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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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淑貴妃皺起眉頭，壓低聲音問道：“瑾兒，你這是什麽意思？”
朱玉瑾神色端正，語氣鄭重：“我的意思，母妃還不明白嗎？朱玉棠若是死了，他掌管的五萬大軍，按理說，應該是重歸舅舅管轄。”
“只是父皇那邊，對我多有轄制，舅舅擔心，這五萬大軍落入他人之手，事情就難辦了。”
“如今邊境不太平，就是大周境內，也有一些草莽，意圖割地為王。雖說他們不成氣候，到底不能等閑視之。還有朝中大臣，人心難測，誰知他們都打什麽主意。”
淑貴妃聽了這話，便明白許多，想了想，還是有些不忍道：“朱玉棠死了，沒人威脅你的地位，你又何必急於一時。太子之位早晚是你的囊中之物，你若是現在逼宮篡位，史書工筆，只怕不好聽啊！”
朱玉瑾冷哼一聲，不屑道：“秦王李世民，殺害兄弟，逼李淵退位，後來如何，不也是被稱為一代明君嗎？只要登基稱帝，立於萬人之上，他人能說什麽，又敢說什麽？”
“更何況，我也沒想和李世民同樣行為，那樣太明顯了。若是父皇病重，不能理事，傳位於我，豈不是更加名正言順？”
淑貴妃只覺得心裏咯噔一下，連忙伸手阻止道：“不可，你，你怎麽能對你父皇下毒？就算你圖謀皇位已久，謀害親父的事情，你也是不能做的。”
“你放眼看看，諸位皇子都不成大器，只要朱玉棠一死，你便毫無威脅了。你大可以等到你父皇老了病了，自然殯天，然後你再名正言順登基稱帝，這樣豈不是更好？”
朱玉瑾伸手按了按額角，輕微搖了搖頭，堅持己見道：“母妃，你怎麽如此糊塗？”
“父皇雖然已經是知天命的年紀，身體也不大好，但是想要自然病死，只怕要等十年八年之久。朝局瞬息萬變，母妃又怎知，幾年之後，是一番什麽場景？”
“母妃別忘了，朱玉棠原先也是不成大器，生母位分低下，現在還不是炙手可熱？”
“七弟八弟雖說年幼，不過幾年時間，便能長成，若是成了下一個朱玉棠，可如何是好？”
“母妃，我們經營到如此局面，已經是十分艱難。未來變數實在太多，我們根本不可能事事都未雨綢繆。趁著現在萬事俱備，趁早登基稱帝，也算是了了我一樁夙願。”
淑貴妃還是有些害怕，輕聲勸道：“此事太過冒險，讓你父皇重病，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禦前的人，做事最為謹慎，我，我不好下手。”
朱玉瑾站了起來，湊近淑貴妃耳邊，壓低聲音道：“禦前有咱們的人，母妃不必多慮。”
淑貴妃看了看朱玉瑾，目光帶著一絲猶疑，半晌方道：“此事我知道了，我不攔你，你萬事小心。”
朱玉瑾點了點頭，便告退出去。
淑貴妃用手扶著額頭，只覺得心煩意亂，木槿走進門，輕喚一聲：“娘娘。”
淑貴妃嗯了一聲，擡頭看向木槿，這麽多年，木槿一直陪在自己身邊，也算是個知心人，故而，她便直言道：“瑾兒太過心急，說的話也算是有幾分道理，我也不敢硬勸，也不知道事情落到哪一步。”
木槿輕嘆一聲，聲音中也帶著一絲無奈：“娘娘別擔心，王爺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帝王之家，總會有這一遭的，娘娘若是心慈手軟，早晚要成為別人案板上的魚肉。”
淑貴妃喃喃道：“可那不是別人啊，那是他的父皇。說句實在話，這麽多年，皇上一直對我寵愛有加，我心裏對皇上，也有幾分真心。”
“我雖然設計陷害他的兒子們，還讓很多宮妃不慎流產，但那都是為了給瑾兒鋪路，不得已而為之。我從沒想過，子奪父位，竟是這般殘酷。”
