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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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當方蕁迷迷糊糊的醒來，是趴在齊湛肩上。而此時她們正在興州街上，正準備往醫館趕去。
方蕁心裏怕怕的，抱著齊湛的脖子，小心翼翼的問著。“齊湛，我會不會死呀！感覺自己病得好嚴重，全身都難受。”
齊湛一點都不慌，故意抖了抖背上的人，好笑的道。“沒事，你估計是吃撐了。”
“吃撐了？”方蕁明顯不信。
方蕁才暈倒那會兒，確實看著很虛弱，臉紅通通的，額頭還冒汗，整個人感覺像很累似的，怎麽叫都叫不醒。齊湛就奇怪了，不就抱著轉了幾圈嗎？怎麽就像下地幹了一天活一樣，累得滿頭是汗。
當時齊湛也急，出了齊宅房就往醫館趕，匆匆忙忙，氣都沒喘一口。要不是路有些遠，可能他那個速度早就趕到醫館了。
可後來沒走多久，齊湛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不僅是方蕁暈倒的樣子，還有就是，那丫頭居然沒一會兒在齊湛肩膀上打起呼了。
齊湛當時就驚住了，偏著腦袋，觀察了好久背上人的臉，面色紅潤，白裏透紅，沒流汗了，臉也不蒼白，重點是嘴巴還吧唧吧唧在動著，像是努力的在啃雞腿什麽的。那樣子，那精神頭，哪裏是暈倒，明明就是做美夢啦！
“整整一只兩斤多的烤鴨，再加上兩筐幾十斤的蘋果，你一個人全給解決了。吃那麽多，你沒撐死，已經是萬幸了。”齊湛偏著頭，艱難的斜了一眼方蕁，眼睛裏全是“虛偽”的佩服。
“哪兒有那麽多？蘋果又不是我一個人吃的。”本能的反駁，方蕁默默的數著到底吃了多少個蘋果，第一天八個、第二天十一個、第三天……多少來著？
忘了，記不清那麽多。但她記得，真沒吃那麽多。
一路去往醫館，二人一直爭論著蘋果的事，方蕁死不承認，齊湛硬說她能吃，不僅笑話她，還說要把她這吃到累得暈倒的事，找個說書的先生，寫成段子，以做後世流傳。“改天我就找個說書的，叫他寫好了，每天都在天香樓的戲臺子上講一講，保證吃飯百姓們聽了，連飯都吃得更香了。”
“你敢～”方蕁惱羞成怒的掐著齊湛的脖子，眼珠子轉得飛快，就想在他脖子上找個好下口的位置咬上一口。
殺人滅口，那麽丟人的事說出去，以後怎麽見人。
齊湛反應可快了，手一松就把她放地上了。方蕁驚了一下，以為會被齊湛摔地上，嚇得差點沒站穩，她順手拉著齊湛的胳膊，就要掄上去，好好教訓一翻。
可齊湛更快，一個轉身就躲了過去，調笑道。“別鬧了，醫館到了。趕緊讓張大夫看看你這病還有得救沒有？”
在二人面前幾步遠的位置，就是一家醫館，名喚《永康堂》，店面不大，裏面一個靠墻的整體式藥架，一個比藥架稍窄些的櫃臺，剩下三分之二的空間空著用來接待病人。
此時裏面人不多，也就稀稀拉拉、來往的幾個拿藥、巡診的百姓。
掌櫃的張庸不在外堂，齊湛與方蕁進去時就發現了。
“哎～小哥，你們家掌櫃的何在？”齊湛詢問一個櫃臺上正在拿藥的小童。
齊家在興州有點名聲，像老夫人那樣出手闊氣，又經常到藥房添購一些補品或者給家裏的人看病拿藥，這藥房的人大多都是記得齊家這幾個主人家的臉的。
看到齊湛，小童忙問道。“齊公子您這是哪兒不舒服呀？”
齊湛先沒回話，眼睛掃了眼身後的方蕁，見小丫頭怪難為情的，他才轉頭對小童雲淡風輕的說道。“我嗓子有點癢，想找張大夫看看。”
小童點點頭，告誡齊湛註意些吃食，就指內堂方向，示意他自己進去找人。齊湛熟路，也就沒客氣，帶著方蕁進去時，小童又多嘴問了一句。“這位姑娘眼生的很，是公子哪位妹妹嗎？”
小童真沒惡意，就是看方蕁長得靈氣，年紀又不大，乖乖巧巧的，還不多話，忍不住多看幾眼，才不自禁的問的。
