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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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夏油夏油夏油，你說的那個宿儺怎麽回事？他突然攻擊我——！！”
真人突然大喊大叫著沖進了陀艮的領域。
正躺在沙灘椅上曬太陽的羂索眉頭微皺。
……宿儺攻擊真人？
他擡頭看過去，只看到了活蹦亂跳的真人，沒有發現任何被攻擊的跡象。
“你不是去吉野順平家放手指了嗎？怎麽會遇到宿儺？”
“我哪知道，我就在那邊準備看一會兒熱鬧，誰知道宿儺突然沖著我這邊發了一道斬擊！”
他還擡起胳膊，用力杵到了羂索的面前。
“看！——”
羂索皺眉低頭看著那條胳膊，找了很久才在上面發現一條小小的口子——
嗯，就是那種再晚一會兒就要愈合的口子。
他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你確定宿儺是攻擊你？”
他要真攻擊你，你早就變成真人刺身了，還能活蹦亂跳地跑回來？
“還有，他的手指呢？”
真人頓了一下，這才響起被自己遺忘的手指。
“呃，放桌上了……”
羂索頭更疼了：“那被手指吸引過去的詛咒呢？”
真人又頓了一下，聲音變小。
“好像被斬擊幹掉了……”
羂索聞言放下手，擡眼斜瞇著他。
真人後知後覺，終於意識到有哪裏不對。
所以……
……他……
…………只是被意外誤傷的池魚？
可，可是這能怪他嗎！——
他好好地趴在墻邊準備看樂子，結果就感覺到一股他從所未見的、令他靈魂深處都冰冷到毛骨悚然的恐怖氣息——突然從遠處以超出他感知的速度出現在他面前！——
他那一瞬間只覺得人都要沒了！
別說什麽詛咒和手指，他立刻慌不擇路就跑了回來——
——第一次感受到了傳說中詛咒之王宿儺的強大。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到現在都還沒修覆好的手臂，不光肉/體，連靈魂都斬傷了。
……話說那家夥才只恢覆了一點點實力吧，居然就已經這麽強了嗎？
確實……是挺值得覆活的。
就像漏瑚說的那樣——有他在，他們一定能迎來詛咒的全盛時期。
……可……
他為什麽要幫吉野他們殺掉詛咒？
“大概是不想他的手指落到其他詛咒手中吧。”羂索道。
羂索成功腦補出了合情合理的宿儺的想法。
……沒想到那家夥已經這麽迫切地想要回收手指嗎……自己是不是得找機會再給他送兩只？
不過這一次的手指原本是希望高專回收的，等他們將手指放到了忌庫當中，他就可以順手將裏面保存的手指全部收回。
可惜……這次的手指落到了宿儺手中，多半會被他吸收。
還得再重新準備一只了。
……
另一邊，宿儺也在墻壁外發現了真人受傷時留下的殘穢。
他認真記住了這道殘穢的咒力。
可惜殘穢太淺，他們追蹤了一小段就徹底斷了，沒法找到那只特級詛咒。
最後決定還是跟順平去他提過的見過對方的地方。
於是，等虎杖從窗戶裏看到了治好傷趕過來匯合的七海後，就帶著順平偷偷摸摸從另一邊溜了出去——
如果被七海知道他們的計劃，絕對不會同意讓順平去那個地方。
他有宿儺可以保護他們，並不擔心安全的問題，但他感覺娜娜明即使知道這件事也絕對不會同意他這麽做。
嗯，畢竟娜娜明是大人，這幾天的相處一直都是把他當小孩兒對待的。
即使知道小孩兒有自保的能力，也絕對不會同意讓他們去涉險。
……
來到下水道，濃郁的詛咒的可怕氣息充斥在各個地方。
各處留下的人類恐怖的慘狀，讓虎杖心都在顫抖。
太多了……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的……
……犧牲者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沒錯，確實是這裏。】
感覺到和之前記憶的殘穢一模一樣的氣息，宿儺很肯定。
而順平也終於從另一個角度感受到了這幅畫面的可怕。
以往沒有出現過的恐懼，開始在身體裏浮現出來。
他踉蹌著來到了他和真人先生相處過的地方。
