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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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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

可那之後呢?

她割了一塊肝,身體虛弱之時卻被江錦繡告知,她深愛的人,她舍命去救的人,跟別人結婚了。那時她該以怎樣的心情與意志繼續自己的生活,這五年來又在怎樣的痛苦與煎熬中度過?

如果不是前幾天時致遠突然找他,他去了昆明見時致遠,得知當年楊徽與時謙交換條件救他的事情,他只怕這輩子都不會知曉真相了。五年前王律師突然與他說,已經找到了足夠的證據證明他的清白,且楊徽現在有時致遠家的人保護,讓他配合調查說出實情。

那之後,他便被無罪釋放。王律師只說那些證據是昆明時家給的,至於為什麽時家會幫他,那邊不得而知了。再之後,江錦繡便出現,說是她去找了時家幫忙,為此花費了許多心血,江家大半資產都拿去周旋了。

江錦繡擺開了說,讓和墨與她結婚,算是給她的報答,可和墨不答應。但為了感激江錦繡,和墨將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無條件送給江錦繡,且在公司給了江錦繡一個職位。那是他唯一可以給她的報答。

可和墨怎會想到,當初救他的根本就不是江錦繡,而是他的徽徽,是楊徽以那樣決絕的辦法豁出性命去救他,這五年來他卻對此一無所知。

和墨得知真相後,便去找江錦繡算賬,將江錦繡在公司所有職務停止,讓她離開公司。江錦繡見事情敗露,愧對和墨,便將當初的股份還了回來,並與和墨保證,從今再也不會再出現在他與楊徽面前。

可和墨真是恨極了江錦繡,更恨極了自己。恨自己當年那樣對待楊徽,恨自己這五年來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裏。他怎麽會相信,當年楊徽會在他處於危難之時轉而去選擇與時致遠在一起?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置他於不顧。他竟然連這點信任都沒有給楊徽,竟然認為她會離他而去。

和墨再次將楊徽擁進懷裏:“徽徽,是我對不起你……我一直都在拖累你,我還說那些話讓你離開我,讓你傷心……這五年我居然沒有陪在你身邊,我覺得自己真是個混賬,我一點都配不上你……”

楊徽顫了一下,從他懷中掙脫一些,擡手捏了一下他的臉龐,笑道:“你覺得配不上我?所以你又要離開我了嗎?”

“不。”和墨每個字都擲地有聲,“我絕不會再離開你,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會再走。我沒有什麽東西給你,能給你的只有我這條命,還有我這輩子。”

楊徽心裏覺得有種情感在湧動,很是強烈。她知道她在為和墨的話而感動,也在為他的真誠而感動。她深知自己很愛和墨,也深知自己內心有多麽渴望與和墨一生一世都在一起。可是她……

楊徽咬了咬嘴唇,掙脫和墨的懷抱,轉身進了屋去。和墨皺起眉來,趕緊跟上去。

“和墨,有的事你不清楚。”楊徽坐到床沿去疊今天剛收回來的衣服,“我阿爺是肝癌過世的,我爸爸是肝病過世,楊耀的肝也有問題。醫生說肝癌不是家族遺傳病,但我們家這種情況可能與基因有關。和墨,我不知道我以後會怎樣,更不知道如果以後我們有了孩子,孩子會怎麽樣……”

和墨心間一顫,他早該想到楊徽的擔憂與疑慮,早該知道她一直避開結婚的問題不是因為不想與他共度一生,而是因為不想連累他。

“楊徽,”和墨走過去,蹲在下仰視她,“我不在乎以後你會怎樣,無論怎樣我都會陪著你。我希望你一輩子健健康康,但如果你病了,我就陪你去治病,現在醫學越來越發展,總會有辦法的。退一萬步講,就算沒有辦法那又怎樣?我都會陪著你。如果你擔心我們的孩子身體有問題,那我們就不要孩子。”

“徽徽,很久以前你不是跟我講過,我們的人生和命運早就連在一起了,要怎麽分開?五年前是我不好,是我鉆牛角尖。我不會再那樣,我要一直陪著你,如果你不想跟我結婚,那我們就不結婚,我會一直等你,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楊徽默然不語,眼淚卻留了下來。她的視線模糊起來,心裏卻還是亂得很。

“徽徽……”和墨握了他的手,傾身向前吻住她,“你不要哭……不要哭……我會等你,等你慢慢想清楚……”

楊徽閉上眼眸,她想她大概已經想清楚了。

*

春天總被賦予“溫暖”、“希望”、“活力”這些形象,它百花盛放,風和日暖,它萬物萌發,生機盎然。行於春天裏,仿佛一切煥然一新,仿佛未來所有都有了積極向上的可能性。

今日是楊徽與和墨回怒江的日子,三平壩幾人將他們送到村口,與他們交待好幾遍,叫他們放了假要記得回南溪來。

楊徽眼望著這些看著她與和墨長大的父老鄉親,恍惚間又想起許多年前他們尚且年輕,而她與和墨,與馮子賢、王開暢都年紀幼小,跟在他們後面玩玩鬧鬧,總是抓著煮好的包谷與洋芋想,哪一天他們能夠不再總是吃包谷,哪一天村裏能拉電燈,哪一天他們能夠看到群山之外的世界,能夠去過不一樣的生活。

如今他們都已經長大,那外面的世界他們已然看過,那些精彩的人生他們正在經歷,而對故土的牽掛與不舍依然深重。

楊徽擡手朝她們揮手告別,邁開步伐走出三平壩,許多年前,她亦是這樣走出三平壩,一步一步走出她的未來。

她回過頭去,看見三平壩土地上生長的郁郁蔥蔥的香蕉葉,那時爺爺指著這片香蕉地與她說,阿徽,等地裏香蕉熟了,我們的日子就會好過了。

香蕉地還是那片香蕉地,一切似乎都沒變,可一切又似乎都變了。

“徽徽。”和墨走過來,伸出手來牽了她的手,“我們走吧。”

楊徽笑起來:“嗯,走吧。”

那群山間的太陽耀眼如昨日,它所散發的光明依舊是人們最向往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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