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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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樊鵬海吩咐手下: “去帶些美人過來。”
手下苦臉: “咱寨子裏哪有美人”稍有姿色的，都被賣掉換錢了。
能當山匪的，都是娶不起媳婦的窮鬼，誰娶了媳婦成了家沒事還當山匪啊。寨裏留下的女子，多是賣不到銀子留下來浣洗的。模樣周正的，留在寨子裏換不了錢不說，僧多粥少還會惹亂子，不如賣掉換成銀子拉倒。
“讓你去就去!”樊鵬海踢了手下一腳，又蹲下身，從被劈暈了的二當家腰上，摸出來一把鑰匙，丟給樊貓兒和樊狗兒: “去後山，將那女的請來。”
樊貓兒和樊狗兒瞬間緊張。
他們飛快瞥了眼施漪，見施漪在打量死了的大，前任大當家屍體，並沒關註他們，這才趕緊將樊鵬海拉倒旁邊，偷偷說話: “小叔，真要喊那女的給新大當家陪酒啊”
樊貓兒伸出食指，指了指天: “那女的，可是那位的人。”
樊狗兒低聲: “當初大當家，當初齊良才把人劫回來的時候，可是三令五申，不許任何人打她主意的。就連大當家自己，都沒碰過那女的。現在小叔你把那女的喊過來陪酒，萬一她又尋死。”
樊貓兒心有餘悸: “是啊小叔，那女的前陣子鬧得厲害。就因為她尋死不成，腕間多了道口子，齊良才就打死了幾十個人。而且也是小叔你告訴我們的，說齊良才他自己，私下裏還因為這事領了鞭子。現在咱讓那女的過來，保不準會惹禍上身。”
“呸，從齊良才死了的那刻起，老子就已經惹禍上身了!”樊鵬海狠狠啐了一口，側眼看了下施漪: “現在只能一條道走到黑，既然新大當家的要美人，老子就給他美人!你們自己說，這滿寨子裏，還有哪個娘們比那女的美”
“那是沒有。”樊貓兒和樊狗兒搖頭，仍然懼怕: “可她畢竟是——萬一她一頭撞死，掃了新大當家的興，咱們裏外不討好。”
“嗤，你當那娘們是什麽貞潔烈婦”樊鵬海冷笑，耐著性子提點眼前這兩個，歲數比他還大一輪多的親侄兒: “忘了我這鑰匙是從哪兒來的了”
“從二當家的腰上!”樊貓兒和樊狗兒眼睛一亮。
“是啊，鑰匙是從老二身上摸來的。”樊鵬海又啐了一口， “齊良才嚴防死守，可還是叫老二給逮了空子。他也不想想，這可是山匪寨子，竟然就敢將貌美女子往全是漢子的地方藏!那女的早和老二你來我往好一陣子了!”
樊貓兒和樊狗兒震驚不已: “這——二當家的生成那樣，那女的竟也願意”
“所以老子還挺佩服那娘們。”樊鵬海正了臉色: “為了活，不寒磣。誰還不是個苦命人若真能叫她和這位新大當家的湊成一對，也是好事。現在這位，可是秀才。”
樊貓兒和樊狗兒仍在震驚: “她連二當家的都能伺候得了，現在這位，肯定沒問題啊。她定會把握住機會，攀上新大當家的!”
