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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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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孟玉樓立刻站起身, 西門慶用帕子抹了抹嘴,什麽也沒說,連看也沒看李瓶兒一眼,就起身跟著孟玉樓走了。

李瓶兒很高興,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笑著對月娘道:“大姐姐,那我也不打攪你了,晏哥兒該睡覺了,我這就抱他回去。”

晏哥兒吃飽喝足就在親娘的懷裏微瞇著眼打嗑睡,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月娘摸摸他的臉,心疼道:“快去,孩子困了呢。路上小心些,別摔著了,也別讓風吹著了他。”

李瓶兒應了,抱著兒子帶著丫頭們回了自己院裏。

回到屋裏,惠慶用熱熱的毛巾給晏哥兒擦臉,又擦幹凈手腳,李瓶兒一直摟著他,見他快要被驚醒就輕輕拍哄幾下。等到兒子睡熟了,正準備把他往床上放,惠慶提醒道:“六娘,老爺說讓他去側間睡呢。”

李瓶兒輕聲問:“屋子都收拾好了?”

繡春點頭:“下午就收拾出來了,整整齊齊的,一樣不少。”

李瓶兒想了想,孩子獨自睡覺的好處多多,不僅可以讓他養成良好的睡眠習慣,還能培養獨立自主的意識,避免養成戀母情結。

於是,她抱著兒子去了側間,見擺設得當,床也已經鋪好了,便把兒子放到床上,繡夏趕緊抱來她的鋪蓋,笑著對李瓶兒說:“六娘,你放心,晚上我守著他。”

惠慶道:“我也來守著,畢竟是頭一天,多個人多份安全。”

李瓶兒見她們準備得很好很周全,便沒說什麽,回到裏間由繡春伺候著洗漱。

她一邊洗臉,一邊哼著歌。

今晚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雖說兒子可愛,但跟兒子睡在一起始終擔著一份心,擔心他睡著了會踢被子,萬一半夜忽然起燒,大人卻沒發現,燒成了傻子怎麽辦之類的。害得她睡到半夜總忍不住要摸摸兒子的腿,看是不是在被子裏;再摸摸他的額頭,看有沒有發燒……

他倒是睡得舒服,只是苦了他的親娘。

繡春見六娘很高興,忍不住問:“六娘,你怎麽這麽高興?我還以為乍離了晏哥兒,你會哭呢!”

“傻丫頭,”李瓶兒點點她的額頭,好笑道,“他離得又不遠,就在隔壁,我哭什麽呀!”

“呵呵。”繡春傻笑起來。

洗漱過後,繡春打來一盆熱水給她泡腳。

西門慶進了孟玉樓的院子,孟玉樓歡喜不盡,連聲喊丫頭上茶上點心,又問他要不要喝酒,若要喝她就讓丫頭們再準備幾樣下酒小菜。

“不用了,”西門慶徑自走到床前,在床沿上坐下來,試了試床的舒適度,四處看了看,“這床你還喜歡麽?”

“喜歡。”孟玉樓臉色微紅,臉上的幾顆麻點也陷入紅暈消失不見。

“嗯。”西門慶點點頭,不再說話。

這時,丫頭蘭香捧著茶進來了。

孟玉樓親手接過來,遞給西門慶:“老爺,嘗嘗這茶,剛用了宵夜,喝這個茶正好消消食。”

西門慶接過來一看,見是香菜芝麻茶。他吹開面上的香菜,喝了一小口便放到一旁。

孟玉樓見他不喜歡,正想讓丫頭重新泡六安茶來,西門慶看著她,緩緩道:“我先前說的話是真的,你若看中了誰,想嫁出去,只管來跟我說,我自會放你走。只有一樣,不許在離府前勾勾搭搭,做出有辱我名聲的事。”

孟玉樓心裏一冷。

她本來以為,老爺將其他的小妾都打發了,卻留下了她,是因為對她有些情愫。沒想到,她也逃不過。

孟玉樓流下淚來,哽咽道:“老爺,可是我哪裏做得不好,才讓你厭棄了我?”

