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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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掌櫃的，您慢慢說。”溫青青嗓音細細，臉色溫和。
“瑞恒當鋪”是柳家旗下的當鋪，做當鋪的，嘴得格外嚴，這是誠信之本的保證。
前兩日，不知怎麽在夥計間流傳討論起來月薪，當鋪夥計的每月銀錢都是和當月店鋪收益掛鉤，除了學徒等級有別，生意好，掌櫃會根據夥計表現酌情給賞，這也是店鋪的規矩。
這樣一來，每個人份例銀錢都不一樣，這些一向在夥計中間是避而不談的，現在越傳越廣，不知怎麽還讓柳家其他店鋪也受了影響，多少有些人心浮浮。
掌握擦擦頭上的汗。
“小的仔細按個盤查問過……問著問著，就發現像是東家的舊人來當東西的時候，和夥計們嚼了舌根。”
他又趕緊補充，“打聽了幾日，沒談論別的，只說了他離開柳家領了多少賞錢，順勢嘴上沒把門的，討論起工價，其他再沒有說些什麽話了。”
溫青青聽了後也不免覺得有些頭疼，她當時根本忘記跟那些人簽競業協議了啊！
這裏沒有一些合同約束，全靠風俗習俗行規制約，家裏私事和家外商行事不分，在外的生意和銀錢賬目都是要家裏最信任的人來管，這就導致一些親近的奴仆一旦離去後，保不齊就洩露了什麽消息。
“夫人放心，小的已經嚴禁勒令他們談論。”
掌櫃雖然對當家的寡婦夫人沒抱什麽希望，但柳家管家福伯還有幾位管事的都是能人，知道要緊事該怎麽處理。
溫青青覺得頭大，但臉上還要是穩重淡定的神色，她微笑道：“多謝掌櫃勞神留心，要不是您這一提醒，以後還不知要有多大的禍，好好好，莫叫他們私下議論，這事做得對……不過，禁一時容易，可總不能時時刻刻管著人家的嘴，外面別人要說，我們也管不著不是？這樣，我要先回去跟福伯商量對策，還望掌櫃多留心情況。”
“哪裏哪裏，這是小人分內之事。”
掌櫃連連點頭，以為她是做出個花瓶樣子，一說出這些話，他也頗為驚訝她的條理，便忍不住多說了一些。
“鋪子裏的事好辦，可談到外面去，這……以後還怎麽招夥計、怎麽做生意……”
“是，您說得對。”
溫青青臨別時幾番道謝，讓那掌櫃頓時輕松。
回去坐在馬車裏，溫青青只差沒揪自己頭發，她當時是想著多發了遣送費能安撫眾心，沒想到轉頭他們談論起月薪銀錢，大概是在轉當東西的時候忍不住吹牛海吹，同是為柳家做事，銀錢相差那麽多，當然是讓人不快，說不定要有想走的，這下可是把自己踹火坑裏，自找麻煩。
剛剛掌櫃說得也對，自家的事好管，可傳到外面，讓人知道他們鋪子裏夥計的工價，在招人上就很被動，更麻煩的是會讓人覺得他們柳家水平不行，不能守住客戶信息，影響聲譽，可不能再發事情發酵。
路上想了一路，眨眼就回到了小宅，溫青青擡腳跨過門檻，正好遇上在焦急徘徊等待的綠珠。
綠珠一看她來，快步迎了上去。
“夫人，事情好辦麽？哦！我已將您給楚家小公子準備的酒和糕點都送了去。”
溫青青對她揚起笑臉，“綠珠真能幹，你別擔心，我去問過，只是在傳夥計的工價，掌櫃已經嚴加管理，現在暫時沒什麽事。”
