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商人的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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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商人的妻-25
蔡志亮被關進了大牢，和三個長相兇惡的犯人關在一室。縮在角落裏抱著身體，不敢說話也不敢動。那三人見他乖覺，暫時也沒找他麻煩。
一日沒有吃過東西，蔡志亮只覺饑腸轆轆。好不容易熬到送飯的獄卒敲了鐵欄，拿了飯放過來。他急忙跑過去，突然覺得後面冷風陣陣，剎住了腳步。還是挨了幾拳腳。
抱著腦袋，閃到一邊，眼睜睜地看到三人吃光了飯，他不敢說話。
第二日，獄卒敲響欄桿。
“蔡志亮，有人來看你。”
綠衣帶著細辛，提了食盒過來。
蔡志亮高興地趴在欄桿上：“綠衣，你過來看爹了？帶了什麽好吃的？”
細辛放下食盒，取出裏面的饅頭和燒雞，還有一壺酒。
綠衣道：“爹，這是我最後一次過來看你了。”
說完話，放下東西，綠衣行了重禮。
帶著細辛就走了。
她那日離開大堂後，後面發生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原來他爹是有兒子的，且他在禺山縣城也不過來看他們母女三人。更可氣的時候，蔡三姑為她訂下親事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甚至還是主動提出的。爹這樣對她，綠衣很傷心。
她先前還想著以後爹不能勞動了，自己養著他就是。為此，她還特意問了女夫子，曼娘告訴她：“父慈子孝為人義。但若是父親犯了錯，小輩不能愚孝地受著。先人有雲‘父為子綱，父不慈，子可奔他鄉。’綠衣你還小，不能離鄉背井。那麽小走避開也是一種方法。”
綠衣聽了曼娘的話，好似看到一絲光明，痛苦和糾結離她而去。作為女兒，她沒有能受到父親的庇護，反而得到來自他爹和蔡家無盡的傷害，是父親不辭。那麽，她選擇避開也是合理的，不是不孝。
以後，她只對她娘好！
人一走，蔡志亮就將吃的全部摟緊，看到其他三人站在一旁惡狠狠地盯著他，連忙諂媚地笑著道：“三位大哥，來，咱們一起吃。”
為首的一人將蔡志亮一推：“滾，就憑你？也能和我們一起享用。”
蔡志亮在一旁，看到三人撕著燒雞，大口喝酒，他只能蜷縮在一旁咽口水。好在三人吃飽喝足睡了，蔡志亮松了一口氣。獄卒送過來的飯菜再沒人和他搶了，他總算能吃飽一頓了。
唉！這次大女走得急，來不及打招呼，下次等她來的時候，讓她多帶些饅頭，那三人吃飽了，他總能吃一點吧！最後一日三餐都送！
死丫頭，跑那麽快做什麽？怪不得她奶經常罵她，就是笨，連這點都沒想到。
至於丫頭說的最後一次來，他壓根沒信。以他這些日子和大女相處的經驗來看，丫頭片子什麽的，哄哄就好。！可不像其他男人一樣，動不動就打人，他可從來沒有打過女兒的。這點蔡志亮也慶幸。幸好沒打，否則，她也不會每日送饅頭給他。
就算他對她不好又怎麽樣？自己是她爹呢！
想到孩子，蔡志亮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兒子怎麽不過來看看他呢？
算了，大牢裏不好，兒子以後可是要考科舉的，可別進了這晦氣的地方，影響了兒子的氣運。
綠衣的行動，細辛自然是要告訴給楚茨的。
那跑掉的鐘氏兩人行蹤，也被劉毅報告給了東家。
“繼續盯著吧，看他們怎麽作妖。你再找幾個機靈些的，和你一起。”
饅頭鋪子的生意基本都交給程娘子在打理，楚茨有意培訓綠衣做生意，綠衣更多的事情是怎麽進貨，算賬，盤算成本，計算盈利。
綠衣的計算能力不好，常常是和綠露一起算。
