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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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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這一趟出行中, 原本是五皇子和六皇子一起負責,臨了五皇子卻是得了風寒,無法前來, 所以由六皇子一人負責。

蕊娘拿著團扇揮了幾下:“五皇子不去嗎?”

流螢點頭:“是不去了,都由六皇子負責了, 宮裏人都說五皇子是沒那個心氣了。也是, 大皇子現在倒了, 誰不知道如今是二皇子的天下,就是他去了, 大家也是聽六皇子的。”

“閑雲野鶴也沒什麽不好,無論如何, 人家還是天潢貴胄, 可比你我要好多了。”蕊娘笑道。

就像不奪嫡的三皇子, 雖然平日沒有太多存在感,但是也沒人針對他。

此次去避暑山莊,蕊娘準備了一箱子紗裙,幾件春天穿的, 胭脂水粉頭油梳篦還有書, 甚至是小衣褻褲月事帶,反正看似沒多少東西, 收拾起來還真不少。小安子喊了好幾個人搬了幾趟才搬出去, 蕊娘讓人一一打賞。

在宮裏就是這樣, 再窮的人也要會打點, 要不然差使不動別人。

有時候蕊娘覺得在宮裏和坐牢差不多,但又覺得也是的確鍛煉了自己, 和這些聰明人說話辦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自己也仿佛變聰明了不少。

蕊娘出去之後, 先扶著太後上了馬車,太後這裏自然有晉王和六皇子還有晉王世子等人在這裏候著。六皇子還是自打從南海子回來之後再見蕊娘,興許天氣很熱,她一襲淺青色芙蓉滿開紗裙衫,頭上簪了兩朵玉簪花,旁邊飾以珠玉,看起來輕巧不繁覆,卻又顯得清麗素雅,看起來對萬事都極為淡然的樣子。

只是沒想到她轉身離去時,晉王世子追了上去,六皇子微微皺眉。

蕊娘也有些訝異:“世子,是有何事吩咐嗎?”

陸令舒生性爽朗瀟灑,他指了指日頭道:“天氣極熱,我讓人準備了乳糖澆,孟姑娘你不妨嘗嘗,此乃消暑聖品。”

“多謝。”蕊娘笑著頷首而去。

乳糖澆在上京很有名,在川蜀之地有一種乳糖,是用飴糖和牛乳混合制成,把它們加熱至綿軟,再澆在刨碎的冰絲上,底下再放新鮮牛乳和果醬,很是好吃。

顯然陸令舒是用了心的,不僅僅是蕊娘有,就是畫屏流蘇甚至連小安子都有。

蕊娘用茶匙挑了一口,真真是解暑:“我看京中風物書上的時候提起過這個乳糖澆,沒想到還真的都吃上了。”

“是啊,姑娘,咱們可都是托您的福。聽說是晉王世子把做這個的人喊過來專門替您做的,還真是有心了。”流螢笑道。

她跟著姑娘最久,如今也覺得選晉王世子也許最好不過了。

那些皇子們如今未成婚的就是五皇子和六皇子了,五皇子本聞由鵝君羊一五二而七屋耳爸一整理為人陰沈,六皇子高傲,都並非良配。

晉王世子為人熱情,遠離紛爭,的確比別人好多了。

很快曹慈也聽說了此事,她姐姐是輔國公夫人,是宗室夫人,這次也伴駕出行,姐妹倆幹脆同坐一輛馬車。

曹氏見狀問起曹慈:“晉王世子真的只是為了孟姑娘照顧太後辛苦,所以才送吃食麽?”