溫青青只能苦笑，“等晚上福伯來了再商量看看吧，哎……真是辛苦他了。”
溫青青不太會看賬，全讓福伯跟著各店鋪掌櫃清點以往的賬目，等匯集了總賬，她再會抽查檢算，這樣已經算是高效的辦法了。
每晚她要翻看賬本，讓綠珠幫忙打算盤核查，第二日有哪些不明白的再問。
更深露重，溫青青早讓人備好了茶湯，等福伯來的時候多加了一盞燈。
她把人請了進來，“福伯，快坐。”
窗外月明星稀，小蟲鳴叫，溫青青掩了半盞窗子，一下子靜下來些。
“福伯，都怪我沖動魯莽，現在惹出這些麻煩。”
“不怪夫人。”福伯端這杯子搖搖頭，“是那些人狼心狗肺。”
他摻白的頭發束得整齊，眼下有烏青但還算是精神十足，他看出溫青青的焦慮，安慰說：“幸好店鋪裏的掌櫃們都教訓得早，事情差不多都平息了。”
溫青青忍不住道：“現在一時面上堵住了，總不能管得了那些外面的，一時說的銀錢，保不齊明天就要連咱們每日進賬多少都要說出去了，就算不說，在外面也胡編亂造。”
福伯輕輕嘆了一口，眼中有了怒氣。
“我特意帶著幾個夥計一家家問，哼，居然小多那個不懂事的，說是一時嘴快，沒想到惹那麽大的麻煩，唉！”
小多就是跟著萍兒的小廝……溫青青一楞，這樣說不定還是萍兒在背後暗示：他們不服，有的是機會搗鬼。
福伯也暗暗明白這處，面露愁色，“唯今，若是商會能表示平息流言風波的決心便好了。”可又不是先前柳少爺在，出面拿出厲害手段來，大家賣面子，一切都容易。
……
目送走福伯身影，溫青青忽問綠珠：“今兒你去送酒，籃子帶回來沒？”
綠珠搖搖頭，“沒……”
溫青青打斷，“太好了，明天我親自去取。”
溫青青輕車熟路從後巷過去，楚縉文不在，楚慕青的小院子只有他們二人。
後院門戶敞開，溫青青站在花草叢前，陽光透過綠葉的斑駁光影印得人眼花，她快步入涼亭。
楚慕青整理桌凳，他本是在亭子裏背書，她一來，就不得不趕緊把到處散亂堆放的書冊收拾好。
“我來幫忙吧……”溫青青上去幫他。
“不不不……這怎麽使得……”楚慕青把書都使勁堆到一個凳子上，見她要伸手幫忙，連忙擋了去。
室內是男子臥室，看她來不像是有正事，小叔叔也不在，就不方便邀請她去正廳堂。這裏是後院，人來人往，屋子的門窗都敞開，這樣才符合規範，不然孤男寡女還真不好說。
楚慕青忽然想到什麽，去旁邊木架草簾下拿出一個清洗吹幹的竹籃，“這是夫人你家的……”
“對，正是要拿這個呢……”
溫青青接了過來，坐在椅上攥著籃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楚公子是要今年參加科舉的？”
她一副誇讚欽佩的樣子，楚慕青露出苦笑，“是，我不求個好名次，只求不給我小叔叔丟臉。”
溫青青驚訝搖頭，“楚公子，怎麽能妄自菲薄。”
他也回神，輕笑一下，臉上瞬間沒有了喪氣神色，“我小叔叔當年……”
他又很快住口，另岔開話題，“柳夫人給我送的雲片糕我收下了，多謝夫人。”
楚慕青又恢覆了神姿英發、談笑自如的狀態。
“楚公子喜歡就好。”溫青青踟躇一會兒，欲言又止。
楚慕青看出她的不自在，主動開口問：“柳夫人是有什麽事情要幫忙嗎？”
“嗯……”帷幕輕動，溫青青疊手側坐，聲音漸小，“我、我在明日和城中其他貴女婦人們有個宴會……但我是第一次參加……”
楚慕青一楞，她吞吞吐吐的，他試著問：“夫人是怕不甚熟悉，力不從心……”
