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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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陸檀緊抿著唇，一瞬不瞬的望著攜手而來的二人。心中好似海浪翻滾，沖撞的他心口生疼。
杜紫玉沈默望著陸檀，不是她殘忍，而是她生性爽利，不喜歡那些當斷不斷的處事之態，此刻見陸檀好似仍有餘情未了，她到是樂意見他一眼又一眼的受此酸澀之苦，情愛一事，他也該嘗嘗其中滋味。
陸檀望了片刻，直到看著那一雙璧人越來越近，不禁輕輕轉過頭，俊秀的面容上再不見絲毫波瀾。
杜紫玉滿意的扯了扯唇，上前一小步，轉身站在陸檀的眼前，道，“我三皇兄的女人，哪怕死也得死他懷裏。你縱然看不上我，也莫要再惦記著我三皇嫂。陸崇明的孫子，不會那麽沒出息。”
杜紫玉看著陸檀擡起來的眸，擡起手輕輕彈了一下陸檀肩上的一處衣衫褶皺，而後便自顧轉身離去。身量雖然纖細，脊背卻是漂亮的挺直。
陸檀略微頓了頓，擡步向前跟上了杜紫玉。
秦裳和杜玄章一起走過來，男子斯文俊秀，沈靜冷冽。女子風華正盛，嬌美絢爛。在場諸人無不被二人攫住目光。
小宮娥走上前來行禮，稟道，“還請王爺王妃入席。”
二人被宮娥內侍引著向前去，夫妻二人一同在太子對面的席位上坐了，杜玄齡擡眸，對上杜玄章冰冷雙眸，不禁微微露出笑意，舉起手中杯盞，對著杜玄章遙遙舉杯，杜玄章端起案上酒盞，舉杯回敬。
秦裳在一旁默默看著，若不是早知前情，還以為此二人兄弟情深，如今當著眾人的面，這般熟稔親昵姿態，看著倒是兄友弟恭一片祥和。
秦裳坐好以後，宮人們陸續捧了香茗美酒，瓜果點心。承惠帝攜蕭皇後入席以後，禮樂暫停，眾大臣紛紛獻禮。各個都極盡所能，恨不得都把天下珍寶捧過來，好讓承惠帝記著一點自己的孝心。
但是不管大臣們多麽努力，最後承惠帝記得的肯定是太子獻上的那株牛血紅珊瑚。
普通珊瑚，二尺便是難得，而太子獻上的，足盈三尺，顏色純透，形態優美，堪稱一句天下至寶。
不僅是承惠帝，在座諸位大臣也都看直了眼，眾人遠遠圍著這株珊瑚，驚嘆不已。太子一身月白錦衫，貴氣逼人，適時開了口，上前一步道，
“父皇天下聖主，千秋萬代，兒臣獻此寶物，恭祝父皇身體安康，大晉盛世萬年。”
承惠帝面上也掛了笑，望著自己龍章鳳姿的兒子，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道，“玄齡費心了。”
皇帝語氣和藹，是自從上次刑部徹查當年寧王行刺案以後少見的親切，杜玄齡心中略微松了一息，而後道，
“兒臣為父皇，理應盡心竭力。”
眾人也都聽聞，前些日子刑部新任尚書李遠山翻查當年寧王行刺案，還沒查多久，皇帝就下令將遠在九阜山做穆陵陵丞的三殿下給招了回來，當年舊案，本就是因為寧王咬死是三殿下指使，所以三殿下才被皇帝指去穆陵做陵丞，如今三殿下被召回，並且還由聖上做主，娶了當年與此案頗多牽扯的定國公府之女。
莫不是當年寧王一案，三殿下乃是冤枉？
眾人心中頗多思量，但是也不妨礙他們此刻山呼萬歲，抱拳一聲疊一聲的恭賀皇帝壽辰，讚揚太子仁孝。
秦裳和杜玄章坐在一處，只冷眼旁觀著這一場熱鬧繁華。
