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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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守歲的時間太晚了。
溫漾想要陪江鐸一起, 可惜直到淩晨便困了，頭靠著他的肩膀沈沈睡了過去。
耳畔是淺淺均勻的呼吸聲，江鐸歪頭看向她。
纖細白皙的手自然地搭在他的大腿上, 指甲圓潤清透，禁不住讓人伸手與她十指相扣。
年少的時候不懂什麽叫地久天長, 更不懂什麽叫相守。
他很慶幸今年遇到了溫漾。
更慶幸自己能夠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褲兜裏的手機震動兩聲，他掏出來查看，無非是一些新年祝福的微信。
趙寅：自己在家悶吧，等我早點回去陪你喝酒。
江鐸輕嗤, 單手慢慢敲擊鍵盤：不用了，有人陪。
趙寅：？？？
趙寅：別告訴我溫漾沒回蕪海，我靠！
江鐸輕笑, 收起手機，擡手慢慢護住溫漾的腦袋, 慢動作將人公主抱起來。
似乎是有些不舒服，懷裏的人蹙起眉頭輕聲呢喃幾句。
他貼耳過去, 嗓音低沈溫柔，“回去睡覺，好不好？”
溫漾往他身上靠了靠, 極為信任的將整個人依靠在他的身上，酣睡模樣讓人禁不住憐惜。
江鐸無奈嘆了口氣, 將人抱著送回房間, 怕她覺得不舒服便又用毛巾幫她擦臉卸妝。
他坐在床邊看了會兒, 覺得再看下去怕是今晚又要睡不著，這才起身離開房間。
可惜, 真的沒有睡著。
腦海中全然是剛才進門的那一幕。
自從父親去世他就搬出了家，第二年開始創業, 逢年過節的時候也是在他鄉度過的，後來終於穩定後黎梅卻提出了要去國外。
他答應了。
自此以後，每年的除夕都只剩下他一人。
可今年，她在。
想到這裏，他擡眼看向頭頂，樓上熟睡著的人似乎從少年時期便有不一樣的魔力，能夠讓他在眾多人群中一眼望見她的身影。
哪怕時隔八年，依舊如此。
窗外煙花不斷，空氣中隱約彌漫著屬於年的味道，他整個人放松下來，窩在沙發椅上靜靜地看著窗外。
聽著外面時不時傳來小孩子的笑鬧聲，大人路過打招呼寒暄的聲音。
他就這樣坐了很久。
直至黎明快要到來才起身回到房間安然入睡。
可早晨還是老時間醒來，江鐸索性起來去做早飯。
面包剛烤好時，便聽見樓梯上傳來聲音，腳步聲匆匆，他連忙關火快步過去，三步並做兩步接住她的手，緊緊攥住。
溫漾臉色蒼白，頭發淩亂，身上急匆匆地套了件外套，見他過來帶著哭腔道：“我爸病倒了。”
江鐸斂去笑容，將她身上大衣攏了攏，擡手將她頭發挽到耳後，溫聲安撫她，“沒事，我們現在就往回走。”
開車已經是來不及。
他讓喻理定了最早的動車。
安排了司機將兩人送到車站，來不及收拾的行李讓童姨過去收拾好直接快遞到蕪海。
好在最近一班的動車比較早，兩人來得及趕上。
等到蕪海後那邊也已經有司機在等待著兩人，快一步將兩人送到蕪海人民醫院。
他沒有上去，而是將人送到護士站後便停下腳步站住。
看著溫漾進入病房後，江鐸輕輕舒了口氣，轉身禮貌詢問旁邊護士站的護士，“您好，請問單人病房裏的溫華東情況怎麽樣了？”
旁邊小護士見他衣品不凡，談吐文明，又是陪著溫漾進來的，便細聲細語地說了幾句情況良好的話語，具體情況她們也不太方便透露。
江鐸了然，轉身按下電梯鍵。
手機鈴聲響起，趙寅打過來的，以為他出了什麽事怎麽大早晨的安排車輛，還是蕪海的。
江鐸長舒一口氣，返回車內，“溫漾父親生病了。”
趙寅蹙起眉頭嘖了聲，“怎麽樣了？”
“情況還可以，”江鐸示意司機可以回去，而後打開駕駛車門坐進去，改換成藍牙耳機，“剛才問了兩句，等下你把王院電話號碼發給我。”
