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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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對了，你們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終於決定面對現實的凪，擡頭看了眼自己家慘不忍睹的房子……
堅強如她，也忍不住落下了一把辛酸的眼淚。
不說別的，就是這左右兩側墻壁上的巨大裂痕，她得花多少錢才能補上！
單親母親帶娃不易，他們家可一點都不富裕啊！
內心世界裏的宿儺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完了，當時只想著趕快把人救下來，忘記了破壞房子對吉野這樣的家庭同樣會造成毀滅性打擊。
這個……他是不是得賠？
他的小金庫夠賠嗎？
看著抱著微波爐哭得稀裏嘩啦的凪，宿儺心下愧疚。
——作為曾經同樣窮過的人，他可太理解這種“人還在但錢沒了”的慘痛。
虎杖同樣心虛。
雖說事急從權……但凪阿姨又看不到詛咒，他總不能說自己從鬼手裏救了她吧……那不得被阿姨當成詐騙份子從此掃地出門？
他的視線下意識落在了能同樣看見詛咒的順平身上，然後註意到了一旁漂浮在半空中的一個一米高的藍色水母式神。
他楞了一下，這個……是順平的式神？
他有些驚訝，順平之前說他最近才能看見詛咒，沒想到他已經能召喚出式神了？
……這要是被他五條老師看到，不得分分鐘拐回學校？
【別看了，先把手指收起來！在桌上。】
宿儺終於想到自己跑回來的目的之一，連忙提醒虎杖。
“噢，噢！”
虎杖趕緊上前幾步走到桌前，路過旁邊那只奄奄一息的詛咒時，還不忘順帶補上一腳，直接送了它最後一程。
看得順平眼睛一跳，讓式神澱月往後面悄悄挪了挪。
當虎杖將手指穩穩地握在手中時，他和宿儺齊齊松了口氣。
還好，沒出什麽岔子，總算回收到第四根手指了。
見一切塵埃落定，心情放松的虎杖還舉起手指，回答了之前阿姨問的他回來做什麽的問題順便轉移話題。
“這個，是cosplay的道具，我之前忘記拿走了，就趕緊回來取。”
宿儺：……
你這設定還用得怪熟練的。
凪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
現在的小孩喜歡玩cosplay，這點她還是知道的，而且有的道具的確做得特別逼真。
旁邊的順平則一臉不信——
別說虎杖走的時候桌上並沒有這個東西，就算有，可連他也能感覺到那個手指上面散發的恐怖氣息，這絕對不是什麽普通的cosplay道具。
他迫切地想知道發生了什麽，詛咒出現在自己家裏，絕不是什麽好事。
【嘖，那個縫合臉詛咒怎麽會有我的手指？】
宿儺看著手指皺眉道。
【而且它把手指放這裏做什麽？凪就是個普通人吧，這麽大費周章地害她有什麽好處？】
虎杖小聲地用吉野阿姨應該聽不見的聲音和宿儺討論起來。
“也有可能是盯上了順平？詛咒肯定會兩個人都攻擊的，順平之前在電影院估計還是看到了什麽，也許是想滅口……但是也說不過去啊，特級詛咒滅口不用這麽麻煩吧？”
宿儺的手指是多麽寶貴的稀有道具，就用來殺掉順平嗎？
此時順平已經沖到了虎杖面前，他剛才隱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還有“電影院”“滅口”之類的字樣。
他湊到虎杖面前同樣壓低聲音急切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有詛咒在我家裏？墻上的那個裂痕是你造成的嗎？是為了殺掉那只詛咒？”
一連串的問題讓虎杖有些尷尬。
呃……這些都能說嗎？
他開始擔心伏黑上課講的那些保密事項。
不過……順平好像也不算普通人了吧？能看見詛咒、還有式神，而且明明自己從來沒有提過，他卻知道“詛咒”這個詞……應該也算是圈內的人了……吧？
他猶豫了一下，湊到順平耳邊小小聲地道。
“我們換個地方再說。”
