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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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秦野提出的條件，確實讓江瑜心動了。
相比麻煩塞河，麻煩秦野更讓她心安理得一點。而且，如果靠她自己努力，想要接觸到薩滿星勢力範圍之外的星球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現在有機會離開，好像可以考慮一下。
江瑜思索一陣，說：“你說的都是真的？”
秦野正經臉：“其實我真的很有錢，你不相信而已。”
江瑜妥協，達魯還是堅持己見：“我就待在薩滿星，努力安家，以後你們回來起碼能有個落腳的地方。”
“行，不勉強你。”秦野打開通訊設備，聯系付澤，表面上是詢問，實際上根本就是通知他一起離開。
付澤很享受在薩滿星當包租公的日子，想要婉拒，秦野根本不聽，直接切斷了聯系，等戰艦一到，他就是硬拖也要把人給拖回地球。
兩天後，波琳女皇的承諾的戰艦如期送達。托尼現場講解了戰艦的基礎操作流程，又往艙內塞了許多高級補給，包括食物和用品，等忙完，他拍拍手，滿意道：“這樣老板肯定放心了。”
江瑜看著被塞得滿滿當當甚至難以落腳的戰艦，頭有點疼。轉念一想，這些全是塞河和托尼的關心，心底又融入了一絲暖意。
托尼按下操作臺的綠色按鈕，戰艦周圍頓時浮現一層隔音墻。
托尼語氣鄭重：“秦先生，江小姐。老板讓我轉達你們，地球在薩滿星屬於禁止訪問領域，所以戰艦無法直接搜索導航到地球，以老板的權限，也無法查詢到與地球相關的任何信息，你們路上一定當心。”
秦野早就覺得薩滿星有點不對勁，此刻更是應證了他的猜測。他點頭：“好，謝謝你托尼。”
“請不要跟我客氣。”托尼重新一笑，“戰艦已經測試完畢，沒有任何問題，祝二位一路平安。如果還有再見的機會，請務必聯系我。”
最後，托尼下了戰艦，將手放在左胸，深深地朝兩人鞠躬：“托尼將永遠為二位待命。”
秦野和江瑜都是一怔。
心裏都滋生出一股難言的感覺。
他們知道，托尼不再只是塞河的管家。
這樣的權限，是塞河的命令，同時也是托尼的意願。
秦野轉身，坐上駕駛位，看著窗外的遠景，眼神逐漸堅定。
他接通付澤的語音：“過來，回老家了。”
江瑜看過去。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坐在那兒的是她熟悉的秦野，卻讓她覺得有些陌生。
十分鐘後，付澤抵達，航行，正式開始了。
地球未與薩滿星建立聯系，所以薩滿星本土制造出來的戰艦沒有辦法直接導航到地球，這讓秦野的返鄉計劃變得十分艱難。
在第一百零一次撞進時空亂流中時，江瑜實在是忍不住發聲：“在？您在上演情景喜劇《時空大冒險之鬼打墻》嗎？”
戰艦內部被亂流攪得一團糟，後艙的物品倒置亂飛，“啪！”重重一聲，付澤的後腦勺被擊中，他立即亂叫起來：“啊啊啊啊啊！我不幹了！秦野！你放我走！我要退出這個倒黴小隊！”
“別叫。”秦野拉起操縱桿，戰艦斜飛，很快就脫離了亂流。
等遠離漩渦中心，秦野將戰艦停穩，打開艙門，冰冷的氣體瞬間灌入艙內，計溫設備的指針降至最低，他往後一靠，嗤聲：“想出去？滿足你。”
付澤的位置最靠近艙門，已經感覺到手臂變得有些僵硬，他咽了咽口水，訕笑：“一時沖動，哎呀，一時沖動。”
“砰——”
艙門重重關上，艙內回溫，付澤松了口氣。
江瑜知道秦野只是嚇嚇付澤，她掃了眼地圖，現在他們的位置正處於一片荒廢的星河之中，四方都沒有星球存在，想要找個地方歇腳都難。
如果不是托尼為他們準備了足夠的食物，他們接下來的日子只有摳面包渣度過。可是食物再多也有耗盡的時候，這樣下去，無異於等死。
江瑜沈聲開口：“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突然想到什麽，她問秦野，“你之前是怎麽從地球跑到薩滿星的？”
“是個意外，我們遇上了蟲洞，醒來就在薩滿……”說到一半，秦野頓住，緩緩說，“在那之前，我要去爪哇星會談。”
江瑜和他對視一眼。
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之前在星網查過爪哇星的信息，一片空白，可能和地球一樣，導不了。”秦野邊說在導航裏輸入爪哇星的編號。
等待幾秒過後，屏幕顯示綠色。
艙內響起柔和的電子女音：“已確定目的地，G18星雲——爪哇星，約72小時後抵達，預計穿越多個荒蕪星域，有亂流危險，請駕駛員註意躲避。”
秦野頓住。
居然有？
江瑜也揚了揚眉。
