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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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朱玉棠想了想，倒也沒有硬闖，只是站在屋門前，正色道：“你去告訴玲瓏，她若是不想見我，我就站在這裏，等她想見我為止。”
書桃應了一聲，轉身回了屋，把朱玉棠的話給沈玲瓏覆述一遍，沈玲瓏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仍舊斜靠在枕頭上，借著燭光，翻看醫書。
書桃有些著急，忍不住道：“小姐和王爺怎麽了，雖說晚上涼爽些，總讓王爺站在門外，也不是個道理。不如奴婢請王爺進來，有什麽事，把話說開了，也就好了。”
沈玲瓏頭也不擡，神色如常，淡淡道：“你去告訴王爺，可知道自己錯了？若是他知道了，便進來。若是他不知道，便讓他一炷香之後，再進來。”
書桃無奈，只好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跟朱玉棠轉述了沈玲瓏的話。
朱玉棠撓了撓頭，頗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自認對沈玲瓏也算細致貼心。
來到江南不久，他便得了瘟疫，醒來後才知道，沈玲瓏為他做了許多。他從心裏感激沈玲瓏，病有所好轉，便來看沈玲瓏，吩咐太醫，用最好的藥精心調養。
可是如今，沈玲瓏已經大好，卻為何不肯見他。沈玲瓏說他錯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只好乖乖的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才進了門。
朱玉棠進了門，見沈玲瓏斜靠在枕上，想要上前詢問，卻又有些忐忑，最終還是坐在了椅上，目光滿含柔情的看著沈玲瓏，卻是不發一言。
朱玉棠不說話，沈玲瓏也不說話，書桃見局面僵硬，只好開口道：“王爺，您可要喝茶？”
沈玲瓏聽了這話，淡淡道：“書桃，不必給王爺煮茶了，你累了一天，去休息吧，我和王爺有話要說。”
書桃見沈玲瓏終於肯開口，便趕緊道：“是，奴婢告退。”
書桃出門後，又很貼心的把門關好，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夫妻沒有隔夜仇，不管小姐和王爺之間有什麽事，倆人只要在一個屋裏，把事情說開了就好。
朱玉棠見書桃走了，莫名膽子大了一些，他站起身來，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握住沈玲瓏的手，聲音低沈卻不失溫和：“玲瓏，這些日子，你受苦了。”
沈玲瓏不動聲色的將手撤出，坐直身子，目光直視著朱玉棠，聲音沈穩有力：“六郎，來江南的時候，你可記得答應過我什麽？”
朱玉棠仔細回想，卻是理不出頭緒，只好呆呆地問道：“我，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沈玲瓏目光透著清亮，淡淡道：“來的時候，我千叮萬囑，讓六郎萬事小心。六郎如何許諾於我，我清楚記得，六郎跟我說，一定會照顧好自己，一定會平安歸來，讓我放心。”
“可是結果呢，六郎竟還是這般粗心大意。幸虧我及時趕到，再晚兩天，我這輩子，只怕再也見不到六郎了。”
朱玉棠終於明白，沈玲瓏為什麽生他的氣，原來是關心他的緣故。
朱玉棠低下頭，伸手緊緊握住沈玲瓏的手，語氣輕柔：“對不起，是我不好，我讓你擔心了。為了救我，你差點就……你可知道，這幾天，我心裏有多愧疚，又有多心疼。”
“玲瓏，若是你有意外，我所做的一切，所爭的一切，都將沒有意義。”
