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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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6
入睡前接到敘誠的那通電話，裴以爍無疑是緊張的，他絲毫不懷疑敘誠真的會對敘言做些什麽，裴以爍了解他，他真的是什麽事情都能幹得出來。
那時候敘言睡得那麽安穩，他連輕碰一下她的臉頰都害怕把她弄醒，哪怕自己腦子裏亂成一片，他也沒把她叫醒起來陪他。
敘言睡覺總是不安穩，她喜歡背對著裴以爍睡，冷的時候就一邊睡一邊動，把整塊背都撞進他懷裏她才會罷休。裴以爍第一次這麽認真地打量敘言的睡顏，有一點點邋遢，頭發淩亂，領口大開，如果把被子掀開來，她的造型像極了一條卷曲著的小蛇。
西湖之上，許仙與白蛇的愛情人人稱頌，可是當許仙第一次知道愛人身份的時候，他不也是震驚得不知所措嗎？
裴以爍第一次得知敘言並非姓“許”而是“敘”的時候，是他們認識的第三個月。裴以爍已經帶她回過幾次裴家，眾人對她的印象都極好，“姑姑”更是說她有名媛淑女的氣質，對她喜愛有加。裴家資產豐厚，父親對裴以爍的另一半向來不做其他要求，只要是正經人家的孩子，裴以爍喜歡也就行了，無需非要是什麽友人的女兒富家的千金。於他而言，有這個兒子在國內幫襯他，他已經心滿意足。所以關於敘言的家世，大家居然也都默契地誰也沒有提。
得知敘言是敘家的女兒的那一天，裴以爍照例是留宿在敘言那兒的，都說剛開了葷的年輕人需求極大且不知疲倦，想來一點兒也沒有錯。
裴以爍平時都很規矩，活動範圍基本就是床，沙發，浴室，當然還有廚房。可是這天他偏偏在她的書房裏來了興致。
與其說是書房，倒不如說是個花房，這書房裏除了一張書桌、一把靠椅和一個小型書架，其餘的空處全都是各式各樣的花。敘言拖著他的手獻寶似的一一介紹，那個紅紅紫紫的是仙客來，那個綠色最深的是銅錢草，那是蟹爪蘭，是不是和你的龍爪槐有異曲同工之妙？那個是百裏香，也叫驅蚊草，我房間電腦桌上也放了一盆……
在裴以爍身邊的敘言，通常情況下話都是不多的，除了夜晚她那熱情如火的身體，大部分時候她都表現得十分高冷。也許不僅僅是對他，他也看見過幾次敘言和杜老板相處的模式，那還是他第一次見一個員工能把老板使喚得鞍前馬後。
但是敘言對她的那些小植物卻總是溫柔得如同四月的風，這一點總讓裴以爍覺得胸悶。所以他邪惡了一把，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面聽說人偷看了是會長針眼的，那不知道這些可愛的小植物見了會不會也嚇壞呢？
只是書房畢竟太空蕩蕩，地上又太涼，二人的作戰場地無可挑剔只能是那張並不算大的書桌，好在桌子上沒什麽東西。事後敘言怏怏的累得只想睡覺，裴以爍將她抱回床上，然後一個人回去清理現場。
書桌的抽屜沒有上鎖，裴以爍帶著找紙巾的心理打開了抽屜，裏面也很空，只有一本護照和一本房產證。他原本只是想看看敘言照的證件照是不是與本人相像，結果一打開竟發現她的名字是“敘言”，一個敘字就那樣狠狠地刺痛了他的雙眼。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從天而降的女朋友會有什麽樣的身份地位，也從來沒有想過她的過去如何，他以為眼睛看到的就是全部，可是沒想到僅僅一個名字就能讓他失魂落魄。
如果可以，他其實希望一輩子都不要再遇到姓“敘”的人，不相識，不深交，能避則避之。
