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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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楚縉文頭也不回地繼續走，冷笑道：“柳夫人，同樣的招數你再……”
尖叫聲沒有停下，像街上糖葫蘆叫賣聲那樣拉得長長的，還逐步提高了音調，有越來越近的趨勢。
楚縉文覺得不太對，一回頭，只見她從木桿衣罩裏跳出來，一手攥著胸前衣服，飛快往自己這邊跑。
她一頭烏發散亂，薄衫翻飛露出大片雪肌，一跑動起來兩條腿在衣衫下若隱若現。
楚縉文急忙扭開頭，餘光瞥到她沖過來，心裏慌亂，雙手下意識把沖到他這裏的她推開。
而溫青青絕對要找個人在前面當替死的，她飛撲到他懷裏時被無情擋開，繞著往他背後時他也躲閃身體，緊緊攥著他寬大的袖袍才不至於被甩飛。
楚縉文嘴角抽搐，擺脫不了後漸漸註意去看那兒到底有什麽東西。
一條成人一臂長、二指寬的花蛇在破舊的墻上游動。
它似乎被他們的動作驚嚇，快速移到另一個破口處，一鉆就不見了身影。
“此蛇無毒。”
楚縉文看了看墻壁的位置，“下雨前天氣沈悶，蛇鼠等物感到悶熱便會出來透氣，如此大雨，它們也喜歡找陰涼擋雨地方躲藏，這蛇應是藏在了破損的陰涼墻壁之中，烤火後溫度升高才讓它出來的。”
溫青青瞪大眼睛，使勁伸著脖子去看墻上情況，但沒有往前再走一步，完完全全躲在楚縉文後面。
她捕捉到他話裏的一點信息，拔高聲調：“鼠？”
溫青青想象了下雨天肥嚕嚕皮毛油亮的大老鼠，在水中拖著細長尾巴跳上岸跑來跑去的樣子，一下子頭皮發麻，簡直要瘋了。
楚縉文被那兩聲叫得頭疼，他僵硬著身體，鼻腔裏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女子香氣，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還羞於面對她衣衫不整的樣子，面上有些煩躁，也有點忍不住發火，頭上青筋都快忍出來了。
這是徹徹底底拿他的身體做擋箭牌是嗎？
“咳咳……”溫青青稍微探頭一看，他一動不動，胸膛起伏兩下，臉色鐵青。
溫青青意識到她這樣有點失態，萬般不情願地松開攥著的衣袍，趕緊把衣衫帶子系上，也不管衣服幹沒幹，先披好再說。
雨聲犀利，火柴堆上偶爾是一聲火苗爆響，衣料摩擦聲音簌簌，楚縉文盡量使自己註意力分散，不去聽到這樣靜謐之中暧昧的聲音，不去想象背後的女子是怎麽動作。
楚縉文壓制住情緒，道：“一條小蛇，既然這個角落的熱度驅趕走了它，這裏就是安全的。”
溫青青抱頭尖叫：“可老鼠是喜歡溫暖的！”
楚縉文勉強用餘光看到她衣衫穿得差不多了才稍微轉身過來，冷笑道：“那柳夫人和楚某換一個位置吧。”
溫青青扭頭看，由於地方潮濕，後院角落那一處的幹燥已不可多得，他在後方燃起的小火堆還不足她這裏的一半，她是做不到在那個大小的地方一動不動打坐一樣度過夜晚。
她瘋狂搖頭。
楚縉文第一次有不知道說什麽話的時候，無論他遇到多少難纏無理的生意對手，他都能從禮法從情義直讓對方羞憤而死，但對她，他真的一點話都不想多說。
他拔腿就走，溫青青急忙拽住飛逸飄動起來的袖子：“楚少爺。”
楚縉文狠狠把袖子從她的手裏抽出來，面上有了三分薄怒，那雙星子似的眼眸在火光照印下格外明亮，“柳夫人，請你自重！”
