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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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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閨房中這樣一個玲瓏剔透的玉人, 實在嬌憨可愛。

廖明月的喉嚨動了動,手指頭放在領口,但卻沒有真把自己給剝落個幹凈的打算。

他來這裏, 不是為了給仇人的女兒當個好夫君。

那場慘劇中, 他的良知跟著身上別的東西一起, 被丟了泥裏。

廖明月穩住了呼吸,勾起唇角,把手放在那只白玉制成的小物件兒上。

他薄唇輕啟,清澈的嗓音卻有些喑啞:“雖身有不足, 但為夫這廂也願盡力一試。”

廖明月說話的時候,一雙星眸極其專註地凝視著夏泱泱。他盡量讓自己的目光柔和起來, 像是世上任何一個多情的男子,看著自己心愛的姑娘時,該有的樣子。

夏泱泱身子往後縮了縮, 微微頷首, 細碎的額發垂在面前, 剛好遮住那不勝嬌羞的眸光。

這男子的左臂伸過來, 掠開她一側的還有些發潮的頭發,四根手指冷不丁地碰觸到她的後頸, 害得她禁不住顫了一下,好像被閃電擊到一般,酥酥麻麻。

他溫厚的拇指卻輕柔地落在她的脖筋上。這樣的姿勢, 他要是藏了禍心,只消手指發力,就能把她細長的頸子拗斷。

廖明月深深吸了一口氣, 舔了一下嘴唇, 漸漸俯身靠了過去。

她身上遮擋的袍子漸漸被放了下去, 連胸脯子細微的起伏都能看得分明,更別說上面星星閃爍的汗珠兒了,好像在清晨紅玫瑰瓣兒上貪睡的露水,把這女子的那份緊張和期盼洩露得一清二楚。

廖明月尋著她的唇,手掌微微一轉,扣著她的後腦,在夏泱泱的唇角輕輕一啄。

她的唇角微甜……

廖明月如蘭似麝的氣息就停駐在夏泱泱鼻端,他唇珠的觸感柔軟潮濕,像是黏著在她嘴角上。夏泱泱閉著眼,睫毛微微翕動,等著他再來啄另一半兒。

可他卻沒動。

夏泱泱又等了片刻,那人依舊未動。

夏泱泱心中暗暗叫苦,每一次接近一些,這人就在中途停止。她知道廖明月也不似那等為自己的殘缺自怨自艾之人,又想起他給自己的香,腦子裏倒是突然靈光乍現,似乎是抓著了些什麽。

她只怕這次又像以前那樣,身子往前微微一動,恰好就要碰到廖明月嘴唇上去,可是他卻先行一步,似乎是終於下了決心,把他那兩片薄唇,貼到了夏泱泱的唇上。

他雖然不似有過什麽經驗,但到底也是在內廷裏打滾過的人。做起這事兒,居然還有些像模像樣,那些青澀和生疏,全都藏在他溫柔黏著的氣息裏,叫人不易察覺。

做這個事情,夏泱泱喜歡。

廖明月的唇是有些薄的,她本來還有些擔心。可是她怎麽可以對一個在內廷裏頭長大的男子質疑?他身上已經卻了東西,其餘的,就下了千倍百倍的功夫,哪怕他一輩子也沒機會用他這些學來的技藝。

這千倍百倍的功夫把夏泱泱層層包裹,淋漓盡致。她做過無數綺麗的夢幻,吞噬過無數人的身體力行,抵死纏綿。

可是,那其中從沒有過這樣的境遇。

不是一味掠奪,也並非小意逢迎,甚至也不是這兩者之間的東西。他是在供奉,供奉給她他畢生所學,仿佛舍了他這幅軀殼,用他身子裏的魂靈來侍奉她。

夏泱泱發出“嗚嗚咽咽”的低吟,腦子裏卻升起一輪雪亮的明月——怪不得他停,他原來也是怕的。原來內廷侍奉的妙處就在此處。

可是他這魂兒供奉出去,也就會收回去。夏泱泱可不能讓他收起來,在廖明月不經意處,竟然反客為主,身子往前傾,手卻從他領子裏溜到他的心口。

她剛才就嫌他二人不公,憑什麽她要坦誠相見,他卻還披著那一身綾羅?

細嫩的小手在他胸膛上徜徉,那一身緊實卻又細嫩的肉皮,雖然有些過於蒼白,但摸起來卻還受用。從上到下,反反覆覆,在她手底下滑且彈,光且韌,她恨不得摸個天荒地老,吃個幹幹凈凈。

這唇齒之間,好像開了一場爭鬥,誰占了上風,誰又反守為攻,暗紅的帷幕裏頭,暗潮湧動。

夏泱泱手滑進了人家的丹田,但是不成想,另一只手卻被反扣在背後,呼吸變得雜亂,簡直就要溺在水中。

若說這水從何來?

