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落篇（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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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落篇（二十二）
香甜的氣味從一家擠滿人的小鋪子裏飄出來，季溫年一路小跑到這家鋪子門前，他轉頭對蘇傾落說：“阿落，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買糖葫蘆。”
他鬥笠上的黑紗在他轉身時，風和旋轉的力度將紗布完全的被掀開，露出季溫年明媚的笑，而他的眼中沒有半絲對蘇傾落的責怪之意。
這樣的話，這樣的場景，在高中時期，也有人對她這麽說過，也有一個人這麽做過。
那是一次高三第73天倒計時的模擬考試後，成績出來後，一向位列年級前三的張子哲，竟因為英語成績拖後腿，掉出了前十。
蘇傾落別的什麽成績不出眾，可唯獨英語卻是她能拿的出手的。
她記得清楚，那天放學張子哲叫住了她，問她借了英語筆記。
為了謝過她，在路過校門口那個賣糖葫蘆的老爺爺那裏，張子哲停了下來，對她說：“蘇同學，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買糖葫蘆。”
蘇傾落與張子哲同班，可膽小的她從來沒有主動和張子哲說過話。
之前她在班裏和同桌聊天時，就曾說過她最喜歡吃的就是糖葫蘆。
‘是他聽到了嗎？’蘇傾落在心中想著。
那個老爺爺的糖葫蘆小推車攤子前擠滿了人，同現在這古代的糖葫蘆店鋪門前的人一樣的多。
同樣的話，同樣的事。
一個是她喜歡的人，一個是她利用的人。
她暗戀的人，為了感謝她；而她欺騙的人，為了逗她開心。
蘇傾落莫名的就自嘲般的搖著頭笑了起來，或許是季溫年做過的事，同張子哲太過相似，她回憶起了之前的時光，也是覺得季溫年真傻，自己都拒絕他了，他還想著怎麽逗自己開心。
這家鋪子的生意很好，人群烏烏泱泱的來往不覺，老板娘忙的不可開交，招呼著一個又一個的顧客。
在這樣絡繹不絕的人流中，蘇傾落猛然間發現一抹紅色的身影，她不覺的踮起腳尖，視線緊跟著抹紅色的背影。
是很鮮亮的顏色，但沒過一會兒也便匿於人流之中，任憑蘇傾落再怎麽努力的搜尋也看不到他的任何影子了。
她由眼前一亮的欣喜，轉變為失落的低下了頭，小聲的自言自語，“子哲，是你嗎？”
那個熟悉的背影，她不知道偷偷看了多少次。
突然一串裹著晶瑩剔透顆顆飽滿的糖葫蘆出現在她的眼前，還以為是季溫年回來了，蘇傾落頭都沒有擡，張口道：“我不……”
當她的視線上移一些，那抹鮮亮的紅色衣料出現在她的視野中，原本要說出口的話，也頓然止住。
蘇傾落興奮的擡起頭，果然，那張日思夜盼的面孔出現在自己的跟前，她一時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張子哲一身紅色絲線勾邊的衣袍，金冠鑲著紅色瑪瑙，與他往日向來一身素衣的風格完全不同。
蘇傾落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些了慌張和局促，眼神閃躲。
“這個糖葫蘆給你，知道你最喜歡吃這個了。”張子哲的聲音很輕，卻能精準的擊中她的內心。
“謝過你之前在我生病的時候照顧我了。”
他拉起蘇傾落的手腕，將那串糖葫蘆塞進她的手中，見她還楞楞的，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身離開了。
當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蘇傾落的腦子都要宕機了。
她心想：‘他怎麽會知道我最喜歡糖葫蘆的？他不是這個朝代的人嗎？我沒有告訴過他我最喜歡吃糖葫蘆啊。原主之前也沒有和他見過，也不認識他。’
‘又是借著感謝的名義送我糖葫蘆。難道？他真的是我認識的子哲？真的是他，一定是他。’