“自重什麽自重！我在這裏會死的！”
溫青青幾乎要急得跳腳，她天不怕地不怕，但她是城市中成長的三好學生，沒幹過捉蚯蚓掏鳥蛋這種接觸大自然的事，對於爬行類生物更是深惡痛絕，巴不得它們全部從地球上消失。
在野外遇到的蛇啊鼠一類，說不定會攜帶多少種毒性細菌，這裏可沒有抗生素和解毒劑，她不要在中毒了被強行灌下土雞蛋石灰水等偏方後多重感染而死，這樣的人生太悲慘了。
楚縉文啟唇嘲諷道：“柳夫人不是在鄉野之中頗有經驗麽？怎麽一場大雨一條小蛇都把您嚇成這樣？”
溫青青這下蹦不動了，他不會猜她身份真假吧？
她下意識心虛犟嘴道：“這不一樣！這條蛇無毒，那下一條蛇誰又能知道呢？還有毒螞蟻？毒蜘蛛？萬一被咬了，外面還下著暴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怎麽得到救治啊？”
楚縉文微怔，眉頭幾乎要擰成了結。
她說的不是全無道理，如果出了這樣的意外，等不到天明，他無法一個人帶她下山。
見他一臉艱難，溫青青忽然意識到是不是太讓他生氣了，老古板到這種時候面臨抉擇時，她再火上澆油就說不定徹底惹怒他，這樣就難以預料事情發展。
溫青青真的需要這裏有個人在能安心些，如果她鼓起勇氣打蛇，蛇爬上棍的話，還需另一人幫她引開目標。
溫青青急中生智，腦子飛快轉動，一甩半幹的頭發，雙手合十握在胸前做祈禱狀，低聲下氣對他道：“楚少爺，剛剛是妾身失態，多有得罪……不過，這也不是玩鬧的事情，不光是我這樣的小女子害怕……咳我是說，楚少爺偉男兒當然不怕小蟲小蛇，入夜了，也許這樣的事情極少有可能發生，但剛剛不就有一條蛇出來了，萬一毒物不小心咬到廟裏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是件大麻煩事不是麽？”
楚縉文背對著她，負手環顧一周，這破敗的廟有不少漏洞處，雨勢絲毫未減小，為了驅趕未知蟲獸，夜晚維持火堆需有足夠的溫度和亮光，那分成兩份起火是不夠的，他已經有些被她說服。
他輕籲一口氣，“正是，為了安全，需把柴火放置一起才不算浪費。”
這是二人可以共同待在廟裏的意思。
溫青青雀躍起來，裙下□□的足露出些，楚縉文再次狠狠閉眼。
楚縉文轉過來又別開臉，一副“有辱斯文”的沈痛神態，她呵呵傻笑兩下，跳回位置，來回反覆在墻上巡視幾次才安心坐下。
木柴數量有限，有些沾了水汽，燃燒起來煙霧彌漫，二人中間隔了溫青青搭的衣衫架子，在輕煙中人影縹緲，火光柔和。
兩方人影都清晰印在上面，皮影戲都沒有這麽清楚。
楚縉文能端坐著不動，但溫青青總是忍不住扭頭瞟一下。
她一個人在這裏敢穿件裏衣烤火，但一想到現在旁邊有人在，即使隔了層幾乎近與無的紗，還是感到不自在。
溫青青裝作難受地清了清嗓子，柔弱道：“楚公子，我的衣衫幹了，我有點冷，想把它穿上……你的衣服似乎還沒幹，不如也烤烤火？”
楚縉文面無表情，手搭在盤坐的膝蓋上，關節大力按到有些泛白，她剛剛說自己會死的時候中氣十足，可不像現在給人以弱柳扶風的感覺。
溫青青等了一會兒，隔壁毫無反應。
冷風吹來，提醒她該在溫暖的火堆旁入睡了。溫青青手試探放在木架衣擺上。
“楚公子，我要把衣服抽開了……”她的手緩慢拽動。
“唰”
她一抽，飛快地蓋到自己身上，幾乎沒隔多少時間，一件寬大男性衣袍飛掛到木桿上，揚起一陣微風。
