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弘昀弘暉共謀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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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弘昀弘暉共謀大計
◎送上門挨打？不存在的！◎
日暮, 福晉到伴月居時候，胤禛正闔眼坐在椅子中養神，“你們吃吧, 我吃過點心了。”
福晉柔聲道：“阿媛弘暉還有弘昀許多日沒見, 三個孩子也想一處呢，爺不到孩子們只怕失落。”
胤禛想了想，終是道, “那就準備把。”
“我叫李妹妹一起。”福晉因為他應下語氣裏帶了一絲歡樂, 提到李氏的時候一雙眼睛不住往他面上看。
“不必。”胤禛不以為然, 道：“弘暉現在在做什麽？”
“在讀書呢，說是想著給爺背書, 好讓爺考較一番。”
胤禛道：“怎麽沒有讓他同阿媛弘昀一處玩耍, 學的時候學，玩兒的時候痛快的玩兒。”
“是，我也勸呢, 等明兒, 叫他痛痛快快玩兒一日。”福晉打量他的神色, 若是他露出不快, 她自然也要改口。
胤禛無不可地點點頭，與她一同去了後院。
弘昀來到正院的時候，正聽見弘暉的背書聲，他聲音朗暢, 語調鏗鏘，中間偶有停頓。
“大哥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力了許多。”
“瑪嬤叫太醫給他開藥調理, 好了許多。”
一同進屋後, 他瞧見了立在一邊兒的弘暉, 沖他擠擠眼睛, 弘暉眼中含笑，又飛快地收了收面上的神色，繼續背書，不敢再露出一絲輕慢隨意來。
兩人問了安，福晉道：“快坐吧。”
阿媛和弘昀看向胤禛，不敢坐，在一邊兒聽著弘暉背書。
待其背完，胤禛合上書點頭，“功課不錯，書上的內容都背得差不多了，宮中的師傅都是最好的，既然去了那兒就要上心……但更要註意身子。”
弘暉感動，愈發看重這份關懷，道：“兒子一定會多用心的，必不叫阿瑪額娘丟臉。”
胤禛頷首，福晉眼中有笑意，拉著弘暉坐下，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道：“你阿瑪說的對，讀書重要，身子更重要，只要你好好的，額娘心裏就高興。”
“是。”弘暉看向弘昀兩人，“弘昀，你在家都好嗎？有沒有聽話，書讀到哪兒了？”
弘昀微微一笑，道：“都好。”
福晉道：“好了，到了吃飯時間就不說這些了，等吃完飯，你們再說。”
“是，兒子聽額娘的。”
胤禛道：“都坐吧。”
阿媛和弘昀這時才敢坐下，桌上的一頓飯吃得十分安靜，福晉不時命人給阿媛和弘時夾菜，一頓飯吃的也算和美。
胤禛看了眼阿媛和弘昀，兩個孩子規規矩矩老老實實，不問話便一聲不吭，但凡福晉夾菜必要起身致謝，謝完才肯坐下再吃，這頓飯吃得規矩異常，叫他想起出弘昀以前說的，在人前他絕不會不守規矩。
他吃了幾口便沒了興致，擦了擦嘴，看幾個孩子吃。
福晉正與弘暉喁喁細語，滿是母親的慈愛，弘暉也依戀又小心地回答。
“爺怎麽不吃了？”福晉道。
胤禛道：“不餓。”
福晉盛了碗湯給他，“爺嘗嘗這道花甲湯，味挺鮮的。”
胤禛接過喝了一口，點頭，“不錯。”
福晉歡喜，胤禛喝完湯，弘昀和阿媛也吃得差不多了，兩人也跟著放下筷子。
胤禛道：“弘暉看過你的院子了嗎？”
“看過了，院子都收拾過了，兒子還看到小書房裏有我以前讀過的書。”
胤禛眼神溫和，“嗯，日後就住清風堂。”
“是。”弘暉臉上有著一絲喜意，只要是家裏他哪兒都喜歡，“是和弟弟的院子在一處嗎？”
“他的明月軒與你的院子隔得不遠，幾步之遙。”
“那可太好了，弘昀我們明日可以一起玩兒了。”
福晉默然不語，胤禛起身，“弘暉來我書房，功課我細細考察，阿媛和弘昀都各自回去吧。”
“是。”
胤禛一走，阿媛和弘昀也一並告退，弘暉同福晉說了幾句話也連忙跟上。
