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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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兩人抖抖衣衫，拍掉身上的水珠，還好，衣衫未全部濕透，廟內一片漆黑，在閃電和偶爾的月光反照下能看清一些。
這廟長寬不過百丈，中間豎著一個三四米看不清面容的破敗泥塑像，前面鼎中全是灰塵，寺內的幡杖香爐一類都生銹染汙被扔到了一邊，收拾出個寬敞地方讓人歇腳，看角落裏小堆樹枝木柴就知道是有人在這兒歇過的，不過太久沒人來，一進去還是能聞到一股灰塵濕氣。
頭上屋頂殘缺數塊，溫青青用手擋著頭上滲進來的雨水，走到屋頂嚴實些的位置，楚縉文已到角落那堆東西裏去翻找了。
他從墻角拾出幹柴，掏出懷中被油紙包裹住的火石，利落地在一塊幹燥背風處生了一堆火。
一有了火光，這小小的屋室就令人安心起來。
廟外是瓢潑大雨，廟門殘缺了一半，風吹得木窗砰砰響，把火苗吹得更小，一閃一閃幾乎要滅。
楚縉文環顧四周，指指旁邊與廟相連的一個小屋棚，那裏原本是用來給香客栓馬餵草的，上面棚頂空漏大半，幾乎剩個柱子架。
“柳夫人，那邊放了些柴木和大塊木板，我去把那些東西拿來。”
溫青青點點頭，她一撩濕溻溻的裙子，雙臂張開護在火堆旁邊，盡量不讓風吹滅火苗。
楚縉文走向旁處，不久就傳來翻動東西的聲音。
寒氣被這火光的溫度驅散，溫青青在火堆旁總算感覺身體暖和了些，讓雨水一浸，就算是夏天，在涼夜裏也受不住。
帷幕濕噠噠黏在臉上，她今日穿了翠綠長衫套件粉色半臂罩子，濕的貼在身上，溫度上來，半幹不幹粘在肌膚上很難受。
溫青青覺得涼風先吹一吹也好，把水汽吹掉了來烤火，她坐在門口還能把風擋住。
廟門口的風大，她把罩子脫了、帷幕摘了，坐在門檻上回望火堆，果然用身體一擋，角落裏的火苗就不飄了。
溫青青慢慢撣掉頭發上的水珠，一縷一縷清理微濕的頭發。
沒過多久，楚縉文那邊似乎找齊全東西了，他這次是從前門入的，找完東西剛好離前面比較近，就這樣繞了過來。
他抱著柴，還找到了鐵鍋等別人留下的炊具，打算燒一些熱水。
楚縉文小跑躲過漏縫屋檐的雨，過來到門口時，發現門檻上坐著個綠衫少女，頭微低著梳理頭發，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沒想到這時候還有上山的人啊，真巧，也是進廟躲雨。
楚縉文心想這小廟只有火堆那個角落是沒有破瓦的，柳夫人能和這女子待在廟裏，那麽他晚上就去馬棚那邊好了。
他抱著東西不太方便與人交談，只好一邊進去一邊說道。
“姑娘，雨既然大了，不妨進來躲雨，在下晚上會到隔壁的……”
溫青青手裏攥著一撮頭發，回頭：“啊？”
楚縉文覺得那聲音有些耳熟，進來了怎麽也沒看到柳夫人？
楚縉文回頭。
“轟——”一道閃電打過，那一瞬的夜光照清面前的女子。
她一手提著裙擺，一手微握住胸前一縷碎發，指若削蔥管，口若含朱丹，微歪著頭，杏眸染春煙，兩眉遠黛彎彎，面上清純懵懂之色，肌膚在這一瞬光亮中更襯得賽雪白皙，綠裙托出纖弱體量。
她手臂彎上搭的是白色帷幕和粉衫外罩。
與雷聲同時響起的是楚縉文手上掉落一地的木柴碰撞聲。
還有他在那刻忽然劇烈跳動一下的心臟。
一切被雷聲掩蓋。
面對楚縉文失神的一瞬，溫青青摸摸臉，伴隨雷電，這樣一叫他確實有點嚇人。