他還記得自己在倫敦的那間小公寓裏，他每天早上醒過來打開窗都能看見樓下的那棵龍爪槐，它長得是那麽地快，也許有一天它的枝丫就能伸到他的窗戶邊來，那時候，它幾乎是他唯一的希望。
後來他回了國，接受父親的安排打理公司，他不喜歡卻也做得盡心盡力，因為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沒有退路可走。可是他仍舊覺得自己沒有得到拯救，他不愛出門，不願意和生人打交道，更不願意談論愛情，這和一個木偶又有什麽區別呢？
直到遇見敘言，又是因為一棵龍爪槐，他覺得自己再一次看到了希望，一種可以讓他重生的希望。
可是那就好像是上帝打的一個盹，把敘言送到了他面前，讓他那麽快地陷進去，可是當上帝反應過來，收回這一點點的希望之後，只餘他呆呆地看著那個姓名一欄的兩個字，又一次被打回原點。
原來噩夢這種東西，他終究還是躲不過去。
裴以爍曾經無數次地問自己，和敘言在一起到底意味著什麽？好不容易從噩夢裏醒來，難道真的不怕再回去嗎？他不知道。每一次，他的回答都是不知道。他想過就此放手，什麽狗屁愛情，什麽細水長流，他以後都不會再抱希望，也許像他這樣的人就不配擁有愛情，他是骯臟的，低賤的，他只能自己守著自己過完這一生。
可是他做不到，就像一個餓了許多天的乞丐，他實在是太餓，那種從未有過的快要讓他窒息的饑餓感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這時候他看見了一塊面包，他一開始不知道這是別人放在這兒的，所以他肆無忌憚狼吞虎咽地拿了就啃，現在面包的主人回來了，他拿著棍子追著他讓他把面包吐出來，可是他現在想的是哪怕被打死也要把這塊面包吃完，因為他真的太餓了。
裴以爍體驗過那種“饑餓”的感覺，只不過他缺的不是食物，而是一個能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存在的人。現在他找到了這個人，哪怕對方的身後是一整片的幽森可怖，他也無路可退。
可是一份感情，其中一個人愛得多了，另一個人大抵就沒那麽多了。裴以爍時常能感覺到敘言心裏藏著一個人，一個她從不願提起卻偏偏占據她整顆心的人。
裴以爍並非是一個不自信的人，但在愛情面前，真正能做到完全自信的又有幾個？他不相信敘言對他沒有感情，可是這樣的感情也許真的太過稀薄，與她心裏總是掩藏著的那份珍視有如雲泥之別。
可是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只不過是她的一個“將就”。
裴以爍無數次躺在敘言的身邊，可是他這才第一次發現敘言的左耳後面有一塊刺青，很小的一團，床頭燈光照的並不清晰，他隱約看見了什麽，然後按亮手機屏幕照過去，他終於看見那是幾個字母。
不是英文，所以他並不認識。
裴以爍一夜無眠，淩晨時敘言的手機響了一下，裴以爍立刻意識到那會是敘誠發過來的他口中的那些照片，他顫抖著手摸到她床頭櫃上的手機，小心翼翼握著她的手把指紋鎖解開。
果然不出所料，一個陌生的英國號碼，三張不同的照片。裴以爍從來沒見過這些照片，第一張上面是他和敘誠兩個人在吃面，他的鼻子上沾了一點湯汁，敘誠擡手幫他擦去；第二張照片裏他睡著了，敘誠的頭就靠在他的枕邊，嘴唇輕貼著他的臉龐，極其暧昧；最後一張他有點印象，是他抱著敘誠的那只牧羊犬，敘誠當時親自給他拍的照片。
裴以爍又看了一眼敘言，她依舊睡得很沈，頭都從枕頭上挪開移到了他這邊，他小心翼翼刪掉彩信，把那個陌生號碼設定為“黑名單”，然而下面另一條彩信的內容卻讓他幾乎崩潰。
那是莊微發過來的，同樣是剛才被他刪掉的那三張照片，卻比敘誠發的多了兩行字。
“敘言啊，你說你憑什麽那麽相信裴以爍？我記得你說過的，你並不愛他。”
