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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心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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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心準備

“有完沒完!”乾王朝來人本就在氣頭上,這下實在忍不了,上次當眾出糗可以說其他古教亦然,這回魔域閣主直接派人過來搶座。

在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前,閻雲柯頓時笑出聲: “要不要這麽幼稚!堂堂魔域,半壁人間,閣主仗勢欺人至此,也不怕被恥笑。”

“什麽仗勢欺人”魔域劍閣來人仿佛聽不懂的樣子, “你們的地方,我們劍閣要了,作為回報,劍閣閣主會將樹海的空間樹屋給你們。”

樹海的空間樹屋乃是最佳觀戰之所,高樓之上能借助靈璧觀摩秘境裏的情況,而空間樹屋可以將時間流速控制得與秘境內保持一致,換言之既是絕佳的修煉之地,也是絕佳的觀戰之所。

但被魔域各種針對的乾王朝來人並不會單純地認為這是件好事。

萬一在空間樹屋挖坑呢,或者承了這份情,做出好似和魔域和解似的,可對方卻變本加厲地針對秘境中他們看重的年輕一輩呢。

雖說就算他們不從,自家小輩也好不到哪裏去……

總之得罪了魔域的下場,確實不那麽好就對了,誰知道他們又在玩什麽花樣。

白行之好奇地瞥向閻雲柯,只覺眼前的狀況不太好處理,照做吧,不太好,不照做吧,打不過。

“白大人,各位執教,這該如何是好”護國公尷尬了。

其他執教臉色鐵青,本來因為門下學生在秘境中被針對得很是郁憤,心情極為敏感,而這些人找上門來給點甜頭,施舍般的語氣實在令人不快,就算頂著魔域劍閣的名頭,那也是可忍孰不可忍。

白行之瞥向閻雲柯,閻雲柯道: “問他們什麽價。”

“什麽”劉敕照著閻雲柯的話說了。

劍閣來人神情一變,道: “什麽意思”

劉敕畢恭畢敬地轉述閻雲柯的話: “不換,魔域劍閣閣主若真想要此處高樓,少說也得一千魔幣。”

那劍閣來人嗤笑了聲,他們閣主也是見不得魔域其他人玩得太過,這才來給個棗,既然對方這麽硬,這點錢就能服軟,簡直再容易不過。

他丟下一個錢袋。

劉敕接入手中,裏頭有一千魔幣,他再次看向閻雲柯。

閻雲柯擡手一招: “還等什麽。”

乾王朝之人齊齊動身,有的收起桌子,有的去搬中間那塊靈璧。

“你們這是做什麽!”劍閣來人趕忙出言制止。

走就走,搬靈璧做什麽,沒了靈璧難道坐在樓上喝風嗎!

此次全境會武,在第一重秘境關卡中,時間流速和外界一致,但在第二重秘境關卡,外界一日,秘境內九日,這塊靈璧便能平衡內外流速,魂力溝通其中,便能毫無阻礙地感知裏頭發生的景象,外界時間都仿佛慢了下來。

可以說觀景樓上最不可或缺的便是這塊靈璧。

護國公同樣笑容和煦,禮數到位,溫聲道: “我們把這塊靈璧帶走,回地面上重新打找一處看臺,只要魔域劍閣記住這次人情,那麽我們乾王朝讓一讓也無妨。”

劍閣來人越聽越不對勁,都已經給了一千魔幣,怎麽還要記人情呢,他們閣主讓他來當先鋒已經做好兩手準備,若是乾王朝的人見好就收,那他們再怎麽不客氣也不至於結死仇,如若不然,動起手來,他都已經做好被一擊之後倒退八百米,狂噴鮮血倒地的準備,但展開的方式超出他的意料,對方正統古國怎麽不按常理出牌呢,道: “慢著,靈璧留下!”

“給他們一塊吧。”閻雲柯道。

“一塊怎麽行,”劍閣來人見他們居然就去磕那靈璧,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而且是這種沒有禁制的邊角料,要了也沒用!”

