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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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是心魔傷的你麽”
祝檀看著晏歸衡的一身劍傷，心頭不忍，連聲音都變得小心翼翼。
以晏歸衡如今的修為，誰還能傷到他
“嗯。”
晏歸衡臉上沒什麽血色，蒼白到幾乎透明， “他既是我的心魔，自然也會用同悲劍法。”
“那——”
祝檀翕動著唇角， “那師尊把心魔除掉了嗎”
晏歸衡沒立即回答。
他唇線抿緊，過了好半天，才輕嗯了聲。
他聲音很低，到祝檀幾乎聽不到。
“師尊，你說什麽”
晏歸衡沒去看祝檀的眼神，啞聲道: “除了。”
“那便好。”
祝檀小松了口氣， “那是不是意味著師尊馬上要飛升了”
晏歸衡垂眸看她，語氣不明: “看來你還真想讓為師飛升。”
“當然啊。”
祝檀不假思索地問道。
晏歸衡沒回，身形稍顯踉蹌。
祝檀還想再開口說幾句，就聽晏歸衡道: “回去吧，天色很晚了。”
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師尊，那你的傷，”
她抿了抿唇: “需要我幫忙上藥嗎”
劍法所傷豈是那麽容易好的
她之前肩膀上受傷，都還上了幾天的藥膏才好。
師尊這傷可她嚴重得多。
“不用。”
晏歸衡拒絕了。
那處劍傷傷在了胸口，她雖然是自己的徒弟，但始終是男女有別。
祝檀張了張口，便看見他推開自己回了房。
他明明受了傷，連身形都快站不穩了，卻不讓她幫忙上藥，也不讓她幫著扶回去。
祝檀心頭嘆了口氣。
她這個師父，脾氣還挺倔。
-
八月中旬，雲霄宗弟子的半年成績也出來了。
雲霄宗每年會對弟子有兩次考核，分別在年中與年末。
這個考核也不難，就是總結半年以來的成果，接任務最多的弟子可以獲得靈石法寶的獎勵。
拿後世學校的話來說——就是半年一次的表彰大會。
地點依舊在南青峰。
祝檀到的時候，蕭雲湛還給了她留了位置。
弟子們來開會時，都是按照各個峰的順序排的。
以前天華峰沒弟子，這表彰大會也從來不會留天華峰的位置。
“這裏這裏。”
蕭雲湛沖祝檀招了招手。
蕭雲湛給她留的，是青玄峰的位置。
祝檀剛想拒絕，就看到本該她的位置上，坐著一穿著紅衣，容色美艷又張揚的女修。
“那是碧霞峰的尉遲師叔。”
蕭雲湛給她介紹道。
碧霞峰是雲霄宗七大主峰裏的最後一個峰，峰主尉遲靜常年在外游歷，難得回宗門一次。
蕭雲湛又道: “尉遲師叔是昨晚回來的，師尊沒來得及準備她的位置，就讓她先坐你的位置了。”
祝檀點點頭。
她心裏升起了一股怪異感，但畢竟對方師叔，又是掌門下的命令，她也不好理論什麽。
蕭雲湛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來，坐這裏。”
祝檀: “嗯。”
她剛坐下來，本該坐在她位置的尉遲靜突然回頭看向了她。
