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26 章
“阿香，出大事了。”幾日後，許添香正在院子裏翻動竹匾上煮過的菘菜，阿香氣喘喘沖了過來，“我在鋪子裏聽人說老太太病重。”
菘菜“啪”一聲落在竹匾上，許添香立刻讓人套了馬車，拉上阿圓一起去了阮府。
熟悉的小院子裏圍滿了一群人，徐氏見她們來了，讓其他人退了出去。
許添香將徐氏拉到一邊：“大夫人，老太太身子骨向來硬朗，為何突然如此？”
“老爺請王太醫來看過，只說快不行了。”徐氏小心看了四下，確定無人，隨即道，“我私下問過可有下毒，王太醫說沒有。”
王太醫和老太太私交甚好，他說沒有那便是沒有。
許添香稍稍松口氣，進了屋子，刺鼻的湯藥味讓她皺起了眉頭，周嬤嬤見她來了，激動道：“阿香，你可算來了，自打老太太病了，嘴裏都念叨著你，就怕你怨她。”
“我哪裏會怨她。”對於老太太，許添香只有感激，進了內屋，苦澀的味道愈發濃烈，床榻上，老太太閉著眼，往日裏被盤得一絲不茍的銀發頗為淩亂，她輕輕喚了聲，“老太太。”
只是一聲，床榻上的人立刻睜開眼，激動道：“丫頭，你來了。”
許添香半跪在床榻邊，握著老太太的手：“來遲了，讓您受苦了。”
“人老了，不中用，我快不行了，就想見見你。”老太太勉力一笑。
看著床榻上的老人，許添香莫名心酸，想要安慰，又不知該如何說，想想她也就會做吃食了。
“老太太，您想要吃什麽？”
“躺在床上幾日，我就一直惦念你做的韭餅。”老太太渾濁的眸子裏有了一絲亮光，“那味道還真是讓人懷念啊！”
“敢情您不是想我，合著是惦記韭餅呢！”老太太被許添香調侃的話語逗樂了，看著有了些精氣。
說了一會兒話，許添香讓周嬤嬤服侍老太太，帶著阿圓去了小廚房。
自打倆人之後，小廚房沒有招新的廚娘，裏面的擺設和走之前一樣，且幹幹凈凈的，看樣子經常有人收拾。
阿圓和面粉，許添香挑揀韭菜，一切仿佛回到以前，一道陰影閃過，帶著些許嘲諷：“這不是王妃嗎？”
把翠綠的韭菜放進籮筐裏，許添香瞥了眼阮君灝：“阮君灝，老太太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阿圓瞪大眼睛，阿香是不是糊塗了。
“你仗著我的喜歡，處處與我為敵，我拿你沒法子。至於你在乎的人，我倒是可以動動腦子。”阮君灝的眼睛很冷，比冰窖裏巨大的寒冰還要冷上幾分。
“那是你的祖母，一個護著你的老人，你怎麽能忍心傷害她？”活了兩世，許添香依然不相信世上有如此殘忍的人。
阮君灝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阿圓剛沖過來，直接被他給推了出去，門被“啪”的一下合上。
小廚房裏只剩下兩人，光線忽然暗了下來，竈臺裏的幹柴燒得“劈裏啪啦”作響。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暗啞：“你如果同意嫁給我，後面就不會發生那麽多事情。”
“我本來還拿你當個人，如今看來是高估你。”許添香用力抽回了手，“阮君灝你就是一個六親不認的畜生，一心只為自己。”
阮君灝一邊眉挑高，一邊拉低，瞪大雙眼，嘴巴張大，猙獰的大笑起來，如同惡鬼一般。