閻雲柯道: “如果是有靈璧的,十萬魔幣一日。”

“你說什麽”劍閣來人反應過來,這是獅子大開口啊,處在暴怒邊沿。

閻雲柯道: “如果是要完整靈璧,一百萬魔幣一日,此樓暫時借給你們。”

劍閣來人不故作涵養了,耍無賴蠻橫道: “還回來,你們來個人和我一戰,贏了我再說。”

“邀戰”閻雲柯笑著問。

“怎麽,不敢”

“你是在邀戰嗎”閻雲柯再次強調了句,旁邊有執教想要拉他,卻被白行之不動聲色地攔了下來,只聽這位魔尊語不驚人死不休, “一萬魔幣一場。”

魔域劍閣來人驚了: “你們修仙古國掉錢眼裏嗎!”

“我等好歹都是乾王朝的執教,隨便來個人就能一戰,有損古國顏面,所以怎麽也得有個由頭。”

閻雲柯加了句: “如果你再給個三五倍,我們可以考慮派人在跟你對戰時認輸。”

這話說得,就好像他們名正言順贏了對方,也能說成是對方收了好處後的逢場作戲!

還能這樣!其他執教全都跟在閻雲柯身後,一臉震驚地看著睜眼說瞎話卻還把尊貴的魔域來人耍得一楞一楞的人。

總算明白,為何他們在乾王宮沒少想聯手找這新來的執教的茬,甚至還想過聯手白行之,結果他們明裏暗裏的針對,全因對方視若無物,而變成了一場笑話的原因了。

他們所謂的聯手,在對方和白行之關系日益密切後,變成了勢單力薄的弱勢隊伍,換言之,這是個短短兩個月便靠著四名學生,在乾王朝執教隊伍中站穩腳跟到就連白行之白大統領都對他很是沒轍的怪人。

“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繼續幹正事,告辭。”

劍閣來人一臉懵然: “等等,靈璧不能帶走!”但他孤掌難鳴,乾王朝的人彬彬有禮,落落大方,白賺一千魔幣還拆走了靈璧打算帶去住處,根本不理他,而他想挑事,可但凡他一伸手,那正統古教之人卻像嫌他手上沾了臟汙般,一避八丈遠,他羞憤欲絕。

劉敕忍不住再看閻雲柯,這位魔域閣主麾下大將也不認識閻澤閣主

“站住!”劍閣閣主拂袖現身,冷著臉擋住護國公等人的去路。

閻雲柯認出這位閣主,出了名的一根筋,此人出現,或許不能輕易結束,但乾王朝在這邊已經受到了不公,若是連觀戰用的靈璧也失去,那這些不公待遇所留下的不平之氣,或許會落到他這個隱藏身份進宮執教的假閣主頭上。

到時候面對質疑,他想應對之策也費力。

正在閻雲柯痛定思痛,打算讓這個出了名的直性子為人剛正不阿,對魔域十分忠心的閣主倒點黴時。

“等等。”有個聲音從雲端傳來,準確傳入兩方人馬中。

“全境會武禁止爭鬥,觀景樓靈璧不可拆,還望諸位莫要讓我家峰主為難……”

兩方都滿腹委屈,訴說對方如何無禮,自己的行為又是如何名正言順。

一道綠衣倩影在眾人面前幻化成型,她的目光不經意地在執教面上掠過: “這樣吧,此處觀景樓便由二位一同享有,符峰閣主將為乾王朝的友人在樹海準備了兩間樹屋,一處為年輕一輩最有能耐的執教準備,另有一處更大的可供乾王朝各位貴客歇息,還望各位隨我來。”

“木閣閣主!”劍閣閣主一眼認出來人。

劉敕不由又看向閻雲柯,難不成所謂的隱藏身份,也包括隱匿了容貌

閻雲柯識趣地不說話,並側過臉去看向白行之,疑似避開閣主的視線。

“這兩人見過你”白行之傳音道。

“那倒沒有。”

“既然不認識,你轉向我做什麽”

