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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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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5

這一年的冬天來得格外寒冷,敘言又是極怕冷的一個人,敘父給她買了一輛新出的越野,可她瞅著裴以爍的副座,也就沒動過那串鑰匙。

晚上的時候,裴以爍給敘言打了電話,問她需不需要他去接她,敘言趁機說:“你之前向我求婚,我是真的還沒有準備好,也不敢把你介紹給家裏人,如果你現在還願意的話,來接我,然後我把你正式地介紹給他們。”

裴以爍沒有推脫,反而一口答應。姚女士見到裴以爍笑得嘴巴都合不攏,好像她敘言是這個世界上最愁嫁的人似的,一個勁兒地追問兩個人打算什麽時候把婚訂了,或者直接領證她也是樂見其成的。

只是老爸一直沒有表態,而且看著裴以爍的眼神不太友善,敘言有些不明所以。

“你爸爸好像不太喜歡我。”回去的路上裴以爍沮喪地撒嬌,嘴巴刻意癟著。

敘言夠著身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下好了吧。”

晚上躺在床上,裴以爍的手機連著響了好幾次,兩個人正情到濃時就沒去搭理,可是誰知道這打電話的人也是夠堅持不懈的。裴以爍無奈翻身下床接電話,敘言沒聽清那邊說了什麽裴以爍就開了陽臺門去了陽臺。

裴以爍這支私人手機,知道號碼的人並不多,而現在這樣的時間,路飛那頭豬也不可能來碰老虎須,敘言也想不出會是誰。

接到敘誠的電話,裴以爍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掛斷,他不知道他是從哪裏知道他的號碼的,但是他知道自己並不想和他說話。

“別掛!”敘誠的兩個字恰好阻斷了他,敘誠幹笑了兩聲,問:“聽說你都去過我家了?”

不想回答。

“你知道為什麽老頭子對你是那種態度嗎?”敘誠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裴以爍遲早要進敘家的大門。

見對方不理睬,敘誠也不覺得生氣,自問自答道:“因為我以前給他看過你的照片。我還說了……你是裴盛華的兒子。”

原來竟是這樣,裴以爍不禁深呼吸一口,腦袋突然間有些缺氧,“瘋子!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幹什麽?我在倫敦就和你說過了,我是不會回頭的!”

“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想要愛我妹妹?想做我的妹夫是嗎?”

“是!”

裴以爍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床上緊緊裹著被子的女人,聲音也不覆先前的失控,他終於還是只能求他。“敘誠,你就不能放了我嗎?敘言是你的親妹妹,我求求你放過我們吧。那件事情能不能不要再提?”

敘誠只是冷笑,“我說過了,不可能!從明天起,我會不定時地給敘言發一些照片過去。哦,對了,我還忘了告訴你,我手上還有一段非常精彩的視頻,也許某一天它可以派上大用場。”

重新躺進被子裏,裴以爍側身發現敘言已經睡著,胳膊有一截卻露在被子外面,他輕輕替她掖了下被子,身體慢慢朝她靠過去。

敘言已經捂了很久,可是被子裏還是一絲熱氣也沒有,裴以爍不喜歡打空調,這一點敘言總是遷就他,冷得厲害了就往他身上靠,她總是說他的身體像個大火爐,哪裏都是暖的。裴以爍握著敘言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兩條細腿也被移到了他的腿上,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他的體溫也漸漸被吸得消失殆盡,他不得已開了空調,溫度總算是上來了,可他卻一夜都沒睡著。

他不知道敘誠口中的照片和視頻是怎麽一回事,可是想來也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淩晨四點半,裴以爍便穿戴好離開了敘言的別墅,早晨敘言醒來床的另一側已經沒有了他的溫度,空調還開著,所以她倒也並不覺得冷。只是平時的工作日他都是和她一起起床,有時他起早了也會給她準備西式早餐,有時候如果臨時有事又不想叫醒她,他也會在她的牙刷上擠個牙膏以代替“早安”,從沒像今天這樣不辭而別。

正好下午要去盛華送花,敘言特意換下了厚厚的工作服,穿了一件米黃色大衣,這是在倫敦時敘誠給他買的,可是當時她嫌棄是何念挑的所以沒要,後來敘誠又特意從英國給她郵過來的。敘言念在那兩個人已經分手的份上,這才第一次把它穿出來,不過還別說,樣子是挺符合她的審美的,穿著也大氣。

可是裴某人似乎並不願意買賬,敘言給他辦公室的花換了一束,又換了幹凈的水,松了松脖子上的圍巾,問:“早上是有什麽急事嗎?”

裴以爍正埋頭於筆記本上的企劃案,播了內線對秘書說:,“通知企劃部的所有人到會議室集合,十分鐘後開會!”

這是對她的話罔若未聞啊!

