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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周程遠兌換承諾，帶著倪音去水族館玩。
他們十點多的時候到達正門口，檢票時前面排了一排穿著校服戴著小黃帽的小學生, 老師在最前面揮著掛有海豚玩偶的木棒來維持秩序。
倪音湊到周程遠耳邊，悄悄說：“像小土豆一樣，都矮矮的, 還挺可愛。”
周程遠摸了摸倪音的頭發：“給你也買一頂小黃帽吧。”
倪音皺了下眉, 下意識以為周程遠在說她矮：“你什麽意思？”
周程遠：“讓你也混進應該去的隊伍, 小朋友。”
倪音撅了下嘴：“那你呢？周老師？”
周程遠笑, 隨著倪音的假設：“只有一個學生的老師嗎？”
倪音：“有我一個學生不夠嗎？周老師還想收幾個學生？”
周程遠略作思忖，故意道：“你看人家老師，帶著二十幾個小黃帽子。”
倪音捏了捏周程遠的手掌, 吃起無名飛醋, 她磨牙道：“我不準，班裏那麽多同學, 只有我是周老師的心尖寵，周老師只能帶我來水族館。”
周程遠笑了下：“好吧，周老師只帶小音同學出來玩，但是要悄悄的，不可以告訴其他同學哦。”
倪音揚了揚小臉：“保密的話, 還有下次嗎？”
周程遠：“作業寫完的話, 還有下次。”
倪音：“我當然有按時寫——”
這時，一個小黃帽不知道什麽時候落在了人群後面, 他仰著小腦袋, 好奇地看著他們兩個, 視線挪來挪去，最後落在倪音臉上。
倪音把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 想了想，又把周程遠的手臂推了出去。
她尷尬極了，她剛才和周程遠講話的聲音挺小的，也不知道這個小土豆聽到沒有。
四目對視，小土豆眨巴著眼睛，朝倪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倪音扯了扯唇角，極為僵硬，她悄悄拉了下周程遠的衣袖來求助。
小土豆突然開口：“姐姐，你和這位叔叔在談戀愛嗎？”
倪音：“……”
周程遠臉黑了下來：“……”
擔心教壞小孩子，倪音猶猶豫豫地否認了：“嗯，可能是，但也可能不是吧。”
小土豆頓時露出激動的表情：“太好了！我哥哥今年大學畢業哦，他還沒有女朋友，長得也就跟我一樣帥吧，你要不要和他相親啊。”
倪音：“？？？”
周程遠臉色更差了：“……”
小土豆自顧自地說：“我哥哥每天都被安排去相親，每天回家都要挨罵，他太可憐了，那麽大年紀都找不到女朋友，我媽媽說他眼光太挑了，所以應該是喜歡漂亮女孩子吧，姐姐這麽漂亮，我哥哥肯定很喜歡你。”
倪音：“……”
倪音幹巴巴道：“你對你哥哥真好。”
小土豆自豪道：“那當然！我哥哥心情不好就不陪我打游戲，我要為他排憂解難。”
倪音默了瞬：“有沒有可能，你哥哥根本不想談戀愛。”
小土豆的腦袋瓜難以理解這個事情：“？”
但不妨礙他努力做一個哥寶男，他亮出自己的小天才手表：“姐姐，我們交換一個聯系方式吧！”
周程遠沈著臉，提醒道：“你老師過來找你了。”
小土豆“啊”了聲，疑惑地轉過頭，只見另一位舉著小紅旗的老師朝他走來，他吐了吐舌頭，抱住老師的手晃了晃，連忙賣乖：“老師，我沒有亂跑哦，我只是覺得這個姐姐很面善，和我很有緣，我們隨便聊聊嘛，他們不是壞人的。”
倪音：“……”
怎麽就有緣了？有緣當他嫂子？
這小土豆絕對是社交悍匪級別的。
趁著小土豆不註意，周程遠牽著倪音，朝另一個岔路走去，就此和那群小學生們分開。
周圍沒有小朋友了，倪音主動挽過周程遠，她盯著周程遠的表情：“生氣啦？”
周程遠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倪音笑嘻嘻，像只偷吃成功的小貓崽：“那就是吃醋了？”
周程遠：“……”
倪音得意道：“現在知道我搶手了吧？我的行情可是很好的！周程遠，你能和我談戀愛，你要偷著樂，知道嗎？而且你要懂得珍惜，俗話說沒有撬不動的墻角，你懂吧。”
周程遠眸光暗了瞬，他別了別倪音耳邊的碎發，溫聲道：“外面那些人喜歡你，只是喜歡你的外貌，他們都不了解你，都不是真的喜歡你，還會給你造成很多麻煩，你分不清也沒有關系，你只要知道我最喜歡你，你乖乖待在家裏就行，外面的世界沒什麽值得向往的。”
倪音皺了下眉，覺得這些話有些熟悉。
下一瞬，倪音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她平時PUA懶懶的話術嗎！
她無語地拍了周程遠一下：“周程遠，你PUA我！”
周程遠輕笑：“有嗎？”
倪音：“有！”
周程遠裝無辜：“我看你經常對懶懶這麽講，覺得你這些話說得很對，拿來用用。”
倪音：“……”