曹慈搖頭:“二姐,這一看就肯定不是啊。”

在她心裏孟瑤蕊和她是一樣的人,她前期裝拙,蕊娘也是如此,並不凸顯自己。她看中的是六皇子,而蕊娘選擇了晉王世子,這樣很好,互不打擾。

曹氏以庶女身份嫁給宗室,當初也算是轟動了,畢竟那個時候曹總督還不是總督,只是一位知府罷了。她即便比別人生的漂亮,但更重要的是非常有眼力見。

所以,她看向曹慈道:“你心裏有數,我就不多說了。”

曹慈還不知道她,就是個凡事只為自己的,她只和對她有利的打好關系,比如她的繼母,二姐的嫡母。故而曹慈道:“我只知道情愛之事無用,咱們要把丈夫當東家處,不投入感情才行。”

曹氏聽了這話,才笑道:“可見你已經是得了三昧了。有三分的情意,要表十分,別人反而更看重你。”

曹慈垂眸。

連曹慈都聽到了,六皇子這個管著太後出行的人當然也聽說了,他看向晉王世子,心想,這家夥不是要挖墻腳吧?

這也不是不可能,晉王叔是太後的心頭肉,就連二哥也因為和晉王叔關系不錯,在太後那裏多了些體面。

馬車裏放了冰盆,蕊娘還是頗熱,一動就是汗津津的。

她掀開車簾一角往外看,卻一眼就看到了六皇子,他正意味不明的看著自己。蕊娘回望過去,並不畏懼,六皇子正騎著馬在旁邊,馬騎的又穩又好,見蕊娘瞪了他一眼,六皇子更是莫名,再欲看過去時,她已經放下馬車簾了。

別看只是送太後出行,看著輕松,實際上還真的輕松不了。

先是許淑妃畏熱,冰盆要了四盆,但她身子骨又弱,竟然得了風寒不說,嘴裏一點味道也沒有。

六皇子還得安排隨行的禦醫醫治,還要讓膳房上心些,龐皇後這次也跟著出行,她是最後才被太後添上,也算是太後心疼她這個侄女。

原本龐皇後就不喜歡許淑妃,她二人在京中皇帝面前還遮掩一二,如今出宮了,龐皇後自持皇後身份,見眾人都以許淑妃為上,也不甘心了。

很快,六皇子去到龐皇後那裏,還躬身問道:“母後,聽說您中暑了?身子不舒坦。”

“是啊,早上起來就頭痛泛惡心,四肢無力全身酸痛。一開始想著陪太後,哪裏敢隨意說自己生病,萬一觸了太後的黴頭就不好了。”龐皇後淡淡的道。

六皇子當然知曉龐皇後難纏,但他以前是很少碰見,在宮裏她不受寵,雖然有位份,但六皇子自己母親也是位列四妃,很少打交道,現下卻覺得平日一團和氣的妃嬪們居然都這麽難纏。

他連忙陪著小心:“母後若是身體有恙,還是得好好保養,兒臣已經叫包太醫過來為您醫治,您可不能諱疾忌醫啊。”

龐皇後嘆了一口氣:“我這六七天熬的也差不多了,就是沒有食欲,吃幾口就泛惡心。躺著還微微有些心悸……”

龐皇後身邊的宮女很快就出來道:“六殿下,平日我們娘娘最喜歡食鰣魚,若是有鰣魚,興許我們娘娘的病就好了一大半了。”

鰣魚?

六皇子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鰣魚是貢品,生的最嬌,出水即死,一般是在捕撈之後,立即放入潑了豬油的冰塊中,快馬加鞭日夜兼程,陸路用快馬,水路用水船,直送皇城。就連對宰相,天子也不過只賜了三尾鰣魚,他們在宮中雖然錦衣玉食,卻也不是常常得用的,更何況在路上。

況且,鰣魚產在南方……

這不是給人出難題嗎?