順平頓了頓，看了眼他媽媽，他實在不放心讓媽媽一個人在這個四面漏風的房子裏待下去。
但他也同樣不想把他媽媽牽扯進詛咒的世界裏。
權衡一下後，他和凪說了一聲，拉著虎杖上樓去他房間，留下了澱月守在媽媽身邊。
“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聲音很急切，總覺得有什麽事情不對勁。
他直覺這次不是虎杖要害他們，那要害他們的……會是誰？
“冷靜冷靜，阿姨已經沒事了。”
虎杖趕緊安撫他，他取出手指拿給順平看。
“既然你知道詛咒我就直接說了，這個東西，會吸引詛咒，宿……我剛才突然感覺到你家裏出現了詛咒，就趕緊跑回來了，幸好趕上了……”
他簡單說了一下，又問道。
“你在電影院真的沒有看到其他什麽東西嗎？比如臉上有縫合線的人之類的——我就是感覺到是他把這個放在你家的……”
“不可能！——”
順平飛快地截住虎杖的話，瞬間睜大的眼睛和眼裏的恐懼卻出賣了他。
真人先生怎麽會做這種事？如果他真的要害他，又何必教他咒術？
他是他的恩人，是他的老師，他——
他突然腦中有什麽畫面閃過——
那個陰暗的下水道裏，他的真人先生將無數人類變成怪異的形狀——
因為不是自己，所以他當時覺得無所謂，對人類的痛恨讓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麽。
可……如果將那些人那換成自己……換成他的母親呢？
順平顫抖著一點一點蹲下身，雙手抱著頭，無聲地低吼著。
除了真人先生，還有誰能做到這樣的事？用有咒力的物品吸引詛咒，來輕易摧毀他的一切。
那是詛咒的游戲，而他就是詛咒的玩具。
——他依然能清晰記得真人在提到人類時，對人類的那份絲毫不掩飾的厭惡與戲謔。
對人類的，又何嘗不會是對他的……
……但萬一……萬一……
只是自己多想了呢？還有別的什麽可能……
【我去，這小子不會真看到那個縫合臉了吧？真是來滅他口的？】
宿儺看著順平的反應一下坐不住了。
這分明就是有什麽！
【真要是這樣，那是不是得通知一下七海和伊地知？重要的目擊人物得保護起來吧。】
虎杖也在努力安撫順平，他也有點擔心是不是這樣。
“順平，那只縫合臉的詛咒很厲害，已經殺害好幾個人了……如果你真的在電影院裏見過他的話，能和我說一下嗎？我擔心他還會繼續對你和阿姨下手，如果我們不能早一點找到他的話，大家都會有危險。”
順平的手顫抖了一下。
不是虎杖。
拜這些年的經歷所賜，他對人的情緒非常敏感。
一個人是真心對他好，還是惡意想要傷害他，他能很輕松就感覺出來。
虎杖是在真心實意地對他好，也是在真心擔心他和媽媽。
害他的人不會是虎杖。
那他所接觸到的人能夠觸及到詛咒的，就只有……
他的手指死死握緊，勒出了青白的痕跡。
睜大的眼眸中瞳孔微微發顫。
……而且……
只是……“幾個人”嗎？
明明已經……快有上百人了吧……
他努力深呼吸，平緩下自己的情緒，緩緩站了起來。
深綠色的眼眸，直直地盯著虎杖。
“你能確定？是臉上有縫合線的詛咒，將那個東西放在我家的嗎？”
虎杖有輕微的詫異，然後立刻站直身體，正色道。
“沒錯，百分之百確定！”
他百分之百相信，宿儺告訴給他的所有事。
順平的身體再度顫了顫，卻沒有再如剛才一般崩潰。
他低下頭沈默了一會兒。
擡起眼來，對虎杖說。
“我……確實見過他。”
“但我還想再去確認最後一次。”
“你…………可以等我回來之後，再告訴你嗎？”
他還想再去確認最後一次，如果事實真的如虎杖所言，那……
——他對真人先生的依賴和尊敬，在自己母親的生命受到威脅面前，將變得毫無意義。
他寧願從來沒有見到過真人、沒有得到過力量……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受到傷害。
一絲一毫的傷害也不希望。
虎杖看著滿臉痛苦的順平，他伸出雙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用力握緊。
淺褐色的眼中是讓人無法反駁的認真。
“你、絕對、不能自己去，如果他要傷害你，你讓吉野阿姨怎麽辦？”
“就算要去，也必須是我和你一起去。”
