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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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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符歌蘿第一次見到一個男人,在自己面前手足無措到這個樣子,尤其唐憺齊這種平日裏端正嚴肅的小大人,如今這樣畏縮又慌忙的樣子,活像一只被燒到眉毛的小豹子……

“哦,擔心我是嗎?”

歌蘿嗓音帶了絲笑意,明顯帶著調戲的意味,喚他,“不走近來些,如何關心我?”

唐憺齊身形僵了一瞬,那聲音和笑著人,像是魔鬼的召喚,令他不受控制地往前。

在她越發露骨的眼神裏,他盡量找回自己邏輯,“這些日子一起經歷的同伴,我都很關心,你中了那人的毒,我不知你情況如何,就來看一看你。”

一起經歷生死的同伴,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走到一起,如果不是沒有心或冷血,總該彼此有些情誼產生。

他作為一個人類,見到符歌蘿這個夥伴似乎受傷了,關心必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個邏輯一理清楚,他自己也有了底氣,走到她面前後,神色已經恢覆正常,低著頭看她的目光,帶著幾分擔心和勸導,“你溫度似乎越來越高,可是需要什麽藥,我去找王宮裏的醫者來幫你看看。”

自從她成名後,便沒有人拿這種看弱者的眼神看她,也是生平一次,有人這樣不帶任何目的關心她。

她感覺心上好似被那豹子的爪子撓了一下,不痛不癢,短時間內,卻無法罷休。

在唐憺齊轉身時,歌蘿伸手拉住他。

面對他不解的眼神,她瞇著眼,微微一笑,“不用,你就能幫我。”

她不知道,自己的臉色如霞雲,在夜明珠的光亮下,呈現一種瑩潤的粉色。平日裏似籠了層冷霧的眼眸,此刻笑起來,如月亮落在水中,叮咚激起翻飛的水花,落在覃音城裏千樹萬樹的梨花之上。

唐憺齊的心猛烈跳動一下,而後慌忙地推開她,“我,我去找人。”

也不知是他未用什麽力,還是符歌蘿力道太大,他推了兩下,竟沒掙開。

引得符歌蘿哼笑了一下,這笑入唐憺齊的耳,卻像是被火苗燒到,耳朵迅速就紅了。

“不用找,”

符歌蘿索性用力,將人扯進自己懷裏,低聲在他耳邊說,“你留下來就行。”

唐憺齊比符歌蘿要高不少,可這樣猝不及防被她攬在懷裏,面色驚訝,活脫脫像個被調戲的小媳婦。

她話裏話外暧昧氣息十足,明顯帶著某種不懷好意的意味,聽得人不禁紅臉,掙紮著要起身。

符歌蘿圈住唐憺齊時,聞到一種十分清淡的香味,就像是雪後的草木清香,在呼吸之間,讓人毛孔都舒服地舒張開,想要攤開四肢躺在大地上,去擁抱這個世界。

唐憺齊慌忙想要掙開時,她沒有去拉他,反而松了力道,手收回時,像是無意間放在他脖間,磨蹭了他喉結幾下,身子躺下時,順勢滑進他胸前。

只是幾秒間,他身子便完全僵住,再也無法動彈。

她卻像是困了,慢慢躺在床上,愜意地閉上眼睛,狀似舒服地喟嘆出聲。

這一聲又輕又淡,在寂靜的夜裏,卻像一根藤蔓,悄無聲息纏住了手腳。

唐憺齊從未被人如此“調戲”,恨不得狠狠推開她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空間。

他明知她是得病了,才這樣不正常,可是看著她臉色紅艷得像是要滴出血來,他又忍不住頓住腳步,她就這樣睡過去,如果越來越嚴重怎麽辦……

一個魔界驍勇善戰的女魔頭,能怎麽樣?