“你說過你和誰在一起都只是一種將就，可是敘言，你現在將就的這個男人也許是個同性戀你知道嗎？你真的不怕他和你哥有些什麽不堪的過去嗎？”
裴以爍還來不及消化那個隱秘的刺青，卻又如此意外地發現這個事實，敘言的心裏一直有一個人，也許那個人並不愛她，又或者那個人無法愛她，所以她知道自己的愛情毫無希望，所以她才對他們兩個人的感情滿不在乎，只是因為心裏藏著一個不可能的人，所以和誰在一起對她來說都是將就。
而他裴以爍就是那個將就。
就連莊微都明白的道理，為什麽他卻到現在才懂？
她不愛他。
所以他們認識第二天，她就可以隨便把自己給他。
所以她總是情不自禁說起“我才不想你”。
所以她總是動不動就和他鬧脾氣要分手。
所以她送他的禮物總不是他平時喜歡的風格。
所以他提出結婚她會那麽惶恐。
所以她總是在意亂情迷之間搖頭問他“你到底是誰”。
所以……
所以他該走了。他沒辦法繼續躺回她的身邊，然後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又繼續在她身邊扮演一個可有可無的男朋友。
她不愛他。
他一早就知道她不愛他。
他是可以不那麽糾纏她心裏的陰影，就像他也不希望提起那份過去，可是她既然不愛他，那麽有朝一日自己的那些見不得人的過去被揭開，她還會選擇相信他嗎？
她不會，因為她並不愛他。
所以，他要怎麽辦？
我也說不準自己究竟是在什麽時間，什麽地點，哪一個瞬間，看到了你什麽樣的風姿，聽到了你什麽樣的談吐，使我愛上了你，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等到我意識到我已經愛上你的時候，我已經在這條路上回不了頭了。
敘言，我現在還能回頭嗎？
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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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前接到敘誠的那通電話，裴以爍無疑是緊張的，他絲毫不懷疑敘誠真的會對敘言做些什麽，裴以爍了解他，他真的是什麽事情都能幹得出來。
那時候敘言睡得那麽安穩，他連輕碰一下她的臉頰都害怕把她弄醒，哪怕自己腦子裏亂成一片，他也沒把她叫醒起來陪他。
敘言睡覺總是不安穩，她喜歡背對著裴以爍睡，冷的時候就一邊睡一邊動，把整塊背都撞進他懷裏她才會罷休。裴以爍第一次這麽認真地打量敘言的睡顏，有一點點邋遢，頭發淩亂，領口大開，如果把被子掀開來，她的造型像極了一條卷曲著的小蛇。
西湖之上，許仙與白蛇的愛情人人稱頌，可是當許仙第一次知道愛人身份的時候，他不也是震驚得不知所措嗎？
裴以爍第一次得知敘言並非姓“許”而是“敘”的時候，是他們認識的第三個月。裴以爍已經帶她回過幾次裴家，眾人對她的印象都極好，“姑姑”更是說她有名媛淑女的氣質，對她喜愛有加。裴家資產豐厚，父親對裴以爍的另一半向來不做其他要求，只要是正經人家的孩子，裴以爍喜歡也就行了，無需非要是什麽友人的女兒富家的千金。於他而言，有這個兒子在國內幫襯他，他已經心滿意足。所以關於敘言的家世，大家居然也都默契地誰也沒有提。
得知敘言是敘家的女兒的那一天，裴以爍照例是留宿在敘言那兒的，都說剛開了葷的年輕人需求極大且不知疲倦，想來一點兒也沒有錯。
裴以爍平時都很規矩，活動範圍基本就是床，沙發，浴室，當然還有廚房。可是這天他偏偏在她的書房裏來了興致。