沒有人，真人不在這裏。
看著空空如也的地方，順平的心終於徹底涼了下來。
最後一絲僥幸被他從心中劃掉。
……
等兩人回到家中，毫不意外受到了七海特別嚴厲的訓斥。
之後便是一系列的後續處理，對下水道的屍體的，以及對吉野母子二人的保護和重新安置。
“等你這邊問題都處理好後，我就來看你和吉野阿姨！”
虎杖趁著順平被帶走之前，悄悄和他說了句。
順平作為與特級詛咒有著密切接觸的人，無法避免的會被高專詢問。
不過他並沒有做什麽壞事，除了知道了詛咒與覺醒了術式之外，與其他受害者並沒有太大不同，倒也不會受到什麽嚴肅的對待。
“好。”
順平點頭。
他也需要直面這段時間的事情了。
他望著虎杖離開的背影，心中有什麽淺淺念頭開始萌芽。
……
【手指還在吧？】
終於，周圍沒人了，宿儺開始關心起自己的稀有道具。
“在的。”
虎杖從兜裏摸出手指，借著順平家洗手間的水龍頭洗幹凈。
——然後一口悶。
“咳咳咳——”
他咳嗽了幾聲，雖然已經是第四次吃了，但拉嗓子的感覺依舊酸爽。
“宿儺你的指甲好長……”
宿儺：……
……啊啊啊不要說出來啊，他也不想的好嗎？——
……人艱不拆啊懂不懂！
“宿儺，你這次有想睡的感覺嗎？”
虎杖有點擔心。
宿儺感受了一下，他好像只有反胃的感覺——
不知道他的手指是不是在真人——他們已經從順平口中知道了那個特級詛咒的名字——的手裏呆久了，手指裏面一股真人咒力殘穢的味道。
他連忙用自己的咒力狠狠來回搓洗了幾遍，直到那股味道徹底消失。
呼……
果然還是早點把手指收集齊吧，他可不想吃到各種加了料的怪味手指。
另一邊的真人突然“啊”了一聲。
“果然沒了，那根手指裏的咒力~”
他遺憾地對羂索攤手。
羂索沒理他。
怎麽，你還想跑去追蹤宿儺好跟他約個會嗎？
他取出一根新的手指，遞給真人。
“快，幹活了，下次記得選個離他遠一點的地方，遠了他就感覺不到了。”
真人：“……好吧。”
然後苦哈哈地開始又一次封存咒力。
……
第二天，七海找到了虎杖。
“手指呢？”
他的表情很嚴肅。
昨天晚上跟吉野母子二人問詢過後，中間提到了一次虎杖帶著的cosplay道具。
他一聽就知道那個就是宿儺的手指，今天一早就跑到學校裏來了解情況。
受到七海嚴肅表情的感染，虎杖也立刻正色道。
“為了安全起見，我昨天就把它吃掉了！”
七海：“……”
察覺到七海的神色不對，虎杖立刻緊張地問道。
“不可以吃嗎？五條老師讓我找到手指就都吃掉……”
……五條……
七海深呼吸。
“……沒事，吃了也行。”
虎杖立刻放松下來。
七海沈默了一會兒，還是追問了一句。
“那宿儺怎麽樣了？”
聞言，虎杖立刻耷拉下臉。
“他又睡著了。”
……
是的，困意——它雖遲但到。
宿儺又一次睡過去了。
而他此時的情況並不太好——
內心世界中，宿儺躺在骨堆上。
他雙眼緊閉，額頭不斷有冷汗浸出，身上的白色和服盡數打濕。
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睫毛不斷顫抖，眼睛卻怎麽也無法睜開。
仿佛被夢魘魘住了一樣。
他咬緊牙，微顫的唇邊只有氣流滑過的聲響。
痛……
劇烈的疼痛感傳遍全身。
他只覺得身體中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一點點流逝，帶著逐漸冰冷的感覺。
胸口仿佛被人剖開，心臟被什麽一口一口不斷啃噬。
恐懼感浮上心頭，他張了張嘴，卻什麽聲音都發不出。
只能再度閉緊雙唇，死死咬住牙忍受著夢魘的煎熬。
許久後。
夢魘消失，他艱難地吐出一口氣。
劫後餘生一般發出了急促的喘息。
這是……什麽……
……是他的記憶嗎？
千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會讓他留下這樣可怕的記憶？
他睜開眼，眼眸中神色還有些渙散。
映入眼中的熟悉的脊骨天花板讓他理智稍微回籠。
他艱難地坐起身來，即使已經醒來，他也依然能感受到渾身上下傳來的仿佛被一點一點啃噬的疼痛。
他突然間開始對自己的記憶、對千年前的過去，產生了恐懼的感覺。
他好像……
並不是那麽想恢覆記憶了……
他坐在原地緩了一會兒。