木槿輕聲勸道：“王爺行此事，實屬無奈之舉，若等來日，萬一出現更為強大的對手，到那時，皇上再……對手一旦上位，前朝後宮，就無王爺和娘娘的立足之地了。”
淑貴妃輕嘆一聲，喃喃道：“罷了，我也實在管不了許多，皇上那邊，你多盯著，別出了差錯。既然玉瑾一意孤行，我是他的母妃，既然勸不了他，就只能盡量幫他一把。”
木槿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輕聲道：“順妃那邊派人傳話，說是江南瘟疫，宮裏也要出力，明日就會有幾個小黃門過來，把娘娘這裏陳設的古玩玉器搬走，作為賑災之用。”
淑貴妃聽了這話，臉上便不大好看，眼神中也透著一絲恨意，咬牙道：“方才我還想著，玉瑾做事委實太過。如今看來，倒是做的很對。”
“順妃仗著有協理六宮之權，越發不把本宮放在眼裏了。借著賑災的名義，搶奪本宮的財寶。好啊，真是好啊，明日小黃門來了，你告訴他們，想拿什麽，就讓他們都拿走吧。”
“覆巢之下無完卵，我倒要看看，順妃還有朱玉棠，還能得意多長時間？我真後悔，瑾兒沒能早些登上皇位，這樣也能早點弄死他們，我也不至於到現在，受他們這許多閑氣！”
宮裏的這番變故，遠在江南的朱玉棠和沈玲瓏，自然毫不知情。
書桃連夜奔波，很快便趕到江南嘉興巡撫的衙門，看門的守衛通報了培安，培安親自出來相迎，見到書桃，眼圈都有些泛紅，輕聲問道：“你怎麽來了？”
“王妃呢，王妃怎麽樣？”書桃見培安出來，一把上前拉住他的手，著急問道。
培安低下頭，聲音中透著一絲悲傷：“王妃她，她還未醒。王爺倒是吃了幾天藥，好了許多，也已經醒來，每日都要遮身掩面，守王妃一小會兒，也不敢多待，怕病氣過給王妃。”
“快帶我去見王妃，夫人和二小姐都很掛念王妃的安危，讓我看明情況，即刻回信告知她們。”
培安聽了這話，便引領書桃來到沈玲瓏所住臥房。
書桃一見到沈玲瓏，當即就撲到床邊，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口中不斷呢喃道：“小姐，小姐你怎麽樣了，你醒醒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書桃，我來伺候小姐了。”
也不知是書桃哭哭啼啼的聲音，動靜太大，還是藥效正好起了作用，沈玲瓏竟是慢慢的睜開了眼，輕微側過頭，看到書桃，腦子裏一時不清醒，聲音微弱道：“書桃，這是在哪，我回王府了嗎？”
書桃見沈玲瓏醒了，立刻抹了抹臉上的淚，高興道：“小姐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培安也是高興，在旁解釋道：“這是嘉興巡撫衙門，書桃不放心，特地過來照顧王妃。”
“對了，王爺知道這個消息，必定歡喜，奴才馬上去告訴王爺。”
培安一邊說著，一路小跑著出了門。
靈珊已經端了一杯茶過來，書桃急忙接過，吩咐靈珊把沈玲瓏輕輕扶起來，然後伺候沈玲瓏飲了一杯茶，這才繼續問道：“小姐感覺怎麽樣？對了，太醫呢，太醫在哪？”
靈珊輕聲道：“書桃姐姐，方才小姐一醒，我就讓人去請太醫了。”
書桃嗯了一聲，誇讚道：“好，你做的好。對了，你快去準備紙墨，我要寫信，傳回京城，讓夫人和二小姐不必擔心了。”
沈玲瓏不過是外傷加上暑熱，吃了幾副湯藥調養，醒來後，緩了一會兒，只覺得身上有些地方輕微疼痛，總體而言，沒什麽大礙了。
她定了定神，輕聲問道：“王爺呢，王爺怎麽樣？”
沈玲瓏正說著話，朱玉棠已經是帶著面巾走進來了。
他並不敢離得太近，只是站在屋內，輕聲問道：“玲瓏，我聽說你醒了，連忙過來看你，現在你可好些了？”
