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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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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秋卉:“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麽突然想殺她嗎,而且還是未出世的孩子。”

常文宣:“你想,便不需要理由。”

秋卉笑了:“前幾日長春伯最得寵的小妾也是你幹的吧。”

“是。”他毫不避諱。

秋卉來了興趣:“那你對秋棠什麽感覺,那可是你的老情人啊。”

他半遮著眸子,看不清眼底的情緒,但感覺心情並不好。

他想了想,試圖在心中尋找那份情感還在不在。

半響才道:“我連我為什麽喜歡她都不知道,只知道在重生的那一刻起,滿心都是恨意。”

秋卉:“哦。”

這一句不喜不悲聽不出情緒的回答讓他心中猛地一跳。

連忙道:“我早就對她無感了,如今的她已然對我們不成威脅,再說她這般害你,死不足惜。”

秋卉:“我知道了,不過還是要等陳家落敗,太子秋棠徹底不能翻身之後,談談戀愛還是可以的,但要是成親的話…談了再說吧。”

他喜道:“你答應了!”

秋卉無奈道:“只是談情說愛,如果讓我發現你一丁點的不好……”

後面的話沒說,但懂得都懂。

常文宣又撲過來摟著,在她耳邊小聲:“不會的。”

青梅和函琴端著稀食過來,當時青梅去送信,遂逃過一劫,但函琴就沒那麽幸運了,身上鼓鼓囊囊的顯而易見綁著繃帶。

秋卉掃了一眼:“函琴去休息吧,有人看著呢,哦對了,你還記得昨夜那黑衣人的招數和身形嗎?”

函琴:“記得,近距離見過,如果再見到,定能認出。”

秋卉點點頭:“回去好好休息。”

看著函琴離開,她手伸到毯子下的衣服裏摸摸傷口,發現幹凈平滑,與平常無異。

青梅把粥端來,被常文宣一把搶了去,發現秋卉已經下床站了起來。

常文宣手一抖,粥差點撒了,青梅又趕忙接過來。

常文宣想要扶她:“下床做甚,快回去躺好。”

秋卉拍開他的手,開始又蹦又跳,試試身體是不是已經完全好了。

露出肚子一看,之前本一大橫條的傷口早已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是膚白滑嫩的肚皮。

秋卉:“我好了,沒事了。”

常文宣先是被她的舉動弄得臉一紅,但看到無傷的肚皮還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沒事了。

常文宣讓她把衣服放下來:“可還有其他不適?”

她搖搖頭,系統給的肯定不會害她。

不過他們對於秋卉為何能起死回生閉口不提,就連青梅都當做沒看到一般毫不過問。

似乎對某些事情早已心知肚明。

門外傳來敲門聲,是運福的聲音:“二郎,大郎來了。”

屋內幾人對視一眼,秋卉搖了搖頭,寓意讓他不要說出去。

常文宣整整衣衫,裝作無事走了出去。

青梅正欲關上暗室的門卻被秋卉阻攔。

她想聽一聽他們談話。

青梅十分識相不做言語,退在一旁靜候。

秋卉悄悄走上前去,借著書架遮擋身形,眼睛借著書縫瞧著外面。

只見常文倦急匆匆進來後趕緊關上門,屋內只剩他倆之後才開口。

“聽說了秋姑娘身死的消息,知道你又心悅她,只能望你節哀,聽到消息後我特地去查了她身死的周邊,發現了這個。”

他從懷裏掏出一塊玉制小牌子,下面掛著黑色流蘇穗。

常文宣接過後前後翻看兩眼,表情凝重:“太子的人。”

不管是誰的人都有專門用於聯絡表明身份的信物,也有的是暗號,因為他是太子,所以心高氣傲,覺得好看的信物能夠有排面,遂精雕細琢了玉牌給手下的人。

也間接威脅那些見到此玉牌的人,堵上他們的嘴。

秋卉滿臉鄙夷,之前怎麽沒發現司徒淵這麽自戀。看來男女主是跟她過不去了,非要她死。

常文宣忽地笑了聲:“大哥,可能我們的計劃要提前了。”

常文倦:“我來找你正是為了此事,在兵部卷宗室放紙條的人找到了。”

“誰?”

“陳生,陳家的旁枝,這個人實力不凡,但卻因為不是直系,遂一直被打壓丟在尚書部打雜,如若不是我一直盯著,根本不會想到是他。”

常文宣:“人方不方便見一面?”