門外的阿圓不斷敲門，焦急喊道：“阿香，你怎麽樣了？”
“阿圓，我沒事，你且在外面候著。”許添香冷冷看著阮君灝，直到笑聲止住，她忍不住譏諷，“阮君灝，前世你勝在會偽裝，讓所有人都沒有註意你這個賤種，這一世不一樣，大家都知道你壞，你永遠贏不了。”
“前世你若是這般有趣，我又怎會愛上柴思思。”阮君灝絲毫不介意許添香那些話，“香兒，離我掌權之日不遠了，你且安心候著，終有一日，你會是我的。”
看來他瘋癲之日不遠了，多說無益，許添香索性閉嘴。
阮君灝也沒多做糾纏，走了幾步，忽然回頭：“記住了，不要擅自行動，要不然你身邊的人會一個個死去。”
留下警告後，他便利落離開。
阿圓緊張查看了許添香周身，確定無恙，她才松了口氣：“阿香，三公子是怎麽了？”
“瘋了。”許添香想起阮君灝說得話，拉著阿圓的手，“日後你若是要去喜餅鋪子，一定要讓徐銘跟著。”
“為何？”阿圓不懂。
“阮君灝求而不得，忌恨上我，他已經開始對老太太下手，我怕他對付你。”許添香簡單解釋一番，阿圓依舊被嚇得不清，腦袋嗡嗡作響，直到許添香催著她做韭餅。
面團搓成長條，切成大小一致的劑子，許添香用搟面杖攤開後，放入豬肉臊子，生韭菜，花椒，砂仁，醬料後，收攏面團，再次用搟面杖攤開就成圓圓的大餅。
竈上的鐵鍋燒得通紅，倒幾勺金黃的菜籽油，微微冒煙時，大餅攤上，輕輕按壓。
不多時，阿圓用鏟子翻動，白色的面皮已經變得金黃酥脆，伴隨著油脂的香味。
倆人熟練的合作不多時就做好了十幾個韭餅，盛了在炭爐上用石鍋煮得白米粥，一同送去老太太的屋子。
聞到香噴噴的吃食，老太太神色大好，讓周嬤嬤服侍起床，就著米粥吃了一整個韭餅。
許添香松了口氣，若不是她行事莽撞，老太太也不會遭此難，日後要小心些了。
涑口後，老太太招手，示意她靠近，低聲囑咐了幾句，然後就由周嬤嬤扶著進了佛堂。
出了阮府，許添香直奔許府，阿圓不懂：“阿香，出了這等大事，咱們不應該是找王爺嗎？”
“方才老太太讓我去許家，說是有東西留給我。”剛剛老太太在耳邊就是讓她盡快去許家。
阿圓好奇地問：“什麽東西？”
許添香搖搖頭。
到了許宅，開門的是何正，還沒等許添香開口，他早早就遞上了一個木盒，木盒漆面斑駁，一看就有些年頭：“大小姐，您收好，回王府後打開。”
許添香蠻喜歡“大小姐”這個稱呼，仿佛她就是許家人一般，收下木盒後，看了眼冷清的許宅，她忍不住說道：“何伯，你一個人在宅子未免太寂寞，不如隨我一同回王府。”
出嫁前，她就提過，被何正拒絕了，這一次，他依然沒答應：“大小姐，老頭子我哪都不去，就好好守著宅子，讓您有個娘家，有個歸處。”
許添香忍不住紅了眼眶，她有些嫉妒許久家真正的大小姐了。
回到王府時，百裏瑾恰好歸來，回屋後，譴退仆人，許添香隨即開口：“老太太出事了。”
“我問過王太醫了，老太太郁結於心，氣血不暢，身子大不如前。”百裏瑾褪下外袍，眉心擰成一團，“娘親今日特地去了阮府，聽說姨媽是為了大公子之死憂傷過度，周嬤嬤透露阮君灝每日去探望姨媽，去一次，姨媽的病情就加重些。”
許添香總算想明白了，阮君灝壓根不是為了報覆她，所有的計策都是一環扣一環，設計大公子之死，老太太愧疚致病，下一步他會做什麽？
“你在想阮君灝。”百裏瑾一下把她攬入懷中，懲罰似得在她櫻唇上狠狠啄了一口。