順平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他望著虎杖真摯的眼神。
橄欖綠色的眸子中突然大顆大顆湧出淚來。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得到過除母親以外的人，毫無保留地關心了。
——那種感覺，讓他渾身燙得厲害……
“誒？誒誒？”
看到順平眼淚流個不停，虎杖瞬間傻眼。
“不，那個……順平……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連忙手忙腳亂地勸慰道。
“你要真想去就去，我就在後面偷偷跟著……我保證如果你沒有危險的話絕對不會出手可以嗎？你別哭啊……”
【嘖嘖嘖，你把人弄哭了吧——噗哈哈哈哈，看你怎麽收場，小心你的吉野阿姨看到你欺負她兒子把你打出去~】
宿儺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樣兒，大聲笑道。
虎杖聽著腦中宿儺的笑聲只覺得心累，誰能告訴他，他剛才到底是哪句話出了問題？他感覺自己好像很久沒有把誰弄哭過了。
順平飛快擦幹眼淚，有些不好意思地將目光偏到一邊。
然後淺淺點了點頭。
虎杖立刻松了口氣。
他快速地補充道：“晚一點兒等我的上司過來，他們會先保護好吉野阿姨的，然後我就陪你去，可以嗎？”
順平遲疑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
虎杖的上司……應該不是什麽壞人吧……
然後，他很快便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上司——
……不要說壞……應該說他這輩子都沒有見到過脾氣這麽好的人——
——偉大的伊地知先生！
他瞬間就心安了。
果然，像虎杖那樣的好人，身邊也大概率全都是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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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決定面對現實的凪，擡頭看了眼自己家慘不忍睹的房子……
堅強如她，也忍不住落下了一把辛酸的眼淚。
不說別的，就是這左右兩側墻壁上的巨大裂痕，她得花多少錢才能補上！
單親母親帶娃不易，他們家可一點都不富裕啊！
內心世界裏的宿儺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完了，當時只想著趕快把人救下來，忘記了破壞房子對吉野這樣的家庭同樣會造成毀滅性打擊。
這個……他是不是得賠？
他的小金庫夠賠嗎？
看著抱著微波爐哭得稀裏嘩啦的凪，宿儺心下愧疚。
——作為曾經同樣窮過的人，他可太理解這種“人還在但錢沒了”的慘痛。
虎杖同樣心虛。
雖說事急從權……但凪阿姨又看不到詛咒，他總不能說自己從鬼手裏救了她吧……那不得被阿姨當成詐騙份子從此掃地出門？
他的視線下意識落在了能同樣看見詛咒的順平身上，然後註意到了一旁漂浮在半空中的一個一米高的藍色水母式神。
他楞了一下，這個……是順平的式神？
他有些驚訝，順平之前說他最近才能看見詛咒，沒想到他已經能召喚出式神了？
……這要是被他五條老師看到，不得分分鐘拐回學校？
【別看了，先把手指收起來！在桌上。】
宿儺終於想到自己跑回來的目的之一，連忙提醒虎杖。
“噢，噢！”
虎杖趕緊上前幾步走到桌前，路過旁邊那只奄奄一息的詛咒時，還不忘順帶補上一腳，直接送了它最後一程。
看得順平眼睛一跳，讓式神澱月往後面悄悄挪了挪。
當虎杖將手指穩穩地握在手中時，他和宿儺齊齊松了口氣。
還好，沒出什麽岔子，總算回收到第四根手指了。
見一切塵埃落定，心情放松的虎杖還舉起手指，回答了之前阿姨問的他回來做什麽的問題順便轉移話題。
“這個，是cosplay的道具，我之前忘記拿走了，就趕緊回來取。”
宿儺：……
你這設定還用得怪熟練的。
凪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