身上殘留的痛感終於徹底消退。
他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習慣性看了眼四周。
然後，楞住了——
他的生得領域裏，原本的骨頭堆上面——
——突然出現了一座有點像是神社一樣的小屋子？！
屋子看著不大，外觀有點像自己釋放領域時的那個建築，但沒有朝向四方的那四張嘴，取而代之的是普通古代房屋的木質結構。
正對著他的方向，是一扇可以向兩側拉開的百葉門。
宿儺困惑地走到屋子旁，站在那扇門前猶豫了很久。
在經歷了剛才的夢境之後，他對一切可能和自己記憶掛鉤的事物都有點發怵。
……這個打開，該不會鉆出來一只詛咒吧……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精神力小心翼翼往裏面探了探，卻沒有感知到任何活物或者詛咒的氣息。
裏面傳出的只有與自己身上完全相同的濃郁咒力——
——讓他感到渾身舒適的充盈的咒力。
他糾結了半晌，終於決定還是要打開看一眼——畢竟等之後虎子進來也會看到這個東西，如果真有什麽危險，他也好提前處理掉。
他雙手放在門把上，咬了咬牙，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做足準備緩緩拉開——
隨著嘎吱一聲輕響，門被拉開。
當看清裏面的事物後，宿儺一臉懵逼地瞪大了眼睛！
“……”
……誰能告訴他……
……為什麽這個新出現的小屋子裏面——
……會有……
呃……
一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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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突然大喊大叫著沖進了陀艮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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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儺攻擊真人？
他擡頭看過去，只看到了活蹦亂跳的真人，沒有發現任何被攻擊的跡象。
“你不是去吉野順平家放手指了嗎？怎麽會遇到宿儺？”
“我哪知道，我就在那邊準備看一會兒熱鬧，誰知道宿儺突然沖著我這邊發了一道斬擊！”
他還擡起胳膊，用力杵到了羂索的面前。
“看！——”
羂索皺眉低頭看著那條胳膊，找了很久才在上面發現一條小小的口子——
嗯，就是那種再晚一會兒就要愈合的口子。
他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你確定宿儺是攻擊你？”
他要真攻擊你，你早就變成真人刺身了，還能活蹦亂跳地跑回來？
“還有，他的手指呢？”
真人頓了一下，這才響起被自己遺忘的手指。
“呃，放桌上了……”
羂索頭更疼了：“那被手指吸引過去的詛咒呢？”
真人又頓了一下，聲音變小。
“好像被斬擊幹掉了……”
羂索聞言放下手，擡眼斜瞇著他。
真人後知後覺，終於意識到有哪裏不對。
所以……
……他……
…………只是被意外誤傷的池魚？
可，可是這能怪他嗎！——
他好好地趴在墻邊準備看樂子，結果就感覺到一股他從所未見的、令他靈魂深處都冰冷到毛骨悚然的恐怖氣息——突然從遠處以超出他感知的速度出現在他面前！——
他那一瞬間只覺得人都要沒了！
別說什麽詛咒和手指，他立刻慌不擇路就跑了回來——
——第一次感受到了傳說中詛咒之王宿儺的強大。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到現在都還沒修覆好的手臂，不光肉/體，連靈魂都斬傷了。
……話說那家夥才只恢覆了一點點實力吧，居然就已經這麽強了嗎？
確實……是挺值得覆活的。
就像漏瑚說的那樣——有他在，他們一定能迎來詛咒的全盛時期。
……可……
他為什麽要幫吉野他們殺掉詛咒？
