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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現在看不見了?”張桓又問。

斯思反問道:“你這人話怎麽這麽多?”他沒有回答張桓,一人回到了言幼笙身邊。

張桓下葬的那天言幼笙去了,一路上大家哭哭啼啼,他本人卻在言幼笙身邊絮絮叨叨,“以後就不能見到你了。”

“能見到,但只能在中元、清明的時候了。”言幼笙回。

她嘴上這麽說,心裏卻並不覺得張桓會在這種日子裏來看自己。爺爺和奶奶都只來過一次。

今天太熱鬧了斯思不在,張桓便問:“你能給我講講和你心裏那個人的事嗎?”

“你怎麽也這麽八卦?”言幼笙道。

張桓笑了一下,“我都死了讓我死個明白。”

言幼笙道:“我第一次見他是在爺爺的葬禮上,我夜裏害怕鬼怪的侵襲總覺得身上很冷,爺爺說我需要找一個陰間的人親手用金線縫制一件衣服,而斯思就是我找到的人。他是為了做些善事上天堂的。後來他就一直在我身邊,我們成親後他就開始頻繁消失。”

話說到這裏,張桓突然想到當初言幼笙出門找人的情形。

“直到後來我再也看不見他了,他給我拖了個夢說是去了天堂。”言幼笙輕笑,“可我總覺得他在我身邊。”

她想,這話在張桓看來就是笑話。若是斯思還在自己身邊他一定能看見。

聽完這個故事張桓更覺得是自己出現的太晚了。

張桓突然問:“如果他回來了你還會繼續愛他嗎?”明明是三個人的事情,但他可笑的就像一個局外人。

“你說什麽呢,就算他不回來我也不會愛上別人了。”言幼笙回。

她說的很輕松,就像這件事和她本質上沒有什麽關系一樣,或者事件的走向絲毫不會影響她現在的想法。

張桓道:“三年後不想投胎了,下輩子要剛好遇見你。”

“等一下,你…你剛才說斯思他?”如果她的意識沒有錯亂,方才張桓問了句‘如果他回來了’。

“他是回來了嗎?”言幼笙問。

張桓鼻頭一酸,他不太想做兩人之間的好人,“他一直都在。”

言幼笙急忙看向四周,“在哪?”

張桓卻說:“你是看不見他的。”

怪不得斯思會去自己的夢裏…

斯思在墓地處等著張桓,一見面他就將扼住了對方的喉,“為什麽要告訴她?”

“你…先拿開!”斯思不比張桓高多少,但在他身邊卻總是壓制性的力量。

張桓想喘兩口粗氣緩緩,發現自己已經不會呼吸了。

“她一直都在等你,就算我不告訴她,她也會當做你還在的樣子過一輩子。”張桓道。

“她該往前走。”斯思說。從前他還能接受自己以一個鬼的身份陪在她身邊,如今呢?以空氣的形態嗎?

張桓的時間到了,他不能留在這裏了。

“沒有去天堂會不會成為遺憾?”張桓最後問。

看來幼幼告訴了他一些事,斯思回:“愛她的意義比去天堂更重要。”

斯思回到了言幼笙的身邊,她如往常一樣經營著裁縫鋪,不一樣的是她再也不自言自語了。

斯思一時想不明白,可是張桓不是告訴她自己還在嗎?她怎麽突然就不和自己說話了。

這種情況持續了一個月,言幼笙本想,斯思看見了自己的反常就算是托夢也應該來問問。不想兩人竟一直僵持著。斯思還可以看她的日常生活,但她卻不能知道關於對方的丁點消息。

直到一日言幼笙讓楊師傅把所有的傘都鎖了起來,沒有丟掉也沒有毀掉,偏偏就鎖在她曾和斯思在一起的暗格裏。好像要把有關斯思的一切全部封存。

看著言幼笙走在光下的背影,斯思稍顯落魄,“原來你是真的不想要我了。”

