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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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文質征戰多年，歷經的大小戰役幾十場，還是頭一回和自己以前的戰友對上。
他禦馬向前，嘲諷道：“昔日你我共事一主，還曾並肩對敵，也沒有個機會看看你我二人孰強孰弱，今日我們就來比試比試！”
雙方對視一眼，均從對面眼中看到了戰意，不知是誰先策馬，一刀一長戟在空中相接，摩擦出火花。
“這匹夫，力氣還真大！”文質在心中想到，剛剛那一擊，他的虎口還在發麻，不過對面定然也不太好受。他騎著馬繞了一圈，又提刀攻去。
對方提戟而來，勢要將其擊落馬下，文質順勢往後一倒，躲過了攻擊，轉而去攻馬腿。他一擊得中，馬驚，周處勒緊韁繩，轉而後退回到隊伍中。
文質也不戀戰，對著城樓上發出指令。
軍隊從城中蜂擁而出，如一片黑雲翻墨而來。雙方的軍隊迅速淹沒在一陣嘶吼聲、叫喊聲中。
普通人一輩子也難以有機會見到幾萬人對拼的場面，他們大喊著奔向對方，只想在對方身上撕下一塊肉下來，又有人吶喊，有人擊鼓，有人看著自己的戰友倒地不起……
城樓上也布滿了弓箭手，他們朝著敵軍後方射下一片箭雨，密密麻麻。對面也試圖用投石車攻擊城池，董先被身邊的人扶著，迅速藏匿在城樓上碉堡中。
看向下方的戰場，董先不由得說道：“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可若真能願意，我們也只想做個太平盛世裏不打仗的將軍。”
下面死去的任何一人，都是大齊的子民，而讓他們死去的也是大齊的子民。
用千萬百姓的命換取來的功名利祿實在是太重了，也難怪陛下會如此痛恨那些挑起戰爭的人。
下方的戰鬥還在持續著，場面僵持了一個時辰左右，見實在占不到什麽便宜，士兵也有了疲態，周處命令部下先行撤退修整。
文質也不戀戰，讓戰士們班師回營，只留下一些士兵打掃戰場，收攏遺體。
這場戰鬥，雙方均有損傷，盡管文質這邊損失相比周處小很多，但他扔不開心。
天上的月亮倏而被雲朵掩蓋，月光也被藏了起來。鮮少喝酒的將軍此次卻也止不住自己想要醉一番的意願。
他喝了口酒，朝著董先大吐苦水：“你說，他怎麽非要反呢？”
“那些年真的、我真的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站在對面，你說，是不是人都是會變？”
“還記得那年我們和先帝一起，說好的平天下，造一個太平盛世出來，我們當時都發過誓的。”
“我們發過誓的——”
董先此時也不知道說什麽來安慰這位將領，他看著月亮慢慢地走著，只說了一句：“將軍，吳克己應該快來了。”
兩人之間氣氛頓時變得更加沈默，過了好一會兒，文質才說道：“哦，他來了啊，也好、也好……”
來了也好。
文質的軍隊在正面應敵，吳克己則率領五萬大軍，繞道桐城，從側面攻過來。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或許文質這方能睡個好覺，周處那邊就不知道了。
此時，周處在營地裏正大發脾氣。
“我們的人數是對方的兩倍，第一戰沒有贏就已經是輸了，數倍於敵軍竟然還能吃個敗仗，我周處就沒打過這麽窩囊的仗！”
旁邊的將領們越發不敢出聲，他們縱使有意見，也不敢當著周處的面上提出來，否則以其多疑的個性，當眾斬首也不是什麽新奇的事。
“報——”軍賬外忽然又有士兵前來。
周處讓人進來，問道：“何事稟報？”
軍士答道：“探子來報，有大批軍隊正朝我營接近！”
周處聞言更怒，左看右看，拿起桌上的青銅酒杯就是一扔：“剛打了一仗還想擾我軍營，凈會使一些下三濫的招式！”
他想了想，又說道：“我軍力疲，他們也不逞多讓，也不會全力攻打，最多在我營外圍繞一圈，吩咐下去，讓一萬騎兵前去與他們會一會，打退便回，不必追趕。”
“諾——”將士退下。
只是他沒有料到，這次來的可不是文質帶的兵，他的一萬騎兵估計是有去無回了。
和文質這般愛軍如子的將領不同，吳克己喜歡劍走偏鋒，他多出奇招，善於以小博大，只要勝率達到五成，他都會極力沖鋒。
他帶領軍隊從都城到達這裏的時候，軍中謀士提議讓軍隊先行修整，等明日再配合文質一起對敵。
吳克己沒有同意他的建議，並派遣手下傳令文質，通報一下自己即將夜襲周處營地，遂帶領大軍直往周處營地而去。