與其說是書房，倒不如說是個花房，這書房裏除了一張書桌、一把靠椅和一個小型書架，其餘的空處全都是各式各樣的花。敘言拖著他的手獻寶似的一一介紹，那個紅紅紫紫的是仙客來，那個綠色最深的是銅錢草，那是蟹爪蘭，是不是和你的龍爪槐有異曲同工之妙？那個是百裏香，也叫驅蚊草，我房間電腦桌上也放了一盆……
在裴以爍身邊的敘言，通常情況下話都是不多的，除了夜晚她那熱情如火的身體，大部分時候她都表現得十分高冷。也許不僅僅是對他，他也看見過幾次敘言和杜老板相處的模式，那還是他第一次見一個員工能把老板使喚得鞍前馬後。
但是敘言對她的那些小植物卻總是溫柔得如同四月的風，這一點總讓裴以爍覺得胸悶。所以他邪惡了一把，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面聽說人偷看了是會長針眼的，那不知道這些可愛的小植物見了會不會也嚇壞呢？
只是書房畢竟太空蕩蕩，地上又太涼，二人的作戰場地無可挑剔只能是那張並不算大的書桌，好在桌子上沒什麽東西。事後敘言怏怏的累得只想睡覺，裴以爍將她抱回床上，然後一個人回去清理現場。
書桌的抽屜沒有上鎖，裴以爍帶著找紙巾的心理打開了抽屜，裏面也很空，只有一本護照和一本房產證。他原本只是想看看敘言照的證件照是不是與本人相像，結果一打開竟發現她的名字是“敘言”，一個敘字就那樣狠狠地刺痛了他的雙眼。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從天而降的女朋友會有什麽樣的身份地位，也從來沒有想過她的過去如何，他以為眼睛看到的就是全部，可是沒想到僅僅一個名字就能讓他失魂落魄。
如果可以，他其實希望一輩子都不要再遇到姓“敘”的人，不相識，不深交，能避則避之。
他還記得自己在倫敦的那間小公寓裏，他每天早上醒過來打開窗都能看見樓下的那棵龍爪槐，它長得是那麽地快，也許有一天它的枝丫就能伸到他的窗戶邊來，那時候，它幾乎是他唯一的希望。
後來他回了國，接受父親的安排打理公司，他不喜歡卻也做得盡心盡力，因為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沒有退路可走。可是他仍舊覺得自己沒有得到拯救，他不愛出門，不願意和生人打交道，更不願意談論愛情，這和一個木偶又有什麽區別呢？
直到遇見敘言，又是因為一棵龍爪槐，他覺得自己再一次看到了希望，一種可以讓他重生的希望。
可是那就好像是上帝打的一個盹，把敘言送到了他面前，讓他那麽快地陷進去，可是當上帝反應過來，收回這一點點的希望之後，只餘他呆呆地看著那個姓名一欄的兩個字，又一次被打回原點。
原來噩夢這種東西，他終究還是躲不過去。
裴以爍曾經無數次地問自己，和敘言在一起到底意味著什麽？好不容易從噩夢裏醒來，難道真的不怕再回去嗎？他不知道。每一次，他的回答都是不知道。他想過就此放手，什麽狗屁愛情，什麽細水長流，他以後都不會再抱希望，也許像他這樣的人就不配擁有愛情，他是骯臟的，低賤的，他只能自己守著自己過完這一生。
可是他做不到，就像一個餓了許多天的乞丐，他實在是太餓，那種從未有過的快要讓他窒息的饑餓感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這時候他看見了一塊面包，他一開始不知道這是別人放在這兒的，所以他肆無忌憚狼吞虎咽地拿了就啃，現在面包的主人回來了，他拿著棍子追著他讓他把面包吐出來，可是他現在想的是哪怕被打死也要把這塊面包吃完，因為他真的太餓了。
裴以爍體驗過那種“饑餓”的感覺，只不過他缺的不是食物，而是一個能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存在的人。現在他找到了這個人，哪怕對方的身後是一整片的幽森可怖，他也無路可退。