“不,你很好。”西門慶神色不動,“就因為你很好,我才不忍心草草將你打發。你若不想嫁,也沒關系。你在府一日,我就好好養著你一日,你的弟弟我也會多加照顧。往後你們三姐妹就在一起,陪伴著過日子。只是情情愛愛的那些東西,你莫指望我這頭了。”

話一說完,他站起身就想走。

孟玉樓控制不住自己,沖動地抓住他的衣袖,一雙淚眼看著冷酷無情的西門慶,問他:“老爺,那六娘呢?她若是看中了誰,你也會把她嫁出去嗎?”

“不,她不行。她和你們不一樣。”西門慶扯回自己的衣袖,“你好好歇著,我走了。”

孟玉樓看著老爺出了她的院子,這才擦幹眼淚,臉上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頓時不見了。

“唉,”她在桌邊坐下來,嘆了口氣。

在這後院,她的年紀最大,已嫁過兩回,和那些年輕不知事的小姑娘不同。

她有銀子傍身,進府也不是沖著老爺的寵愛。當然了,若是有則更好,若沒有,她就靠著這顆大樹,安安穩穩地度過餘生。

“小鸞,打水來,我要洗漱。”她沖丫頭喊道。

西門慶出了孟玉樓的院子,玳安等在外面,立刻站到他身邊。

“你六娘歇下了沒?”他問玳安。

玳安心想,我一直在這裏等你,只等你歇下我好回前邊去歇著,誰知道六娘有沒有歇?他仍然帶著笑,小聲道:“不知道呢,要不小的跑前頭去看看?”

“不用了,我自己去。”西門慶邁開大步朝李瓶兒院子走去。

李瓶兒脫去了外面的衣裙,僅著中衣中褲坐在床邊泡腳。

她已經泡得差不多了,水也漸漸變涼,正打算把腳拿出來,卻聽見院門響。

她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撐起上半身朝外喊:“繡春,繡春,誰來了?”

繡春剛才出去給她打熱水了,說要再添一勺熱的,省得水涼反倒泡出病來。

西門慶走得飛快,推開門,大聲笑道:“你倒自在,泡腳呢?正好,我今天也乏得很,給我也泡泡。”

李瓶兒嚇得當即就想站起身,可腳濕嗒嗒的,擦腳布離得也遠,她夠不著。

西門慶大步走進來,按住她,道:“你別動,接著泡吧。”然後也不喊丫頭,徑自脫起鞋襪來。

“老爺,我讓丫頭們再打一盆熱水給你。”李瓶兒嗑嗑巴巴道。

“唉!”西門慶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沈痛道,“一聽就知道你沒怎麽管過賬。府裏這麽大,樣樣都要開支,每月沒幾十兩,別想轉得過來。”

李瓶兒心裏一突,暗道不好,難道他又想騙自己的銀子了?

西門慶把腳伸進李瓶兒的腳盆,用自己的大腳嚴嚴實實地壓住她的小腳,道:“能省則省吧,我倆合泡一盆就行了。”

李瓶兒想把腳往外拿,我寧願出錢給您買個新腳盆!

西門慶死死壓著她,臉上笑瞇瞇道:“別動,水本來就溫溫的了,你再動,它涼得就更快了。”一面朝外大喊,“人呢?水都涼了,還不再加點熱水來?”

繡春從廚房打了半盆滾燙的熱水來,剛進院子就聽見老爺在大吼,立刻端著盆跑得飛快:“來了來了!”

她進了屋,見到裏面的情況,頓時楞住。

李瓶兒一見她就得救般的大喊:“繡春,快把盆端來給老爺泡腳。”

西門慶這廝,淫|賤得很。

泡腳也不老老實實地泡,非得用腳來揉她的腳,時不時還用腳趾頭撓她。

本來她的腳就醜得很,好些骨節突出,連自己有時都不忍細看。西門慶一點也不嫌棄,還不許她躲,硬是用腳趾和前腳掌細細地將她的整個腳都按揉了一遍。

這弄得她很不自在,總覺得這樣的關系太親密了些。她的腳被他揉得癢癢麻麻,心尖上一片空白,再揉下去,她一定會腳抽筋的!