說來也巧，他們並不知道前一夜文質和董先才派軍隊夜襲周處兩次，因此在遇到一萬騎兵時還有些生氣。
“周處是否也太小看我等了，我五萬大軍還打不了他一萬不成？”
謀士勸到：“周處輕敵，對我們更有益，他這一萬兵馬可是精兵，若是我們能將其一舉殲滅，對我們接下來也更有利！”
吳克己這次倒是肯定了軍師的觀點，他吩咐下去：“傳令將士們，隨我迎敵！”
這場戰鬥沒有絲毫懸念，吳克己這邊以絕對的優勢獲勝，並俘虜三千，收繳馬匹數千，這年頭馬非常值錢，繳獲了這麽多馬匹，吳克己都難掩心中的激動。
“走，將士們跟我沖，今晚上我們就去周處的營地裏面散散步，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的威風！”
眾將士得令，紛紛響應。嘗到甜頭的士兵們是不會停下的，打勝仗是對士兵最好的鼓勵，剛得一勝的將士們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完全沒有多日行軍的疲乏。
他們換上剛俘獲的馬匹，興奮著朝周處軍隊營地前進，其聲勢連還在營地的周處都隱有所覺。
周處召來斥候，問道：“你去看看發生了何事，就算將人打跑了也不該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他心中其實隱隱有些不安，但並未表現在外。
一萬騎兵也算是精兵了，即使未能擊潰對方，他也不認為會完全潰敗，至少回來應該是沒太大問題的，更何況對方此次估計只是想故技重施，擾得他們不能安寧。
若事情真如他所預料的這般，那倒也無錯，只不過來人是吳克己，最喜以少勝多的吳克己。
斥候匯報說來者並不是他們自己的隊伍時，周處楞住了，巨大的恐慌襲擊了他，他趕緊披甲走出帳外，吩咐手下的士兵們準備對敵。
敵襲將至！
猛然間接到這番命令的士兵，以為又是昨日那樣的騷擾，打了一天仗還未睡好覺的他們也非常疲憊，聽到命令之後行動也有些遲緩，以至於周處命令吩咐下去，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士兵們只有約三成整隊完全。
可吳克己是不會給他們再多的時間了，行動力極快的他率領隊伍已經到了周處營地附近。
他不像文質的隊伍那般，因為人少只選擇偷襲，他帶著士兵們直接從營地中間切入，率領軍隊將周處的營地一分為二。
猛然間見到大批軍隊來襲，還未做好完全應對的周處士兵們慌亂奔逃，更是被抓住了漏洞，被砍殺一片。
周處只得帶著已經整隊好的三成士兵先行抵禦對方，但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命令也無法暢達，終是死傷大半，還讓敵人燒了糧草揚長而去。
經此一役，能戰者竟不存一二，士氣更是大跌，周處怒火攻心，吐出血來，躺在床上整日昏沈，若是文質的軍隊來襲，只怕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拿下。
吳克己也帶領軍隊和文質他們匯合，一行人來的風塵仆仆，但眸光清涼，不見疲憊。
董先也知道這人去幹了什麽，見他如此神態，也知曉了結果，便笑著說道：“吳將軍果然百戰難得一敗！今日城中，我們早已備好宴席，還請賞臉一敘。”
吳克己爽朗大笑：“許久未見，也該一起敘敘舊。”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我來的時候，聽說陛下卿點的荀之宣已經在周處的後方收覆城池了，速度還挺快的，只不過消息傳的慢，估計再過兩日我們幾個也能見到他了。”
幾人相互對視，對周處的命運深感同情：“既是如此，就讓周處過好這最後的兩天吧，我們的將士們也累了，正好休息一番。”
盡管他們是在為周處考慮，但周處似乎並沒有多少感激。因為他錯誤的判斷，不僅丟失了一萬精騎兵，糧草更是被燒了大半，盡管救火及時，剩下的糧草也只夠三天的消耗。
除此之外，士氣低迷得不像樣子，站崗的士兵都是有氣無力的，更有不少士兵偷偷遁逃，甚至有小將率領自己的隊伍直接叛逃到了對面。
得知這一切的周處除了生氣之外卻也毫無辦法。自從他的判斷失誤導致大軍損失慘重，他就已經失去了對這個營地的控制權。和他聯盟的另外兩王也試圖向朝廷求和，只不過目前還有些游移不定。