沈玲瓏淡淡的掃了朱玉棠一眼，見他立地平穩，知道藥效起了作用，不日便能痊愈，心下稍安，卻是冷著臉色道：“不勞王爺掛心，妾身無事。書桃，請王爺出去。”
朱玉棠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沈玲瓏醒過來後，為何對他態度如此冷淡。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病還未完全康覆，所以沈玲瓏擔心自己傳染給他？
朱玉棠自以為找到了原因，只好道：“玲瓏，你且安心調養，等本王再好一些了，再來看你。”
沈玲瓏沒有回答，朱玉棠便深情的註視了沈玲瓏片刻，便轉身離開了臥房。
書桃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問道：“小姐，剛才王爺好心來看你，你怎麽對王爺冷冰冰的，只怕王爺不高興了。”
沈玲瓏聲音中似乎帶著一些怒氣，咬牙道：“他不高興，我還不高興呢，不必管他。”
書桃見沈玲瓏身體沒有大礙，便趕緊寫信，沈玲瓏也囑咐書桃，告知家中一切平安，切勿掛念。
如此將養了兩三日，沈玲瓏身體已經大好，朱玉棠每日服用湯藥，經過太醫診治，已經去了瘟疫之癥，只需要再好生調養一番，便可無礙。
書桃和培安，也覺得很是歡喜。
朱玉棠大好之後，便不需要再戴面巾，他白日忙著安排瘟疫之事，晚間得空，便來看沈玲瓏。
書桃卻是攔在門前，有些為難地說：“小姐說過，若是王爺來了，不得進入。小姐不想見王爺。”
朱玉棠神色透著疑惑，若說前兩日，沈玲瓏擔心瘟疫傳染，不想見他，還算情有可原。可是如今，他已經病愈，沈玲瓏為何還是不想見他？
他和沈玲瓏兩人之間，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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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貴妃皺起眉頭，壓低聲音問道：“瑾兒，你這是什麽意思？”
朱玉瑾神色端正，語氣鄭重：“我的意思，母妃還不明白嗎？朱玉棠若是死了，他掌管的五萬大軍，按理說，應該是重歸舅舅管轄。”
“只是父皇那邊，對我多有轄制，舅舅擔心，這五萬大軍落入他人之手，事情就難辦了。”
“如今邊境不太平，就是大周境內，也有一些草莽，意圖割地為王。雖說他們不成氣候，到底不能等閑視之。還有朝中大臣，人心難測，誰知他們都打什麽主意。”
淑貴妃聽了這話，便明白許多，想了想，還是有些不忍道：“朱玉棠死了，沒人威脅你的地位，你又何必急於一時。太子之位早晚是你的囊中之物，你若是現在逼宮篡位，史書工筆，只怕不好聽啊！”
朱玉瑾冷哼一聲，不屑道：“秦王李世民，殺害兄弟，逼李淵退位，後來如何，不也是被稱為一代明君嗎？只要登基稱帝，立於萬人之上，他人能說什麽，又敢說什麽？”
“更何況，我也沒想和李世民同樣行為，那樣太明顯了。若是父皇病重，不能理事，傳位於我，豈不是更加名正言順？”
淑貴妃只覺得心裏咯噔一下，連忙伸手阻止道：“不可，你，你怎麽能對你父皇下毒？就算你圖謀皇位已久，謀害親父的事情，你也是不能做的。”
“你放眼看看，諸位皇子都不成大器，只要朱玉棠一死，你便毫無威脅了。你大可以等到你父皇老了病了，自然殯天，然後你再名正言順登基稱帝，這樣豈不是更好？”
朱玉瑾伸手按了按額角，輕微搖了搖頭，堅持己見道：“母妃，你怎麽如此糊塗？”
“父皇雖然已經是知天命的年紀，身體也不大好，但是想要自然病死，只怕要等十年八年之久。朝局瞬息萬變，母妃又怎知，幾年之後，是一番什麽場景？”
