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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仰天長嘯三聲，粗話爆出後又想起這是在自家老板的辦公室，忙噤了聲。
辦公室裏有一段時間的安靜，針落有聲。
“有沒有史建仁的照片？”封總終於開口問了一句。
封晏是屬於“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的那種高高在上的總裁。
網絡是個好東西，歐陽樹聽到老板的問題自然快速摸出手機，半分鐘不到就在瀏覽器千度頁面搜索出了史建仁的照片，恭敬的送上給老板檢閱。
照片上滿身橫肉，目光渾濁，縱然有高定的西裝在身，也遮不住那一身俗氣。而這個人，正是當天敲開他房間門的男人，也是追逐著她的男人。
證實完史建仁的身份後，封晏便將手機拋還給了歐陽樹。
歐陽樹接過手機後又嘀嘀咕咕道：“老板你說現在的女孩怎麽都一個樣，為了名利和錢都願意出賣自己的身體，她的經紀人昨天還聯系我說現在她拍的那部戲要加一出果戲，我還信誓旦旦的保證說她肯定會拒絕，現在看來……額，老板，我不是上班摸魚，我只是關心，額，稍微關心下我們星娛的藝人，我會把所有……”
“什麽戲需要一個還沒正式出道的藝人拍果戲？”封晏冷聲打斷歐陽樹的辯解，“她的經紀人是誰？給未正式出道的藝人接拍戲時不考慮到藝人日後的發展？”
雖然封晏的聲音從頭到尾沒有絲毫變化，但歐陽樹仍然從他的話中感受到了隱含的殺氣，凜冽的殺氣，不由縮了縮脖子。
不過，老板說的似乎也沒錯，葉陽雪的臉辨識性很高，又太過漂亮，很容易對戲路造成局限，一個弄不好就變成了胸大無腦型的花瓶，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尤其現在拍第一部電影就開始脫，要是因此打上“艷星”的標簽，哪怕以後再紅“艷星”二字都會成為她的一個汙點。
這盧志賢是不是傻了？
【14】片場的意外
《鐵閨蜜》後期有一場戲重頭戲，是女主角的閨蜜和護花使者兩人再一次互掐，因為閨蜜“柏鈺”當初玩的太瘋才導致女主角“柳絮”懷孕，雖然柳絮一直沒說出口，但還是記在了心裏。懷孕期間的“柳絮”心情不好動了胎氣，送醫院後同“柏鈺”吵了兩句，“柏鈺”想跟她解釋就被護花使者給批判了一通，因護花使者就是“柳絮”孩子父親，因此用詞格外難聽，“柏鈺”雖“洗心革面”，但骨子裏有著她的驕傲和自尊，因此一言不合掐，這次掐甚至上升到了動手。
“柏鈺”不是護花使者的對手，被掀翻了，並且因為地上有因爭吵打破的玻璃杯，所以她這一摔會變成流血事件。
葉陽雪給加的戲需要江影帝空出時間來補拍，因此再拍加的戲之前，重頭戲會先行拍攝。
鄭豪風導演拍戲講求實景拍攝，因此像是諸如摔在碎玻璃上這種場景都需要演員犧牲，當然，這些碎玻璃並不是真正的玻璃，而是道具碎片，遠沒玻璃的硬度與摔碎的尖銳。
“第六十五場二鏡一次……”演員就緒後，鄭導舉著喇叭道。
“柏鈺”和護花使者站在病床前，開始這一場爭吵戲。
兩人吵了半天，病床上的“柳絮”終於忍不住，大叫一聲：“夠了！你們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們！”
“哢——這條過了。”
接下來就是動手的戲了，鄭導把葉陽雪和辛勤叫到面前，讓他們站好位，給他們說戲，並叮囑葉陽雪：“‘柏鈺’這場戲你的情緒要到位，你被最好的朋友給厭棄，愧疚的同時又帶著委屈；辛勤你註意角度，演技方面你是比‘柏鈺’熟練的。”
二人皆點頭。
“準備好的話就開始了。”
葉陽雪稍微有些緊張，她不著痕跡的看了地上的碎玻璃一眼，恰好被辛勤看到，辛勤安慰道：“沒關系的，都做了軟化處理，紮上身不會痛，不過我到時候拽你可能會用點力，拍完可別埋怨辛哥下手重，收工了我請吃大餐。”
“辛哥您太客氣了。”葉陽雪恰到好處的被他“安撫”了。
拍攝準備，“第六十八場一鏡一次……”
“‘柳絮’你別……”“柏鈺”見動胎氣的閨蜜還如此情緒起伏立刻想要讓她平靜下來，眼睛裏鄭導所說的愧疚和委屈一覽無遺。
然而，就在“柏鈺”想上前安撫時，手臂被護花使者重重一扯，護花使者壓低了的警告聲在她耳畔響起：“滾出病房——”
因急急忙忙從公司趕來的“柏鈺”腳上還穿著高跟鞋，因此本就重心不太穩的她因為護花使者的力道整個人摔了出去。
“柏鈺”摔倒在地時臉上是錯愕的，而當她摔倒在地時，“呯嗙”一聲響亮的很，她不僅崴了腳，還摔在了碎玻璃上，臉上血色褪去，並浮現出了痛苦之色。
“哢——”看著三個監視器的鄭導對這一幕還是挺滿意的，“到時候再看需不需要補鏡……”
“葉陽雪！”鄭導的自言自語被辛勤的驚呼聲打斷了，與此同時，空氣中彌漫開了淡淡的血腥味。
葉陽雪的肩膀處，竟是有鮮紅液體汨汨流出。
狹窄的片場醫院病房頓時人仰馬翻，但也僅僅是一會兒的功夫，場務們都是習慣了處理各種緊急情況的，所以在最初的慌亂之後很快又鎮定了下來。
“為什麽沒有把玻璃碎片清理幹凈？！”鄭導看到紮進葉陽雪肩膀的玻璃片眉頭擰的能夾死蒼蠅。
現在也沒人有功夫去查明玻璃片的真相了，葉陽雪不僅僅是被玻璃紮傷了，她的腳也因為辛勤的巨大力道而真扭了。
明星拍戲經常會遇到這類突發的意外事故，所以劇組裏都有隨行醫生，但當醫生看到葉陽雪肩膀的玻璃碎片時卻搖頭：“深倒是不深，但傷口裏有碎片，得去醫院。”
所以，葉陽雪只能轉戰被送往醫院，離開前還對鄭導表示抱歉，拖累劇組進度了，鄭導表示讓她先好好歇著，把傷給養好。
助理兼職經紀人的盧志賢跟著上了救護車，上車後沒關心她傷勢如何，而是愁眉苦臉的道：“怎麽正好傷在肩膀上了，不知道拍床戲那天傷口能不能愈合，不行的話還是讓化妝師給上點粉掩住才好。”
葉陽雪沈默的閉上了眼睛，她低估了盧志賢對她“露”的執著，她也不想用這個男人過去是多麽奮鬥卻沒撈到什麽好處是個可憐人來給他找借口，人都是自私的，很自私。
如果到最後她還是要拍那一場戲，那她今天的準備的這一出不就成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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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樹不明白他老板為什麽突然對星娛的事情感興趣起來，不過他有預感，只要老板肯分出一些心放在他們旗下的娛樂公司，管他豐奇還是華宇，那統統得靠邊站。
然後他就接到了盧志賢的電話。
說真的，歐陽樹對盧志賢還真沒那麽看重，主要星娛的管理並不在他的工作範圍之內，他堂堂總裁助理，跟大集團旗下的星娛一個小經紀人完全是在兩個層面，就那麽一個“意外”讓歐陽樹稍微上了點心，結果這小經紀人還蹬鼻子上臉了，他老人家忙得很，哪有功夫天天接他一個小經紀人的電話，還匯報那個什麽作品都沒的小藝人……歐陽樹對跟史建仁扯到一起的葉陽雪觀感已經直線下降到不行。