溫青青敲了敲自己身旁的墻壁，摸摸確定溫度，確定墻裏沒有任何其他東西，身子斜靠上去，緩緩閉上眼睛。
一躺下來，就像生銹的機器人變成一堆零件散亂倒在地，每個關節都酸澀生銹得難受，溫青青小心蜷縮身體，墻壁堅硬，但有了依靠的地方，四肢還是舒服不少。
這火堆能燃燒一夜，暖烘烘溫暖整一個墻角，溫青青輕輕吐出口濁氣，沈重的身體無比需要睡眠中恢覆精力。
她又累又渴，身體放松躺靠後就覺得眼皮被膠水粘住一樣，就這樣迅速陷入夢鄉。
沈重的身體在夢裏如躺在天鵝絨裏下陷，溫青青仿佛重回到了炎炎夏日的空調房被窩裏，窗外是燥熱沈悶的即將來臨的陰雨天，空調開到最大，她在睡前泡澡後擦了最喜歡味道的潤膚露，身上的純棉睡衣是最愛的星黛露款，窗簾拉開一半，床頭燈是昏暗暖橘色的，被窩有清洗盡淡淡柔順劑的味道，裹緊後逐漸升起的溫度抵抗外面空調冷氣。
那種溫暖感覺放大，溫青青不安地動了動，她仍是舒適的，秋日裏躲在被窩賴床等待朝陽的那種舒適，可很快朝陽變成中午烈日，她更加煩躁地扭動，又馬上進入到冬日，被窩裏開著電熱毯，在肩膀位置的似乎是電熱毯的發熱中心，溫青青像以前習慣那樣翻個身，立刻就有人開著吹風筒往自己肩頸窩吹，燥熱空氣襲來。
溫青青馬上覺得是有人朝自己肩膀扔爆竹。
“嘩——”一桶水將她潑醒。
溫青青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驚恐地四周環望。
一切記憶回來，她穿越了，她現在是個出差途中和同事被困山中的小寡婦，而且同事還很冷漠。
溫青青看著自己一縷燒焦的半截頭發，和面無表情覆坐下的楚縉文，悲從中來。
“哇——”
她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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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縉文頭也不回地繼續走，冷笑道：“柳夫人，同樣的招數你再……”
尖叫聲沒有停下，像街上糖葫蘆叫賣聲那樣拉得長長的，還逐步提高了音調，有越來越近的趨勢。
楚縉文覺得不太對，一回頭，只見她從木桿衣罩裏跳出來，一手攥著胸前衣服，飛快往自己這邊跑。
她一頭烏發散亂，薄衫翻飛露出大片雪肌，一跑動起來兩條腿在衣衫下若隱若現。
楚縉文急忙扭開頭，餘光瞥到她沖過來，心裏慌亂，雙手下意識把沖到他這裏的她推開。
而溫青青絕對要找個人在前面當替死的，她飛撲到他懷裏時被無情擋開，繞著往他背後時他也躲閃身體，緊緊攥著他寬大的袖袍才不至於被甩飛。
楚縉文嘴角抽搐，擺脫不了後漸漸註意去看那兒到底有什麽東西。
一條成人一臂長、二指寬的花蛇在破舊的墻上游動。
它似乎被他們的動作驚嚇，快速移到另一個破口處，一鉆就不見了身影。
“此蛇無毒。”
楚縉文看了看墻壁的位置，“下雨前天氣沈悶，蛇鼠等物感到悶熱便會出來透氣，如此大雨，它們也喜歡找陰涼擋雨地方躲藏，這蛇應是藏在了破損的陰涼墻壁之中，烤火後溫度升高才讓它出來的。”
溫青青瞪大眼睛，使勁伸著脖子去看墻上情況，但沒有往前再走一步，完完全全躲在楚縉文後面。
她捕捉到他話裏的一點信息，拔高聲調：“鼠？”
溫青青想象了下雨天肥嚕嚕皮毛油亮的大老鼠，在水中拖著細長尾巴跳上岸跑來跑去的樣子，一下子頭皮發麻，簡直要瘋了。
