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商人的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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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商人的妻-26
兒子被關進了大牢，丁氏將告了兒子的棠氏在心裏罵了個祖宗八代。罵完棠氏罵鐘氏，罵鐘氏卷款跑路，罵她忘恩負義，兒子對她死心塌地一心一意，她竟然拋夫棄子就這樣走了？！又罵盼娣招娣，只知道顧大小姐生活，不勸她娘，不理他爹，不肖子孫……
丁氏帶著孫子孫女，走了一路，罵了一路。回到家裏，孫子說肚子餓了，丁氏去舀米煮飯。米缸中一粒米也沒了。不由得悲從中來，扔了飯盆。抱著孫子又哭一場。
蔡奇龍一下沒了爹，也沒了娘，更是哭得止不住！”
“那個殺千刀的，沒良心的，告你爹，怪不得一輩子生不出兒子來！”
蔡三妹下工回來，看到家裏又是燒火氣也沒有，大的小的老的，都瞪著眼睛向她要吃，也是心裏有氣。手中唯一的一個饅頭，還被撲上來的蔡奇龍給搶了。
她的一雙兒女在一旁看著，委屈得很。
“娘，明日讓奇龍和我一起去做工吧。東家還要招些人揉面。”
蔡奇龍一聽，又是氣怒，又是憤恨道：“我才不要去揉面，那是廚娘幹的活，是下人做的事情！我才不做下人，我爹說了，我將來是要做官的。”
雙雙早就看不順眼他了，在家裏一會兒指使自己，一會兒指使弟弟，稍不滿意就給他奶告狀。本來大家就沒有多少吃的了，他還搶，還一人吃兩份。以前他爹娘慣著他，現在她可忍受不了。
雙雙盯著他，不滿地說道：“看不起就不要吃我娘帶回來的饅頭啊！這饅頭還是我娘給人做下人掙回來的，有本事，你出去掙錢養下人啊！”
旁邊雙雙弟弟附和：“就是！還我娘的饅頭。”
撲上去，兩人扭打在一起。
丁氏頭疼著去分開兩人，孫子大了力氣也大，她身上挨了幾拳。
第二日，蔡三妹帶著一對兒女去上工。
細辛說道：“店裏面已經找好人了，如果他們願意去田莊的話，那邊倒是有活兒。”
蔡三妹微微弓著腰，往細辛的手裏塞了個荷包，諂媚地問道：“細辛管家，都有些什麽活兒，合適這兩個孩子的，你看？”
細辛收了荷包，笑道：“姑娘可以學著養雞鴨鵝豬，編籮筐，男娃可以種田，栽樹，做木匠。管吃住，一個月回來一次。先說清楚，前三個月是沒有工錢的哦。”
蔡三妹覺得不錯，自己的兒女什麽都不會做，東家不嫌棄，能管吃住就不錯了。也不顧女兒兒子反對，當即就答應下來。
回家收拾好衣物，第二日一早就將人送到鋪子上，等待其他人一起去田莊。
揮揮手，送走兒女，蔡三妹心裏舒了一口氣。自己一家三口的吃飯問題解決了，總是去了心頭一大患，兒女也有住的地方了。現在就是自己，現在她與鋪子裏的人已經熟悉了，也沒有人刻意為難她了。日子過得前所未有的舒坦。
丁氏送孫子到私塾去出來。到她親姐妹那裏借錢，妹妹前段時間還說要再修三間屋子。她想讓妹妹緩一下，先借錢給她將兒子撈出來再說。
哪知妹妹說，“建房的材料錢已經給出去了，這房子就是建來給小兒子娶親用的。聘禮也下了，手裏實在抽不出錢給她來。對了，奇龍那孩子還在私塾裏念書啊？”
得了肯定的答覆後說道：“該接回來了，他爹娘不在家裏。這私塾可是花錢的很，咱普通人家可沒那多餘的錢。姐姐啊，你手裏也要留一些養老啊……”
最後好說歹說，才給借了一串錢。
臨別了還訓她：“當初我就看不上那鐘氏，別看她柔柔弱弱的。沒有點兒心機，能將志亮給抓牢，讓志亮拋妻棄女？棠氏多好的家境啊，志亮竟給舍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丁氏有些難過，她每次過來，皆是帶了禮的，雖然她也在這裏住，但那肉錢菜錢，哪一樣不是自己出的？
到了姐姐家，說辭也差不多，勸她道：“我聽人說，現在縣城裏大大小小的街道都貼滿了鐘氏兄妹的畫像，提供線索的人還有獎賞。想來，不就就可以抓住那對兄妹，拿回銀子。你在家裏好好帶好孫子，也不要想太多，年紀大了，做不了的事情就不要難為自己。”
臨走了，悄悄塞給她二兩銀子。
這是姐姐全部的私房了吧，丁氏想。
到鄰居家借錢？剛剛才搬過來，誰認識誰啊？
丁氏拉下臉到老街坊那裏去借，都說他兒子不知道惜福，自己給自己招來個害人的狐貍精。
酸臭話倒是聽了不少，銅板只有十幾枚。
丁氏接了孫子回來，路上買了些糧食。坐到凳子上唉聲嘆氣。
蔡奇龍過來道：“奶，先生讓明日交下月的飯錢。”