但龐皇後還是他名義上的嫡母,龐太後還在出行隊伍裏,故而,六皇子只好咬牙笑道:“好,我這就去安排,只是鰣魚在宮中,恐怕不能這般快了。”

龐皇後現在自然不是真的一定想吃鰣魚,但能吃到就是她的體面。

蕊娘正好奉太後的命過來探病,龐太後不太喜歡這個皇後兼兒媳婦,但也不好名義上冷落,派個女官探病顯得不重視,因此讓蕊娘過來探病。

在一旁的蕊娘自然聽到這一切了,她也是飽含同情的看了六皇子一眼。

六皇子知曉蕊娘肯定是代表龐太後過來的,所以對她道:“你過來這邊,我有話和你說。”

蕊娘也有意,畢竟這人上次替自己驅狗,還送她圖冊,所以他這麽一說,蕊娘大抵就知道是何意了?

“你是說讓我勸勸皇後娘娘嗎?”蕊娘道。

六皇子下意識點頭。

蕊娘笑道:“你放心吧,之前殿下也幫過我,我並非是不記恩德之人。”

六皇子見蕊娘說話氣定神閑,忙問:“你有什麽法子?”

“山人自有妙計,總之這件事情我會好好解決的,臣女先去了。”蕊娘指了指探頭探腦的皇後宮女一眼。

六皇子頷首,柔聲道:“你去吧。”

蕊娘自來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她能夠回報給別人,至少日後也是兩不相欠。

蕊娘進來皇後的輿車內給她請安:“太後娘娘聽說皇後娘娘病了,特地差遣臣女過來探望,還帶了一些補品過來。”

“你也不怕過了病氣。”龐皇後一聽就是那個老婆子怕自己過上病。

蕊娘心想就是尋常人家,也沒有兒媳婦中暑,婆婆來服侍的道理。更何況是皇家,龐太後還是有權之人,皇後這樣就不太聰明了。

但她不會表現出來,只是裝作不知其意:“臣女微賤之身,哪裏敢和娘娘相提並論,就更別提過病氣的事情了。娘娘,太醫過來看了嗎?是如何說的?”

龐皇後隨意敷衍:“平安脈一直請著呢,本宮不欲打攪別人,所以一直忍著。”

“不愧是皇後娘娘,就是識大體,只是娘娘雖然識大體,也要顧著自己的身子才是啊。娘娘這幾日睡的可好,食欲如何呢?”蕊娘道。

龐皇後瞥了她一眼:“都中暑了,怎麽還會好呢。”她的宮女更是道:“我們娘娘就是嘴裏沒味兒呢,別的都不想吃,只想吃鰣魚。”

蕊娘笑道:“鰣魚好啊,東坡先生就曾寫過芽薑紫醋炙鰣魚,雪碗擎來二尺餘。尚有桃花春氣在,此中風味勝蒓鱸。臣女聽說這鰣魚治陰虛體倦,四肢酸軟無力,是我齊國之貢品,只是難得的很。朝廷在金陵那邊設有專門的冰窖,每三十裏立一站,白天懸旗,晚上懸燈,做飛速傳遞。送魚人在途中不準吃飯,只吃蛋、酒和冰水,三千裏路,要求三日之內送到,這鰣魚是比荔枝更加嬌貴且更費事。【1】”

“比荔枝還要嬌貴?”龐皇後出生於龐家,曾經就十分奢侈,當年她和皇帝鬧翻也就是昭帝為人簡樸,不喜奢華。

所以蕊娘特地點出荔枝,誰都知道“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的典故。

蕊娘笑道:“是啊,但是娘娘要吃,想必也是為了自己身體著想,臣女這就去回太後娘娘。如今調動令牌的只有太後了,別人還得寫折子進宮申請,不知拖到何時去。”

“等等。”

外人都以為龐太後很照顧她,實際上她和太後的意見從來不是統一的,太後甚至很嫌棄她,她也覺得太後很少幫她,二人其實關系很一般,現在也只是太後看在龐家的面子上才擡舉她。

可若是她要調動太後的令牌要什麽鰣魚,那太後可不會縱容她,太後可是什麽都做的出來,萬一把她直接送回去了就更丟臉了。

蕊娘回頭:“娘娘還有何事吩咐?”