屋中蕩然一空，只剩下桌上沒有吃飯的飯菜，依舊擺在桌上，那道她親手做的花甲湯，原模原樣得擺在中央，四爺用過的碗裏還留著半碗湯，他只吃了幾口。
桂花魚也是，桌上的飯菜除了近前的幾盤動過，其餘的皆是完整無好得留在桌上，這是她尋思了一下午的飯食。
天光依稀，照得桌上的菜灰蒙蒙的，黯淡。
她看著屋外跟隨而去的兒子，那洞開的門成了一個吞掉他兒子的大嘴，一下叫她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她胸口霎時像被人挖出一個疤瘌，讓她想要急急掩住。
忽然，她伸手將那碗花甲湯揮落在地上。
菱角嚇了一跳，屋中的其餘丫鬟也面面相覷，門口的丫頭看了眼遠處的背影，同菱角搖了搖頭，示意無妨，四爺已經走遠了。
菱角趕緊命人將屋裏收拾幹凈，她忖度著主子的心意，溫聲道：“阿哥回來了，福晉應該高興才是。”
“高興？我有什麽高興的？”她美眸中收斂著沈沈暮色，只是猝然一笑，“弘暉才能出宮幾回。”
“阿哥大了，”菱角揣度到她的失落，安撫道：“早前就要搬出外院的，不好一直在內院裏待著，四爺看重阿哥的學問，宮裏的師傅教還不放心，還要親自考較，爺平日裏忙，也想同阿哥相處不是。”
福晉看著桌上的飯菜，愴然一笑，搖了搖頭，他雖然不去李氏那兒了，可也不來她這兒，來一回還是因為孩子。
可即便今兒弘暉回來，他也不願意做做樣子讓孩子多吃點，自己要走，還要帶著孩子一同離開。
“明兒還有一日呢，福晉不必傷懷，阿哥瞧著比往日裏更體貼了。”
“體貼是委屈受的太多。”福晉道。
忽然，她想到了阿媛，她面上的笑比往日多多了，不再是個那個唯唯諾諾謹慎小心的姑娘。
她現在會畫畫，還去了宮裏，能跟著皇子一同學畫，即便是她也管不著她了。
這一切皆得益於李氏，得益於這個只知道狐媚的女人，真是可笑。
她忽然道：“她不是李氏，她不可能懂這麽多，若是的話她不會對四爺寵愛他人無動於衷，她是被鬼神上了身。”
“福晉，要不要去院子裏走走，秋菊開得正好，咱們一同去賞賞花，等阿哥出來的時候還能見到呢，也不知道今兒晚上阿哥一個人睡在春喜堂裏會不會不適應。”
“你不相信我說的？！”福晉猛地看過去。
菱角欲言又止，“鬼神之事未免忌諱，若是傳出去怕是不好。”
“有什麽不好的！我是福晉，還是她是福晉！”穎福晉，穎福晉，多可笑！
“誰也越不過福晉去。”菱角見她面有幾分癲狂之色，心中擔憂，福晉近來因為幾個福晉當面擠兌她說府上多了個穎福晉而壓了怒火在心裏。
她怕她在這麽鉆牛角尖下去，會出大事兒，“福晉不必將一時的稱呼放在心上，皇上再怎麽賞賜也不可能越過規矩去，府上哪有人叫什麽穎福晉，而且奴婢瞧著，側福晉當真安分了許多，極少鬧事，也不愛說話，只一心埋頭在畫裏面，往日也少出院子，跟沒有這個人兒似的，爺現在也要將她忘了，日後她還能翻出什麽浪花來。”
“畫？”福晉忽一笑，“你說的對，她整日埋頭作畫，很受宮裏娘娘的喜歡。”
……
明月軒裏，弘昀正在燈下看書。
弘暉敲了敲窗子也不見他擡頭，好奇他看什麽看得這麽入神。
門口鄭進忠清了清嗓子，“大阿哥吉祥。”
弘昀聽到動靜擡頭，只見弘暉立在窗子處笑呢，“大哥你怎麽來了？”
“不能來？”弘暉輕咳了一聲，步入屋內，“看什麽書呢，看得這麽入迷？”
弘昀命鄭進忠沏茶，拉開凳子，叫他坐下，“胡亂看的。”
弘暉拿起書瞧了一眼，詫然，“是《資治通鑒》？怎麽看起這書來了，能看懂嗎？”
“看不懂瞎耗時辰罷了，實在沒什麽可玩兒的。”
弘暉瞧見他書中折的痕跡，書都要卷成酸菜了，不由擰眉道：“這書你是打哪兒來的，不會是……阿瑪那兒的吧？”他不信阿瑪能叫他看這書，還許他將書折成這樣。
“嗯，是阿瑪書房裏的。”
弘暉納罕，“你將書弄成這樣，當心阿瑪訓斥你，要不重新買一本將這本換了，不要叫阿瑪知道。”
“訓斥便訓斥嘛，不要緊。”弘昀不以為意，“小孩子總是會犯錯的，下次改了就好了嘛。你背完書了？”
弘暉佩服他氣定神閑，道：“背完好一會兒了，去院子裏瞧了眼，就來找你了。”
弘昀逗他，笑，“是不是想我了？”
弘暉面上有幾分赧然，輕應了一聲，弘昀撲在桌上，“弘昱有沒有再為難你？”
弘暉遲疑一瞬，撥弄著他桌上的東西，“弘昱似乎挨了打，反正那日過後臉上紅腫一片……這又是什麽？”
