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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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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作劇

閻雲柯來了句: “怎麽,你是想問我,是我的事重要,還是你更重要嗎”

陸放一楞。

閻雲柯嗓音平靜,面色如常: “你想要拿你這個活生生的人跟你不知道是什麽的事情相提並論”

“哈哈怎麽會呢,都說是萬一了,我是想知道我的運氣有沒有好到那天你恰好沒事,畢竟你說好什麽時候回來,一次都沒準時,誰知道你說好的有事會不會恰好沒事……”陸放心裏咯噔了下,一本正經地看向別處, “沒有怪你的意思,你能回來就不錯了,畢竟我沒你不行,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身體的實際情況。”

“到時你的餘毒應該已經清了,”閻雲柯道, “你沒我也行的,這些天沒有我在一旁盯著,你不也表現很好嗎。”

陸放還想說點什麽,就聽閻雲柯苦口婆心地繼續道: “人並不需要打從心底裏證明自己無能去認證別人的重要性, ‘缺了別人就不能活’本身是拄拐之人擡舉拐杖之言,而我教你的省力是指確保自己身心健全的狀態下靠頭腦為之,自斷手腳的依賴不叫省力叫自廢,更何況你打從生下來就已經擁有一個全心全意為你的人了,你豈能辜負那個人。”

“誰”

閻雲柯按著陸放雙肩,讓他面向敞開的房間,指著鏡子裏的陸放自己。

陸放心臟漏跳了一拍。

“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我確實不能保證我的事不會被取消或延遲。”閻雲柯琢磨著。

畢竟照著其他古教古國勢力都相繼爭對的形勢下,不能保證陸炤一定能過關,再者唯有陸炤才能請動白行之,其他學生拿到名次的可能性遠低於陸炤,白行之更沒有義務忍著不適與之同行登天山朝拜他的可能。

所以前提條件是陸炤必須合格。

“至於我能不能同行,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閻雲柯見時候不早了,賣了個關子。

並對陸放道: “別磨蹭了,趕緊去洗洗,用靈泉泡澡,多洗幾遍,把身上沾的夕顏花汁液洗掉。”說完又提醒道, “盡快,不然會影響明日發揮。”

原來藤蘿仙花叫夕顏花,陸放閱遍典籍也沒聽說過這個名字,道: “不然會怎麽樣香到明天”

“你還好,你的魔體並不會自主吸收夕顏花裏頭的靈氣,頂多沾上皮膚,若不洗幹凈,隔日會奇癢無比。”

“……如果是靈種呢”

“靈液被靈種吸收,身體會自發散發淡香,尤其招蜂引蝶,對魔獸妖獸魔種異草也有致命吸引力,在異種活動範圍,有此香的人就像行走的果實,猶如活靶。”

“這麽危險!”陸放睜大眼睛,還能養嗎!

“香啊,有些人就愛這個,”比如閻雲柯自己,但香味在自己身上自己聞不到,而且他堂堂魔尊香了吧唧的招蜂引蝶不合他一貫作風,所以他只看不用,這回一並送給烈鏡了,而對方恰好又用靈力融了部分,他擡起袖子伸到陸放面前,道, “好看的東西往往都很危險,以後你要註意。”

確實好聞……不然怎能被乾帝收藏。

陸放突然想到: “白大人知道嗎”

“這是奇異品種,後天造就,魔域之外少有人知。”閻雲柯得意地說完,便告辭, “不說了,我得去問問他知不知道,萬一以為是我故意,那可就麻煩大了。”

雖說對烈鏡而言,世間不存在危險,但夕顏花香味入骨,必然吸引魔物靈物等等,萬一連他也把持不住,那可就要麻煩大了。

所以你都不否認你是魔修來自魔域了!陸放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趕緊去,我先去洗洗。”

他迅速進去關上門,陡然想到,等等,所以閻澤趕去催白行之沐浴……畫面頓時不忍直視,但白大人素來夜半不見客,所以……不至於吧。

話說閻澤這麽坑人真的合適嗎!