“傷了就傷了，明星拍戲受點傷本就是正常。”歐陽樹壓低了聲音，因為他在老板車上呢，他還有工作忙，可不想為他這種無聊的家夥浪費時間和口水。
盧志賢急匆匆說了幾句話，像是怕他掛電話似的。
“床戲？”歐陽樹聲音高了兩個度，見閉目養神的大老板睜眼，立刻又把嗓門縮了回去，做賊似的道：“拍不了就拍不了，又不是拍限制片，隨便找個替身不就行了，掛了我還有事。”說完就沒再給盧志賢說話的機會，果斷掐斷了通話。也是因為他突然想起來，先前提到那個叫葉陽雪現在在拍戲，而且戲裏加了一場比較限制級的戲，他老板還批了那個經紀人，結果今天給他打電話還說這個事，又被老板聽個正著，真是上趕著作死啊？
“他還在爭取那幕戲？”依然是毫無起伏的語調。
歐陽樹敢對天發誓，他又一次從老板話裏聽到了殺氣。歐陽助理顫巍巍的說：“那個……葉陽雪在片場出了點意外，可能不太好拍那幕戲……”話沒說完，他老板目光一凜，脖子涼颼颼的似是被冰箭穿透了，不由縮了縮脖子。
“意外？”封晏冷聲道。
“昂……好像是肩膀到肩胛骨這裏被玻璃片紮傷了，會有疤痕。”歐陽樹小聲回答，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現在拍戲不都是用道具麽，怎麽還上真玻璃？”
當然，別指望封修聿回答他，封boss望著車窗外，憶起那天晚上的女孩，如果是她的話……
真的是意外嗎？
【15】通話
葉陽雪受傷並沒有濺起任何水花，盧志賢倒是有心炒作一番，可葉陽雪目前的作品勉強就是《第七個兇手》裏的醬油舞者，而且網友們都是健忘的，在《第七個兇手》火的時候葉陽雪被很多人看到，但到底只出場了三分多鐘，連臺詞都沒有一句，沒有作品只顧炒作，很容易引來網友的反感。
盧志賢還想借著“床戲”的東風跟江影帝稍微炒一炒，現在的明星不怕炒作，就怕沒知名度，盧志賢想的是，管他是怎麽出現在網友們視線中的，只要引起關註，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另一方面，盧志賢還經常跟那位大人物封總的助理聯系，就在公司不少主管面前，目的很明確，要資源。有句話說得好，背靠大樹好乘涼，甭管歐陽樹是不是待見他，他只需要借他的名在公司的那些人面前轉一圈，他就能爭取到更多的更好的資源。
反正盧志賢現在是看開了，與其藏著掖著，辛辛苦苦把藝人帶出來結果是被人摘桃子，他還不如幹脆自己改變帶藝人的方式，反正最終的目的就是帶出大紅大紫的明星。過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葉陽雪住院兩天就回家休息了，不管是肩部的傷還是扭到的腳都不是什麽重傷，休息幾天就能好，不過肩膀到肩胛骨那的傷口還是縫了兩針，這段時間不好沾水。
得知她縫針的盧志賢那兩天臉色叫一個臭，數落了她整整一個下午，並表示讓他知道那個沒把道具放對的道具師是誰，他一定把他生吞活剝了。
罪魁禍首是葉陽雪自己，害道具師背了黑鍋。
離開醫院的時候葉陽雪中覺得有點不安，她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情，等到回家後不小心打破了一個碗後，她才意識到，自己聰明別人也不傻，為什麽軟道具中會有真玻璃碎片？片場除了拍攝用的機器外，還會有監控……前兩場戲中打碎的玻璃杯是真玻璃杯，她沒有那麽明顯的幫著收拾，而是在無人的時候悄悄的去了處理碎玻璃的垃圾桶裏撿了幾片玻璃出來，如果那裏有監控……
葉陽雪打了個寒顫，無論是劇組、星娛還是盧志賢，都不是她能得罪起的人。
因十一長假，葉陽雪的養母溫馨帶著兩個小女兒去外祖家住一段時間，因此家裏這幾天都沒人。簡單煮了個面解決肚子問題收拾好廚房後，葉陽雪坐在客廳的小沙發上陷入了迷茫之中。
她不是愛做白日夢的女孩，縱然白日夢是美夢，卻太過不切實際，她連“我以後會成大紅大紫的明星”這種夢都沒有做過，現在閑下來想做做這種美夢，肩上隱隱作痛的傷口卻時時刻刻提醒她兩天前她做的那件蠢事足夠她被她的經紀人拉入黑名單。
好麽，再艱難也不過如此了，索性她傷的是自己，而不是旁人，東窗事發的時候她或許可以說自己是個抖M？
“噗……”葉陽雪被自己腦補的理由給逗樂了，眼淚都笑出來了，而且淚水越流越兇，她連擦帶抹都止不住。
哭著哭著，葉陽雪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一直到天色暗下來，她才被手機鈴聲吵醒。他們住的這套房子朝向並不好，冬冷夏熱，如今是夏天，因為傷口的原因葉陽雪一直開著空調，到差不多七點的時候房間的溫度就降了下來，冷颼颼的。
手機鈴聲一直在響，是個陌生的號碼，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件事被發現了所以劇組那邊要跟她討個說法，所以有些膽怯。
電話依然鍥而不舍的響起，葉陽雪咬了咬下唇，按了接通鍵。
“……餵，您好。”可能是睡了一下午，受了些涼，加上還哭過，所以聲音有些帶著鼻音的沙啞。
手機那頭並沒有人說話，葉陽雪在等了十秒之後才再次開口：“您好？”
“……葉陽雪？”終於有聲音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聽到他報上她的名字，葉陽雪心頭咯噔，抓著手機的手指扣緊，心跳的速度也陡然飆升，她盡量克制著聲音的顫意，道：“嗯，我是。”
葉陽雪像是等待對方宣判她的罪行，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她連呼吸都不敢發出絲毫聲音，只期他的宣判早點讀出。
“朝陽酒店，6月16號，100元。”
葉陽雪的手機登時就從手中滑了下去，她驚愕的睜大了雙眼，瞳孔驟縮，單個詞拎出來沒什麽，但組合在一起卻叫她險些魂都飛了。
她此時的心情就像是從過山車上變成了蹦極，後者更加考驗她的心臟。
好不容易她才將手機摸了回來，對方還未掛斷，她頭皮發麻的對那人說：“不、不是說好你、你情我願嗎？”為什麽他會有她的號碼，還聯系了她？她已經將那一晚給拋到腦後了，難道他擔心她懷孕？
思及此，葉陽雪僵著臉又補充道：“我吃了緊急避孕藥，這兩個月生理期也正常，請您放心。”她後來才知道，能住朝陽酒店26樓以上的，沒一個是簡單的人物，尤其是頂樓28樓，絕對不是她這種小市民能招惹的。
那邊許久沒有聲音，葉陽雪一顆心就這麽吊著，她又想哭了，想哭的同時還想到一句話——屋漏偏逢連夜雨。
電話那頭的封總維持一個僵硬的姿勢已經許久。
他給葉陽雪打這通電話，並不是想問她有沒有諸如懷孕這種“意外”發生，而是想告訴她，片場的後臺視頻在他手上，視頻內容包括她將玻璃片撿了並藏起來的部分。
然後……還抱有一些目的。
可聽到她的聲音，他想說的話居然都說不出來了，這對封總來說可是頭一遭。
差點忘了，她還是他近身的第一個女人。
