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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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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

魏遠洲擡手,水瓢在她縮骨的位置停住,略微傾斜,瓢裏的水傾瀉而下,落在水面激起陣陣漣漪,濺起的水珠灑落在臉蛋,手臂,唇瓣,乃至眼睫之上。

他擦拭的力道不輕不重,由上而下拂過她的後背,帕子又熱又輕柔,讓她長時間緊繃幹澀的肌膚得到舒緩。

宋卿時喉間不經意溢出一抹極輕的呻。吟,混雜在淅淅瀝瀝的水聲裏,輕到讓人很容易忽視。

可魏遠洲就在她身邊,這會兒全身的註意力近乎都放在她的身上,又怎麽可能裝作沒聽見。

他的手驀然在空中頓住。

有那麽一瞬間,她似乎從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縷翻滾上來的暗色,卻轉瞬即逝,猶如縹緲的幻覺。

意識到自己無意識發出的聲音暧昧異常,就像是某些時刻傳遞的信號一般惹人遐想,宋卿時忐忑又羞臊,臉和脖子都在發燙。

趕忙垂下腦袋,悶悶轉移註意: “前面我自己來吧,你幫我拭背就好。”

魏遠洲的目光慢慢移到她的臉上,大概有幾分猜到了她的想法,穩了穩氣息,沒再繼續動作替她擦拭手臂,算是默許了她的提議。

宋卿時松了口氣,默不作聲的在木桶中緩緩調轉了方向,然後將背後的長發盤在一起,全部抓在手裏。

幾縷發尾從指尖洩露,輕輕掃過水面,劃出幾道波紋。

魏遠洲將分寸掌握得極好,隔著一層帕巾幫她擦背,他的指尖沒有碰到她分毫,並不讓人覺得有絲毫冒犯之意。

雖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但有人伺候的感覺還是讓人心生滿足。

等到後背清洗得差不多,宋卿時從魏遠洲手裏接過帕巾,配合著皂角,開始仔仔細細擦拭身體,每一處角落都不放過。

身體各處汗液帶來的不爽利之感,逐漸消失殆盡。

宋卿時小心翼翼往魏遠洲的方向睨一眼,興許是知曉她覺得害羞,他自覺面朝著窗戶站著,背影寬厚,露出的半邊側臉俊美無儔,線條分明好看得過分。

在水裏泡的時間有些久,她的指腹發白皺巴巴的,看上去醜死了。

宋卿時頹然皺皺眉,將帕巾折好搭在浴桶上,歇了這一會兒,她的力氣倒是回來一些,雙手分開握緊浴桶,成功借力站了起來。

聽到動靜的魏遠洲剛想轉過頭,卻又硬生生止住,垂在身側的手握緊, “需要我幫忙嗎”

剛邁出去一條腿的宋卿時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好不容易平靜下去的心跳又重新快速跳動起來,趕忙回絕了他的好意。

“不用,我自己穿衣服就好。”

說罷,她下意識往他那邊瞥去一眼,見他乖乖的沒動,眸光微閃,三步並作兩步朝放著衣物的置物架疾步走去。

可她的眼睛只顧著高處的衣物,沒註意到腳下灑落的水漬,於是毫無意外的,她腳下打滑,以極其悲催的臉朝下的姿勢重重摔下去。

她眼睛一閉。

意料之內的疼痛卻沒有傳來。

一只大掌從後面牢牢攬住她的細腰,微微用力,她整個人不受控地往後倒,下一秒就和一個溫熱的身軀抱了個滿懷。

兩人離得極近,無論是耳邊近在咫尺的喘息聲,還是腰上拂過的滾燙大掌,無不令人緊張。

宋卿時被自己丟人的行為蠢到,只覺得沒臉見人了,心裏這麽想,也就那麽做了,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隨後又覺得不對,纖細玉指慌亂去捂他的眼睛,顫抖著聲音道: “不,不許看。”

她在他的臉上亂呼一通,力道不算小,他忍不住輕笑一聲,逗弄她: “好好好,只是我哪裏沒看過”

魏遠洲的視線落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唇角的弧度更深,嘖,真不經逗。

他左臂受了傷,有意識將她整個人的重量放在右手上,單臂攬住她的腰肢,抱起她往置物架靠近,行走間手指的邊緣有意無意往上挪動幾分。

她低頭一看,臉倏然變得通紅,咬著唇,警告低呼: “你不許捏!”

魏遠洲一楞,好脾氣道: “沒捏。”

說罷,似是想告訴她他真不是故意碰到的,他的右手掌心包裹住她不可言說的部位,逐漸收攏,稍用了一些力道,那團柔軟在他的指縫間晃悠兩下,慢慢的變形扭曲。

宋卿時呼吸一緊。

魏遠洲的唇瓣貼著她的耳垂,嗓音低啞: “這才叫捏。”

說話間,他獨有的氣息噴灑在耳朵裏和脖頸間,同時,他手上證明自己的動作就沒停過,時輕時重,宋卿時只覺得癢, “你別……”

這一聲埋怨裏帶著委屈嬌嗔,恰到好處點燃了年輕男人心裏的獸性,眼睛裏滿是侵略的精光, “別什麽”

