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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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溫青青驚訝地掩嘴道：“慕青少爺一個人在家？”
“慕青這兩日功課要緊，和幾個同窗一同在老師家刻苦求學，大概會住兩三日。”
楚縉文感覺很奇怪，他自己都不知為何會回答她的話，可能是因為她一直比較……率真？不像他平時交際的人一樣充滿試探、心機和算計，他太擅長應付這樣的了。和她交談起來，雖有些古怪，但十分輕松。
“哦。”
“唰”簾子放下。
楚縉文有些懵，他知道好友的這位遺孀是從鄉下來的，鄉下規矩少，也沒經歷過什麽事，有時候簡直和他在後院餵的小貓似，情緒變化快，什麽感受都能表達出來，說不讓摸爪子就立刻轉頭走人。
他對此並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養成這樣的性子才難得。
馬車慢悠悠行起來，走上寬闊的官道，直接駛向城門。
溫青青在車裏欲哭無淚看著自己包裹裏的漂亮衣服，還有車廂裏堆放的雙陸棋、話本子、橋牌……
她以為楚慕青在路上，就算楚縉文對他有所限制，不讓玩物喪志，但總能找出樣東西一起消磨時光，真是錯算了！
溫青青可不想和楚縉文一塊兒玩這些東西，就當是白白帶了。
她這一路悶悶不樂，馬車和楚家的一前一後離得不遠，她也沒有跟楚縉文打招呼的意思，在車上除了睡就是吃。
碧峰山就在雲州城的地界邊上，幾座連綿綠山相連，一派山水好風光。
既然是茶山，水質和土地環境不必說了，山上有不少村民住戶祖輩生活在此，一些人就以在山上茶園做工為生，還有特意來此蓋房造屋的富貴人家，以便他們能在酷暑或是純冬之際來此避暑度假和修養，當真是世外桃源。
不過就在快到山腳時，溫青青感覺馬車忽然慢了下來。
“夫人，前面好像過不去了。”
溫青青一看，前方楚縉文先行的馬車已經停在那裏不動，等再近些，就發現這一丈左右的官道上橫倒了好幾根巨樹，樹幹足有一人展臂圍抱的粗壯，樹枝延展一地。
山間官道石板建成，本就不寬，只夠一馬車前行。
兩旁皆是山間參天大樹，這倒在這裏的分明是人為鋸下，可能是為了過於茂盛的樹葉遮擋前行道路，或者是需要木材，但哪怕現在叫人去搬走，這官道也只夠一人行動的。
“籲……”
溫青青下了馬車，楚縉文正站在路邊，皺眉看他家下人試圖用馬套住巨木往外拖，可惜都不能拖動一寸。
馬夫心疼那匹可憐的紅馬，楚縉文看事情確實無法解決，擡頭望了望近在咫尺的山頂，沈吟片刻，說：“你們二人在此處歇息，我與朱老板約定了時辰，也識得上山的路，先步行上山便是。你們一人下山報信，找人來早些把這些樹木拖走，免得耽誤行人，一人留守此地，等路通了再上去。”
“是，少爺。”
“哎……我也上去。”溫青青急忙出聲。
她這次沒帶綠珠，柳家下人不多，馬車和財物是需要馬夫留下看守的，而她在車廂裏顛了兩天，屁股都顛散了，再舒服的馬車，身軀沒舒展開都覺得渾身僵硬難受。
楚縉文轉身，微驚訝道：“柳夫人……”
他面露難色：“夫人你還是留在此地比較好，小山去喊人挪樹不過是半天功夫，在這兒也是安全的。”
小山就是楚縉文的貼身小廝。
溫青青搖搖頭，喊人要半天，挪樹絕對不止半天。
等她在這裏人都蹲傻了，楚縉文已經在山上茶園裏享受頂級貴賓待遇，她才不願意呢。
“楚少爺，你別看我是婦道人家，可我在鄉下也是經常行走鍛煉的，這上山也不過是半日的功夫，妾身把時間浪費在等待上，還是覺得行動起來才安心啊。”
溫青青都是亂說的，她是身穿，已經憑空取代了原來的那個姑娘，不知道那姑娘穿到哪個時空又有怎樣的際遇，但溫青青是個標準懶宅，跑個八百米能要她的命，她也不是什麽行動派，純粹是身體亞健康狀態覆發太難受。
楚縉文微微點頭，“好吧，這山上楚某來過多次，承蒙夫人信賴，請。”
看不出她一個小女子有這樣的魄力，或許他該收回把她看得太弱太粗苯的想法。
楚縉文心裏忽然對她有一絲讚賞，這點和他一樣的，是寧願主動進取找突破口，而不是等待浪費時間的人，既然是這樣，不妨帶她一起。
