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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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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清早是他們約定再次集合討論的時間,旱陽到達時,安普叔的家中只有艾爾海森告賽諾兩人沈默地待著。在他跟兩人都道過了早,其在艾爾海森對面的位置坐下後不久,迪希雅也來到了這個約定好的地方。

進了門沒多久,迪希雅便道:「早啊。你們都到了,那就只等旅行者和派蒙了。」

旱陽看著迪希雅,不解地問道:「只有你嗎?坎蒂絲和拉赫曼都不參與討論嗎?」

「坎蒂絲嘛。」迪希雅坐在旱陽的旁邊,正好對著賽諾:「她說作為村子的守衛,她不能離開村子去到太遠的地方,也沒有什麽辦法在雨林那邊提供幫助,所以就不參與了。」

「而且……」迪希雅猶豫了一下:「雖然這樣子說可能會有點不吉利,不過萬一我們的行動失敗了,有她在村子裏,我們也不用怕沒有了後路。」

「行動失敗後的退路保障嗎……」旱陽喃呢著,然後堅定地說:「有比沒有好。但,不會用到的。」

「我也覺得是。」爽朗地笑了下,迪希雅接著說:「至於拉赫曼,他說等我們都討論好了再把結論告訴他就可以了。他相信我們。」

賽諾點頭:「不會辜負他的信任的。」

迪希雅又說:「哦對了。我起來的時候剛好有聽到派蒙說要去吃早飯,等她們過來應該還要點時間。我們要不要先開始討論?」

艾爾海森合上了手上的書:「當然。」

旱陽和賽諾也同意了迪希雅的想法,開始了第一輪的討論。

而旅行者和派蒙也沒有讓大家等太久。在他們開始討論到要利用什麽引導民眾的註意力時,她們兩人終於來到集合現場,並加入到他們的討論當中。

在確認好了計劃日子後,他們又就著不同的問題和條件討論著、爭吵著、彼此說服著,為了最後的、完整的方案盡心盡力。等大家終於對最終的計劃達成一致時,時間已經來到下午茶時間了。

他們離開了安普叔的家,在接受到坎蒂絲的囑咐後,於安普叔家門前分別,又往著不同的方向走去,開始安排和準備各自負責的部份。

旱陽跟賽諾同行來到喀萬驛,首先要做的,就是了解駐守於此處的三十人團衛兵和風紀官們是否有收到關於旱陽的任何消息。同時,旱陽也需要去到金砂之旅—喀萬驛的旅館—向它的持有人瑪亞姆女士取回他多年前寄存的物品。

旱陽來到金砂之旅的接待處,旅館的老板剛好招待好一位商人。他對對方說:「瑪亞姆女士,早安。」

「你是……」瑪亞姆疑惑地看著旱陽,她覺得眼前的男人十分眼熟,思緒不自覺地開始在腦海中尋找著對應的人像。不過數秒,她便意識到了眼前的人是誰:「啊!是你!」

瑪亞姆驚訝地看著旱陽,從旅館裏叫出來一個夥計幫忙後,下意識地張望了一下,其對旱陽催促:「快!快來這邊!」

旱陽沒有完全順著她的意,只平靜地走著,跟她來到旅館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他說:「看來教令院的確是對我發起了通緝。消息都已經傳到了沙漠來了?」

「這個說法不太準確。」瑪亞姆搖頭:「只是……你知道的。我的金砂之旅是沙漠和雨林接壤處唯一的旅館,在暗處盯著我的人一直很多;我對各種風聲也因此十分重視。」

「前一陣子,幾隊三十人團和風紀官先後的來到我這兒,問的問題來來回回都是一樣的『你跟炎旱陽是什麽關系』、『炎旱陽從前來你這的時候都會在這裏做什麽』、『炎旱陽在喀萬驛這兒都有跟誰聯系』之類的。」瑪亞姆的聲音慢慢地啞了:「我那時候就在想,『旱陽先生是不是惹上什麽麻煩了。』」

「這不,就前兩天,雨林那邊的人往這裏又加派了一隊風紀官,他們到了沒多久,就開始明裏暗跟這裏的大家打聽你的事。」

瑪亞姆神色莫名帶了點擔憂:「旱陽先生,你在這樣的情況下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這兒,真的是…我該說你藝高膽大嗎。」

「可是瑪亞姆女士,我並不知道風紀官和三十人團正在對我進行追查。」旱陽解釋道:「而且,大白天的行徑卻莫名地小心著躲藏著,不是會更引人註目嗎?」

瑪亞姆想了想:「……好像,的確是…」

旱陽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討論,於是道出了這一次過來找她的主要目的:「不說這個了。瑪亞姆女士,幾年前我寄放在你這邊的東西,我現在想取回了。寄存費一共是多少呢?」

瑪亞姆向他比了一個金額後說:「我也在想你什麽才會來把東西拿走……錢的部份你不用著急付我,等你的情況安定下來再說吧。」

「好的。謝謝你,瑪亞姆女士。」

「別客氣。」

—*—*—*—

當旱陽提著由布塊包裹著的物品離開金砂之旅時,賽諾正站在附近的平臺上等候著。

他的身邊有一位風紀官,低聲地在他耳邊說著什麽。旱陽沒有在這個時候出去,而是把自己當作是一名從旅館出來的普通旅客,神色自然地在攤位之間走動,悄悄地留意著賽諾那邊的動向,等待到那位風紀官的身影撤低消失在視野中,才來到賽諾的身邊。