“……先生？”葉陽雪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她仿佛成了又多出一項審判的罪犯，但面對這位法官，她著實想不顧一切的告訴他“我沒錢，您若是想勒索我我也只能拿命給你”。
——人家封總窮的只剩錢了。
“地址。”男人終於再度開了口。
“什麽？”葉陽雪神色一緊。
“算了。”男人似是自言自語的說了兩個字，又道：“別出門。”這三個字說完，他就掐斷了電話。
葉陽雪嘴巴張張合合數次，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那個人說讓她別出門，他既然能弄到她的手機號，地址肯定也難不倒他，想到這，她心中警鈴大震。
－－－－－－題外話－－－－－－
打滾求收藏qaq
【16】見面，尷尬
在葉陽雪猶豫著是不是該報警的時候，另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她接聽了，但沒有出聲。
“下樓。”言簡意賅的兩個字。
葉陽雪又一次將手機砸到了地上，才買不久的手機因為這兩次連續的暴力事件屏幕上已經成功多出了兩道裂紋，她也不知道該心疼手機好還是裝作自己不在家。
她忽然感覺她的世界有崩塌的傾向。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然他知道她住在哪裏，那她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想知道，那個人究竟有何目的。
她們住的小區是很老的小區，基本是老人家養老帶孫子的地方，年輕人並不多，少有的一些幾乎都是租客，因為租金便宜。樓下縱橫交錯的通道兩邊是車位，零零散散停著一些車。
葉陽雪對樓下幾輛車早已熟悉，饒是路燈光線昏暗，下樓後她仍是一眼就看見了那輛陌生的轎車。
在她走近時，車窗搖了下來，從她站的地方只能看到男人隱藏在駕駛座上的半張臉。那天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進腦海，她寧願將那一晚當成自己步入成年做的一個不和諧的夢，也不想直面她夢裏的男人，哪怕她對那人的記憶很模糊。
她以為他們不會再有交集的……或許她該將那一百塊還給他？
“上車。”同通話時如出一轍聲音和語氣，無絲毫情緒可言，也讓她想起了當初她推開他的門闖進去後他說的第一句話。
他說：出去。
葉陽雪本能的不樂意，反而往後退了一小步。
“您找我有什麽事？”葉陽雪警惕的看著車裏看不清模樣的男人，謹慎的問。
封晏終於側頭看向距離自己至少三米遠的女孩，目光警惕，看得出來，她現在應該緊繃著身體，大概自己的出現真的讓她緊張和不安。
她穿著一條素色的連衣裙，因為燈光的原因他看不清到底是什麽顏色，左肩膀處還露出了紗布，頭發全部梳到了右邊，讓半張臉藏在了陰影中。
封晏看著她足有三分鐘，葉陽雪在他這三分鐘的註視中後背隱隱汗濕了。
最終，封晏將一個文件袋從遞到車窗口，身子沒動——胳膊長的優勢。
“拿著。”
“……是什麽？”葉陽雪小聲問。
封晏沒回答，只是說：“好好養傷。”
葉陽雪驚訝：“你怎麽知道我受了傷？不，你到底是誰？”她有種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就像沒穿衣服，赤果果的，他知道她很多，而她對他卻是一無所知，這讓她很不安。
從來不懼任何場合任何人的封晏封總面對她以及她的問題居然有種無措感，這種無措讓他有些茫然，他不喜歡有事情超出他的掌控，包括他自己的情緒在內。
“你想紅嗎？”封晏文不對題的反問。
葉陽雪：“……”不知該如何搭話。
“後一個電話是我的私人號碼，有問題聯系我。”封晏說完，又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文件袋。
葉陽雪猶豫再三，還是上前兩步，接了過來。
沒等她再說些什麽，封晏便驅車離開。
即使性能再好的車，在這個老小區也完全沒速度優勢，葉陽雪就是步行都能追上他。
帶著一頭霧水和滿心的緊張回到樓上，肩上的傷口又隱隱的作痛，她也顧不上，只打開了文件袋——一張光盤和一張記憶卡。
看到光盤和記憶卡的內容之後，葉陽雪的臉瞬間煞白。
這是她之前“失誤”的證據。
光盤和記憶卡，記錄著她偽造“意外”的證據，它應該出現在劇組或者片場保衛室。
縱然沒將那個男人最後的話當真，可現在看到了他給的東西，她終是沒能管住自己的手，照著那個手機號碼回撥了過去。
五秒後，電話被接通。
“看了？”葉陽雪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便輕飄飄說了兩個字。
“……你給我這些，是做什麽？”威脅我嗎？
“你手裏的記憶卡和光盤是唯一一份證據，毀與不毀，你決定。”男人的聲音平緩而冷靜，並沒有葉陽雪想象中手握證據而高高在上的得意。
電腦屏幕上的畫面已經定格，葉陽雪緊緊的抿了抿唇，她不知道他的話可不可信，可直覺卻讓她相信，他似乎天生有種讓人信服的魅力。就如同那個晚上，他說沒有妻子，沒有未婚妻，沒有女朋友，她就那麽信了。
“……謝謝。”千萬個問題，此時也只能用這兩個字來表達葉陽雪想對他說的。
“嗯。”對方收下了她的道謝。
葉陽雪又尷尬了起來，向來冷靜的腦子在面對這個人的時候前所未有的成了一團漿糊，見到他人的時候還能防備防備，但在電話中，她的防禦力瞬間瓦解，弱的離譜。
“那、那我不打擾您了，再見。”葉陽雪飛快的說了一句，然後又補了一句“謝謝”，再之後就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掛上了電話。
其他女人如何看待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和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彼此之間只是陌生人，可拜她該死的記憶所賜，她對那一晚臉都沒看清的男人的一舉一動記得清清楚楚，當然，她更清楚是自己當時厚著臉皮求他幫忙……
她高估了自己，她做不到淡定如斯。
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又為什麽知道她是誰，還將她的“證據”搜羅了出來並交給她，但她察覺的出，他沒有惡意。這種直覺來的莫名其妙。
……
葉陽雪在家休養了兩天，這兩天辛勤和何嫣然都關切的表達了問候，盧志賢更是一天三個電話問她傷勢好點沒，有沒有好好休息，到時候是不是可以做個假紋身遮掩傷痕雲雲，葉陽雪有點起厭，有一句沒一句的敷衍著。
到第三天的時候盧志賢沒一大早給她打電話，她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
“你好，請問是葉陽雪嗎？”這是一個溫和的女音。
“我是葉陽雪，請問您是……？”葉陽雪禮貌的問。
“我姓明，日月明，單名一個卓字，是星城娛樂傳媒的經紀人，從今天起，也是葉小姐你的經紀人。”明卓言簡意賅道。