“此事不必和太後提起,你們這些人口風若是不禁,本宮必定……”

蕊娘聽著龐皇後大聲訓斥自己,心中不悅,只當她放屁,等她說完,才顫顫巍巍道:“是,臣女一定什麽都不說。”

龐皇後見她聲音顫抖,知道被自己嚇著了,料定她不敢得罪國母,故而才放心讓她走。

很快,六皇子那裏就見到皇後身邊派過來的人,說是皇後娘娘好了,不必勞心費力。六皇子身邊的小太監覷著主子的臉色道:“殿下,這可是太好了。”

六皇子不知曉蕊娘用的什麽法子,但是成功了,也算是讓他松了一口氣。之後,他趁著空隙去了蕊娘那兒一趟,說了一句:“多謝你了。”

蕊娘搖搖頭:“沒事兒的。”

六皇子又問起:“你是如何勸服她的?”

蕊娘還是含笑搖搖頭,還是流螢忍不住道:“六殿下,皇後發了好大一通火,罵的我們姑娘回來還哭了。”

“流螢,別胡說。”蕊娘生氣的按住她,又看向六皇子道:“沒事兒的,她總得有個臺階下,殿下,您毋須道謝,快回去吧,被人見著不好。”

以前六皇子只是覺得蕊娘漂亮擅舞,頗有才情,後來又覺得她矜持自持,頗有主見,不似他見過的女子平日三貞五烈,但是對她們這些皇子們都是故作姿態欲拒還迎。現下她幫了他,寧可忍受皇後的責罵,平日那麽小心的人,卻能夠豁出去幫自己。

他的心情有些覆雜。

蕊娘催促他:“殿下快走吧。”

六皇子回過頭看了她一眼,不知怎麽快步離去,如此,蕊娘才松了一口氣。

可不能讓六皇子知道她辦這件事情很容易,蕊娘和流螢對視一笑,才覺得心中有包袱放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近日走的地方水草繁茂,所以蚊蟲極多,太後那裏熏香自不必說,蕊娘身上雖然有香包,流螢還薰艾,可是晚上歇息時,她總覺得耳邊有蚊子,以至於一晚上都睡不好,連龐太後見了蕊娘都道:“你也苦夏了,很快就到了。”

“臣女托太後洪福,到了避暑山莊,定然能睡一個安穩覺。”蕊娘笑道。

晉王妃知曉自己那庶子很看得上蕊娘,這一年來,她也是覺得蕊娘為人倒是很好,即便自己不舒服,也不會掃興,而且為人非常謹慎。

陸令舒聽說蕊娘頗受蚊蟲困擾,很是著急,他這次到避暑山莊,只帶了兩個丫頭服侍,其中有位丫頭就出著主意。

“世子,奴婢聽說蚊蟲最喜亮光,若是送一盞吸蚊燈去,既可以照亮,那些蚊蟲也被火光吸入死了,不就咬不著人了。”

陸令舒撫掌而笑:“好,就這樣,我記得我來的時候帶了一盞掐絲琺瑯玻璃銅座燈,你把上面弄個吊的鉤兒,替我送過去。”

那丫鬟笑著應是。

在陸令舒看來上次蕊娘收過她的東西,這次肯定也會要,自己這也是展現誠意,沒想到那丫鬟拿著燈原路返還。

陸令舒不解?

蕊娘卻和流螢畫屏等人解釋;“因為上次我和他見面在太後那裏過了明路,他送吃食給我,算是賞賜給我,我不收反而是不識擡舉。如今,我被蚊蟲困擾他怎麽會知曉?若是被傳出去,還不知道別人怎麽說。”

她雖然現在把晉王世子列入考慮的人範圍內,但她又不是拋卻自己的矜持全面迎合,事情成不成還兩說,她得保全自己的名聲?