丁氏問：“多少錢？”
“一錢銀子，還有，我的筆不好寫了，紙也需要買一些了，這些統計需要兩錢銀子。”
丁氏拿錢的動作頓住，這一下子就要三錢銀子。兒子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呢？
丁氏道：“等你姑回來，問問她有沒有。”
蔡奇龍沒得到錢，黑虎著臉回了自己的房間，將門關得“砰”一聲巨響。嚇得丁氏跳起來：“這孩子！”
到處都需要錢，丁氏盼望早些抓住鐘氏兄妹。這兩人真是白眼狼，養不熟，好吃好住的侍候著他們，反過來還咬主人一口。
他們到底在哪裏呢？
鐘麗娘和鐘西山在一個山洞裏，因為兩人的圖像掛滿了禺山縣城，凡事去過禺山縣城的幾乎就知道他們倆，就知道他們的事情。他們也想逃走，無奈，鐘西山的特征太明顯了，腳有些跛，這是怎麽掩飾都掩飾不過去的。
他們不敢出去，趙篩子可以，趙篩子普通人長相，精心修飾一下就變成了另一個人。因此，只得讓趙篩子出去到村裏換些吃的回來。
等到晚間也沒等到人，兩人一翻，裝銀子的木匣子不見了，只在旁邊給他們留了一錠銀子。
鐘西山拿著銀子苦笑，這趙篩子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可真厲害。
“怎麽辦？”鐘麗娘過來看到。
“麗娘，要不你走吧！我一個人就在山裏找些吃的也能過，抓了我也不怕，大牢裏還有飯吃，我還不用操心。”鐘西山苦笑道。
鐘麗娘抱住他，潸然淚下：“不，沒有你，我不會獨活的！”
鐘西山回報住他，感動道：“不，你得活著，別忘了還有我們的兒子。你出去後，就說你是被我綁走的，要挾的。如果蔡志亮夠幸運拿到棠家家產，你以後就跟著他；如果不能，憑你的本事，好好地活著也不難。記住，養好咱的兒子。”
鐘麗娘淚流滿面，不能自已。
江湖行走，隨時都有丟命的可能，他們能活一個，且還有個兒子，還有什麽不知足呢？當晚，鐘麗娘重新打扮了一番，帶著銀子到莊戶人家換了些糧食，買了一只雞還換了一些酒回來。
兩人快快活活地大餐了一頓，像臨刑前悲壯的死囚。
鐘麗娘兩頰坨紅，端著碗，舉得高高，對鐘西山說道：“西山，幹了這杯酒，今世無緣，我們來世投胎在好人家，做一對好夫妻。”
鐘西山深情望著她：“好，麗娘。有你這句話，就算這碗是毒酒，我也喝了它！”
鐘西山豪邁地喝完了這杯，摔了碗，大呼一聲：“爽！好久沒有這般痛快了！”
兩人一起，濃情蜜意地說了一會兒話，吃了些菜，鐘西山覺得困了，直接就躺在只鋪了幹枯樹葉的稻草上就睡著了。
並沒有打呼聲傳來，鐘麗娘舉著蠟燭近前看了，將兩指並攏探他頸子，也無聲息了。
“趙篩子，出來吧，人已經死了。”鐘麗娘大聲叫道。
洞外走來一人，普通長相，丟在人群中也發現不了的那種。
趙篩子進來，照例去了蠟燭近前探看，鼻息沒有，脈搏也沒有跳動，死了？
右手兩指捏了一根針，看了一眼驚訝的鐘麗娘，迅速刺向鐘西山的手指。同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床上的人。
沒有絲毫動靜，這是死透了。
“真不愧為‘趙篩子’，今日麗娘可是見識過了，心眼真是比篩子還多！”麗娘嬌滴滴地說道。
“哪裏哪裏，某哪裏逼得過‘毒娘子’。同床共枕十五年，殺起枕邊人，你可真是一點也不手軟呢！”趙篩子說道。
看著滿地狼藉，酒也喝完了，雞肉也吃完了，什麽都沒有留下，趙篩子擺擺頭，“‘毒娘子’，你這可不像是待客之道啊！”
麗娘上前來，大半身都倚靠在趙篩子身上，嬌媚地拋著媚眼說道：“叫人家‘麗娘’就好了，酒沒有，肉還是有的。”
趙篩子本也是個好色的，有送上來的女人，他焉有不要的道理？何況兩人早就謀劃好了，毒死鐘西山，他二人從此攜手闖江湖。她會下毒，他會謀劃，兩人在一起圖財害命是最好不過了。也不用待在禺山縣城十幾年不動。
在這漆黑的山洞裏，先樂一樂也美。前幾日看著兩人終日在他面前卿卿我我，他的饞蟲早就被勾起來了。
趙篩子順勢摟住她，右手上下游走：“你在先夫面前如此放蕩，不怕他半夜爬起來找你？”
麗娘戳他胸口，“什麽先夫，我們有沒有在官府過過婚書，他算我什麽夫？春宵一刻，你要是不行，我就下山去……”
趙篩子哪裏肯淒風冷雨獨自在山洞中過，當即就摟住麗娘，在地上成就好事。
旁邊，是鐘西山的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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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帶著孫子孫女，走了一路，罵了一路。回到家裏，孫子說肚子餓了，丁氏去舀米煮飯。米缸中一粒米也沒了。不由得悲從中來，扔了飯盆。抱著孫子又哭一場。