“大概是不想他的手指落到其他詛咒手中吧。”羂索道。
羂索成功腦補出了合情合理的宿儺的想法。
……沒想到那家夥已經這麽迫切地想要回收手指嗎……自己是不是得找機會再給他送兩只？
不過這一次的手指原本是希望高專回收的，等他們將手指放到了忌庫當中，他就可以順手將裏面保存的手指全部收回。
可惜……這次的手指落到了宿儺手中，多半會被他吸收。
還得再重新準備一只了。
……
另一邊，宿儺也在墻壁外發現了真人受傷時留下的殘穢。
他認真記住了這道殘穢的咒力。
可惜殘穢太淺，他們追蹤了一小段就徹底斷了，沒法找到那只特級詛咒。
最後決定還是跟順平去他提過的見過對方的地方。
於是，等虎杖從窗戶裏看到了治好傷趕過來匯合的七海後，就帶著順平偷偷摸摸從另一邊溜了出去——
如果被七海知道他們的計劃，絕對不會同意讓順平去那個地方。
他有宿儺可以保護他們，並不擔心安全的問題，但他感覺娜娜明即使知道這件事也絕對不會同意他這麽做。
嗯，畢竟娜娜明是大人，這幾天的相處一直都是把他當小孩兒對待的。
即使知道小孩兒有自保的能力，也絕對不會同意讓他們去涉險。
……
來到下水道，濃郁的詛咒的可怕氣息充斥在各個地方。
各處留下的人類恐怖的慘狀，讓虎杖心都在顫抖。
太多了……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的……
……犧牲者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沒錯，確實是這裏。】
感覺到和之前記憶的殘穢一模一樣的氣息，宿儺很肯定。
而順平也終於從另一個角度感受到了這幅畫面的可怕。
以往沒有出現過的恐懼，開始在身體裏浮現出來。
他踉蹌著來到了他和真人先生相處過的地方。
沒有人，真人不在這裏。
看著空空如也的地方，順平的心終於徹底涼了下來。
最後一絲僥幸被他從心中劃掉。
……
等兩人回到家中，毫不意外受到了七海特別嚴厲的訓斥。
之後便是一系列的後續處理，對下水道的屍體的，以及對吉野母子二人的保護和重新安置。
“等你這邊問題都處理好後，我就來看你和吉野阿姨！”
虎杖趁著順平被帶走之前，悄悄和他說了句。
順平作為與特級詛咒有著密切接觸的人，無法避免的會被高專詢問。
不過他並沒有做什麽壞事，除了知道了詛咒與覺醒了術式之外，與其他受害者並沒有太大不同，倒也不會受到什麽嚴肅的對待。
“好。”
順平點頭。
他也需要直面這段時間的事情了。
他望著虎杖離開的背影，心中有什麽淺淺念頭開始萌芽。
……
【手指還在吧？】
終於，周圍沒人了，宿儺開始關心起自己的稀有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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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從兜裏摸出手指，借著順平家洗手間的水龍頭洗幹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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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他咳嗽了幾聲，雖然已經是第四次吃了，但拉嗓子的感覺依舊酸爽。
“宿儺你的指甲好長……”
宿儺：……
……啊啊啊不要說出來啊，他也不想的好嗎？——
……人艱不拆啊懂不懂！
“宿儺，你這次有想睡的感覺嗎？”
虎杖有點擔心。
宿儺感受了一下，他好像只有反胃的感覺——
不知道他的手指是不是在真人——他們已經從順平口中知道了那個特級詛咒的名字——的手裏呆久了，手指裏面一股真人咒力殘穢的味道。
他連忙用自己的咒力狠狠來回搓洗了幾遍，直到那股味道徹底消失。
呼……
果然還是早點把手指收集齊吧，他可不想吃到各種加了料的怪味手指。
另一邊的真人突然“啊”了一聲。
“果然沒了，那根手指裏的咒力~”
他遺憾地對羂索攤手。