“嗳，對、對。”溫青青坐立不安的模樣，“我一個鄉下來的……哪裏和那些大人物打過交道……”
她似乎想摸摸臉，垂頭喪氣低下頭，揪著樸素的衣衫角，很是頭疼接下來的宴會。
楚慕青了解她的不自信，他也是從家中到了這繁華的雲州城，開了眼界，見了世面。
他知道柳叔伯這個媳婦是鄉下來的，苦苦支撐家業怕是也很艱難，楚慕青好生勸說。
“夫人，慕青也是第一次到雲城，開始在家中我也擔心叔叔會對我失望，其他城中的學子可是會比我聰明有才學許多？種種疑慮，幾乎使我夜不能寐。但到了這兒之後，慕青才知道一切都是我多慮了，叔叔仁愛，同窗也是極為友好的，先前都是慕青在胡思亂想……夫人也是如此，切莫多想了……”
溫青青有些寬慰的樣子，“公子說得對……”
她換了一副更難以啟齒的語氣，在楚慕青耐心等待下，說：“那、公子能幫我參考參考明日我要穿什麽衣衫去麽……”
楚慕青一楞。
她急忙擺手，語氣急切：“我先前從未知道女子的衣衫有過那麽多樣式和顏色，我、我沒有過男人相處，不知道什麽樣是好看，那些丫頭還有街面上的裁縫鋪……唉，我也不敢問，怕被人瞧不起。”
“這、這……”
楚慕青的臉有些發紅，他以前也從未註意過姑娘家穿什麽衣服好看，這要他怎麽說？
這少年郎手足無措，溫青青心裏簡直要樂開花了，哈哈！小小調戲一下！
正在溫青青要更進一步，一個討厭的人影來了。
“慕青，已經溫好書了？”
剛回來的楚縉文第一時刻就是監督侄兒做功課，一進院子就發現隔壁家的小寡婦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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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您慢慢說。”溫青青嗓音細細，臉色溫和。
“瑞恒當鋪”是柳家旗下的當鋪，做當鋪的，嘴得格外嚴，這是誠信之本的保證。
前兩日，不知怎麽在夥計間流傳討論起來月薪，當鋪夥計的每月銀錢都是和當月店鋪收益掛鉤，除了學徒等級有別，生意好，掌櫃會根據夥計表現酌情給賞，這也是店鋪的規矩。
這樣一來，每個人份例銀錢都不一樣，這些一向在夥計中間是避而不談的，現在越傳越廣，不知怎麽還讓柳家其他店鋪也受了影響，多少有些人心浮浮。
掌握擦擦頭上的汗。
“小的仔細按個盤查問過……問著問著，就發現像是東家的舊人來當東西的時候，和夥計們嚼了舌根。”
他又趕緊補充，“打聽了幾日，沒談論別的，只說了他離開柳家領了多少賞錢，順勢嘴上沒把門的，討論起工價，其他再沒有說些什麽話了。”
溫青青聽了後也不免覺得有些頭疼，她當時根本忘記跟那些人簽競業協議了啊！
這裏沒有一些合同約束，全靠風俗習俗行規制約，家裏私事和家外商行事不分，在外的生意和銀錢賬目都是要家裏最信任的人來管，這就導致一些親近的奴仆一旦離去後，保不齊就洩露了什麽消息。
“夫人放心，小的已經嚴禁勒令他們談論。”
掌櫃雖然對當家的寡婦夫人沒抱什麽希望，但柳家管家福伯還有幾位管事的都是能人，知道要緊事該怎麽處理。
