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7

這次和墨跟楊徽講小猴子下山的故事。

“有一天小猴子從山上下來，他看見一片包谷地，包谷長得很好，他很開心，就摘了一個包谷。他又往前走，看到一顆桃樹，樹上有很多又大又紅的桃子，他就把包谷扔了，去摘桃子……”

和墨剛開了個頭，楊徽心裏有些想不明白，便插話說：“為什麽小猴子要把包谷扔了？”

和墨回答她：“因為他要想要桃子。”

“想要桃子為什麽要扔包谷？他不是也喜歡包谷嗎？”和墨的解釋並沒有讓楊徽明白，倒是令她更加疑惑，更加想深究下去。

和墨頓了頓，他想起在課堂上，他也是這麽問老師的，他聽到楊徽與他有同樣的疑問，便在心裏想，這個故事果然是有問題的。

和墨把老師在課堂上說的話向楊徽覆述：“小猴子喜歡包谷，也喜歡桃子，他看到桃子，就不想要包谷了，這個叫做喜新厭舊。”

楊徽新學了一個詞，消化了一會兒。和墨便把故事繼續講下去，講到小猴子見到西瓜，又將桃子扔了，最後見到兔子，將西瓜扔了去追，卻追不上了，最終一無所有地回家。

楊徽心裏又有了想法，眨了眨眼說道：“小猴子真笨吶，他可以帶個麻袋子，這樣就可以裝很多包谷、桃子和西瓜。像我們一樣，拿大麻袋去裝野果子，可以裝很多番石榴和野葡萄。”

和墨聽她這麽孩子氣地說，禁不住地笑了兩聲，憨娃。

只是他們還是孩子，哪裏懂得許多事情是沒有兩全其美的選擇的，選了桃子，便只能割舍包谷。他們又哪裏知道，往後還有許多的選擇在等待他們，每一次的選擇都是一次割舍，而那些被舍掉的，並不是他們不喜歡了，只是不得不舍。只有舍了，才有最後的得。

月光淡淡地籠了一層紗下來，安靜的小村落躺在群山中，暈出模糊的輪廓，偶爾幾聲清晰的人聲傳出來，是哪家孩子調皮惹了大人生氣。

和鴻與幾人喝酒上了頭，話匣子打開，開始聊起對未來的憧憬。

王洪林啄了口酒，翹起腿：“我再種幾年香蕉，賺夠錢了，就去昆明那邊種花，我上次去河口，別人跟我說昆明開始集體種玫瑰，種花非常賺錢，也沒有種香蕉這麽辛苦。”這說話間，微微的酒氣溢散出來，熏熱了夜晚的風。

王守信聽到這話，脫口接道：“我們這裏咋個不種花？”話一說出口他又偏過臉去，他可沒忘記，他還在和王洪林吵架咧。

王洪林說：“我們這裏氣候不行噶，山裏冬天太冷了，昆明在壩子上頭，一年到頭暖得很，別個都叫它‘春城’。我們這裏的地也不行，都是石頭，花嬌氣得很，種不起來。”

其他人聽了，覺得是這個理，雲南地理環境覆雜多樣，有山地有谷底，版納一年四季炎熱無比，怒江地區冬天大雪封山，昆明卻四季如春。每個地方的氣候與土地都不同，便要因地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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