他身為宋王，大齊的開國功臣，為什麽會在短短的時間內到如此境地？不，他還可以回自己的領土，他還沒有輸，那裏還有他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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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質征戰多年，歷經的大小戰役幾十場，還是頭一回和自己以前的戰友對上。
他禦馬向前，嘲諷道：“昔日你我共事一主，還曾並肩對敵，也沒有個機會看看你我二人孰強孰弱，今日我們就來比試比試！”
雙方對視一眼，均從對面眼中看到了戰意，不知是誰先策馬，一刀一長戟在空中相接，摩擦出火花。
“這匹夫，力氣還真大！”文質在心中想到，剛剛那一擊，他的虎口還在發麻，不過對面定然也不太好受。他騎著馬繞了一圈，又提刀攻去。
對方提戟而來，勢要將其擊落馬下，文質順勢往後一倒，躲過了攻擊，轉而去攻馬腿。他一擊得中，馬驚，周處勒緊韁繩，轉而後退回到隊伍中。
文質也不戀戰，對著城樓上發出指令。
軍隊從城中蜂擁而出，如一片黑雲翻墨而來。雙方的軍隊迅速淹沒在一陣嘶吼聲、叫喊聲中。
普通人一輩子也難以有機會見到幾萬人對拼的場面，他們大喊著奔向對方，只想在對方身上撕下一塊肉下來，又有人吶喊，有人擊鼓，有人看著自己的戰友倒地不起……
城樓上也布滿了弓箭手，他們朝著敵軍後方射下一片箭雨，密密麻麻。對面也試圖用投石車攻擊城池，董先被身邊的人扶著，迅速藏匿在城樓上碉堡中。
看向下方的戰場，董先不由得說道：“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可若真能願意，我們也只想做個太平盛世裏不打仗的將軍。”
下面死去的任何一人，都是大齊的子民，而讓他們死去的也是大齊的子民。
用千萬百姓的命換取來的功名利祿實在是太重了，也難怪陛下會如此痛恨那些挑起戰爭的人。
下方的戰鬥還在持續著，場面僵持了一個時辰左右，見實在占不到什麽便宜，士兵也有了疲態，周處命令部下先行撤退修整。
文質也不戀戰，讓戰士們班師回營，只留下一些士兵打掃戰場，收攏遺體。
這場戰鬥，雙方均有損傷，盡管文質這邊損失相比周處小很多，但他扔不開心。
天上的月亮倏而被雲朵掩蓋，月光也被藏了起來。鮮少喝酒的將軍此次卻也止不住自己想要醉一番的意願。
他喝了口酒，朝著董先大吐苦水：“你說，他怎麽非要反呢？”
“那些年真的、我真的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站在對面，你說，是不是人都是會變？”
“還記得那年我們和先帝一起，說好的平天下，造一個太平盛世出來，我們當時都發過誓的。”
“我們發過誓的——”
董先此時也不知道說什麽來安慰這位將領，他看著月亮慢慢地走著，只說了一句：“將軍，吳克己應該快來了。”
兩人之間氣氛頓時變得更加沈默，過了好一會兒，文質才說道：“哦，他來了啊，也好、也好……”
來了也好。
文質的軍隊在正面應敵，吳克己則率領五萬大軍，繞道桐城，從側面攻過來。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或許文質這方能睡個好覺，周處那邊就不知道了。
此時，周處在營地裏正大發脾氣。
“我們的人數是對方的兩倍，第一戰沒有贏就已經是輸了，數倍於敵軍竟然還能吃個敗仗，我周處就沒打過這麽窩囊的仗！”
旁邊的將領們越發不敢出聲，他們縱使有意見，也不敢當著周處的面上提出來，否則以其多疑的個性，當眾斬首也不是什麽新奇的事。
“報——”軍賬外忽然又有士兵前來。
周處讓人進來，問道：“何事稟報？”
軍士答道：“探子來報，有大批軍隊正朝我營接近！”
周處聞言更怒，左看右看，拿起桌上的青銅酒杯就是一扔：“剛打了一仗還想擾我軍營，凈會使一些下三濫的招式！”
他想了想，又說道：“我軍力疲，他們也不逞多讓，也不會全力攻打，最多在我營外圍繞一圈，吩咐下去，讓一萬騎兵前去與他們會一會，打退便回，不必追趕。”
“諾——”將士退下。
只是他沒有料到，這次來的可不是文質帶的兵，他的一萬騎兵估計是有去無回了。
和文質這般愛軍如子的將領不同，吳克己喜歡劍走偏鋒，他多出奇招，善於以小博大，只要勝率達到五成，他都會極力沖鋒。
他帶領軍隊從都城到達這裏的時候，軍中謀士提議讓軍隊先行修整，等明日再配合文質一起對敵。
吳克己沒有同意他的建議，並派遣手下傳令文質，通報一下自己即將夜襲周處營地，遂帶領大軍直往周處營地而去。
說來也巧，他們並不知道前一夜文質和董先才派軍隊夜襲周處兩次，因此在遇到一萬騎兵時還有些生氣。
“周處是否也太小看我等了，我五萬大軍還打不了他一萬不成？”