“所以你們還不趕緊去喊人別讓大當家的久等!”樊鵬海催促兩侄兒。
轉身回頭，酒席已經擺起來，新認的秀才大當家正平靜望著他: “你似乎有什麽話要和我說”
這位三當家的是個妙人。
方才他和兩個帶路嘍啰說悄悄話時的音量，完全是大聲密謀。與其說是他在講給嘍啰聽，不如說他是在借機向幾步外的自己，交待寨中隱情。
樊鵬海走向席間，坐到施漪手邊的次位，搬過酒壇，給自己倒酒，猛幹掉兩海碗酒後，第三碗敬向施漪: “不知大當家的尊姓大名。”
施漪接過他的敬酒: “我叫施漪。”
沒說自己叫葉霽，仍是和在臨高村一樣的理由。萬一這樊鵬海想去官府告自己，那就查無施秀才此人。盡管，她剛接到資料卡片，說這位青龍寨三當家的，便是葉霽的舞陽侯，且山匪一般也不會去報官。可萬一呢。
就算沒有萬一，施漪就是愛叫自己名字，怎麽了。
不服放系統來咬她啊。
樊鵬海心中稍歇。按江湖規矩，接過他的敬酒，這位大當家的姑且就算是接納了他。且這個施漪只是流民，還具秀才功名，日後不管在何處落籍，都是清白良民身份的，和他們這群刀口舔血的亡命徒不一樣。
但既然身為秀才的他，將名字告知了身為亡命徒的自己，這便又算是另一種的接納和認可。
至於名字是否會為假，樊鵬海表示不在乎，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顧不得以後的事情。
而至於身份是否為假，樊鵬海更不在乎。
千百年來，出於對孔孟之道和當權士大夫的天然畏懼，普通人對士階層只有尊重仰望，無人敢擅冒功名，況且這東西官府都有備案，也做不得假。
眼前這位流民頭子，若為真秀才，當然說明此人有本事。若他是假冒的秀才，更加說明此人膽大包天，所謀甚大，那還是有本事。
此時此刻，對他樊鵬海而言，管他姓甚名誰，是真秀才假秀才，只要這流民頭子是個有本事的，便夠了。
“回稟大當家的。”樊鵬海幹掉酒，知無不言: “我們這個青龍寨，和普通山寨不一樣。”
“看出來了，你們是個大寨子。”施漪說。
普通山匪寨子，撐死一二百人，多以幾十人為主。畢竟山匪們不事生產，全靠劫道營生，人多了也養不起，又不是做慈善。
而這青龍寨，來的路上，樊貓兒和樊狗兒已經交代了，雖不至像系統誇張的那樣成千上萬，也足有千八百名青壯匪徒。加上山內被綁來做工的婦孺老幼，足有數千人。
樊鵬海咬牙: “青龍寨，可不止是大。”
施漪擡眸，輕笑: “你是說，你們和官府，乃至豫王府有關”
樊鵬海陡然色變: “你從何處得知!”
施漪不慌不忙地夾著炙羊肉，席間的飯菜酒水，嚴謹的名醫周老頭早拿銀針檢查過了，沒有毒沒有蒙汗藥也沒下巴豆，可以放心食用。
“只是靠劫道，如何養得起幾千人況且，你們的刀劍弓駑全都是鐵制，還都是精品，馬廄裏還停著百來頭駿馬。你們當中的好些人，甚至還穿有鎧甲。”
“這些東西，除了官匪勾結，我想不到其他的解釋。可這麽大的手筆，即便是官府，也養不起你們這麽多匪寇。那答案就顯而易見了，襄州，是豫王的封地。我這一路走來，還看到了校場和靶場，你們是在練兵吧怎麽，豫王想造反”
樊鵬海深吸一口氣: “我樊某人拜服。寨子幕後之人乃是豫王府，這事我也是花了三五年時間才推斷出來，不想施老大您，一眼就瞧了出來，我服氣了!”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他。
這張桌子，除了樊鵬海，坐的都是施家人，唯一例外的也是周老頭。
在之前，樊鵬海和施漪說話的時候，施家人和周老頭都在瘋狂夾菜吃飯，無人搭腔樊鵬海和施漪的話。搞得樊鵬海也認為，這家人不是聾子，就是都處變不驚，有大將風度。
施家人:有沒有一種可能，只是單純得餓了，怕稍微分神就搶不著飯
“怎麽，我說錯話了”樊鵬海被齊刷刷的視線，看得局促。
“我是施大。”施大嚼著肉。
“什麽”樊鵬海不明所以。
“你服氣我什麽”施大問。
樊鵬海: “……我服氣你一口氣能塞五個包子”他是真得服氣，怎麽有人能把嘴巴張那麽大呢，看著還挺小巧的啊。
“咳。”施漪化解尷尬: “我行二。”
“哈”
“你只叫我大當家的就行。”
樊鵬海反應過來，從善如流: “那大當家的，我繼續講。我那兩個不爭氣的侄兒，樊貓兒和樊狗兒，應該也同您講過，青龍寨還在綁人發賣”