“楚少爺，我來撿吧。”
溫青青欲要上前幫忙。
“不用！”
楚縉文蹲下快速撿起東西，聲音嚴厲，只是袖袍下的手似乎不太如平常穩……
溫青青被這聲呵斥嚇得後退半步，她就知道他是看不起漂亮女孩的！
她心裏不爽快，也不強求，自己再次坐回門檻，那她就負責擋風好了。
風呼呼吹，溫青青不時扭頭看，想不到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楚縉文做事那麽利落，火堆被他高高築起燃料和圍擋，這樣就不那麽容易被火吹滅，燒得越來越旺，半面墻都映成暖紅色，架起的小鐵鍋上冒著熱氣，咕嘟嘟傳來令人舒適到幾乎能催眠的水聲。
那裏的熱度吸引著她，溫青青吹得覺得冷了，決定回火堆旁。
暖橘火光下，他一張抿著唇的臉玉面雕琢，俊美而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溫青青不知道又是哪裏惹到了他，難道和她共處一室就這麽不爽麽！
他坐得筆直，用雨水燒開將瓷碗洗凈，再盛了點熱水輕抿一口，這水質不太好，他將另外一碗往溫青青方向推了推。
“柳夫人，不可多飲，潤喉即可。”
他的態度冷淡，幾乎是沒拿正眼看她。
怎麽？水都不讓她多喝了嗎？
溫青青撇了撇嘴，拿起喝一口，嘖，幹澀有股味，真不能多喝。
屋外雨聲轟隆，有了楚縉文搬來的擋板，風從空隙裏吹來，還是有些陰冷。
溫青青喝了兩口熱水，摸了摸離火堆較近的小腿邊，只有這裏被銬熱了。
但這樣衣服半幹不幹的真難受。
溫青青瞅了瞅兩眼角落裏兩根支撐幡布的桿子，她真的很需要把衣衫全烤幹，身上舒舒服服地才能入睡。
她一站起來走動，楚縉文仿佛受驚一樣也站了起來，“柳夫人？”
“我要穿幹的衣服，用這幾根桿子做個圍擋，咱們把衣服烤幹，不然怎麽能入睡？”
夏衫薄，這樣無可厚非。
楚縉文轉頭走開，“我今夜在後面。”
後方就是他剛剛拿柴火的地方，那裏只有角落一塊房梁屋頂是好的，雨不斷飄灑到裏面，地上的積水慢慢升高，他寧願待在那裏也不願在破廟，知道他清高，恪守禮制，但暴雨天，他們二人眾目之下有理有據是辦公事，何必避嫌如此，更像是他在嫌棄她。
“哎……”
溫青青企圖叫住他，這廟小，還屋漏處多，但擠兩個人是綽綽有餘的，除了角落這塊火堆，等雨小了還有幾塊地方是不漏水的。
溫青青沒心思管他，只覺得他這人清高還磨嘰，她把桿子卡在墻上縫隙，外衫搭在上面，這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擺設有模有樣，起碼遮擋了一定視線使她安心。
屋破天冷，溫青青不敢全把衣服脫了，剩裏衣的時候，她用手帕沾了熱水，快速扯開點衣物，手伸進去把身子擦了一編。
那沾著熱水的帕子觸到冰冷肌膚的時候簡直舒服溫暖無比，像極了在冬日裏冰凍已久的雙手終於抱上暖爐一樣，溫青青要咬牙才能止住滿意的喟嘆。
穿著薄薄濕透的小衣，只要靠得夠近就能很快烤幹，溫青青覺得胸口暖烘烘的，一摸底裙前面也是幾乎幹了。
現在就該轉個身烤，溫青青變化了下坐姿，背對火堆。
“嘶——”溫青青輕吸一口氣，一轉過來，刮來的冷風吹在已暖的肌膚上，格外寒冷。
再聽外面，仍是大雨不止，溫青青忽然覺得有點對不住楚縉文，明明是他點的火、燒的水，東西也是他準備的，自己在這裏烤火，讓他坐在後面吹風是不是不太好？
溫青青為了補償自己的愧疚心理，朝外面大喊：“楚少爺！你要不要也來烤火！我快烤好了！我們輪流！”
