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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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傅臨垂手撫摸著允王的鬢發，森然地勾了勾唇角。
“王妃，帶綾側妃回去吧。”他頭也不擡，直直盯著眼中帶有詫異卻不敢多言的允王。
允王心裏當然也是護著綾音的，只是到底是允王妃有孕在身卻出了此事，他也糾結著允王妃醒來以後該如何解釋。
傅臨似乎看透了允王的心思，輕啟雙唇，不緊不慢道：“允王妃又沒有身孕，你按照禦醫的話如實說。”
允王妃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身孕，禦醫也按照傅臨的吩咐神不知鬼不覺地打掉了這一胎，她醒了以後孩子已經沒了，想怎麽說還不是允王一張嘴的事？
允王懼怕允王妃母家的勢力，怕萬一事情敗露自己被報覆得死無葬身之地。他慌亂之中，決定將所有知情者暗中悉數除掉。
孟姝陪同綾音回了她的偏殿，方才的茶杯重新換上了新的，地上的茶水和茶杯的碎片也已經被打掃幹凈。
綾音漸漸停住腳步，轉過身，“攝政王妃近日遇到不少麻煩，還好都迎刃而解了，妾身都替王妃捏了一把汗。”
“是啊，還好有殿下。”孟姝微微一笑。
這句話提到了到了綾音心中所想的事，孟姝的話音未落，她的笑容便漸漸消失了。
“王妃……與殿下真是情深義重。”綾音垂下眼苦笑了一下。
孟姝自從認識綾音以來，這段時間隱約也看出了綾音的心思。
“殿下對綾側妃也很好啊。”
綾音頷首搖了搖頭，繼而擡眼打量著孟姝，“殿下這一生真的太不容易，他也從未對任何人上過心，除了王妃。妾身能看出來，殿下對王妃是真心的。”
綾音的眸中浮上失落之意，卻也無可奈何地嘆出一口氣。她的杏眸一彎，將話題一轉：“皇後此番覆位只怕會比先前更不好對付，王妃也要當心。”
孟姝沈默良久，終於點了點頭。
她從綾音寢殿裏出去後，突然有一個飛鏢定在她的腳下。孟姝迅速向四周環顧著，卻並未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影。
她蹲下身去撿起那飛鏢，發現飛鏢上別著一張折好的字條。孟姝皺了皺眉，打開字條後上面卻沒有任何字跡，只畫著一個奇怪的圖案。
這圖案，分明就是六生營的。
孟姝又擡起頭向周圍細細觀察了一番，仍舊是平靜非常。
她想起先前對常笙說過的讓他刺殺傅臨的話，如今也該收手了。
孟姝來到她與常笙見面的老地方，果不其然，常笙已經早早等在那裏。
常笙見她來了，立刻起身上前，“嫣妹妹，我有話要跟你講。”
“我也有話。”孟姝斜眼瞥見他身上的點點血跡，“你要殺誰剮誰都可以，只是不要再對傅臨下手，離他遠一些。”
“你說什麽？！”
常笙又急又氣，下意識地捏住了她的肩膀，瞪圓了眼睛，“嫣妹妹，你不會是愛上傅臨那個王八蛋了吧？”
孟姝的眼睛左右一看，堅定地直視著他那滿是不忿的眸子。
常笙簡直不敢相信，傅臨這廝眼裏只有利聚而來，想利用她的心思都寫在臉上，而如今眼前這傻妹妹竟然橫下心就要往火坑裏跳，怎能讓他不著急？
常笙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他蹲下身去，將頭深深地埋進兩臂。過了許久，他一拍臉站起來，決絕道：“我要帶你走！”
“去哪？”