施漪點頭: “據說有時候一天就能綁上一二百人，人賣去哪裏了”
樊鵬海嘆口氣: “事到如今，某便都和大當家的講了吧。豫王開采了兩處私礦脈，一處銅，一處鐵。青龍寨綁走的人，都秘密押送到這兩處礦脈，挖礦去了。”
“此事做得隱秘，每次都是齊良才，就是前任大當家的，安排他的心腹，親自做的。我也是打探了好久，才知曉。”
“青龍寨幾千人，還只是小打小鬧，算是最外圍。既是打前陣，做中轉，也是充作障眼法的遮掩。”
“那兩處礦脈，才是真正的練兵所在。”
施漪沈默。
銅礦和鐵礦，錢和武器都有了。又偷偷俘虜那麽多的人，不知不覺地練成私兵。難怪劇情裏，黎朝的二皇子豫王，會在黎朝覆滅後，能夠打出光覆的口號，割據一方雄霸天下，成為葉霽最強有力的競爭對手，數度差點就將龍傲天置於死地。
卻原來，對方早在黎朝未曾滅亡以前，就早有不臣謀反之心。
樊鵬海繼續: “這些隱秘，青龍寨大部分人原都是不知道的。我雖是三當家，但寨中要緊之事，都是前任大當家的，齊良才一手親自操辦，不假外人之手。”
“包括整個青龍寨，最初也是十二年前，齊良才帶了數十心腹至此，建立起來的。包括我和老二在內的其他人，都是後來加入的草莽。”
“哦，齊良才不算草莽”施漪問。
她想起在城墻上，那位被三虎一箭射死的大當家，瞬間爆發出來的驚人氣勢和果敢決斷。那是個人物，若不是因為輕敵和猝不及防，不至於死得那麽草率。在劇情，也是此人給了葉霽很多罪受，與葉霽鬥智鬥勇。
“他絕不是草莽出身。”樊鵬海篤定， “青龍寨由他一手締造，寨中上下幾千人寢食操練的規矩，皆是由他制定。不滿大當家的，某這一身功夫，也是由齊良才傳授。”
“哦”施漪微笑， “那他對你如此大恩，你竟不思替他報仇麽”
樊鵬海低垂眉眼，半天才吐出一句。
“不瞞大當家的，我原是來寨中臥底的。混成了三當家，我自己也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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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苦臉: “咱寨子裏哪有美人”稍有姿色的，都被賣掉換錢了。
能當山匪的，都是娶不起媳婦的窮鬼，誰娶了媳婦成了家沒事還當山匪啊。寨裏留下的女子，多是賣不到銀子留下來浣洗的。模樣周正的，留在寨子裏換不了錢不說，僧多粥少還會惹亂子，不如賣掉換成銀子拉倒。
“讓你去就去!”樊鵬海踢了手下一腳，又蹲下身，從被劈暈了的二當家腰上，摸出來一把鑰匙，丟給樊貓兒和樊狗兒: “去後山，將那女的請來。”
樊貓兒和樊狗兒瞬間緊張。
他們飛快瞥了眼施漪，見施漪在打量死了的大，前任大當家屍體，並沒關註他們，這才趕緊將樊鵬海拉倒旁邊，偷偷說話: “小叔，真要喊那女的給新大當家陪酒啊”
樊貓兒伸出食指，指了指天: “那女的，可是那位的人。”
樊狗兒低聲: “當初大當家，當初齊良才把人劫回來的時候，可是三令五申，不許任何人打她主意的。就連大當家自己，都沒碰過那女的。現在小叔你把那女的喊過來陪酒，萬一她又尋死。”
樊貓兒心有餘悸: “是啊小叔，那女的前陣子鬧得厲害。就因為她尋死不成，腕間多了道口子，齊良才就打死了幾十個人。而且也是小叔你告訴我們的，說齊良才他自己，私下裏還因為這事領了鞭子。現在咱讓那女的過來，保不準會惹禍上身。”
“呸，從齊良才死了的那刻起，老子就已經惹禍上身了!”樊鵬海狠狠啐了一口，側眼看了下施漪: “現在只能一條道走到黑，既然新大當家的要美人，老子就給他美人!你們自己說，這滿寨子裏，還有哪個娘們比那女的美”
“那是沒有。”樊貓兒和樊狗兒搖頭，仍然懼怕: “可她畢竟是——萬一她一頭撞死，掃了新大當家的興，咱們裏外不討好。”
“嗤，你當那娘們是什麽貞潔烈婦”樊鵬海冷笑，耐著性子提點眼前這兩個，歲數比他還大一輪多的親侄兒: “忘了我這鑰匙是從哪兒來的了”
“從二當家的腰上!”樊貓兒和樊狗兒眼睛一亮。
“是啊，鑰匙是從老二身上摸來的。”樊鵬海又啐了一口， “齊良才嚴防死守，可還是叫老二給逮了空子。他也不想想，這可是山匪寨子，竟然就敢將貌美女子往全是漢子的地方藏!那女的早和老二你來我往好一陣子了!”