許添香摸著微腫的嘴唇，有些神奇地看著他：“你如何知曉？”
“你一旦想到他，表情必定很糾結。”百裏瑾緊緊箍住她的纖腰，怕她跟人跑了一樣。
許添香愈發覺得好笑，她家的老王爺返老還童了，讓人忍不住憐愛三分：“好好好，我什麽都答應你。”
百裏瑾對此答案很滿意，目光落在角落裏斑駁的木盒上：“何物？”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許添香才想起木盒之事，打開後，裏面東西被粗布包裹著，看樣子應該是菜刀。
解開粗布後，果真是兩把菜刀，較尋常菜刀又大上不少，通體烏黑。
“老太太囑咐我去取的竟然是菜刀。”
“許家是名廚，留下幾把曠世名刀自然有可能，你好好留著，等哪日我不當王爺了，你就當廚娘養活我。”百裏瑾不像說笑，倒像是安排日後生活。
許添香沒搭理，把菜刀包好放進木盒子裏，問道：“老太太那裏該怎麽辦？”
“我娘派了幾個得力的人守住院子，誰都不讓進，至於姨媽的心結，那也只能靠她自己。”百裏瑾深深嘆了口氣，“若不是重生，我做夢都想不到，世上竟然有人如此好算計。”
許添香也何嘗不是。
經林太妃插手，老太太的病情穩定不少，許添香變著花樣送吃食，日日說趣話逗樂，甚至有了轉好的跡象。
這日，許添香陪著老太太在院子裏曬太陽，有個眼生的丫頭闖了進來：“老太太不好了，許宅遭了歹人，宅子被翻得亂七八糟，看門的何正也死了。”
“什麽？”許添香驚叫出聲，那個替她守住娘家，守住歸處的老人死了，她神情呆呆的。
不知誰喊了聲：“老太太暈過了。”院子裏一陣兵荒馬亂。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阿香，出大事了。”幾日後，許添香正在院子裏翻動竹匾上煮過的菘菜，阿香氣喘喘沖了過來，“我在鋪子裏聽人說老太太病重。”
菘菜“啪”一聲落在竹匾上，許添香立刻讓人套了馬車，拉上阿圓一起去了阮府。
熟悉的小院子裏圍滿了一群人，徐氏見她們來了，讓其他人退了出去。
許添香將徐氏拉到一邊：“大夫人，老太太身子骨向來硬朗，為何突然如此？”
“老爺請王太醫來看過，只說快不行了。”徐氏小心看了四下，確定無人，隨即道，“我私下問過可有下毒，王太醫說沒有。”
王太醫和老太太私交甚好，他說沒有那便是沒有。
許添香稍稍松口氣，進了屋子，刺鼻的湯藥味讓她皺起了眉頭，周嬤嬤見她來了，激動道：“阿香，你可算來了，自打老太太病了，嘴裏都念叨著你，就怕你怨她。”
“我哪裏會怨她。”對於老太太，許添香只有感激，進了內屋，苦澀的味道愈發濃烈，床榻上，老太太閉著眼，往日裏被盤得一絲不茍的銀發頗為淩亂，她輕輕喚了聲，“老太太。”
只是一聲，床榻上的人立刻睜開眼，激動道：“丫頭，你來了。”
許添香半跪在床榻邊，握著老太太的手：“來遲了，讓您受苦了。”
“人老了，不中用，我快不行了，就想見見你。”老太太勉力一笑。
看著床榻上的老人，許添香莫名心酸，想要安慰，又不知該如何說，想想她也就會做吃食了。
“老太太，您想要吃什麽？”
“躺在床上幾日，我就一直惦念你做的韭餅。”老太太渾濁的眸子裏有了一絲亮光，“那味道還真是讓人懷念啊！”
“敢情您不是想我，合著是惦記韭餅呢！”老太太被許添香調侃的話語逗樂了，看著有了些精氣。