可是為什麽呢?張桓不是告訴幼幼自己回來了嗎?那天他都想好要和幼幼坦白了,結果對方的舉動像是他真的走了一樣。

寒冬臘月的節氣裏,正午的陽光也能照得人眼睛睜不開。

最近老板格外喜歡坐在外面曬太陽,在楊師傅看來這是好事,總不至於外面的人又說老板是個陰冷的人。

近來時局動蕩,滋生了許多無家可歸的流民,他們闖進城中在街頭巷尾祈禱,餓到不行時甚是會幾個人一起圍攻一戶人家。

“老板應該請幾個個子高大的人來守著店鋪。”楊師傅道。

言幼笙沒這樣做,她倒行逆施行善積德。每日一早她就會在街頭給大家發免費的飯食。有時候也會突然出神,若是當初和斯思一起做這些善事,恐怕他真的早早就去天堂了,也不至於後來發生這麽多的事。

無論再熱的天氣言幼笙都不打傘,斯思在一旁的陰涼處拉著臉,又剛去世的鬼魂從這裏路過看見他的臭臉都趕快避開。

言幼笙就是故意的,斯思想。

她越是這樣斯思就越生氣,當天晚上他差點沒忍住進言幼笙的夢裏。忍住!斯思,她已經知道你的存在了,就是在故意氣你,你要忍住!

很有出息的斯思忍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晚上他就進了言幼笙的夢裏。

言幼笙沒有很開心的朝他走來,她面無表情站在那裏。

斯思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小聲道:“幼幼。”

聽到對方喊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言幼笙再也繃不住了,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問:“你還來做什麽?”

“我知道錯了。”斯思道。他想給幼幼擦去淚,卻被對方閃躲了。

言幼笙冷笑,“你怎麽會錯啊,騙了人這麽久說回來就回來了?斯思,我憑什麽原諒你?”

“幼幼…我…你可以永遠不用原諒我。”斯思說。

“你怎麽能這麽自私啊。”言幼笙突然大哭,“你怎麽能忍心看著我做那麽久的傻子?”

斯思將人抱在懷裏,她身上有來自人間的溫度。

“我錯了。”斯思又是很小聲的說。

言幼笙將人推開,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你不是喜歡待在陰暗中藏著不被人發現嗎?我日後不打擾你,你也不要跟著我。”

斯思說不過人就開始耍賴,“我聽不懂你說的話。”

只要臉皮夠厚就能獲得原諒。

斯思哄了許久才把人哄得願意和他好好說話,言幼笙便問:“為什麽我看不見你了?”

“因為那件衣服做好了。”斯思說。

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衣服做好後會發生這種事。

言幼笙忙道:“那我把那件衣服燒掉。”

“不、不行。”斯思說,他本不想給言幼笙看自己心口的字,可如果言幼笙再執意燒了那件衣服,他就會被烈火焚身。

斯思解扣子的時候言幼笙楞住了,她想勸阻,又想他可能不會在這種時候想寫出格的事。

她伸手撫上斯思的心口,原來那件衣服沾染的是他的心頭血。

“疼嗎?”言幼笙問。

“現在不疼了。”斯思回。

言幼笙的脾氣鬧完了,便道:“明日我給你燒個鈴鐺,日後我若是問你什麽你就給我些回應。”

斯思道:“那豈不是很嚇人,周圍的人都會被你嚇到。”

“管他們做什麽,反正在外人眼裏我一直很嚇人。”言幼笙嘴上硬說,心裏卻也覺得這不是個好辦法。

“好好好,都聽幼幼的。”斯思忙道。

言幼笙嘆聲氣,“你覺得怎麽樣才合適呢?”

“我可以晚上給你拖夢。”斯思道。

“不要。”言幼笙抓著他的衣角,“我想在白日裏就感受到你的回應。”

“我知道了,你學寫字,日後我去哪裏都給你帶著紙筆。”言幼笙道。

斯思哽住了,“我…嘿嘿,幼幼我學不會。”

言幼笙頓時蔫了,“那怎麽辦?”