“三日後,綠隱仙洲湖畔,最大的那棵柳樹。”閻雲柯再次強調。

白行之目視前方,含糊道: “三日後,大概也是秘境第二關出結果的時候。”

閻雲柯道: “我等你。”

白行之心頭一動,默默在心裏說了同樣的一句話,嘴上卻說: “我盡量。”

至於那兩間空間樹屋,乾王朝眾執教一致認為其中一間應該是陸炤的老師所有,閻雲柯並無異議,其他人繼續觀戰,而他便不見蹤影,白行之沒來由有幾分寂寥。

第二重秘境為期半月,在裏頭也就有五個月的時間,這還只是第二關,到了後面的關卡,時間流速更是可怖。

秘境裏頭雖有危險,但機遇和歷練也出奇的密集,若是些大氣運之人,經歷了全境會武,修為會突飛猛進,進去和出去會判若兩人,這也是去過全境會武和沒去全境會武之人的差別。

一般這種時間流速不同於外界的,進去之人大多會把握機會待至時限末。

第二關秘境內,在陸炤嫌惡的目光中,一道人影在翻滾的魔霧中上下沈浮,陸放的修為在緩緩攀升。

此地到底是魔域,樹骷一直想來的聖地,此地暗藏的生機和魔氣到底沒讓它失望。

“不知閻澤知道我修為突破,會是什麽反應……”陸放心想, “大概沒反應吧。”

陸放和陸炤在進第二秘境前便鬧翻了,盡管在一個隊伍中,也彼此當對方不存在。

原因是進來前的一番爭執。

陸放聽他無意間透露的一件事,很是詫異地道: “白統領跟你說我將是你有力的競爭者嗎,他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所以你跟我的矛盾,不只有父皇,還有他從中作梗。我沒得罪他吧,他為何要害我”

“明眼人應該都能看出來我無意與你爭,而你也沒必要太在意我,你我的追求互不沖突,他若不是對我有成見,怎麽會刻意加重你我矛盾。”

陸炤盡管不喜歡聽白行之說陸放是他對手之類的話,但除此之外,白行之對他的關照有目共睹,幾乎無可挑剔,自然護著白行之,覺得陸放不識好歹,陸放覺得他愚昧無知,兩人大打出手,到現在相看兩厭,視彼此為空氣。

此刻,見時辰到了,陸炤不再等待,道: “該出去了。”

其他年輕弟子唯他馬首是瞻: “走!好歹是過了第二關,出去後跟老師們會合,想辦法更進一步,接下來絕不會再這般被動了!簡直豈有此理!”

想到這些天來的躲躲藏藏,他們心有餘悸的同時更憋了極大的火氣。

乾王朝年輕一輩被各種針對,他們的主要戰力接連失利被清出了秘境,只剩下有限的隊伍裏,加起來不到二十,其中還包括陸放等幾個尤擅逃命的充數之人,不過陸放也勉強突破了第四境逍遙境。

但逍遙境初期在全境會武上層實力中還是不夠看。

“可想而知這段時日,咱們的執教必定也很緊張。”

“緊張為什麽”陳易等人表示費解。

擔心是不可能擔心的,緊張也不可能緊張的,閻大執教的一貫作風,正如他們在秘境裏表現的那般,指不定在四處悠閑。

當然,他們也沒怎麽受傷,險中求存完好無損的經驗倒是見長,出去後的練劍任務,頓悟任務……一大堆任務還等著他們,也沒空絮叨耽誤時間。

打了個招呼,便原地解散,要麽去找自家長輩,要麽去見隨行禦醫拿些常備傷藥,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陸放等人出了秘境,果不其然,其他執教都在,除了他們老師。陸放問了許多人,得知閻澤的去處,這才去綠隱湖畔找他,原本想要抱怨一下陸炤,順便問一下他跟陸炤老師到底什麽仇什麽怨……