可是一份感情，其中一個人愛得多了，另一個人大抵就沒那麽多了。裴以爍時常能感覺到敘言心裏藏著一個人，一個她從不願提起卻偏偏占據她整顆心的人。
裴以爍並非是一個不自信的人，但在愛情面前，真正能做到完全自信的又有幾個？他不相信敘言對他沒有感情，可是這樣的感情也許真的太過稀薄，與她心裏總是掩藏著的那份珍視有如雲泥之別。
可是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只不過是她的一個“將就”。
裴以爍無數次躺在敘言的身邊，可是他這才第一次發現敘言的左耳後面有一塊刺青，很小的一團，床頭燈光照的並不清晰，他隱約看見了什麽，然後按亮手機屏幕照過去，他終於看見那是幾個字母。
不是英文，所以他並不認識。
裴以爍一夜無眠，淩晨時敘言的手機響了一下，裴以爍立刻意識到那會是敘誠發過來的他口中的那些照片，他顫抖著手摸到她床頭櫃上的手機，小心翼翼握著她的手把指紋鎖解開。
果然不出所料，一個陌生的英國號碼，三張不同的照片。裴以爍從來沒見過這些照片，第一張上面是他和敘誠兩個人在吃面，他的鼻子上沾了一點湯汁，敘誠擡手幫他擦去；第二張照片裏他睡著了，敘誠的頭就靠在他的枕邊，嘴唇輕貼著他的臉龐，極其暧昧；最後一張他有點印象，是他抱著敘誠的那只牧羊犬，敘誠當時親自給他拍的照片。
裴以爍又看了一眼敘言，她依舊睡得很沈，頭都從枕頭上挪開移到了他這邊，他小心翼翼刪掉彩信，把那個陌生號碼設定為“黑名單”，然而下面另一條彩信的內容卻讓他幾乎崩潰。
那是莊微發過來的，同樣是剛才被他刪掉的那三張照片，卻比敘誠發的多了兩行字。
“敘言啊，你說你憑什麽那麽相信裴以爍？我記得你說過的，你並不愛他。”
“你說過你和誰在一起都只是一種將就，可是敘言，你現在將就的這個男人也許是個同性戀你知道嗎？你真的不怕他和你哥有些什麽不堪的過去嗎？”
裴以爍還來不及消化那個隱秘的刺青，卻又如此意外地發現這個事實，敘言的心裏一直有一個人，也許那個人並不愛她，又或者那個人無法愛她，所以她知道自己的愛情毫無希望，所以她才對他們兩個人的感情滿不在乎，只是因為心裏藏著一個不可能的人，所以和誰在一起對她來說都是將就。
而他裴以爍就是那個將就。
就連莊微都明白的道理，為什麽他卻到現在才懂？
她不愛他。
所以他們認識第二天，她就可以隨便把自己給他。
所以她總是情不自禁說起“我才不想你”。
所以她總是動不動就和他鬧脾氣要分手。
所以她送他的禮物總不是他平時喜歡的風格。
所以他提出結婚她會那麽惶恐。
所以她總是在意亂情迷之間搖頭問他“你到底是誰”。
所以……
所以他該走了。他沒辦法繼續躺回她的身邊，然後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又繼續在她身邊扮演一個可有可無的男朋友。
她不愛他。
他一早就知道她不愛他。
他是可以不那麽糾纏她心裏的陰影，就像他也不希望提起那份過去，可是她既然不愛他，那麽有朝一日自己的那些見不得人的過去被揭開，她還會選擇相信他嗎？
她不會，因為她並不愛他。
所以，他要怎麽辦？
我也說不準自己究竟是在什麽時間，什麽地點，哪一個瞬間，看到了你什麽樣的風姿，聽到了你什麽樣的談吐，使我愛上了你，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等到我意識到我已經愛上你的時候，我已經在這條路上回不了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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