“哦。”繡春傻傻地走上前,正要將手裏的盆在老爺面前放下來。

西門慶罵她:“你這個沒眼色的,沒看見我和六娘泡得好好的?把熱水直接倒進來就行了。”

“哦。”繡春被他罵得更加楞怔,傻呼呼地端著一盆滾燙的熱水就往腳盆裏傾倒下來。

可憐西門慶還沒來得及叫瓶兒先把腳拿出來,繡春的一盆熱水已經澆下來了。

西門慶的腳在上面,直接跟熱水來了個親密接觸,燙得他連聲吸氣,卻又忍著沒躲,用自己的大腳將李瓶兒的小腳護得嚴嚴實實,一面使勁將她的腳往水底下按,爭取多給自己可憐的大腳一點躲避空間。

繡春見自己闖了惹,嚇得大叫一聲,拿著盆鬼攆似的飛跑了出去。

李瓶兒張口結舌地看著繡春跑出去,然後低下頭,看向西門慶的腳。

阿彌陀佛,她的腳在下面,一點熱水也沒挨到,反倒是他的腳背及腳踝已經燙得紅通通的。

“老爺!”她大叫一聲,想把腳掙出來。

西門慶使勁壓了壓她:“別動,讓我緩緩。嘶……這丫頭心真狠!”

剛出鍋的滾水很燙,但廚房離這裏有點距離,繡春端著水在夜風裏走了一路,到屋裏時已經略涼了一些。西門慶的腳雖然沒被燙熟,但也已經半熟了。

繡春拿著盆跑到屋外,一時不知道該逃哪裏去。

在旁邊屋子守著晏哥兒的惠慶從窗戶裏伸出頭,小聲罵她:“晏哥兒睡熟了,你怪叫什麽!”

繡春失魂落魄地走到窗前,哆嗦著道:“我……我把老爺……燙著了。”

惠慶吃了一驚,正想走出來看看,忽然想起來,問她:“六娘呢?可在老爺身邊?起水泡了沒?”

“在。好像沒有。”繡春仔細想了想。

“那不要緊。”惠慶沒放在心上,“你等著。”

晏哥兒是小孩子,屋裏常備著好些藥膏,以備不時之需,惠慶找到燙傷膏,連門也沒出,就從窗戶眼裏遞出去,交待道:“你別害怕,把這藥膏拿過去,六娘會照顧老爺的。你也真是的,做事這麽不仔細,要是沒有六娘,你就等著挨板子吧!”

繡春這才放下盆,接了藥膏,道聲謝,深吸口氣,帶著赴刑場的心情往裏屋走。

“老爺,你有沒有事?拿出來我看看。”李瓶兒忍著笑,活該,誰讓你非要和我泡一盆的!

“等等再拿,現在太疼。”西門慶看著自己發紅的腳,模樣可憐極了。

為什麽他每回想對六娘做些理所應當的事,就會發生這麽多波折?

雖說好事多磨,但這樣磨下去,還能剩下什麽?

繡春在屋外探頭探腦,李瓶兒看見了,招手喊她進來,正想吩咐她取點藥膏,繡春慢慢蹭進來,捧著藥膏,小心翼翼地盯著老爺,對李瓶兒道:“六、六娘,藥拿來了。”

李瓶兒好言好語地對她說:“快來給老爺上藥,先把擦腳巾拿過來。”

西門慶一見繡春就沒好氣,撒嬌似地對李瓶兒道:“我不要她!這丫頭心狠,跟我有仇,我怕她再把我的腳脖子給擰斷了。你來給我擦!”