那眼神打量了她幾番，才輕挑眉宇，沖她客套地笑了笑。
“看吧。”
蕭雲湛居功自傲， “還是我好，給你留了位置。”
祝檀嘁了聲， “臭不要臉。”
“欸!你看我對你這麽好。”蕭雲湛眨了眨眼， “你給我透露透露那哪咤的結局唄。”
“真想知道”
“嗯。”
祝檀笑: “可是我給你透露了，就沒有驚喜可言了。”
蕭雲湛擰著眉頭，思索了半晌， “你還是給我說說唄，不然我練劍都沒什麽動力。”
從琉璃島回來有些日子，他腦海裏還是被故事情節牽引著走。
“行。”
祝檀哼笑， “那你可不要後悔。”
“嗯。”
蕭雲湛認真道: “不後悔。”
既如此，那祝檀也沒瞞著他，如實相告: “打敗殷商後，他最後被姜子牙封神，成了三壇海會大神。”
蕭雲湛似乎有些偶像幻滅， “就這”
“不然呢”
祝檀挑眉: “對這個結果不滿意”
“也不是不滿意。”
蕭雲湛皺著眉道: “他既然是一身反骨，為何要屈服一個天庭自由自在的多好。”
“……”
祝檀啞然，突然找不到反駁的詞語。
祝檀腦袋有些宕機。
她從小看到大的神話故事，縱然各個都是一身反骨，但最後都給玉皇大帝或者如來打工了。
祝檀想不通，幹脆轉移了話題， “蕭雲湛，我且問你，那尉遲師叔是個怎麽樣的人”
在三百年後的游戲背景裏，雖有落霞峰，卻沒有尉遲靜這個人。
事實上，現在七大主峰的峰主在三百年後，也只有危萬清與蓬澤言還在。
游戲裏這三百年的背景幾乎是一筆帶過。
只寫了魔族回歸，找三宗四派挑戰，最後僅有一派勝利。
蕭雲湛想了想，說: “尉遲師叔是個很隨和，很瀟灑的人，她沒收過徒，常年都在外游歷，回宗門的次數很少很少。”
他入宗門這麽久，加上這一次，也只見過她次而已。
祝檀點了點頭。
兩人說話間，臺子上方響起了掌門的聲音。
熱熱鬧鬧的人群頓時便安靜下來。
掌門清了清嗓子， “我先簡單的說兩句……”
每當掌門開始講話時，都免不了要小半個時辰。祝檀聽得瞌睡連連，打了幾個呵欠才勉強清醒過來。
等掌門例行講話結束後，表彰大會才正式開始。
不出意外的話，蕭雲湛依舊是最出風頭的一個。
掌門笑得牙不見眼。
幸好他當初手快，才搶到了蕭雲湛這個徒兒。
祝檀以為這表彰大會會跟她無關，結果蕭雲湛的名字之後，葉染秋便念了她的名字。
“”
她也有
祝檀懷著驚愕的心情走上臺子。
她這半年，就做了化潭洞和中元節任務，遠遠比不上其他弟子。
向來以冷面著稱的葉染秋難得對她笑了笑， “這次內門大比表現不錯，這是掌門特意讓我給你留的。”
她遞了一儲物戒過來， “還有中元節任務，你也處理的不錯。”
祝檀微窘。
中元節任務，明明是她占了大便宜。
祝檀接過了戒指，神識掃了下裏面的內容。
看到那不俗的靈石數量後，眼睛都在發光: “謝師姐，謝謝掌門。”
…
這次的表彰大會一直持續了兩個時辰。
結束後，掌門又是一通篇的大論。
祝檀準備返回天華峰時，意外撞見了前來參加大會的秋嫻。
“祝師姐。”
秋嫻沖她柔美一笑。
祝檀點點頭，又瞟了眼她孤身一人， “你怎麽自己來了”
她沒什麽修為，從青玄峰到沂雲峰靠腳程的話，怕是要走上一天。