蘇傾落恍然大悟，她回過神來，丟下腳邊的藥箱，腳下生風般的跑著。甚至跑散了發髻，朝著他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大喊著：“張子哲，你等等，我知道是你，你別躲了。”
張子哲已經從人群中出來了，他身旁的王儀正扶著他上馬車。張子哲聽到她的喊聲，腳步一頓，他看著女孩兒在人群中奔跑，有好幾次人流都險些將她撞到。
“少爺，可是還有什麽事？”王儀在一旁小聲提醒，“這處風大，少爺有什麽事，老奴駕車帶少爺去。”
張子哲心一橫，沒再流連人群中蘇傾落的身影，而是吩咐王儀道：“王管家，回府吧。”
馬車的車輪緩緩轉動，蘇傾落也跑出了人群，可她怎麽也尋不到那抹紅色的身影。
一種失心痛的窒息感和小腿上的沈重感猛地傳來，她也顧不得這人來人往的人會怎麽看她，帶著哭腔喊道：“張子哲，你為什麽要躲著我？你為什麽就不敢承認你就是我認識的那個張子哲？為什麽？”
蘇傾落崩潰的大哭著，雙手抱臂的蹲在地上。
周圍的人見她這樣，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而坐在馬車中的張子哲自是聽到了她的喊聲，但他不能回頭，也不能去承認什麽。
“少爺，要去派人去告知一聲蘇姑娘嗎？她怎麽說也是救過少爺您。”
王儀在前趕著馬車，他看著前方的路面，頭也不回的對坐在車中的人說。
張子哲沈默了很久，才沈聲道：“不必。”
王儀像個二張和尚摸不著頭似的，他不理解今日他家少爺今日與夫人爭吵，就是為了擠進這人群去買糖葫蘆；也不理解他家少爺為何一改往日穿素衣的喜好，一身紅衣，精心打扮了一番，好像……，好像要結婚的人一樣；更不理解他家少爺為什麽如此對待蘇傾落。
馬車的車輪滾動，逐漸消失在街角。
在轉彎處，張子哲實在是忍不住了，偷偷的掀起車簾，一眼便看到了蹲在路中央，拿著糖葫蘆的蘇傾落。
那樣一個瘦小的身影，讓他看的心疼。
這邊季溫年買到糖葫蘆後，將它高高舉起，生怕人多擠掉了。他擡頭看向蘇傾落等他的那個地方時，空留下了一個藥箱。
他登時就慌了，忙拉住身邊一個路過的人問，“大哥，你有看見方才在那裏背著一個藥箱的姑娘嗎？她穿著桃紅色襖裙，還帶著桃花木簪。”
過路的人順著他手指向的地方看去，也是急著趕路，擺擺手道：“沒看見，沒看見。”
季溫年發瘋了似的，見著人就問，結果都是否然。
然他聽到兩個結伴而行的婦人談話，“你看見剛才那個人了嗎？身為一個女子在路上大喊大叫的，真的是有傷風化。”
“那姑娘啊，叫著人家張公子的名諱。嘖嘖，這世道啊，真是什麽樣的人都有了。”
“沒眼看啊。”
季溫年不知道這就是說的蘇傾落，還是攔住了兩人，問道：“勞問兩位，可有見過一個穿著桃紅色襖裙，帶著桃花木簪的姑娘？”
一個挎著菜籃子的婦人，趕忙搭腔，“你說的莫不是那邊蹲在路中央哭的那個？”
她視線瞧著糖葫蘆鋪子外的那條大街上，季溫年不放過任何的線索，慌忙道謝，就朝著那婦人看著的方向沖了過去。
季溫年不顧一切的穿過人群，向著蘇傾落奔去。
我不顧一切的奔向你，惟願你，同我愛你一樣的愛我。
“阿落，可是誰欺負你了？”季溫年慌慌張張的跑了過去，“你說出來，我替你去收拾他。”
蘇傾落肩膀微顫，埋頭抽泣著，她一句話也不願意說，任憑季溫年再怎麽著急的問。
人來人往的街道，季溫年不在乎這面子的問題，也索性守著她，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些商販都已收攤準備歸家，蘇傾落才偷偷抹了把眼淚站了起來。
是以蹲在地上的時間長了，雙腿的麻木感傳來，蘇傾落半彎著腰一手扶著麻木的腿，一手還是緊緊的拿著張子哲送給她的糖葫蘆。
腳下軟綿綿的無力感襲來，一個趔趄，蘇傾落就要摔倒的時候，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一把抱起，她當即就雙腳懸空，撲在了季溫年的懷中。
近，真的離得太近了。
隔著厚厚的衣袍，蘇傾落還是能清晰的聽到季溫年的心跳聲。
不知是感受到了他溫暖的體溫，還是怎地，蘇傾落只覺自己的臉頰發燒般的燙。
“不……，不用抱我。我自己可以走的。”蘇傾落緊張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季將軍，放我下來吧。”