找到爪哇星，就相當於找到了和地球有聯系的星球，這簡直可以稱為意外之喜。
付澤默默出聲：“可能是薩滿星技術人員搞出的bug。”
秦野勾唇：“好bug。”
關於爪哇星，秦野也不太熟悉，對其的了解也僅限於地球社交網站上的帖子。
這個星球一直都是地球公民心中的旅行聖地，以悠閑特色著稱，加上各種稀奇的萌獸，吸引了不少女性公民。
只是爪哇星消費極高，一般人即使買到了飛船票，也玩不開心。在第十屆地球公民大會時，票選第一的選項是“與爪哇星建立深厚的聯邦友誼，降低旅游成本，實現擼獸自由”，所以才有了秦野去和爪哇星星主會談這一行程。
這一談，直接把他這個地球外交官談沒了。
也不知道他的擁護者們得知了他失蹤的消息是什麽反應，一定是痛哭流涕後悔不已茶不思飯不想悲痛欲絕思念成疾……吧！
秦野稍微想象了一下自己先去爪哇星拿下旅游令，然後再回到地球之後引起的轟動，只覺得前路一片光明。
江瑜在旁邊涼涼地說：“雖然不知道你在幻想什麽，但可以請你不要閉著眼睛駕駛戰艦嗎？”
付澤暗暗點頭，心想，閉著眼睛就算了，還一臉嘚瑟，傻不拉幾的，真不敢相信這樣的人是我領導。
有了導航提示，再也不用漫無目的地四處游蕩，除了偶爾需要躲避隕石和亂流，去爪哇星的一路都順暢無比。
三天過去，戰艦降落，迎來了邊境軍的檢查。
三人都沒有什麽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秦野想了想，真誠發問：“可以刷臉嗎？”
邊境軍嘴角扯了扯，上下打量秦野三人，沒有露出明顯的不屑，可臉上的表情很實在——能刷臉的都是聯邦出名的大人物，就憑你？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邊境軍沒忘記他的職責，領著秦野到機器前，不鹹不淡地開口：“面部對準輪廓虛線，三秒之內不要眨眼。”
“滴——”
“身份驗證成功！”
畫面中出現一張年輕男人的灰白照片，旁邊寫著幾行字。
機器自動播報：“秦野，地球已故外交官，於4001年7月21日失蹤，失聯三月後，地球政局判定其死亡日期，舉球哀悼，載入史冊。”
秦野：“？”
邊境軍緩緩退後兩步，眼神狐疑。
現代文明竟出現詐屍懸案？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秦野面色極黑，森然開口：“等我回去，就把那群政局老頭全都殺了……”
邊境軍感覺到煞氣，哆嗦了一下，猶猶豫豫不敢開口。
江瑜見狀說：“他的身份已經確認，可以放我們通過了嗎？”
邊境軍不知道該以什麽態度面對這位“已故”外交官，說恭敬吧又覺得怪怪的，要是不恭敬，又顯得自己很不遵守紀律。他打開閥門，然後清了清嗓子，別別扭扭地說：“咳，歡迎長官來到爪哇星，請進。”
秦野面無表情地穿過去。
付澤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直屬領導的怨念。
一個男人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勢力範圍，想要在心儀的妹子面前大裝一逼，結果被現實狠狠打擊，他完全可以理解這是什麽樣的心情。
江瑜感受不到秦野的崩潰，註意力全被爪哇星居民吸引了去。所見之處，沒有一個雙手雙腳的生物。說真的，要不是見過剛剛那位邊境軍，她會以為自己來到了動物世界。
沿途經過，都是巴洛克風格的建築，攤販紮堆，電車鳴笛而過，這裏沒有嚴苛的秩序，城區內自帶電音BGM，好似全民狂歡，極具生活氣息！
這裏與薩滿星完全是兩個世界！
江瑜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好奇地睜大雙眼：“秦野，地球也是這樣嗎？”
秦野終於覺得江瑜有一點十八歲小女孩的樣子了。
就該這麽有好奇心，就該這麽鮮活。
他心情好了不少，解釋道：“地球人類居多，有少數獸人。獸人就像塞河那樣，是有獸化特征的人類，而爪哇星的居民大部門都是原獸人——以獸形態為主的獸人。你要是喜歡這裏，我們就多待幾天。”
江瑜點頭：“好。”
付澤：“……”
你們兩個擱這兒度蜜月呢？
所以拉上我幹什麽？！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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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提出的條件，確實讓江瑜心動了。
