兒我們還可以去買點開學用品呢。”

桑唯:“要準備什麽?”

姬書嶼想了想,“買幾把槍吧,畢竟是洛洛倫軍校。”

桑唯沈默兩秒,“洛洛倫軍校,為什麽需要準備槍?”

姬書嶼:“防身嘛。”

“不過唯唯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唯唯的!”

桑唯:“還要準備別的嗎?”

姬書嶼:“不用啊。”

“拿著槍,別人就會把你需要的給你了。”

桑唯:“……”

這是搶劫吧?

她說:“我還是要買點正常的生活用品。”

姬書嶼說好。

“還有一件事。”

“許之鶴要來H30星。”

桑唯:“?”

姬書嶼眨眨眼,“我昨天打了他……八次。”

桑唯哇了聲。

“你好厲害。”

姬書嶼開心起來,如果有尾巴一定是翹著的,“所以我可以保護唯唯哦。”

桑唯嗯了聲。

然後和系統說:鄧星厘在找桑明歌,是不是暴露了?

系統:【這,劇情裏沒寫啊。】

【但鄧星厘暴露了,收集信息有什麽用?】

桑唯實在想不通。

畢竟劇情裏,她親生父母都沒認她,所以一時也沒朝母親在找她這件事上想。

等收集完信息回到軍區。

正好和太子殿下碰面。

他看到桑唯,微微頷首,“桑唯小姐。”

桑唯:“殿下中午好。”

許之鶴看著桑唯。

完蛋。

完了完了完了。

為什麽會突然想到狗血文的那句話。

——我竟然一見鐘情了!

這不可能。

絕無可能。

許之鶴面色陰冷,快速逃離。

一定是未成年的“蠱惑”技能。

SSS級精神力。

恐怖如斯!

然後把火發到了教皇身上。

“聽聞教皇大人是桑唯小姐的老師,怎麽不為她疏導一下精神力?就這麽任由她精神力亂竄嗎?”

斯溫德勒輕輕啊了聲:“那可能是殿下意志力太差了。”

“不過也可以理解。”

“畢竟輸了八次呢。”

許之鶴氣炸了。

在會議廳等靳言戈過來的時候,他開始找他的“樹洞”。

[誐、卟懂大大,徐瑤是真的喜歡雲烈嗎?這世上真的有一見鐘情的存在嗎?]

[啊,我不想打擾大大的,可是我真的忍不住,我的心撲通撲通亂跳,一直到現在,我好像……一見鐘情了。]

[對方還是個未成年。]

[我覺得我好禽獸。]

[我就像是雲烈,愛情開始的就好卑微。]

[大大!我果然是你的忠實粉絲!愛情的開始,就是雲烈啊!]

[大大一定要讓雲烈有一個幸福結局!]

[他們一定要在一起啊!]

許之鶴關閉光腦,等靳言戈過來開會,但過了三十秒後,忍不住又重新點開。

[大大,我腦子裏還在想未成年,有沒有可能,我是病了?]

[雲烈有沒有這類疾病?是不是被催眠了?被下咒了?有沒有可能是他的眼睛自己有了靈智,從而傳達了錯誤信息?]

“太子在緊張嗎?”

斯溫德勒忽然問。

許之鶴:“沒有。”

他回話回的很迅速,突然話語一頓,他盯著斯溫德勒,“你剛剛問我什麽?”

斯溫德勒語氣清淺:“緊張。”

許之鶴:“不,這不對。”

他站起身向斯溫德勒走過去,眼神審視,“這裏有古怪,有沒有可能你被妖魔附身了?”

斯溫德勒微微揚眉。

許之鶴:“就,思想不受自己控制。”

他壓低聲音。

“你受到桑唯的影響了,對嗎?”

斯溫德勒新奇看他。

很少見太子如此聰明。

“是。”

這沒什麽見不得人了。

許之鶴哈了聲,“我就知道!”

“她會‘蠱惑’,她蠱惑你,蠱惑了靳言戈,你們都完了!”

他還有的救。

只要不見桑唯,就來得及。

斯溫德勒雖然不喜歡桑唯靈魂的惡,但也不至於憑空給對方加罪:“沒有蠱惑。”

許之鶴譏諷一笑。

“得了吧,斯溫德勒。”

“你要不要看看你這三年活成什麽了樣了?行屍走肉都開始關心人了,都快重燃生活希望了……”

“你那是沒被蠱惑嗎?”

“你這都快發展人生第一春了!”

他在會議廳踱步,排解自己一見鐘情的慌亂,不停的尋找“蠱惑”證據。

“覺醒之力賽事,明明誰都可以去,哪怕一個工作人員都可以去給桑唯做精神力測試,但偏偏你去了,你從那個時候就被她蠱惑了。”

“你不喜歡她,就是因為你察覺到你被‘蠱惑’了!”

斯溫德勒輕聲打斷:“殿下。”

“你是想說,你被她‘蠱惑’了嗎?”

許之鶴炸毛:“沒有。”

斯溫德勒指尖冒出聖光,註入許之鶴的身體。

“冷靜點,你沒有被蠱惑,我也沒有。”

許之鶴身體暖洋洋的。

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冷靜下來,“今天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

斯溫德勒:“當然。”

許之鶴坐下。

驚奇看向斯溫德勒。

不正常。

真的不正常。

三年前斯溫德勒會如此溫柔,會凈化每一個黑暗靈魂,但經歷過被誣陷一事,他就再也沒有拯救世人的心,更別提這種安撫。

許之鶴沈默兩秒,小心翼翼試探,“是不是……”

斯溫德勒碧綠色的眼眸看向他。

許之鶴輕咳一聲,“是愛情,改變了你嗎?”

斯溫德勒:“……”

他還沒冷靜。

作者有話說:

許之鶴:我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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