直到杜玄齡笑著將目光望向杜玄章，在眾人或好奇或觀望的眼神中，輕輕開口，“不知三弟給父皇準備了什麽賀禮？”
杜玄章手中捏著一只小金樽，聞言仍然慢條斯理的將其中酒水飲盡，而後在眾人矚目的境況下，偏頭對著一旁的秦裳道，
“裳兒，把賀禮拿出來吧。”
秦裳聞言，輕輕點頭，然後示意端王府的隨侍捧了一個小小的錦匣過來，而後夫妻二人一起起身，站在了殿前的白玉石磚上。
在座的諸位官眷，本來是想著看看端王爺到底要捧上什麽寶物，此刻卻被兩人神仙眷侶的模樣給吸引，一時難免議論紛紛。
“三殿下不愧是孝懿皇太後教養過的，那樣一番磋磨，到如今竟然還有這等風姿。”
“定國公府的小姐果然天仙一樣的人物，如今除了太子妃，哪裏還有誰能蓋得住她的風頭。”
“太子妃那可是將來要做皇後，母儀天下的人，這端王妃再嬌艷，早晚也是老死內宅罷了。”
“聽聞當初定國公府在寧王行刺後，給端王爺下了黑手，這端王妃看著風光，回了端王府，誰知道是哪般境地呢。”
眾人議論紛紛，秦裳聽了，只當沒聽到，杜玄章一向耳力非凡，眾人議論之聲他自然也聽了個大概，偏頭去看秦裳，只見小姑娘眉眼沈靜，恍若不知。
杜玄章將目光收了回來，望向上面的帝王，行禮道，
“兒臣去幽州任陵丞時，按照祖制協領地方庶務，幽州太守李文志乃是廉潔奉公的好官，平日裏兒臣忙完陵署之事時，常與李大人一起商討幽州吏治之難題，前歲冬天，李大人終於完成將崾湖之水南引，以灌溉良田之事，幽州百姓受益無數，稻谷三年來皆是豐收，此錦匣之內，乃是李大人治下百姓所寫肺腑之言，還望父皇過目。”
杜玄章身形勁瘦挺拔，儀態向來是一等一的出挑，此刻玉冠華服站在殿前，總讓杜玄齡生出一種恍惚之感。
好似中間這十年只是一場雲煙，又好似回到了十年前，前朝後宮，人人都道，不論才華還是風姿，三殿下都比太子殿下略勝一籌的那些年。
杜玄齡望著杜玄章，默默將袖中拳頭收緊，沒關系，寧王行刺一案縱然重審，那也只能證明是寧王當初攀誣，最多讓他這驚才絕艷的三皇弟從幽州滾到他眼前來罷了。
只要他是太子一日，他這三皇弟就永無出頭之日。
他要做的，哄好他父皇就是了。
承惠帝接了內侍呈上來的錦匣，打開後裏面是一疊各種各樣的紙張，甚至還有一片布帛，上面寫的盡是“謝皇上”、“皇上好”“皇上萬歲”這些簡單的話語。
杜玄章看承惠帝看向自己，便笑了笑道，“李大人在州縣設立了學院，讓百姓盡可能的都去讀書習字，這些字都是原來不識字的百姓剛學會的。”
沒有一個帝王不想做一個好帝王。尤其是當著諸多臣工官眷的面，這簡直就是一個讓天下臣民傳頌自己帝王之德的一個完美機會。
承惠帝比方才看到那株罕見的珊瑚還要高興，他輕輕點頭，認真翻看著那並不規整的字跡，一眾大臣見狀，不禁表現出比剛才更為熱切的敬意。
“吾皇聖明，實乃大晉百姓之福！”
“皇上仁德，天下升平！”
“吾皇萬歲！”
秦裳看著眾人，只覺得這場面熱鬧喧嘩，那些震天的呼喊聲中，不知道有幾分是對著高位之上的那九五之尊，又有幾分是對著自己下半生的富貴榮華。
秦裳偏過頭，去看杜玄章，只覺得他好似寒潭一般沈靜，俊美的容顏之上不見絲毫神情，好似眼前這鼎沸的喧嘩與他無關。
秦裳盯著杜玄章出神，不防備杜玄章猛地轉過身來，在人群之中低聲問她，
“好看嗎？”
“什麽？”秦裳慌張，沒有回過神來。
“阿裳盯著我看了許久了，不是嗎？”