“離開皇宮，甚至離開長安！”常笙眼中閃著光，“這種地方烏煙瘴氣，你是萬萬不能再待下去了！”
孟姝楞楞地看著面前這個情緒亢奮的人，按照原書的情節他早就該下線了，可互穿後他竟硬生生多了足足一倍的戲碼。
“我不能走，皇後剛從司獄裏被放出來，我若不在了，攝政王府的人只怕會因我而受牽連。”
常笙聽了這話，以為她是受了皇後的脅迫，大笑不止。
所以只要他替她解決了皇後，她就能跟他一起離開長安了。
常笙沒再多說什麽，轉身便憤然離開了。孟姝在後面叫了他幾聲，他也並不回頭，便以為他已經死心，誰知日後竟還有更大的事情等著她。
孟嫣回了皇後宮中後，並未有什麽大動作，仿佛她去了一趟司獄就和出宮祈了一次福是一樣的，只不過宮裏服侍的宮女太監都換了一批，只有相心還在。寢宮也完全不比從前那樣富麗堂皇，屋子裏的陳設也都被以國庫空虛為由悉數拿走。
此時孟嫣不緊不慢地喝著茶——當然了，茶也是去年的舊茶葉。
她雖然還是皇後，可如今也到底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宮裏的奴才們慣會看人下菜碟，通過這件事也明白了對她該用什麽態度，真可謂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宮裏的面孔都太陌生，一時半刻打探消息或是行個方便都要費些力氣了。
前些日子發生的一切包括長公主府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聯想起先前的種種，讓她的腦中不禁產生懷疑。
難道傅臨愛上孟姝了？
雖然這不太可能，但傅臨的種種表現似乎都在證實她的猜測。畢竟，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她怎麽說也在攝政王府與傅臨相處了那麽久，雖知他的性子就是容不得半點侵犯，可他護著孟姝的時候卻也出乎他平常不動聲色的做法。更何況她也聽說了攝政王府一些風言風語，若說是為了利益，他們之間諸多互動都是完全不必要的，至少她做攝政王妃時與他便只是相敬如賓，絕無半點暧—昧。
想到這裏，她的手不自覺地用力握緊了茶杯。
她擔心，傅臨真的對孟姝動了真情。
像她這樣有魅力的女人，能夠做到讓整個長安的男子都魂不守舍，可偏偏就是不能波動他一絲一毫，原以為他是生性冷淡，可如今卻與那個自幼便比她差了不止一點半點的嫡姐卿卿我我……
所以，這是不是證明了自己的無能呢？
孟嫣將茶杯捏的咯吱作響。
這樣絕對不行。
她起身去拿琵琶，見墻上掛著的琵琶中新添了一把飛花點翠琵琶，便將它取了下來。
這把飛花點翠琵琶堪稱是極品，音色連她宮裏最好的琵琶都不能與之相比一二。她將那琵琶抱在懷裏，仰起頭細細欣賞了一番。
“這把琵琶是從哪裏來的？”孟嫣先前從未見過這把琵琶，並且琴面上也並沒有彈過的痕跡，看樣子是新送來的。
下面的宮女微微屈膝，回稟道：“這把琵琶是司樂局新制的琵琶，用了進貢的紫檀，整個長安城裏獨一無二。”
那宮女的話說得極為漂亮，語氣也是如唱歌一般動聽，奉承之詞讓孟嫣沒有多想，便開始彈了起來。
說起來紫檀琵琶也真是難得，而孟嫣手中的這一把偏偏還獨有一股異香，讓人聞了以後心裏格外安寧。
孟嫣彈了一會兒，覺得宮裏有些熱，便讓人將窗子都打開，又在殿內添了冰塊。可這一套流程下來，孟嫣卻熱得滿頭大汗，讓宮女拿起扇子在身後替她扇風。
宮女拿了扇子走到孟嫣面前，正要轉動扇子替她扇風，卻驚呼一聲，扇子直接掉在地上。