“你放心，我已經加強守衛，排查了丫鬟小廝，一定會保護自己的安全，也會竭盡全力，保護你的安全。”
朱玉棠語氣誠摯，話說到這個份上，沈玲瓏也不好再多指責什麽，轉而問道：“瘟疫之事，六郎處理的如何了？百姓們，現在怎麽樣？”
朱玉棠聽到沈玲瓏這般問，眉目之間，有些頹然。
“說起來，此事也難辦。雖說州縣府衙，各成一體，可是災民流動，根本擋不住。或是奔喪，或有急事，還有跨州縣的親戚往來，打聽消息。”
“城門封鎖，他們就想別的辦法進來，身手好的趁夜翻墻，普通百姓有的鉆狗洞進出。州縣官員礙於瘟疫傳染，又不敢把他們都抓起來，委實讓人頭疼。”
沈玲瓏沈思片刻，方道：“我有一計，或能解決。”
朱玉棠聽了這話，臉上有了些神采，急忙問道：“玲瓏，你有何計策，說來聽聽。”
沈玲瓏淡淡笑道：“災民流動，是不好管轄。但是災民不管流動到哪裏，他們必須要吃飯喝水。”
“這樣，王爺只需要劃分出江南瘟疫一帶，封鎖城門不得進出。至於各州縣的災民流動，不必管他們。”
“王爺明日可召集各州縣官員，把藥材分發下去，讓他們按照一定分量，投入水井之中。如此一來，有病治病，沒病防病，不出一月，瘟疫可除。”
朱玉棠想了想，覺得此法可行，又補充道：“除此之外，還應開設湯藥棚，若是覺得自己嚴重些的，多喝些熱湯藥，也能好的更快一些。”
沈玲瓏點了點頭，讚成道：“如此甚好，若是王爺能治好瘟疫，解萬千百姓於水火之中，也算是造福社稷的一件大好事。”
兩人商議既定，便安置下來，次日一早，朱玉棠便開始著手藥物投放水井之事。
各州縣都用此法，瘟疫很快便得到控制，消息傳回京城，皇上龍顏大悅，當即便下旨賞賜朱玉棠三千兩黃金，封順妃為順貴妃。
本來皇上還打算加封順貴妃母家父親為顯國公，皇後以風頭太盛，恐朝臣非議為由，勸阻皇上緩行此事，皇上思慮一番，便也應允了。
即便如此，順貴妃也已經和淑貴妃徹底平起平坐，淑貴妃哪裏咽的下這口氣，當即就召朱玉瑾進宮。
“瑾兒，你不是在江南精心部署嗎？怎麽到現在，朱玉棠還沒有死，不僅沒死，又立了大功一件。順妃又成了順貴妃，等朱玉棠回來，只怕太子之位都是他的了！”
“你父皇那裏，需要費些時日，我是知道的。朱玉棠遠在江南，你也沒辦法應付他嗎？一旦你父皇立他為太子，我們再想扭轉乾坤，只怕難上加難啊！”
“瑾兒，有些事，我不願跟你說，怕你擔心。可是如今，我不得不說了，母妃在宮裏的日子，早就不像以前那般自在愜意。”
“皇後和淑貴妃聯合欺壓，你是沒見著，淑貴妃那個得勢猖狂的模樣，把母妃宮裏的古玩玉器都搜刮走了，有事沒事，就派人來說三道四，故意讓我不自在。簡直讓人忍無可忍！”
淑貴妃說到這裏，眉目之間，滿是狠厲之色，語氣也帶著幾分歹毒：“瑾兒，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朱玉棠絕對不能活著回來！”
朱玉瑾嗯了一聲，義正言辭道：“我知道，母妃在宮裏受委屈了，母妃放心，兒臣自有安排。”
“他們住在嘉興巡撫衙門，看守甚嚴，我派去的人，確實無從下手。不過，瘟疫解決了，他們就會啟程回來，在路上，有的是機會，母妃放心，他們的好日子快過到頭了。”
淑貴妃輕嘆一聲，方道：“如此甚好。本來我在宮裏，找些差錯，設計陷害淑貴妃，倒也不難。只是治標不治本，若是事情敗露，反而麻煩。直接鏟除朱玉棠，讓她沒了倚仗，我看她還如何猖狂。”
“瑾兒，等你繼位的時候，先把淑貴妃關到慎刑司，我要讓她受盡折磨而死，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朱玉瑾點了點頭，聲音低沈有力：“母妃放心，兒臣一旦大事得成，必定會為母妃報仇雪恨。母妃暫且隱忍一些時日，他們蹦跶不了幾天了。”
淑貴妃聽了這話，心裏的怒氣稍平，又和朱玉瑾絮絮說些閑話，便讓朱玉瑾出宮去了。
江南瘟疫漸漸解除，朱玉棠把事情安排妥當，便和沈玲瓏啟程回京。