杜玄章低頭，眉眼之間盡是促狹笑意，他伸手拉了秦裳的手，低聲道，“你暫且忍忍，晚上回去了再看。不然這裏人多，別人許會笑話你貪戀男色。”
秦裳被他捉弄，面上浮起一片緋色，聞言只用力把手抽了出來，低聲恨恨道，“我沒有！”
杜玄章望她羞澀模樣，卻也不惱，只笑著隨她去，也沒有再執意去牽秦裳的手。
承惠帝等到眾人逐漸安靜下來，方才道，“朕記得李文志是昌平三年二甲第三名吧。”
杜玄章垂首，“兒臣不知，只知他原來在原陽縣任縣令時，也頗得百姓愛戴。有李清風的美名。”
承惠帝點了點頭，道，“你對朝臣留意不多，不知道他和如今刑部的李遠山乃是同科。擇日調進京來吧，替朕掌一掌戶部的錢谷貢賦。就在陳道橫手底下先做侍郎吧。”
眾人聞言，不禁一驚，陳道行乃是如今的戶部尚書，天底下多少人消尖了腦袋想往戶部鉆，這李文志因為三殿下幫忙陳列的這點政績，竟然就能做戶部侍郎了。
尤其是聖上那第一句，說三殿下對朝臣留意不多。這簡直就是在說三殿下不會結黨營私，深得聖心吶。
眾人心中千頭萬緒過了一遍，忽然有人道，“三殿下一片孝心，至誠至善，恭喜聖上，得子皆俊賢。”
皆俊賢。
杜玄齡望著開口之人，眼中殺機頓現，瞬間又消失不見。
眾人卻在這幾個字當中不禁有了比較，一個心系黎民百姓讀書識字，一個想來也是勞民傷財，弄來一株稀釋珊瑚。
人們議論紛紛，秦裳望向杜玄章，看他微微掀起的唇角，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嘲諷。
不管怎樣。我得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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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檀緊抿著唇，一瞬不瞬的望著攜手而來的二人。心中好似海浪翻滾，沖撞的他心口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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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檀望了片刻，直到看著那一雙璧人越來越近，不禁輕輕轉過頭，俊秀的面容上再不見絲毫波瀾。
杜紫玉滿意的扯了扯唇，上前一小步，轉身站在陸檀的眼前，道，“我三皇兄的女人，哪怕死也得死他懷裏。你縱然看不上我，也莫要再惦記著我三皇嫂。陸崇明的孫子，不會那麽沒出息。”
杜紫玉看著陸檀擡起來的眸，擡起手輕輕彈了一下陸檀肩上的一處衣衫褶皺，而後便自顧轉身離去。身量雖然纖細，脊背卻是漂亮的挺直。
陸檀略微頓了頓，擡步向前跟上了杜紫玉。
秦裳和杜玄章一起走過來，男子斯文俊秀，沈靜冷冽。女子風華正盛，嬌美絢爛。在場諸人無不被二人攫住目光。
小宮娥走上前來行禮，稟道，“還請王爺王妃入席。”
二人被宮娥內侍引著向前去，夫妻二人一同在太子對面的席位上坐了，杜玄齡擡眸，對上杜玄章冰冷雙眸，不禁微微露出笑意，舉起手中杯盞，對著杜玄章遙遙舉杯，杜玄章端起案上酒盞，舉杯回敬。