過了一會兒，清朗的男聲傳來，“楚某身體強健，不需此舉，請夫人盡情享用。”
溫青青忽然從這句琢磨出一點味兒來，客套的話怎麽讓他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一股子嘲諷感覺來？他是在諷刺吧？諷刺她什麽都沒做但是享用了好處？
噫，好像剛剛她的那句確實像是東道主那樣邀請客人呢。
後面全是破瓦破墻，他雖是一個身體強健的男子，但這樣吹下去怎麽能保管不生病，可能他未來還是她的叔叔，晚年了她是需要侍奉他的，如果現在留了病根，以後她和慕青可就有些麻煩了。
溫青青望望四周，怎麽能使他坐到這件屋子裏呢？
他古板又刻薄，但本性不壞，甚至說得上非常體面一個人，雖然不懂紳士風度，但基本的禮儀會做到，既然這樣……
“啊！”
在大雨中這聲尖叫仍然十分清晰，楚縉文已搭建好了一個小火堆，比廟裏小一半，但能用，一聽到這聲音，猛然起身，沒看到任何動靜後快步過去，“柳夫人？”
楚縉文三兩步急匆匆在衣衫屏障外喚她，得到回應的是裏面露出的纖細手指壓了壓邊緣，披著衣衫的溫青青露出無辜的臉：“楚少爺，你就在這個廟裏過夜吧，有這個帷帳在，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楚縉文略帶緊張的神色立刻轉為九尺之下寒冰一般，陰沈到了極點，他重重一甩袖子，轉身走開。
溫青青輕嘆一口，無奈搖頭，手一歪頭托腮，目光落在墻上，不知怎麽看到墻上有個陰影在動。
下一刻，墻裏居然鉆出一條花斑小蛇。
“啊！”
背後是楚縉文的嗤笑，他怒極轉笑，還想用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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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抖抖衣衫，拍掉身上的水珠，還好，衣衫未全部濕透，廟內一片漆黑，在閃電和偶爾的月光反照下能看清一些。
這廟長寬不過百丈，中間豎著一個三四米看不清面容的破敗泥塑像，前面鼎中全是灰塵，寺內的幡杖香爐一類都生銹染汙被扔到了一邊，收拾出個寬敞地方讓人歇腳，看角落裏小堆樹枝木柴就知道是有人在這兒歇過的，不過太久沒人來，一進去還是能聞到一股灰塵濕氣。
頭上屋頂殘缺數塊，溫青青用手擋著頭上滲進來的雨水，走到屋頂嚴實些的位置，楚縉文已到角落那堆東西裏去翻找了。
他從墻角拾出幹柴，掏出懷中被油紙包裹住的火石，利落地在一塊幹燥背風處生了一堆火。
一有了火光，這小小的屋室就令人安心起來。
廟外是瓢潑大雨，廟門殘缺了一半，風吹得木窗砰砰響，把火苗吹得更小，一閃一閃幾乎要滅。
楚縉文環顧四周，指指旁邊與廟相連的一個小屋棚，那裏原本是用來給香客栓馬餵草的，上面棚頂空漏大半，幾乎剩個柱子架。
“柳夫人，那邊放了些柴木和大塊木板，我去把那些東西拿來。”
溫青青點點頭，她一撩濕溻溻的裙子，雙臂張開護在火堆旁邊，盡量不讓風吹滅火苗。
楚縉文走向旁處，不久就傳來翻動東西的聲音。
寒氣被這火光的溫度驅散，溫青青在火堆旁總算感覺身體暖和了些，讓雨水一浸，就算是夏天，在涼夜裏也受不住。
帷幕濕噠噠黏在臉上，她今日穿了翠綠長衫套件粉色半臂罩子，濕的貼在身上，溫度上來，半幹不幹粘在肌膚上很難受。
