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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意襲來,碧蓮始覺上半身陣地失守,她驚呼一聲,慌不擇亂,連忙按住吃裏扒外的裙子,細細掩好攏在胸前。

碧蓮面紅耳赤,嬌喘籲籲,內心恨不得撕了湛滄,但面上不敢表現出分毫不豫,怕激起他的挑戰欲。

若非礙於顏面,碧蓮很想不顧儀態揉一揉被戳痛的臀部,她在心裏暗暗啐道:果然是牲口,身體各方面都與常人構造有異。

碧蓮一手護胸,避免春光乍洩,一手撐著身體,小心挪了挪,想避開身下那個聳峙的部位,不料雙腿發軟,狠狠坐了下去。

耳畔傳來一聲男人難耐的低吟,碧蓮知曉自己辦了錯事,心虛的垂下頭,不敢看他的表情。

湛滄忍得辛苦,捏了一把她的纖腰: “安分點,別亂動。”

碧蓮一動不敢動,臉紅得像要滴血: “相,相公,你腿麻不麻酸不酸”

湛滄對碧蓮所思所想如指掌,況且他也難受得緊,溫香軟玉在懷,中看不中吃,再抱下去他就要爆體而亡了,索性順著她的意思: “麻,也酸,你可有解決的好方法”

碧蓮點頭如搗蒜: “相公放我下來,我給你捶捶。”

湛滄依言放開她,側了個身,雙手墊在腦後,往車壁上一靠,抻直兩條腿,放置在她膝上,他眉眼飛揚: “小白兔,給相公好好捶捶。”

碧蓮跪坐在那裏,纖頸秀美,端莊優雅,軟若無骨的小手握成粉拳,落在他腿上的力道就跟蚊子撓癢癢似的。

湛滄第一次慶幸廣陵王府的敗落,否則他窮盡一生也未必能與她產生交集,只是一想到美人對他的態度,他微微發熱的心就涼了下來。

這樁姻緣是他單方面的一廂情願,碧蓮至今所表現出來的乖巧柔順都是偽裝,她舉手投足間幾分真心幾分虛假,他一清二楚,她的那些壞心眼他也照單全收。

這麽多年,他對她生氣最嚴重的一次,是發現她給他刻了個逝者牌位,他還活得好好的,他的未婚妻已經給他供奉了靈牌,她是在詛咒他早早夭殤啊。

湛滄常常在想如果某一天自己真的死了,她是不是一滴眼淚都不會掉這個水做的妙人兒,平時淚珠子跟不要錢一樣往外流,卻沒有一次是為他而流。

碧蓮一邊捧著男人兩條肌肉線條流暢的長腿按摩,另一邊還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努力用一雙藕臂夾緊裙頭,因為只要稍一放松裙子就會往下墜。

這樣一來,受到擠壓的胸脯更顯豐腴壯觀,那兩團玉兔隨著碧蓮的動作顫巍巍亂撲騰,搖晃出一浪高過一浪的洶湧波濤,白的刺眼,白的炫目,白的讓人伸手欲撫。

碧蓮如臨大敵,整個人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湛滄喉頭幹澀,鼻腔溫熱,啪嗒一聲,一滴鮮血墜落。

碧蓮聞有異響,擡頭一看,花容失色: “呀,相公,你流鼻血了!”

湛滄沒好氣道: “楞著幹什麽,過來,我看不到,幫我擦幹凈。”

碧蓮連忙摸出絲帕挪過去給他清理,由於太過專註,輕薄的裙子滑下去堆在腰間,露出裏面半透明的淺絳色襯裙,雪白的玉體朦朦朧朧,引人遐想。

她的白皮膚很適合這種鮮妍明麗的顏色,此刻酥胸半露,香腮泛紅,媚眼妖嬈,喘息不勻,紅艷欲滴的唇誘惑十足。

忽然,一滴血恰巧滴落在了兩片玉峰之上,順著那道幽深的溝壑緩緩流淌,漸漸沒入無人造訪過的深處。

湛滄受到的沖擊可見一斑,鼻腔中的溫熱就沒停止過,再這樣下去他絕對會短命,如了小妖精的意。

碧蓮慌慌張張,沒出息的哭了起來: “相公,止不住怎麽辦啊,越流越多,我手上全是血。”

湛滄覺得解開她裙子的壯舉簡直是在自掘墳墓,遂拍了拍她的臉蛋兒: “小傻子,轉過去,我給你把裙子系上。”

碧蓮順著他的眼光往下一看,瞬間尖叫起來: “哎呀——”

她手忙腳亂提起裙子,又去捂湛滄的眼睛,恐怕她有三頭六臂都忙不過來。

最終,碧蓮背對著男人,把束腰的玉帶交給他,嬌嗔: “相公,不許偷看。”

湛滄嘴角噙笑,手指在那片脊背上下飛舞,很快便系好了,一個醜到沒眼看的同心結就此誕生,還好碧蓮看不到,否則一定會被醜哭。

湛滄打量了幾眼碧蓮這套容易招狼的裝束,摸了摸她的頭: “以後不許穿這樣的衣裳,除非……”

碧蓮臉兒紅透: “除非什麽”

湛滄意味深長的笑了,清清淺淺的淡笑映在兩頰,將本就英俊的容顏襯托得更為星華朗逸: “除非在我面前。”