清風送來一陣清甜的香氣。

陸放腳步一頓,他隱約好像在哪裏聞過這個香味。

那是在父皇的書房,有諸侯國使臣送來某種奇珍花卉的標本,烘幹後的成品僅有薄薄的一片,呈現淡紫色珠光,香氣經久不散,令人回味無窮。

而這裏的香氣別具生機,縈繞鼻尖,似在周身跳躍,開闊的地方如此大片,莫不是奇珍生長之地

他快步掠去,便楞在了那裏,眼入眼簾的並非是花田,而是……

“怎麽這麽快就來了,不是說入夜再來嗎。”憊懶的聲音從樹上傳來。

湖邊有株千年老柳樹,成千上萬的枝條隨風擺動,每一根枝條上都綴著一整條的奇異小花卉。

地面上鋪滿了一層的淡紫色泛白光的藤蘿仙花,遠遠望去好像鋪了一地的雪,細看卻是醉人的淡紫色,微風送來沁人心脾的香甜氣息,很對陸放的喜好。

柳樹旁邊一截截藤蘿仙花整齊地堆疊在草地上,形成一堵深紫色的墻。

深紫色的藤蘿,藤蘿枝條上一朵朵淡紫色泛著白光的小花含苞待放,盛開的花花瓣厚實,每一朵都精致如寶石般,散著清雅的馨香。

“閻澤,我突破逍遙境了!”看到這般盛景,陸放喊道。

“哦,可以禦空飛行了是吧,”閻雲柯在大變模樣的柳樹樹梢上冒出頭來,一手拿著一把藤蘿枝,朝他招了招手,道, “來得正好,上來幫我個忙。”

陸放飛身而上,來到他身邊。

閻雲柯又隔空取來一把藤蘿花枝塞到他手裏,陸放捧著這一把珍貴的奇花,而且還是帶枝葉有露水好似才摘下來不久,楞楞地望著他,被他拽了一下才回神。

“別踩在這鑲嵌好的枝條上,別碰到弄好的花枝,可以穩穩飄在空中吧,你負責那邊,還有幾十根枝條沒有弄好,很快就要下山了。”閻雲柯擡起沾了泥土的衣袖胡亂地擦了把額上的汗珠,白凈的額上黑了一塊,也顧不得擦。

陸放見他親力親為,想到當初自己的閉關地,便也平衡了,這人雖然圖清閑,但關鍵時候還是很靠譜,道: “嘖,布置得這麽好看,到底想做些什麽呢。”

“是吧,好看吧!”閻雲柯神采飛揚,道, “驚喜,保密。”

閻雲柯讓他趕緊的,陸放也不磨蹭了,也幫把手替他分擔。

連他父皇得了幾片幹花就當成寶貝的東西,現在他手裏一大捧,旁邊還有一大堆,整棵樹上成百上千萬朵,瞬間便覺得當年沒被分到一片花卉標本的自己,好像一下子圓滿了。

只要活著,總會等到那麽個人,遺憾都會被填滿。

待忙完,已是日落,閻雲柯端著個白玉瓶,上面生出一株鮮活的藤蘿,柔嫩的葉片尖端泛著紫意,僅有一朵花盛放,還有兩顆花骨朵,遞給陸放: “辛苦了,這株給你,可以帶回去養著。”

瓶子看似普通卻很別致,裏頭裝的並不是土壤,而是靈泉,陸放道: “怎麽養我雖然喜歡花,但我沒養過……”

“用院子裏的靈泉水,每五日換一次水。”閻雲柯講了花期,養法很是簡單。

“你好像很喜歡這種花花草草。”陸放跟著他走到湖邊,波光粼粼的湖面比往日更加絢爛。

“有嗎”閻雲柯只是偶爾,也很有限,很看心情。

陸放不自覺彎起唇角,道: “你就是,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衣袖上就繡有幾朵梅花。”

閻雲柯的衣袍大多是魔殿太上打理,至於繡花之類無處安放的技藝,大概是即將被他送去給徐慕央使喚的那位南垣宮宮主的手筆,於是這位魔尊很是不解風情地直言不諱: “你說的那應該不是梅花,而是雪花吧。”

陸放尷尬地道: “哦,看來是我記錯了。”