謀士勸到：“周處輕敵，對我們更有益，他這一萬兵馬可是精兵，若是我們能將其一舉殲滅，對我們接下來也更有利！”
吳克己這次倒是肯定了軍師的觀點，他吩咐下去：“傳令將士們，隨我迎敵！”
這場戰鬥沒有絲毫懸念，吳克己這邊以絕對的優勢獲勝，並俘虜三千，收繳馬匹數千，這年頭馬非常值錢，繳獲了這麽多馬匹，吳克己都難掩心中的激動。
“走，將士們跟我沖，今晚上我們就去周處的營地裏面散散步，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的威風！”
眾將士得令，紛紛響應。嘗到甜頭的士兵們是不會停下的，打勝仗是對士兵最好的鼓勵，剛得一勝的將士們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完全沒有多日行軍的疲乏。
他們換上剛俘獲的馬匹，興奮著朝周處軍隊營地前進，其聲勢連還在營地的周處都隱有所覺。
周處召來斥候，問道：“你去看看發生了何事，就算將人打跑了也不該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他心中其實隱隱有些不安，但並未表現在外。
一萬騎兵也算是精兵了，即使未能擊潰對方，他也不認為會完全潰敗，至少回來應該是沒太大問題的，更何況對方此次估計只是想故技重施，擾得他們不能安寧。
若事情真如他所預料的這般，那倒也無錯，只不過來人是吳克己，最喜以少勝多的吳克己。
斥候匯報說來者並不是他們自己的隊伍時，周處楞住了，巨大的恐慌襲擊了他，他趕緊披甲走出帳外，吩咐手下的士兵們準備對敵。
敵襲將至！
猛然間接到這番命令的士兵，以為又是昨日那樣的騷擾，打了一天仗還未睡好覺的他們也非常疲憊，聽到命令之後行動也有些遲緩，以至於周處命令吩咐下去，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士兵們只有約三成整隊完全。
可吳克己是不會給他們再多的時間了，行動力極快的他率領隊伍已經到了周處營地附近。
他不像文質的隊伍那般，因為人少只選擇偷襲，他帶著士兵們直接從營地中間切入，率領軍隊將周處的營地一分為二。
猛然間見到大批軍隊來襲，還未做好完全應對的周處士兵們慌亂奔逃，更是被抓住了漏洞，被砍殺一片。
周處只得帶著已經整隊好的三成士兵先行抵禦對方，但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命令也無法暢達，終是死傷大半，還讓敵人燒了糧草揚長而去。
經此一役，能戰者竟不存一二，士氣更是大跌，周處怒火攻心，吐出血來，躺在床上整日昏沈，若是文質的軍隊來襲，只怕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拿下。
吳克己也帶領軍隊和文質他們匯合，一行人來的風塵仆仆，但眸光清涼，不見疲憊。
董先也知道這人去幹了什麽，見他如此神態，也知曉了結果，便笑著說道：“吳將軍果然百戰難得一敗！今日城中，我們早已備好宴席，還請賞臉一敘。”
吳克己爽朗大笑：“許久未見，也該一起敘敘舊。”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我來的時候，聽說陛下卿點的荀之宣已經在周處的後方收覆城池了，速度還挺快的，只不過消息傳的慢，估計再過兩日我們幾個也能見到他了。”
幾人相互對視，對周處的命運深感同情：“既是如此，就讓周處過好這最後的兩天吧，我們的將士們也累了，正好休息一番。”
盡管他們是在為周處考慮，但周處似乎並沒有多少感激。因為他錯誤的判斷，不僅丟失了一萬精騎兵，糧草更是被燒了大半，盡管救火及時，剩下的糧草也只夠三天的消耗。
除此之外，士氣低迷得不像樣子，站崗的士兵都是有氣無力的，更有不少士兵偷偷遁逃，甚至有小將率領自己的隊伍直接叛逃到了對面。
得知這一切的周處除了生氣之外卻也毫無辦法。自從他的判斷失誤導致大軍損失慘重，他就已經失去了對這個營地的控制權。和他聯盟的另外兩王也試圖向朝廷求和，只不過目前還有些游移不定。
他身為宋王，大齊的開國功臣，為什麽會在短短的時間內到如此境地？不，他還可以回自己的領土，他還沒有輸，那裏還有他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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