楚縉文被那兩聲叫得頭疼，他僵硬著身體，鼻腔裏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女子香氣，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還羞於面對她衣衫不整的樣子，面上有些煩躁，也有點忍不住發火，頭上青筋都快忍出來了。
這是徹徹底底拿他的身體做擋箭牌是嗎？
“咳咳……”溫青青稍微探頭一看，他一動不動，胸膛起伏兩下，臉色鐵青。
溫青青意識到她這樣有點失態，萬般不情願地松開攥著的衣袍，趕緊把衣衫帶子系上，也不管衣服幹沒幹，先披好再說。
雨聲犀利，火柴堆上偶爾是一聲火苗爆響，衣料摩擦聲音簌簌，楚縉文盡量使自己註意力分散，不去聽到這樣靜謐之中暧昧的聲音，不去想象背後的女子是怎麽動作。
楚縉文壓制住情緒，道：“一條小蛇，既然這個角落的熱度驅趕走了它，這裏就是安全的。”
溫青青抱頭尖叫：“可老鼠是喜歡溫暖的！”
楚縉文勉強用餘光看到她衣衫穿得差不多了才稍微轉身過來，冷笑道：“那柳夫人和楚某換一個位置吧。”
溫青青扭頭看，由於地方潮濕，後院角落那一處的幹燥已不可多得，他在後方燃起的小火堆還不足她這裏的一半，她是做不到在那個大小的地方一動不動打坐一樣度過夜晚。
她瘋狂搖頭。
楚縉文第一次有不知道說什麽話的時候，無論他遇到多少難纏無理的生意對手，他都能從禮法從情義直讓對方羞憤而死，但對她，他真的一點話都不想多說。
他拔腿就走，溫青青急忙拽住飛逸飄動起來的袖子：“楚少爺。”
楚縉文狠狠把袖子從她的手裏抽出來，面上有了三分薄怒，那雙星子似的眼眸在火光照印下格外明亮，“柳夫人，請你自重！”
“自重什麽自重！我在這裏會死的！”
溫青青幾乎要急得跳腳，她天不怕地不怕，但她是城市中成長的三好學生，沒幹過捉蚯蚓掏鳥蛋這種接觸大自然的事，對於爬行類生物更是深惡痛絕，巴不得它們全部從地球上消失。
在野外遇到的蛇啊鼠一類，說不定會攜帶多少種毒性細菌，這裏可沒有抗生素和解毒劑，她不要在中毒了被強行灌下土雞蛋石灰水等偏方後多重感染而死，這樣的人生太悲慘了。
楚縉文啟唇嘲諷道：“柳夫人不是在鄉野之中頗有經驗麽？怎麽一場大雨一條小蛇都把您嚇成這樣？”
溫青青這下蹦不動了，他不會猜她身份真假吧？
她下意識心虛犟嘴道：“這不一樣！這條蛇無毒，那下一條蛇誰又能知道呢？還有毒螞蟻？毒蜘蛛？萬一被咬了，外面還下著暴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怎麽得到救治啊？”
楚縉文微怔，眉頭幾乎要擰成了結。
她說的不是全無道理，如果出了這樣的意外，等不到天明，他無法一個人帶她下山。
見他一臉艱難，溫青青忽然意識到是不是太讓他生氣了，老古板到這種時候面臨抉擇時，她再火上澆油就說不定徹底惹怒他，這樣就難以預料事情發展。
溫青青真的需要這裏有個人在能安心些，如果她鼓起勇氣打蛇，蛇爬上棍的話，還需另一人幫她引開目標。
溫青青急中生智，腦子飛快轉動，一甩半幹的頭發，雙手合十握在胸前做祈禱狀，低聲下氣對他道：“楚少爺，剛剛是妾身失態，多有得罪……不過，這也不是玩鬧的事情，不光是我這樣的小女子害怕……咳我是說，楚少爺偉男兒當然不怕小蟲小蛇，入夜了，也許這樣的事情極少有可能發生，但剛剛不就有一條蛇出來了，萬一毒物不小心咬到廟裏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是件大麻煩事不是麽？”