“你侍女呢”
“她沒在。”
秋嫻如是說: “早上我是和師父一起來的。”
祝檀往臺子上瞅了瞅，沒看見危萬清的身影。
秋嫻解釋: “師父有事要忙，我在這裏等他。”
祝檀: “那其他師兄弟呢”
“陸師兄在。”
秋嫻有些不自在， “但男女授受不親，我怎麽好跟他同乘一把劍。”
祝檀: “……”
但她都同危師叔一同乘了啊
難道師父和師兄有什麽不一樣嗎
祝檀垂眸看著秋嫻那雙黑白分明，又帶著一縷哀愁的杏眼，開口道: “我時間多，順便送你回去吧。”
她很難拒絕長相漂亮的女孩的眼神了。
雖然秋谷主與雲霄宗有合作，但秋嫻始終是個凡人，不能事事都顧及到她。
秋嫻眼睛亮了下， “真的嗎”
祝檀點頭: “嗯。”
秋嫻眉眼上的笑意不減，聲音溫柔地道了謝， “謝謝你祝師妹。”
“客氣。”
祝檀召喚出凝霜劍，又拉著她上了劍。
“抓緊我。”
“好。”
秋嫻從背後抱住了祝檀的腰，臉也貼在了她的肩膀上。
許是她自從泡在藥罐子的原因，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還挺好聞。
秋嫻緊緊地抱著祝檀，輕聲道: “祝師姐，來了雲霄宗後，你是第一個對我展露善意的人。”
祝檀心底有些觸動。
她以前在外門時，情況還好。畢竟大家都是同一種水平。
但到了內門後，她就一個朋友都沒有了。
也是蕭雲湛，第一個向她表露了善意。
“以後會有更多的人的。”
祝檀安慰。
現在的她不就是麽
身邊多了蘇扶黎，馮筠等好幾個朋友。
秋嫻笑著嗯了聲。
祝檀禦著劍，穩穩當當地停在了沂雲峰峰門前。
“祝師姐，今天謝謝你了。”
秋嫻沖祝檀福了福身，道了謝。
“順手的事。”
祝檀唇角勾了勾，同她道別後，便離開了沂雲峰。
秋嫻看著祝檀禦劍遠去的背影，眼裏的艷羨傾露無疑。
她並羨慕她有多少朋友，她羨慕她有這樣的天賦。
-
祝檀回去時，天華峰剛好來了個不速之客。
是今天占了她的座位的尉遲師叔。
此刻，尉遲靜正坐在涼亭裏，與晏歸衡說著話。
尊上，我聽到你從寶河道秘境出來時，就趕回了雲霄宗。”
她捏著酒杯，喃喃道: “您是不是要飛升了”
“嗯。”
晏歸衡依舊是一身玄衣打扮，他面色很冷，也看不出什麽情緒。
“那你飛升後，雲霄宗怎麽辦”
尉遲靜神色有些著急， “我們不能沒有你。”
晏歸衡聲音沈沈: “有清虛子在，他如今已是合體後期的修為，自然能管理好一個山門。”
“可是——”
尉遲靜低聲道: “其他門派也有合體期修士，甚至都到了大乘期。若是您飛升走後，其他門派超越了我們怎麽辦
晏歸衡沒回她這話，而是看向了門口。
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兒，他聲音透露出了一些暖意來， “回來了”
聽到聲音，尉遲靜也看向門口。
她楞了下，才沖著祝檀扯了扯唇角。
上回回雲霄宗時，天華峰還只有懷靈仙尊一人。
如今多了一人，她還有些不習慣。
“師叔。”
祝檀先是行了行禮，才走到晏歸衡身邊， “師尊，我今天還被表揚了呢!”