“母妃別忘了，朱玉棠原先也是不成大器，生母位分低下，現在還不是炙手可熱？”
“七弟八弟雖說年幼，不過幾年時間，便能長成，若是成了下一個朱玉棠，可如何是好？”
“母妃，我們經營到如此局面，已經是十分艱難。未來變數實在太多，我們根本不可能事事都未雨綢繆。趁著現在萬事俱備，趁早登基稱帝，也算是了了我一樁夙願。”
淑貴妃還是有些害怕，輕聲勸道：“此事太過冒險，讓你父皇重病，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禦前的人，做事最為謹慎，我，我不好下手。”
朱玉瑾站了起來，湊近淑貴妃耳邊，壓低聲音道：“禦前有咱們的人，母妃不必多慮。”
淑貴妃看了看朱玉瑾，目光帶著一絲猶疑，半晌方道：“此事我知道了，我不攔你，你萬事小心。”
朱玉瑾點了點頭，便告退出去。
淑貴妃用手扶著額頭，只覺得心煩意亂，木槿走進門，輕喚一聲：“娘娘。”
淑貴妃嗯了一聲，擡頭看向木槿，這麽多年，木槿一直陪在自己身邊，也算是個知心人，故而，她便直言道：“瑾兒太過心急，說的話也算是有幾分道理，我也不敢硬勸，也不知道事情落到哪一步。”
木槿輕嘆一聲，聲音中也帶著一絲無奈：“娘娘別擔心，王爺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帝王之家，總會有這一遭的，娘娘若是心慈手軟，早晚要成為別人案板上的魚肉。”
淑貴妃喃喃道：“可那不是別人啊，那是他的父皇。說句實在話，這麽多年，皇上一直對我寵愛有加，我心裏對皇上，也有幾分真心。”
“我雖然設計陷害他的兒子們，還讓很多宮妃不慎流產，但那都是為了給瑾兒鋪路，不得已而為之。我從沒想過，子奪父位，竟是這般殘酷。”
木槿輕聲勸道：“王爺行此事，實屬無奈之舉，若等來日，萬一出現更為強大的對手，到那時，皇上再……對手一旦上位，前朝後宮，就無王爺和娘娘的立足之地了。”
淑貴妃輕嘆一聲，喃喃道：“罷了，我也實在管不了許多，皇上那邊，你多盯著，別出了差錯。既然玉瑾一意孤行，我是他的母妃，既然勸不了他，就只能盡量幫他一把。”
木槿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輕聲道：“順妃那邊派人傳話，說是江南瘟疫，宮裏也要出力，明日就會有幾個小黃門過來，把娘娘這裏陳設的古玩玉器搬走，作為賑災之用。”
淑貴妃聽了這話，臉上便不大好看，眼神中也透著一絲恨意，咬牙道：“方才我還想著，玉瑾做事委實太過。如今看來，倒是做的很對。”
“順妃仗著有協理六宮之權，越發不把本宮放在眼裏了。借著賑災的名義，搶奪本宮的財寶。好啊，真是好啊，明日小黃門來了，你告訴他們，想拿什麽，就讓他們都拿走吧。”
“覆巢之下無完卵，我倒要看看，順妃還有朱玉棠，還能得意多長時間？我真後悔，瑾兒沒能早些登上皇位，這樣也能早點弄死他們，我也不至於到現在，受他們這許多閑氣！”
宮裏的這番變故，遠在江南的朱玉棠和沈玲瓏，自然毫不知情。
書桃連夜奔波，很快便趕到江南嘉興巡撫的衙門，看門的守衛通報了培安，培安親自出來相迎，見到書桃，眼圈都有些泛紅，輕聲問道：“你怎麽來了？”
“王妃呢，王妃怎麽樣？”書桃見培安出來，一把上前拉住他的手，著急問道。
培安低下頭，聲音中透著一絲悲傷：“王妃她，她還未醒。王爺倒是吃了幾天藥，好了許多，也已經醒來，每日都要遮身掩面，守王妃一小會兒，也不敢多待，怕病氣過給王妃。”
“快帶我去見王妃，夫人和二小姐都很掛念王妃的安危，讓我看明情況，即刻回信告知她們。”
培安聽了這話，便引領書桃來到沈玲瓏所住臥房。