倪音瞪了他一眼：“不要妄想轉移話題，不準隨便借用。”
周程遠吻了下倪音，如實道：“好吧，我在吃醋。”
倪音翹了下唇角，隱形的小尾巴也翹了起來。
周程遠陪著倪音參觀過水母館、鯨魚館，看了小海豚表演和水中美人魚的表演，已經兩個小時之後了，他們便直接在外面吃了午飯。
前段時間，倪音買了一個投影儀，讓周程遠安裝在他的臥室。
但之後他們兩個不是這個有事情，就是那個有事情，投影儀一次都還沒有用過，下午正好無事，倪音便拉著周程遠一起看電影，她還特意選了一部恐怖片。
周程遠對睡眠要求很高，他房間的窗簾遮光性極強，拉上窗簾，再關上門，房間黑黢黢一片，光線完全被阻絕在外面。
電影開始，房間便只有投影儀映出的光影，伴著平靜中透露著詭異的背景樂。
倪音膽子很小，她完全依仗著周程遠在旁邊，以及在學校是和室友群居，這才敢挑戰這種電影。
不過，倪音還是不自覺地往周程遠身邊挪了挪，直接縮在他懷裏。
周程遠低頭看了她一眼：“害怕？”
倪音嘴硬：“你害怕？”
周程遠笑了笑，沒有揭穿倪音，他攬著倪音，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
兩分鐘後，進入到正常劇情，倪音悄悄轉過頭，故意朝著周程遠耳後吹氣。
周程遠也陪著她胡鬧，輕輕咬了下她耳朵，嚇唬道：“寶寶，你身後好像有東西。”
倪音才不信，她仗著光線昏暗，柔弱無骨的手順著衣擺鉆了進去，壓在周程遠的腹肌上，摸來摸去，還裝神弄鬼道：“周叔叔，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對勁啊？”
周程遠一本正經道：“房間裏有一個小色鬼，正在對我動手動腳。”
倪音：“……”
倪音氣惱地翻坐在周程遠身上，她到處點火，占盡了便宜：“小色鬼要開始工作了，周叔叔怕不怕？”
周程遠無奈地握著倪音的腰：“省省吧，看電影。”
倪音拒絕：“不要，電影沒你好玩。”
周程遠捏她臉：“好好說話。”
倪音換了一個措辭：“想玩你。”
“對了，前陣子我朋友寄來的那些小玩意兒呢，我來測評一下。”倪音突然想起來，興致勃勃地要去找，“我記得你放我房間了是吧？”
周程遠糾正：“那是玩你的。”
倪音：“你就不能用了？”
周程遠斬釘截鐵：“不能。”
倪音表情狐疑，明顯是不相信。
周程遠：“你明天早上有課，下次陪你測評。”
倪音咬了咬周程遠的喉結，聽到對方的悶哼聲，她嘟噥道：“周程遠，我發現你好喜歡欲拒還迎啊，每次都是不好不行不要，但每次被我得逞後，你又玩得最兇，你是不是怕自己很快失去吸引力，故意搞些小手段，吊我胃口，勾引我啊。”
“……”
“等過兩年，看看你還能不能說出這種話。”
周程遠眼皮跳了下，他這是為了誰，偏偏某人還不領情，使勁兒在危險邊緣蹦跶。
倪音明知故問：“過兩年怎麽了，跟現在有什麽不一樣？”
周程遠抵著倪音發頂，低低沈沈地威脅：“你會下不了床。”
“我不信。”
“除非你證明。”
倪音知道周程遠的顧忌，無非是覺得她年紀還小，不敢太過，而且周程遠才不會傷害她呢，再加上無知者無畏，倪音根本沒有怕的。
周程遠為此頗為頭疼，看著倪音挑釁的小表情，他擡手關掉投影儀，打定主意要給倪音一個教訓。
修長溫暖的手掌貼著肌膚，倪音顫了下，她嬌氣道：“你手表有點冰，還硌到我了。”
周程遠：“……”
說話時，倪音把周程遠的手臂撈到面前，她專註地給周程遠解表。
周程遠下意識要挪開。
倪音不準，又拉了回來，還在他虎口處咬了一口。
表帶並不難解，很快，倪音把拆下的手表丟到枕邊。
微弱光亮中，倪音註意到他手腕內側有一片微紅微腫的痕跡，但看不太清楚，她重新拉過，正要細細觀察，周程遠使了巧勁兒，挪開手臂。
倪音不滿：“給我看看。”
倪音又擔心：“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別亂想。”
清楚倪音的性格，也不想她擔心，周程遠只能順著她。
倪音打開房間的燈，她微微楞住。
她方才沒有看錯，視野中，那幹凈如竹節般的手腕確實有一片微紅微腫的痕跡，但在那痕跡之間，是兩枚黑色的音符紋身。
在她之前用黑色水筆畫上去的地方。
和她隨手繪下的圖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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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音湊到周程遠耳邊，悄悄說：“像小土豆一樣，都矮矮的, 還挺可愛。”
周程遠摸了摸倪音的頭發：“給你也買一頂小黃帽吧。”
倪音皺了下眉, 下意識以為周程遠在說她矮：“你什麽意思？”
