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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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方蕁沒哆嗦幾下，就見張庸從藥箱裏掏出一張插滿銀針的布帶子。一根根銀針，粗細不一，長短不同，屋外的陽光灑進來，加上屋內的燃得正旺的燭火，二者的光融合在一起，射在銀針的針尖上，簡直猶如出竅的刀刃，鋒利的要嗜血一般。
“不，我不打針。”張庸針還沒抽出來，方蕁就跳了起來。
張庸自然知道小姑娘是怕疼才會這麽激動，他和藹的笑，招招手，“小姑娘不怕，這針很細的，一會兒就好了，一點都不疼。”
“針那麽長，比我最長的手指還要長，要是紮到身上，我會被紮死的。”不怕怎麽可能？方蕁用生命拒絕，說自己病好了，沒事了，磨磨唧唧就想往門口跑。
她的行為，齊湛看在眼裏，在她剛走幾步，就被齊湛擰回來。“跑什麽？不就紮幾針嗎？那麽細的針，血都不會流。”
“不要，不要，我不要打針。”方蕁重覆著這幾句，死活都不過去。還轉到齊湛身後，緊緊抱著他手臂，誓死不紮針的樣子。
人家大夫也在那裏勸，說紮針是好得最快的辦法。
齊湛頭疼得很，還真是個小孩，哄也哄了，拉也拉了。可沒辦法，這丫頭就是不紮，要強拖過去，說不定待會針沒紮上，又給嚇出其他病來，多的事都有了。
“好好好，不紮，不紮。”齊湛妥協了，安慰方蕁幾句，又轉頭和張庸商量道。“要不給開點藥吧！您看這丫頭這個樣子，也紮不了針呀！”
張庸連連嘆氣，收了針，無奈的道。“哎～算了，就拿藥回去吃吧！你們等著，我現在就寫。”
見張庸收起了針，方蕁才松口氣，從齊湛身後出來，手卻沒松開。一雙明亮的眼睛蓄滿剛剛被嚇出來的淚水，可能再嚇一嚇，就得淚流成河了。
“不紮了，不紮了，你看針的都收了。”齊湛聲音放緩，哄著方蕁，給她拭去去眼角的淚水。
方蕁嗯了一聲，抹了抹眼角，這才發現自己正抱著齊湛的手臂。二人距離如此之近，齊湛笑得溫和，如沐春風，不是平時那種戲虐的笑，是很舒服的，讓人很安心。
突然覺得，這張妖孽臉，越看越舒服了。
不多會兒，張庸開了藥單，叮囑方蕁註意少吃點飯，按時吃藥，才放她們出去外堂抓藥。
到外堂的一段路，是個較小的院子，二人並排走著，方蕁奄奄的，捂著肚子，好像又開始疼了。
“待會回家就把藥熬了，你先吃上一道，睡個下午，等晚飯過後在吃一次，應該就不會那麽難受了。”齊湛安慰著，可方蕁還是腌腌的，不說話。
想起剛剛某人死活不紮針的樣子，齊湛忍不住又笑道。“不說去天香樓嗎？還去不，我做東。”
不說還好，這說起來肚子是又餓又疼。方蕁更腌了，目光幽怨的看了齊湛一眼，嘴唇一抿，什麽都不說，剛才還覺得這人挺貼心的，這一下又變成了那個話多討厭的齊湛，真是煩人。
方蕁快速的走了，趕緊回家，把藥吃了，做個乖寶寶。
“哎～跑那麽快，肚子不疼了？”齊湛沒有遲疑，追了上去，眼看就要進外堂了。方蕁知道齊湛在後面，卻沒回頭，她一腳就跨進了外堂，啥都不管就往外門口走。齊湛想著還沒抓藥，三兩步上去就把她擰了回來。“還沒抓藥，你跑什麽？”
突然被迫停下，方蕁只剎住了腳，沒剎住上半身，此時她還保持著上身運動著，樣子滑稽極了，像只魚一樣，撲通好幾下才停下。
“你要起飛了嗎？”齊湛擰著方蕁轉了半圈，在自己面前，二人面對面，齊湛低頭看她，嘴角掛著笑。
“沒剎住～”方蕁很無辜的望著他。
齊湛笑得晃了晃頭，這丫頭簡直好玩極了，差點把自己坑了，結果還蒙得什麽都不知道。