因著是回程，也不必太過著急，一行人走了一天，到了黃昏時分，便住進了沿途設置的驛站。
當晚，朱玉棠用過飯菜，便和沈玲瓏回了屋。
沈玲瓏想到一件事，便道：“六郎，我聽說，附近的歸元寺，住著一位名士，博古通今，精於演算命運。”
“既然我們到了此處，不如六郎前去拜見，若是能見名士一面，得些因果，也是好的。為了不引人註目，六郎就從後門走，若那名士不肯相見，也不必強求。”
朱玉棠想了想，也覺得沈玲瓏說的有理，便道：“既是這樣，那我現在就去。玲瓏，你可要和我同去？”
沈玲瓏眉頭微皺，鄭重道：“帝王之事，宏圖霸業，六郎一個人去最好，也顯得誠心一些。”
朱玉棠雖然不信命運之事，但是見沈玲瓏如此上心，也不好推卻，便起身離開了驛站。
及至歸元寺，朱玉棠說明來意，一個小和尚許是見慣了求見之人，張口便道：“這位公子，先生說了，清修之人，外客一律不見。”
朱玉棠想了想，又道：“可否告知先生，就說有一位姓朱的世家公子求見，若先生還是不肯相見，我便就此離去。”
小和尚思忖片刻，便進去稟告，過了一會兒，小和尚走出來，正色道：“先生說，他掐指一算，便知公子來意。見倒是不必了，有一句話，讓我告訴公子。”
朱玉棠正色道：“請講。”
小和尚神色鄭重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先生說，公子一定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朱玉棠心裏泛起一陣波瀾，點了點頭，朝著裏面拱了拱手，輕聲道：“多謝先生。”
朱玉棠一路行走，都在反覆咀嚼這句話，等回到驛站，卻是神色大變。他離開不過一個多時辰，驛站竟然走水了，火勢兇猛，竟有沖天之勢。
驛站門前站著一堆神色焦急的人，朱玉棠幾步上前，恰好看到靈珊，便急忙問道：“玲瓏呢，玲瓏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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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棠想了想，倒也沒有硬闖，只是站在屋門前，正色道：“你去告訴玲瓏，她若是不想見我，我就站在這裏，等她想見我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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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桃有些著急，忍不住道：“小姐和王爺怎麽了，雖說晚上涼爽些，總讓王爺站在門外，也不是個道理。不如奴婢請王爺進來，有什麽事，把話說開了，也就好了。”
沈玲瓏頭也不擡，神色如常，淡淡道：“你去告訴王爺，可知道自己錯了？若是他知道了，便進來。若是他不知道，便讓他一炷香之後，再進來。”
書桃無奈，只好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跟朱玉棠轉述了沈玲瓏的話。
朱玉棠撓了撓頭，頗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自認對沈玲瓏也算細致貼心。
來到江南不久，他便得了瘟疫，醒來後才知道，沈玲瓏為他做了許多。他從心裏感激沈玲瓏，病有所好轉，便來看沈玲瓏，吩咐太醫，用最好的藥精心調養。
可是如今，沈玲瓏已經大好，卻為何不肯見他。沈玲瓏說他錯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只好乖乖的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才進了門。