“我們來日方才,今天我不能打擾你了,好好睡覺明日記得撐把傘。”斯思說完沒給言幼笙說話的機會便離開了。

白日醒來她覺得腦袋重重的,夢裏有斯思,可夢境就是記不清楚。

“楊師傅把傘都拿出來吧。”言幼笙打了個哈欠道。

楊師傅不太樂意打開暗格的門。

言幼笙撐了一把很大的傘在那裏,還放了一個凳子雖然沒人能閑下來坐下。

斯思坐在上面看她忙碌的身影,只有一瞬間想要幫忙的沖動,後來便都沒了。

因為他看見空中開始飄落雪花。

斯思飄到言幼笙身邊想讓她跟自己去看雪,但對方不能註意到自己的存在。

他便使壞讓言幼笙手中的碗落在了地上。

對方向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中滿是‘善意’。她接著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要和斯思去看雪的意思。

雪落的越來越多,地上很快已經白了一層。等著領飯的人群絲毫不減,可桶裏的飯已經見了底。

“今日怎會這麽多人?”言幼笙問楊師傅,早知道她就不帶楊師傅一起出來了,兩個人若是都沒這裏牽制住了,裁縫鋪還怎麽開門營業。

楊師傅道:“聽聞昨夜又進來許多難民。”

言幼笙嘆聲氣,“看來戰事越發火熱了。”若是沒了安靜的日子,恐怕這裁縫鋪也要關門。

“聽聞秋夕樓的老板娘最近都很少出門了。”楊師傅又說。

秋夕樓那可是這裏最有名的酒樓,那位老板才真是位狠人。

“等過段時間我們也關門避避風頭。”言幼笙道。

這些話聽的斯思稀裏糊塗的,他只想和幼幼一起看雪。

不知誰說了一句,快沒粥了。人群突然湧了上來,斯思忙穿到人群中帶出,所有人因為一股奇怪的力量倒在地上,包括楊師傅。

言幼笙站在正中間,腰間有一股冷氣。她慢慢將手伸向腰間,如果沒猜錯那是斯思的手臂。

“我們回去。”言幼笙說。

言幼笙小心翼翼走出人群,人們疊加著躺在地上翻滾。她微蹙著眉,“太冷了讓他們都起來吧。”

“他們不知好歹!”斯思的叫囂並沒有被言幼笙聽見。

但她知道斯思在生氣,便道:“他們只不過是想吃一口飯活下來。”

斯思腦海中突然閃過自己生前的景象,當時怎麽就沒人替他申辯任何一句。

“好了斯思,雪越來越大了。”言幼笙又說。

從楊師傅開始,下面的人逐漸覺得身上奇怪的疼痛消失了,而後他們往後撤了一大步。

人群中有人說了句,“鬼啊,有鬼啊。”

流民四處逃竄離開了這裏。

斯思知道自己又給幼幼惹麻煩了。

楊師傅有些垂頭喪氣,言幼笙卻始終笑著,“這次倒是讓楊師傅受傷了,不過楊師傅身子好應該也傷不到哪裏去。”

一片真心被辜負楊師傅自然高興不起來,但方才的事著實奇怪了些。

“哈哈哈,只要老板沒事就好。”楊師傅說。

言幼笙確實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街上傳來的閑言碎語與她沒有任何關系,但若是她表現出任何不悅斯思都會察覺到。

回到房中後斯思也不敢和言幼笙提想去看雪的事了,現在她要是去了街上恐怕會被指指點點。

事情的發展總會出乎人的意料,還沒到夜裏就有一批人進了城。街上所有的店鋪都關著門,她聽說來者去了秋夕樓。想來這裏少不了一場血雨腥風了。

當晚她聽見張府被人洗劫了,張大奶奶人沒了。

言幼笙心中一震,她讓楊師傅緊緊鎖上門,又對斯思說:“你能不能不讓張大奶奶來這裏?”