像個房子，一塊一塊的，顯然是堆上去的，“這新得的玩具？”
“是積木。”
“積木？”弘暉沒聽過，“用來堆屋子的？”
“嗯，這只是一部分，給弘時玩兒的，他剛才在這兒鬧了一會兒。”
弘暉看到他眼中無奈的笑，不知為何覺得有些不舒坦，笑了笑，道：“我回來的時候也同他玩了一會兒，不過他不認得我。”
“我連姐姐都不認得了，就只記得吃，記得玩兒。”弘昀去了床邊，將底下的櫃子打開，拿出一包東西。
弘暉走過去，好奇地看著這塗了各種色彩的木塊兒道：“你這又是從哪兒弄來的。”
“命人做的，這是一座城池，大哥你試試看，能不能將這個宮殿拼出來。”
“宮殿？這麽多塊？你拼出過嗎？”
“沒有，要不咱們一起試試？你不在都沒有人跟我玩兒，弘時還是個小傻子，其餘兩個哈哈珠子每日苦讀書，都不搭理我。”
“他們不聽你的話？”弘暉擰眉不滿。
“他們只想叫我念書，就想看著我。”弘昀抱怨，“我若是想玩兒他們必定要勸說，可是人也不能時時看書，那樣只會讀成書呆子，你說是不是？”
“……”這話弘暉不敢答，一定是阿瑪這麽要求的，“這是他們應當做的，他們促你上進，該賞。”
他忽然撇開頭咳嗽了幾聲，嗓子裏發出齁齁聲，弘昀拍了拍他的背，“姐姐說有太醫給你調理身子，怎麽還沒好嗎？”
弘暉掩唇清了清嗓子，“好多了，只是常常一遇到風就免不了咳嗽幾聲，這會兒是嗓子發癢了。”
弘昀沈默未語，只一個勁兒地給他拍後背。
弘暉道：“成了，沒事兒了。”說著玩起地上的積木。
他觀察了一下，長的短的各放在一處，方的圓的放在另一處，將相同相似的拼湊一處，不多時就拼出了一點模樣。
弘昀拼完了城墻和城樓，弘暉還在拼宮殿，宮殿還是簡單的，只是其中有不少小巧的零件有些難辦，看著像個亭子，又像個屋頂，他一時拿不準主意。
鄭進忠奉了茶進來，“阿哥，茶點來了。”
弘昀道：“大哥喝茶，吃點宵夜。”
“晚上吃太多脾胃不好，不吃了，趕緊的，咱們將這個宮殿弄好了。”弘暉埋頭專註道，“下去下去。”
鄭進忠告退，轉身時瞧見一人進來，嚇了一跳，胤禛擡手不許他說話，他正聽見弘昀在抱怨讀書的事兒，打算聽聽他都要說些什麽。
他給鄭進忠使眼色，不許他動彈，還示意他上前去，給他打掩護。
鄭進忠只得硬著頭皮上前，端起桌上的糕點慢慢靠近，“兩位阿哥可要吃糕點？”
“不吃不吃，別搗亂。”弘暉頭也不擡道：“晚上吃了那麽多呢，哪裏還用的了糕點。”
“是。”鄭進忠小心翼翼道：“奴才給兩位阿哥扇扇子。”
胤禛負手靜立一側，見兩個孩子蹲在地上玩一堆雜亂的木塊，似乎之前海保送來過這東西。
弘昀一直擔心弘暉受欺負，忍不住追問他在宮裏的遭遇，“弘昱性子沖，瞧著不甚好惹，他對弘皙自然是不敢出手的，上次的事兒過後，有沒有遷怒你找你麻煩？”
弘暉擺弄地上的玩具，猶豫一瞬，道：“沒有，他們不敢。”
“姐姐什麽都跟我說了。”弘昀不滿他掩飾，他這個性子遇到那些人只有挨欺負的份兒，不強硬點說不準日後還要受他們欺侮，這怎麽能行。
“說什麽了？”弘暉詫異擡頭。
“說你們在布庫時他找你的茬。”弘昀蹙眉。
弘暉抿唇，道：“武藝課上講究強者勝出，難免吃些苦頭，有十六叔在，他們也不敢太過。”
他說的輕巧隨意，但分明有掩飾的成分在，即便有十六叔護著，但十六叔也並不時時與他一起，弘昀想到明日直郡王府的接風宴，計上心頭，“我有個主意，可以幫你出氣！”
“不用不用，都是堂兄弟，還是和睦些好。”弘暉笑起來，道：“少惹事。”
弘昀道，“那弘晟呢，事後可有給你道歉或者給你賠償？”
“他能賠償什麽，只會說些酸言酸語罷了，外強中幹，不用搭理他便是了。”弘暉將亭子搭好，瞅了一眼，覺得好像不對，他換了個墻體，發覺可成，原來是個屋頂。
“對著皇瑪法說要賠償，事後又抵賴，這個弘晟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你怎麽不去告狀。”
“瑪法那麽忙我怎能去添亂，而且瑪法也不是時時能處理這些事兒的，他們讀書比不過我，師傅也常有訓斥，也算出氣了。
平日裏他們除了說些奚落的話，也不會將我怎麽樣，至於騎射課上，我不同他們硬來就是了，他們若是再敢欺負我，我就……”