現在的小孩喜歡玩cosplay，這點她還是知道的，而且有的道具的確做得特別逼真。
旁邊的順平則一臉不信——
別說虎杖走的時候桌上並沒有這個東西，就算有，可連他也能感覺到那個手指上面散發的恐怖氣息，這絕對不是什麽普通的cosplay道具。
他迫切地想知道發生了什麽，詛咒出現在自己家裏，絕不是什麽好事。
【嘖，那個縫合臉詛咒怎麽會有我的手指？】
宿儺看著手指皺眉道。
【而且它把手指放這裏做什麽？凪就是個普通人吧，這麽大費周章地害她有什麽好處？】
虎杖小聲地用吉野阿姨應該聽不見的聲音和宿儺討論起來。
“也有可能是盯上了順平？詛咒肯定會兩個人都攻擊的，順平之前在電影院估計還是看到了什麽，也許是想滅口……但是也說不過去啊，特級詛咒滅口不用這麽麻煩吧？”
宿儺的手指是多麽寶貴的稀有道具，就用來殺掉順平嗎？
此時順平已經沖到了虎杖面前，他剛才隱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還有“電影院”“滅口”之類的字樣。
他湊到虎杖面前同樣壓低聲音急切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有詛咒在我家裏？墻上的那個裂痕是你造成的嗎？是為了殺掉那只詛咒？”
一連串的問題讓虎杖有些尷尬。
呃……這些都能說嗎？
他開始擔心伏黑上課講的那些保密事項。
不過……順平好像也不算普通人了吧？能看見詛咒、還有式神，而且明明自己從來沒有提過，他卻知道“詛咒”這個詞……應該也算是圈內的人了……吧？
他猶豫了一下，湊到順平耳邊小小聲地道。
“我們換個地方再說。”
順平頓了頓，看了眼他媽媽，他實在不放心讓媽媽一個人在這個四面漏風的房子裏待下去。
但他也同樣不想把他媽媽牽扯進詛咒的世界裏。
權衡一下後，他和凪說了一聲，拉著虎杖上樓去他房間，留下了澱月守在媽媽身邊。
“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聲音很急切，總覺得有什麽事情不對勁。
他直覺這次不是虎杖要害他們，那要害他們的……會是誰？
“冷靜冷靜，阿姨已經沒事了。”
虎杖趕緊安撫他，他取出手指拿給順平看。
“既然你知道詛咒我就直接說了，這個東西，會吸引詛咒，宿……我剛才突然感覺到你家裏出現了詛咒，就趕緊跑回來了，幸好趕上了……”
他簡單說了一下，又問道。
“你在電影院真的沒有看到其他什麽東西嗎？比如臉上有縫合線的人之類的——我就是感覺到是他把這個放在你家的……”
“不可能！——”
順平飛快地截住虎杖的話，瞬間睜大的眼睛和眼裏的恐懼卻出賣了他。
真人先生怎麽會做這種事？如果他真的要害他，又何必教他咒術？
他是他的恩人，是他的老師，他——
他突然腦中有什麽畫面閃過——
那個陰暗的下水道裏，他的真人先生將無數人類變成怪異的形狀——
因為不是自己，所以他當時覺得無所謂，對人類的痛恨讓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麽。
可……如果將那些人那換成自己……換成他的母親呢？
順平顫抖著一點一點蹲下身，雙手抱著頭，無聲地低吼著。
除了真人先生，還有誰能做到這樣的事？用有咒力的物品吸引詛咒，來輕易摧毀他的一切。
那是詛咒的游戲，而他就是詛咒的玩具。
——他依然能清晰記得真人在提到人類時，對人類的那份絲毫不掩飾的厭惡與戲謔。
對人類的，又何嘗不會是對他的……
……但萬一……萬一……
只是自己多想了呢？還有別的什麽可能……
【我去，這小子不會真看到那個縫合臉了吧？真是來滅他口的？】
宿儺看著順平的反應一下坐不住了。
這分明就是有什麽！
【真要是這樣，那是不是得通知一下七海和伊地知？重要的目擊人物得保護起來吧。】
虎杖也在努力安撫順平，他也有點擔心是不是這樣。
“順平，那只縫合臉的詛咒很厲害，已經殺害好幾個人了……如果你真的在電影院裏見過他的話，能和我說一下嗎？我擔心他還會繼續對你和阿姨下手，如果我們不能早一點找到他的話，大家都會有危險。”
順平的手顫抖了一下。
不是虎杖。