因為聽不見斯思的回答言幼笙有些著急,她本想閉上眼讓自己來自己夢裏,越著急就越睡不著。

斯思看出了她的焦慮,他打卡一瓶藥水放在言幼笙鼻前,很快倦意襲來。

“你不想見張大奶奶?”斯思問。

言幼笙說不清那是什麽一種情緒,“我不想讓她知道你的存在。”

“為什麽?”斯思走過去抱住她,“幼幼你還是害怕她。”

言幼笙的手動了動,“我小時候親眼見過鬼魂因為仇恨變成厲鬼。”

如果張大奶奶知道斯思的存在,以她的脾性變成厲鬼是極有可能的。

“你放心,有我在。”斯思的手埋在她的發絲中,“變成厲鬼是她自己不能進入輪回,你雖然不能看見我,但她能。”

言幼笙突然問:“是不是我死了也就能看見你了。”

“言幼笙。”這是斯思第一次叫她的全名,“我跟你保證,如果你好好活過了這一輩子,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但如果你敢想不開,我也能讓你在死後都不能見我。”

經過許多事情後斯思懂了,多說什麽都是無用的,愛一個人就應該希望她變得更好。

言幼笙問:“斯思,你覺得我在人間快樂嗎?”

“你到了陰間也未必快樂。”斯思道。

“不,只要有你在我就會快樂。”言幼笙說的無比誠懇。

斯思嘆聲氣,“怎麽這麽執拗呢?人間有許多東西都是陰間沒有的,我沒有活很多年是個遺憾,幼幼不過是幾十年而已,就算是不太順意也是眨眼救過了。”

去陰間的路是一條不歸路,但留在人間一切就都有改變的可能。

“那…那我不想見她。”言幼笙將話轉到了正題上。

斯思極有耐心道:“那我們就不見她。”

他將言幼笙在的地方隱藏了起來,張大奶奶就算是來到了這裏也看不見言幼笙人。

等到白天人多的時候言幼笙才從這裏出去,今日是張大奶奶出門的日子,她的鬼魂不會過來。

外面積了一地的雪,言幼笙蹲在門口在地上寫了兩個字‘斯思’。

“我會永遠愛你的。”言幼笙說。

斯思笑了,他揚起地上的雪花在空中組成‘言幼笙’三個字,這是他的回應。

外來的入侵給這個城市帶來的便是空蕩的街道,路上一個行人的身影都看不見。

“這樣的局面可能明日就要更換主人。”言幼笙道。

若是真的發生了變化,其餘人的生活多多少少都會受到影響,對言幼笙來說任何改變都有可能使她和斯思見面。

轉身回房時她看見門上有一個死了的小鳥,眉頭頓時蹙了起來。她剛伸手碰到,那小鳥立刻化為了灰燼。

言幼笙回頭看了一眼,沒有任何人。她急忙走進店裏從裏面鎖死了門。

“這是她留下的痕跡?”言幼笙問。

斯思不知怎麽回答能讓言幼笙聽見。

言幼笙走過去點燃一根蠟燭。

“我問你問題,你根據我說的來決定要不要吹蠟燭。”言幼笙道。

雖然言幼笙看不見,斯思還是很認真點了點頭。

言幼笙道:“這是張大奶奶留下的?”

斯思一吹,整個房間的蠟燭都滅了。白日裏言幼笙不想開燈,就隨手點了幾根蠟燭。她道:“斯思,雖然這是白天,但你這樣突然一口氣吹滅了所有的蠟燭還是很嚇人的。”

她重新點了兩根蠟燭,“她的意思是還會來?”

蠟燭沒有動。

“她讓我去找她?”