“居然這麽想帶我這個不幹事的人上天山去看風景嗎……”閻雲柯一臉欣慰,帶別人上去是帶個打手,帶他上去自己是打手,別人不知道他上哪都圖清閑,陸放不可能不知道啊, “不愧是我看好的小殿下。”

閻雲柯回到那棵本該滿是夕顏花的柳樹下,卻見所有藤蘿仙花不翼而飛,空氣中夕顏花液的香味已經很淡,吸收了夕顏花靈液後的湖面浮現氤氳白霧,池魚靈動,時而跳起,水面波光粼粼,美如仙境一般。

確實,把送他的東西完好無損地放在這地方任人圍觀,不是烈鏡的風格,烈鏡看過後為掩人耳目必然會“毀屍滅跡”。

但短時間內這麽大面積的“毀屍滅跡”,卻不引起他的註意,只可能是動用靈力全融。

用靈力全融,那就不可避免地吸入沾了夕顏花靈液的靈氣。

閻雲柯惡趣味地彎起唇角,未免被“誤會”還是得好事做到底。

他來到烈鏡所居的空間樹屋外,敲了敲門: “行之!”

“……”

半晌,伴隨著清冽的水聲,裏頭傳來悶悶的聲音: “何事”

閻雲柯道: “我去湖邊回來,見到花都沒了,有點傷心,所以來找你,可否進屋一敘。”

“……”

是個人聽到“傷心”都會往偏了想。

白行之半個身體沈在浴桶中,看了眼屋裏的布置,到底他沒有全融,還有部分擺放在這裏,整個屋子裏都是花香。

“時候不早了,若無要事,明日再議。”

屋裏傳來白行之冷漠的聲音。

“要說要事,也不算特別要緊,”閻雲柯道, “你沐浴嗎,我知道後山有一處上好的泉眼,想邀請你……”

白行之心道,登徒子,道: “不必了!”

“我認為有必要和你說說這花,你可能不太清楚這花的具體由來……”

分明是想跟他接觸的借口,白行之道: “閣下是想說我孤陋寡聞嗎,還是請回吧。”

屋外之人頓了半晌,突然來了句: “哼,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夜半不見客,原則如此。”

門窗緊閉,僅有的通靈風鈴也停止擺動,閻雲柯吃了個閉門羹。

“好,那明日見。”他應得很快,腳下生風好像生怕多待片刻。

確實現在普通的沐浴已經於事無補,他再待下去,萬一烈鏡改變主意,他也沒轍,還是趕緊撤吧……

**

“噗哈哈哈……”

翌日,閻雲柯坐在白行之旁邊,白行之面色陰沈。

樹屋裏裏外外多了些翩翩飛舞的蝴蝶,更有細小的蜂鳥鉆進空間樹屋來,其他執教忙著驅蚊趕鳥。

從他身邊經過的執教偶爾嗅到一陣清香,紛紛停下露出古怪的神情側目看向靜坐不動的兩人,想問點什麽又不好意思開口,難道要說你們鉆香料桶了嗎

但這倆人都不像是讓靈種吸收香料的那種人啊。

白行之如坐針氈,背脊僵直。坐在他旁邊的人時不時垂下頭,忍俊不禁地雙肩顫抖,實在讓人無法忍受。

“這是拜誰所賜,你還笑!”

“我的錯我的錯,是我考慮不周出了點岔子,我這不是過來同甘共苦嗎。”閻雲柯湊到他耳後,一臉陶醉, “其實你也沒必要太在意,你看我特意弄幾束花來插在這兒,也告訴他們別用靈力催動,他們就會以為是桌上的花香,而不是從你身上……”

“你故意的!”白行之氣到眼冒金星,尷尬得無地自容,尤其是代入烈鏡仙帝身份,再考慮到此刻自己身上散發的甜膩芳香,有種找個地縫鉆進去,從在場所有人的記憶裏消失的沖動。

“天地良心,我不是也以為你見多識廣嗎,再說我昨晚特地去拜訪,就為了說這個,奈何被拒之門外。”閻雲柯道, “為此我擔憂了一整晚,到現在還因為昨晚被你拒絕而難受呢。”

“……你能說點正經的嗎。”白行之完全聽不進去他的話,只見他明艷的笑容,只覺眼前陣陣發黑,如果是真烈鏡在這裏,大概會把閻雲柯給掀了吧。

“夕顏花香很淡,只是稍微甜了那麽一點,真的還好。”

但周圍的蜂蝶鳥蟻,腳下這蠢蠢欲動的樹屋異枝不是這麽說的!

