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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恒之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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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穹空無雲。漫撒的星輝被皎潔的月色襯的有些黯淡。

婠婠此刻仰頭望著鳳卿城,星影月光一同映入她的眼眸裏,像是澄凈透徹的水面正泛著的粼粼微光。

鳳卿城面上的好笑之色漸漸的收了去。他將身俯的更低了些,在她的眼簾上輕輕的一吻。起身來見她仍舊仰著面輕合著雙眼,心中便不由的微有意動。視線掃過她的肩頭,鳳卿城低聲的問道:“盡管靠過去?”

婠婠張開眼睛,很是痛快的點頭道:“盡管靠過來,隨時。”

鳳卿城道:“可我不需要肩膀。我要的,婠婠怕是不樂意給。”

婠婠笑望著他,一字一字的認真說道:“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傾我所能,盡我所有。”

鳳卿城本是想逗一逗她,但見她此刻如此認真誠懇的望著他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他頓就沒了言語。不過只是輕飄飄的幾句話,可因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他便不自覺的認真。不止認了真,且一次更比一次的為她的那些話而心神撼動,深陷歡喜。

婠婠見他只是看著自己,久不答話,便開口催問道:“恒之想要什麽?”

鳳卿城望了她片刻,面上綻出一片甚是好看的笑意來。他的聲音也變得比平常更要醉人心弦,“美人枕。”

婠婠被色所迷了一陣,然後就開始發楞。美人枕那東西算得上什麽,庫房裏放著許多只,白瓷的、青瓷的、玉質的、琉璃的、金銀鑄刻的......

那種尋常東西還需要跟她要?

鳳卿城的手輕輕的覆上她的臉頰,仿若撫摸一件珍貴瓷器般,小心而輕緩的向下滑動著,滑向她的下頜、脖頸。他湊近她的耳畔,有意的放輕了聲音,“就是這又暖又軟,還會不住的說愛慕於我的美人枕。”

婠婠......

男神的腦回路就是不一樣。這種時候難道不該難過的嗎,他竟然還有心情來調戲她。

婠婠側過頭去,看著鳳卿城面上那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神情,心中再次的確認:嗯,這是在調戲她沒錯。

鳳卿城輕笑一陣,拉起她的手來緩緩的向淇奧齋行去。

婠婠一面走一面思考著親情到底是種什麽樣的存在。在思考這個問題的同時,她還在腹誹著鳳卿城腦回路。自然,腹誹歸腹誹,他想要的她還是滿足了他。

素日裏都是婠婠倚在鳳卿城的身上,或是看看話本、拆個九連環做消遣,或是抱著盤鮮果炒貨滿足著口腹。今日換了鳳卿城枕在她的膝上。他仍是翻著素日常看的書冊,她也依舊是抱了一盤子的紅果吃。

紅果去了核,用冰糖煮透,放了幹桂花後收出甜稠的汁。酸與甜的比例恰到好處,果香與花香互相的映襯又完美的融合,適口生津,清香滋潤。

婠婠吃一顆便會用小銀簽叉一顆餵到鳳卿城的口中。她見他翻著書卷,面上並無絲毫的難過之色,除了偶爾的認真思索便就只有悠悠然的愜意。

他既沒有難過的意思,婠婠自不會提起那些事情強要他難過。

兩人就這樣待著,偶爾的說上一兩句話。一室香暖,安逸的仿佛連屋外都正處三春,花繁風暖著,而不是冬風正凜冽。氣氛亦是靜好的仿似那些風波皆不存在一般。

實際上這場風波也的確平息的極快。在襄和縣主瘋癲的事情傳開後,那些風波的影響也就都淡化了。但是婠婠擔憂的事情依舊存在著,只是並沒有她想象的那般嚴重。

開國伯府那位小伯爺的冤案重審,雖最終沒有牽扯出襄和縣主,楊韶卻也擔了個查案不明,亂陷無辜之罪。這一番重審清了那位小伯爺身上的罪責,卻依舊將性質定成了因情生兇。所有的罪責都在那死去的書生和那“消失”的花魁小姐身上。開國伯府對於這個結果居然也認了。這就越發的令人遐想起來。

再是如何的遐想也終究只能是一場遐想。事情已經蓋棺定論,無憑無據的猜測並擊不出什麽浪花。

汴京城裏最不缺少的就是人精,對於鳳卿城是如何安然長大的懷疑並沒有因為襄和縣主的瘋癥而終止。無論旁敲側擊也好,坦然直問也罷,鳳卿城對此閉口不言。

沒有什麽新的進展,事主的態度又是如此。時間稍稍一長,很多人也就淡了關註。對那種種的可疑亦有了定論推測。他們認為那些傳言固有不實之處,但襄和縣主的手一定不是幹凈的。個中的內情楊駙馬和楊韶也一定知曉,否則襄和縣主為何不回定北侯府,而要居在大長公主府。

至於鳳卿城。官貴世家中的孩子有幾個真的是廢物呢,能在後宅兇險中安然存活的大有人在。

一眾看熱鬧的人漸漸的將視線轉移向了旁處。那些處在特殊位置上的人,依舊的沒有將關註的視線移開。

每逢這種時候,晉王和楚王就格外的有默契。鳳卿城已是秦王的臂膀也好、將來會成為秦王的臂膀也好,對於這兩位王爺來說並沒有區別。因而他們並不關註事情本身,直接就開始給鳳卿城使絆子。

延聖帝亦是特意召見了鳳卿城一次。閉了殿門屏退了宮人,兩個人在殿中談了大半個下午。沒人有知道他們在殿中說了些什麽。轉日,延聖帝連下兩旨。一道旨收回了大長公主府的匾額和那禦賜宅邸。一道旨貶了鳳卿城的官職。只是這一貶卻將他手中的職權貶成了從前的十餘倍。

延聖帝將鳳卿城“貶”入了兵部做書令吏。明降暗升的意味,再明顯不過。延聖帝的動作並沒有停止,他又接連的斥責了出自楊氏一族的幾位重臣。

短短幾日的時間裏,晉王和楚王一齊的坐不住了。

楊氏一族是晉王最大的依仗。在同一日裏幾位重臣被斥,斥責的理由各不相同。這個訊號令一向敏感的晉王難以安穩。

兵部早是楚王的擱手處,此時被安入秦王母族的人,他不得不去小心的檢省自己的行為。楚王想不出自己哪裏惹了延聖帝的怒。他在兵部的那些人又無法降服住一個鳳卿城。憂患之下,楚王比晉王還要不安。

暗流激蕩的幾乎要沖出界線。天門中的諸多消息裏,任意的拿起幾條就能夠拼湊出一樁暗處的較量。

但是婠婠並沒有精力去關註那些。她甚至都沒有時間去好奇,鳳卿城那日究竟與延聖帝說了些什麽。細細的算來,她已經有七日都沒回定北侯府。這次卻不是因為公務繁忙,而是因為連翹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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