秦裳在一旁默默看著，若不是早知前情，還以為此二人兄弟情深，如今當著眾人的面，這般熟稔親昵姿態，看著倒是兄友弟恭一片祥和。
秦裳坐好以後，宮人們陸續捧了香茗美酒，瓜果點心。承惠帝攜蕭皇後入席以後，禮樂暫停，眾大臣紛紛獻禮。各個都極盡所能，恨不得都把天下珍寶捧過來，好讓承惠帝記著一點自己的孝心。
但是不管大臣們多麽努力，最後承惠帝記得的肯定是太子獻上的那株牛血紅珊瑚。
普通珊瑚，二尺便是難得，而太子獻上的，足盈三尺，顏色純透，形態優美，堪稱一句天下至寶。
不僅是承惠帝，在座諸位大臣也都看直了眼，眾人遠遠圍著這株珊瑚，驚嘆不已。太子一身月白錦衫，貴氣逼人，適時開了口，上前一步道，
“父皇天下聖主，千秋萬代，兒臣獻此寶物，恭祝父皇身體安康，大晉盛世萬年。”
承惠帝面上也掛了笑，望著自己龍章鳳姿的兒子，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道，“玄齡費心了。”
皇帝語氣和藹，是自從上次刑部徹查當年寧王行刺案以後少見的親切，杜玄齡心中略微松了一息，而後道，
“兒臣為父皇，理應盡心竭力。”
眾人也都聽聞，前些日子刑部新任尚書李遠山翻查當年寧王行刺案，還沒查多久，皇帝就下令將遠在九阜山做穆陵陵丞的三殿下給招了回來，當年舊案，本就是因為寧王咬死是三殿下指使，所以三殿下才被皇帝指去穆陵做陵丞，如今三殿下被召回，並且還由聖上做主，娶了當年與此案頗多牽扯的定國公府之女。
莫不是當年寧王一案，三殿下乃是冤枉？
眾人心中頗多思量，但是也不妨礙他們此刻山呼萬歲，抱拳一聲疊一聲的恭賀皇帝壽辰，讚揚太子仁孝。
秦裳和杜玄章坐在一處，只冷眼旁觀著這一場熱鬧繁華。
直到杜玄齡笑著將目光望向杜玄章，在眾人或好奇或觀望的眼神中，輕輕開口，“不知三弟給父皇準備了什麽賀禮？”
杜玄章手中捏著一只小金樽，聞言仍然慢條斯理的將其中酒水飲盡，而後在眾人矚目的境況下，偏頭對著一旁的秦裳道，
“裳兒，把賀禮拿出來吧。”
秦裳聞言，輕輕點頭，然後示意端王府的隨侍捧了一個小小的錦匣過來，而後夫妻二人一起起身，站在了殿前的白玉石磚上。
在座的諸位官眷，本來是想著看看端王爺到底要捧上什麽寶物，此刻卻被兩人神仙眷侶的模樣給吸引，一時難免議論紛紛。
“三殿下不愧是孝懿皇太後教養過的，那樣一番磋磨，到如今竟然還有這等風姿。”
“定國公府的小姐果然天仙一樣的人物，如今除了太子妃，哪裏還有誰能蓋得住她的風頭。”
“太子妃那可是將來要做皇後，母儀天下的人，這端王妃再嬌艷，早晚也是老死內宅罷了。”
“聽聞當初定國公府在寧王行刺後，給端王爺下了黑手，這端王妃看著風光，回了端王府，誰知道是哪般境地呢。”
眾人議論紛紛，秦裳聽了，只當沒聽到，杜玄章一向耳力非凡，眾人議論之聲他自然也聽了個大概，偏頭去看秦裳，只見小姑娘眉眼沈靜，恍若不知。
杜玄章將目光收了回來，望向上面的帝王，行禮道，
“兒臣去幽州任陵丞時，按照祖制協領地方庶務，幽州太守李文志乃是廉潔奉公的好官，平日裏兒臣忙完陵署之事時，常與李大人一起商討幽州吏治之難題，前歲冬天，李大人終於完成將崾湖之水南引，以灌溉良田之事，幽州百姓受益無數，稻谷三年來皆是豐收，此錦匣之內，乃是李大人治下百姓所寫肺腑之言，還望父皇過目。”
杜玄章身形勁瘦挺拔，儀態向來是一等一的出挑，此刻玉冠華服站在殿前，總讓杜玄齡生出一種恍惚之感。