葉陽雪脫口問道：“盧哥呢？”
明卓略略頓了下，道：“葉小姐，不知道你今天方便嗎？如果方便的話，我們見面再說？”
【17】新經紀人
葉陽雪只在簽約的當天到過星娛大樓，今天是她第二次來。
明卓今年35歲，個子比葉陽雪還高一些，穿著休閑米白西裝九分褲，頭發盤起，既休閑又不失氣質。她是一名經紀人，金牌經紀人，是個出色的女強人，盧志賢跟她站一起，戰鬥力只能算渣。
於明卓而言，葉陽雪是空降到她手上的，上頭一個電話讓她把手上的藝人事情都放下，專心帶一個叫葉陽雪的新人，這讓她疑惑的同時又對這個叫葉陽雪的有點興趣，是因為某種關系而得到“看中”還是因為背景厚實？
明卓看過她的資料，是個很普通人家的女孩，並沒有什麽背景。可要說是通過某種關系，看她的樣子似乎比自己還茫然？
真人與照片上是有差距的，照片上的葉陽雪漂亮歸漂亮，卻似乎少了一份靈氣，可看到真人時，饒是見過明星無數的明卓都忍不住讚一句“好相貌”，如果性格跟她能合得來的話，而且演技有可塑性的話她不介意帶一帶她。沒錯，明卓雖然接到了上面的電話，卻沒完全答應下來，她答應做這個新人的經紀人一段時間，觀察看看是否有潛力值得捧，通過她的考驗後她才會正式著手開始給她鋪路。
印象分，明卓給她滿分。
“我年紀比你大不少，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一聲明姐。”明卓莞爾道，她看得出葉陽雪有些緊張，“你拍戲的時候受了傷，傷好一些了嗎？”
明卓的笑容很好的緩和了葉陽雪的緊張，她點點頭道：“好多了，謝謝您。”
“不用這麽客氣。”明卓勾了勾唇角，“電話裏說的事，我覺得應該跟你詳細說說，以後我會是你的新經紀人。”暫時的，這三個子她沒說出來。
“……那盧哥呢？”藝人換經紀人並不是什麽罕見的事，不過她現在還不太清楚自己一個無名小輩為什麽會突然換經紀人，而且盧志賢是銀牌級別，這位明姐看起來比盧志賢更有能力和手段。
“公司最近推出了一個年輕團體的偶像組合，因為他的經驗豐富，所以讓他負責幾個小年輕。”明卓平靜道。
明卓應該不會騙自己，但是盧志賢昨天之前給她打電話時都沒提到這件事，或許是臨時決定的。
盧志賢不再是自己的經紀人，說真話，葉陽雪是松了一口氣的，但換成眼前的明卓……她甚至覺得如果當時她用傷害自身方式拒絕拍裸戲，明卓一定能發現端倪。
“還有件事要跟你說。”明卓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你先看一下這個。”
這是《鐵閨蜜》的合同，葉陽雪不明白她為什麽給自己看這個，明卓在她看的時候邊解釋道：“這個劇組的投資商生意上出現了些事，已經撤資，因為這部劇的投資商是以個人名義投資，現在他撤資，電影也沒法繼續拍下去，合同中你可以看看關於劇組因非人為事故導致終止拍攝時的違約條款，劇組的導演和演員說白了都只是給打工的，如今投資商撤資，投資商會相應的給予你們賠償。”
葉陽雪：“……”還可以這個樣子嗎？
她的第一部電影就這麽毫無聲息的夭折了？究竟是她運氣太差還是劇組運氣太差？
明卓一直留意著葉陽雪的表情，在聽到她說“拍攝終止”的時候，女孩的臉上是有些失落的，對於任何一個新人而言，還沒正式出道就被潑了一盆涼水，估計心情都不會好到哪去。
順便，明卓還想表示，她並不看好那部《鐵閨蜜》，雖然導演是名導，演員也都是一線二線，還有影帝在其中，但劇本本身就不好，盧志賢會盡力爭取鄭豪風又讓他疏通關系，顯然鄭豪風自己心裏是有數的。
另外，那個投資人明卓也是知道的，是喜好美女的，而且必須是純天然美女，在“玩”之前會先驗貨，並且是讓多人驗，最好是能得到眾人肯定。因此，《鐵閨蜜》才會多出一出床戲，其目的不言而喻。
對葉陽雪而言，《鐵閨蜜》終止拍攝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別灰心，有明姐呢。”美人垂淚惹人憐惜，哪怕葉陽雪只是面無表情，還未表現傷心，明卓還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剛拍下去就意識到她肩膀受了傷，忙把手收了回來。
“謝謝明姐。”葉陽雪莞爾一笑。
這一笑容明艷的讓明卓有些出神，她不著痕跡的撫了下額頭，她大概可以理解為什麽盧志賢盯著葉陽雪了，不談演技為人，葉陽雪只一張臉就能怒刷存在感。
只是太漂亮也不是好事，明星需要一張可塑性強的臉，方便化妝，在導演需要的時候，能變成老太太、中年婦人、小年輕，最重要的是，能讓觀眾一眼認出。葉陽雪的臉就是太具個人特色，認出倒不難，難的是角色選擇性，一個不慎真會成為千篇一律的花瓶。
明卓思考了一下，對她說：“陽雪，我那裏有一個電視劇本，裏面有個女二號角色，你的形象比較符合，不過……”
“不過什麽？”葉陽雪問。
“不過，這個角色是個惡毒女配，”明卓笑了起來，“就是俗稱的反派。”
“只是電視劇而已。”葉陽雪還以為是什麽難以言喻的事，沒想到居然只是反派，這並不難接受。
“我還擔心你因為是反派不樂意呢。”明卓道，“不過作為藝人，還是不要過於局限角色，如果一味的演同一類型的角色，觀眾會看膩，對自身突破也不利。咱們這次演惡毒女配，下次可以演一個正道仙姑，只要有個人特色就行。”
葉陽雪聽了她的話有些哭笑不得：“明姐，還要試鏡的吧？”她對自己的演技可沒那麽大信心。
“電視劇對演員的演技要求比電影演員要求會低一些，你現在大三，表演課應該上過，現在缺乏的是實踐，不過我會安排讓你多上一些培訓課以及面對鏡頭。”明卓這一切早已安排妥當，她既然答應暫時做葉陽雪的經紀人，就不會抱以敷衍的態度。
“好的。”葉陽雪應下。
－－－－－－題外話－－－－－－
打個滾……
【18】她值得最好的
明卓給葉陽雪的劇本是一部玄幻劇，這幾年根據網絡玄幻小說改編的電視劇一部又一部，簡直刷爆了電視熒屏與網絡。
《河山如畫》也是如此。
《河山如畫》小說是最早一批紅起來的玄幻小說之一，但遲遲沒改編成劇一是因為小說作者顧傾城（筆名）同《第七個兇手》的作者蘇慕華一樣，擔心選角只顧名氣選不符合的角色形象，所以《第七個兇手》選角時作者親自上陣把關；二是擔心拍成劇後效果不佳，曾有不少根據網絡小說改變拍成電視的劇就將原著毀了個徹底，包括國內的五毛特效都讓人不忍直視。
不過在一家頗有口碑工作室堅持不懈的努力下，作者顧傾城終於松口，她會參與改編，並選角。
《河山如畫》的女一和女二是師姐妹，女一是草根出身，經歷重重磨難收獲愛情登上仙人之境；女二號是天之驕女，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裏，性子孤傲，心思深沈，但在愛情方面，卻是願意為了愛情放棄一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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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裏有一段時間的安靜，針落有聲。