常文倦:“我盡快安排,還有……”他頓了頓,也不知看什麽環顧四周,而後小聲在他耳邊道。

“楊相偷著傳信給父親了。”

雖然他們附耳說話,但還是被一些零星字句被她聽到,稍微想一下便能猜出來,楊君瀾速度很快,也有可能是不能再等了。

軍餉的事情報備,皇後裝著樣子查,就要看她和陳家什麽時候把楊相推出來,希望不要太早,他們還需要楊相的支持。

常文宣:“看來事情在向我們想的方向發展,現在就看我們的皇後娘娘怎麽處理了,就不信她還不急。”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但他卻猶豫一會,最終還是嘆口氣,安撫似的拍拍常文宣的肩膀,“秋姑娘的事看開些,等事情結束,太子在我們手上你想怎麽處置都行,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別做傻事。”

常文宣笑瞇瞇地道:“大哥說什麽呢,大小事我還是分得清的。”

在常文倦看來他這副模樣就仿佛強顏歡笑,他知道他弟的心意,放在心上的人又怎會突然放下,正是要緊的時候,畢竟他與太子是好友,如若他掉鏈子,會棘手很多。

常文倦:“多與太子殿下聯絡,莫要意氣用事。”

他笑著點頭,常文倦知多說無益,便自發告辭離開。

屋裏霎時又安靜下來,常文宣扭頭朝秋卉這邊看來。

秋卉連忙蹲下輕手輕腳趕緊走進暗門,端起粥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

常文宣進來後見此場景也並未多說什麽,找青梅要來了梳子,自顧自地站在秋卉身後給她淩亂的頭發梳順。

秋卉:“我與你有些來往是人盡皆知的事,你有與司徒淵是好友,那他殺了我後再面對你會是什麽心情。”

周圍寂靜無聲,他沒著急回答,不緊不慢地一縷縷梳著她的秀發。

秋卉總感覺他沒消氣,盤根問底不太好,若有所思地吃著碗裏的稀粥。

待她吃完最後一口,把碗遞給青梅時,常文宣終於舍得開口說話了。

“我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來往了,或許他從秋棠在他身邊的那一刻,就沒把我放在眼裏了。”

秋卉唏噓:“多年好友,居然會因為另一個人的到來而分崩離析不顧昔日感情,還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屬實難懂。”

他拿起一根玉簪別在她挽起發髻的頭上,頓時給樸素幽暗的發髻上增添一抹顏色。

“誰知道呢,眼裏只有情愛,友誼在他面前可有可無,誰又會在意他那廉價的感情,到此地步,早晚的事兒。”

確實,明知道她和常文宣來往密切,誰都看得出不尋常,就他們睜眼瞎,還能在秋棠的三兩句話就派人來殺她,直接就是把他的臉面往地上摔,高高在上到就沒把他朋友,哪怕換個平常人,都要刀劍相向,更何況他們呢。

也不知司徒淵有沒有發現玉牌丟了,又或者假惺惺地來安慰常文宣刷一波好感,到時誰不說一句太子殿下仁義。

秋卉:“不過話是這樣說,有曾有可惜過。”她還是想聽聽他怎麽看待的。

他嗤笑一聲,十分不屑,“可惜?離得遠遠的才好呢,在他身邊多待一刻只覺得厄運上身。”他又往她頭上插了幾根簪子。

“如果當初我沒找你,你自己單幹著,會後悔嗎?”他反問。

這球猝不及防讓他給踢回來,登時還沒反應過來,想了半響。

“不清楚,可能會吧,秋棠有司徒淵做幫手,我什麽都沒有孑然一身,可鬥不過他們。”

這話是實話,畢竟她系統的技能最多只能掙個錢,商人在古代這種階級最末位,當官的想搞死他不就輕輕松松的事。

也只是出個給她能救命的東西,如若沒有常文宣的加持,還有青梅她們,她可能早就魂歸故裏了。

也就依靠著常文宣他們才算走得順利。

抱大腿不丟人,前提是這個大腿能給她抱,抱好了是靠山,抱不好是拖累。

她小心地晃晃頭,發現腦袋上的東西重重的,讓她這種每天只個簡單紮馬尾的人實在做不到熟視無睹。

但想到一個古代的大老爺們手這麽巧地給他挽發髻插頭飾屬實少見,畢竟是個女人服侍男人的社會,決定還是忍一忍,發掘一下他其他技能。

秋卉給他打了一劑預防針:“提前說明,談戀愛可以,但要與以前生活無異,如若想把我關在深閨大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咱倆到此為止。”

常文宣:“做你自己便可,不會束縛你,我愛的是自由的你,不是籠中的你。”

這話說得讓她這種直女都老臉一紅,沒想到還挺會撩的。

就連一旁當透明人的青梅都忍不住捂臉。

秋卉:“你那在皇宮裏監視皇後的暗衛有消息了嗎?”

他斂了斂笑容,“不出意外便是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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