溫青青覺得頭大，但臉上還要是穩重淡定的神色，她微笑道：“多謝掌櫃勞神留心，要不是您這一提醒，以後還不知要有多大的禍，好好好，莫叫他們私下議論，這事做得對……不過，禁一時容易，可總不能時時刻刻管著人家的嘴，外面別人要說，我們也管不著不是？這樣，我要先回去跟福伯商量對策，還望掌櫃多留心情況。”
“哪裏哪裏，這是小人分內之事。”
掌櫃連連點頭，以為她是做出個花瓶樣子，一說出這些話，他也頗為驚訝她的條理，便忍不住多說了一些。
“鋪子裏的事好辦，可談到外面去，這……以後還怎麽招夥計、怎麽做生意……”
“是，您說得對。”
溫青青臨別時幾番道謝，讓那掌櫃頓時輕松。
回去坐在馬車裏，溫青青只差沒揪自己頭發，她當時是想著多發了遣送費能安撫眾心，沒想到轉頭他們談論起月薪銀錢，大概是在轉當東西的時候忍不住吹牛海吹，同是為柳家做事，銀錢相差那麽多，當然是讓人不快，說不定要有想走的，這下可是把自己踹火坑裏，自找麻煩。
剛剛掌櫃說得也對，自家的事好管，可傳到外面，讓人知道他們鋪子裏夥計的工價，在招人上就很被動，更麻煩的是會讓人覺得他們柳家水平不行，不能守住客戶信息，影響聲譽，可不能再發事情發酵。
路上想了一路，眨眼就回到了小宅，溫青青擡腳跨過門檻，正好遇上在焦急徘徊等待的綠珠。
綠珠一看她來，快步迎了上去。
“夫人，事情好辦麽？哦！我已將您給楚家小公子準備的酒和糕點都送了去。”
溫青青對她揚起笑臉，“綠珠真能幹，你別擔心，我去問過，只是在傳夥計的工價，掌櫃已經嚴加管理，現在暫時沒什麽事。”
溫青青只能苦笑，“等晚上福伯來了再商量看看吧，哎……真是辛苦他了。”
溫青青不太會看賬，全讓福伯跟著各店鋪掌櫃清點以往的賬目，等匯集了總賬，她再會抽查檢算，這樣已經算是高效的辦法了。
每晚她要翻看賬本，讓綠珠幫忙打算盤核查，第二日有哪些不明白的再問。
更深露重，溫青青早讓人備好了茶湯，等福伯來的時候多加了一盞燈。
她把人請了進來，“福伯，快坐。”
窗外月明星稀，小蟲鳴叫，溫青青掩了半盞窗子，一下子靜下來些。
“福伯，都怪我沖動魯莽，現在惹出這些麻煩。”
“不怪夫人。”福伯端這杯子搖搖頭，“是那些人狼心狗肺。”
他摻白的頭發束得整齊，眼下有烏青但還算是精神十足，他看出溫青青的焦慮，安慰說：“幸好店鋪裏的掌櫃們都教訓得早，事情差不多都平息了。”
溫青青忍不住道：“現在一時面上堵住了，總不能管得了那些外面的，一時說的銀錢，保不齊明天就要連咱們每日進賬多少都要說出去了，就算不說，在外面也胡編亂造。”
福伯輕輕嘆了一口，眼中有了怒氣。
“我特意帶著幾個夥計一家家問，哼，居然小多那個不懂事的，說是一時嘴快，沒想到惹那麽大的麻煩，唉！”
小多就是跟著萍兒的小廝……溫青青一楞，這樣說不定還是萍兒在背後暗示：他們不服，有的是機會搗鬼。
福伯也暗暗明白這處，面露愁色，“唯今，若是商會能表示平息流言風波的決心便好了。”可又不是先前柳少爺在，出面拿出厲害手段來，大家賣面子，一切都容易。
……
目送走福伯身影，溫青青忽問綠珠：“今兒你去送酒，籃子帶回來沒？”
綠珠搖搖頭，“沒……”
溫青青打斷，“太好了，明天我親自去取。”
溫青青輕車熟路從後巷過去，楚縉文不在，楚慕青的小院子只有他們二人。
後院門戶敞開，溫青青站在花草叢前，陽光透過綠葉的斑駁光影印得人眼花，她快步入涼亭。