總不會像人類一樣,遇到點毒藥就要死要活吧。

唐憺齊內心兩種聲音交織,他決定不管這個變化多端又令他感到莫名其妙心悸的人,然而喉間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順著他滾動的喉結,不斷滑動。

她剛剛到底有沒有意識,怎麽能這麽對他,撩撥後卻又能睡得這樣毫無防備。

不過她長得極好,那張臉在如玉似虹的眼睛閉目後,沒了那股鋒芒和冷厲,整個人都帶著一股嬌艷欲滴的迷惑氣息。

不知不覺間,他盯著那張臉看得入迷了,慢慢傾身,想要再次伸手,戳上那抹紅艷。

沒想到閉目的人卻驀然睜開雙眼,那眼底晦澀不明,眼神又深又暗,抓住他的手,將他向下一拉,嘴唇相碰。

唐憺齊登時清醒,再想要掙紮,已然來不及。

符歌蘿一只手落在他的後腦勺,唇在他唇上闔動,含糊著說:“是你自己送上來的,這是玩什麽欲擒故縱嗎,乖,不要學那些壞習慣。”

唐憺齊又羞又惱,立刻反駁:“我才沒——”

然而他張開的嘴,給了她可趁之機,靈活地在他唇間長驅直入。

他從未與女子有過親密接觸,即便是在戲劇和聽聞裏,也從未聽過這等事,仿佛男女調換,他才是別人嗤笑著談論被輕薄的那些女子。

這感覺著實讓人怒火中燒,卻又有點新奇,讓他楞住不知如何是好。

行動呆滯後,感官前所未有得清晰,鳩占鵲巢的竟然又香又軟,靈動著挑撥他每一個末梢神經,口腔不自覺分泌更多唾液,想要將其沈溺在其中。

他試探著動了動,與之交錯間,產生一種極弱的電流,讓人四肢發麻。

可只是這麽幾秒,她像是犯困一樣,懶得再動,這讓他心生焦急,下意識去觸碰她,像是要催促她別偷懶。

符歌蘿沒有控制後,體內的藥效開始反撲,她感知到全身不安想要觸碰和擁抱,卻躺著噙抹笑,啞著嗓將聲音送進他嘴裏,“想,就動。”

從來都是別人伺候她,她今次主動幾次,已經破例了。

要她一步步引導他,還真是考驗人,顧念到他確實沒有經驗,她最多將手放在他腰間,隔著薄而破的錦布,緩慢地來回撫摸。

分明是她先勾他的,只是給了些甜頭,她便一把將他推進了火坑,然後不管他的死活。

這怎麽能令人不惱火,他狠狠將她的舌抵出,咬緊牙關的當下,腰後部被人觸碰,陡然一酸,半跪在了她身上。

符歌蘿沒有運用體內的氣息,被動承接成年人的氣息,呼吸還是滯了一下。

她半闔著眼睛,瞥向他的目光,帶著灼痛的熱度,讓人臉紅心跳,只是輕輕伸手,在底下碰了碰比主人更誠實的承重柱。

身上的人便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像是被戳到軟肋,毫無抵抗地壓住她。

唐憺齊完全無法控制自己,他感覺自己的行動都不受控制,只想屈從本能去做一些事情。

可是她眼底的笑意,就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讓他無端心悸莫名,整個人都被火架了起來,他想要水,更多的水。

為什麽撩撥人的她,卻好似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他很生氣,沈了口氣,而後狠狠向那半張著的唇上,重重啃咬下去。

那柔軟的感覺入口,讓他在最後一刻放松了力道,可她卻毫無顧忌,要碰不碰地在他唇上游走,讓他的火氣再次騰燒,恨不得將她咬碎了吞進肚子!