溫青青覺得涼風先吹一吹也好，把水汽吹掉了來烤火，她坐在門口還能把風擋住。
廟門口的風大，她把罩子脫了、帷幕摘了，坐在門檻上回望火堆，果然用身體一擋，角落裏的火苗就不飄了。
溫青青慢慢撣掉頭發上的水珠，一縷一縷清理微濕的頭發。
沒過多久，楚縉文那邊似乎找齊全東西了，他這次是從前門入的，找完東西剛好離前面比較近，就這樣繞了過來。
他抱著柴，還找到了鐵鍋等別人留下的炊具，打算燒一些熱水。
楚縉文小跑躲過漏縫屋檐的雨，過來到門口時，發現門檻上坐著個綠衫少女，頭微低著梳理頭發，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沒想到這時候還有上山的人啊，真巧，也是進廟躲雨。
楚縉文心想這小廟只有火堆那個角落是沒有破瓦的，柳夫人能和這女子待在廟裏，那麽他晚上就去馬棚那邊好了。
他抱著東西不太方便與人交談，只好一邊進去一邊說道。
“姑娘，雨既然大了，不妨進來躲雨，在下晚上會到隔壁的……”
溫青青手裏攥著一撮頭發，回頭：“啊？”
楚縉文覺得那聲音有些耳熟，進來了怎麽也沒看到柳夫人？
楚縉文回頭。
“轟——”一道閃電打過，那一瞬的夜光照清面前的女子。
她一手提著裙擺，一手微握住胸前一縷碎發，指若削蔥管，口若含朱丹，微歪著頭，杏眸染春煙，兩眉遠黛彎彎，面上清純懵懂之色，肌膚在這一瞬光亮中更襯得賽雪白皙，綠裙托出纖弱體量。
她手臂彎上搭的是白色帷幕和粉衫外罩。
與雷聲同時響起的是楚縉文手上掉落一地的木柴碰撞聲。
還有他在那刻忽然劇烈跳動一下的心臟。
一切被雷聲掩蓋。
面對楚縉文失神的一瞬，溫青青摸摸臉，伴隨雷電，這樣一叫他確實有點嚇人。
“楚少爺，我來撿吧。”
溫青青欲要上前幫忙。
“不用！”
楚縉文蹲下快速撿起東西，聲音嚴厲，只是袖袍下的手似乎不太如平常穩……
溫青青被這聲呵斥嚇得後退半步，她就知道他是看不起漂亮女孩的！
她心裏不爽快，也不強求，自己再次坐回門檻，那她就負責擋風好了。
風呼呼吹，溫青青不時扭頭看，想不到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楚縉文做事那麽利落，火堆被他高高築起燃料和圍擋，這樣就不那麽容易被火吹滅，燒得越來越旺，半面墻都映成暖紅色，架起的小鐵鍋上冒著熱氣，咕嘟嘟傳來令人舒適到幾乎能催眠的水聲。
那裏的熱度吸引著她，溫青青吹得覺得冷了，決定回火堆旁。
暖橘火光下，他一張抿著唇的臉玉面雕琢，俊美而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溫青青不知道又是哪裏惹到了他，難道和她共處一室就這麽不爽麽！
他坐得筆直，用雨水燒開將瓷碗洗凈，再盛了點熱水輕抿一口，這水質不太好，他將另外一碗往溫青青方向推了推。
“柳夫人，不可多飲，潤喉即可。”
他的態度冷淡，幾乎是沒拿正眼看她。
怎麽？水都不讓她多喝了嗎？
溫青青撇了撇嘴，拿起喝一口，嘖，幹澀有股味，真不能多喝。
屋外雨聲轟隆，有了楚縉文搬來的擋板，風從空隙裏吹來，還是有些陰冷。
溫青青喝了兩口熱水，摸了摸離火堆較近的小腿邊，只有這裏被銬熱了。
但這樣衣服半幹不幹的真難受。
溫青青瞅了瞅兩眼角落裏兩根支撐幡布的桿子，她真的很需要把衣衫全烤幹，身上舒舒服服地才能入睡。
她一站起來走動，楚縉文仿佛受驚一樣也站了起來，“柳夫人？”
“我要穿幹的衣服，用這幾根桿子做個圍擋，咱們把衣服烤幹，不然怎麽能入睡？”