姐妹和氣，互相幫助，楚茨心裏老大安慰。
田莊裏，縣令小姐的最後一批稻谷已經收割，田莊正式交割給楚茨。
伊思穆道：“接下來，你要種什麽？你看到了，這些土地的產出並不好。”
這是真的，不然她也不會那麽便宜就將一個大田莊賣了。
楚茨帶著她到莊子後面，離山很近的地方。
有紅艷艷的大公雞撲騰著飛過來，綠珠連忙擋在自家小姐的前邊。
待驚嚇過後，伊思穆發覺與自己先前做主人的時候不一樣，好像變化挺大的。
楚茨向她挑眉：“伊大小姐，有沒有興趣上去冒險一下？”
有什麽不敢的？難不成這離縣城很近的山上還有老虎不成？
綠珠看見小姐一眼不眨地就要上山，一邊埋怨楚茨帶壞了她家小姐，一邊提裙跟上。
她們並沒有走多高，約莫兩刻鐘的樣子，來到一處很平的很寬的壩子，周邊只有樹。
綠珠奇道：“棠東家，你們養的雞好奇怪。都在樹上蹲著呢！”
楚茨笑瞇瞇地說道：“還有更奇怪的呢！”
說著，給米莊頭使了一個眼色。米莊頭在一棵桃樹下取了一袋秕谷灑在地上。
“更奇怪了，那些雞都過來吃？”綠珠跟著自家小姐之前是在家裏做過農活的，對餵雞一事熟得很。
只見楚茨，將一旁鑼拿在手上，另一只手拿著木梆子。
“呦，棠東家這是要給我們唱戲呢？這敲鑼打鼓的。”伊思穆道。
“蹲下！”楚茨叫了一聲，自己率先蹲下並開始用木梆子敲鑼。
綠珠不明所以，扶著小姐蹲下。
只見山上的雞紛紛跑下來，樹上的雞則是飛的，如離弦的劍一樣，飛到楚茨旁邊就停下來啄秕谷。綠珠覺得，自己的頭頂上也飛過一群雞。
終於可以站起來了，伊思穆拍拍胸口道：“采葉，你這是搞什麽，嚇死我了！”
楚茨帶著她們站到旁邊，“建設田莊啊，我這是在養雞呢！”
沒錯，這次楚茨以前看過的一個節目，在山裏養雞，利用聲音來訓練這些雞形成條件反射，一敲鑼雞就過來吃東西了。
雞散養在山上，還不容易生病。
看著成百上千只雞，楚茨覺得自己試驗的挺成功的。
“看到沒有，樹上有很多雞窩呢，我們去看看。”楚茨接過米莊頭遞過來的小巧籃子，一人發了一個，“走，我們去尋寶！”
樹上的雞窩並不高，墊著腳尖，手就能伸進去。
“小姐，快過來，這裏有三個雞蛋呢！”綠珠率先發現了一窩。
伊思穆興高采烈地奔過去，再也不管地上是否有雞屎。
看著她們興奮的樣子，楚茨考慮是否要弄個田莊一日游的收費項目？
算了，小姐們都精貴得很，滿地雞屎也只有眼前這兩個不嫌棄了。
等另兩匹山的桃樹長大，倒是可以弄個“桃花節”或者是“蟠桃鑒賞會”的。
伊思穆撿了一籃子的雞蛋，興奮地要提回去。
楚茨提醒她，“伊小姐還是換一身再走吧！”
伊思穆看到自己原本粉色的鞋子，現在已經變得灰撲撲了，可真是沒眼看！
田莊的中間建了房屋，是個二進的院子。楚茨來的時候就住在後院，裏面的東西一應俱全。
丫鬟已經將水兌好了，伊思穆到了就可以去洗了。綠珠拿著小姐備用的衣裳在一旁侍候。
爬了山出了汗，洗過一身澡以後，伊思穆覺得神清氣爽。
梳著雙髻的小丫頭過來說：廚娘也已經將菜做好。
韭菜炒雞蛋，茄盒，燉雞，涼拌雞肉。還有一盤芭蕉。
菜不多，味道中規中矩，勝在新鮮。
“這些可都是田莊裏或是山上出產的，好吃吧！”楚茨給伊思穆夾了一塊雞蛋：“這可是你剛看到的那些雞下的蛋呢！”
伊思穆難得的吃了兩碗飯，誇讚楚茨厲害，能將田莊經營的有聲有色，還建了這個舒適的大院子。
楚茨哭窮：“唉，你不知道，饅頭鋪上掙的錢都放到這裏了，現在也只有雞蛋能賣些錢。”
伊思穆警惕地打直了身子，說：“我可沒有錢借給你。”
楚茨看她提防的樣子，好氣！
自己不過就只向她借過一次錢，用得著這樣嗎？
大家還是好朋友嗎？
“我有事對你說，你們都下去吧！”楚茨吩咐。
“只要不是借錢，什麽都好說！”伊思穆也將下人叫了下去。
“思穆，我有一件事對不起你。”楚茨道。
“你借我的錢也還了呀？還能有什麽事情對不起我？”伊思穆不解。她現在人生中最不可失的是金錢，其他都是其次的。
楚茨說了當初寫詩找人誣陷鐘西山的事情。
