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後來呢？後來呢？”小青蛇纏著蝴蝶給它講之前的事。

“後來啊，你和神大打出手，打得娑羅樹的白塔都散落一地。神一氣之下，要和你解除神靈之屬的契約。”

“啊？”這劇情太炸裂，小青蛇還沒能好好消化。

“那，契約解除了嗎？”

“沒有，在神解除契約之前，你刺破心頭契約之血，賭咒往後輪回，絕不與神再生糾葛，否則，你就會死無全屍。”

......

小青蛇覺得自己這前生的腦子確實多多少少有點毛病，明明那麽在意，卻拿自己的命，把神拒之千裏之外。這賭的叫什麽啊，這也太蠢了吧。

“那個，我主要是替前蛇問一下，我這前面的輪回裏，死得慘嗎？”

“前幾十世，可以說是死狀慘烈，後面嘛，就好多了，勉勉強強吧。”

“那還好那還好。”這說明神是真的在意前蛇的。

不對啊，哪裏好了，這蛇生也太慘了吧......雖然是自己選的......

不是，這前蛇是不是腦子真的有點毛病......

“等等，我，我現在還沒事？”這說明...神不在意它了......

不知道為什麽，它沒有死裏逃生的僥幸，反倒添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

小蝴蝶輕輕敲了一下它的頭，拉回它的思緒：“傻的，那不好嗎，至少你現在好好活著。”

“那只玄鳥呢？”

“它後來被神送去其祂神那裏養了，這些事還是它告訴我的。”小蝴蝶拉著青蛇來到了一座破舊廟落，四周漆黑一片。

蝴蝶運用靈力，掌心熒光一點，小小的，卻異常的亮。

順著熒光，青蛇才發現院內荒草雜生，都有半人高了，循著光望去，廟內的佛像斷頭缺臂，從高臺橫摔向地，孤零零地在這座廟裏不知道落魄了多少年。

它們躍上屋檐，在屋頂橫梁坐下。

這是第三十八世和小青蛇相遇的地方，當時小蝴蝶跟了神不過五百年，世事變遷，萬物生了又滅，滅了又生，滄海桑田，唯有這一處廟宇，神留了下來。

自這一世之後，神才下定決心，沒有主動尋過青蛇，祂想結束一切，可是青蛇總會以各種各樣的方式來到祂的面前，然後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入侵祂漫長生命的一小截，再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死去輪回。

其實送走玄鳥後，有很長一段時間，神沒有再和任何靈簽訂契約。

可是太安靜了，一切都太安靜了，神的生命是以千年計，太過安靜的所在，時間會被拉得更加漫長，人類夢寐以求的長生，在祂這裏，是一種無望的煎熬。因為神無法忍受時間的沈默，所以蝴蝶來了。

“這一切，應該結束了。”小蝴蝶對著虛無的夜，長嘆一聲。

前面那些輪回裏，從沒有出現過小青蛇看見意識之海的情況，這一世，它竟然看見了......或許這一次，真是到了了結一切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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