樊貓兒和樊狗兒震驚不已: “這——二當家的生成那樣，那女的竟也願意”
“所以老子還挺佩服那娘們。”樊鵬海正了臉色: “為了活，不寒磣。誰還不是個苦命人若真能叫她和這位新大當家的湊成一對，也是好事。現在這位，可是秀才。”
樊貓兒和樊狗兒仍在震驚: “她連二當家的都能伺候得了，現在這位，肯定沒問題啊。她定會把握住機會，攀上新大當家的!”
“所以你們還不趕緊去喊人別讓大當家的久等!”樊鵬海催促兩侄兒。
轉身回頭，酒席已經擺起來，新認的秀才大當家正平靜望著他: “你似乎有什麽話要和我說”
這位三當家的是個妙人。
方才他和兩個帶路嘍啰說悄悄話時的音量，完全是大聲密謀。與其說是他在講給嘍啰聽，不如說他是在借機向幾步外的自己，交待寨中隱情。
樊鵬海走向席間，坐到施漪手邊的次位，搬過酒壇，給自己倒酒，猛幹掉兩海碗酒後，第三碗敬向施漪: “不知大當家的尊姓大名。”
施漪接過他的敬酒: “我叫施漪。”
沒說自己叫葉霽，仍是和在臨高村一樣的理由。萬一這樊鵬海想去官府告自己，那就查無施秀才此人。盡管，她剛接到資料卡片，說這位青龍寨三當家的，便是葉霽的舞陽侯，且山匪一般也不會去報官。可萬一呢。
就算沒有萬一，施漪就是愛叫自己名字，怎麽了。
不服放系統來咬她啊。
樊鵬海心中稍歇。按江湖規矩，接過他的敬酒，這位大當家的姑且就算是接納了他。且這個施漪只是流民，還具秀才功名，日後不管在何處落籍，都是清白良民身份的，和他們這群刀口舔血的亡命徒不一樣。
但既然身為秀才的他，將名字告知了身為亡命徒的自己，這便又算是另一種的接納和認可。
至於名字是否會為假，樊鵬海表示不在乎，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顧不得以後的事情。
而至於身份是否為假，樊鵬海更不在乎。
千百年來，出於對孔孟之道和當權士大夫的天然畏懼，普通人對士階層只有尊重仰望，無人敢擅冒功名，況且這東西官府都有備案，也做不得假。
眼前這位流民頭子，若為真秀才，當然說明此人有本事。若他是假冒的秀才，更加說明此人膽大包天，所謀甚大，那還是有本事。
此時此刻，對他樊鵬海而言，管他姓甚名誰，是真秀才假秀才，只要這流民頭子是個有本事的，便夠了。
“回稟大當家的。”樊鵬海幹掉酒，知無不言: “我們這個青龍寨，和普通山寨不一樣。”
“看出來了，你們是個大寨子。”施漪說。
普通山匪寨子，撐死一二百人，多以幾十人為主。畢竟山匪們不事生產，全靠劫道營生，人多了也養不起，又不是做慈善。
而這青龍寨，來的路上，樊貓兒和樊狗兒已經交代了，雖不至像系統誇張的那樣成千上萬，也足有千八百名青壯匪徒。加上山內被綁來做工的婦孺老幼，足有數千人。
樊鵬海咬牙: “青龍寨，可不止是大。”
施漪擡眸，輕笑: “你是說，你們和官府，乃至豫王府有關”
樊鵬海陡然色變: “你從何處得知!”