櫃臺裏忙著抓藥的小童也看到方蕁蒙蒙的樣子，覺得嬌俏極了，不由得多看幾眼。
齊湛不再逗方蕁，轉身準備叫小童抓藥，卻見他癡癡的瞧著自己身邊的傻丫頭。目光裏流露著明顯的喜歡之意，讓齊湛感覺不舒服，立即咳嗽幾聲，提醒道。“趕緊給我們抓藥。”
“嗯～好好～”小童慌亂的收回目光，從齊湛手上拿過張庸寫的藥單，仔細的瞧了瞧，然後便忙活著抓藥了。
張庸給方蕁配的藥不少，小童搬著凳子在藥架上忙碌著。齊湛耐心的在櫃臺邊等著，方蕁在一旁站著，還算乖巧。就是偶爾肚子難受，要忍著。
齊湛時不時瞧她一眼，看出她難受，正欲安慰，門口方向又來人了。是一女子，她先看清齊湛的臉，招呼道。“公子也在啊……”
女子身穿薄紗紅裙，衣並無過多花樣，只腰間同色系絲帶緊束，體現出她豐盈的身材。她踏著緩緩的步伐而來，一雙迷人的桃花眼，掃了堂內一圈，就引得所有人齊齊看向她。
男人們看癡了，皆不由的微微張嘴，暗自嘆息。這女人，乃是極品呀！
方蕁也看得呆了，好美呀！那腰，跟水蛇一樣，扭得一個圈是一個圈。再看自己的腰，簡直都是水桶。
哎～現在這樣，連水桶都不是。圓滾滾的，完全就是個球。重點是還疼，難受，心塞。
女子名叫秦韻，是《天香樓》老板娘，而《天香樓》是興州比較出名酒樓，城裏大多數百姓都是是認得她的。
齊湛也認得，而且還很熟。
秦韻招呼他後，他沒回話，只是應了一聲。同時皺著眉，面無表情的看了眼秦韻，本就底子就不錯，臉蛋儀態皆可謂上乘，可今日這濃妝艷抹，硬是把自己糟蹋得如那青樓女子……艷俗。
秦韻進門就被所有人盯著，心裏挺得意的，可看著齊湛這冰冷的臉，突然心裏的得意之氣全部消散，竟不知如何是好。
小童抓了幾味藥，正往櫃臺上放，不經意瞟到秦韻進來，只覺得眼前一亮，差點沒認出，直直的看了美人好幾眼，才把人認出來。笑道，“秦老板今天穿這麽美，是見公婆還是去約情郎呀？”
確實，以前的秦韻打扮素雅，從不紅唇濃妝，最多也就衣服顏色鮮艷一點，畢竟是一樓之主嘛！總不能學著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一樣穿著粉嫩裙子。今日這特意打扮這麽美，實在讓人意外。
“今天店裏不忙，我出來轉轉，隨便買了點胭脂水粉、衣裳布料……”秦韻解釋著，眼睛卻偷偷瞄向齊湛。
與剛剛相同，齊湛還是沒回應，冷著臉。
“姑娘今兒個確實美，以後你天天這麽穿，保證《天香樓》生意越來越好。”小童玩笑道。
秦韻尷尬的扯扯嘴角，人家打扮這麽好看又不是為了招客，說得跟青樓女子一樣，讓人難堪。
齊湛見小方蕁越來越難受，又對的小童催促起來。“快點吧！我們趕著回去煎藥啦。”
被催促，小童動作更快了。待抓完藥，齊湛拉著方蕁就往外走。也是現在，秦韻才註意到方蕁是和齊湛一起的。她玉腳一挪，轉身趕忙問到，趁齊湛出去之前。“這位小姑娘是誰呀？”
美人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美妙，方蕁楞了一下，不走了，回頭看著美人，迫使齊湛也跟著楞了一下，轉頭看了眼美人，面無表情，只道一句“家妹。”便又拉著方蕁出去了。
“哎～公子……”望著空蕩蕩的門口，秦韻嘴角的笑容僵住，哼！跑那麽快，這是見著老虎了嗎？
秦韻全身轉向門口，才走半步，抓藥的小童得空又問起來。“姑娘，你是來瞧病還是拿藥呀？”
秦韻回頭嗔了他一眼，“就你話多。”