“果然欺負你了是不是？”弘昀挑眉道，“你就是性子太好的緣故，你越是能忍，他們越是會欺負你。弘皙呢？弘皙待你如何？”
“弘皙堂哥還成，”弘暉語氣裏淡淡的，帶著某種看透，“他大約想看我與弘昱爭執，坐觀虎鬥，我懶得搭理他們，只想好好讀書。”
弘昀明白了他的處境，“色譜儀他們分成了兩派，那你可有玩伴？弘昇堂哥與你玩兒嗎。”
“嗯，不過君子獨行，無所謂玩伴，拉幫結夥不是什麽好事。”弘暉還是敏銳的，太子是儲君，可是大阿哥卻能公然與他叫板，可見勢成水火，日後不管如何，還是離遠一點好，此時吃虧便吃虧了。
“你說的也對。不過與其等待他人大發慈悲的饒過，不如積極有為。”弘昀認真道：“我有個主意。”
宮裏那麽多人能為他們說話，幹嘛要吃虧，吃虧能長肉嗎？他們也是有人脈的人！
“那你說。”弘暉想知道他能說出什麽來。
“九叔給了我幾個玩具，到時你給弘皙弘昇，示好也罷，投誠也罷，都成。弘昇性子沈穩些，有他維護你的人總比一個人孤零零的好。
至於弘晟，不足為慮，只需要將弘昱打趴下，他就是個小嘍啰，可以殺猴儆雞。”
“是殺雞儆猴。”弘暉被他逗樂，噗嗤噗嗤笑，弘昀正色道，“九叔說明兒大伯府上開什麽宴會，明日我們求阿瑪帶我們一同去，到時必然孩子們一處，大人們一處，我到時邀弘昱比武，借此機會與他幹一架，就當為你出氣。”
“你哪裏打的過他，你少來！”弘暉不同意，虧他想得出來！竟然要跑到別人府上打架，這還了得。
弘昀不覺得打不過他，他練了一年了，加上前世的底子，除了個子矮一點可能吃虧，若論力氣，弘昱可不一定是對手。
“正好給我一次實戰的機會看看我的武藝可有精進，打輸了也無妨，你記得大喊好將事情鬧大，作為主人家我看他臉往那兒放。若是大伯父看到親兒子這麽砸他的場子，必然會生氣，說不準還會將他打一頓。
之後咱們讓阿瑪給太子爺說說，叫弘皙對你多多關照，你記得回宮後與姐姐一起跟瑪嬤告狀，然後再請瑪嬤給太後告狀，到時宣妃娘娘，宜妃娘娘也會幫著咱們說話的。
至於弘皙，必樂得看弘昱倒黴，到時大家一同向皇瑪法告狀，他人心盡失，看他如何自處，最好能將他踢出宮去。”現成的關系為什麽不用。
弘暉見他說得頭頭是道不免吃驚，想了想，總結道：“總的來說，就是你上去挨一頓揍是不是？”
“當然不是。”弘昀不滿，往地上一坐，“你怎麽知道我打不過他呢，我到時必要顯出我的厲害來。”
“還是算了吧。”弘暉不忍他挨打，“咱們就不要惹事了，好好呆在家裏，明兒咱們玩兒一天。”
那可不行，明天他還要去見財神商量賺錢大計呢，而且弘昱的事兒還是早點解決比較好。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打架就是這樣，要麽不打，打就要一擊即中，盯準一個，打到對方疼，打到對方怕，吃一回苦頭，便可令此後無憂，我覺得值！”弘昀淡定地看著他一眼，“男子漢大丈夫，當行事果斷，到時你記得大喊‘打人啦，弘昱打人啦’，大人來的時候，我就裝死，你就大哭，你若是不樂意那我自己去，到時就叫我被他打成肉餅好了。”
胤禛摩挲著手上的扳指，嘴角勾起，這是要將能用的人都用上，好算計。
“……你，你這……你這樣……”弘暉心頭湧動，佩服他的勇氣，也哭笑不得，“阿瑪要是知道了……”
“阿瑪是是大樹，是老鷹，護著小樹護著雛鷹是天經地義的，不找阿瑪不找瑪嬤找誰？一句話，你願不願意幫我。”
“不如換換，換我挨打好了，你去喊人。”弘暉眼巴巴地看著他。
“雖說是苦肉計，但你身子弱，就不要冒險了，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事。”弘昀見他說話的這會兒功夫還將宮殿搭好了，不由讚嘆，“瞧，你我兄弟二人之力，秦宮可成矣！”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就這麽決定了！”
胤禛默默退出去，沒有驚動他們。
剛回伴月居，蘇培盛忽道，“主子，側福晉來了。”
作者有話說：