繡春縮著肩膀站在一旁,嚇得臉色煞白,求救地看向李瓶兒。

李瓶兒正擔心他會罰繡春,便接話道:“好,我來我來。繡春,你下去休息吧,不用管這裏了。”

繡春不敢走,緊張地盯著老爺的神色。

西門慶見她還不識趣,便鼓起眼睛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繡春立刻放下藥膏跑了出去。這回,她沒忘記關門。

“擦腳巾呢?”李瓶兒問。

繡春慌得連擦腳巾都忘了拿,就跑了出去。

西門慶四下看看,不遠處的腳凳上放著一條擦腳巾,可是有些遠,伸長了手也夠不著。他只好先把腳從腳盆裏拿出來,光著腳走過去拿,在地上留下來了一串水漬。

拿了擦腳巾回來,本來想在盆裏涮涮腳的,又擔心瓶兒會嫌棄他,便朝李瓶兒伸出腳,理直氣壯地說:“你來給我擦。”

李瓶兒忍著氣,接過擦腳巾,細細給他擦幹凈。

“我呢?我用什麽擦?”她問。

西門慶的腳幹凈了,舒服地躺到了李瓶兒的床上,頭也不回地說:“就用那條吧。你若不習慣,就用自己的中衣擦。”

李瓶兒忍著氣,將擦腳巾翻了一面,胡亂兩下將自己的腳擦了,然後穿上鞋,把水盆移到墻邊。

西門慶聽見了,喊道:“你別管,明天讓丫頭們弄就是了。”

李瓶兒看他像大爺似的,只躺著,不管不顧,心裏更加沒好氣。現在不管,半夜起來一腳踩翻了就好了。

李瓶兒收拾好,站在床前不遠處,冷著臉問他:“你怎麽不在三姐屋裏歇下?”

若是你不亂跑,也不會被燙這一回。

西門慶睜開眼,訝然問:“你這是什麽語氣?你家老爺我先是救了你的命,又救了你的腳,你就是這態度?”

李瓶兒微微有些赧然,好吧,雖說是他自找的,但他的確是救了自己的。

她拿起藥膏,走過去。

西門慶躺在床上,屈起下半身,翹了個二郎腿,腳尖一點一點地,大大咧咧道:“快來給你家老爺上藥!”

英勇救人的人是可敬的,但救人之後又無恥邀功的人,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動機和用心。

李瓶兒拿他沒辦法,憋著氣走近,取出藥膏開始塗抹他發紅的腳面和腳踝。

藥膏涼颼颼的,抹上去很舒服,西門慶瞇著眼,感嘆道:“幸虧那丫頭沒把我的好寶貝燙了,不然我一定拔了她的皮!”

“好寶貝?”李瓶兒一時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麽。

西門慶收回腿,擡起屁股,雙手利落地將自己的褲頭一把扯下來,露出腰間他引以為傲的那東西,笑道:“這不就是嗎?”

“媽呀!”李瓶兒在猝不及防之下受驚過重,一邊大罵一邊將手裏的藥膏朝他的好寶貝狠狠砸過去,“變態!露|陰|癖!”

西門慶眼疾手快,迅速將自己的好寶貝用雙手擋住,不滿道:“你可真是不識貨,什麽變態?我看你才是奇怪。我的這根好東西,多少人肖想?我都不給,只肯給你,偏你不識貨。”

李瓶兒起身想逃走,她感覺自己的眼已瞎,她純潔的雙眼又受到了玷汙,她要去洗洗眼。

西門慶一把抓住她,兇巴巴道:“你把我砸傷了就想跑?沒門!你得賠!”

☆、第 107 章

西門慶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露出那東西有何不妥。

他的寶貝當真是一件好寶貝, 它是那麽的威武雄壯, 顏色多粉嫩多喜人啊。瓶兒跟他是什麽關系?他倆又不是普通人, 可是在官府備過案的合法夫妻, 她難道不該為這個好寶貝而感到由衷的自豪嗎?

李瓶兒極度不適應, 扭轉身子背著對他,一邊用手捂住自己脆弱的雙眼, 一邊還在罵他變態流氓。

西門慶不高興了, 板著臉, 恬不之恥地抓著她的手想往自己的好寶貝上放, 嘴裏還道:“你摸摸,它可想你了。我病好後,它還是頭一回見外人,你仔細瞧瞧,它都害羞了, 不敢站起來。你摸摸,摸摸嘛……”

至於潘金蓮那個想偷他寶貝的賊, 直接被西門慶踢出了腦海的記憶。

李瓶兒還在掙紮,她一點也不想看, 更加不想摸!