朱玉棠進了門，見沈玲瓏斜靠在枕上，想要上前詢問，卻又有些忐忑，最終還是坐在了椅上，目光滿含柔情的看著沈玲瓏，卻是不發一言。
朱玉棠不說話，沈玲瓏也不說話，書桃見局面僵硬，只好開口道：“王爺，您可要喝茶？”
沈玲瓏聽了這話，淡淡道：“書桃，不必給王爺煮茶了，你累了一天，去休息吧，我和王爺有話要說。”
書桃見沈玲瓏終於肯開口，便趕緊道：“是，奴婢告退。”
書桃出門後，又很貼心的把門關好，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夫妻沒有隔夜仇，不管小姐和王爺之間有什麽事，倆人只要在一個屋裏，把事情說開了就好。
朱玉棠見書桃走了，莫名膽子大了一些，他站起身來，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握住沈玲瓏的手，聲音低沈卻不失溫和：“玲瓏，這些日子，你受苦了。”
沈玲瓏不動聲色的將手撤出，坐直身子，目光直視著朱玉棠，聲音沈穩有力：“六郎，來江南的時候，你可記得答應過我什麽？”
朱玉棠仔細回想，卻是理不出頭緒，只好呆呆地問道：“我，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沈玲瓏目光透著清亮，淡淡道：“來的時候，我千叮萬囑，讓六郎萬事小心。六郎如何許諾於我，我清楚記得，六郎跟我說，一定會照顧好自己，一定會平安歸來，讓我放心。”
“可是結果呢，六郎竟還是這般粗心大意。幸虧我及時趕到，再晚兩天，我這輩子，只怕再也見不到六郎了。”
朱玉棠終於明白，沈玲瓏為什麽生他的氣，原來是關心他的緣故。
朱玉棠低下頭，伸手緊緊握住沈玲瓏的手，語氣輕柔：“對不起，是我不好，我讓你擔心了。為了救我，你差點就……你可知道，這幾天，我心裏有多愧疚，又有多心疼。”
“玲瓏，若是你有意外，我所做的一切，所爭的一切，都將沒有意義。”
“你放心，我已經加強守衛，排查了丫鬟小廝，一定會保護自己的安全，也會竭盡全力，保護你的安全。”
朱玉棠語氣誠摯，話說到這個份上，沈玲瓏也不好再多指責什麽，轉而問道：“瘟疫之事，六郎處理的如何了？百姓們，現在怎麽樣？”
朱玉棠聽到沈玲瓏這般問，眉目之間，有些頹然。
“說起來，此事也難辦。雖說州縣府衙，各成一體，可是災民流動，根本擋不住。或是奔喪，或有急事，還有跨州縣的親戚往來，打聽消息。”
“城門封鎖，他們就想別的辦法進來，身手好的趁夜翻墻，普通百姓有的鉆狗洞進出。州縣官員礙於瘟疫傳染，又不敢把他們都抓起來，委實讓人頭疼。”
沈玲瓏沈思片刻，方道：“我有一計，或能解決。”
朱玉棠聽了這話，臉上有了些神采，急忙問道：“玲瓏，你有何計策，說來聽聽。”
沈玲瓏淡淡笑道：“災民流動，是不好管轄。但是災民不管流動到哪裏，他們必須要吃飯喝水。”
“這樣，王爺只需要劃分出江南瘟疫一帶，封鎖城門不得進出。至於各州縣的災民流動，不必管他們。”
“王爺明日可召集各州縣官員，把藥材分發下去，讓他們按照一定分量，投入水井之中。如此一來，有病治病，沒病防病，不出一月，瘟疫可除。”
朱玉棠想了想，覺得此法可行，又補充道：“除此之外，還應開設湯藥棚，若是覺得自己嚴重些的，多喝些熱湯藥，也能好的更快一些。”
沈玲瓏點了點頭，讚成道：“如此甚好，若是王爺能治好瘟疫，解萬千百姓於水火之中，也算是造福社稷的一件大好事。”
兩人商議既定，便安置下來，次日一早，朱玉棠便開始著手藥物投放水井之事。
各州縣都用此法，瘟疫很快便得到控制，消息傳回京城，皇上龍顏大悅，當即便下旨賞賜朱玉棠三千兩黃金，封順妃為順貴妃。
本來皇上還打算加封順貴妃母家父親為顯國公，皇後以風頭太盛，恐朝臣非議為由，勸阻皇上緩行此事，皇上思慮一番，便也應允了。
即便如此，順貴妃也已經和淑貴妃徹底平起平坐，淑貴妃哪裏咽的下這口氣，當即就召朱玉瑾進宮。
