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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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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夏泱泱聞言, 又把這東西舉到眼前細細看了看。

這玉件兒【1】身子長長,頭頂彎彎,過渡的地方極其和緩, 握在手中正合適。

她伸出水蔥一般的二指, 從一頭捋到另一頭。

廖明月在她身後, 雙手撐在桌子邊緣,俯身在夏泱泱耳畔幽幽地說:“這東西的用處,你也該見識見識。”

他聲音磁裏透著一絲清甜,刮得夏泱泱耳朵滴血, 禁不住臉熱心跳。

也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她心知肚明那東西是什麽。給那心有七竅的小郎君裝出一副天真爛漫, 可是心裏頭卻只有七葷沒有八素。

廖明月挺直了腰身,雙手卻輕飄飄落在了夏泱泱薄薄的肩上。他天生這麽一雙大手,靈巧又細致, 從肩頭捏到領口。

廖明月這番本事夏泱泱見識過, 那可真是忘不了。廖明月的手指頭在她脖子上稍稍一沾, 她腦子裏有想起初次嘗試那番整個人都在他股掌之中翻騰的滋味兒來了, 禁不住小小地痙攣了一下。

廖明月見狀,低低笑了聲, 兩只手也不停,攀爬過她的領口,出溜一下, 就滑進了她的衣服裏。雙手往兩邊兒一撐,他也頓時覺得,這手底下“溫軟滑膩”——這四個字, 真的是每一個字都落在了實處。

領口又透出一股淡淡的芬芳, 好像她在身子裏藏了一株幽蘭。

夏泱泱閉了眼睛, 眼前居然浮現出那日夢中光景。

他那一雙手倒真似柳枝,溫柔纖長,夏泱泱雖不覺得自己在做夢,卻也輕輕咬了下舌尖,吃了痛,卻又更加不安又懊惱——可惜這不是做夢,不然可不就可以隨心所欲了?

她胸口卻忽然一涼,掩進裙子裏的衫子被順從地撥開,廖明月的手順著她的肩往下滑,她衫子的領口就越敞越大,到最後,就從她身上剝離,就只有左右各半只袖子還掛在腕子上。

廖明月的手卻也已經滑到了那處,被他輕輕一扯,那小衫就從她身上被收走了。

這屋裏本來就不熱乎,不像別處,想要炭火就有上好的炭火少。夏泱泱跟梅香主仆二人全靠著身上衣物撐著。

夏泱泱雖然不怕冷,可是這小衫一走,上身兒也就空落落的,無依無靠一般,唯有被廖明月著手的地方,卻十分溫暖。

小衫既然給人拿走了,接下來再有什麽,也就不言而喻。這太監總不至於只是喜好別人肩膀和後背。

夏泱泱識時務,在朦朧的燈火裏,用一種優雅的姿態昂起頭來,一汪秋波瀲灩在廖明月眸光中,她緩緩張開薄薄的兩片唇瓣兒:“夫君……”