小童楞住，不知道哪裏說錯了。秦韻說完那幾個字，就走出了醫館，動作迅速，完全不像有什麽“病”要看的人。待她出門時，不過短短一口茶的功夫，街上已經沒有方蕁和齊湛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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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蕁沒哆嗦幾下，就見張庸從藥箱裏掏出一張插滿銀針的布帶子。一根根銀針，粗細不一，長短不同，屋外的陽光灑進來，加上屋內的燃得正旺的燭火，二者的光融合在一起，射在銀針的針尖上，簡直猶如出竅的刀刃，鋒利的要嗜血一般。
“不，我不打針。”張庸針還沒抽出來，方蕁就跳了起來。
張庸自然知道小姑娘是怕疼才會這麽激動，他和藹的笑，招招手，“小姑娘不怕，這針很細的，一會兒就好了，一點都不疼。”
“針那麽長，比我最長的手指還要長，要是紮到身上，我會被紮死的。”不怕怎麽可能？方蕁用生命拒絕，說自己病好了，沒事了，磨磨唧唧就想往門口跑。
她的行為，齊湛看在眼裏，在她剛走幾步，就被齊湛擰回來。“跑什麽？不就紮幾針嗎？那麽細的針，血都不會流。”
“不要，不要，我不要打針。”方蕁重覆著這幾句，死活都不過去。還轉到齊湛身後，緊緊抱著他手臂，誓死不紮針的樣子。
人家大夫也在那裏勸，說紮針是好得最快的辦法。
齊湛頭疼得很，還真是個小孩，哄也哄了，拉也拉了。可沒辦法，這丫頭就是不紮，要強拖過去，說不定待會針沒紮上，又給嚇出其他病來，多的事都有了。
“好好好，不紮，不紮。”齊湛妥協了，安慰方蕁幾句，又轉頭和張庸商量道。“要不給開點藥吧！您看這丫頭這個樣子，也紮不了針呀！”
張庸連連嘆氣，收了針，無奈的道。“哎～算了，就拿藥回去吃吧！你們等著，我現在就寫。”
見張庸收起了針，方蕁才松口氣，從齊湛身後出來，手卻沒松開。一雙明亮的眼睛蓄滿剛剛被嚇出來的淚水，可能再嚇一嚇，就得淚流成河了。
“不紮了，不紮了，你看針的都收了。”齊湛聲音放緩，哄著方蕁，給她拭去去眼角的淚水。
方蕁嗯了一聲，抹了抹眼角，這才發現自己正抱著齊湛的手臂。二人距離如此之近，齊湛笑得溫和，如沐春風，不是平時那種戲虐的笑，是很舒服的，讓人很安心。
突然覺得，這張妖孽臉，越看越舒服了。
不多會兒，張庸開了藥單，叮囑方蕁註意少吃點飯，按時吃藥，才放她們出去外堂抓藥。
到外堂的一段路，是個較小的院子，二人並排走著，方蕁奄奄的，捂著肚子，好像又開始疼了。
“待會回家就把藥熬了，你先吃上一道，睡個下午，等晚飯過後在吃一次，應該就不會那麽難受了。”齊湛安慰著，可方蕁還是腌腌的，不說話。
想起剛剛某人死活不紮針的樣子，齊湛忍不住又笑道。“不說去天香樓嗎？還去不，我做東。”
不說還好，這說起來肚子是又餓又疼。方蕁更腌了，目光幽怨的看了齊湛一眼，嘴唇一抿，什麽都不說，剛才還覺得這人挺貼心的，這一下又變成了那個話多討厭的齊湛，真是煩人。
方蕁快速的走了，趕緊回家，把藥吃了，做個乖寶寶。
“哎～跑那麽快，肚子不疼了？”齊湛沒有遲疑，追了上去，眼看就要進外堂了。方蕁知道齊湛在後面，卻沒回頭，她一腳就跨進了外堂，啥都不管就往外門口走。齊湛想著還沒抓藥，三兩步上去就把她擰了回來。“還沒抓藥，你跑什麽？”
突然被迫停下，方蕁只剎住了腳，沒剎住上半身，此時她還保持著上身運動著，樣子滑稽極了，像只魚一樣，撲通好幾下才停下。
“你要起飛了嗎？”齊湛擰著方蕁轉了半圈，在自己面前，二人面對面，齊湛低頭看她，嘴角掛著笑。
“沒剎住～”方蕁很無辜的望著他。
齊湛笑得晃了晃頭，這丫頭簡直好玩極了，差點把自己坑了，結果還蒙得什麽都不知道。
櫃臺裏忙著抓藥的小童也看到方蕁蒙蒙的樣子，覺得嬌俏極了，不由得多看幾眼。