她罵道:“你松開!惡心死了!”

西門慶:“什麽惡心?它要是惡心的話, 晏哥兒是怎麽來的?我和你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不成?”見她仍然滿臉嫌棄的模樣,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兇巴巴道,“你把它砸傷了,以後再也站不起來的話我就要你好看!”

李瓶兒心裏一抖, 忽然想起了銀托子的作用。

當年,她看這部偉大的名著時,本著求知若渴的精神,將不懂的全查了個遍,自然知道銀托子是用來幹嘛的。

它不就是為了當男人有時候硬而不堅的時候,帶上它,起點輔助作用嗎?

她心裏發慌,雖說倘若老爺從此不能人道,是一件讓人喜聞樂見的事,但男人傷了這處,等同於挖了人家的祖墳。挖了大領導家的祖墳,你還想以後有好日子過?

於是,她開始愧疚起來,手指微微露出一條小縫,偷偷瞄他的胯部,看是不是真的被她砸傷了。

西門慶笑瞇了眼,心裏偷樂,猛地一把將她扯過來,撲倒在自己身上,在她背上大肆按揉,還引導著她的手去摸他的寶貝。

李瓶兒在慌亂之下被他壓得起不了身,觸到一條又長又粗又綿軟的東西,然後,那東西慢慢地發硬變直。

她心跳如鼓,手忙腳亂地就想爬起來。

雖說,昨天早上也被老爺偷著借用她的手爽了一回。但她醒過來時,他都快進入尾聲了。她在被雷劈的狀態下,沒兩分鐘西門慶就結束了戰鬥。

當時,她的震驚大大壓過了嫌棄。這一回,可是大不相同。

她抖著嘴唇,道:“老爺,你若是想要,就去找……找……”忽然念不出名字來,老爺收用過丫頭都被他攆光了,現在讓他找誰去?

“老爺,你去找三姐吧,我還要照顧晏哥兒。”

西門慶緊摟住她的脖子,在她臉上胡亂地親著,不滿地嘀咕:“你別跟我扯這些,我就願意找你,只找你。”

李瓶兒一邊掙紮一邊道:“明天還要宴客呢,老爺不要胡來。”

西門慶見她確實滿臉不甘願,心裏也覺得強迫得很沒意思,便退了一步:“我不胡來,你替我摸摸。只摸一摸,好吧?”

本來以為今晚一定完蛋了,忽然得知只要用手就行,李瓶兒竟然有一種她賺到了的感覺。

她擡起頭,滿臉懷疑,不確定地問:“真的只是摸一摸?”

“真,珍珠都沒這麽真。”西門慶一臉笑,表情無比真誠,一雙風流的桃花眼在燭火下看起來晶瑩閃亮。

“可、可是……”她咽了下口水,就算是用手,她也沒經驗啊,到底要怎麽弄?

“來,我教你。”西門慶握著她的手,慢慢帶動。

半個時辰過去了,西門慶還在借著她的手吭哧吭哧地奮鬥。他呼吸漸重,一邊折騰一邊在她臉上脖子上親來親去。

李瓶兒緊緊閉著眼,心裏滿滿的尷尬和煩躁。

沒關系,她心想,我的衣服還是好好的呢。這點折騰,她還是能接受的。

只是,都這麽久了,他還沒結束,這樣真的好嗎?

據說,長久不洩也是種病啊,還會導致不孕不育,難道他子女稀少的病根就是在這?

又過了許久,他終於結束了,李瓶兒總算舒了口氣。

西門慶閉著眼睛緩了緩,然後睜開眼,笑著看向李瓶兒,道:“明天要宴客,所以我就不折騰你了。等閑了……嘿嘿!”