“腿腳都麻了吧？我帶你回去。”
季溫年磁性的嗓音像是有魔力一般，她竟沒有拒絕，而是擡頭看了他一眼，那樣堅定請求的眼神，讓蘇傾落更不忍再推辭了。
況且蹲了半天，又在寒風相通的街道上凍了半天，自己也確實有些走不動了。
夜色混合著街道上的燈火色，灑在兩人的身上。
還好是到了晚上，註意到他們的人並不多。
日子過的飛快，距離任務限時結束只剩下一天的時間了，蘇傾落在屋中來回踱步，她不知道該以怎樣的理由去丞相府替顧語煙診治。
更何況一個好好的大家小姐，府上又有府醫，就算是生病，也用不著她去看。
正愁以什麽樣的理由去呢，季溫年便瞧門道：“阿落你今日可有空閑？丞相府上的顧大小姐高燒不退，你可為她出診一趟？”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這下不就不用想破腦袋的來找理由去丞相府了。
蘇傾落聞言，飛快的跑到門邊，打開門，“當然，我當然有時間。我們現在能出發嗎？”
季溫年頷首，“現在就可以，阿落收拾一下，我去叫人備馬車。”
“好。”
一直跟著他們的顧語煙有些氣憤的開口道：“虧我之前還特別感激她，沒想到她能醫治好我是拿我的氣運跟系統換的。”
齊禹塵面色沈重，“一旦人被奪走了氣運，也只剩死路一條了。”
顧語煙聽後，汗毛直立，“太子殿下，我還不想死啊，這世界上還有這麽多好吃的，好玩兒的，我都沒有吃過、玩兒過呢。”
她語氣一轉道：“關鍵是，京城之中，還有如此之多的美男，我都沒有……”
“無可救藥，我看還是讓她拿走你的氣運好。”她這句話一出，齊禹塵厲聲打斷。
顧語煙拉起他的衣袖，撒嬌般的搖晃起來，“別呀，太子殿下，你一定有辦法救我的，對不對？”
“撒手！”
“哦~”，顧語煙很聽話的撒開了。
齊禹塵有些氣了，小聲道：“讓你撒開，你還……”
他又嘆了口氣道：“會救你的。”
幾人說著，往顧語煙最熟悉的丞相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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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這樣的場景，在高中時期，也有人對她這麽說過，也有一個人這麽做過。
那是一次高三第73天倒計時的模擬考試後，成績出來後，一向位列年級前三的張子哲，竟因為英語成績拖後腿，掉出了前十。
蘇傾落別的什麽成績不出眾，可唯獨英語卻是她能拿的出手的。
她記得清楚，那天放學張子哲叫住了她，問她借了英語筆記。
為了謝過她，在路過校門口那個賣糖葫蘆的老爺爺那裏，張子哲停了下來，對她說：“蘇同學，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買糖葫蘆。”
蘇傾落與張子哲同班，可膽小的她從來沒有主動和張子哲說過話。
之前她在班裏和同桌聊天時，就曾說過她最喜歡吃的就是糖葫蘆。
‘是他聽到了嗎？’蘇傾落在心中想著。
那個老爺爺的糖葫蘆小推車攤子前擠滿了人，同現在這古代的糖葫蘆店鋪門前的人一樣的多。
同樣的話，同樣的事。
一個是她喜歡的人，一個是她利用的人。
她暗戀的人，為了感謝她；而她欺騙的人，為了逗她開心。
蘇傾落莫名的就自嘲般的搖著頭笑了起來，或許是季溫年做過的事，同張子哲太過相似，她回憶起了之前的時光，也是覺得季溫年真傻，自己都拒絕他了，他還想著怎麽逗自己開心。
這家鋪子的生意很好，人群烏烏泱泱的來往不覺，老板娘忙的不可開交，招呼著一個又一個的顧客。
在這樣絡繹不絕的人流中，蘇傾落猛然間發現一抹紅色的身影，她不覺的踮起腳尖，視線緊跟著抹紅色的背影。
是很鮮亮的顏色，但沒過一會兒也便匿於人流之中，任憑蘇傾落再怎麽努力的搜尋也看不到他的任何影子了。
她由眼前一亮的欣喜，轉變為失落的低下了頭，小聲的自言自語，“子哲，是你嗎？”