蠟燭微微一顫。

言幼笙嘆氣,“我不想去找她。”

斯思想告訴她,如果不想去就不去。

“明天你能陪我一起嗎?”言幼笙問。

蠟燭又滅了一根。

“哈哈哈,看出來你的決心了。”言幼笙拿著一根蠟燭走進了暗格,也不知道楊師傅家現在怎麽樣?外面這樣不安,恐怕不少百姓都要遭殃了。

不過凡此種種都是將矛頭對準了大戶人家,比如已經遭殃的張家和尚未遭殃的言家。

言幼笙手中提著一盞燈,斯思跟在一側。

張大奶奶的墓地和張老爺在一起,如今還好,這張大奶奶一死張家可真的就要倒臺了。

她往左側看了一眼,斯思波動她手中的燈盞,示意自己就在旁邊。言幼笙心中還是不安,便拿出早就備好的紅繩。

一側被她握在手中,另一側飄在空中。

張大奶奶正坐在自己的墳墓上等她,她與言幼笙見過的每一個鬼魂都不一樣。像是死去的時候沒人為她梳洗一般,頭發垂在四周,本來有些胖的臉如今像是浮腫一般。

“你來了。”張大奶奶開口了,聲音都陰沈著。

言幼笙道:“不知伯母為何要見我?”

張大奶奶冷笑,“你不配做張家的兒媳。”

“同張桓在一起時我告訴過他,後來我們也尊重彼此的意思分開了。”言幼笙說。

“你要是敢動她一下,就不用想入輪回這件事。”斯思威脅張大奶奶說。

對方心中有些忌憚,“你想怎麽樣?”

斯思側揚嘴角,“我只想保護我的人,你要是想嘗嘗我的手段,盡管過來。”

張大奶奶心中氣憤,卻又不能怎樣,便道:“你一個鬼纏著一個好好的人做什麽?你這分明是作孽!”

“住口!”言幼笙大聲呵斥,“你沒有資格訓斥他,事情是我做的不對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斯思看了一眼滿是怒氣的言幼笙,他輕撫對方的頭。

言幼笙是沒有感覺到,但張大奶奶卻是看在眼裏。

“你們會遭報應的。”張大奶奶指著兩人道。

言幼笙自嘲般笑道:“報應?或許那些所謂的報應與我現在的生活比起來,生活更慘烈些。”

她這一生又哪裏順利過。

年幼時每次獨自面對幽魂,黑夜裏遭受的寒冷,這些事哪一個不必人間所謂的報應更嚇人。

“在被禮教束縛的一生裏,我們都是失敗者。張大奶奶您自以為在張家有地位,把張家管理的井井有條,卻從未想過給周圍的人一個做人的權利。您是高高在上,這些舉動與街巷那些說閑言碎語的人又有什麽兩樣?”質問完後,她又道:“有,她們用一張嘴規束女子,而您是用行動。”

張大奶奶正欲反駁,只聽言幼笙接著說:“您從來都沒真的喜歡過我,我在您眼中只不過是給張家傳宗接代的工具,後來您去尋我也不過是想讓張桓好起來。”

“桓兒一直孝順,後來頻頻與我作對,一定是你的教唆。”張大奶奶道。

一旁的斯思很不理解,為什麽這些屬於人間的恩怨,就算是死了也要接著吵?

言幼笙回:“你錯了,從頭到尾都錯了。你把張桓送新式學堂讓他接受新的思想,而後自己又想緊固他的思想。他不只是因為我才向你對抗,他是站在新思想的領域對你的思想發出的回擊。只可惜張桓太年輕了,他在你的懷抱中長大很難與你抗衡。張大奶奶你應該多活幾年,多年後這裏一定會大變。你那不將女子看做人的思想也將不存。”

張大奶奶紅了眼,她直接沖向言幼笙,想要扼住她的喉。

言幼笙看見她仰著頭,手一直在亂抓。

斯思的手扣在她的脖子上,將魂舉在半空。鬼魂是不用呼吸的,真可惜這樣不能殺死她。

“放她走吧。”言幼笙道:“我要她入輪回親眼看著女性在這個世界站起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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