“皇、皇後娘娘，您的臉……”
孟嫣一驚，放下琵琶快速沖到妝臺前，看著鏡子裏那張長滿了紅疹的臉，她尖叫一聲，將妝臺上的東西都揮落在地。
她的臉怎麽成了這樣？！
就在這時，相心恰巧取完月例回來，見孟嫣臉上又紅又脹，沖殿裏慌慌張張的宮女們吼道：“你們都沒看到皇後娘娘的臉麽？還楞著幹什麽？快去請禦醫啊！”
一個宮女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奴婢方才去請禦醫，可貴妃娘娘頭風發作，禦醫們都去貴妃娘娘的宮裏醫治了……”
孟嫣的臉越來越脹，紅疹也越來越密，她的額頭不斷滾下豆大的汗珠來，連呼吸也有些困難了。她怒火中燒，瘋狂咆哮道：“放肆！區區一個貴妃，竟然把整個禦醫院都搬到自己宮裏去啦？！本宮都已經這樣了，一個個竟都不把本宮放在眼裏啦？！相心！去貴妃宮裏，誰要是敢抗旨，本宮就殺了他！”
孟嫣氣得眼睛都要瞪出來。
不就是被從司獄裏放出來麽，如今人人都敢在她頭上踩一腳？從安國公府到攝政王府，誰敢給她一點委屈？
她將一切罪責都歸咎於孟姝，這一切都是拜她所賜，包括進司獄的事也是她一手造成的！
此時的孟嫣呼吸起來極為困難，她用力地拉扯著衣領，脖子都是通紅的。她狼狽地奔向地上的扇子，一把抓在手裏快速地扇著。她的整個身子都火燎燎地疼，如同被放進大火裏焚燒一般。
待相心將禦醫帶進殿的時候，孟嫣已經昏了過去。
禦醫替她搭著脈，不住地皺著眉頭，嘴裏發出“嘖嘖”的聲音。終於，禦醫撤了手，為難地看著地面。
“皇後娘娘該是中毒了，微臣也只能替娘娘施針放血排毒，可到底能不能活下來……微臣也不敢保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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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臨垂手撫摸著允王的鬢發，森然地勾了勾唇角。
“王妃，帶綾側妃回去吧。”他頭也不擡，直直盯著眼中帶有詫異卻不敢多言的允王。
允王心裏當然也是護著綾音的，只是到底是允王妃有孕在身卻出了此事，他也糾結著允王妃醒來以後該如何解釋。
傅臨似乎看透了允王的心思，輕啟雙唇，不緊不慢道：“允王妃又沒有身孕，你按照禦醫的話如實說。”
允王妃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身孕，禦醫也按照傅臨的吩咐神不知鬼不覺地打掉了這一胎，她醒了以後孩子已經沒了，想怎麽說還不是允王一張嘴的事？
允王懼怕允王妃母家的勢力，怕萬一事情敗露自己被報覆得死無葬身之地。他慌亂之中，決定將所有知情者暗中悉數除掉。
孟姝陪同綾音回了她的偏殿，方才的茶杯重新換上了新的，地上的茶水和茶杯的碎片也已經被打掃幹凈。
綾音漸漸停住腳步，轉過身，“攝政王妃近日遇到不少麻煩，還好都迎刃而解了，妾身都替王妃捏了一把汗。”
“是啊，還好有殿下。”孟姝微微一笑。
這句話提到了到了綾音心中所想的事，孟姝的話音未落，她的笑容便漸漸消失了。
“王妃……與殿下真是情深義重。”綾音垂下眼苦笑了一下。
孟姝自從認識綾音以來，這段時間隱約也看出了綾音的心思。
“殿下對綾側妃也很好啊。”
綾音頷首搖了搖頭，繼而擡眼打量著孟姝，“殿下這一生真的太不容易，他也從未對任何人上過心，除了王妃。妾身能看出來，殿下對王妃是真心的。”