“嗯。”
晏歸衡很淺地勾了下唇。
尉遲靜插話進來， “祝師侄，今天占了你的位置，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祝檀眨眨眼， “嗐，師叔您客氣什麽，一個位置而已。”
晏歸衡看向尉遲靜，收斂了面上的情緒， “時間不早了，尉遲峰主還是早些回去吧。”
尉遲靜低下頭，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嗯，那我，告退了。”
晏歸衡頷首，沒再說什麽客套話。
等她一走，祝檀又聞到了那股血腥味。
她聲音焦急， “師尊，是不是你的劍傷又裂開了”
“無礙。”
祝檀一口氣哽在心口，都這個模樣了，他還說自己沒事。
“師尊，我幫你上藥吧。”
“不用。”
祝檀拽著晏歸衡的手， “師尊，我有分寸的，不會弄疼你的。”
“……”
晏歸衡依舊拒絕: “你雖然是我的徒弟，但始終是女子。”
祝檀楞了下。
原來師尊不讓她上藥，是介意這件事。
她啞然， “我又不是沒看過男人的身體。”
晏歸衡皺起了眉， “你看過誰的”
他停了下，又沈聲問道: “蕭雲湛”
————————
蕭雲湛: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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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很低，到祝檀幾乎聽不到。
“師尊，你說什麽”
晏歸衡沒去看祝檀的眼神，啞聲道: “除了。”
“那便好。”
祝檀小松了口氣， “那是不是意味著師尊馬上要飛升了”
晏歸衡垂眸看她，語氣不明: “看來你還真想讓為師飛升。”
“當然啊。”
祝檀不假思索地問道。
晏歸衡沒回，身形稍顯踉蹌。
祝檀還想再開口說幾句，就聽晏歸衡道: “回去吧，天色很晚了。”
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師尊，那你的傷，”
她抿了抿唇: “需要我幫忙上藥嗎”
劍法所傷豈是那麽容易好的
她之前肩膀上受傷，都還上了幾天的藥膏才好。
師尊這傷可她嚴重得多。
“不用。”
晏歸衡拒絕了。
那處劍傷傷在了胸口，她雖然是自己的徒弟，但始終是男女有別。
祝檀張了張口，便看見他推開自己回了房。
他明明受了傷，連身形都快站不穩了，卻不讓她幫忙上藥，也不讓她幫著扶回去。
祝檀心頭嘆了口氣。
她這個師父，脾氣還挺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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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雲霄宗弟子的半年成績也出來了。
雲霄宗每年會對弟子有兩次考核，分別在年中與年末。
這個考核也不難，就是總結半年以來的成果，接任務最多的弟子可以獲得靈石法寶的獎勵。
拿後世學校的話來說——就是半年一次的表彰大會。
地點依舊在南青峰。
祝檀到的時候，蕭雲湛還給了她留了位置。
弟子們來開會時，都是按照各個峰的順序排的。
以前天華峰沒弟子，這表彰大會也從來不會留天華峰的位置。
“這裏這裏。”
蕭雲湛沖祝檀招了招手。
蕭雲湛給她留的，是青玄峰的位置。
祝檀剛想拒絕，就看到本該她的位置上，坐著一穿著紅衣，容色美艷又張揚的女修。
“那是碧霞峰的尉遲師叔。”
蕭雲湛給她介紹道。
碧霞峰是雲霄宗七大主峰裏的最後一個峰，峰主尉遲靜常年在外游歷，難得回宗門一次。
蕭雲湛又道: “尉遲師叔是昨晚回來的，師尊沒來得及準備她的位置，就讓她先坐你的位置了。”
祝檀點點頭。
她心裏升起了一股怪異感，但畢竟對方師叔，又是掌門下的命令，她也不好理論什麽。
蕭雲湛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來，坐這裏。”