弘昀摩拳擦掌：弘昱堂哥，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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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門挨打？不存在的！◎
日暮, 福晉到伴月居時候，胤禛正闔眼坐在椅子中養神，“你們吃吧, 我吃過點心了。”
福晉柔聲道：“阿媛弘暉還有弘昀許多日沒見, 三個孩子也想一處呢，爺不到孩子們只怕失落。”
胤禛想了想，終是道, “那就準備把。”
“我叫李妹妹一起。”福晉因為他應下語氣裏帶了一絲歡樂, 提到李氏的時候一雙眼睛不住往他面上看。
“不必。”胤禛不以為然, 道：“弘暉現在在做什麽？”
“在讀書呢，說是想著給爺背書, 好讓爺考較一番。”
胤禛道：“怎麽沒有讓他同阿媛弘昀一處玩耍, 學的時候學，玩兒的時候痛快的玩兒。”
“是，我也勸呢, 等明兒, 叫他痛痛快快玩兒一日。”福晉打量他的神色, 若是他露出不快, 她自然也要改口。
胤禛無不可地點點頭，與她一同去了後院。
弘昀來到正院的時候，正聽見弘暉的背書聲，他聲音朗暢, 語調鏗鏘，中間偶有停頓。
“大哥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力了許多。”
“瑪嬤叫太醫給他開藥調理, 好了許多。”
一同進屋後, 他瞧見了立在一邊兒的弘暉, 沖他擠擠眼睛, 弘暉眼中含笑，又飛快地收了收面上的神色，繼續背書，不敢再露出一絲輕慢隨意來。
兩人問了安，福晉道：“快坐吧。”
阿媛和弘昀看向胤禛，不敢坐，在一邊兒聽著弘暉背書。
待其背完，胤禛合上書點頭，“功課不錯，書上的內容都背得差不多了，宮中的師傅都是最好的，既然去了那兒就要上心……但更要註意身子。”
弘暉感動，愈發看重這份關懷，道：“兒子一定會多用心的，必不叫阿瑪額娘丟臉。”
胤禛頷首，福晉眼中有笑意，拉著弘暉坐下，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道：“你阿瑪說的對，讀書重要，身子更重要，只要你好好的，額娘心裏就高興。”
“是。”弘暉看向弘昀兩人，“弘昀，你在家都好嗎？有沒有聽話，書讀到哪兒了？”
弘昀微微一笑，道：“都好。”
福晉道：“好了，到了吃飯時間就不說這些了，等吃完飯，你們再說。”
“是，兒子聽額娘的。”
胤禛道：“都坐吧。”
阿媛和弘昀這時才敢坐下，桌上的一頓飯吃得十分安靜，福晉不時命人給阿媛和弘時夾菜，一頓飯吃的也算和美。
胤禛看了眼阿媛和弘昀，兩個孩子規規矩矩老老實實，不問話便一聲不吭，但凡福晉夾菜必要起身致謝，謝完才肯坐下再吃，這頓飯吃得規矩異常，叫他想起出弘昀以前說的，在人前他絕不會不守規矩。
他吃了幾口便沒了興致，擦了擦嘴，看幾個孩子吃。
福晉正與弘暉喁喁細語，滿是母親的慈愛，弘暉也依戀又小心地回答。
“爺怎麽不吃了？”福晉道。
胤禛道：“不餓。”
福晉盛了碗湯給他，“爺嘗嘗這道花甲湯，味挺鮮的。”
胤禛接過喝了一口，點頭，“不錯。”
福晉歡喜，胤禛喝完湯，弘昀和阿媛也吃得差不多了，兩人也跟著放下筷子。
胤禛道：“弘暉看過你的院子了嗎？”
“看過了，院子都收拾過了，兒子還看到小書房裏有我以前讀過的書。”
胤禛眼神溫和，“嗯，日後就住清風堂。”
“是。”弘暉臉上有著一絲喜意，只要是家裏他哪兒都喜歡，“是和弟弟的院子在一處嗎？”
“他的明月軒與你的院子隔得不遠，幾步之遙。”
“那可太好了，弘昀我們明日可以一起玩兒了。”
福晉默然不語，胤禛起身，“弘暉來我書房，功課我細細考察，阿媛和弘昀都各自回去吧。”
“是。”
胤禛一走，阿媛和弘昀也一並告退，弘暉同福晉說了幾句話也連忙跟上。
屋中蕩然一空，只剩下桌上沒有吃飯的飯菜，依舊擺在桌上，那道她親手做的花甲湯，原模原樣得擺在中央，四爺用過的碗裏還留著半碗湯，他只吃了幾口。
桂花魚也是，桌上的飯菜除了近前的幾盤動過，其餘的皆是完整無好得留在桌上，這是她尋思了一下午的飯食。