現在聽到這花名字就一陣惡寒的白行之一忍再忍,避重就輕地道: “你知道我不喜歡甜膩。”

“但我喜歡啊。”

饒是白行之再喜歡他,也受不了這句話。

這是完全不在意他的感受吧。

閻雲柯放任自己的喜好,側身挨著白行之,儼然就像那被花香招惹來的浪蝶,可有他在側言笑晏晏,其他人也不好多說,只是天上掠過的飛鳥,樹海中蠢蠢欲動的魔枝再冒頭,卻也忌憚著這尊大惡魔不敢上前,他放肆地展開手臂,獨占全部的夕顏花香,嗅上頭了有點眩暈,道: “有我在,沒人笑你。”

“除了你,還有誰笑!既然你不打算關註秘境之事,若是困了就回去,”白行之下意識地以為對方說的一宿沒睡,眼下半耷拉著眼皮就是真的累著,盡管自己很氣,可身邊這位到底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他恨恨道, “我不需要靠你,啊……等會,不會是你想靠著我吧。”

閻雲柯真就靠在了他肩上。

白行之僵住了,不忍動彈,誰能告訴他,這是怎樣的情景。

沒有人能夠拒絕一個不摻任何旖旎之念,單純喜歡自己的性情乃至一切的朋友。

白行之習慣和人之間豎起一道圍墻,首先是他本性使然,再次烈鏡仙帝出了名的獨絕,有覬覦他的人在一丈之內呼吸都會激起渾身不適。

但很不可思議是的,烈鏡的法身竟然並不排斥魔尊的親密接觸。

也就是說,魔尊的接觸絲毫不摻旖旎之意,沒有邪念,純粹是出於友人的喜愛,以至於烈鏡仙帝法身的被動防禦不起作用。

白行之也沒辦法,心說這絕不是他不抗拒,要怪就怪烈鏡法身不作為。

他竭力避免讓烈鏡法身接觸閻雲柯,卻擋不住閻雲柯主動湊上前來。

他明知道閻雲柯在捉弄他,明知他陷入窘境對方哈哈大笑就是沒有考慮他的感受,但凡對方真心實意為他著想,都不會讓他身上沾滿並不適合他的香味,還這般心安理得。

可只是解到對方並沒有那麽在意烈鏡,他反而安心了,能冷靜地思考。

他借烈鏡仙帝的法身,才得以入魔尊的眼。

連烈鏡在魔尊看來都不過這種程度,所以他為何要極力避嫌呢。

既然魔尊有意玩弄烈鏡,而他又想要魔尊親近,還有比這更絕妙的機會嗎。

如果他能頂著烈鏡的名頭讓魔尊傾心,到時候就算知道他不是烈鏡,或許也有回旋的餘地,至少他在魔尊那兒也有名字了不是嗎。

一時間,白行之神情平靜,情緒也放穩,看閻雲柯的神情不太一樣了。

“不困,我今日是來看陸放的。”

閻雲柯惦記著陸放的表現,想知道他的禁制學得怎麽樣了,於是直起身來。

“哦,是嗎。”白行之瞥了他一眼,不由對他提到的某個人心生敵意。

這一眼驚心動魄攝人心魂,奈何閻雲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並沒有註意他。

其實魔尊不看秘境歷練,也有其他原因。

這全境會武歷練方式過於僵化,他一眼過去,就像坑窪的陷阱一目了然,布置的過於簡陋,繞開也很是簡單,縱觀全貌稱不上什麽歷練,所以幹脆眼不見為凈。

可若他要看,再者要保證陸炤能穩定過關,以及陸放到時候有獨自上天山不至於遇險至死的風險,這種程度的秘境還是過於保守了。

“難得,你終於有點執教的樣子了。”

“是啊,我看看……”閻雲柯道, “我想把這秘境變一變。”

秘境之中,在一旁觀戰的陸放莫名覺得渾身不舒服,耳朵也有些癢,好像有人耷拉著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說話一般,他搓了搓手臂,嘀咕著: “難道是夕顏花液沒洗幹凈……”一時打了個激靈,渾身發毛。

就在這時,他們前方不遠處的地面略有起伏,伴隨著持續的哢嚓聲響,一道裂縫自腳下向外延伸,似有不明氣息蔓延,野草瘋狂拔高,妖異生長……

而陸放所在的隊伍中,最先察覺到不對勁是的陳易。

那時他掌心的眼珠子突然冒出,不安分地亂竄,陳易一把握緊手腕,只覺腳上有細小活絡之物纏繞,他警惕地一躍而出,提醒眾人飛身而上,俯視之下,陸放等人瞬間冷汗如瀑: “不好,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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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之,為cp做嫁衣頭名。

閻雲柯:讓你爽到算我輸。

陸放:我,眼睛,你們。

#生死線上蹦迪,不會掉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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