“多謝楚少爺！”
溫青青快步跟了上去，為了顯示自己的健壯勇敢，她大步跨到橫斜樹木上，三下五除二幾番跳躍完美落到平地。
她當然沒看到楚縉文震驚的表情，等自己強行壓制住紊亂呼吸後，扭頭看著面色如常的男子，溫青青扭回頭迅速大口大口開始喘氣。
茶山並不陡峭，看起來極近的山路走了許久還沒有一點變化，溫青青慢慢落在楚縉文後面。
石板路雖然平穩，坡度也很緩，但溫青青走了半個時辰就覺得腿酸，前面楚縉文不得不放慢些步伐等她，二人一前一後隔了數丈遠，楚縉文幾乎是在閑情散步。
繡花鞋不適合遠距離行走，溫青青很想坐下來揉揉酸漲的腿肚，但前面楚縉文時不時需要回頭看她掉隊沒，已經是很照顧她的速度了。
天色淡了下來，山間林蔭能遮擋住大部分光線，一旦陰天，也格外顯得陰暗潮濕。
涼風吹來，溫青青覺得這舒爽的風似乎暗示著要下雨，他們確實需要半日能到山頂，不過由於溫青青的慢吞吞，現在已到傍晚才勉強走了一半的路程。
前面男子佇立，在等她過去。
楚縉文心裏忍不住產生懷疑，經常行走鍛煉？行動起來安心？
“楚、楚少爺……呼……”溫青青硬著頭皮過去了。
他的臉有點黑，比現在的天色還黑。
楚縉文不客氣道：“在山腰位置，茶園設置過一處歇腳的馬棚屋舍，而看天色怕是要下雨，柳夫人，既然到不了山頂，我們需要加快速度，最好能在天黑前到達那兒才有個過夜歇息之地。”
溫青青能說什麽呢，羞愧地低下頭連連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楚縉文對她的態度差了許多，一點都不像剛帶她出發時的友好，不就是走得慢些了麽，小心眼死了！她還要指責他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呢！
當然，這些情緒是萬萬不能表露出來，溫青青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力，她也高估自己，兩條腿簡直和灌了鉛一樣，彎著腰，幾乎是拖著走。
前面楚縉文看出她的吃力，無法斥責，轉眼看看天色，再看看漫長不到頭的山道，臉上不免有了焦躁之情。
山間眨眼天色驟變，一下子又暗了許多，草叢樹枝在地上投出陰影，山風呼嘯，帶來可怖空洞的聲音。
溫青青咽了咽口水，緊張擡頭盯著前方，看到那男子仍不疾不徐和她維持一定的距離，還在視線中，她的心安定許多。
楚縉文輕嘆一口氣，再次放慢速度，天色漸晚，怕是連那馬棚草屋的歇腳處都到不了，只乞求別下大雨。
他的乞求沒用。
哢嚓，輕微的聲音，在大風中不太引人註意，厚密雲層中一道閃電閃過。
二人都沒看清，但心裏都有不好預感，楚縉文不能再和她保持這樣的距離，萬一她在後面走丟了可不妙。
等溫青青艱難地爬上來，楚縉文清楚看到她領口衣衫顏色稍深，只一眼他就移開目光。
她已是汗流浹背，他指責譏諷的話也就說不出了，只是頭疼他怎麽信了她的鬼話，就這樣帶她上山。
“呼……呼……楚少爺……”
一切都已蒙上陰影，只能看清個輪廓，兩人要走近才能看到對方存在，這下不得並肩而行。
才走了沒多遠，狂風呼嘯，遠處傳來“轟隆隆”響雷。
楚縉文扭頭嚴肅對她說道：“柳夫人，草屋是到不了了，我知道前面還有一個破廟，雖破敗難以休息，但好歹有個遮擋雨水的地方，晚上說不定要下一夜的雨，再難行路，如今只有速速到那破廟才行。”
溫青青扶著腰趴在一旁一顆樹上，聽到雷聲嚇得一下跳開。
沒錯啊，別說等會下暴雨，現在他們站在一大片樹木周邊，萬一被劈中可就完蛋了。
她臉色慘白，瘋狂點頭同意他說的話，“對對對！我們快走！”
溫青青拖著殘軀咬牙邁步，楚縉文又有些詫異：“夫人是怕雷電？大可放心，雲州城還未有過……”
“別說話，楚少爺，我們快走。”
溫青青現在走到他前面，“我是容易遭受小概率事件的體質，會不會劈到我還真不好說……呃，我的意思是說我比較倒黴，別人碰不到的事情，我比較容易碰到。”
穿越她都碰上了，被雷劈的概率好像沒那麽小耶。
二人拔足狂奔，僅從一點殘留日光看清腳下的路，前面就是一座烏黑的小廟。
“嘩啦！”