“有沒有史建仁的照片？”封總終於開口問了一句。
封晏是屬於“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的那種高高在上的總裁。
網絡是個好東西，歐陽樹聽到老板的問題自然快速摸出手機，半分鐘不到就在瀏覽器千度頁面搜索出了史建仁的照片，恭敬的送上給老板檢閱。
照片上滿身橫肉，目光渾濁，縱然有高定的西裝在身，也遮不住那一身俗氣。而這個人，正是當天敲開他房間門的男人，也是追逐著她的男人。
證實完史建仁的身份後，封晏便將手機拋還給了歐陽樹。
歐陽樹接過手機後又嘀嘀咕咕道：“老板你說現在的女孩怎麽都一個樣，為了名利和錢都願意出賣自己的身體，她的經紀人昨天還聯系我說現在她拍的那部戲要加一出果戲，我還信誓旦旦的保證說她肯定會拒絕，現在看來……額，老板，我不是上班摸魚，我只是關心，額，稍微關心下我們星娛的藝人，我會把所有……”
“什麽戲需要一個還沒正式出道的藝人拍果戲？”封晏冷聲打斷歐陽樹的辯解，“她的經紀人是誰？給未正式出道的藝人接拍戲時不考慮到藝人日後的發展？”
雖然封晏的聲音從頭到尾沒有絲毫變化，但歐陽樹仍然從他的話中感受到了隱含的殺氣，凜冽的殺氣，不由縮了縮脖子。
不過，老板說的似乎也沒錯，葉陽雪的臉辨識性很高，又太過漂亮，很容易對戲路造成局限，一個弄不好就變成了胸大無腦型的花瓶，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尤其現在拍第一部電影就開始脫，要是因此打上“艷星”的標簽，哪怕以後再紅“艷星”二字都會成為她的一個汙點。
這盧志賢是不是傻了？
【14】片場的意外
《鐵閨蜜》後期有一場戲重頭戲，是女主角的閨蜜和護花使者兩人再一次互掐，因為閨蜜“柏鈺”當初玩的太瘋才導致女主角“柳絮”懷孕，雖然柳絮一直沒說出口，但還是記在了心裏。懷孕期間的“柳絮”心情不好動了胎氣，送醫院後同“柏鈺”吵了兩句，“柏鈺”想跟她解釋就被護花使者給批判了一通，因護花使者就是“柳絮”孩子父親，因此用詞格外難聽，“柏鈺”雖“洗心革面”，但骨子裏有著她的驕傲和自尊，因此一言不合掐，這次掐甚至上升到了動手。
“柏鈺”不是護花使者的對手，被掀翻了，並且因為地上有因爭吵打破的玻璃杯，所以她這一摔會變成流血事件。
葉陽雪給加的戲需要江影帝空出時間來補拍，因此再拍加的戲之前，重頭戲會先行拍攝。
鄭豪風導演拍戲講求實景拍攝，因此像是諸如摔在碎玻璃上這種場景都需要演員犧牲，當然，這些碎玻璃並不是真正的玻璃，而是道具碎片，遠沒玻璃的硬度與摔碎的尖銳。
“第六十五場二鏡一次……”演員就緒後，鄭導舉著喇叭道。
“柏鈺”和護花使者站在病床前，開始這一場爭吵戲。
兩人吵了半天，病床上的“柳絮”終於忍不住，大叫一聲：“夠了！你們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們！”
“哢——這條過了。”
接下來就是動手的戲了，鄭導把葉陽雪和辛勤叫到面前，讓他們站好位，給他們說戲，並叮囑葉陽雪：“‘柏鈺’這場戲你的情緒要到位，你被最好的朋友給厭棄，愧疚的同時又帶著委屈；辛勤你註意角度，演技方面你是比‘柏鈺’熟練的。”
二人皆點頭。
“準備好的話就開始了。”
葉陽雪稍微有些緊張，她不著痕跡的看了地上的碎玻璃一眼，恰好被辛勤看到，辛勤安慰道：“沒關系的，都做了軟化處理，紮上身不會痛，不過我到時候拽你可能會用點力，拍完可別埋怨辛哥下手重，收工了我請吃大餐。”
“辛哥您太客氣了。”葉陽雪恰到好處的被他“安撫”了。
拍攝準備，“第六十八場一鏡一次……”
“‘柳絮’你別……”“柏鈺”見動胎氣的閨蜜還如此情緒起伏立刻想要讓她平靜下來，眼睛裏鄭導所說的愧疚和委屈一覽無遺。
然而，就在“柏鈺”想上前安撫時，手臂被護花使者重重一扯，護花使者壓低了的警告聲在她耳畔響起：“滾出病房——”
因急急忙忙從公司趕來的“柏鈺”腳上還穿著高跟鞋，因此本就重心不太穩的她因為護花使者的力道整個人摔了出去。
“柏鈺”摔倒在地時臉上是錯愕的，而當她摔倒在地時，“呯嗙”一聲響亮的很，她不僅崴了腳，還摔在了碎玻璃上，臉上血色褪去，並浮現出了痛苦之色。
“哢——”看著三個監視器的鄭導對這一幕還是挺滿意的，“到時候再看需不需要補鏡……”
“葉陽雪！”鄭導的自言自語被辛勤的驚呼聲打斷了，與此同時，空氣中彌漫開了淡淡的血腥味。
葉陽雪的肩膀處，竟是有鮮紅液體汨汨流出。
狹窄的片場醫院病房頓時人仰馬翻，但也僅僅是一會兒的功夫，場務們都是習慣了處理各種緊急情況的，所以在最初的慌亂之後很快又鎮定了下來。
“為什麽沒有把玻璃碎片清理幹凈？！”鄭導看到紮進葉陽雪肩膀的玻璃片眉頭擰的能夾死蒼蠅。
現在也沒人有功夫去查明玻璃片的真相了，葉陽雪不僅僅是被玻璃紮傷了，她的腳也因為辛勤的巨大力道而真扭了。
明星拍戲經常會遇到這類突發的意外事故，所以劇組裏都有隨行醫生，但當醫生看到葉陽雪肩膀的玻璃碎片時卻搖頭：“深倒是不深，但傷口裏有碎片，得去醫院。”
所以，葉陽雪只能轉戰被送往醫院，離開前還對鄭導表示抱歉，拖累劇組進度了，鄭導表示讓她先好好歇著，把傷給養好。
助理兼職經紀人的盧志賢跟著上了救護車，上車後沒關心她傷勢如何，而是愁眉苦臉的道：“怎麽正好傷在肩膀上了，不知道拍床戲那天傷口能不能愈合，不行的話還是讓化妝師給上點粉掩住才好。”
葉陽雪沈默的閉上了眼睛，她低估了盧志賢對她“露”的執著，她也不想用這個男人過去是多麽奮鬥卻沒撈到什麽好處是個可憐人來給他找借口，人都是自私的，很自私。
如果到最後她還是要拍那一場戲，那她今天的準備的這一出不就成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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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樹不明白他老板為什麽突然對星娛的事情感興趣起來，不過他有預感，只要老板肯分出一些心放在他們旗下的娛樂公司，管他豐奇還是華宇，那統統得靠邊站。
然後他就接到了盧志賢的電話。
說真的，歐陽樹對盧志賢還真沒那麽看重，主要星娛的管理並不在他的工作範圍之內，他堂堂總裁助理，跟大集團旗下的星娛一個小經紀人完全是在兩個層面，就那麽一個“意外”讓歐陽樹稍微上了點心，結果這小經紀人還蹬鼻子上臉了，他老人家忙得很，哪有功夫天天接他一個小經紀人的電話，還匯報那個什麽作品都沒的小藝人……歐陽樹對跟史建仁扯到一起的葉陽雪觀感已經直線下降到不行。
“傷了就傷了，明星拍戲受點傷本就是正常。”歐陽樹壓低了聲音，因為他在老板車上呢，他還有工作忙，可不想為他這種無聊的家夥浪費時間和口水。
盧志賢急匆匆說了幾句話，像是怕他掛電話似的。