賽諾側著頭問:「拿好了?」

「是的。」旱陽在他的身旁站定:「剛剛那位,是來告訴你什麽的嗎?」

賽諾回頭,垂下的眸子讓人難以從他的眼中辨明他的思緒:「嗯。我是讓他們以為,我的虛空在沙漠追蹤犯人的時候被破壞了,消息上有所滯後才找他們要最新的通緝令。」

他的嗓音低沈,又透著憤怒:「明面上,教令院並沒有對外發布任何通緝。」

旱陽接上:「但他們都收到了消息,需要秘密的把我找到。對吧。」

賽諾頓住,定定地看著他:「有人跟你說了。」

旱陽微笑道:「我在沙漠的人脈是很廣的。」

這時,拉赫曼來到兩人身邊:「啊,賽諾,旱陽先生,你們都在啊。我正在找你呢。」

「什麽事呢?是找我還是找賽諾?」

「是找賽諾。」拉赫曼回答道,然後把艾爾海林的計劃和盤托出。話畢,站在他對而的不論是旱陽還是賽諾都陷入了沈默。

旱陽感慨著:「……不愧是他,這個計劃有夠狠的。」

「………我無法同意。」賽諾說:「這個計劃過於邀進,容易造成傷亡。」

然後他轉向旱陽問:「旱陽,你有別的計劃嗎?」

「………」旱陽思索了幾個呼吸的時間,然後道:「多給我一些時間的話也許可以,但……說實話,我不是特別擅長在短時間裏謀劃一切的人,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來更好的辦法。」

「別忘了,我是正被秘密通緝的人,不能從正規路線進入須彌城,很大機會是要混在他們之中成為其中的一員;而艾爾海森提供的計劃除了狠了些,基本方向都沒有太大問題……」

旱陽看著賽諾,明白對方在擔憂什麽的他又說:「如果你擔心的是傷亡的問題,不妨找個值得信任的人,從旁協助你吧。」

旅行者和派蒙這時走近,也加入了三人的話題裏:「什麽協助?你們在說什麽呢?都一臉嚴肅的樣子。」

「也沒什麽,我們只是在協調進入雨林的一些計劃內容而已。」拉赫曼解釋著大概,然後問:「賽諾,你怎麽看旱陽先生的提議?」

「……聽上去我沒有別的選擇,而旱陽的提案……還可以接受。」賽諾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凡接受了又一個大膽且危險的提議:「旅行者,派蒙,我想這件事只能拜訪你們。」

「稍早前我們在開會的時候有提到過,需要由最熟識當地的人想一個辦法,安排合作的旅團成員潛入須彌城中待命。」

旅行者說:「沒錯。那時候,我們都同意了把這件事交給拉赫曼來計劃。現在是計劃上有問題?」

旱陽接過了話:「一半一半吧。拉赫曼私下請教了艾爾海森,而他給了拉赫曼一個相對危險的計劃:讓賽諾以大風紀官的名義,聯合喀萬驛的衛兵對拉赫曼等人進行抓捕。」

派蒙撓著頭問:「那個……我不太明白。為什麽艾爾海森的計劃裏需要賽諾聯合衛兵呢?賽諾一個人押著你們來做登記也可以吧?」

旅行者看向派蒙,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因為人數和抓捕的過程吧。有喀萬驛的衛兵參與其中,登記過境的時候應該可以更名正言順。」

「差不多也是這個道理。」旱陽點頭:「畢竟我們都知道,駐守在這裏的衛兵不會讓如此大量的、未登記且目的不明的鍍金旅團進入雨林範圍。艾爾海森為拉赫曼提供的計劃雖然在安全性上有所欠缺,但也的確是可行性最高的。」

「基於安全的考慮,我本來並不同意。」賽諾解釋著:「如果只有我出手,那我還能控制好自己的力度。但艾爾海森的計畫裏需要有衛兵同行,我無法要求衛兵手下留情,這有違風紀官和衛兵的行事手段;而在現場時,為求逼真,作為被捕方的傭兵們一定會進行抵抗,到時候難免會出現人員傷亡。所以,旱陽提出可以找信任的人作為我的助手,一起行動。」

派蒙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所以賽諾你是希望到時候旅行者來做個助手,對吧。」

賽諾點頭:「沒錯。你是我想到的,最好的人選。」

派蒙看了看旱陽,歪頭問道:「可是……旱陽呢?不是還有他嗎?」

「我剛才接到消息,大賢者等人正在秘密通緝著旱陽,所以他不能以自己的樣貌出現在衛兵和風紀官們的面前。」賽諾說著,他旁邊的旱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我沒問題。」理解清楚事情的旅行者應下了這個來自同伴的『委托』。

一直旁聽著的拉赫曼若有所思的對賽諾說:「你很了解沙漠。」

「只能說是我了解沙漠傭兵們的特質。」賽諾對拉赫曼說明了自己的立場:「如果你們是敵人,就是死了我並不會在乎;可現在,你們是同伴。我反對這種同陣營的內秏。」

「………」拉赫曼沈默了一會:「哈——真沒想到,風紀官竟然是會在乎我們這種人的死活,過了這麽多年刀口舔血的日子,還真是第一次。」

「我向來對同伴抱有敬重與誠意,也不吝於告訴他們這些重要的事。」賽諾直直地看著拉赫曼,眼中滿是認真。

「我倒是不奇怪。賽諾的風評在風紀官中一直很好。」旱陽說:「好了。記得要按照計劃行動,不要做任何出格的事。」

賽諾點頭:「坎蒂絲說得很明白,唯有保證自身的安全才能讓計劃成功。我們都認可這次行動的意義,草神信徒與赤王信徒就不該有隔閡,所有人的生命都很重要。」

拉赫曼鄭重的答了應:「好,我答應你。為了這份宏願,我的同伴們,行動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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