書桃一見到沈玲瓏，當即就撲到床邊，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口中不斷呢喃道：“小姐，小姐你怎麽樣了，你醒醒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書桃，我來伺候小姐了。”
也不知是書桃哭哭啼啼的聲音，動靜太大，還是藥效正好起了作用，沈玲瓏竟是慢慢的睜開了眼，輕微側過頭，看到書桃，腦子裏一時不清醒，聲音微弱道：“書桃，這是在哪，我回王府了嗎？”
書桃見沈玲瓏醒了，立刻抹了抹臉上的淚，高興道：“小姐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培安也是高興，在旁解釋道：“這是嘉興巡撫衙門，書桃不放心，特地過來照顧王妃。”
“對了，王爺知道這個消息，必定歡喜，奴才馬上去告訴王爺。”
培安一邊說著，一路小跑著出了門。
靈珊已經端了一杯茶過來，書桃急忙接過，吩咐靈珊把沈玲瓏輕輕扶起來，然後伺候沈玲瓏飲了一杯茶，這才繼續問道：“小姐感覺怎麽樣？對了，太醫呢，太醫在哪？”
靈珊輕聲道：“書桃姐姐，方才小姐一醒，我就讓人去請太醫了。”
書桃嗯了一聲，誇讚道：“好，你做的好。對了，你快去準備紙墨，我要寫信，傳回京城，讓夫人和二小姐不必擔心了。”
沈玲瓏不過是外傷加上暑熱，吃了幾副湯藥調養，醒來後，緩了一會兒，只覺得身上有些地方輕微疼痛，總體而言，沒什麽大礙了。
她定了定神，輕聲問道：“王爺呢，王爺怎麽樣？”
沈玲瓏正說著話，朱玉棠已經是帶著面巾走進來了。
他並不敢離得太近，只是站在屋內，輕聲問道：“玲瓏，我聽說你醒了，連忙過來看你，現在你可好些了？”
沈玲瓏淡淡的掃了朱玉棠一眼，見他立地平穩，知道藥效起了作用，不日便能痊愈，心下稍安，卻是冷著臉色道：“不勞王爺掛心，妾身無事。書桃，請王爺出去。”
朱玉棠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沈玲瓏醒過來後，為何對他態度如此冷淡。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病還未完全康覆，所以沈玲瓏擔心自己傳染給他？
朱玉棠自以為找到了原因，只好道：“玲瓏，你且安心調養，等本王再好一些了，再來看你。”
沈玲瓏沒有回答，朱玉棠便深情的註視了沈玲瓏片刻，便轉身離開了臥房。
書桃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問道：“小姐，剛才王爺好心來看你，你怎麽對王爺冷冰冰的，只怕王爺不高興了。”
沈玲瓏聲音中似乎帶著一些怒氣，咬牙道：“他不高興，我還不高興呢，不必管他。”
書桃見沈玲瓏身體沒有大礙，便趕緊寫信，沈玲瓏也囑咐書桃，告知家中一切平安，切勿掛念。
如此將養了兩三日，沈玲瓏身體已經大好，朱玉棠每日服用湯藥，經過太醫診治，已經去了瘟疫之癥，只需要再好生調養一番，便可無礙。
書桃和培安，也覺得很是歡喜。
朱玉棠大好之後，便不需要再戴面巾，他白日忙著安排瘟疫之事，晚間得空，便來看沈玲瓏。
書桃卻是攔在門前，有些為難地說：“小姐說過，若是王爺來了，不得進入。小姐不想見王爺。”
朱玉棠神色透著疑惑，若說前兩日，沈玲瓏擔心瘟疫傳染，不想見他，還算情有可原。可是如今，他已經病愈，沈玲瓏為何還是不想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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