素來膽小的方蕁哪知道他怎麽想，聽別人問自己，就往齊湛身後躲，拉拉衣角，示意趕緊進去。
“對，我家妹子。丫頭膽小，不愛出門。”齊湛會意，笑點頭，丟了句話給小童，就帶著方蕁進了內堂。
確實是個乖巧的姑娘，小童看著方蕁背影，都呆了好一會，手上切藥的刀一下去，沒註意，差點就切到自己的手。忙丟開刀和藥，感嘆道。“哎～待會又得被掌櫃的念叨了。”
齊湛與方蕁進了內堂，剛巧一個看病的婦人正要出去，與他們插肩而過，屋裏面就沒其他的病人了。
張庸與齊湛也是熟的，招呼著他們到問診的矮桌邊坐著。
看病的自然是方蕁，齊湛在一邊坐著，方蕁與張庸對坐，張庸示意她把手拿出來，方蕁才慢慢的擡起手送過去。嚶嚶的說道，“伯伯，肚子不舒服……”
張庸笑了，安撫道。“別怕，別怕，讓伯伯把把脈，待會就給你拿藥。”
一旁的齊湛也笑了，怎麽跟個小孩似的？看個病怕成這樣。
不過人家大夫看病，不能打擾。他就只能靜靜的瞧著，十八九歲的姑娘，細眉杏眼，唇色粉嫩，可能是看到有些年邁的大夫張庸有點緊張，一張白嫩光滑的小臉，現在嚇得是白裏透著紅，感覺能掐出水似的。
一會兒張庸收回了給方蕁把脈的手，還沒說話，齊湛就小聲的說道。“你怕什麽？不就吃撐了嗎？最多紮幾針，死不了人的。”
這次還真是安慰，可齊湛不知道，方蕁最怕打針了。嚇得是小臉更白了，看看齊湛又看看張庸，口詞不清。“打……打針……。不，我不要。”
張庸好像耳朵不好，沒聽到他們嘀咕什麽。他站起來，一邊說一邊翻騰著放在座位邊上的藥箱。“小姑娘沒事，就是吃太多不消化，胃有點脹氣。這好解決的，伯伯給你紮幾針，待會拿點藥回去熬了吃了，以後註意點飲食就行了。”
完了，完了，還真要紮針。方蕁想著長長的針紮在手臂裏，那種錐心的疼痛，就嚇得哆嗦。不要，不要，死都不打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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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方蕁迷迷糊糊的醒來，是趴在齊湛肩上。而此時她們正在興州街上，正準備往醫館趕去。
方蕁心裏怕怕的，抱著齊湛的脖子，小心翼翼的問著。“齊湛，我會不會死呀！感覺自己病得好嚴重，全身都難受。”
齊湛一點都不慌，故意抖了抖背上的人，好笑的道。“沒事，你估計是吃撐了。”
“吃撐了？”方蕁明顯不信。
方蕁才暈倒那會兒，確實看著很虛弱，臉紅通通的，額頭還冒汗，整個人感覺像很累似的，怎麽叫都叫不醒。齊湛就奇怪了，不就抱著轉了幾圈嗎？怎麽就像下地幹了一天活一樣，累得滿頭是汗。
當時齊湛也急，出了齊宅房就往醫館趕，匆匆忙忙，氣都沒喘一口。要不是路有些遠，可能他那個速度早就趕到醫館了。
可後來沒走多久，齊湛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不僅是方蕁暈倒的樣子，還有就是，那丫頭居然沒一會兒在齊湛肩膀上打起呼了。
齊湛當時就驚住了，偏著腦袋，觀察了好久背上人的臉，面色紅潤，白裏透紅，沒流汗了，臉也不蒼白，重點是嘴巴還吧唧吧唧在動著，像是努力的在啃雞腿什麽的。那樣子，那精神頭，哪裏是暈倒，明明就是做美夢啦！
“整整一只兩斤多的烤鴨，再加上兩筐幾十斤的蘋果，你一個人全給解決了。吃那麽多，你沒撐死，已經是萬幸了。”齊湛偏著頭，艱難的斜了一眼方蕁，眼睛裏全是“虛偽”的佩服。
“哪兒有那麽多？蘋果又不是我一個人吃的。”本能的反駁，方蕁默默的數著到底吃了多少個蘋果，第一天八個、第二天十一個、第三天……多少來著？
忘了，記不清那麽多。但她記得，真沒吃那麽多。