那個熟悉的背影，她不知道偷偷看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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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傾落興奮的擡起頭，果然，那張日思夜盼的面孔出現在自己的跟前，她一時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張子哲一身紅色絲線勾邊的衣袍，金冠鑲著紅色瑪瑙，與他往日向來一身素衣的風格完全不同。
蘇傾落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些了慌張和局促，眼神閃躲。
“這個糖葫蘆給你，知道你最喜歡吃這個了。”張子哲的聲音很輕，卻能精準的擊中她的內心。
“謝過你之前在我生病的時候照顧我了。”
他拉起蘇傾落的手腕，將那串糖葫蘆塞進她的手中，見她還楞楞的，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身離開了。
當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蘇傾落的腦子都要宕機了。
她心想：‘他怎麽會知道我最喜歡糖葫蘆的？他不是這個朝代的人嗎？我沒有告訴過他我最喜歡吃糖葫蘆啊。原主之前也沒有和他見過，也不認識他。’
‘又是借著感謝的名義送我糖葫蘆。難道？他真的是我認識的子哲？真的是他，一定是他。’
蘇傾落恍然大悟，她回過神來，丟下腳邊的藥箱，腳下生風般的跑著。甚至跑散了發髻，朝著他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大喊著：“張子哲，你等等，我知道是你，你別躲了。”
張子哲已經從人群中出來了，他身旁的王儀正扶著他上馬車。張子哲聽到她的喊聲，腳步一頓，他看著女孩兒在人群中奔跑，有好幾次人流都險些將她撞到。
“少爺，可是還有什麽事？”王儀在一旁小聲提醒，“這處風大，少爺有什麽事，老奴駕車帶少爺去。”
張子哲心一橫，沒再流連人群中蘇傾落的身影，而是吩咐王儀道：“王管家，回府吧。”
馬車的車輪緩緩轉動，蘇傾落也跑出了人群，可她怎麽也尋不到那抹紅色的身影。
一種失心痛的窒息感和小腿上的沈重感猛地傳來，她也顧不得這人來人往的人會怎麽看她，帶著哭腔喊道：“張子哲，你為什麽要躲著我？你為什麽就不敢承認你就是我認識的那個張子哲？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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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見她這樣，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而坐在馬車中的張子哲自是聽到了她的喊聲，但他不能回頭，也不能去承認什麽。
“少爺，要去派人去告知一聲蘇姑娘嗎？她怎麽說也是救過少爺您。”
王儀在前趕著馬車，他看著前方的路面，頭也不回的對坐在車中的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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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儀像個二張和尚摸不著頭似的，他不理解今日他家少爺今日與夫人爭吵，就是為了擠進這人群去買糖葫蘆；也不理解他家少爺為何一改往日穿素衣的喜好，一身紅衣，精心打扮了一番，好像……，好像要結婚的人一樣；更不理解他家少爺為什麽如此對待蘇傾落。
馬車的車輪滾動，逐漸消失在街角。
在轉彎處，張子哲實在是忍不住了，偷偷的掀起車簾，一眼便看到了蹲在路中央，拿著糖葫蘆的蘇傾落。
那樣一個瘦小的身影，讓他看的心疼。
這邊季溫年買到糖葫蘆後，將它高高舉起，生怕人多擠掉了。他擡頭看向蘇傾落等他的那個地方時，空留下了一個藥箱。