大雨已至，二人總算在最後時候躲進了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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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青青驚訝地掩嘴道：“慕青少爺一個人在家？”
“慕青這兩日功課要緊，和幾個同窗一同在老師家刻苦求學，大概會住兩三日。”
楚縉文感覺很奇怪，他自己都不知為何會回答她的話，可能是因為她一直比較……率真？不像他平時交際的人一樣充滿試探、心機和算計，他太擅長應付這樣的了。和她交談起來，雖有些古怪，但十分輕松。
“哦。”
“唰”簾子放下。
楚縉文有些懵，他知道好友的這位遺孀是從鄉下來的，鄉下規矩少，也沒經歷過什麽事，有時候簡直和他在後院餵的小貓似，情緒變化快，什麽感受都能表達出來，說不讓摸爪子就立刻轉頭走人。
他對此並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養成這樣的性子才難得。
馬車慢悠悠行起來，走上寬闊的官道，直接駛向城門。
溫青青在車裏欲哭無淚看著自己包裹裏的漂亮衣服，還有車廂裏堆放的雙陸棋、話本子、橋牌……
她以為楚慕青在路上，就算楚縉文對他有所限制，不讓玩物喪志，但總能找出樣東西一起消磨時光，真是錯算了！
溫青青可不想和楚縉文一塊兒玩這些東西，就當是白白帶了。
她這一路悶悶不樂，馬車和楚家的一前一後離得不遠，她也沒有跟楚縉文打招呼的意思，在車上除了睡就是吃。
碧峰山就在雲州城的地界邊上，幾座連綿綠山相連，一派山水好風光。
既然是茶山，水質和土地環境不必說了，山上有不少村民住戶祖輩生活在此，一些人就以在山上茶園做工為生，還有特意來此蓋房造屋的富貴人家，以便他們能在酷暑或是純冬之際來此避暑度假和修養，當真是世外桃源。
不過就在快到山腳時，溫青青感覺馬車忽然慢了下來。
“夫人，前面好像過不去了。”
溫青青一看，前方楚縉文先行的馬車已經停在那裏不動，等再近些，就發現這一丈左右的官道上橫倒了好幾根巨樹，樹幹足有一人展臂圍抱的粗壯，樹枝延展一地。
山間官道石板建成，本就不寬，只夠一馬車前行。
兩旁皆是山間參天大樹，這倒在這裏的分明是人為鋸下，可能是為了過於茂盛的樹葉遮擋前行道路，或者是需要木材，但哪怕現在叫人去搬走，這官道也只夠一人行動的。
“籲……”
溫青青下了馬車，楚縉文正站在路邊，皺眉看他家下人試圖用馬套住巨木往外拖，可惜都不能拖動一寸。
馬夫心疼那匹可憐的紅馬，楚縉文看事情確實無法解決，擡頭望了望近在咫尺的山頂，沈吟片刻，說：“你們二人在此處歇息，我與朱老板約定了時辰，也識得上山的路，先步行上山便是。你們一人下山報信，找人來早些把這些樹木拖走，免得耽誤行人，一人留守此地，等路通了再上去。”
“是，少爺。”
“哎……我也上去。”溫青青急忙出聲。
她這次沒帶綠珠，柳家下人不多，馬車和財物是需要馬夫留下看守的，而她在車廂裏顛了兩天，屁股都顛散了，再舒服的馬車，身軀沒舒展開都覺得渾身僵硬難受。
楚縉文轉身，微驚訝道：“柳夫人……”
他面露難色：“夫人你還是留在此地比較好，小山去喊人挪樹不過是半天功夫，在這兒也是安全的。”
小山就是楚縉文的貼身小廝。
溫青青搖搖頭，喊人要半天，挪樹絕對不止半天。
等她在這裏人都蹲傻了，楚縉文已經在山上茶園裏享受頂級貴賓待遇，她才不願意呢。
“楚少爺，你別看我是婦道人家，可我在鄉下也是經常行走鍛煉的，這上山也不過是半日的功夫，妾身把時間浪費在等待上，還是覺得行動起來才安心啊。”
溫青青都是亂說的，她是身穿，已經憑空取代了原來的那個姑娘，不知道那姑娘穿到哪個時空又有怎樣的際遇，但溫青青是個標準懶宅，跑個八百米能要她的命，她也不是什麽行動派，純粹是身體亞健康狀態覆發太難受。
楚縉文微微點頭，“好吧，這山上楚某來過多次，承蒙夫人信賴，請。”
看不出她一個小女子有這樣的魄力，或許他該收回把她看得太弱太粗苯的想法。
楚縉文心裏忽然對她有一絲讚賞，這點和他一樣的，是寧願主動進取找突破口，而不是等待浪費時間的人，既然是這樣，不妨帶她一起。
“多謝楚少爺！”
溫青青快步跟了上去，為了顯示自己的健壯勇敢，她大步跨到橫斜樹木上，三下五除二幾番跳躍完美落到平地。