齊湛不再逗方蕁，轉身準備叫小童抓藥，卻見他癡癡的瞧著自己身邊的傻丫頭。目光裏流露著明顯的喜歡之意，讓齊湛感覺不舒服，立即咳嗽幾聲，提醒道。“趕緊給我們抓藥。”
“嗯～好好～”小童慌亂的收回目光，從齊湛手上拿過張庸寫的藥單，仔細的瞧了瞧，然後便忙活著抓藥了。
張庸給方蕁配的藥不少，小童搬著凳子在藥架上忙碌著。齊湛耐心的在櫃臺邊等著，方蕁在一旁站著，還算乖巧。就是偶爾肚子難受，要忍著。
齊湛時不時瞧她一眼，看出她難受，正欲安慰，門口方向又來人了。是一女子，她先看清齊湛的臉，招呼道。“公子也在啊……”
女子身穿薄紗紅裙，衣並無過多花樣，只腰間同色系絲帶緊束，體現出她豐盈的身材。她踏著緩緩的步伐而來，一雙迷人的桃花眼，掃了堂內一圈，就引得所有人齊齊看向她。
男人們看癡了，皆不由的微微張嘴，暗自嘆息。這女人，乃是極品呀！
方蕁也看得呆了，好美呀！那腰，跟水蛇一樣，扭得一個圈是一個圈。再看自己的腰，簡直都是水桶。
哎～現在這樣，連水桶都不是。圓滾滾的，完全就是個球。重點是還疼，難受，心塞。
女子名叫秦韻，是《天香樓》老板娘，而《天香樓》是興州比較出名酒樓，城裏大多數百姓都是是認得她的。
齊湛也認得，而且還很熟。
秦韻招呼他後，他沒回話，只是應了一聲。同時皺著眉，面無表情的看了眼秦韻，本就底子就不錯，臉蛋儀態皆可謂上乘，可今日這濃妝艷抹，硬是把自己糟蹋得如那青樓女子……艷俗。
秦韻進門就被所有人盯著，心裏挺得意的，可看著齊湛這冰冷的臉，突然心裏的得意之氣全部消散，竟不知如何是好。
小童抓了幾味藥，正往櫃臺上放，不經意瞟到秦韻進來，只覺得眼前一亮，差點沒認出，直直的看了美人好幾眼，才把人認出來。笑道，“秦老板今天穿這麽美，是見公婆還是去約情郎呀？”
確實，以前的秦韻打扮素雅，從不紅唇濃妝，最多也就衣服顏色鮮艷一點，畢竟是一樓之主嘛！總不能學著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一樣穿著粉嫩裙子。今日這特意打扮這麽美，實在讓人意外。
“今天店裏不忙，我出來轉轉，隨便買了點胭脂水粉、衣裳布料……”秦韻解釋著，眼睛卻偷偷瞄向齊湛。
與剛剛相同，齊湛還是沒回應，冷著臉。
“姑娘今兒個確實美，以後你天天這麽穿，保證《天香樓》生意越來越好。”小童玩笑道。
秦韻尷尬的扯扯嘴角，人家打扮這麽好看又不是為了招客，說得跟青樓女子一樣，讓人難堪。
齊湛見小方蕁越來越難受，又對的小童催促起來。“快點吧！我們趕著回去煎藥啦。”
被催促，小童動作更快了。待抓完藥，齊湛拉著方蕁就往外走。也是現在，秦韻才註意到方蕁是和齊湛一起的。她玉腳一挪，轉身趕忙問到，趁齊湛出去之前。“這位小姑娘是誰呀？”
美人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美妙，方蕁楞了一下，不走了，回頭看著美人，迫使齊湛也跟著楞了一下，轉頭看了眼美人，面無表情，只道一句“家妹。”便又拉著方蕁出去了。
“哎～公子……”望著空蕩蕩的門口，秦韻嘴角的笑容僵住，哼！跑那麽快，這是見著老虎了嗎？
秦韻全身轉向門口，才走半步，抓藥的小童得空又問起來。“姑娘，你是來瞧病還是拿藥呀？”
秦韻回頭嗔了他一眼，“就你話多。”
小童楞住，不知道哪裏說錯了。秦韻說完那幾個字，就走出了醫館，動作迅速，完全不像有什麽“病”要看的人。待她出門時，不過短短一口茶的功夫，街上已經沒有方蕁和齊湛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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