趙寅應下，囑咐幾句後掛斷電話。
溫漾到病房後發現溫華東病情已經平穩下來，身上緊繃的情緒慢慢松懈開，緊緊攥著的手指關節突然卸了力氣而後知後覺地泛疼。
潘蓉見她回來眼眶頓時紅了，拉著她的手小聲說道：“你爸不讓告訴你，但是我又害怕有什麽事……”
她聲音哽咽沒說繼續說下去。
溫漾咬了下唇，問道：“醫生怎麽說？”
“年紀大了問題就多了，這次還好沒有那麽嚴重，”潘蓉別過臉去蹭了蹭淚水，嘆了口氣，“讓他平時少操心，現在病倒了倒是好了。”
溫華東性子古板保守，對於工作更是愛崗敬業類型的，坐到今天的位置更是因為他以公司為重。
但是終究是已經老了，漸漸開始力不從心。
“媽，你跟爸去靖城住一段時間吧。”之前溫華東在靖城買了房子，那邊氣候適宜，完全適合養老生活。
之前溫漾便提過讓兩人冬天搬過去住一段時間，每每都被溫華東以工作為理由拒絕掉。
潘蓉嘆了口氣，忽的想到什麽轉頭看向她，“你怎麽回來的？”
溫漾垂眼，輕聲回答：“動車。”
忽的外面門被人推開，護士拎著兩個食盒進來，笑盈盈地說道：“還沒吃飯呢吧，剛才外賣小哥送來的。”
食盒是雲端的。
溫漾心頭猛地一跳。
她剛才心急如焚，全全然忘記江鐸還在外面。
潘蓉以為是她訂的外賣，起身打開食盒，禁不住咦了聲，扭頭看向溫漾，“這是哪家飯店的菜，看模樣很適合你爸現在的情況。”
清淡小粥和小素菜，搭配了幾樣水果和應季堅果。
而另一個則是正常的家常菜，其中幾樣是她愛吃的，另外還加了兩份銀耳蓮子羹。
溫華東還在休息，潘蓉便將食盒放在外面小茶幾上，神情欣慰了些，“之前覺得你大大咧咧，除了工作認真外，生活上一塌糊塗，沒想到現在竟然還能給你爸爸訂的飯菜剛好。”
溫漾咬了下唇，沒有作聲。
心頭那股暖流沖淡她的焦急，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幾聲，她拿起來查看。
江鐸：已經幫你問過王院長，伯父的情況已經穩定，只不過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江鐸：你早晨還沒吃飯，訂了雲端幾個菜。
江鐸：別擔心我的去留，畢竟在蕪海我還有地方住的，只管去照顧伯父。
他什麽都替她想到了，也什麽都替她打算好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再告訴她，別害怕，別擔心，一切都有他在。
溫漾緊緊咬著唇，從剛才的隱忍到忍不住眼眶滾燙，幹脆借口起身走出病房朝來的方向看去，除了幾個病號在外面覆健外再無其他人。
她倚墻而站，低頭發消息。
溫漾：你在哪裏？
電話那頭很快秒回：【敬禮】只要你需要，我肯定馬上出現。
溫漾被逗笑。
她回覆：熙園的密碼你知道的，去那裏休息吧，另外家裏的花麻煩照顧一下。
人民醫院距離熙園還算近一些。
這時候如果讓江鐸去住酒店，那她才真的是過分。
江鐸：好。
正聊著，潘蓉從裏面出來。
溫漾起身走過去。
潘蓉說道：“來的急，我回去給你爸收拾兩套換洗衣服，你在這裏陪陪他。”
說著便急匆匆離開。
初一早晨醫院門口的車輛依舊不少，江鐸的車被堵在中間位置進退不得，他推門下來，靠著車，低頭含煙。
煙霧繚繞，剛才的困倦湧上來。
目光不經意朝大廳方向看去，便看見潘蓉從裏面出來，他下意識將手頭的煙背到身後，而後挺直脊梁。
目光隨著潘蓉而移動。
在她從車子一旁路過時，他低頭垂眼，微微別開臉。
似乎有些什麽，路過後潘蓉站定，回頭瞧了他一眼，眼眸微微瞇起，像是在想什麽。
江鐸側身站在車前，心臟跳動不亞於剛簽訂第一份合同時的緊張。
大二那年返校，潘蓉和溫華東正好要在青江考察工作，順便將溫漾送回學校。