李瓶兒心裏打了個突,忽然害怕看到第二天的日出。

西門慶徑自起身,下床找出銅盆,從煨著的茶爐上倒了些熱水,浸濕手巾,慢慢擦拭他的好寶貝。他來回擦了三次,才感到滿意,然後系好褲帶,重新擰了一條濕巾替李瓶兒擦手。

李瓶兒就那麽癱在床上,動也不動地看著他。

西門慶替她擦完手,溫柔一笑,解釋道:“男人的刀,就該時時保養,這樣上陣時才能使得順手。”

李瓶兒又咽了下口水,心裏不好的預感漸漸加強。

西門慶扔掉手帕,摟著她相擁睡下。

第二天,李瓶兒起晚了。

她醒來時,天色已大亮,身旁空了,繡春掀開床簾,笑道:“六娘,該起身了。大娘派小玉來問兩回了。”

李瓶兒揉揉額頭,坐起身,迷糊問:“小玉來幹嘛?老爺呢?”

繡春伺候她穿衣,回道:“今天府裏要來客人,大娘催著你去上房用早飯呢!一會兒客人該來了。老爺早就醒了,去了前院。聽說前院也會來好多客人。”

“哦,哦。”李瓶兒這才想起來,穿上衣服下了床,開始洗漱。

她的手腕很酸,幸虧有繡春服侍她,這才沒有出醜。

她又問:“晏哥兒呢?”屋裏不見兒子,院子裏也沒聽到他的玩鬧聲。

“晏哥兒醒得最早,老爺不讓他吵著您,因此抱著他去了前院。”繡春笑瞇瞇道,“晏哥兒膽子真大,昨夜獨自睡,一聲也沒哭。早晨醒了,也是笑嘻嘻的。”

李瓶兒深感自己今天真是遲得離譜。

洗漱完畢,繡秋給她梳頭,繡春捧著首飾盒問她:“六娘,今天戴白玉冠梳吧?老爺不是說讓您今天打扮得漂亮點嗎?”

李瓶兒想了想,道:“不了,換一件吧。”

吳月娘多半會戴這件,她就不和她爭輝了。

繡春把她最喜歡的鑲珍珠金絲狄髻取出來,細細戴上,又斜插了一根並頭蓮瓣金簪,配上珍珠耳墜。

李瓶兒換上粉色繡金紋妝花對襟衫,白綾挑線鑲金邊裙,顯得整個人清爽明媚,嬌俏柔美。

收拾好了,她這才帶著丫頭們趕去上房見吳月娘。

剛走到上房院子門口,便聽見裏面小雪正在咩咩叫,還有晏哥兒的笑聲。她幾個大步急走進去,只見晏哥兒正由月娘照顧著吃點心,小雪則邁著小蹄在屋裏四處走動。

小雪脖子上套的那根繩子是由二指寬的紅綢布制成,晏哥兒牽它時才不會傷到手。不需要牽時,便由丫頭們把繩子在羊脖子上繞幾圈,最後在頂端系成一個蝴蝶結。

遠遠看去,雪白的小羊像打了個紅領結似的,非常可愛。

“大姐姐好,三姐好。”李瓶兒走進去,朝二人見禮。

“娘!”晏哥兒一見她來,立刻從月娘身邊跑開,直撲進他娘懷裏。

李瓶兒摟著兒子坐下來,小雪也嗒嗒地走過來,在她身邊挨挨蹭蹭,她便摸了摸它的羊毛,小雪這才滿足,又開始在屋裏來回走動。

孟玉樓穿著一身鮮亮衣裙,頭上珠翠滿頭,笑道:“晏哥兒養的這羊也是機靈,都會認人了。”

吳月娘戴著老爺前次送她的白玉冠梳,斜插了六根金簪,一身大紅繡金錦裙,手腕上套著幾只黃澄澄的金鐲子,見李瓶兒戴著狄髻,心裏歡喜,笑瞇瞇道:“難怪別人都說多子多福,晏哥兒一來,又笑又叫,連這小羊也咩咩直叫喚,我這上房呀,快要被他們吵翻了天。”

李瓶兒不好意思地對她說:“吵到大姐姐了,都怪我起得太晚。”

“我說玩笑話呢,”月娘揮揮手,“我巴不得他們天天來吵我,也省得太清靜。老爺前邊事多,一會兒也要過來用早飯,所以才把晏哥兒提前送到上房來。”

她這是在對李瓶兒解釋,李瓶兒點頭微笑:“他在大姐姐這裏,我放心得很。”

月娘神情越發和善:“我們府裏就這麽一根獨苗苗,我恨不得把他放在眼珠子裏疼呢!”