那點兒欲拒還應,那點兒祈求,遮遮掩掩,卻又昭然欲揭。

廖明月卻不急,那雙技藝超群的手又再次放在了她的肩頭。

他在她的後背按壓揉捏,這樣的安撫,再多少次怕也是不夠。他要的卻不是單單讓她舒服那麽簡單。

廖明月手裏,夏泱泱的身子就像一尊泥人兒,給他捏的越來越軟。他要是再繼續下去,這人就要化開,連坐都坐不住了。

這會兒,廖明月星眸一閃,微微勾起唇角,伸手一撈,把這小小一只給抱了起來,任她把軟軟糯糯的手臂搭在自己脖頸兒上。

他托著她身子,滿手都是柔若無物的裙紗,層層疊疊,像是煙霧一般從廖明月的指縫裏頭漏出去,在她身子底下繚繞。

夏泱泱臉頰緋紅,像是發了燒一般,一雙又圓又大的眸子裏頭好像染著灼灼的火苗,可這火苗又隔了一層水幕,在一片朦朦朧朧中閃爍著。

她的小嘴抿著,看上去緊張得很,她也確實是緊張的,攬在廖明月脖頸上的手不經意地抖了一下,勾起小指頭在他的脖子上倉皇地撓了一下。

不過她勾起的唇角卻洩露了她的心——她大約猜到了,廖明月是要跟她圓房。

從桌子到床,不過幾步之遙。

但夏泱泱倒覺得被廖明月抱了個天長地久。

然後,那外頭的天與地,就消失在那厚重的床帷之外了。

這床帷裏頭,卻是另外一方世界。

外頭的人不知道裏頭的事兒。

但是這裏頭的事兒,本來也是順理成章。不用看,就知道,燈火熄了,屋子暗了。一男一女,在軟乎乎的褥子上頭,還能做些什麽。

書又讀不得,左右看不清。藉著月光?可那月光星光也都隔絕在外了。

又或者倆人頭挨頭,湊一塊兒說話?說話也能說,但總不是些開了天窗才說的亮話。

可是仔細聽著,卻也聽不見什麽話語聲。

那裏頭的事兒,都是些不可言說,不可聽聞的章程。

但是,說白了,有哪個不知道,那裏頭一定是溫軟香濃,耳鬢廝磨,頭頸相交,纏綿抵死,全都叫人看不見。

但是那帳子裏頭,一定是熱的,褥子也厚,被子也厚,帳子也嚴實,就算是倆人躲裏頭下棋,最好也是光溜溜地。要不然,那不惹一身汗?又熱又急,棋是下不好的。

可話說回來,夏泱泱這床帷裏頭,誰也不知道,猜不出,人在裏頭到底是怎麽做的。

連夏泱泱自己,也預料不出。

廖明月不是尋常人,他身上利落幹凈,能使用的家夥兒十幾年前就不知了去向。

可是那刀柄樣的奇怪玉件,是跟她倆一起進了這裏頭的。那花裏胡哨的一只,給那廖明月插在了夏泱泱心口兒,跟她的胸脯子一起被那裙頭勒著。

給廖明月拔將出來的時候,已經被她的體溫捂得熱乎乎的。

廖明月又解了她裙帶,裙子一扯,整個人也就沒什麽可遮攔的了。

這也還好,身為人家夫人,總是要這樣看個清清楚楚。出嫁前,夏夫人,夏家的嬤嬤,也早就教過了。

這事兒已經晚了,本該成親那天就這樣的。

但廖明月成親前,可沒人教過他什麽。

他本也不需要再學些什麽。後宮裏頭,是見識多了。

但是廖明月聰明一世,卻沒想到,他沒見過這活生生的,冰雕玉琢的一個身子。

刑訊逼供,有。

女犯,也審過。

監察司裏頭,從來沒在乎過人犯的臉面。犯人進去,命懸一線,不是生就是死,哪還有什麽男女之分。

廖明月也有他清高之處,這監察司裏頭,就算是進來刑訊的女犯,也沒有用過女犯特有的那種刑具。

外邊也有人傳,是那廖太監,少家夥,看不得這個。

但是廖明月只是不屑罷了——進了他的地界,他若是要那人口吐真言,也還真就不需要那等下作手段。

可是他以為他見得多了,原來他真是不知道他自己。

羊脂白玉的玲瓏嬌軀,含苞待放地擺在眼前,從頭到腳,都是天工才能雕琢得出的完美無暇。從前手摸下去,覺得單薄,可是小郎君紅著臉,匆匆一瞥,只覺得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好,就這樣是最好的。

還有一點,有些齷齪。

他大刑伺候別人多了,皮肉底下,什麽骨相,看一眼就一清二楚。這女子皮肉裏頭包這的,是一副極美極佳的玉骨。

腦子裏轉過這許多,實際上也不過一瞬。廖明月心口一熱,鼻子裏頭一股熱流湧動,居然流了些熱血出來。

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堂堂監察司的司掌,皇帝的心腹,一個宦官,太監,竟然為了個女子流鼻血了。

廖明月自己給自己驚到了。

瞬間的無措,就是惱恨。

他瞇起眼睛,眉頭擰成一個疙瘩。手也攥成了拳頭,根根指節都發白,好像馬上就要讓幾個人死無葬身之地。

饒是夏泱泱見多識廣,哪會被這小郎君駭住。她抿起嘴角,可是眸子裏卻還洩露出笑意。她心裏頭得意,就算這任務完不成了,日後回到冰裏頭躺著,也還算有這濃墨重彩的一筆。

夏泱泱伸出手,在廖明月的詫異中把他的中指拉了過來,用一縷長發,在他手指頭上繞了幾圈兒。

“這樣,過一會兒就好啦。”

她手腳輕柔地摸著廖明月的手臂,指了指自己的膝蓋:“仰著頭,躺下片刻,這血就能止住了。”

廖明月知道她所言非虛,點了點頭,閉了眼躺了下去。只覺得佳人膝上柔軟,竟然有幾分溫馨恬淡。

他頭上還帶著帽子,夏泱泱趁這功夫,輕悄悄把那帽帶兒從他下頜上解開,又小心翼翼地從他頭上挪開。

那烏紗卡在頭頂,平添幾分威嚴。卸了去,躺在她膝上的卻換了個青蔥的少年郎。他是年長她好幾歲的,可是仍是一臉少年氣,好像在什麽時候,那一身的不忿就默默塵封,和他的容顏一起,都鎖在了年少的某個時刻。

她又去松他領子,手剛伸到他鎖骨旁,廖明月就把她的手給攥住了。

夏泱泱嫣然一笑,晃了晃廖明月的手:“ 你這袍子太硬,蹭得我有些難受。”

她身上可沒什麽遮攔,厚實的織錦緞,金線銀線,繡出水波飛魚,漂亮得緊,但蹭著細細嫩嫩從不見天日的皮肉,卻也粗糙了些。

廖明月就松了手,任夏泱泱折騰,身子還頗為自覺地隨著她的動作挪動。

夏泱泱剝了他外袍,也屬實出了些汗。

廖明月這時候也差不多止住了鼻血,就從夏泱泱膝上起來。

眼睛一睜,卻正看見一處風景。

夏泱泱臉上紅霞愈發濃厚,順手扯了廖明月剛剛穿在身上外袍就把臉給擋住了。她低聲細語地嗔怪:“夫君把裏衣也去了吧……只有我一個人這樣,就有些不好意思。”

俗話說,竹雞躲災,顧頭不顧尾。夏泱泱擋了臉,可是卻漏了身子。

作者有話說:

【1】這玉器形態參考的是乾隆的玉柄龍紋燒藍鞘刀。這刀柄我一看就大呼“好厲害,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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