閻雲柯抖了抖灰不溜秋的袖子,道: “時候不早了,我該換身衣袍……約了人。”他嘴角的笑容更甚了。

見他歡喜的樣子,陸放很識趣地道: “我走了,祝你好運。”

目送他走遠,閻雲柯轉身步入虛空,再次出來,便換上一身騷包的月白長袍,打下禁制,掩蓋一切,等待人來。

陸放回去放好了瓶子,又回到了這附近,打算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美景,他繞到不遠處的山坡上,卻見下方一片漆黑。

……也不知到底約的什麽人,這般慎重,若是美麗的女子,他馬上就走。

半個時辰過去,湖邊總算走來個白衣人影。

“柳樹呢”疑惑在靜寂的夜裏響起,聽到這個聲音,陸放這才想起來他有事忘了跟閻澤說,怎麽聲音的主人到這兒來了。

白行之記得最大的那棵柳樹就在這附近,難道是湖的另一邊

就在這時,禁制大開,龐大的柳樹以別樣的姿態陡然出現在眼前,鋪了一地如雪般的淡紫色小花,波光粼粼的湖面蕩起微波,水聲清越入耳,伴著醉人的馨香,眼前如夢似幻之景。

“我記得你的仙洲宮殿群中,也有一棵萬年不敗的奇異古樹,不生葉子,常年累月均是滿樹繁花……”飽含深情的聲音直入腦海,傳音神念好似在耳邊響起。

白行之語氣毫無起伏地打斷道: “那是月桂。”

閻雲柯在他身邊站定,道: “我記得……”

“全天宮幾乎每一座宮殿中都有。”

閻雲柯默了下,道: “可能我只註意過你的仙洲宮殿。”

白行之直言: “從來只聽說魔尊崇澤大帝愛好釣魚和看戲,從未聽聞魔尊崇澤大帝拜訪過我的仙宮。”

是的,一個大惡魔,一個功德榜首,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位帝座,幾乎沒在同一個場合出現過,但凡他倆有何異動,都會在天界或冥界掀起掀然大波,然而這麽多年相安無事,只因從未有過交集。

閻雲柯才不會承認他不止一次想要拜訪,都被那頭盡忠職守的饕餮石像擋在殿外,當然他都是扮做小仙。

他咳嗽一聲,頭一次坦白道: “都知道我為釣骨鯤在一處孤島上獨守二十年之久,但你知道那處孤島是在哪裏嗎”

“對,就是你仙洲附近的海島,為了引起你的註意,我一坐二十年,你進出多次,一次都沒側目。”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天界仙洲二十年,凡間七千多年……

這麽長的時間裏,烈鏡仙帝進出仙洲多次,從未留意過他,哪怕他垂釣之事引起過遙遠的別處仙官的註意,不少仙官過來問候或觀望,唯獨附近的烈鏡仙帝宮中,連一位仙童都沒出現過。

……所以一條魚都釣不起來,純屬心不在焉,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行之嘴角抽了抽,這些事實真相聽來格外折磨人心,他直接開口道: “別說了。”

閻雲柯一楞: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我寧可你怪我!”白行之皺著眉頭,脫口而出。

“行之……”閻雲柯一時不知要怎麽理解這句話。

“我根本不喜歡你。”

“我知道。”閻雲柯嘴角僵了僵。

“我也不可能在意你!”

閻雲柯目光黯淡。

“你為我做什麽,無論做多少,我都不會當回事。”

“所以,什麽都不要做……”白行之哽咽道, “好嗎。”

“……好。”閻雲柯乖乖地道。

陸放幾乎在白行之出現的瞬間,便挺直了背脊,有種不祥的預感,此刻聽到他倆的對話,他便不由自主地從不遠處的山坡上站了起來,直到閻雲柯說好,然後,那個放完了狠話的白衣男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突然走上前去。

環住了閻雲柯的肩,臉埋進他頸項。

陸放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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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主角在懸崖邊上蹦迪或者高空走鋼絲的感覺。接下來有個一直很想寫的戲碼,現實中一般不那麽做,依舊是純情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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