他登時就慌了，忙拉住身邊一個路過的人問，“大哥，你有看見方才在那裏背著一個藥箱的姑娘嗎？她穿著桃紅色襖裙，還帶著桃花木簪。”
過路的人順著他手指向的地方看去，也是急著趕路，擺擺手道：“沒看見，沒看見。”
季溫年發瘋了似的，見著人就問，結果都是否然。
然他聽到兩個結伴而行的婦人談話，“你看見剛才那個人了嗎？身為一個女子在路上大喊大叫的，真的是有傷風化。”
“那姑娘啊，叫著人家張公子的名諱。嘖嘖，這世道啊，真是什麽樣的人都有了。”
“沒眼看啊。”
季溫年不知道這就是說的蘇傾落，還是攔住了兩人，問道：“勞問兩位，可有見過一個穿著桃紅色襖裙，帶著桃花木簪的姑娘？”
一個挎著菜籃子的婦人，趕忙搭腔，“你說的莫不是那邊蹲在路中央哭的那個？”
她視線瞧著糖葫蘆鋪子外的那條大街上，季溫年不放過任何的線索，慌忙道謝，就朝著那婦人看著的方向沖了過去。
季溫年不顧一切的穿過人群，向著蘇傾落奔去。
我不顧一切的奔向你，惟願你，同我愛你一樣的愛我。
“阿落，可是誰欺負你了？”季溫年慌慌張張的跑了過去，“你說出來，我替你去收拾他。”
蘇傾落肩膀微顫，埋頭抽泣著，她一句話也不願意說，任憑季溫年再怎麽著急的問。
人來人往的街道，季溫年不在乎這面子的問題，也索性守著她，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些商販都已收攤準備歸家，蘇傾落才偷偷抹了把眼淚站了起來。
是以蹲在地上的時間長了，雙腿的麻木感傳來，蘇傾落半彎著腰一手扶著麻木的腿，一手還是緊緊的拿著張子哲送給她的糖葫蘆。
腳下軟綿綿的無力感襲來，一個趔趄，蘇傾落就要摔倒的時候，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一把抱起，她當即就雙腳懸空，撲在了季溫年的懷中。
近，真的離得太近了。
隔著厚厚的衣袍，蘇傾落還是能清晰的聽到季溫年的心跳聲。
不知是感受到了他溫暖的體溫，還是怎地，蘇傾落只覺自己的臉頰發燒般的燙。
“不……，不用抱我。我自己可以走的。”蘇傾落緊張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季將軍，放我下來吧。”
“腿腳都麻了吧？我帶你回去。”
季溫年磁性的嗓音像是有魔力一般，她竟沒有拒絕，而是擡頭看了他一眼，那樣堅定請求的眼神，讓蘇傾落更不忍再推辭了。
況且蹲了半天，又在寒風相通的街道上凍了半天，自己也確實有些走不動了。
夜色混合著街道上的燈火色，灑在兩人的身上。
還好是到了晚上，註意到他們的人並不多。
日子過的飛快，距離任務限時結束只剩下一天的時間了，蘇傾落在屋中來回踱步，她不知道該以怎樣的理由去丞相府替顧語煙診治。
更何況一個好好的大家小姐，府上又有府醫，就算是生病，也用不著她去看。
正愁以什麽樣的理由去呢，季溫年便瞧門道：“阿落你今日可有空閑？丞相府上的顧大小姐高燒不退，你可為她出診一趟？”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這下不就不用想破腦袋的來找理由去丞相府了。
蘇傾落聞言，飛快的跑到門邊，打開門，“當然，我當然有時間。我們現在能出發嗎？”
季溫年頷首，“現在就可以，阿落收拾一下，我去叫人備馬車。”
“好。”
一直跟著他們的顧語煙有些氣憤的開口道：“虧我之前還特別感激她，沒想到她能醫治好我是拿我的氣運跟系統換的。”
齊禹塵面色沈重，“一旦人被奪走了氣運，也只剩死路一條了。”
顧語煙聽後，汗毛直立，“太子殿下，我還不想死啊，這世界上還有這麽多好吃的，好玩兒的，我都沒有吃過、玩兒過呢。”
她語氣一轉道：“關鍵是，京城之中，還有如此之多的美男，我都沒有……”
“無可救藥，我看還是讓她拿走你的氣運好。”她這句話一出，齊禹塵厲聲打斷。
顧語煙拉起他的衣袖，撒嬌般的搖晃起來，“別呀，太子殿下，你一定有辦法救我的，對不對？”
“撒手！”
“哦~”，顧語煙很聽話的撒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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