楚慕青整理桌凳，他本是在亭子裏背書，她一來，就不得不趕緊把到處散亂堆放的書冊收拾好。
“我來幫忙吧……”溫青青上去幫他。
“不不不……這怎麽使得……”楚慕青把書都使勁堆到一個凳子上，見她要伸手幫忙，連忙擋了去。
室內是男子臥室，看她來不像是有正事，小叔叔也不在，就不方便邀請她去正廳堂。這裏是後院，人來人往，屋子的門窗都敞開，這樣才符合規範，不然孤男寡女還真不好說。
楚慕青忽然想到什麽，去旁邊木架草簾下拿出一個清洗吹幹的竹籃，“這是夫人你家的……”
“對，正是要拿這個呢……”
溫青青接了過來，坐在椅上攥著籃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楚公子是要今年參加科舉的？”
她一副誇讚欽佩的樣子，楚慕青露出苦笑，“是，我不求個好名次，只求不給我小叔叔丟臉。”
溫青青驚訝搖頭，“楚公子，怎麽能妄自菲薄。”
他也回神，輕笑一下，臉上瞬間沒有了喪氣神色，“我小叔叔當年……”
他又很快住口，另岔開話題，“柳夫人給我送的雲片糕我收下了，多謝夫人。”
楚慕青又恢覆了神姿英發、談笑自如的狀態。
“楚公子喜歡就好。”溫青青踟躇一會兒，欲言又止。
楚慕青看出她的不自在，主動開口問：“柳夫人是有什麽事情要幫忙嗎？”
“嗯……”帷幕輕動，溫青青疊手側坐，聲音漸小，“我、我在明日和城中其他貴女婦人們有個宴會……但我是第一次參加……”
楚慕青一楞，她吞吞吐吐的，他試著問：“夫人是怕不甚熟悉，力不從心……”
“嗳，對、對。”溫青青坐立不安的模樣，“我一個鄉下來的……哪裏和那些大人物打過交道……”
她似乎想摸摸臉，垂頭喪氣低下頭，揪著樸素的衣衫角，很是頭疼接下來的宴會。
楚慕青了解她的不自信，他也是從家中到了這繁華的雲州城，開了眼界，見了世面。
他知道柳叔伯這個媳婦是鄉下來的，苦苦支撐家業怕是也很艱難，楚慕青好生勸說。
“夫人，慕青也是第一次到雲城，開始在家中我也擔心叔叔會對我失望，其他城中的學子可是會比我聰明有才學許多？種種疑慮，幾乎使我夜不能寐。但到了這兒之後，慕青才知道一切都是我多慮了，叔叔仁愛，同窗也是極為友好的，先前都是慕青在胡思亂想……夫人也是如此，切莫多想了……”
溫青青有些寬慰的樣子，“公子說得對……”
她換了一副更難以啟齒的語氣，在楚慕青耐心等待下，說：“那、公子能幫我參考參考明日我要穿什麽衣衫去麽……”
楚慕青一楞。
她急忙擺手，語氣急切：“我先前從未知道女子的衣衫有過那麽多樣式和顏色，我、我沒有過男人相處，不知道什麽樣是好看，那些丫頭還有街面上的裁縫鋪……唉，我也不敢問，怕被人瞧不起。”
“這、這……”
楚慕青的臉有些發紅，他以前也從未註意過姑娘家穿什麽衣服好看，這要他怎麽說？
這少年郎手足無措，溫青青心裏簡直要樂開花了，哈哈！小小調戲一下！
正在溫青青要更進一步，一個討厭的人影來了。
“慕青，已經溫好書了？”
剛回來的楚縉文第一時刻就是監督侄兒做功課，一進院子就發現隔壁家的小寡婦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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