伊思穆有猜測。因為他爹給她講過，一個案子讓人很迷糊，分不清的時候，那就從最後推。誰是最後得利者，那麽誰就最可能做了這件事情。
鐘西山的那些詩，她後來查過，鐘西山根本就不會寫詩，且仔細對比字跡，也有不同的地方。
伊思穆擺擺手，“我當是什麽事，看你掛在鋪子上的詩句，還有你拿回鋪子的事情，前後一想，我自然就想到是你了。不過——”
伊思穆做出潸然欲下的表情，“我終究是受害者啊！以後——
這裏要留一間我的房間，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還有——
這裏的雞蛋，水果，我每次過來你要送我一籃子的。”
楚茨松了口氣，這事總算過去了。她得伊家庇護良多，比如饅頭鋪子，到現在沒有人過來搗亂，不過是那些混子知道她與縣令家小姐是好朋友，才不敢動的。還有伊縣令明裏暗裏的庇護，縣令小姐便宜賣給她的這個田莊，這些都讓曾經利用了伊家小家的楚茨心裏難安。
現在，得到對方的原諒，心裏總算不愧疚了。
楚茨和伊思穆乘坐馬車離去，並不知曉身後有兩對羨慕的眼睛。
“雙雙，你說要是大伯和棠東家還沒和離，那該多好啊？”蔡三妹的兒子說道。
“那我們在田莊就不用做活了。可以像伊小姐一樣，有人帶我們去撿雞蛋，廚娘會給我們做好吃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也可以住在棠家祖宅裏，每日三頓都有饅頭吃，吃到不想吃為止。”雙雙回憶小時候的生活。
雙雙弟弟咽了咽口水，道：“姐，你說大伯和棠東家還能和好不？”
雙雙不小了，她娘帶著去過大伯的外室那裏，大伯對鐘麗娘可好了。又是給請人做飯，又是和顏軟語地對鐘麗娘說話的，她從來沒有看見大伯那樣對過棠東家。
雙雙自己也是女人，她想過，如果自己是棠東家，是絕不願意回到當初所有夫家人都不喜的生活。
為什麽要和好呢？棠東家現在穿得富貴，有那麽多人為她幹活，她是有多想不通才會回蔡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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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志亮被關進了大牢，和三個長相兇惡的犯人關在一室。縮在角落裏抱著身體，不敢說話也不敢動。那三人見他乖覺，暫時也沒找他麻煩。
一日沒有吃過東西，蔡志亮只覺饑腸轆轆。好不容易熬到送飯的獄卒敲了鐵欄，拿了飯放過來。他急忙跑過去，突然覺得後面冷風陣陣，剎住了腳步。還是挨了幾拳腳。
抱著腦袋，閃到一邊，眼睜睜地看到三人吃光了飯，他不敢說話。
第二日，獄卒敲響欄桿。
“蔡志亮，有人來看你。”
綠衣帶著細辛，提了食盒過來。
蔡志亮高興地趴在欄桿上：“綠衣，你過來看爹了？帶了什麽好吃的？”
細辛放下食盒，取出裏面的饅頭和燒雞，還有一壺酒。
綠衣道：“爹，這是我最後一次過來看你了。”
說完話，放下東西，綠衣行了重禮。
帶著細辛就走了。
她那日離開大堂後，後面發生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原來他爹是有兒子的，且他在禺山縣城也不過來看他們母女三人。更可氣的時候，蔡三姑為她訂下親事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甚至還是主動提出的。爹這樣對她，綠衣很傷心。
她先前還想著以後爹不能勞動了，自己養著他就是。為此，她還特意問了女夫子，曼娘告訴她：“父慈子孝為人義。但若是父親犯了錯，小輩不能愚孝地受著。先人有雲‘父為子綱，父不慈，子可奔他鄉。’綠衣你還小，不能離鄉背井。那麽小走避開也是一種方法。”