好似中間這十年只是一場雲煙，又好似回到了十年前，前朝後宮，人人都道，不論才華還是風姿，三殿下都比太子殿下略勝一籌的那些年。
杜玄齡望著杜玄章，默默將袖中拳頭收緊，沒關系，寧王行刺一案縱然重審，那也只能證明是寧王當初攀誣，最多讓他這驚才絕艷的三皇弟從幽州滾到他眼前來罷了。
只要他是太子一日，他這三皇弟就永無出頭之日。
他要做的，哄好他父皇就是了。
承惠帝接了內侍呈上來的錦匣，打開後裏面是一疊各種各樣的紙張，甚至還有一片布帛，上面寫的盡是“謝皇上”、“皇上好”“皇上萬歲”這些簡單的話語。
杜玄章看承惠帝看向自己，便笑了笑道，“李大人在州縣設立了學院，讓百姓盡可能的都去讀書習字，這些字都是原來不識字的百姓剛學會的。”
沒有一個帝王不想做一個好帝王。尤其是當著諸多臣工官眷的面，這簡直就是一個讓天下臣民傳頌自己帝王之德的一個完美機會。
承惠帝比方才看到那株罕見的珊瑚還要高興，他輕輕點頭，認真翻看著那並不規整的字跡，一眾大臣見狀，不禁表現出比剛才更為熱切的敬意。
“吾皇聖明，實乃大晉百姓之福！”
“皇上仁德，天下升平！”
“吾皇萬歲！”
秦裳看著眾人，只覺得這場面熱鬧喧嘩，那些震天的呼喊聲中，不知道有幾分是對著高位之上的那九五之尊，又有幾分是對著自己下半生的富貴榮華。
秦裳偏過頭，去看杜玄章，只覺得他好似寒潭一般沈靜，俊美的容顏之上不見絲毫神情，好似眼前這鼎沸的喧嘩與他無關。
秦裳盯著杜玄章出神，不防備杜玄章猛地轉過身來，在人群之中低聲問她，
“好看嗎？”
“什麽？”秦裳慌張，沒有回過神來。
“阿裳盯著我看了許久了，不是嗎？”
杜玄章低頭，眉眼之間盡是促狹笑意，他伸手拉了秦裳的手，低聲道，“你暫且忍忍，晚上回去了再看。不然這裏人多，別人許會笑話你貪戀男色。”
秦裳被他捉弄，面上浮起一片緋色，聞言只用力把手抽了出來，低聲恨恨道，“我沒有！”
杜玄章望她羞澀模樣，卻也不惱，只笑著隨她去，也沒有再執意去牽秦裳的手。
承惠帝等到眾人逐漸安靜下來，方才道，“朕記得李文志是昌平三年二甲第三名吧。”
杜玄章垂首，“兒臣不知，只知他原來在原陽縣任縣令時，也頗得百姓愛戴。有李清風的美名。”
承惠帝點了點頭，道，“你對朝臣留意不多，不知道他和如今刑部的李遠山乃是同科。擇日調進京來吧，替朕掌一掌戶部的錢谷貢賦。就在陳道橫手底下先做侍郎吧。”
眾人聞言，不禁一驚，陳道行乃是如今的戶部尚書，天底下多少人消尖了腦袋想往戶部鉆，這李文志因為三殿下幫忙陳列的這點政績，竟然就能做戶部侍郎了。
尤其是聖上那第一句，說三殿下對朝臣留意不多。這簡直就是在說三殿下不會結黨營私，深得聖心吶。
眾人心中千頭萬緒過了一遍，忽然有人道，“三殿下一片孝心，至誠至善，恭喜聖上，得子皆俊賢。”
皆俊賢。
杜玄齡望著開口之人，眼中殺機頓現，瞬間又消失不見。
眾人卻在這幾個字當中不禁有了比較，一個心系黎民百姓讀書識字，一個想來也是勞民傷財，弄來一株稀釋珊瑚。
人們議論紛紛，秦裳望向杜玄章，看他微微掀起的唇角，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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