羂索沒理他。
怎麽，你還想跑去追蹤宿儺好跟他約個會嗎？
他取出一根新的手指，遞給真人。
“快，幹活了，下次記得選個離他遠一點的地方，遠了他就感覺不到了。”
真人：“……好吧。”
然後苦哈哈地開始又一次封存咒力。
……
第二天，七海找到了虎杖。
“手指呢？”
他的表情很嚴肅。
昨天晚上跟吉野母子二人問詢過後，中間提到了一次虎杖帶著的cosplay道具。
他一聽就知道那個就是宿儺的手指，今天一早就跑到學校裏來了解情況。
受到七海嚴肅表情的感染，虎杖也立刻正色道。
“為了安全起見，我昨天就把它吃掉了！”
七海：“……”
察覺到七海的神色不對，虎杖立刻緊張地問道。
“不可以吃嗎？五條老師讓我找到手指就都吃掉……”
……五條……
七海深呼吸。
“……沒事，吃了也行。”
虎杖立刻放松下來。
七海沈默了一會兒，還是追問了一句。
“那宿儺怎麽樣了？”
聞言，虎杖立刻耷拉下臉。
“他又睡著了。”
……
是的，困意——它雖遲但到。
宿儺又一次睡過去了。
而他此時的情況並不太好——
內心世界中，宿儺躺在骨堆上。
他雙眼緊閉，額頭不斷有冷汗浸出，身上的白色和服盡數打濕。
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睫毛不斷顫抖，眼睛卻怎麽也無法睜開。
仿佛被夢魘魘住了一樣。
他咬緊牙，微顫的唇邊只有氣流滑過的聲響。
痛……
劇烈的疼痛感傳遍全身。
他只覺得身體中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一點點流逝，帶著逐漸冰冷的感覺。
胸口仿佛被人剖開，心臟被什麽一口一口不斷啃噬。
恐懼感浮上心頭，他張了張嘴，卻什麽聲音都發不出。
只能再度閉緊雙唇，死死咬住牙忍受著夢魘的煎熬。
許久後。
夢魘消失，他艱難地吐出一口氣。
劫後餘生一般發出了急促的喘息。
這是……什麽……
……是他的記憶嗎？
千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會讓他留下這樣可怕的記憶？
他睜開眼，眼眸中神色還有些渙散。
映入眼中的熟悉的脊骨天花板讓他理智稍微回籠。
他艱難地坐起身來，即使已經醒來，他也依然能感受到渾身上下傳來的仿佛被一點一點啃噬的疼痛。
他突然間開始對自己的記憶、對千年前的過去，產生了恐懼的感覺。
他好像……
並不是那麽想恢覆記憶了……
他坐在原地緩了一會兒。
身上殘留的痛感終於徹底消退。
他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習慣性看了眼四周。
然後，楞住了——
他的生得領域裏，原本的骨頭堆上面——
——突然出現了一座有點像是神社一樣的小屋子？！
屋子看著不大，外觀有點像自己釋放領域時的那個建築，但沒有朝向四方的那四張嘴，取而代之的是普通古代房屋的木質結構。
正對著他的方向，是一扇可以向兩側拉開的百葉門。
宿儺困惑地走到屋子旁，站在那扇門前猶豫了很久。
在經歷了剛才的夢境之後，他對一切可能和自己記憶掛鉤的事物都有點發怵。
……這個打開，該不會鉆出來一只詛咒吧……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精神力小心翼翼往裏面探了探，卻沒有感知到任何活物或者詛咒的氣息。
裏面傳出的只有與自己身上完全相同的濃郁咒力——
——讓他感到渾身舒適的充盈的咒力。
他糾結了半晌，終於決定還是要打開看一眼——畢竟等之後虎子進來也會看到這個東西，如果真有什麽危險，他也好提前處理掉。
他雙手放在門把上，咬了咬牙，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做足準備緩緩拉開——
隨著嘎吱一聲輕響，門被拉開。
當看清裏面的事物後，宿儺一臉懵逼地瞪大了眼睛！
“……”
……誰能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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