綾音的眸中浮上失落之意，卻也無可奈何地嘆出一口氣。她的杏眸一彎，將話題一轉：“皇後此番覆位只怕會比先前更不好對付，王妃也要當心。”
孟姝沈默良久，終於點了點頭。
她從綾音寢殿裏出去後，突然有一個飛鏢定在她的腳下。孟姝迅速向四周環顧著，卻並未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影。
她蹲下身去撿起那飛鏢，發現飛鏢上別著一張折好的字條。孟姝皺了皺眉，打開字條後上面卻沒有任何字跡，只畫著一個奇怪的圖案。
這圖案，分明就是六生營的。
孟姝又擡起頭向周圍細細觀察了一番，仍舊是平靜非常。
她想起先前對常笙說過的讓他刺殺傅臨的話，如今也該收手了。
孟姝來到她與常笙見面的老地方，果不其然，常笙已經早早等在那裏。
常笙見她來了，立刻起身上前，“嫣妹妹，我有話要跟你講。”
“我也有話。”孟姝斜眼瞥見他身上的點點血跡，“你要殺誰剮誰都可以，只是不要再對傅臨下手，離他遠一些。”
“你說什麽？！”
常笙又急又氣，下意識地捏住了她的肩膀，瞪圓了眼睛，“嫣妹妹，你不會是愛上傅臨那個王八蛋了吧？”
孟姝的眼睛左右一看，堅定地直視著他那滿是不忿的眸子。
常笙簡直不敢相信，傅臨這廝眼裏只有利聚而來，想利用她的心思都寫在臉上，而如今眼前這傻妹妹竟然橫下心就要往火坑裏跳，怎能讓他不著急？
常笙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他蹲下身去，將頭深深地埋進兩臂。過了許久，他一拍臉站起來，決絕道：“我要帶你走！”
“去哪？”
“離開皇宮，甚至離開長安！”常笙眼中閃著光，“這種地方烏煙瘴氣，你是萬萬不能再待下去了！”
孟姝楞楞地看著面前這個情緒亢奮的人，按照原書的情節他早就該下線了，可互穿後他竟硬生生多了足足一倍的戲碼。
“我不能走，皇後剛從司獄裏被放出來，我若不在了，攝政王府的人只怕會因我而受牽連。”
常笙聽了這話，以為她是受了皇後的脅迫，大笑不止。
所以只要他替她解決了皇後，她就能跟他一起離開長安了。
常笙沒再多說什麽，轉身便憤然離開了。孟姝在後面叫了他幾聲，他也並不回頭，便以為他已經死心，誰知日後竟還有更大的事情等著她。
孟嫣回了皇後宮中後，並未有什麽大動作，仿佛她去了一趟司獄就和出宮祈了一次福是一樣的，只不過宮裏服侍的宮女太監都換了一批，只有相心還在。寢宮也完全不比從前那樣富麗堂皇，屋子裏的陳設也都被以國庫空虛為由悉數拿走。
此時孟嫣不緊不慢地喝著茶——當然了，茶也是去年的舊茶葉。
她雖然還是皇後，可如今也到底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宮裏的奴才們慣會看人下菜碟，通過這件事也明白了對她該用什麽態度，真可謂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宮裏的面孔都太陌生，一時半刻打探消息或是行個方便都要費些力氣了。
前些日子發生的一切包括長公主府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聯想起先前的種種，讓她的腦中不禁產生懷疑。
難道傅臨愛上孟姝了？