夏衫薄，這樣無可厚非。
楚縉文轉頭走開，“我今夜在後面。”
後方就是他剛剛拿柴火的地方，那裏只有角落一塊房梁屋頂是好的，雨不斷飄灑到裏面，地上的積水慢慢升高，他寧願待在那裏也不願在破廟，知道他清高，恪守禮制，但暴雨天，他們二人眾目之下有理有據是辦公事，何必避嫌如此，更像是他在嫌棄她。
“哎……”
溫青青企圖叫住他，這廟小，還屋漏處多，但擠兩個人是綽綽有餘的，除了角落這塊火堆，等雨小了還有幾塊地方是不漏水的。
溫青青沒心思管他，只覺得他這人清高還磨嘰，她把桿子卡在墻上縫隙，外衫搭在上面，這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擺設有模有樣，起碼遮擋了一定視線使她安心。
屋破天冷，溫青青不敢全把衣服脫了，剩裏衣的時候，她用手帕沾了熱水，快速扯開點衣物，手伸進去把身子擦了一編。
那沾著熱水的帕子觸到冰冷肌膚的時候簡直舒服溫暖無比，像極了在冬日裏冰凍已久的雙手終於抱上暖爐一樣，溫青青要咬牙才能止住滿意的喟嘆。
穿著薄薄濕透的小衣，只要靠得夠近就能很快烤幹，溫青青覺得胸口暖烘烘的，一摸底裙前面也是幾乎幹了。
現在就該轉個身烤，溫青青變化了下坐姿，背對火堆。
“嘶——”溫青青輕吸一口氣，一轉過來，刮來的冷風吹在已暖的肌膚上，格外寒冷。
再聽外面，仍是大雨不止，溫青青忽然覺得有點對不住楚縉文，明明是他點的火、燒的水，東西也是他準備的，自己在這裏烤火，讓他坐在後面吹風是不是不太好？
溫青青為了補償自己的愧疚心理，朝外面大喊：“楚少爺！你要不要也來烤火！我快烤好了！我們輪流！”
過了一會兒，清朗的男聲傳來，“楚某身體強健，不需此舉，請夫人盡情享用。”
溫青青忽然從這句琢磨出一點味兒來，客套的話怎麽讓他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一股子嘲諷感覺來？他是在諷刺吧？諷刺她什麽都沒做但是享用了好處？
噫，好像剛剛她的那句確實像是東道主那樣邀請客人呢。
後面全是破瓦破墻，他雖是一個身體強健的男子，但這樣吹下去怎麽能保管不生病，可能他未來還是她的叔叔，晚年了她是需要侍奉他的，如果現在留了病根，以後她和慕青可就有些麻煩了。
溫青青望望四周，怎麽能使他坐到這件屋子裏呢？
他古板又刻薄，但本性不壞，甚至說得上非常體面一個人，雖然不懂紳士風度，但基本的禮儀會做到，既然這樣……
“啊！”
在大雨中這聲尖叫仍然十分清晰，楚縉文已搭建好了一個小火堆，比廟裏小一半，但能用，一聽到這聲音，猛然起身，沒看到任何動靜後快步過去，“柳夫人？”
楚縉文三兩步急匆匆在衣衫屏障外喚她，得到回應的是裏面露出的纖細手指壓了壓邊緣，披著衣衫的溫青青露出無辜的臉：“楚少爺，你就在這個廟裏過夜吧，有這個帷帳在，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楚縉文略帶緊張的神色立刻轉為九尺之下寒冰一般，陰沈到了極點，他重重一甩袖子，轉身走開。
溫青青輕嘆一口，無奈搖頭，手一歪頭托腮，目光落在墻上，不知怎麽看到墻上有個陰影在動。
下一刻，墻裏居然鉆出一條花斑小蛇。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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