祝檀: “嗯。”
她剛坐下來，本該坐在她位置的尉遲靜突然回頭看向了她。
那眼神打量了她幾番，才輕挑眉宇，沖她客套地笑了笑。
“看吧。”
蕭雲湛居功自傲， “還是我好，給你留了位置。”
祝檀嘁了聲， “臭不要臉。”
“欸!你看我對你這麽好。”蕭雲湛眨了眨眼， “你給我透露透露那哪咤的結局唄。”
“真想知道”
“嗯。”
祝檀笑: “可是我給你透露了，就沒有驚喜可言了。”
蕭雲湛擰著眉頭，思索了半晌， “你還是給我說說唄，不然我練劍都沒什麽動力。”
從琉璃島回來有些日子，他腦海裏還是被故事情節牽引著走。
“行。”
祝檀哼笑， “那你可不要後悔。”
“嗯。”
蕭雲湛認真道: “不後悔。”
既如此，那祝檀也沒瞞著他，如實相告: “打敗殷商後，他最後被姜子牙封神，成了三壇海會大神。”
蕭雲湛似乎有些偶像幻滅， “就這”
“不然呢”
祝檀挑眉: “對這個結果不滿意”
“也不是不滿意。”
蕭雲湛皺著眉道: “他既然是一身反骨，為何要屈服一個天庭自由自在的多好。”
“……”
祝檀啞然，突然找不到反駁的詞語。
祝檀腦袋有些宕機。
她從小看到大的神話故事，縱然各個都是一身反骨，但最後都給玉皇大帝或者如來打工了。
祝檀想不通，幹脆轉移了話題， “蕭雲湛，我且問你，那尉遲師叔是個怎麽樣的人”
在三百年後的游戲背景裏，雖有落霞峰，卻沒有尉遲靜這個人。
事實上，現在七大主峰的峰主在三百年後，也只有危萬清與蓬澤言還在。
游戲裏這三百年的背景幾乎是一筆帶過。
只寫了魔族回歸，找三宗四派挑戰，最後僅有一派勝利。
蕭雲湛想了想，說: “尉遲師叔是個很隨和，很瀟灑的人，她沒收過徒，常年都在外游歷，回宗門的次數很少很少。”
他入宗門這麽久，加上這一次，也只見過她次而已。
祝檀點了點頭。
兩人說話間，臺子上方響起了掌門的聲音。
熱熱鬧鬧的人群頓時便安靜下來。
掌門清了清嗓子， “我先簡單的說兩句……”
每當掌門開始講話時，都免不了要小半個時辰。祝檀聽得瞌睡連連，打了幾個呵欠才勉強清醒過來。
等掌門例行講話結束後，表彰大會才正式開始。
不出意外的話，蕭雲湛依舊是最出風頭的一個。
掌門笑得牙不見眼。
幸好他當初手快，才搶到了蕭雲湛這個徒兒。
祝檀以為這表彰大會會跟她無關，結果蕭雲湛的名字之後，葉染秋便念了她的名字。
“”
她也有
祝檀懷著驚愕的心情走上臺子。
她這半年，就做了化潭洞和中元節任務，遠遠比不上其他弟子。
向來以冷面著稱的葉染秋難得對她笑了笑， “這次內門大比表現不錯，這是掌門特意讓我給你留的。”
她遞了一儲物戒過來， “還有中元節任務，你也處理的不錯。”
祝檀微窘。
中元節任務，明明是她占了大便宜。
祝檀接過了戒指，神識掃了下裏面的內容。
看到那不俗的靈石數量後，眼睛都在發光: “謝師姐，謝謝掌門。”
…
這次的表彰大會一直持續了兩個時辰。
結束後，掌門又是一通篇的大論。
祝檀準備返回天華峰時，意外撞見了前來參加大會的秋嫻。
“祝師姐。”
秋嫻沖她柔美一笑。
祝檀點點頭，又瞟了眼她孤身一人， “你怎麽自己來了”
她沒什麽修為，從青玄峰到沂雲峰靠腳程的話，怕是要走上一天。
“你侍女呢”
“她沒在。”
秋嫻如是說: “早上我是和師父一起來的。”
祝檀往臺子上瞅了瞅，沒看見危萬清的身影。
秋嫻解釋: “師父有事要忙，我在這裏等他。”
祝檀: “那其他師兄弟呢”
“陸師兄在。”
秋嫻有些不自在， “但男女授受不親，我怎麽好跟他同乘一把劍。”
祝檀: “……”
但她都同危師叔一同乘了啊
難道師父和師兄有什麽不一樣嗎
祝檀垂眸看著秋嫻那雙黑白分明，又帶著一縷哀愁的杏眼，開口道: “我時間多，順便送你回去吧。”
她很難拒絕長相漂亮的女孩的眼神了。
雖然秋谷主與雲霄宗有合作，但秋嫻始終是個凡人，不能事事都顧及到她。
秋嫻眼睛亮了下， “真的嗎”
祝檀點頭: “嗯。”
秋嫻眉眼上的笑意不減，聲音溫柔地道了謝， “謝謝你祝師妹。”
“客氣。”
祝檀召喚出凝霜劍，又拉著她上了劍。
“抓緊我。”
“好。”
秋嫻從背後抱住了祝檀的腰，臉也貼在了她的肩膀上。
許是她自從泡在藥罐子的原因，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還挺好聞。