那次，他見了兩人。
雖然時隔多年，可畢竟溫漾眉宇間與潘蓉相似，肯定是認錯不了的。
外面車子開始朝外湧動，他掐滅煙開門上車。
黑色轎車隨著車流慢慢駛離醫院。
病房裏溫華東還沒醒，溫漾沒有什麽胃口吃東西便只喝了一碗銀耳羹，其餘的收起來等下讓潘蓉帶回去。
想起今天晚上要在這裏守夜，她掏出手機給潘蓉打電話，想讓她幫忙帶洗漱用品和換洗衣服過來。
潘蓉一一應下。
而後不經意間開口說道：“剛才在醫院門口碰見一個人很眼熟。”
溫漾心頭一跳，她抿了下唇，輕聲問道：“誰啊？”
似是不願提起，潘蓉語氣有些煩躁，“你那個大學時候的男朋友。”
他還沒回去？
剛才回覆自己好的時候溫漾以為江鐸已經回熙園了。
她起身拉開窗簾朝外看去，外面主路上的車被堵成一條長龍，歪著長身慢慢超前爬行。
“你們還有聯系嗎？”潘蓉問道。
溫漾頓了頓，“媽，我爸現在有沒有忌口？”
她拉開門走出去，走廊外聲音嘈雜，果然轉移潘蓉的註意力，她絮絮叨叨地將醫生跟自己說的註意事項又統統告訴一遍溫漾。
等說完一切掛斷電話後，溫漾才松了口氣。
但另一種情緒慢慢湧上。
是對江鐸的愧疚。
到現在，她依舊沒有勇氣跟父母說明兩人已經重新在一起了。
更甚至是提起他的名字。
這樣想著，她回頭瞧了眼半掩的房門，緊緊咬住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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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時候不懂什麽叫地久天長, 更不懂什麽叫相守。
他很慶幸今年遇到了溫漾。
更慶幸自己能夠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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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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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有些不舒服，懷裏的人蹙起眉頭輕聲呢喃幾句。
他貼耳過去, 嗓音低沈溫柔，“回去睡覺，好不好？”
溫漾往他身上靠了靠, 極為信任的將整個人依靠在他的身上，酣睡模樣讓人禁不住憐惜。
江鐸無奈嘆了口氣, 將人抱著送回房間, 怕她覺得不舒服便又用毛巾幫她擦臉卸妝。
他坐在床邊看了會兒, 覺得再看下去怕是今晚又要睡不著，這才起身離開房間。
可惜, 真的沒有睡著。
腦海中全然是剛才進門的那一幕。
自從父親去世他就搬出了家，第二年開始創業, 逢年過節的時候也是在他鄉度過的，後來終於穩定後黎梅卻提出了要去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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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後，每年的除夕都只剩下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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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時隔八年，依舊如此。