天光依稀，照得桌上的菜灰蒙蒙的，黯淡。
她看著屋外跟隨而去的兒子，那洞開的門成了一個吞掉他兒子的大嘴，一下叫她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她胸口霎時像被人挖出一個疤瘌，讓她想要急急掩住。
忽然，她伸手將那碗花甲湯揮落在地上。
菱角嚇了一跳，屋中的其餘丫鬟也面面相覷，門口的丫頭看了眼遠處的背影，同菱角搖了搖頭，示意無妨，四爺已經走遠了。
菱角趕緊命人將屋裏收拾幹凈，她忖度著主子的心意，溫聲道：“阿哥回來了，福晉應該高興才是。”
“高興？我有什麽高興的？”她美眸中收斂著沈沈暮色，只是猝然一笑，“弘暉才能出宮幾回。”
“阿哥大了，”菱角揣度到她的失落，安撫道：“早前就要搬出外院的，不好一直在內院裏待著，四爺看重阿哥的學問，宮裏的師傅教還不放心，還要親自考較，爺平日裏忙，也想同阿哥相處不是。”
福晉看著桌上的飯菜，愴然一笑，搖了搖頭，他雖然不去李氏那兒了，可也不來她這兒，來一回還是因為孩子。
可即便今兒弘暉回來，他也不願意做做樣子讓孩子多吃點，自己要走，還要帶著孩子一同離開。
“明兒還有一日呢，福晉不必傷懷，阿哥瞧著比往日裏更體貼了。”
“體貼是委屈受的太多。”福晉道。
忽然，她想到了阿媛，她面上的笑比往日多多了，不再是個那個唯唯諾諾謹慎小心的姑娘。
她現在會畫畫，還去了宮裏，能跟著皇子一同學畫，即便是她也管不著她了。
這一切皆得益於李氏，得益於這個只知道狐媚的女人，真是可笑。
她忽然道：“她不是李氏，她不可能懂這麽多，若是的話她不會對四爺寵愛他人無動於衷，她是被鬼神上了身。”
“福晉，要不要去院子裏走走，秋菊開得正好，咱們一同去賞賞花，等阿哥出來的時候還能見到呢，也不知道今兒晚上阿哥一個人睡在春喜堂裏會不會不適應。”
“你不相信我說的？！”福晉猛地看過去。
菱角欲言又止，“鬼神之事未免忌諱，若是傳出去怕是不好。”
“有什麽不好的！我是福晉，還是她是福晉！”穎福晉，穎福晉，多可笑！
“誰也越不過福晉去。”菱角見她面有幾分癲狂之色，心中擔憂，福晉近來因為幾個福晉當面擠兌她說府上多了個穎福晉而壓了怒火在心裏。
她怕她在這麽鉆牛角尖下去，會出大事兒，“福晉不必將一時的稱呼放在心上，皇上再怎麽賞賜也不可能越過規矩去，府上哪有人叫什麽穎福晉，而且奴婢瞧著，側福晉當真安分了許多，極少鬧事，也不愛說話，只一心埋頭在畫裏面，往日也少出院子，跟沒有這個人兒似的，爺現在也要將她忘了，日後她還能翻出什麽浪花來。”
“畫？”福晉忽一笑，“你說的對，她整日埋頭作畫，很受宮裏娘娘的喜歡。”
……
明月軒裏，弘昀正在燈下看書。
弘暉敲了敲窗子也不見他擡頭，好奇他看什麽看得這麽入神。
門口鄭進忠清了清嗓子，“大阿哥吉祥。”
弘昀聽到動靜擡頭，只見弘暉立在窗子處笑呢，“大哥你怎麽來了？”
“不能來？”弘暉輕咳了一聲，步入屋內，“看什麽書呢，看得這麽入迷？”
弘昀命鄭進忠沏茶，拉開凳子，叫他坐下，“胡亂看的。”
弘暉拿起書瞧了一眼，詫然，“是《資治通鑒》？怎麽看起這書來了，能看懂嗎？”
“看不懂瞎耗時辰罷了，實在沒什麽可玩兒的。”
弘暉瞧見他書中折的痕跡，書都要卷成酸菜了，不由擰眉道：“這書你是打哪兒來的，不會是……阿瑪那兒的吧？”他不信阿瑪能叫他看這書，還許他將書折成這樣。
“嗯，是阿瑪書房裏的。”
弘暉納罕，“你將書弄成這樣，當心阿瑪訓斥你，要不重新買一本將這本換了，不要叫阿瑪知道。”
“訓斥便訓斥嘛，不要緊。”弘昀不以為意，“小孩子總是會犯錯的，下次改了就好了嘛。你背完書了？”
弘暉佩服他氣定神閑，道：“背完好一會兒了，去院子裏瞧了眼，就來找你了。”
弘昀逗他，笑，“是不是想我了？”
弘暉面上有幾分赧然，輕應了一聲，弘昀撲在桌上，“弘昱有沒有再為難你？”
弘暉遲疑一瞬，撥弄著他桌上的東西，“弘昱似乎挨了打，反正那日過後臉上紅腫一片……這又是什麽？”
像個房子，一塊一塊的，顯然是堆上去的，“這新得的玩具？”
“是積木。”
“積木？”弘暉沒聽過，“用來堆屋子的？”