施漪不慌不忙地夾著炙羊肉，席間的飯菜酒水，嚴謹的名醫周老頭早拿銀針檢查過了，沒有毒沒有蒙汗藥也沒下巴豆，可以放心食用。
“只是靠劫道，如何養得起幾千人況且，你們的刀劍弓駑全都是鐵制，還都是精品，馬廄裏還停著百來頭駿馬。你們當中的好些人，甚至還穿有鎧甲。”
“這些東西，除了官匪勾結，我想不到其他的解釋。可這麽大的手筆，即便是官府，也養不起你們這麽多匪寇。那答案就顯而易見了，襄州，是豫王的封地。我這一路走來，還看到了校場和靶場，你們是在練兵吧怎麽，豫王想造反”
樊鵬海深吸一口氣: “我樊某人拜服。寨子幕後之人乃是豫王府，這事我也是花了三五年時間才推斷出來，不想施老大您，一眼就瞧了出來，我服氣了!”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他。
這張桌子，除了樊鵬海，坐的都是施家人，唯一例外的也是周老頭。
在之前，樊鵬海和施漪說話的時候，施家人和周老頭都在瘋狂夾菜吃飯，無人搭腔樊鵬海和施漪的話。搞得樊鵬海也認為，這家人不是聾子，就是都處變不驚，有大將風度。
施家人:有沒有一種可能，只是單純得餓了，怕稍微分神就搶不著飯
“怎麽，我說錯話了”樊鵬海被齊刷刷的視線，看得局促。
“我是施大。”施大嚼著肉。
“什麽”樊鵬海不明所以。
“你服氣我什麽”施大問。
樊鵬海: “……我服氣你一口氣能塞五個包子”他是真得服氣，怎麽有人能把嘴巴張那麽大呢，看著還挺小巧的啊。
“咳。”施漪化解尷尬: “我行二。”
“哈”
“你只叫我大當家的就行。”
樊鵬海反應過來，從善如流: “那大當家的，我繼續講。我那兩個不爭氣的侄兒，樊貓兒和樊狗兒，應該也同您講過，青龍寨還在綁人發賣”
施漪點頭: “據說有時候一天就能綁上一二百人，人賣去哪裏了”
樊鵬海嘆口氣: “事到如今，某便都和大當家的講了吧。豫王開采了兩處私礦脈，一處銅，一處鐵。青龍寨綁走的人，都秘密押送到這兩處礦脈，挖礦去了。”
“此事做得隱秘，每次都是齊良才，就是前任大當家的，安排他的心腹，親自做的。我也是打探了好久，才知曉。”
“青龍寨幾千人，還只是小打小鬧，算是最外圍。既是打前陣，做中轉，也是充作障眼法的遮掩。”
“那兩處礦脈，才是真正的練兵所在。”
施漪沈默。
銅礦和鐵礦，錢和武器都有了。又偷偷俘虜那麽多的人，不知不覺地練成私兵。難怪劇情裏，黎朝的二皇子豫王，會在黎朝覆滅後，能夠打出光覆的口號，割據一方雄霸天下，成為葉霽最強有力的競爭對手，數度差點就將龍傲天置於死地。
卻原來，對方早在黎朝未曾滅亡以前，就早有不臣謀反之心。
樊鵬海繼續: “這些隱秘，青龍寨大部分人原都是不知道的。我雖是三當家，但寨中要緊之事，都是前任大當家的，齊良才一手親自操辦，不假外人之手。”
“包括整個青龍寨，最初也是十二年前，齊良才帶了數十心腹至此，建立起來的。包括我和老二在內的其他人，都是後來加入的草莽。”
“哦，齊良才不算草莽”施漪問。
她想起在城墻上，那位被三虎一箭射死的大當家，瞬間爆發出來的驚人氣勢和果敢決斷。那是個人物，若不是因為輕敵和猝不及防，不至於死得那麽草率。在劇情，也是此人給了葉霽很多罪受，與葉霽鬥智鬥勇。
“他絕不是草莽出身。”樊鵬海篤定， “青龍寨由他一手締造，寨中上下幾千人寢食操練的規矩，皆是由他制定。不滿大當家的，某這一身功夫，也是由齊良才傳授。”
“哦”施漪微笑， “那他對你如此大恩，你竟不思替他報仇麽”
樊鵬海低垂眉眼，半天才吐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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