又說了一回話,西門慶走進來,各自行禮問安,丫頭們快手快腳地擺好早飯,眾人依次坐下用早飯。

西門慶見李瓶兒雖然打扮得粉妝玉琢,卻仍然嫌她不夠貴氣華麗,特別是在珠翠滿頭的月娘和三娘跟前,顯得更簡單了,便問她:“怎麽不戴我送你的白玉冠梳?”

吳月娘跟著道:“是呀,等下要來客人的呢。你去重新打扮過,我倆戴著一模一樣的首飾,走出去別人也羨慕我們姐妹感情好呢!”說完,她悄悄看了孟玉樓一眼。

老爺只買了兩把白玉冠梳,只她和六娘有,獨獨三娘沒有。若她倆都戴出來,倒丟下三娘一個人孤零零的,顯得不太合適。

李瓶兒猜到她的心思,笑吟吟地對西門慶說:“這樣就很好,我喜歡這樣。”

孟玉樓一臉微笑,摸了摸自己的發鬢,道:“六娘年輕,容貌又是一等一的好,就算光著頭也比我這滿頭珠翠要好看。”

李瓶兒趕緊奉承她幾句,誇她今天氣色好,頭上的珠釵真好看之類的話。

一時妻妾和樂融融,西門慶微笑不言語。

用完了早飯,西門慶囑咐了月娘兩句:“今天前邊會有許多男客,你們都不要出去亂走,就連丫頭也不許無故去前院。”又吩咐李瓶兒一定要看好晏哥兒,省得人多出了意外,然後才去了前院。

吳月娘等老爺走了,便去了凈房,孟玉樓和李瓶兒則留下來喝茶,等客人來。

吳大妗子、吳二妗子、吳大姨最先來,月娘招待坐下,大家一起喝茶閑聊。

不多久,喬大戶的娘子鄭氏坐著小轎來了,吳月娘帶著兩位小妾迎到上房門外。

鄭氏下了轎,懷裏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小女孩巧娘,穿著紅衣紅裙,一張胖嘟嘟的小臉,戴著金手鐲、金項圈。

各自行了禮,李瓶兒知道這就是她兒子定下的娃娃親,只是小女孩太小,眼下也看不出什麽好壞。

等回了上房,各自坐下後,吳月娘喊來晏哥兒,讓他給鄭氏行了禮,鄭氏拿出準備好的禮物送給他。李瓶兒則趕緊把自己提前準備好的見面禮也送給了巧娘。

正說著話,丫頭來報說周守備府的二房夫人孫二娘來了,月娘留下李瓶兒招待鄭氏,自己帶著孟玉樓迎出去。

周守備的正房夫人身體不好,常年吃齋念佛,不出門走動。若有人宴請,都是由二房夫人孫二娘出面應酬。

孫二娘臉型稍長,略有些發福,打扮得華麗隆重,錦繡衣裙,珠釵耀目。她手裏牽著一個小女孩,是她的女兒玉姐,身邊跟著的幾個丫頭裏赫然有春梅的身影。

春梅垂著頭,神色平靜,一臉溫順地跟在孫二娘身旁。

吳月娘見是春梅,略怔了怔,很快恢覆過來,笑著同孫二娘行禮問好。

孟玉樓也小小地吃了一驚。

一行人正打算往裏走,忽然又有小轎進來,原來是何千戶的娘子藍氏和荊都監荊忠的娘子到了。

月娘笑臉迎上去,彼此見了禮,鬧哄哄的一群人一起進了上房。

丫頭們上了好茶,擺上各式點心,彼此閑話一陣,孟玉樓的娘家人孟大姨也來了。

月娘見人來齊了,便使小丫頭去前院報給老爺知道。

西門慶正在前院招待男客,有周守備、荊都監、何千戶、喬大戶、花大舅、吳大舅等人,又從妓|院請了好些粉頭並小優兒在一旁彈唱遞酒助興。他請了張天全,對方不肯來,只得讓小廝擡了一桌酒席去他家。