敘言向裴以爍靠過去,眼睛瞟到他的電腦屏幕,他辦公事哪有現在這麽專心的時候?他都說了這份工作不是他真正喜歡的,平時也就是裝給老頭子看,可現在他這副專心的樣子,連敘言都覺得他是個貨真價實的工作狂。

他都說了十分鐘後開會,敘言也就只好識趣地離開,只是可惜了她的新衣服,裴以爍連擡頭看一眼好像都沒有。

“你說這是怎麽了?”敘言打電話向莊微取經,那邊莊微還在午睡,一聽這事立即炸了。

“我說言言你是怎麽回事啊?上次我給你看的那照片你有沒有去調查啊?是,你們家裴總是樣樣都挺好的,我也理解你信任他的心情,可是事情還是要調查的吧?你不怕他是個基佬?”

“我現在問你的是另一個問題!”敘言不想和莊微掰扯那件事,她現在只是不明白裴以爍的忽然冷淡。

“這還不好解釋?他指不定是約會哪個男人去了。敘言啊,如果她和你哥哥真的有一腿……”話還沒說完敘言就截住她的話,“我想沒那麽巧的,如果真是這樣,裴以爍也不會非要纏著我了。而且,他如果真的不正常,也就不會從英國回來了,在那裏不是更方便一些嗎?”

莊微一想也對,轉而又懷疑起那幾張照片來,問道:“你說誰這麽神經病,把那些照片發到我手機上?”

敘言不知,裴以爍平時沒什麽仇人,敘誠有,但那些人應該都是英國那邊的,也不會知道莊微這號人物。

莊微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提醒她,“反正你要長點心,裴以爍和你哥哥肯定是認識的,他倆一定是故人。”

敘言再沒見過裴以爍,晚上他沒有過來,她給他打了幾通電話都是無人接聽,敘言有些惱火,這個神經病!不知又抽的哪門子的風。

莫非是那通電話有什麽問題?

敘言想起臨睡前裴以爍到陽臺上接的那通電話,他當時眉頭緊皺,表情也極不自然。難道是老爸打的電話?不同意他們兩個人的事?敘言相信,老爸要是想打聽裴以爍的私人號碼,一定不是什麽難事。

這麽一想,敘言就好受多了,不過又覺得裴以爍太沒出息,早八百年前就想見家長,現在見了卻被對方一兩句話就嚇得遠離她,還真是沒用。

裴以爍的電話不接,那她就打給路飛問問他現在在做什麽。

那邊路飛果然電話接的很快,“敘小姐,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裴總在‘CM’喝多了,能不能請你過來給他帶回去?我現在還有急事,女朋友催命似的叫我回去。”

‘CM’是淩城最大的酒吧,離中鼎很近。

喝多?敘言有點難以置信。裴以爍鮮少抽煙,平時雖經常喝酒,可是一向知道分寸,應酬從來不逞強多喝,敘言幾乎沒見他醉過。

這是第一次。

敘言趕到的時候路飛人已經不在,敘言在亂七八糟的人中間找了一圈,才看到吧臺處趴著的裴以爍。她湊近看他,幽暗的光線照的他的神情格外疲憊,眼睛閉著,臉已經紅的不能再紅。

敘言記得自己曾經提醒過他,喝酒容易臉紅的人不宜喝酒,因為那樣表示他肝不好。

她將他的身體靠在自己身上,他太重,敘言感覺被壓著走路都有些困難,吧臺調酒的小夥子笑著問:“這人的朋友有急事先走了,說等下會有一位美女來接他,他說的美女就是你?”

敘言懶得搭腔,一步一步地慢慢撐著裴以爍往外走,他口中濃烈的酒精味,呼吸間味道直撲向敘言的鼻子,弄得她幾欲作嘔。

“死路飛!”敘言忍不住抱怨,什麽破助理嘛!居然丟下自己的boss就這麽走了!讓她一個弱女子怎麽把這麽個醉鬼弄回家?

來的時候匆忙,東槐那一帶又沒有出租車出沒,等公交車怕是會耽誤時間,敘言索性開了自己的新車。現在敘言正拼命把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往後座裏塞,對方太不聽話,好半天才躺進去。

“你別亂動分我的心!否則我這個新手難保不會把你送進醫院!”

裴以爍此時睜開了眼睛,意識還是不太清晰,可是迷迷糊糊望了一眼駕駛證上正專心開車的女人,裴以爍只覺得有什麽東西卡在胸腔裏,讓他十分難受。

“你要是想吐就吐吧,我明天找人洗車。”敘言冷不丁冒出一句。

“敘言。”裴以爍突然叫她的名字。

“怎麽了?我在開車,你現在清醒了?”

那邊沈默了半天,敘言以為裴以爍剛才那句是喝醉了在呢喃,也就沒有繼續說話,安靜開車。

“敘言,你愛我嗎?”

靜謐的車廂裏,喝醉酒的男人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語氣之嚴肅,又讓敘言想起上次裴以爍說分手時的情形。

“敘言,你不愛我,對嗎?”裴以爍說著忍不住在後座吐起來,敘言楞楞地停下車回頭看他,他一雙眼睛裏滿是血絲,可是卻那麽真誠地望著她,他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非常想。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心裏有別人。只是……我沒想到我裴以爍在你心裏居然就是那麽低賤。”

裴以爍閉上眼睛,絕望地不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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