“床戲？”歐陽樹聲音高了兩個度，見閉目養神的大老板睜眼，立刻又把嗓門縮了回去，做賊似的道：“拍不了就拍不了，又不是拍限制片，隨便找個替身不就行了，掛了我還有事。”說完就沒再給盧志賢說話的機會，果斷掐斷了通話。也是因為他突然想起來，先前提到那個叫葉陽雪現在在拍戲，而且戲裏加了一場比較限制級的戲，他老板還批了那個經紀人，結果今天給他打電話還說這個事，又被老板聽個正著，真是上趕著作死啊？
“他還在爭取那幕戲？”依然是毫無起伏的語調。
歐陽樹敢對天發誓，他又一次從老板話裏聽到了殺氣。歐陽助理顫巍巍的說：“那個……葉陽雪在片場出了點意外，可能不太好拍那幕戲……”話沒說完，他老板目光一凜，脖子涼颼颼的似是被冰箭穿透了，不由縮了縮脖子。
“意外？”封晏冷聲道。
“昂……好像是肩膀到肩胛骨這裏被玻璃片紮傷了，會有疤痕。”歐陽樹小聲回答，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現在拍戲不都是用道具麽，怎麽還上真玻璃？”
當然，別指望封修聿回答他，封boss望著車窗外，憶起那天晚上的女孩，如果是她的話……
真的是意外嗎？
【15】通話
葉陽雪受傷並沒有濺起任何水花，盧志賢倒是有心炒作一番，可葉陽雪目前的作品勉強就是《第七個兇手》裏的醬油舞者，而且網友們都是健忘的，在《第七個兇手》火的時候葉陽雪被很多人看到，但到底只出場了三分多鐘，連臺詞都沒有一句，沒有作品只顧炒作，很容易引來網友的反感。
盧志賢還想借著“床戲”的東風跟江影帝稍微炒一炒，現在的明星不怕炒作，就怕沒知名度，盧志賢想的是，管他是怎麽出現在網友們視線中的，只要引起關註，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另一方面，盧志賢還經常跟那位大人物封總的助理聯系，就在公司不少主管面前，目的很明確，要資源。有句話說得好，背靠大樹好乘涼，甭管歐陽樹是不是待見他，他只需要借他的名在公司的那些人面前轉一圈，他就能爭取到更多的更好的資源。
反正盧志賢現在是看開了，與其藏著掖著，辛辛苦苦把藝人帶出來結果是被人摘桃子，他還不如幹脆自己改變帶藝人的方式，反正最終的目的就是帶出大紅大紫的明星。過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葉陽雪住院兩天就回家休息了，不管是肩部的傷還是扭到的腳都不是什麽重傷，休息幾天就能好，不過肩膀到肩胛骨那的傷口還是縫了兩針，這段時間不好沾水。
得知她縫針的盧志賢那兩天臉色叫一個臭，數落了她整整一個下午，並表示讓他知道那個沒把道具放對的道具師是誰，他一定把他生吞活剝了。
罪魁禍首是葉陽雪自己，害道具師背了黑鍋。
離開醫院的時候葉陽雪中覺得有點不安，她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情，等到回家後不小心打破了一個碗後，她才意識到，自己聰明別人也不傻，為什麽軟道具中會有真玻璃碎片？片場除了拍攝用的機器外，還會有監控……前兩場戲中打碎的玻璃杯是真玻璃杯，她沒有那麽明顯的幫著收拾，而是在無人的時候悄悄的去了處理碎玻璃的垃圾桶裏撿了幾片玻璃出來，如果那裏有監控……
葉陽雪打了個寒顫，無論是劇組、星娛還是盧志賢，都不是她能得罪起的人。
因十一長假，葉陽雪的養母溫馨帶著兩個小女兒去外祖家住一段時間，因此家裏這幾天都沒人。簡單煮了個面解決肚子問題收拾好廚房後，葉陽雪坐在客廳的小沙發上陷入了迷茫之中。
她不是愛做白日夢的女孩，縱然白日夢是美夢，卻太過不切實際，她連“我以後會成大紅大紫的明星”這種夢都沒有做過，現在閑下來想做做這種美夢，肩上隱隱作痛的傷口卻時時刻刻提醒她兩天前她做的那件蠢事足夠她被她的經紀人拉入黑名單。
好麽，再艱難也不過如此了，索性她傷的是自己，而不是旁人，東窗事發的時候她或許可以說自己是個抖M？
“噗……”葉陽雪被自己腦補的理由給逗樂了，眼淚都笑出來了，而且淚水越流越兇，她連擦帶抹都止不住。
哭著哭著，葉陽雪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一直到天色暗下來，她才被手機鈴聲吵醒。他們住的這套房子朝向並不好，冬冷夏熱，如今是夏天，因為傷口的原因葉陽雪一直開著空調，到差不多七點的時候房間的溫度就降了下來，冷颼颼的。
手機鈴聲一直在響，是個陌生的號碼，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件事被發現了所以劇組那邊要跟她討個說法，所以有些膽怯。
電話依然鍥而不舍的響起，葉陽雪咬了咬下唇，按了接通鍵。
“……餵，您好。”可能是睡了一下午，受了些涼，加上還哭過，所以聲音有些帶著鼻音的沙啞。
手機那頭並沒有人說話，葉陽雪在等了十秒之後才再次開口：“您好？”
“……葉陽雪？”終於有聲音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聽到他報上她的名字，葉陽雪心頭咯噔，抓著手機的手指扣緊，心跳的速度也陡然飆升，她盡量克制著聲音的顫意，道：“嗯，我是。”
葉陽雪像是等待對方宣判她的罪行，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她連呼吸都不敢發出絲毫聲音，只期他的宣判早點讀出。
“朝陽酒店，6月16號，100元。”
葉陽雪的手機登時就從手中滑了下去，她驚愕的睜大了雙眼，瞳孔驟縮，單個詞拎出來沒什麽，但組合在一起卻叫她險些魂都飛了。
她此時的心情就像是從過山車上變成了蹦極，後者更加考驗她的心臟。
好不容易她才將手機摸了回來，對方還未掛斷，她頭皮發麻的對那人說：“不、不是說好你、你情我願嗎？”為什麽他會有她的號碼，還聯系了她？她已經將那一晚給拋到腦後了，難道他擔心她懷孕？
思及此，葉陽雪僵著臉又補充道：“我吃了緊急避孕藥，這兩個月生理期也正常，請您放心。”她後來才知道，能住朝陽酒店26樓以上的，沒一個是簡單的人物，尤其是頂樓28樓，絕對不是她這種小市民能招惹的。
那邊許久沒有聲音，葉陽雪一顆心就這麽吊著，她又想哭了，想哭的同時還想到一句話——屋漏偏逢連夜雨。
電話那頭的封總維持一個僵硬的姿勢已經許久。
他給葉陽雪打這通電話，並不是想問她有沒有諸如懷孕這種“意外”發生，而是想告訴她，片場的後臺視頻在他手上，視頻內容包括她將玻璃片撿了並藏起來的部分。
然後……還抱有一些目的。
可聽到她的聲音，他想說的話居然都說不出來了，這對封總來說可是頭一遭。
差點忘了，她還是他近身的第一個女人。
“……先生？”葉陽雪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她仿佛成了又多出一項審判的罪犯，但面對這位法官，她著實想不顧一切的告訴他“我沒錢，您若是想勒索我我也只能拿命給你”。
——人家封總窮的只剩錢了。
“地址。”男人終於再度開了口。