她當然沒看到楚縉文震驚的表情，等自己強行壓制住紊亂呼吸後，扭頭看著面色如常的男子，溫青青扭回頭迅速大口大口開始喘氣。
茶山並不陡峭，看起來極近的山路走了許久還沒有一點變化，溫青青慢慢落在楚縉文後面。
石板路雖然平穩，坡度也很緩，但溫青青走了半個時辰就覺得腿酸，前面楚縉文不得不放慢些步伐等她，二人一前一後隔了數丈遠，楚縉文幾乎是在閑情散步。
繡花鞋不適合遠距離行走，溫青青很想坐下來揉揉酸漲的腿肚，但前面楚縉文時不時需要回頭看她掉隊沒，已經是很照顧她的速度了。
天色淡了下來，山間林蔭能遮擋住大部分光線，一旦陰天，也格外顯得陰暗潮濕。
涼風吹來，溫青青覺得這舒爽的風似乎暗示著要下雨，他們確實需要半日能到山頂，不過由於溫青青的慢吞吞，現在已到傍晚才勉強走了一半的路程。
前面男子佇立，在等她過去。
楚縉文心裏忍不住產生懷疑，經常行走鍛煉？行動起來安心？
“楚、楚少爺……呼……”溫青青硬著頭皮過去了。
他的臉有點黑，比現在的天色還黑。
楚縉文不客氣道：“在山腰位置，茶園設置過一處歇腳的馬棚屋舍，而看天色怕是要下雨，柳夫人，既然到不了山頂，我們需要加快速度，最好能在天黑前到達那兒才有個過夜歇息之地。”
溫青青能說什麽呢，羞愧地低下頭連連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楚縉文對她的態度差了許多，一點都不像剛帶她出發時的友好，不就是走得慢些了麽，小心眼死了！她還要指責他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呢！
當然，這些情緒是萬萬不能表露出來，溫青青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力，她也高估自己，兩條腿簡直和灌了鉛一樣，彎著腰，幾乎是拖著走。
前面楚縉文看出她的吃力，無法斥責，轉眼看看天色，再看看漫長不到頭的山道，臉上不免有了焦躁之情。
山間眨眼天色驟變，一下子又暗了許多，草叢樹枝在地上投出陰影，山風呼嘯，帶來可怖空洞的聲音。
溫青青咽了咽口水，緊張擡頭盯著前方，看到那男子仍不疾不徐和她維持一定的距離，還在視線中，她的心安定許多。
楚縉文輕嘆一口氣，再次放慢速度，天色漸晚，怕是連那馬棚草屋的歇腳處都到不了，只乞求別下大雨。
他的乞求沒用。
哢嚓，輕微的聲音，在大風中不太引人註意，厚密雲層中一道閃電閃過。
二人都沒看清，但心裏都有不好預感，楚縉文不能再和她保持這樣的距離，萬一她在後面走丟了可不妙。
等溫青青艱難地爬上來，楚縉文清楚看到她領口衣衫顏色稍深，只一眼他就移開目光。
她已是汗流浹背，他指責譏諷的話也就說不出了，只是頭疼他怎麽信了她的鬼話，就這樣帶她上山。
“呼……呼……楚少爺……”
一切都已蒙上陰影，只能看清個輪廓，兩人要走近才能看到對方存在，這下不得並肩而行。
才走了沒多遠，狂風呼嘯，遠處傳來“轟隆隆”響雷。
楚縉文扭頭嚴肅對她說道：“柳夫人，草屋是到不了了，我知道前面還有一個破廟，雖破敗難以休息，但好歹有個遮擋雨水的地方，晚上說不定要下一夜的雨，再難行路，如今只有速速到那破廟才行。”
溫青青扶著腰趴在一旁一顆樹上，聽到雷聲嚇得一下跳開。
沒錯啊，別說等會下暴雨，現在他們站在一大片樹木周邊，萬一被劈中可就完蛋了。
她臉色慘白，瘋狂點頭同意他說的話，“對對對！我們快走！”
溫青青拖著殘軀咬牙邁步，楚縉文又有些詫異：“夫人是怕雷電？大可放心，雲州城還未有過……”
“別說話，楚少爺，我們快走。”
溫青青現在走到他前面，“我是容易遭受小概率事件的體質，會不會劈到我還真不好說……呃，我的意思是說我比較倒黴，別人碰不到的事情，我比較容易碰到。”
穿越她都碰上了，被雷劈的概率好像沒那麽小耶。
二人拔足狂奔，僅從一點殘留日光看清腳下的路，前面就是一座烏黑的小廟。
“嘩啦！”
大雨已至，二人總算在最後時候躲進了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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