綠衣聽了曼娘的話，好似看到一絲光明，痛苦和糾結離她而去。作為女兒，她沒有能受到父親的庇護，反而得到來自他爹和蔡家無盡的傷害，是父親不辭。那麽，她選擇避開也是合理的，不是不孝。
以後，她只對她娘好！
人一走，蔡志亮就將吃的全部摟緊，看到其他三人站在一旁惡狠狠地盯著他，連忙諂媚地笑著道：“三位大哥，來，咱們一起吃。”
為首的一人將蔡志亮一推：“滾，就憑你？也能和我們一起享用。”
蔡志亮在一旁，看到三人撕著燒雞，大口喝酒，他只能蜷縮在一旁咽口水。好在三人吃飽喝足睡了，蔡志亮松了一口氣。獄卒送過來的飯菜再沒人和他搶了，他總算能吃飽一頓了。
唉！這次大女走得急，來不及打招呼，下次等她來的時候，讓她多帶些饅頭，那三人吃飽了，他總能吃一點吧！最後一日三餐都送！
死丫頭，跑那麽快做什麽？怪不得她奶經常罵她，就是笨，連這點都沒想到。
至於丫頭說的最後一次來，他壓根沒信。以他這些日子和大女相處的經驗來看，丫頭片子什麽的，哄哄就好。！可不像其他男人一樣，動不動就打人，他可從來沒有打過女兒的。這點蔡志亮也慶幸。幸好沒打，否則，她也不會每日送饅頭給他。
就算他對她不好又怎麽樣？自己是她爹呢！
想到孩子，蔡志亮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兒子怎麽不過來看看他呢？
算了，大牢裏不好，兒子以後可是要考科舉的，可別進了這晦氣的地方，影響了兒子的氣運。
綠衣的行動，細辛自然是要告訴給楚茨的。
那跑掉的鐘氏兩人行蹤，也被劉毅報告給了東家。
“繼續盯著吧，看他們怎麽作妖。你再找幾個機靈些的，和你一起。”
饅頭鋪子的生意基本都交給程娘子在打理，楚茨有意培訓綠衣做生意，綠衣更多的事情是怎麽進貨，算賬，盤算成本，計算盈利。
綠衣的計算能力不好，常常是和綠露一起算。
姐妹和氣，互相幫助，楚茨心裏老大安慰。
田莊裏，縣令小姐的最後一批稻谷已經收割，田莊正式交割給楚茨。
伊思穆道：“接下來，你要種什麽？你看到了，這些土地的產出並不好。”
這是真的，不然她也不會那麽便宜就將一個大田莊賣了。
楚茨帶著她到莊子後面，離山很近的地方。
有紅艷艷的大公雞撲騰著飛過來，綠珠連忙擋在自家小姐的前邊。
待驚嚇過後，伊思穆發覺與自己先前做主人的時候不一樣，好像變化挺大的。
楚茨向她挑眉：“伊大小姐，有沒有興趣上去冒險一下？”
有什麽不敢的？難不成這離縣城很近的山上還有老虎不成？
綠珠看見小姐一眼不眨地就要上山，一邊埋怨楚茨帶壞了她家小姐，一邊提裙跟上。
她們並沒有走多高，約莫兩刻鐘的樣子，來到一處很平的很寬的壩子，周邊只有樹。
綠珠奇道：“棠東家，你們養的雞好奇怪。都在樹上蹲著呢！”
楚茨笑瞇瞇地說道：“還有更奇怪的呢！”
說著，給米莊頭使了一個眼色。米莊頭在一棵桃樹下取了一袋秕谷灑在地上。
“更奇怪了，那些雞都過來吃？”綠珠跟著自家小姐之前是在家裏做過農活的，對餵雞一事熟得很。
只見楚茨，將一旁鑼拿在手上，另一只手拿著木梆子。
“呦，棠東家這是要給我們唱戲呢？這敲鑼打鼓的。”伊思穆道。
“蹲下！”楚茨叫了一聲，自己率先蹲下並開始用木梆子敲鑼。
綠珠不明所以，扶著小姐蹲下。
只見山上的雞紛紛跑下來，樹上的雞則是飛的，如離弦的劍一樣，飛到楚茨旁邊就停下來啄秕谷。綠珠覺得，自己的頭頂上也飛過一群雞。
終於可以站起來了，伊思穆拍拍胸口道：“采葉，你這是搞什麽，嚇死我了！”
楚茨帶著她們站到旁邊，“建設田莊啊，我這是在養雞呢！”
沒錯，這次楚茨以前看過的一個節目，在山裏養雞，利用聲音來訓練這些雞形成條件反射，一敲鑼雞就過來吃東西了。
雞散養在山上，還不容易生病。
看著成百上千只雞，楚茨覺得自己試驗的挺成功的。
“看到沒有，樹上有很多雞窩呢，我們去看看。”楚茨接過米莊頭遞過來的小巧籃子，一人發了一個，“走，我們去尋寶！”
樹上的雞窩並不高，墊著腳尖，手就能伸進去。
“小姐，快過來，這裏有三個雞蛋呢！”綠珠率先發現了一窩。