一路去往醫館，二人一直爭論著蘋果的事，方蕁死不承認，齊湛硬說她能吃，不僅笑話她，還說要把她這吃到累得暈倒的事，找個說書的先生，寫成段子，以做後世流傳。“改天我就找個說書的，叫他寫好了，每天都在天香樓的戲臺子上講一講，保證吃飯百姓們聽了，連飯都吃得更香了。”
“你敢～”方蕁惱羞成怒的掐著齊湛的脖子，眼珠子轉得飛快，就想在他脖子上找個好下口的位置咬上一口。
殺人滅口，那麽丟人的事說出去，以後怎麽見人。
齊湛反應可快了，手一松就把她放地上了。方蕁驚了一下，以為會被齊湛摔地上，嚇得差點沒站穩，她順手拉著齊湛的胳膊，就要掄上去，好好教訓一翻。
可齊湛更快，一個轉身就躲了過去，調笑道。“別鬧了，醫館到了。趕緊讓張大夫看看你這病還有得救沒有？”
在二人面前幾步遠的位置，就是一家醫館，名喚《永康堂》，店面不大，裏面一個靠墻的整體式藥架，一個比藥架稍窄些的櫃臺，剩下三分之二的空間空著用來接待病人。
此時裏面人不多，也就稀稀拉拉、來往的幾個拿藥、巡診的百姓。
掌櫃的張庸不在外堂，齊湛與方蕁進去時就發現了。
“哎～小哥，你們家掌櫃的何在？”齊湛詢問一個櫃臺上正在拿藥的小童。
齊家在興州有點名聲，像老夫人那樣出手闊氣，又經常到藥房添購一些補品或者給家裏的人看病拿藥，這藥房的人大多都是記得齊家這幾個主人家的臉的。
看到齊湛，小童忙問道。“齊公子您這是哪兒不舒服呀？”
齊湛先沒回話，眼睛掃了眼身後的方蕁，見小丫頭怪難為情的，他才轉頭對小童雲淡風輕的說道。“我嗓子有點癢，想找張大夫看看。”
小童點點頭，告誡齊湛註意些吃食，就指內堂方向，示意他自己進去找人。齊湛熟路，也就沒客氣，帶著方蕁進去時，小童又多嘴問了一句。“這位姑娘眼生的很，是公子哪位妹妹嗎？”
小童真沒惡意，就是看方蕁長得靈氣，年紀又不大，乖乖巧巧的，還不多話，忍不住多看幾眼，才不自禁的問的。
素來膽小的方蕁哪知道他怎麽想，聽別人問自己，就往齊湛身後躲，拉拉衣角，示意趕緊進去。
“對，我家妹子。丫頭膽小，不愛出門。”齊湛會意，笑點頭，丟了句話給小童，就帶著方蕁進了內堂。
確實是個乖巧的姑娘，小童看著方蕁背影，都呆了好一會，手上切藥的刀一下去，沒註意，差點就切到自己的手。忙丟開刀和藥，感嘆道。“哎～待會又得被掌櫃的念叨了。”
齊湛與方蕁進了內堂，剛巧一個看病的婦人正要出去，與他們插肩而過，屋裏面就沒其他的病人了。
張庸與齊湛也是熟的，招呼著他們到問診的矮桌邊坐著。
看病的自然是方蕁，齊湛在一邊坐著，方蕁與張庸對坐，張庸示意她把手拿出來，方蕁才慢慢的擡起手送過去。嚶嚶的說道，“伯伯，肚子不舒服……”
張庸笑了，安撫道。“別怕，別怕，讓伯伯把把脈，待會就給你拿藥。”
一旁的齊湛也笑了，怎麽跟個小孩似的？看個病怕成這樣。
不過人家大夫看病，不能打擾。他就只能靜靜的瞧著，十八九歲的姑娘，細眉杏眼，唇色粉嫩，可能是看到有些年邁的大夫張庸有點緊張，一張白嫩光滑的小臉，現在嚇得是白裏透著紅，感覺能掐出水似的。
一會兒張庸收回了給方蕁把脈的手，還沒說話，齊湛就小聲的說道。“你怕什麽？不就吃撐了嗎？最多紮幾針，死不了人的。”
這次還真是安慰，可齊湛不知道，方蕁最怕打針了。嚇得是小臉更白了，看看齊湛又看看張庸，口詞不清。“打……打針……。不，我不要。”
張庸好像耳朵不好，沒聽到他們嘀咕什麽。他站起來，一邊說一邊翻騰著放在座位邊上的藥箱。“小姑娘沒事，就是吃太多不消化，胃有點脹氣。這好解決的，伯伯給你紮幾針，待會拿點藥回去熬了吃了，以後註意點飲食就行了。”
完了，完了，還真要紮針。方蕁想著長長的針紮在手臂裏，那種錐心的疼痛，就嚇得哆嗦。不要，不要，死都不打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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