周程遠：“讓你也混進應該去的隊伍, 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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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音：“有我一個學生不夠嗎？周老師還想收幾個學生？”
周程遠略作思忖，故意道：“你看人家老師，帶著二十幾個小黃帽子。”
倪音捏了捏周程遠的手掌, 吃起無名飛醋, 她磨牙道：“我不準，班裏那麽多同學, 只有我是周老師的心尖寵，周老師只能帶我來水族館。”
周程遠笑了下：“好吧，周老師只帶小音同學出來玩，但是要悄悄的，不可以告訴其他同學哦。”
倪音揚了揚小臉：“保密的話, 還有下次嗎？”
周程遠：“作業寫完的話, 還有下次。”
倪音：“我當然有按時寫——”
這時，一個小黃帽不知道什麽時候落在了人群後面, 他仰著小腦袋, 好奇地看著他們兩個, 視線挪來挪去，最後落在倪音臉上。
倪音把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 想了想，又把周程遠的手臂推了出去。
她尷尬極了，她剛才和周程遠講話的聲音挺小的，也不知道這個小土豆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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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音扯了扯唇角，極為僵硬，她悄悄拉了下周程遠的衣袖來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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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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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豆頓時露出激動的表情：“太好了！我哥哥今年大學畢業哦，他還沒有女朋友，長得也就跟我一樣帥吧，你要不要和他相親啊。”
倪音：“？？？”
周程遠臉色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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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音：“……”
倪音幹巴巴道：“你對你哥哥真好。”
小土豆自豪道：“那當然！我哥哥心情不好就不陪我打游戲，我要為他排憂解難。”
倪音默了瞬：“有沒有可能，你哥哥根本不想談戀愛。”
小土豆的腦袋瓜難以理解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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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程遠沈著臉，提醒道：“你老師過來找你了。”
小土豆“啊”了聲，疑惑地轉過頭，只見另一位舉著小紅旗的老師朝他走來，他吐了吐舌頭，抱住老師的手晃了晃，連忙賣乖：“老師，我沒有亂跑哦，我只是覺得這個姐姐很面善，和我很有緣，我們隨便聊聊嘛，他們不是壞人的。”
倪音：“……”
怎麽就有緣了？有緣當他嫂子？
這小土豆絕對是社交悍匪級別的。
趁著小土豆不註意，周程遠牽著倪音，朝另一個岔路走去，就此和那群小學生們分開。
周圍沒有小朋友了，倪音主動挽過周程遠，她盯著周程遠的表情：“生氣啦？”
周程遠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倪音笑嘻嘻，像只偷吃成功的小貓崽：“那就是吃醋了？”