“瑾兒，你不是在江南精心部署嗎？怎麽到現在，朱玉棠還沒有死，不僅沒死，又立了大功一件。順妃又成了順貴妃，等朱玉棠回來，只怕太子之位都是他的了！”
“你父皇那裏，需要費些時日，我是知道的。朱玉棠遠在江南，你也沒辦法應付他嗎？一旦你父皇立他為太子，我們再想扭轉乾坤，只怕難上加難啊！”
“瑾兒，有些事，我不願跟你說，怕你擔心。可是如今，我不得不說了，母妃在宮裏的日子，早就不像以前那般自在愜意。”
“皇後和淑貴妃聯合欺壓，你是沒見著，淑貴妃那個得勢猖狂的模樣，把母妃宮裏的古玩玉器都搜刮走了，有事沒事，就派人來說三道四，故意讓我不自在。簡直讓人忍無可忍！”
淑貴妃說到這裏，眉目之間，滿是狠厲之色，語氣也帶著幾分歹毒：“瑾兒，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朱玉棠絕對不能活著回來！”
朱玉瑾嗯了一聲，義正言辭道：“我知道，母妃在宮裏受委屈了，母妃放心，兒臣自有安排。”
“他們住在嘉興巡撫衙門，看守甚嚴，我派去的人，確實無從下手。不過，瘟疫解決了，他們就會啟程回來，在路上，有的是機會，母妃放心，他們的好日子快過到頭了。”
淑貴妃輕嘆一聲，方道：“如此甚好。本來我在宮裏，找些差錯，設計陷害淑貴妃，倒也不難。只是治標不治本，若是事情敗露，反而麻煩。直接鏟除朱玉棠，讓她沒了倚仗，我看她還如何猖狂。”
“瑾兒，等你繼位的時候，先把淑貴妃關到慎刑司，我要讓她受盡折磨而死，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朱玉瑾點了點頭，聲音低沈有力：“母妃放心，兒臣一旦大事得成，必定會為母妃報仇雪恨。母妃暫且隱忍一些時日，他們蹦跶不了幾天了。”
淑貴妃聽了這話，心裏的怒氣稍平，又和朱玉瑾絮絮說些閑話，便讓朱玉瑾出宮去了。
江南瘟疫漸漸解除，朱玉棠把事情安排妥當，便和沈玲瓏啟程回京。
因著是回程，也不必太過著急，一行人走了一天，到了黃昏時分，便住進了沿途設置的驛站。
當晚，朱玉棠用過飯菜，便和沈玲瓏回了屋。
沈玲瓏想到一件事，便道：“六郎，我聽說，附近的歸元寺，住著一位名士，博古通今，精於演算命運。”
“既然我們到了此處，不如六郎前去拜見，若是能見名士一面，得些因果，也是好的。為了不引人註目，六郎就從後門走，若那名士不肯相見，也不必強求。”
朱玉棠想了想，也覺得沈玲瓏說的有理，便道：“既是這樣，那我現在就去。玲瓏，你可要和我同去？”
沈玲瓏眉頭微皺，鄭重道：“帝王之事，宏圖霸業，六郎一個人去最好，也顯得誠心一些。”
朱玉棠雖然不信命運之事，但是見沈玲瓏如此上心，也不好推卻，便起身離開了驛站。
及至歸元寺，朱玉棠說明來意，一個小和尚許是見慣了求見之人，張口便道：“這位公子，先生說了，清修之人，外客一律不見。”
朱玉棠想了想，又道：“可否告知先生，就說有一位姓朱的世家公子求見，若先生還是不肯相見，我便就此離去。”
小和尚思忖片刻，便進去稟告，過了一會兒，小和尚走出來，正色道：“先生說，他掐指一算，便知公子來意。見倒是不必了，有一句話，讓我告訴公子。”
朱玉棠正色道：“請講。”
小和尚神色鄭重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先生說，公子一定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朱玉棠心裏泛起一陣波瀾，點了點頭，朝著裏面拱了拱手，輕聲道：“多謝先生。”
朱玉棠一路行走，都在反覆咀嚼這句話，等回到驛站，卻是神色大變。他離開不過一個多時辰，驛站竟然走水了，火勢兇猛，竟有沖天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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