碧蓮羞答答低下頭,露出一段瓷白的粉頸,卻在湛滄看不到的地方紅唇一撇,目光滿含譏諷。

——獨斷專行的男人,亂發情的禽獸。

湛滄也不拆穿她的陽奉陰違,從小到大碧蓮對他看似無微不至的關心,實則都是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故意做給他父母看的,所以碧蓮很得長輩喜歡。

碧蓮雖然時不時歹毒那麽一次,但是她事後會反省,每次做了傷害他的事情,她都會受到譴責良心不安。

處境的優渥造就了湛滄與生俱來的自信,他可以佯裝蒙在鼓裏,放任碧蓮偶爾耍小心機或者作妖,然後靜靜看她陷入糾結自我剖析。

遲早碧蓮會覺得她自己罪孽深重,然後記起他的好,繼而死心塌地跟著他。

小白兔無論怎麽掙紮,到最後仍然註定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

廣陵王府湖心小築,黑漆款彩百鳥朝鳳圖圍屏後方,碧蓮褪下石榴裙,在煙籠和蒹葭的服侍下,換上一套輕盈飄逸的暗花絹羅衫。

嫦娥玉兔菱花鏡中倒映出女子玉軟花柔的肢體,美人渾身上下恍若白璧,沒有一絲瑕疵,唯獨胸口處染上一條長長的紅色痕跡,看起來極為礙眼。

煙籠撚起棉帕一角上去擦了擦,驚呼: “郡主,這是血啊,您哪裏受傷了快讓奴婢看看。”

碧蓮循聲望去,霎時面逞薄紅。

可惡的男人,總要在她身上留下些“烙印”才肯罷休,有時是淤青有時是吻痕,這回幹脆用鮮血給她標註了記號,她沒有反駁的餘地,必須隨時隨地敞開了身體,接受他冒昧而又野蠻的饋贈。

可是最近他做的越來越過分,今天在馬車裏居然解了她的裙子。

思及此,碧蓮眼裏淬了一片寒芒,煙籠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弱不禁風的郡主居然會流露出那麽陰毒的目光。

蒹葭早就發現郡主不對勁了,她被姑爺抱下馬車的時候面帶桃花,綠雲淩亂,雙眼周邊泛著淺淡的紅暈,二人俱是衣衫不整,由不得人不胡思亂想。

碧蓮十分惱火,沐浴一遍又一遍,直到把皮膚搓紅了才罷休,胸前那塊皮肉更是淒慘,已然隱隱沁出了血絲。

沐浴過後,碧蓮去了花廊,執著小鏟子給數盆牡丹逐一松土,模樣專註,有條不紊,當視線接觸到那盆青龍臥墨池,碧蓮險些咬碎一口銀牙,她拾起水壺一股腦澆下,直至滿壺水涓滴不剩。

牡丹花宜涼畏熱,喜燥惡濕,碧蓮這樣做完全是打算澇死它,來個眼不見為凈。

碧蓮撒完氣,心情果然好多了,她轉身拿起秋千上的那兩本牡丹養殖寶典,想起茶樓發生的一幕,她就更恨湛滄了,恨不得他即刻暴斃。

湛滄是個存在感很強的男人,每次他一出現,碧蓮就沒空去想別的了,一門心思撲在怎麽哄這位大爺開心上,生怕惹惱了他自己會遭殃。

若非這兩本典籍,碧蓮幾乎完完全全把水衍之拋諸腦後了,她覺得自己一定是中邪了,居然會因為那頭熊而遺忘了水衍之。

碧蓮發現自己真的是慫包屬性,只要湛滄在她眼前,她身體深處潛伏的奴性就被釋放了出來,周圍的一切都成了虛化的背景,唯有那個男人是真實的。

由於心裏存著事,碧蓮一頓晚膳吃的食不知味,加上她之前狠狠在浴桶裏把自己折騰的渾身泛紅,弄得廣陵王夫婦以為她是沾了暑氣之故,遂請來郎中為她瞧病。

碧蓮本就心浮氣躁,又想到自己被當成待價而沽的商品出售給湛氏,剝奪了人身自由,想愛不敢愛,想逃不能逃。

她覺得自己仿佛待在蒸屜裏,底下就是熊熊燃燒的柴薪,溫度不斷攀升,空氣逐漸消失,她喘不過氣,她想掙脫束縛,可上面壓了千斤巨石,她只能等著被煮熟的命運。

縱然理解年邁的父母,到底意難平。

廣陵王夫婦從未見過女兒發過這麽大的脾氣,碧蓮向來文文弱弱的,既乖巧又懂事,在大家閨秀中,碧蓮德藝雙馨,各方面都極為出眾,數一數二,行為舉止也是挑不出半分錯兒。

除了面對未來相公稍顯冒失,其餘真是沒得挑剔,做父母的權當女兒是因為羞澀,所以在湛滄面前放不開。

殊不知碧蓮有多恨這個家,有多恨父母的不成器,但凡廣陵王府有一丁點起色,她都不用往火坑裏跳,她也不用接受傅雪容她們的冷嘲熱諷和白眼。

她可以去愛想愛的人,她可以幹幹凈凈的站在水衍之面前,不需躲躲閃閃,藏藏掖掖,不需覺得這樣骯臟的自己配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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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陵王夫婦:囡囡脾氣起伏這麽大,不會是……哇,咱們要當外祖父外祖母了,普天同慶!!!

湛滄:岳父岳母別急,我會努力盡快讓你們抱上小外孫的(一臉邪笑)

碧蓮卒,享年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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