西門慶聽了丫頭的傳話,整整衣襟去後院拜見。

西門慶穿著暗青色銀絲繡雲團錦袍,粉底皂靴,戴著忠靖小帽,目不斜視,大踏步地從外面走進來,與眾女客行禮。

女客們也各自回禮,藍氏趁起身時擡頭偷瞄了西門慶一眼,心裏略略吃驚,見他高大威猛,氣宇不凡,與過年時所見大不相同。

上回見面,西門大官人一身風流之氣,眉目間輕浮浪蕩,膚色暗沈,身體沈重,藍氏打心底裏瞧不上。這回一看,竟似變了個人,劍眉星眸,俊美無濤。

她心裏竟隱隱有些歡喜。

西門慶見完禮,轉身時朝李瓶兒笑了笑,然後回了前院。

吳月娘見老爺走了,便領著眾人去了後院的卷棚內坐著喝茶,丫頭們忙忙碌碌地上著各式精巧點心。

月娘拉著巧娘,笑著逗弄晏哥兒道:“晏哥兒,這是你媳婦,你今天可得好好招待她。”

巧娘不是鄭氏親生,是下面一名小妾生的,鄭氏笑瞇了眼,道:“晏哥兒越長越機靈了,我常跟我家老爺說,這門親定得再好不過了。”

吳月娘:“你家巧娘也生得很好,瞧著就是有福氣的人。”

孫二娘笑著搭話:“可憐我家玉姐生得太晚,沒搶到一個好郎君。若不然,一定來爭搶晏哥兒。”

眾人都笑了。

☆、第 108 章

閑聊了一陣, 吳月娘將大家請進大廳入席。

廳上擺著錦賬圍屏, 掛著花燈彩繩, 裝飾得富麗堂皇, 熱鬧光彩得如同過年一般。

酒席上準備的是金華酒, 各樣特色菜式,雞鴨魚肉自不必提, 光是細巧點心, 比如酥油泡螺每桌都有兩碟。

有了孩子做切入點, 話題很容易打開, 李瓶兒也加入了談話,和孫二娘、鄭氏一起討論育兒經。

藍氏倒了一杯酒,舉杯敬完吳月娘,又來敬李瓶兒。

李瓶兒微笑喝下,藍氏上下打量她幾眼, 然後抿嘴笑:“姐姐今日打扮得素凈,不過卻別樣好看, 讓人一打眼就能看到您。”

藍氏還不滿20歲,正是青春得波波脆的時候, 滿臉的膠原蛋白, 肌膚白細, 臉蛋上抹著紅紅的胭脂,又紅又白的臉蛋被頭上的金簪映得透亮。

她容貌嬌好,打扮得光鮮亮麗,抿嘴一笑的時候顯得特別嫵媚, 說起話來也是輕聲慢語,讓人不由心生憐惜。

李瓶兒的座位和她挨得近,扭頭誇讚道:“你長得真漂亮,這一身裝扮也很好看。”

藍氏穿著翠藍色的織金裙,金線在裙邊繡成幾道波浪的形狀,微微露出的三寸小腳的腳尖在裙邊隱隱約約的遮掩下,就像是海面上的小船似的。

藍氏抿嘴笑了,又舉杯朝李瓶兒敬酒。

她是客,李瓶兒不好不喝,只得悶頭喝下。

吳月娘、孟玉樓、藍氏等人,俱都是喝酒的個中好手,只有李瓶兒酒量不行,幾杯過後就有些頭腦發暈,借口要更衣,起身離席,來到外面換換空氣,讓腦袋清醒一下。

她問繡春:“晏哥兒呢?”

繡春道:“慶嬸嬸和繡夏看著呢,還有巧娘和玉姐,都在外面院子裏玩。”

“玩什麽?”

“他們在玩小雪,那兩個孩子看的稀奇,抱著小雪不撒手。”繡春笑瞇瞇的。

“哦,那我們去看看?”李瓶兒擡腳要走,忽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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