雖然這不太可能，但傅臨的種種表現似乎都在證實她的猜測。畢竟，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她怎麽說也在攝政王府與傅臨相處了那麽久，雖知他的性子就是容不得半點侵犯，可他護著孟姝的時候卻也出乎他平常不動聲色的做法。更何況她也聽說了攝政王府一些風言風語，若說是為了利益，他們之間諸多互動都是完全不必要的，至少她做攝政王妃時與他便只是相敬如賓，絕無半點暧—昧。
想到這裏，她的手不自覺地用力握緊了茶杯。
她擔心，傅臨真的對孟姝動了真情。
像她這樣有魅力的女人，能夠做到讓整個長安的男子都魂不守舍，可偏偏就是不能波動他一絲一毫，原以為他是生性冷淡，可如今卻與那個自幼便比她差了不止一點半點的嫡姐卿卿我我……
所以，這是不是證明了自己的無能呢？
孟嫣將茶杯捏的咯吱作響。
這樣絕對不行。
她起身去拿琵琶，見墻上掛著的琵琶中新添了一把飛花點翠琵琶，便將它取了下來。
這把飛花點翠琵琶堪稱是極品，音色連她宮裏最好的琵琶都不能與之相比一二。她將那琵琶抱在懷裏，仰起頭細細欣賞了一番。
“這把琵琶是從哪裏來的？”孟嫣先前從未見過這把琵琶，並且琴面上也並沒有彈過的痕跡，看樣子是新送來的。
下面的宮女微微屈膝，回稟道：“這把琵琶是司樂局新制的琵琶，用了進貢的紫檀，整個長安城裏獨一無二。”
那宮女的話說得極為漂亮，語氣也是如唱歌一般動聽，奉承之詞讓孟嫣沒有多想，便開始彈了起來。
說起來紫檀琵琶也真是難得，而孟嫣手中的這一把偏偏還獨有一股異香，讓人聞了以後心裏格外安寧。
孟嫣彈了一會兒，覺得宮裏有些熱，便讓人將窗子都打開，又在殿內添了冰塊。可這一套流程下來，孟嫣卻熱得滿頭大汗，讓宮女拿起扇子在身後替她扇風。
宮女拿了扇子走到孟嫣面前，正要轉動扇子替她扇風，卻驚呼一聲，扇子直接掉在地上。
“皇、皇後娘娘，您的臉……”
孟嫣一驚，放下琵琶快速沖到妝臺前，看著鏡子裏那張長滿了紅疹的臉，她尖叫一聲，將妝臺上的東西都揮落在地。
她的臉怎麽成了這樣？！
就在這時，相心恰巧取完月例回來，見孟嫣臉上又紅又脹，沖殿裏慌慌張張的宮女們吼道：“你們都沒看到皇後娘娘的臉麽？還楞著幹什麽？快去請禦醫啊！”
一個宮女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奴婢方才去請禦醫，可貴妃娘娘頭風發作，禦醫們都去貴妃娘娘的宮裏醫治了……”
孟嫣的臉越來越脹，紅疹也越來越密，她的額頭不斷滾下豆大的汗珠來，連呼吸也有些困難了。她怒火中燒，瘋狂咆哮道：“放肆！區區一個貴妃，竟然把整個禦醫院都搬到自己宮裏去啦？！本宮都已經這樣了，一個個竟都不把本宮放在眼裏啦？！相心！去貴妃宮裏，誰要是敢抗旨，本宮就殺了他！”
孟嫣氣得眼睛都要瞪出來。
不就是被從司獄裏放出來麽，如今人人都敢在她頭上踩一腳？從安國公府到攝政王府，誰敢給她一點委屈？
她將一切罪責都歸咎於孟姝，這一切都是拜她所賜，包括進司獄的事也是她一手造成的！
此時的孟嫣呼吸起來極為困難，她用力地拉扯著衣領，脖子都是通紅的。她狼狽地奔向地上的扇子，一把抓在手裏快速地扇著。她的整個身子都火燎燎地疼，如同被放進大火裏焚燒一般。
待相心將禦醫帶進殿的時候，孟嫣已經昏了過去。
禦醫替她搭著脈，不住地皺著眉頭，嘴裏發出“嘖嘖”的聲音。終於，禦醫撤了手，為難地看著地面。
“皇後娘娘該是中毒了，微臣也只能替娘娘施針放血排毒，可到底能不能活下來……微臣也不敢保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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