相比麻煩塞河，麻煩秦野更讓她心安理得一點。而且，如果靠她自己努力，想要接觸到薩滿星勢力範圍之外的星球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現在有機會離開，好像可以考慮一下。
江瑜思索一陣，說：“你說的都是真的？”
秦野正經臉：“其實我真的很有錢，你不相信而已。”
江瑜妥協，達魯還是堅持己見：“我就待在薩滿星，努力安家，以後你們回來起碼能有個落腳的地方。”
“行，不勉強你。”秦野打開通訊設備，聯系付澤，表面上是詢問，實際上根本就是通知他一起離開。
付澤很享受在薩滿星當包租公的日子，想要婉拒，秦野根本不聽，直接切斷了聯系，等戰艦一到，他就是硬拖也要把人給拖回地球。
兩天後，波琳女皇的承諾的戰艦如期送達。托尼現場講解了戰艦的基礎操作流程，又往艙內塞了許多高級補給，包括食物和用品，等忙完，他拍拍手，滿意道：“這樣老板肯定放心了。”
江瑜看著被塞得滿滿當當甚至難以落腳的戰艦，頭有點疼。轉念一想，這些全是塞河和托尼的關心，心底又融入了一絲暖意。
托尼按下操作臺的綠色按鈕，戰艦周圍頓時浮現一層隔音墻。
托尼語氣鄭重：“秦先生，江小姐。老板讓我轉達你們，地球在薩滿星屬於禁止訪問領域，所以戰艦無法直接搜索導航到地球，以老板的權限，也無法查詢到與地球相關的任何信息，你們路上一定當心。”
秦野早就覺得薩滿星有點不對勁，此刻更是應證了他的猜測。他點頭：“好，謝謝你托尼。”
“請不要跟我客氣。”托尼重新一笑，“戰艦已經測試完畢，沒有任何問題，祝二位一路平安。如果還有再見的機會，請務必聯系我。”
最後，托尼下了戰艦，將手放在左胸，深深地朝兩人鞠躬：“托尼將永遠為二位待命。”
秦野和江瑜都是一怔。
心裏都滋生出一股難言的感覺。
他們知道，托尼不再只是塞河的管家。
這樣的權限，是塞河的命令，同時也是托尼的意願。
秦野轉身，坐上駕駛位，看著窗外的遠景，眼神逐漸堅定。
他接通付澤的語音：“過來，回老家了。”
江瑜看過去。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坐在那兒的是她熟悉的秦野，卻讓她覺得有些陌生。
十分鐘後，付澤抵達，航行，正式開始了。
地球未與薩滿星建立聯系，所以薩滿星本土制造出來的戰艦沒有辦法直接導航到地球，這讓秦野的返鄉計劃變得十分艱難。
在第一百零一次撞進時空亂流中時，江瑜實在是忍不住發聲：“在？您在上演情景喜劇《時空大冒險之鬼打墻》嗎？”
戰艦內部被亂流攪得一團糟，後艙的物品倒置亂飛，“啪！”重重一聲，付澤的後腦勺被擊中，他立即亂叫起來：“啊啊啊啊啊！我不幹了！秦野！你放我走！我要退出這個倒黴小隊！”
“別叫。”秦野拉起操縱桿，戰艦斜飛，很快就脫離了亂流。
等遠離漩渦中心，秦野將戰艦停穩，打開艙門，冰冷的氣體瞬間灌入艙內，計溫設備的指針降至最低，他往後一靠，嗤聲：“想出去？滿足你。”
付澤的位置最靠近艙門，已經感覺到手臂變得有些僵硬，他咽了咽口水，訕笑：“一時沖動，哎呀，一時沖動。”
“砰——”
艙門重重關上，艙內回溫，付澤松了口氣。
江瑜知道秦野只是嚇嚇付澤，她掃了眼地圖，現在他們的位置正處於一片荒廢的星河之中，四方都沒有星球存在，想要找個地方歇腳都難。
如果不是托尼為他們準備了足夠的食物，他們接下來的日子只有摳面包渣度過。可是食物再多也有耗盡的時候，這樣下去，無異於等死。
江瑜沈聲開口：“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突然想到什麽，她問秦野，“你之前是怎麽從地球跑到薩滿星的？”
“是個意外，我們遇上了蟲洞，醒來就在薩滿……”說到一半，秦野頓住，緩緩說，“在那之前，我要去爪哇星會談。”
江瑜和他對視一眼。
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之前在星網查過爪哇星的信息，一片空白，可能和地球一樣，導不了。”秦野邊說在導航裏輸入爪哇星的編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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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有？