“什麽？”葉陽雪神色一緊。
“算了。”男人似是自言自語的說了兩個字，又道：“別出門。”這三個字說完，他就掐斷了電話。
葉陽雪嘴巴張張合合數次，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那個人說讓她別出門，他既然能弄到她的手機號，地址肯定也難不倒他，想到這，她心中警鈴大震。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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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見面，尷尬
在葉陽雪猶豫著是不是該報警的時候，另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她接聽了，但沒有出聲。
“下樓。”言簡意賅的兩個字。
葉陽雪又一次將手機砸到了地上，才買不久的手機因為這兩次連續的暴力事件屏幕上已經成功多出了兩道裂紋，她也不知道該心疼手機好還是裝作自己不在家。
她忽然感覺她的世界有崩塌的傾向。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然他知道她住在哪裏，那她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想知道，那個人究竟有何目的。
她們住的小區是很老的小區，基本是老人家養老帶孫子的地方，年輕人並不多，少有的一些幾乎都是租客，因為租金便宜。樓下縱橫交錯的通道兩邊是車位，零零散散停著一些車。
葉陽雪對樓下幾輛車早已熟悉，饒是路燈光線昏暗，下樓後她仍是一眼就看見了那輛陌生的轎車。
在她走近時，車窗搖了下來，從她站的地方只能看到男人隱藏在駕駛座上的半張臉。那天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進腦海，她寧願將那一晚當成自己步入成年做的一個不和諧的夢，也不想直面她夢裏的男人，哪怕她對那人的記憶很模糊。
她以為他們不會再有交集的……或許她該將那一百塊還給他？
“上車。”同通話時如出一轍聲音和語氣，無絲毫情緒可言，也讓她想起了當初她推開他的門闖進去後他說的第一句話。
他說：出去。
葉陽雪本能的不樂意，反而往後退了一小步。
“您找我有什麽事？”葉陽雪警惕的看著車裏看不清模樣的男人，謹慎的問。
封晏終於側頭看向距離自己至少三米遠的女孩，目光警惕，看得出來，她現在應該緊繃著身體，大概自己的出現真的讓她緊張和不安。
她穿著一條素色的連衣裙，因為燈光的原因他看不清到底是什麽顏色，左肩膀處還露出了紗布，頭發全部梳到了右邊，讓半張臉藏在了陰影中。
封晏看著她足有三分鐘，葉陽雪在他這三分鐘的註視中後背隱隱汗濕了。
最終，封晏將一個文件袋從遞到車窗口，身子沒動——胳膊長的優勢。
“拿著。”
“……是什麽？”葉陽雪小聲問。
封晏沒回答，只是說：“好好養傷。”
葉陽雪驚訝：“你怎麽知道我受了傷？不，你到底是誰？”她有種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就像沒穿衣服，赤果果的，他知道她很多，而她對他卻是一無所知，這讓她很不安。
從來不懼任何場合任何人的封晏封總面對她以及她的問題居然有種無措感，這種無措讓他有些茫然，他不喜歡有事情超出他的掌控，包括他自己的情緒在內。
“你想紅嗎？”封晏文不對題的反問。
葉陽雪：“……”不知該如何搭話。
“後一個電話是我的私人號碼，有問題聯系我。”封晏說完，又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文件袋。
葉陽雪猶豫再三，還是上前兩步，接了過來。
沒等她再說些什麽，封晏便驅車離開。
即使性能再好的車，在這個老小區也完全沒速度優勢，葉陽雪就是步行都能追上他。
帶著一頭霧水和滿心的緊張回到樓上，肩上的傷口又隱隱的作痛，她也顧不上，只打開了文件袋——一張光盤和一張記憶卡。
看到光盤和記憶卡的內容之後，葉陽雪的臉瞬間煞白。
這是她之前“失誤”的證據。
光盤和記憶卡，記錄著她偽造“意外”的證據，它應該出現在劇組或者片場保衛室。
縱然沒將那個男人最後的話當真，可現在看到了他給的東西，她終是沒能管住自己的手，照著那個手機號碼回撥了過去。
五秒後，電話被接通。
“看了？”葉陽雪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便輕飄飄說了兩個字。
“……你給我這些，是做什麽？”威脅我嗎？
“你手裏的記憶卡和光盤是唯一一份證據，毀與不毀，你決定。”男人的聲音平緩而冷靜，並沒有葉陽雪想象中手握證據而高高在上的得意。
電腦屏幕上的畫面已經定格，葉陽雪緊緊的抿了抿唇，她不知道他的話可不可信，可直覺卻讓她相信，他似乎天生有種讓人信服的魅力。就如同那個晚上，他說沒有妻子，沒有未婚妻，沒有女朋友，她就那麽信了。
“……謝謝。”千萬個問題，此時也只能用這兩個字來表達葉陽雪想對他說的。
“嗯。”對方收下了她的道謝。
葉陽雪又尷尬了起來，向來冷靜的腦子在面對這個人的時候前所未有的成了一團漿糊，見到他人的時候還能防備防備，但在電話中，她的防禦力瞬間瓦解，弱的離譜。
“那、那我不打擾您了，再見。”葉陽雪飛快的說了一句，然後又補了一句“謝謝”，再之後就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掛上了電話。
其他女人如何看待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和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彼此之間只是陌生人，可拜她該死的記憶所賜，她對那一晚臉都沒看清的男人的一舉一動記得清清楚楚，當然，她更清楚是自己當時厚著臉皮求他幫忙……
她高估了自己，她做不到淡定如斯。
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又為什麽知道她是誰，還將她的“證據”搜羅了出來並交給她，但她察覺的出，他沒有惡意。這種直覺來的莫名其妙。
……
葉陽雪在家休養了兩天，這兩天辛勤和何嫣然都關切的表達了問候，盧志賢更是一天三個電話問她傷勢好點沒，有沒有好好休息，到時候是不是可以做個假紋身遮掩傷痕雲雲，葉陽雪有點起厭，有一句沒一句的敷衍著。
到第三天的時候盧志賢沒一大早給她打電話，她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
“你好，請問是葉陽雪嗎？”這是一個溫和的女音。
“我是葉陽雪，請問您是……？”葉陽雪禮貌的問。