楚縉文背對著她，負手環顧一周，這破敗的廟有不少漏洞處，雨勢絲毫未減小，為了驅趕未知蟲獸，夜晚維持火堆需有足夠的溫度和亮光，那分成兩份起火是不夠的，他已經有些被她說服。
他輕籲一口氣，“正是，為了安全，需把柴火放置一起才不算浪費。”
這是二人可以共同待在廟裏的意思。
溫青青雀躍起來，裙下□□的足露出些，楚縉文再次狠狠閉眼。
楚縉文轉過來又別開臉，一副“有辱斯文”的沈痛神態，她呵呵傻笑兩下，跳回位置，來回反覆在墻上巡視幾次才安心坐下。
木柴數量有限，有些沾了水汽，燃燒起來煙霧彌漫，二人中間隔了溫青青搭的衣衫架子，在輕煙中人影縹緲，火光柔和。
兩方人影都清晰印在上面，皮影戲都沒有這麽清楚。
楚縉文能端坐著不動，但溫青青總是忍不住扭頭瞟一下。
她一個人在這裏敢穿件裏衣烤火，但一想到現在旁邊有人在，即使隔了層幾乎近與無的紗，還是感到不自在。
溫青青裝作難受地清了清嗓子，柔弱道：“楚公子，我的衣衫幹了，我有點冷，想把它穿上……你的衣服似乎還沒幹，不如也烤烤火？”
楚縉文面無表情，手搭在盤坐的膝蓋上，關節大力按到有些泛白，她剛剛說自己會死的時候中氣十足，可不像現在給人以弱柳扶風的感覺。
溫青青等了一會兒，隔壁毫無反應。
冷風吹來，提醒她該在溫暖的火堆旁入睡了。溫青青手試探放在木架衣擺上。
“楚公子，我要把衣服抽開了……”她的手緩慢拽動。
“唰”
她一抽，飛快地蓋到自己身上，幾乎沒隔多少時間，一件寬大男性衣袍飛掛到木桿上，揚起一陣微風。
溫青青敲了敲自己身旁的墻壁，摸摸確定溫度，確定墻裏沒有任何其他東西，身子斜靠上去，緩緩閉上眼睛。
一躺下來，就像生銹的機器人變成一堆零件散亂倒在地，每個關節都酸澀生銹得難受，溫青青小心蜷縮身體，墻壁堅硬，但有了依靠的地方，四肢還是舒服不少。
這火堆能燃燒一夜，暖烘烘溫暖整一個墻角，溫青青輕輕吐出口濁氣，沈重的身體無比需要睡眠中恢覆精力。
她又累又渴，身體放松躺靠後就覺得眼皮被膠水粘住一樣，就這樣迅速陷入夢鄉。
沈重的身體在夢裏如躺在天鵝絨裏下陷，溫青青仿佛重回到了炎炎夏日的空調房被窩裏，窗外是燥熱沈悶的即將來臨的陰雨天，空調開到最大，她在睡前泡澡後擦了最喜歡味道的潤膚露，身上的純棉睡衣是最愛的星黛露款，窗簾拉開一半，床頭燈是昏暗暖橘色的，被窩有清洗盡淡淡柔順劑的味道，裹緊後逐漸升起的溫度抵抗外面空調冷氣。
那種溫暖感覺放大，溫青青不安地動了動，她仍是舒適的，秋日裏躲在被窩賴床等待朝陽的那種舒適，可很快朝陽變成中午烈日，她更加煩躁地扭動，又馬上進入到冬日，被窩裏開著電熱毯，在肩膀位置的似乎是電熱毯的發熱中心，溫青青像以前習慣那樣翻個身，立刻就有人開著吹風筒往自己肩頸窩吹，燥熱空氣襲來。
溫青青馬上覺得是有人朝自己肩膀扔爆竹。
“嘩——”一桶水將她潑醒。
溫青青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驚恐地四周環望。
一切記憶回來，她穿越了，她現在是個出差途中和同事被困山中的小寡婦，而且同事還很冷漠。
溫青青看著自己一縷燒焦的半截頭發，和面無表情覆坐下的楚縉文，悲從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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