江瑜也揚了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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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勾唇：“好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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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星球一直都是地球公民心中的旅行聖地，以悠閑特色著稱，加上各種稀奇的萌獸，吸引了不少女性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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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談，直接把他這個地球外交官談沒了。
也不知道他的擁護者們得知了他失蹤的消息是什麽反應，一定是痛哭流涕後悔不已茶不思飯不想悲痛欲絕思念成疾……吧！
秦野稍微想象了一下自己先去爪哇星拿下旅游令，然後再回到地球之後引起的轟動，只覺得前路一片光明。
江瑜在旁邊涼涼地說：“雖然不知道你在幻想什麽，但可以請你不要閉著眼睛駕駛戰艦嗎？”
付澤暗暗點頭，心想，閉著眼睛就算了，還一臉嘚瑟，傻不拉幾的，真不敢相信這樣的人是我領導。
有了導航提示，再也不用漫無目的地四處游蕩，除了偶爾需要躲避隕石和亂流，去爪哇星的一路都順暢無比。
三天過去，戰艦降落，迎來了邊境軍的檢查。
三人都沒有什麽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秦野想了想，真誠發問：“可以刷臉嗎？”
邊境軍嘴角扯了扯，上下打量秦野三人，沒有露出明顯的不屑，可臉上的表情很實在——能刷臉的都是聯邦出名的大人物，就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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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身份驗證成功！”
畫面中出現一張年輕男人的灰白照片，旁邊寫著幾行字。
機器自動播報：“秦野，地球已故外交官，於4001年7月21日失蹤，失聯三月後，地球政局判定其死亡日期，舉球哀悼，載入史冊。”
秦野：“？”
邊境軍緩緩退後兩步，眼神狐疑。
現代文明竟出現詐屍懸案？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秦野面色極黑，森然開口：“等我回去，就把那群政局老頭全都殺了……”
邊境軍感覺到煞氣，哆嗦了一下，猶猶豫豫不敢開口。
江瑜見狀說：“他的身份已經確認，可以放我們通過了嗎？”
邊境軍不知道該以什麽態度面對這位“已故”外交官，說恭敬吧又覺得怪怪的，要是不恭敬，又顯得自己很不遵守紀律。他打開閥門，然後清了清嗓子，別別扭扭地說：“咳，歡迎長官來到爪哇星，請進。”
秦野面無表情地穿過去。
付澤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直屬領導的怨念。
一個男人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勢力範圍，想要在心儀的妹子面前大裝一逼，結果被現實狠狠打擊，他完全可以理解這是什麽樣的心情。
江瑜感受不到秦野的崩潰，註意力全被爪哇星居民吸引了去。所見之處，沒有一個雙手雙腳的生物。說真的，要不是見過剛剛那位邊境軍，她會以為自己來到了動物世界。
沿途經過，都是巴洛克風格的建築，攤販紮堆，電車鳴笛而過，這裏沒有嚴苛的秩序，城區內自帶電音BGM，好似全民狂歡，極具生活氣息！
這裏與薩滿星完全是兩個世界！
江瑜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好奇地睜大雙眼：“秦野，地球也是這樣嗎？”
秦野終於覺得江瑜有一點十八歲小女孩的樣子了。
就該這麽有好奇心，就該這麽鮮活。
他心情好了不少，解釋道：“地球人類居多，有少數獸人。獸人就像塞河那樣，是有獸化特征的人類，而爪哇星的居民大部門都是原獸人——以獸形態為主的獸人。你要是喜歡這裏，我們就多待幾天。”
江瑜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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