窗外煙花不斷，空氣中隱約彌漫著屬於年的味道，他整個人放松下來，窩在沙發椅上靜靜地看著窗外。
聽著外面時不時傳來小孩子的笑鬧聲，大人路過打招呼寒暄的聲音。
他就這樣坐了很久。
直至黎明快要到來才起身回到房間安然入睡。
可早晨還是老時間醒來，江鐸索性起來去做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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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漾臉色蒼白，頭發淩亂，身上急匆匆地套了件外套，見他過來帶著哭腔道：“我爸病倒了。”
江鐸斂去笑容，將她身上大衣攏了攏，擡手將她頭發挽到耳後，溫聲安撫她，“沒事，我們現在就往回走。”
開車已經是來不及。
他讓喻理定了最早的動車。
安排了司機將兩人送到車站，來不及收拾的行李讓童姨過去收拾好直接快遞到蕪海。
好在最近一班的動車比較早，兩人來得及趕上。
等到蕪海後那邊也已經有司機在等待著兩人，快一步將兩人送到蕪海人民醫院。
他沒有上去，而是將人送到護士站後便停下腳步站住。
看著溫漾進入病房後，江鐸輕輕舒了口氣，轉身禮貌詢問旁邊護士站的護士，“您好，請問單人病房裏的溫華東情況怎麽樣了？”
旁邊小護士見他衣品不凡，談吐文明，又是陪著溫漾進來的，便細聲細語地說了幾句情況良好的話語，具體情況她們也不太方便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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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鐸長舒一口氣，返回車內，“溫漾父親生病了。”
趙寅蹙起眉頭嘖了聲，“怎麽樣了？”
“情況還可以，”江鐸示意司機可以回去，而後打開駕駛車門坐進去，改換成藍牙耳機，“剛才問了兩句，等下你把王院電話號碼發給我。”
趙寅應下，囑咐幾句後掛斷電話。
溫漾到病房後發現溫華東病情已經平穩下來，身上緊繃的情緒慢慢松懈開，緊緊攥著的手指關節突然卸了力氣而後知後覺地泛疼。
潘蓉見她回來眼眶頓時紅了，拉著她的手小聲說道：“你爸不讓告訴你，但是我又害怕有什麽事……”
她聲音哽咽沒說繼續說下去。
溫漾咬了下唇，問道：“醫生怎麽說？”
“年紀大了問題就多了，這次還好沒有那麽嚴重，”潘蓉別過臉去蹭了蹭淚水，嘆了口氣，“讓他平時少操心，現在病倒了倒是好了。”
溫華東性子古板保守，對於工作更是愛崗敬業類型的，坐到今天的位置更是因為他以公司為重。
但是終究是已經老了，漸漸開始力不從心。
“媽，你跟爸去靖城住一段時間吧。”之前溫華東在靖城買了房子，那邊氣候適宜，完全適合養老生活。
之前溫漾便提過讓兩人冬天搬過去住一段時間，每每都被溫華東以工作為理由拒絕掉。
潘蓉嘆了口氣，忽的想到什麽轉頭看向她，“你怎麽回來的？”
溫漾垂眼，輕聲回答：“動車。”
忽的外面門被人推開，護士拎著兩個食盒進來，笑盈盈地說道：“還沒吃飯呢吧，剛才外賣小哥送來的。”
食盒是雲端的。
溫漾心頭猛地一跳。
她剛才心急如焚，全全然忘記江鐸還在外面。
潘蓉以為是她訂的外賣，起身打開食盒，禁不住咦了聲，扭頭看向溫漾，“這是哪家飯店的菜，看模樣很適合你爸現在的情況。”
清淡小粥和小素菜，搭配了幾樣水果和應季堅果。