說了一會兒話，許添香讓周嬤嬤服侍老太太，帶著阿圓去了小廚房。
自打倆人之後，小廚房沒有招新的廚娘，裏面的擺設和走之前一樣，且幹幹凈凈的，看樣子經常有人收拾。
阿圓和面粉，許添香挑揀韭菜，一切仿佛回到以前，一道陰影閃過，帶著些許嘲諷：“這不是王妃嗎？”
把翠綠的韭菜放進籮筐裏，許添香瞥了眼阮君灝：“阮君灝，老太太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阿圓瞪大眼睛，阿香是不是糊塗了。
“你仗著我的喜歡，處處與我為敵，我拿你沒法子。至於你在乎的人，我倒是可以動動腦子。”阮君灝的眼睛很冷，比冰窖裏巨大的寒冰還要冷上幾分。
“那是你的祖母，一個護著你的老人，你怎麽能忍心傷害她？”活了兩世，許添香依然不相信世上有如此殘忍的人。
阮君灝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阿圓剛沖過來，直接被他給推了出去，門被“啪”的一下合上。
小廚房裏只剩下兩人，光線忽然暗了下來，竈臺裏的幹柴燒得“劈裏啪啦”作響。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暗啞：“你如果同意嫁給我，後面就不會發生那麽多事情。”
“我本來還拿你當個人，如今看來是高估你。”許添香用力抽回了手，“阮君灝你就是一個六親不認的畜生，一心只為自己。”
阮君灝一邊眉挑高，一邊拉低，瞪大雙眼，嘴巴張大，猙獰的大笑起來，如同惡鬼一般。
門外的阿圓不斷敲門，焦急喊道：“阿香，你怎麽樣了？”
“阿圓，我沒事，你且在外面候著。”許添香冷冷看著阮君灝，直到笑聲止住，她忍不住譏諷，“阮君灝，前世你勝在會偽裝，讓所有人都沒有註意你這個賤種，這一世不一樣，大家都知道你壞，你永遠贏不了。”
“前世你若是這般有趣，我又怎會愛上柴思思。”阮君灝絲毫不介意許添香那些話，“香兒，離我掌權之日不遠了，你且安心候著，終有一日，你會是我的。”
看來他瘋癲之日不遠了，多說無益，許添香索性閉嘴。
阮君灝也沒多做糾纏，走了幾步，忽然回頭：“記住了，不要擅自行動，要不然你身邊的人會一個個死去。”
留下警告後，他便利落離開。
阿圓緊張查看了許添香周身，確定無恙，她才松了口氣：“阿香，三公子是怎麽了？”
“瘋了。”許添香想起阮君灝說得話，拉著阿圓的手，“日後你若是要去喜餅鋪子，一定要讓徐銘跟著。”
“為何？”阿圓不懂。
“阮君灝求而不得，忌恨上我，他已經開始對老太太下手，我怕他對付你。”許添香簡單解釋一番，阿圓依舊被嚇得不清，腦袋嗡嗡作響，直到許添香催著她做韭餅。
面團搓成長條，切成大小一致的劑子，許添香用搟面杖攤開後，放入豬肉臊子，生韭菜，花椒，砂仁，醬料後，收攏面團，再次用搟面杖攤開就成圓圓的大餅。
竈上的鐵鍋燒得通紅，倒幾勺金黃的菜籽油，微微冒煙時，大餅攤上，輕輕按壓。
不多時，阿圓用鏟子翻動，白色的面皮已經變得金黃酥脆，伴隨著油脂的香味。
倆人熟練的合作不多時就做好了十幾個韭餅，盛了在炭爐上用石鍋煮得白米粥，一同送去老太太的屋子。
聞到香噴噴的吃食，老太太神色大好，讓周嬤嬤服侍起床，就著米粥吃了一整個韭餅。
許添香松了口氣，若不是她行事莽撞，老太太也不會遭此難，日後要小心些了。