符歌蘿雖然很想,但到底是能控制的,於是在看到他不禁逗時,便想多捉弄一下。

可惜她還沒玩好,小皇子便受不住了,抓住她的肩膀,惡狠狠地咬噬她,那力道就像餓了三天的豹子,只等著她填飽肚子。

到底是年輕沒經驗,胡亂啃了一通後,最後他比她還難受,又找不到出口,豹子迷死在叢林,不再敏捷,只剩橫沖直撞。

符歌蘿在這方面,完全不想當人的師父,只是在他力氣用錯地方時,怕自己遭罪,便伸出手提點了他幾下。

唐憺齊還是很聰明的,略加點撥,便在迷霧裏找到了那個出口,捷豹迅猛,往前沖時,沒顧得上腳底下的荊棘,被紮得悶哼出聲。

符歌蘿看到他額頭已經冒上細密的汗珠,十分有經驗地安撫他,“第一次,都這樣。”

唐憺齊聽到這句話,臉色卻乍然一沈,繼續用蠻力向前沖去。

符歌蘿很少面對這樣人事不通,還在她面前不管不顧的,好在那豹子體量大,即便沒什麽技巧,原始的行動倒也慢慢能讓她感到一些興味,體內那股燥熱變為某種物質,將四肢浸泡其中,帶來一股酸澀又柔軟的感覺。

就在她即將攀登山峰時,那力道戛然而止。

他似乎也很茫然,望著她楞怔住,有些意猶未盡又手足無措。

符歌蘿緩了幾口氣,老道又理解地再次說道;“第一次,都這樣。”

唐憺齊這下子脖子都紅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羞恥心作祟,還是少年不服輸的勁頭上來,竟掰著她翻了下,再次俯過來。

符歌蘿借著屏風的光亮,看到月亮隱約在雲層裏探出了頭。

那月色很有些識趣,只露出小小一角,似害羞又似忍不住,時不時探進屋子,與夜明珠的光輝相交,投射出空氣裏彌漫的別樣氣息。

這一次他沒有迷路也就沒有亂撞,仿佛找到了一些竅門,試探著行動間,發現她偶爾會不自覺蜷縮,好似發現了能觸動她的地方,便換著法子,深深淺淺慢慢快快地碰撞。

夜已經很深了,夜明珠的光亮並不刺眼,從殿外看去,這一處寢殿似籠罩了一層薄霧,卻又像被火蒸騰著,霧氣要散不散的樣子,引誘人深入。

在第三次的時候,符歌蘿體內的毒素已經清除了。

很長時間沒這麽累了,她本想歇一會,說不定還能做個美夢,然而一開始要將她推開的人,這時卻像是品嘗到了什麽從未嘗過的美味,拉住她的手,眼神亮晶晶地盯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透著一股迫切和興奮。

……第一次,不該這樣啊。

符歌蘿很有些納悶,即便是修煉者,很多時候,也會跟人類一樣,第一次都是遺憾和失手的。

唐憺齊一個人類,怎麽會完全沒影響,還越發來勁。

“再一次。”

唐憺齊聲音不知何時,變得有些低啞,沈氣說話時,比平日多了些性格和魅力。

然而他說完,也不等她回應,就徑直湊上來,吻住了她。

符歌蘿本想推開他,沒想到才這麽一會,他的吻技便突飛猛進,比浮泠殿的君子也不遜色。

她不由張開唇,順著他纏繞,這一次他掌握主動權,略顯青澀地帶著她沈浮,力道仍不顯弱,無師自通,間歇使出的技巧中,讓她第一次沒有了自己的意識,慢慢潰不成軍。

一直到天將要亮的時候,歌蘿才睡著。

她一覺睡到下午,起身時,未見唐憺齊的人,倒是在床邊看到了一個浴桶,也沒多想,渾身黏膩不適,便趕緊泡了個澡。

洗漱完,才發現床邊有套新換洗的衣物。

她穿戴完畢,出去見煜月還未醒,再次查探了下,發現她病況明顯好轉,也不知道為什麽還沒醒。

等了一會,不見唐憺齊人影,歌蘿便出了殿門。

恰好遇上一行侍衛,在前面巡視,聽見他們說道:“齊王怕是要被打個半死。”

符歌蘿立刻尾隨,便聽另外一人說:“他也是不自量力,竟然想著出宮要自己的府邸,惹惱王上,楚王殿下求情都被罵了,這不是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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