而另一個則是正常的家常菜，其中幾樣是她愛吃的，另外還加了兩份銀耳蓮子羹。
溫華東還在休息，潘蓉便將食盒放在外面小茶幾上，神情欣慰了些，“之前覺得你大大咧咧，除了工作認真外，生活上一塌糊塗，沒想到現在竟然還能給你爸爸訂的飯菜剛好。”
溫漾咬了下唇，沒有作聲。
心頭那股暖流沖淡她的焦急，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幾聲，她拿起來查看。
江鐸：已經幫你問過王院長，伯父的情況已經穩定，只不過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江鐸：你早晨還沒吃飯，訂了雲端幾個菜。
江鐸：別擔心我的去留，畢竟在蕪海我還有地方住的，只管去照顧伯父。
他什麽都替她想到了，也什麽都替她打算好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再告訴她，別害怕，別擔心，一切都有他在。
溫漾緊緊咬著唇，從剛才的隱忍到忍不住眼眶滾燙，幹脆借口起身走出病房朝來的方向看去，除了幾個病號在外面覆健外再無其他人。
她倚墻而站，低頭發消息。
溫漾：你在哪裏？
電話那頭很快秒回：【敬禮】只要你需要，我肯定馬上出現。
溫漾被逗笑。
她回覆：熙園的密碼你知道的，去那裏休息吧，另外家裏的花麻煩照顧一下。
人民醫院距離熙園還算近一些。
這時候如果讓江鐸去住酒店，那她才真的是過分。
江鐸：好。
正聊著，潘蓉從裏面出來。
溫漾起身走過去。
潘蓉說道：“來的急，我回去給你爸收拾兩套換洗衣服，你在這裏陪陪他。”
說著便急匆匆離開。
初一早晨醫院門口的車輛依舊不少，江鐸的車被堵在中間位置進退不得，他推門下來，靠著車，低頭含煙。
煙霧繚繞，剛才的困倦湧上來。
目光不經意朝大廳方向看去，便看見潘蓉從裏面出來，他下意識將手頭的煙背到身後，而後挺直脊梁。
目光隨著潘蓉而移動。
在她從車子一旁路過時，他低頭垂眼，微微別開臉。
似乎有些什麽，路過後潘蓉站定，回頭瞧了他一眼，眼眸微微瞇起，像是在想什麽。
江鐸側身站在車前，心臟跳動不亞於剛簽訂第一份合同時的緊張。
大二那年返校，潘蓉和溫華東正好要在青江考察工作，順便將溫漾送回學校。
那次，他見了兩人。
雖然時隔多年，可畢竟溫漾眉宇間與潘蓉相似，肯定是認錯不了的。
外面車子開始朝外湧動，他掐滅煙開門上車。
黑色轎車隨著車流慢慢駛離醫院。
病房裏溫華東還沒醒，溫漾沒有什麽胃口吃東西便只喝了一碗銀耳羹，其餘的收起來等下讓潘蓉帶回去。
想起今天晚上要在這裏守夜，她掏出手機給潘蓉打電話，想讓她幫忙帶洗漱用品和換洗衣服過來。
潘蓉一一應下。
而後不經意間開口說道：“剛才在醫院門口碰見一個人很眼熟。”
溫漾心頭一跳，她抿了下唇，輕聲問道：“誰啊？”
似是不願提起，潘蓉語氣有些煩躁，“你那個大學時候的男朋友。”
他還沒回去？
剛才回覆自己好的時候溫漾以為江鐸已經回熙園了。
她起身拉開窗簾朝外看去，外面主路上的車被堵成一條長龍，歪著長身慢慢超前爬行。
“你們還有聯系嗎？”潘蓉問道。
溫漾頓了頓，“媽，我爸現在有沒有忌口？”
她拉開門走出去，走廊外聲音嘈雜，果然轉移潘蓉的註意力，她絮絮叨叨地將醫生跟自己說的註意事項又統統告訴一遍溫漾。
等說完一切掛斷電話後，溫漾才松了口氣。
但另一種情緒慢慢湧上。
是對江鐸的愧疚。
到現在，她依舊沒有勇氣跟父母說明兩人已經重新在一起了。
更甚至是提起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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