蔡奇龍一下沒了爹，也沒了娘，更是哭得止不住！”
“那個殺千刀的，沒良心的，告你爹，怪不得一輩子生不出兒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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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雙兒女在一旁看著，委屈得很。
“娘，明日讓奇龍和我一起去做工吧。東家還要招些人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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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雙早就看不順眼他了，在家裏一會兒指使自己，一會兒指使弟弟，稍不滿意就給他奶告狀。本來大家就沒有多少吃的了，他還搶，還一人吃兩份。以前他爹娘慣著他，現在她可忍受不了。
雙雙盯著他，不滿地說道：“看不起就不要吃我娘帶回來的饅頭啊！這饅頭還是我娘給人做下人掙回來的，有本事，你出去掙錢養下人啊！”
旁邊雙雙弟弟附和：“就是！還我娘的饅頭。”
撲上去，兩人扭打在一起。
丁氏頭疼著去分開兩人，孫子大了力氣也大，她身上挨了幾拳。
第二日，蔡三妹帶著一對兒女去上工。
細辛說道：“店裏面已經找好人了，如果他們願意去田莊的話，那邊倒是有活兒。”
蔡三妹微微弓著腰，往細辛的手裏塞了個荷包，諂媚地問道：“細辛管家，都有些什麽活兒，合適這兩個孩子的，你看？”
細辛收了荷包，笑道：“姑娘可以學著養雞鴨鵝豬，編籮筐，男娃可以種田，栽樹，做木匠。管吃住，一個月回來一次。先說清楚，前三個月是沒有工錢的哦。”
蔡三妹覺得不錯，自己的兒女什麽都不會做，東家不嫌棄，能管吃住就不錯了。也不顧女兒兒子反對，當即就答應下來。
回家收拾好衣物，第二日一早就將人送到鋪子上，等待其他人一起去田莊。
揮揮手，送走兒女，蔡三妹心裏舒了一口氣。自己一家三口的吃飯問題解決了，總是去了心頭一大患，兒女也有住的地方了。現在就是自己，現在她與鋪子裏的人已經熟悉了，也沒有人刻意為難她了。日子過得前所未有的舒坦。
丁氏送孫子到私塾去出來。到她親姐妹那裏借錢，妹妹前段時間還說要再修三間屋子。她想讓妹妹緩一下，先借錢給她將兒子撈出來再說。
哪知妹妹說，“建房的材料錢已經給出去了，這房子就是建來給小兒子娶親用的。聘禮也下了，手裏實在抽不出錢給她來。對了，奇龍那孩子還在私塾裏念書啊？”
得了肯定的答覆後說道：“該接回來了，他爹娘不在家裏。這私塾可是花錢的很，咱普通人家可沒那多餘的錢。姐姐啊，你手裏也要留一些養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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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有些難過，她每次過來，皆是帶了禮的，雖然她也在這裏住，但那肉錢菜錢，哪一樣不是自己出的？
到了姐姐家，說辭也差不多，勸她道：“我聽人說，現在縣城裏大大小小的街道都貼滿了鐘氏兄妹的畫像，提供線索的人還有獎賞。想來，不就就可以抓住那對兄妹，拿回銀子。你在家裏好好帶好孫子，也不要想太多，年紀大了，做不了的事情就不要難為自己。”
臨走了，悄悄塞給她二兩銀子。
這是姐姐全部的私房了吧，丁氏想。
到鄰居家借錢？剛剛才搬過來，誰認識誰啊？
丁氏拉下臉到老街坊那裏去借，都說他兒子不知道惜福，自己給自己招來個害人的狐貍精。
酸臭話倒是聽了不少，銅板只有十幾枚。
丁氏接了孫子回來，路上買了些糧食。坐到凳子上唉聲嘆氣。
蔡奇龍過來道：“奶，先生讓明日交下月的飯錢。”
丁氏問：“多少錢？”
“一錢銀子，還有，我的筆不好寫了，紙也需要買一些了，這些統計需要兩錢銀子。”