伊思穆興高采烈地奔過去，再也不管地上是否有雞屎。
看著她們興奮的樣子，楚茨考慮是否要弄個田莊一日游的收費項目？
算了，小姐們都精貴得很，滿地雞屎也只有眼前這兩個不嫌棄了。
等另兩匹山的桃樹長大，倒是可以弄個“桃花節”或者是“蟠桃鑒賞會”的。
伊思穆撿了一籃子的雞蛋，興奮地要提回去。
楚茨提醒她，“伊小姐還是換一身再走吧！”
伊思穆看到自己原本粉色的鞋子，現在已經變得灰撲撲了，可真是沒眼看！
田莊的中間建了房屋，是個二進的院子。楚茨來的時候就住在後院，裏面的東西一應俱全。
丫鬟已經將水兌好了，伊思穆到了就可以去洗了。綠珠拿著小姐備用的衣裳在一旁侍候。
爬了山出了汗，洗過一身澡以後，伊思穆覺得神清氣爽。
梳著雙髻的小丫頭過來說：廚娘也已經將菜做好。
韭菜炒雞蛋，茄盒，燉雞，涼拌雞肉。還有一盤芭蕉。
菜不多，味道中規中矩，勝在新鮮。
“這些可都是田莊裏或是山上出產的，好吃吧！”楚茨給伊思穆夾了一塊雞蛋：“這可是你剛看到的那些雞下的蛋呢！”
伊思穆難得的吃了兩碗飯，誇讚楚茨厲害，能將田莊經營的有聲有色，還建了這個舒適的大院子。
楚茨哭窮：“唉，你不知道，饅頭鋪上掙的錢都放到這裏了，現在也只有雞蛋能賣些錢。”
伊思穆警惕地打直了身子，說：“我可沒有錢借給你。”
楚茨看她提防的樣子，好氣！
自己不過就只向她借過一次錢，用得著這樣嗎？
大家還是好朋友嗎？
“我有事對你說，你們都下去吧！”楚茨吩咐。
“只要不是借錢，什麽都好說！”伊思穆也將下人叫了下去。
“思穆，我有一件事對不起你。”楚茨道。
“你借我的錢也還了呀？還能有什麽事情對不起我？”伊思穆不解。她現在人生中最不可失的是金錢，其他都是其次的。
楚茨說了當初寫詩找人誣陷鐘西山的事情。
伊思穆有猜測。因為他爹給她講過，一個案子讓人很迷糊，分不清的時候，那就從最後推。誰是最後得利者，那麽誰就最可能做了這件事情。
鐘西山的那些詩，她後來查過，鐘西山根本就不會寫詩，且仔細對比字跡，也有不同的地方。
伊思穆擺擺手，“我當是什麽事，看你掛在鋪子上的詩句，還有你拿回鋪子的事情，前後一想，我自然就想到是你了。不過——”
伊思穆做出潸然欲下的表情，“我終究是受害者啊！以後——
這裏要留一間我的房間，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還有——
這裏的雞蛋，水果，我每次過來你要送我一籃子的。”
楚茨松了口氣，這事總算過去了。她得伊家庇護良多，比如饅頭鋪子，到現在沒有人過來搗亂，不過是那些混子知道她與縣令家小姐是好朋友，才不敢動的。還有伊縣令明裏暗裏的庇護，縣令小姐便宜賣給她的這個田莊，這些都讓曾經利用了伊家小家的楚茨心裏難安。
現在，得到對方的原諒，心裏總算不愧疚了。
楚茨和伊思穆乘坐馬車離去，並不知曉身後有兩對羨慕的眼睛。
“雙雙，你說要是大伯和棠東家還沒和離，那該多好啊？”蔡三妹的兒子說道。
“那我們在田莊就不用做活了。可以像伊小姐一樣，有人帶我們去撿雞蛋，廚娘會給我們做好吃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也可以住在棠家祖宅裏，每日三頓都有饅頭吃，吃到不想吃為止。”雙雙回憶小時候的生活。
雙雙弟弟咽了咽口水，道：“姐，你說大伯和棠東家還能和好不？”
雙雙不小了，她娘帶著去過大伯的外室那裏，大伯對鐘麗娘可好了。又是給請人做飯，又是和顏軟語地對鐘麗娘說話的，她從來沒有看見大伯那樣對過棠東家。
雙雙自己也是女人，她想過，如果自己是棠東家，是絕不願意回到當初所有夫家人都不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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