涑口後，老太太招手，示意她靠近，低聲囑咐了幾句，然後就由周嬤嬤扶著進了佛堂。
出了阮府，許添香直奔許府，阿圓不懂：“阿香，出了這等大事，咱們不應該是找王爺嗎？”
“方才老太太讓我去許家，說是有東西留給我。”剛剛老太太在耳邊就是讓她盡快去許家。
阿圓好奇地問：“什麽東西？”
許添香搖搖頭。
到了許宅，開門的是何正，還沒等許添香開口，他早早就遞上了一個木盒，木盒漆面斑駁，一看就有些年頭：“大小姐，您收好，回王府後打開。”
許添香蠻喜歡“大小姐”這個稱呼，仿佛她就是許家人一般，收下木盒後，看了眼冷清的許宅，她忍不住說道：“何伯，你一個人在宅子未免太寂寞，不如隨我一同回王府。”
出嫁前，她就提過，被何正拒絕了，這一次，他依然沒答應：“大小姐，老頭子我哪都不去，就好好守著宅子，讓您有個娘家，有個歸處。”
許添香忍不住紅了眼眶，她有些嫉妒許久家真正的大小姐了。
回到王府時，百裏瑾恰好歸來，回屋後，譴退仆人，許添香隨即開口：“老太太出事了。”
“我問過王太醫了，老太太郁結於心，氣血不暢，身子大不如前。”百裏瑾褪下外袍，眉心擰成一團，“娘親今日特地去了阮府，聽說姨媽是為了大公子之死憂傷過度，周嬤嬤透露阮君灝每日去探望姨媽，去一次，姨媽的病情就加重些。”
許添香總算想明白了，阮君灝壓根不是為了報覆她，所有的計策都是一環扣一環，設計大公子之死，老太太愧疚致病，下一步他會做什麽？
“你在想阮君灝。”百裏瑾一下把她攬入懷中，懲罰似得在她櫻唇上狠狠啄了一口。
許添香摸著微腫的嘴唇，有些神奇地看著他：“你如何知曉？”
“你一旦想到他，表情必定很糾結。”百裏瑾緊緊箍住她的纖腰，怕她跟人跑了一樣。
許添香愈發覺得好笑，她家的老王爺返老還童了，讓人忍不住憐愛三分：“好好好，我什麽都答應你。”
百裏瑾對此答案很滿意，目光落在角落裏斑駁的木盒上：“何物？”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許添香才想起木盒之事，打開後，裏面東西被粗布包裹著，看樣子應該是菜刀。
解開粗布後，果真是兩把菜刀，較尋常菜刀又大上不少，通體烏黑。
“老太太囑咐我去取的竟然是菜刀。”
“許家是名廚，留下幾把曠世名刀自然有可能，你好好留著，等哪日我不當王爺了，你就當廚娘養活我。”百裏瑾不像說笑，倒像是安排日後生活。
許添香沒搭理，把菜刀包好放進木盒子裏，問道：“老太太那裏該怎麽辦？”
“我娘派了幾個得力的人守住院子，誰都不讓進，至於姨媽的心結，那也只能靠她自己。”百裏瑾深深嘆了口氣，“若不是重生，我做夢都想不到，世上竟然有人如此好算計。”
許添香也何嘗不是。
經林太妃插手，老太太的病情穩定不少，許添香變著花樣送吃食，日日說趣話逗樂，甚至有了轉好的跡象。
這日，許添香陪著老太太在院子裏曬太陽，有個眼生的丫頭闖了進來：“老太太不好了，許宅遭了歹人，宅子被翻得亂七八糟，看門的何正也死了。”
“什麽？”許添香驚叫出聲，那個替她守住娘家，守住歸處的老人死了，她神情呆呆的。
不知誰喊了聲：“老太太暈過了。”院子裏一陣兵荒馬亂。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