“是別在你耳邊說話,還是別捏了”魏遠洲喉結輕滑一下了,眸底蘊著潮湧。

他輕佻的語氣與淡雅的長相形成鮮明對比,流露出幾分浪蕩子的風流韻味。

宋卿時睫毛不停顫動,感覺周圍空氣越來越稀薄,微涼的氣溫也逐漸攀高,連帶著身體也開始發熱,不自覺並緊了雙腿。

宋卿時從未覺得他這般壞心眼過,她對他有些惱怒,同時又因為身體的變化而覺得無比羞赧,舒服和羞恥間來回掙紮,咽了兩回口水,原先自然垂在腰側的手攀附住他粗壯的手臂,往下扯了扯。

她仰頭看向他,目光灼灼,想要讓他松手別再折磨她: “你別欺負我了……”

“欺負我只是在為自己辯駁。”魏遠洲斂眸。

光影交錯,身後人五官輪廓更顯立體,睫毛濃密襯得那雙炯炯有神盯著她的眼,如豺狼虎豹,毫不避諱,美貌能讓人忽略掉所有,連同他現在在她身上做的惡。

不多時,他伸手挑起置物架最上面那件貼身的小衣服,手把手貼上她的肌膚,兩根細帶虛虛掛上細嫩的脖頸。

一只手不好系帶,他便將下巴搭在她的肩頭,柔聲蠱惑她: “杳杳乖,另一邊幫幫我。”

宋卿時琥珀般的眼睛眨了眨,腦袋因為還發著燒暈乎乎的,此刻全部的註意力都放在他另一只手上,沒太聽懂他的意思。

聞言鬼使神差地握住他的小臂,直到覆上去……

她突如其來的動作看得魏遠洲怔住,眼神接著變黯,其中泛起幾縷細碎的光,含著隱晦的春色,似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蔓延。

“杳杳,我不是這個意思。”魏遠洲沈聲道。

話畢,一直欺負它的手沒再繼續,反客為主抓著她的手指引她拉住那根系帶,隨後一件件給她套上裏衣和褻褲。

突然,宋卿時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頰邊漲起兩團胭脂,慢慢蔓延至眼角眉梢,湧出來的幾滴眼淚滑落眼眶,猶如出水芙蓉般嬌艷。

她顫著聲音: “你……嗚嗚嗚。”

魏遠洲吻上她的臉蛋,慌亂致歉: “我錯了,杳杳。”

宋卿時偏頭躲開,掛在臉頰上的兩行清淚分外奪目,比起氣魏遠洲的犯渾,她更氣經不住男色誘惑的自己。

從一開始她就該拒絕他的,讓他幫忙沐什麽浴,這下倒好,面子裏子都丟了個精光。

她竟無意識做出了那等孟浪的舉動。

她從未這樣失去神智過,他會怎麽想她

“杳杳,你理理我好不好”魏遠洲接著湊上去,輕輕吻著她緋紅的後脖頸,啞聲道: “這沒什麽,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你……”

“你別說了,都怪你,嗚嗚嗚。”宋卿時打斷他的話,伸手去拿剩下的衣物,想要快些逃離此處。

“是,都怪我,都怪我。”魏遠洲一遍遍重覆她的話,手上也沒閑著,繼續幫著她穿衣服,透露著一股將功補過的意味。

接下來兩人都默契的沒再提剛才的那段小插曲,穿衣進行得非常流暢,有條不紊。

良久,宋卿時低頭看著明明步驟一個都沒錯,卻又莫名淩亂的衣物,陷入了沈思。

魏遠洲小心覷一眼她的神色,輕咳兩聲: “系得不是很好,你見諒。”

女子和男子的衣物在盤扣和某些細節上略有不同,款式也多得多,魏遠洲以前雖然偶爾也動手幫宋卿時穿過衣物,但每一件都有所不同,一些細枝末節上他實在生疏。

哪怕在宋卿時的指揮下,也達不到完美的效果。

宋卿時擦了擦眼淚,趁著他簡單收拾殘局時,默默低頭整理起不整齊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他似是覺得她還如之前那般身上軟綿綿的沒什麽力氣,不由分說走過來抱起她,就往屏風外那張圓桌走去。

宋卿時張了張嘴,想跟他說她的力氣恢覆了不少,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咬著唇沒作聲。

魏遠洲把她放在椅子上,大掌攏著她的臉側,蹲在人身邊說: “想吃什麽,我去叫廚房做。”

他主動打破僵局,宋卿時沒理由還跟他鬧脾氣,捏著手心思索片刻,還未開口說話,魏遠洲就提議了幾道她平日裏愛吃的菜。

宋卿時稍稍一楞,說實話她真的沒想到魏遠洲居然會記得她喜歡吃什麽。

“嗯就你說的這些吧。”她勾了勾唇,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許。

魏遠洲吩咐下去,飯菜很快就做好送了上來。

魏遠洲坐在她的身側,仔仔細細挑出魚肉裏的刺,夾到她的碗裏: “嘗嘗這個。”

“謝謝。”宋卿時用筷子挑起那塊魚肉,煎過的魚肉外皮酥脆,內裏光滑柔軟,入口即化滿嘴的肉香。

熱乎乎的飯菜入嘴,吞進胃裏,好幾天沒吃過一頓正經飯的宋卿時這才感覺自己是真的活過來了,她後知後覺,被迫與鄂溫在一起的這兩日是她最遭罪的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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