“我姓明，日月明，單名一個卓字，是星城娛樂傳媒的經紀人，從今天起，也是葉小姐你的經紀人。”明卓言簡意賅道。
葉陽雪脫口問道：“盧哥呢？”
明卓略略頓了下，道：“葉小姐，不知道你今天方便嗎？如果方便的話，我們見面再說？”
【17】新經紀人
葉陽雪只在簽約的當天到過星娛大樓，今天是她第二次來。
明卓今年35歲，個子比葉陽雪還高一些，穿著休閑米白西裝九分褲，頭發盤起，既休閑又不失氣質。她是一名經紀人，金牌經紀人，是個出色的女強人，盧志賢跟她站一起，戰鬥力只能算渣。
於明卓而言，葉陽雪是空降到她手上的，上頭一個電話讓她把手上的藝人事情都放下，專心帶一個叫葉陽雪的新人，這讓她疑惑的同時又對這個叫葉陽雪的有點興趣，是因為某種關系而得到“看中”還是因為背景厚實？
明卓看過她的資料，是個很普通人家的女孩，並沒有什麽背景。可要說是通過某種關系，看她的樣子似乎比自己還茫然？
真人與照片上是有差距的，照片上的葉陽雪漂亮歸漂亮，卻似乎少了一份靈氣，可看到真人時，饒是見過明星無數的明卓都忍不住讚一句“好相貌”，如果性格跟她能合得來的話，而且演技有可塑性的話她不介意帶一帶她。沒錯，明卓雖然接到了上面的電話，卻沒完全答應下來，她答應做這個新人的經紀人一段時間，觀察看看是否有潛力值得捧，通過她的考驗後她才會正式著手開始給她鋪路。
印象分，明卓給她滿分。
“我年紀比你大不少，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一聲明姐。”明卓莞爾道，她看得出葉陽雪有些緊張，“你拍戲的時候受了傷，傷好一些了嗎？”
明卓的笑容很好的緩和了葉陽雪的緊張，她點點頭道：“好多了，謝謝您。”
“不用這麽客氣。”明卓勾了勾唇角，“電話裏說的事，我覺得應該跟你詳細說說，以後我會是你的新經紀人。”暫時的，這三個子她沒說出來。
“……那盧哥呢？”藝人換經紀人並不是什麽罕見的事，不過她現在還不太清楚自己一個無名小輩為什麽會突然換經紀人，而且盧志賢是銀牌級別，這位明姐看起來比盧志賢更有能力和手段。
“公司最近推出了一個年輕團體的偶像組合，因為他的經驗豐富，所以讓他負責幾個小年輕。”明卓平靜道。
明卓應該不會騙自己，但是盧志賢昨天之前給她打電話時都沒提到這件事，或許是臨時決定的。
盧志賢不再是自己的經紀人，說真話，葉陽雪是松了一口氣的，但換成眼前的明卓……她甚至覺得如果當時她用傷害自身方式拒絕拍裸戲，明卓一定能發現端倪。
“還有件事要跟你說。”明卓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你先看一下這個。”
這是《鐵閨蜜》的合同，葉陽雪不明白她為什麽給自己看這個，明卓在她看的時候邊解釋道：“這個劇組的投資商生意上出現了些事，已經撤資，因為這部劇的投資商是以個人名義投資，現在他撤資，電影也沒法繼續拍下去，合同中你可以看看關於劇組因非人為事故導致終止拍攝時的違約條款，劇組的導演和演員說白了都只是給打工的，如今投資商撤資，投資商會相應的給予你們賠償。”
葉陽雪：“……”還可以這個樣子嗎？
她的第一部電影就這麽毫無聲息的夭折了？究竟是她運氣太差還是劇組運氣太差？
明卓一直留意著葉陽雪的表情，在聽到她說“拍攝終止”的時候，女孩的臉上是有些失落的，對於任何一個新人而言，還沒正式出道就被潑了一盆涼水，估計心情都不會好到哪去。
順便，明卓還想表示，她並不看好那部《鐵閨蜜》，雖然導演是名導，演員也都是一線二線，還有影帝在其中，但劇本本身就不好，盧志賢會盡力爭取鄭豪風又讓他疏通關系，顯然鄭豪風自己心裏是有數的。
另外，那個投資人明卓也是知道的，是喜好美女的，而且必須是純天然美女，在“玩”之前會先驗貨，並且是讓多人驗，最好是能得到眾人肯定。因此，《鐵閨蜜》才會多出一出床戲，其目的不言而喻。
對葉陽雪而言，《鐵閨蜜》終止拍攝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別灰心，有明姐呢。”美人垂淚惹人憐惜，哪怕葉陽雪只是面無表情，還未表現傷心，明卓還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剛拍下去就意識到她肩膀受了傷，忙把手收了回來。
“謝謝明姐。”葉陽雪莞爾一笑。
這一笑容明艷的讓明卓有些出神，她不著痕跡的撫了下額頭，她大概可以理解為什麽盧志賢盯著葉陽雪了，不談演技為人，葉陽雪只一張臉就能怒刷存在感。
只是太漂亮也不是好事，明星需要一張可塑性強的臉，方便化妝，在導演需要的時候，能變成老太太、中年婦人、小年輕，最重要的是，能讓觀眾一眼認出。葉陽雪的臉就是太具個人特色，認出倒不難，難的是角色選擇性，一個不慎真會成為千篇一律的花瓶。
明卓思考了一下，對她說：“陽雪，我那裏有一個電視劇本，裏面有個女二號角色，你的形象比較符合，不過……”
“不過什麽？”葉陽雪問。
“不過，這個角色是個惡毒女配，”明卓笑了起來，“就是俗稱的反派。”
“只是電視劇而已。”葉陽雪還以為是什麽難以言喻的事，沒想到居然只是反派，這並不難接受。
“我還擔心你因為是反派不樂意呢。”明卓道，“不過作為藝人，還是不要過於局限角色，如果一味的演同一類型的角色，觀眾會看膩，對自身突破也不利。咱們這次演惡毒女配，下次可以演一個正道仙姑，只要有個人特色就行。”
葉陽雪聽了她的話有些哭笑不得：“明姐，還要試鏡的吧？”她對自己的演技可沒那麽大信心。
“電視劇對演員的演技要求比電影演員要求會低一些，你現在大三，表演課應該上過，現在缺乏的是實踐，不過我會安排讓你多上一些培訓課以及面對鏡頭。”明卓這一切早已安排妥當，她既然答應暫時做葉陽雪的經紀人，就不會抱以敷衍的態度。
“好的。”葉陽雪應下。
－－－－－－題外話－－－－－－
打個滾……
【18】她值得最好的
明卓給葉陽雪的劇本是一部玄幻劇，這幾年根據網絡玄幻小說改編的電視劇一部又一部，簡直刷爆了電視熒屏與網絡。
《河山如畫》也是如此。
《河山如畫》小說是最早一批紅起來的玄幻小說之一，但遲遲沒改編成劇一是因為小說作者顧傾城（筆名）同《第七個兇手》的作者蘇慕華一樣，擔心選角只顧名氣選不符合的角色形象，所以《第七個兇手》選角時作者親自上陣把關；二是擔心拍成劇後效果不佳，曾有不少根據網絡小說改變拍成電視的劇就將原著毀了個徹底，包括國內的五毛特效都讓人不忍直視。
不過在一家頗有口碑工作室堅持不懈的努力下，作者顧傾城終於松口，她會參與改編，並選角。
《河山如畫》的女一和女二是師姐妹，女一是草根出身，經歷重重磨難收獲愛情登上仙人之境；女二號是天之驕女，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裏，性子孤傲，心思深沈，但在愛情方面，卻是願意為了愛情放棄一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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