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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言玨的聲音,他什麽意思?淩萱怔楞了片刻,她能有什麽話要對他說。

“應侍衛……去哪了,你叫他回來。”

心臟一陣脹痛,好像要從胸腔中跳出來,淩萱捂住胸口,縮成一團,冷汗浸濕了鬢發。

言玨眼眸越發幽深,邁步走到她身前,居高臨下看著她,冷淡道:“聖女真是貪心,有了顧公子,還想要我的侍衛。”

淩萱咬牙:“你明知道……我是因為血毒發作,才需要他們。”

若是沒有男子調和,她會被毒性逼得狂亂而死。

“哦?需要他們。”言玨平淡無波道,“只可惜,他們都走了,現在這裏只有我,但我想,聖女應該不會需要我,若聖女還有遺言,本少君倒是可以替你帶個話。”

“你……”淩萱氣得瞪大了眼睛,“他剛剛還在的,是你讓他出去。”

“那又如何,應涼是我的人,只聽我的話,你我毫無瓜葛,他為何要救你。”

他這話冷淡至極,淩萱聽了,忍不住委屈起來,方才言玨還救過她,為何突然不管她的死活了。

“你不是說,我們夫妻一體,你的侍衛為什麽不能救我。”

她還不死心,言玨幾乎要被氣笑了:“夫妻一體?恐怕聖女從未將我當做夫婿吧,我倒不知自己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讓聖女對我避如蛇蠍。”

淩萱瞬間想起了這些天被關小黑屋的經歷,怒道:“你還好意思說!是誰和隱王串通好,將我騙到岐山,換取解藥!”

言玨:……

若不是要救她師父,他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解釋不出來?”淩萱諷刺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入耀族是有所圖謀,我瞎了眼才會相信你。”

說完,她的嘴角扁得更厲害,眼睛漸漸紅了,十足脆弱的模樣,看上去可憐極了。

言玨一時竟不知道如何作答,薄唇微抿,索性坦白道:“我入耀族,是為了活命。”

“你說什麽?”淩萱以為自己聽錯了。

言玨緩聲道:“數月前,我身中‘望鄉’,險些喪命,是耀族人的血救了我,若要痊愈,以純度極高的耀族血液做藥引,就能拔除毒素,所以,我自請入贅,是想取你的血。”

他嘴角勾起冰冷的笑,毫不掩飾:“在你我共寢那晚,我已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便不再受‘望鄉’的威脅。”

“你!”淩萱驚訝又憤怒,竟不知該先關註哪一點。

言玨入耀族居然是為了她的血。

既然‘望鄉’已經可以解開,言玨為什麽還送她來岐山換解藥?

“咳咳……”心緒一陣激蕩,淩體內的毒發作得越發迅猛,唇間也染上了血,雙目漸漸混沌起來。

來不及再思考其他,她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捂住胸口,痛苦呢喃道:“我不想死……不想死。”

言玨眸光微變,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腕,察覺到她的脈搏突突跳動,異常急促。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眸中的情緒再也無法掩飾。

片刻,他有了決定,湊到淩萱耳邊,冷聲道:“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死在這裏。”

淩萱聽見“死”字,猛地搖頭。

言玨捏住她腕部的手微微收緊,啟唇道:“二,求我救你。”

“選吧。”

說完,他放開手,與她拉開小半身子的距離,目光緊盯著她迷茫脆弱的雙眸,仿佛鎖定住獵物的蒼鷹,充滿了她從未見過的侵略性。

理解完他的意思,淩萱腦中嗡的一聲,毫無焦距的眼眸閃過不可置信。

言玨在說什麽,求他?他與她前世有深仇大恨,向他妥協,被他以身相救,那兩人會成什麽關系?

淩萱忍不住朝後方縮去,眼中閃過抗拒。

言玨的目光冷了下來,看來,她寧願死,也不願意與他接近,既然如此,他還留在此處作甚。

起身,擡步,他面寒如冰,朝外走去。

淩萱聽見他漸漸遠離的腳步聲,心中慌亂無比,不……她還不能死,她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不能就這樣死了。

“等等!”

她強撐著爬起身,面色蒼白,一雙貓兒眼卻亮的出奇,聲音嘶啞道:“別走……”

她揮動著手臂,虛空伸向前方,好似想要抓住什麽,用盡全力喊道:“言少君,我願意求你。”聲音卻如同幼貓,她早已經是強弩之末。

沒聽見任何動靜,莫非他覺得自己誠意不夠?

淩萱一咬牙,對著前方跪了下來,重覆道:“求求你……求求你,別走,救我。”

相隔數米,言玨聽見她的聲音,猛得僵硬了身體,緩緩回頭,見她跪倒在地上,貓兒眼中惶恐而茫然,嘴裏不斷重覆著哀求的話,好似即將被打落深淵的小獸,他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轉移視線,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冷淡。

腳步聲終於響起,由遠及近,淩萱虛伸著的手觸碰到了實體,是一具溫暖的身軀。

她毫不猶豫地抓住了他的衣襟,緊緊不放。

“求求你……救我……求求你。”

片刻停頓後,一只大手輕柔地拂過她的鬢發,替她將被汗打濕的黑發別在耳後,她能感覺到,這只手在她的脖頸後停住,不住撫摸,像是安慰,又想是要掌控些什麽。

“若要我救你,你需答應,從此接受我,獨屬於我。”