“嗯，這只是一部分，給弘時玩兒的，他剛才在這兒鬧了一會兒。”
弘暉看到他眼中無奈的笑，不知為何覺得有些不舒坦，笑了笑，道：“我回來的時候也同他玩了一會兒，不過他不認得我。”
“我連姐姐都不認得了，就只記得吃，記得玩兒。”弘昀去了床邊，將底下的櫃子打開，拿出一包東西。
弘暉走過去，好奇地看著這塗了各種色彩的木塊兒道：“你這又是從哪兒弄來的。”
“命人做的，這是一座城池，大哥你試試看，能不能將這個宮殿拼出來。”
“宮殿？這麽多塊？你拼出過嗎？”
“沒有，要不咱們一起試試？你不在都沒有人跟我玩兒，弘時還是個小傻子，其餘兩個哈哈珠子每日苦讀書，都不搭理我。”
“他們不聽你的話？”弘暉擰眉不滿。
“他們只想叫我念書，就想看著我。”弘昀抱怨，“我若是想玩兒他們必定要勸說，可是人也不能時時看書，那樣只會讀成書呆子，你說是不是？”
“……”這話弘暉不敢答，一定是阿瑪這麽要求的，“這是他們應當做的，他們促你上進，該賞。”
他忽然撇開頭咳嗽了幾聲，嗓子裏發出齁齁聲，弘昀拍了拍他的背，“姐姐說有太醫給你調理身子，怎麽還沒好嗎？”
弘暉掩唇清了清嗓子，“好多了，只是常常一遇到風就免不了咳嗽幾聲，這會兒是嗓子發癢了。”
弘昀沈默未語，只一個勁兒地給他拍後背。
弘暉道：“成了，沒事兒了。”說著玩起地上的積木。
他觀察了一下，長的短的各放在一處，方的圓的放在另一處，將相同相似的拼湊一處，不多時就拼出了一點模樣。
弘昀拼完了城墻和城樓，弘暉還在拼宮殿，宮殿還是簡單的，只是其中有不少小巧的零件有些難辦，看著像個亭子，又像個屋頂，他一時拿不準主意。
鄭進忠奉了茶進來，“阿哥，茶點來了。”
弘昀道：“大哥喝茶，吃點宵夜。”
“晚上吃太多脾胃不好，不吃了，趕緊的，咱們將這個宮殿弄好了。”弘暉埋頭專註道，“下去下去。”
鄭進忠告退，轉身時瞧見一人進來，嚇了一跳，胤禛擡手不許他說話，他正聽見弘昀在抱怨讀書的事兒，打算聽聽他都要說些什麽。
他給鄭進忠使眼色，不許他動彈，還示意他上前去，給他打掩護。
鄭進忠只得硬著頭皮上前，端起桌上的糕點慢慢靠近，“兩位阿哥可要吃糕點？”
“不吃不吃，別搗亂。”弘暉頭也不擡道：“晚上吃了那麽多呢，哪裏還用的了糕點。”
“是。”鄭進忠小心翼翼道：“奴才給兩位阿哥扇扇子。”
胤禛負手靜立一側，見兩個孩子蹲在地上玩一堆雜亂的木塊，似乎之前海保送來過這東西。
弘昀一直擔心弘暉受欺負，忍不住追問他在宮裏的遭遇，“弘昱性子沖，瞧著不甚好惹，他對弘皙自然是不敢出手的，上次的事兒過後，有沒有遷怒你找你麻煩？”
弘暉擺弄地上的玩具，猶豫一瞬，道：“沒有，他們不敢。”
“姐姐什麽都跟我說了。”弘昀不滿他掩飾，他這個性子遇到那些人只有挨欺負的份兒，不強硬點說不準日後還要受他們欺侮，這怎麽能行。
“說什麽了？”弘暉詫異擡頭。
“說你們在布庫時他找你的茬。”弘昀蹙眉。
弘暉抿唇，道：“武藝課上講究強者勝出，難免吃些苦頭，有十六叔在，他們也不敢太過。”
他說的輕巧隨意，但分明有掩飾的成分在，即便有十六叔護著，但十六叔也並不時時與他一起，弘昀想到明日直郡王府的接風宴，計上心頭，“我有個主意，可以幫你出氣！”
“不用不用，都是堂兄弟，還是和睦些好。”弘暉笑起來，道：“少惹事。”
弘昀道，“那弘晟呢，事後可有給你道歉或者給你賠償？”
“他能賠償什麽，只會說些酸言酸語罷了，外強中幹，不用搭理他便是了。”弘暉將亭子搭好，瞅了一眼，覺得好像不對，他換了個墻體，發覺可成，原來是個屋頂。
“對著皇瑪法說要賠償，事後又抵賴，這個弘晟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你怎麽不去告狀。”
“瑪法那麽忙我怎能去添亂，而且瑪法也不是時時能處理這些事兒的，他們讀書比不過我，師傅也常有訓斥，也算出氣了。
平日裏他們除了說些奚落的話，也不會將我怎麽樣，至於騎射課上，我不同他們硬來就是了，他們若是再敢欺負我，我就……”
“果然欺負你了是不是？”弘昀挑眉道，“你就是性子太好的緣故，你越是能忍，他們越是會欺負你。弘皙呢？弘皙待你如何？”