這二人不知不覺,已經渾身大汗淋漓,這床帷裏頭,好似有一層蒸汽繚繞,若是有人把頭伸進來,那撲面而來的,是他身上蘭麝的芬芳,是她身上女兒家脂粉的殘香——總之,是一派春暖花開,鶯啼燕囀的美景。

廖明月手裏頭卻沒放開那只羊脂白玉的做得玩意兒。

二人氣盡分開,他就將懷裏氣喘籲籲,軟成一團水的女子放到榻上。想到他要做的事,就算是廖明月也不禁有些心驚肉跳。

他極盡溫柔地在夏泱泱的鎖骨上輕輕啄了一下,又一路向下,像是孩童對待碗裏最後一塊加了果汁的冰,小心翼翼,又想吃下又怕它一下子融了,碗兒空空。

夏泱泱倒是挺起了脖子,給他啄得又想笑,又想哭,身子又禁不住扭動起來,卻又怕扭起來人就停下了。

她倒是反轉著胳膊,咬起手背來,頭發本該幹了,可是比剛才還更要濕漉漉的,貼在臉旁,像是在大雨天從頭到腳都濕透了,哆哆嗦嗦,叫人憐愛。

可夏泱泱並不是個任人欺負的,他這樣逗得她笑,叫她難受,她就伸出薄薄的,仿佛冰琢得一對腳丫兒去,勾著他的褲腳,把他的褲腳掀起一點兒,腳趾頭在他腿上蹭一下兒,又勾一下,若是他也怕癢,就再好不過了。

她竟然忘了,他的一只腿是瘸的。只是腳碰上去,方察覺到上頭瘢痕粗糙,骨節也有些異樣。只是那時候,她也顧不得這些。

但是對於廖明月來說,反而是覺得,夏泱泱不在意。這比那些對他小心翼翼,甚至不敢看,不敢提,怕傷了他的心的行徑,可要令廖明月痛快多了。

他擡起頭,低聲道:“你說這是刀柄……倒也不錯。”

她身上一涼,那玉件兒被廖明月放到她胯骨旁邊兒。她那處正積了些汗水,散著熱氣,皮肉微微發紅,被那玉件兒一冰,身子竟然抽搐了一下,但是轉瞬間,就覺得舒服極了。

可是這到底也不是拿來讓她涼爽的。

夏泱泱對那物件心知肚明,心中忐忑。

她這點忐忑,全不虛偽,從她眉梢眼角不加掩飾地展露出來。

廖明月把那“刀柄”握在手中,手腕一抖,那彎彎的一個物件兒就在他手裏頭打轉兒,從夏泱泱身上蹭來的汗水包在那直溜溜的把兒上,摩擦在廖明月的手心裏,發出淺淺的水聲。

他深吸了一口氣,挺直起腰身來,跪在夏泱泱面前。

這床帷裏朦朧昏暗,所有的光都是從外頭隔著帷帳透進來的。在這模糊光暈的籠罩下,一切都變得詭異和不真切起來。

夏泱泱又懷疑,這不過是和那天異曲同工的一場大夢來。

她突然擡起手來,碰觸了一下廖明月的手指,捏在手裏頭,著實掐了一下。

廖明月皺了皺眉頭,柔和的目光裏帶出一絲探尋。

夏泱泱細聲細氣地說:“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廖明月擠出一絲笑:“然後呢?”

夏泱泱舔了舔下唇,突然把頭別到一邊兒,閉上眼睛,用低不可聞的聲音緩緩說:“不是夢。” 她的聲音微微發顫,但是卻含著笑意。

廖明月心裏覺得有些荒謬。這夏家到底是怎麽教她的?跟一個太監圓房,居然圓出了得償所願的意味。

他突然俯下身去,在她身旁側臥,一只手撐這臉頰,另一只手卻把她的臉轉到自己面前:“我是個太監,跟我圓房,你為何不難過?”

“你是我的夫君……” 夏泱泱眼裏好似閃過一絲惶恐。

“你知道,我並非一個尋常的夫君。” 廖明月嘆了口氣,“其實我們不需要這樣。”

夏泱泱用力搖起頭來,搖頭的時候,連身上細嫩的肌膚也跟著一起顫動起來。

廖明月輕輕搖了搖頭,指了指夏泱泱的心口:“那你自己,為什麽樂意跟我圓房?”

“因為……” 夏泱泱的呼吸變得有些不穩,臉頰上本來就飄著雲霞,如今仿佛被火灼燒一般,她的聲音低如蚊蚋,“因為……你……你好看……”

廖明月微微一怔:“我好看?”

夏泱泱用力點了點頭,她擡起手,牽了廖明月的一絲頭發,在手指上繞來繞去:“我知道,大家閨秀不該如此。可是,我從未見過比夫君更漂亮的人。”

廖明月啞然失笑:“你沒見過……”

“我沒見過的有許多……” 夏泱泱把纏著廖明月頭發的手指放到唇邊,輕輕地嗅了嗅,“可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夫君可能要笑話我見識短淺,可是,我就這麽大的見識。在這些見識裏頭,你就是最好看的。”

“以後,你若見到更好看的人……”

夏泱泱突然身子一動,把頭埋進廖明月的身子裏:“那也要講個先來後到。再說,那夫君把我關在廖家,別讓我見了別人,不就好了。”

廖明月心中突然生出好奇,就突然問了她這些問題。可是多說了幾句,就知道這人多了些。再看手裏那物件兒,可就有些下不了手。

可是,當日火場歷歷在目,廖明月又怎麽可能幾句話就釋懷?

他星眸微微瞇起,抿起那有幾分薄涼的唇,攥緊了手中的玉器。

作者有話說:

祝大家昨天中秋節快樂!

不知道大家都吃的什麽樣的月餅,酥皮肉餡兒,雲腿,蓮蓉蛋黃,流心,水果,五仁,百果,棗泥兒……

希望明年我們還能一起在文字裏尋歡作樂,哎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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