丁氏拿錢的動作頓住，這一下子就要三錢銀子。兒子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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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都需要錢，丁氏盼望早些抓住鐘氏兄妹。這兩人真是白眼狼，養不熟，好吃好住的侍候著他們，反過來還咬主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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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麗娘和鐘西山在一個山洞裏，因為兩人的圖像掛滿了禺山縣城，凡事去過禺山縣城的幾乎就知道他們倆，就知道他們的事情。他們也想逃走，無奈，鐘西山的特征太明顯了，腳有些跛，這是怎麽掩飾都掩飾不過去的。
他們不敢出去，趙篩子可以，趙篩子普通人長相，精心修飾一下就變成了另一個人。因此，只得讓趙篩子出去到村裏換些吃的回來。
等到晚間也沒等到人，兩人一翻，裝銀子的木匣子不見了，只在旁邊給他們留了一錠銀子。
鐘西山拿著銀子苦笑，這趙篩子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可真厲害。
“怎麽辦？”鐘麗娘過來看到。
“麗娘，要不你走吧！我一個人就在山裏找些吃的也能過，抓了我也不怕，大牢裏還有飯吃，我還不用操心。”鐘西山苦笑道。
鐘麗娘抱住他，潸然淚下：“不，沒有你，我不會獨活的！”
鐘西山回報住他，感動道：“不，你得活著，別忘了還有我們的兒子。你出去後，就說你是被我綁走的，要挾的。如果蔡志亮夠幸運拿到棠家家產，你以後就跟著他；如果不能，憑你的本事，好好地活著也不難。記住，養好咱的兒子。”
鐘麗娘淚流滿面，不能自已。
江湖行走，隨時都有丟命的可能，他們能活一個，且還有個兒子，還有什麽不知足呢？當晚，鐘麗娘重新打扮了一番，帶著銀子到莊戶人家換了些糧食，買了一只雞還換了一些酒回來。
兩人快快活活地大餐了一頓，像臨刑前悲壯的死囚。
鐘麗娘兩頰坨紅，端著碗，舉得高高，對鐘西山說道：“西山，幹了這杯酒，今世無緣，我們來世投胎在好人家，做一對好夫妻。”
鐘西山深情望著她：“好，麗娘。有你這句話，就算這碗是毒酒，我也喝了它！”
鐘西山豪邁地喝完了這杯，摔了碗，大呼一聲：“爽！好久沒有這般痛快了！”
兩人一起，濃情蜜意地說了一會兒話，吃了些菜，鐘西山覺得困了，直接就躺在只鋪了幹枯樹葉的稻草上就睡著了。
並沒有打呼聲傳來，鐘麗娘舉著蠟燭近前看了，將兩指並攏探他頸子，也無聲息了。
“趙篩子，出來吧，人已經死了。”鐘麗娘大聲叫道。
洞外走來一人，普通長相，丟在人群中也發現不了的那種。
趙篩子進來，照例去了蠟燭近前探看，鼻息沒有，脈搏也沒有跳動，死了？
右手兩指捏了一根針，看了一眼驚訝的鐘麗娘，迅速刺向鐘西山的手指。同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床上的人。
沒有絲毫動靜，這是死透了。
“真不愧為‘趙篩子’，今日麗娘可是見識過了，心眼真是比篩子還多！”麗娘嬌滴滴地說道。
“哪裏哪裏，某哪裏逼得過‘毒娘子’。同床共枕十五年，殺起枕邊人，你可真是一點也不手軟呢！”趙篩子說道。
看著滿地狼藉，酒也喝完了，雞肉也吃完了，什麽都沒有留下，趙篩子擺擺頭，“‘毒娘子’，你這可不像是待客之道啊！”
麗娘上前來，大半身都倚靠在趙篩子身上，嬌媚地拋著媚眼說道：“叫人家‘麗娘’就好了，酒沒有，肉還是有的。”
趙篩子本也是個好色的，有送上來的女人，他焉有不要的道理？何況兩人早就謀劃好了，毒死鐘西山，他二人從此攜手闖江湖。她會下毒，他會謀劃，兩人在一起圖財害命是最好不過了。也不用待在禺山縣城十幾年不動。
在這漆黑的山洞裏，先樂一樂也美。前幾日看著兩人終日在他面前卿卿我我，他的饞蟲早就被勾起來了。
趙篩子順勢摟住她，右手上下游走：“你在先夫面前如此放蕩，不怕他半夜爬起來找你？”
麗娘戳他胸口，“什麽先夫，我們有沒有在官府過過婚書，他算我什麽夫？春宵一刻，你要是不行，我就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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