“弘皙堂哥還成，”弘暉語氣裏淡淡的，帶著某種看透，“他大約想看我與弘昱爭執，坐觀虎鬥，我懶得搭理他們，只想好好讀書。”
弘昀明白了他的處境，“色譜儀他們分成了兩派，那你可有玩伴？弘昇堂哥與你玩兒嗎。”
“嗯，不過君子獨行，無所謂玩伴，拉幫結夥不是什麽好事。”弘暉還是敏銳的，太子是儲君，可是大阿哥卻能公然與他叫板，可見勢成水火，日後不管如何，還是離遠一點好，此時吃虧便吃虧了。
“你說的也對。不過與其等待他人大發慈悲的饒過，不如積極有為。”弘昀認真道：“我有個主意。”
宮裏那麽多人能為他們說話，幹嘛要吃虧，吃虧能長肉嗎？他們也是有人脈的人！
“那你說。”弘暉想知道他能說出什麽來。
“九叔給了我幾個玩具，到時你給弘皙弘昇，示好也罷，投誠也罷，都成。弘昇性子沈穩些，有他維護你的人總比一個人孤零零的好。
至於弘晟，不足為慮，只需要將弘昱打趴下，他就是個小嘍啰，可以殺猴儆雞。”
“是殺雞儆猴。”弘暉被他逗樂，噗嗤噗嗤笑，弘昀正色道，“九叔說明兒大伯府上開什麽宴會，明日我們求阿瑪帶我們一同去，到時必然孩子們一處，大人們一處，我到時邀弘昱比武，借此機會與他幹一架，就當為你出氣。”
“你哪裏打的過他，你少來！”弘暉不同意，虧他想得出來！竟然要跑到別人府上打架，這還了得。
弘昀不覺得打不過他，他練了一年了，加上前世的底子，除了個子矮一點可能吃虧，若論力氣，弘昱可不一定是對手。
“正好給我一次實戰的機會看看我的武藝可有精進，打輸了也無妨，你記得大喊好將事情鬧大，作為主人家我看他臉往那兒放。若是大伯父看到親兒子這麽砸他的場子，必然會生氣，說不準還會將他打一頓。
之後咱們讓阿瑪給太子爺說說，叫弘皙對你多多關照，你記得回宮後與姐姐一起跟瑪嬤告狀，然後再請瑪嬤給太後告狀，到時宣妃娘娘，宜妃娘娘也會幫著咱們說話的。
至於弘皙，必樂得看弘昱倒黴，到時大家一同向皇瑪法告狀，他人心盡失，看他如何自處，最好能將他踢出宮去。”現成的關系為什麽不用。
弘暉見他說得頭頭是道不免吃驚，想了想，總結道：“總的來說，就是你上去挨一頓揍是不是？”
“當然不是。”弘昀不滿，往地上一坐，“你怎麽知道我打不過他呢，我到時必要顯出我的厲害來。”
“還是算了吧。”弘暉不忍他挨打，“咱們就不要惹事了，好好呆在家裏，明兒咱們玩兒一天。”
那可不行，明天他還要去見財神商量賺錢大計呢，而且弘昱的事兒還是早點解決比較好。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打架就是這樣，要麽不打，打就要一擊即中，盯準一個，打到對方疼，打到對方怕，吃一回苦頭，便可令此後無憂，我覺得值！”弘昀淡定地看著他一眼，“男子漢大丈夫，當行事果斷，到時你記得大喊‘打人啦，弘昱打人啦’，大人來的時候，我就裝死，你就大哭，你若是不樂意那我自己去，到時就叫我被他打成肉餅好了。”
胤禛摩挲著手上的扳指，嘴角勾起，這是要將能用的人都用上，好算計。
“……你，你這……你這樣……”弘暉心頭湧動，佩服他的勇氣，也哭笑不得，“阿瑪要是知道了……”
“阿瑪是是大樹，是老鷹，護著小樹護著雛鷹是天經地義的，不找阿瑪不找瑪嬤找誰？一句話，你願不願意幫我。”
“不如換換，換我挨打好了，你去喊人。”弘暉眼巴巴地看著他。
“雖說是苦肉計，但你身子弱，就不要冒險了，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事。”弘昀見他說話的這會兒功夫還將宮殿搭好了，不由讚嘆，“瞧，你我兄弟二人之力，秦宮可成矣！”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就這麽決定了！”
胤禛默默退出去，沒有驚動他們。
剛回伴月居，蘇培盛忽道，“主子，側福晉來了。”
作者有話說：
弘昀摩拳擦掌：弘昱堂哥，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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