秋嫻緊緊地抱著祝檀，輕聲道: “祝師姐，來了雲霄宗後，你是第一個對我展露善意的人。”
祝檀心底有些觸動。
她以前在外門時，情況還好。畢竟大家都是同一種水平。
但到了內門後，她就一個朋友都沒有了。
也是蕭雲湛，第一個向她表露了善意。
“以後會有更多的人的。”
祝檀安慰。
現在的她不就是麽
身邊多了蘇扶黎，馮筠等好幾個朋友。
秋嫻笑著嗯了聲。
祝檀禦著劍，穩穩當當地停在了沂雲峰峰門前。
“祝師姐，今天謝謝你了。”
秋嫻沖祝檀福了福身，道了謝。
“順手的事。”
祝檀唇角勾了勾，同她道別後，便離開了沂雲峰。
秋嫻看著祝檀禦劍遠去的背影，眼裏的艷羨傾露無疑。
她並羨慕她有多少朋友，她羨慕她有這樣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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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檀回去時，天華峰剛好來了個不速之客。
是今天占了她的座位的尉遲師叔。
此刻，尉遲靜正坐在涼亭裏，與晏歸衡說著話。
尊上，我聽到你從寶河道秘境出來時，就趕回了雲霄宗。”
她捏著酒杯，喃喃道: “您是不是要飛升了”
“嗯。”
晏歸衡依舊是一身玄衣打扮，他面色很冷，也看不出什麽情緒。
“那你飛升後，雲霄宗怎麽辦”
尉遲靜神色有些著急， “我們不能沒有你。”
晏歸衡聲音沈沈: “有清虛子在，他如今已是合體後期的修為，自然能管理好一個山門。”
“可是——”
尉遲靜低聲道: “其他門派也有合體期修士，甚至都到了大乘期。若是您飛升走後，其他門派超越了我們怎麽辦
晏歸衡沒回她這話，而是看向了門口。
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兒，他聲音透露出了一些暖意來， “回來了”
聽到聲音，尉遲靜也看向門口。
她楞了下，才沖著祝檀扯了扯唇角。
上回回雲霄宗時，天華峰還只有懷靈仙尊一人。
如今多了一人，她還有些不習慣。
“師叔。”
祝檀先是行了行禮，才走到晏歸衡身邊， “師尊，我今天還被表揚了呢!”
“嗯。”
晏歸衡很淺地勾了下唇。
尉遲靜插話進來， “祝師侄，今天占了你的位置，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祝檀眨眨眼， “嗐，師叔您客氣什麽，一個位置而已。”
晏歸衡看向尉遲靜，收斂了面上的情緒， “時間不早了，尉遲峰主還是早些回去吧。”
尉遲靜低下頭，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嗯，那我，告退了。”
晏歸衡頷首，沒再說什麽客套話。
等她一走，祝檀又聞到了那股血腥味。
她聲音焦急， “師尊，是不是你的劍傷又裂開了”
“無礙。”
祝檀一口氣哽在心口，都這個模樣了，他還說自己沒事。
“師尊，我幫你上藥吧。”
“不用。”
祝檀拽著晏歸衡的手， “師尊，我有分寸的，不會弄疼你的。”
“……”
晏歸衡依舊拒絕: “你雖然是我的徒弟，但始終是女子。”
祝檀楞了下。
原來師尊不讓她上藥，是介意這件事。
她啞然， “我又不是沒看過男人的身體。”
晏歸衡皺起了眉， “你看過誰的”
他停了下，又沈聲問道: “蕭雲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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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湛: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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