拜這些年的經歷所賜，他對人的情緒非常敏感。
一個人是真心對他好，還是惡意想要傷害他，他能很輕松就感覺出來。
虎杖是在真心實意地對他好，也是在真心擔心他和媽媽。
害他的人不會是虎杖。
那他所接觸到的人能夠觸及到詛咒的，就只有……
他的手指死死握緊，勒出了青白的痕跡。
睜大的眼眸中瞳孔微微發顫。
……而且……
只是……“幾個人”嗎？
明明已經……快有上百人了吧……
他努力深呼吸，平緩下自己的情緒，緩緩站了起來。
深綠色的眼眸，直直地盯著虎杖。
“你能確定？是臉上有縫合線的詛咒，將那個東西放在我家的嗎？”
虎杖有輕微的詫異，然後立刻站直身體，正色道。
“沒錯，百分之百確定！”
他百分之百相信，宿儺告訴給他的所有事。
順平的身體再度顫了顫，卻沒有再如剛才一般崩潰。
他低下頭沈默了一會兒。
擡起眼來，對虎杖說。
“我……確實見過他。”
“但我還想再去確認最後一次。”
“你…………可以等我回來之後，再告訴你嗎？”
他還想再去確認最後一次，如果事實真的如虎杖所言，那……
——他對真人先生的依賴和尊敬，在自己母親的生命受到威脅面前，將變得毫無意義。
他寧願從來沒有見到過真人、沒有得到過力量……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受到傷害。
一絲一毫的傷害也不希望。
虎杖看著滿臉痛苦的順平，他伸出雙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用力握緊。
淺褐色的眼中是讓人無法反駁的認真。
“你、絕對、不能自己去，如果他要傷害你，你讓吉野阿姨怎麽辦？”
“就算要去，也必須是我和你一起去。”
順平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他望著虎杖真摯的眼神。
橄欖綠色的眸子中突然大顆大顆湧出淚來。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得到過除母親以外的人，毫無保留地關心了。
——那種感覺，讓他渾身燙得厲害……
“誒？誒誒？”
看到順平眼淚流個不停，虎杖瞬間傻眼。
“不，那個……順平……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連忙手忙腳亂地勸慰道。
“你要真想去就去，我就在後面偷偷跟著……我保證如果你沒有危險的話絕對不會出手可以嗎？你別哭啊……”
【嘖嘖嘖，你把人弄哭了吧——噗哈哈哈哈，看你怎麽收場，小心你的吉野阿姨看到你欺負她兒子把你打出去~】
宿儺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樣兒，大聲笑道。
虎杖聽著腦中宿儺的笑聲只覺得心累，誰能告訴他，他剛才到底是哪句話出了問題？他感覺自己好像很久沒有把誰弄哭過了。
順平飛快擦幹眼淚，有些不好意思地將目光偏到一邊。
然後淺淺點了點頭。
虎杖立刻松了口氣。
他快速地補充道：“晚一點兒等我的上司過來，他們會先保護好吉野阿姨的，然後我就陪你去，可以嗎？”
順平遲疑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
虎杖的上司……應該不是什麽壞人吧……
然後，他很快便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上司——
……不要說壞……應該說他這輩子都沒有見到過脾氣這麽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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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瞬間就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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