周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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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程遠眸光暗了瞬，他別了別倪音耳邊的碎發，溫聲道：“外面那些人喜歡你，只是喜歡你的外貌，他們都不了解你，都不是真的喜歡你，還會給你造成很多麻煩，你分不清也沒有關系，你只要知道我最喜歡你，你乖乖待在家裏就行，外面的世界沒什麽值得向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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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音：“……”
倪音瞪了他一眼：“不要妄想轉移話題，不準隨便借用。”
周程遠吻了下倪音，如實道：“好吧，我在吃醋。”
倪音翹了下唇角，隱形的小尾巴也翹了起來。
周程遠陪著倪音參觀過水母館、鯨魚館，看了小海豚表演和水中美人魚的表演，已經兩個小時之後了，他們便直接在外面吃了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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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之後他們兩個不是這個有事情，就是那個有事情，投影儀一次都還沒有用過，下午正好無事，倪音便拉著周程遠一起看電影，她還特意選了一部恐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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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倪音還是不自覺地往周程遠身邊挪了挪，直接縮在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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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程遠無奈地握著倪音的腰：“省省吧，看電影。”
倪音拒絕：“不要，電影沒你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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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程遠：“你明天早上有課，下次陪你測評。”
倪音咬了咬周程遠的喉結，聽到對方的悶哼聲，她嘟噥道：“周程遠，我發現你好喜歡欲拒還迎啊，每次都是不好不行不要，但每次被我得逞後，你又玩得最兇，你是不是怕自己很快失去吸引力，故意搞些小手段，吊我胃口，勾引我啊。”
“……”
“等過兩年，看看你還能不能說出這種話。”
周程遠眼皮跳了下，他這是為了誰，偏偏某人還不領情，使勁兒在危險邊緣蹦跶。
倪音明知故問：“過兩年怎麽了，跟現在有什麽不一樣？”
周程遠抵著倪音發頂，低低沈沈地威脅：“你會下不了床。”
“我不信。”
“除非你證明。”
倪音知道周程遠的顧忌，無非是覺得她年紀還小，不敢太過，而且周程遠才不會傷害她呢，再加上無知者無畏，倪音根本沒有怕的。
周程遠為此頗為頭疼，看著倪音挑釁的小表情，他擡手關掉投影儀，打定主意要給倪音一個教訓。
修長溫暖的手掌貼著肌膚，倪音顫了下，她嬌氣道：“你手表有點冰，還硌到我了。”
周程遠：“……”
說話時，倪音把周程遠的手臂撈到面前，她專註地給周程遠解表。
周程遠下意識要挪開。
倪音不準，又拉了回來，還在他虎口處咬了一口。
表帶並不難解，很快，倪音把拆下的手表丟到枕邊。
微弱光亮中，倪音註意到他手腕內側有一片微紅微腫的痕跡，但看不太清楚，她重新拉過，正要細細觀察，周程遠使了巧勁兒，挪開手臂。
倪音不滿：“給我看看。”
倪音又擔心：“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別亂想。”
清楚倪音的性格，也不想她擔心，周程遠只能順著她。
倪音打開房間的燈，她微微楞住。
她方才沒有看錯，視野中，那幹凈如竹節般的手腕確實有一片微紅微腫的痕跡，但在那痕跡之間，是兩枚黑色的音符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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