言玨的聲音輕而柔,淩萱腦中已是混亂一片,卻通過他的語調找回了曾經溫柔寵溺的感覺。

身子越疼,她便越覺得委屈,貓兒眼中瞬間蓄滿了淚,要落不落,抓住他衣襟的手用上了力氣,控訴道:“好疼……心臟好疼,渾身都疼,我好像要裂開了。”

她的狀態越來越差,確實不能再拖延。

“嗚……”

大手拂過她的黑發,死死扣住她的脖頸,不給她任何逃離的機會。

淩萱感覺唇上溫熱,一片柔軟的東西覆蓋住了她的唇,輾轉交纏,在嘴角留下濕漉。

她的身子驟然僵硬,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是言玨……在吻她。

唇瓣忍不住顫抖起來,陌生而熟悉的氣息近在咫尺,因為眼睛看不見,感官被放大了數倍,她想張口叫他停下,卻被更深地侵入,吞咽不下的津液順著唇角滑下,連呼吸都染上了他的熱度。

“嗚……不……”終於等到一絲喘息的機會,淩萱本能掙動,四肢卻早已失去了力氣,很快,她被壓在了巨石上,後背冰涼的感覺,讓她的身體情不自禁發起抖來。

沒有時間可以用來浪費,那雙大手果決地伸向了她的外衣,腰帶被解開,雪白的肌膚暴露在視線中。

滾燙與滾燙相貼,堅硬的肌肉將她柔嫩的雙腿壓得生疼,最後一件衣物也落在了地上,淩萱的身子抖得更加厲害,方才孤註一擲的勇氣所剩無幾,她慌了,握住腰間的手臂不住推拒,指甲陷進了肉裏,抓住幾道血痕,言玨卻毫無動搖。

“別怕……別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他輕拍她的背部稍微安撫,動作卻不停,很快她便潰不成軍。

大滴的淚水順著眼角落下,一聲痛呼之後,泣聲便不住響起,山洞中的溫度漸漸火熱起來。

恍惚中,淩萱好似身體輕如無物。

她飄浮在空中,陽光穿透了她的身體,卻感受不到任何溫度。

她的腳下是一座座院落,身子順著某個方向飄去,好似有什麽東西在召喚她,離得越近,神智就越來越清醒。

等她回過神,發現自己飄到了一座九層高塔前,塔間煙火彌漫,僧人誦經的聲音傳入耳朵,讓她身心舒緩,忍不住想再靠近些。

她順從感覺飄進大殿,見前方高臺上供奉著一塊玉牌,周圍放置了許多長明燈,像是在為人祈福。

突然,她覺得有些疑惑,玉牌前站著一名男子,十分眼熟,這是……言玨?

言玨身上是天啟國君才穿的朱紅龍袍,頭戴玉冠,眉目俊冷,表情很是肅穆。

他擡步上前,取了三根長香點燃,十分莊重地插入玉牌前的香案。

淩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吃了一驚,這玉牌上的名字……

“供奉耀族聖女淩萱之位”,寫的竟然是她!這是怎麽一回事,難道她已經死了?

就在她摸不著頭腦的時候,殿中進來一個身影,看見她的臉,淩萱忍不住驚呼出聲:“師父!”

來人正是大祭司淩輕霜,她面色依舊冷清,行到言玨身邊,眼神有些覆雜。

“我未想到,你會為我徒兒做這麽多。”

言玨轉向她,淡然道:“這是她應得的,只可惜,還是去晚了一步。”

淩輕霜眼中閃過痛楚,沒有接話,看向玉牌,也上前點了一炷香,雙目發紅。

“國君當真要放我們走。”

言玨沒有猶豫:“我本就沒想趕盡殺絕,庇佑她的同族安穩,就當報當日救命之恩。”

得到承諾,淩輕霜點頭,未再多言,朝他鞠了一躬,最後看了玉牌一眼,緩步朝殿外走去。

“師父!”淩萱的身子飄浮在空中,大聲呼喊,卻沒有人理會她。

見淩輕霜的身影漸漸小了,她拼命挪動身子想要追出去,卻無法離開此處半步。

殿內還有一個熟人,於是淩萱飄到言玨面前,朝他不斷揮手:“言玨,能看見我嗎?帶我去找師父。”

她靠得太近,一不小心,手掌從他的胸前穿了過去,嚇得一機靈。

“怎……怎麽會。”

言玨和師父好像都看不見她,淩萱終於領悟了什麽,莫非,她是在做夢?

殿中,言玨的目光停留在玉牌上,眼中卻沒有焦距。

最終,他嘆了口氣,從懷中摸出一塊玉佩,上前一步,將玉佩掛在了玉牌背後。

淩萱瞪大了眼睛,那是……她的玉佩,不知何時遺失了,怎麽會在言玨手裏。

“把玉佩還給我,言玨……”

淩萱忽然感到一陣眩暈,殿中長明燈的光輝越發灼人,她身體開始扭曲起來,恐慌襲來,淩萱手足亂舞,拼命想要抓住什麽,卻只做了無用功。

“言玨!言玨!啊……”

身體彈動而起,淩萱心中一片慌亂,緊緊抓住身前的東西不放,大口喘氣。

等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手上握著的東西修長溫熱,是一個人的手掌。

眼睛不知何時恢覆了正常,已經能看見東西,她擡頭,便是方才在夢裏也見過的那張臉。

言玨眼神溫和地看著她,他的衣襟淩亂,露出小半邊肌肉緊實的胸膛,兩人貼得很近,周圍還有些沒有散去的暧昧氣味。

腦中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淩萱瞬間卡了殼,臉蛋漲得通紅。

他……他們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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