若晉王世子消息這麽靈通,怎麽上次龐皇後還訓她的時候,沒見著他的蹤影。

她本就聰穎過人,有些事情若真的是丈夫了,就可能對丈夫都沒多大期待了,更何況現在還什麽都不是的人。

果然如龐太後所言,很快就到了避暑山莊,這裏天然涼爽,她也跟魚兒進了水一樣,沐浴更衣然後睡個昏天暗地,以至於次日起來時,眼睛有點發腫。

不僅僅是她,就是流螢和畫屏也是眼睛腫腫的,三人面面相覷都笑了起來。

因為眼睛腫了,她不得不敷粉打扮了一番,立刻光彩照人起來。

畫屏誇道:“姑娘是越素凈越好看,可是一打扮起來又華貴大方。”

“那是在你們眼中,天下美人數不清呢,我也算不得是最美的。哪有人一會兒淡雅一會兒明艷的,這話可別到外面說。”蕊娘戴上一對金珠串燈籠流蘇耳環,才去給太後請安去。

她過來的時候,龐皇後帶著妃嬪們都在陪太後說話,蕊娘先逐一請安,才站在太後身旁,聽她們說話。

看的出來到了避暑山莊,大家精神都好了不少,也是覺睡好了,精神當然更好。

大家正在談論荊王娶妻一事,龐太後問起:“是說要娶曹家那個女兒吧?”

居然說的是曹蘊真,荊王今年三十七歲,曹蘊真不過十七歲左右,當年曹蘊真可是差點就是二皇子妃的人。她的家世以及和龐太後的血緣關系,幾乎是一進宮就可以直接定下的那種,沒想到因為斷腿的緣故錯過進宮,如今腿養好了,只能嫁給荊王。

但是眾人都覺得是好姻緣,荊王雖然娶繼室,但曹蘊真嫁過去就是王妃,荊王府的爵位是世襲罔替的,比皇子還要實惠,至於年紀就更算不得什麽了。

賢妃還對曹慈道:“等你回去時,日後你大姐姐進宮給太後請安,興許還能見到了。”

曹慈期盼道:“我從嶺南回家時,大姐姐和我的關系最好了。”

不知怎麽,蕊娘聽了這句話,打了個冷顫。

走出太後寢宮時,興許是山裏風大,蕊娘又打了個寒顫。畫屏連忙拿輕薄的披風替她披上,嘴上還念叨:“您別又受了風寒了,鼻塞的感覺可是不好受。”

“知道了,管家婆。”蕊娘笑道。

她深吸一口氣:“我們去摘些花兒把我們住的地方布置好,無論在哪裏,咱們都要住的舒舒服服的,像個家才好。”

不遠處正好走過來六皇子和晉王世子,他們都是年齡相仿的少年,朝氣蓬勃。

蕊娘趕緊請安:“臣女給六殿下,世子爺請安。”

六皇子還未發話,陸令舒就趕緊道:“快起來吧。”

蕊娘看了六皇子一眼,畢竟他身份更高,見六皇子頷首,她才站起來,又準備告退。晉王世子還要說話,六皇子卻道:“令舒,我還有布防一事要你幫忙,這東邊我聽說一直有熊出沒,黑熊最擅長偽裝成人,還會模仿人敲門,報覆心又強。你替我去跟他們說一聲,讓他們不要往那邊隨意走動。”

六皇子如此吩咐,陸令舒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快步走了。

蕊娘也準備離開,哪知六皇子道:“這裏人煙稀少,往來者不多,怕不是很安全,我先送你過去吧。”

“不用了吧,我自己能夠過去的。”蕊娘心想這裏雖然人不多,但是她早上走過來請安時也還好,自己若是讓他送了,他又說什麽奇怪的話,她真的不想聽了。

六皇子見她迫不及待的要轉身,就道:“我有皇祖母的事情想私下和你說。”

如此,蕊娘才答應和他一並走,只是走了一會兒,見他沒說話,才催促道:“殿下到底要和我說什麽?”

六皇子其實根本就不知曉自己想說什麽,只是覺得想和她說話,所以不得不編點事兒:“就是我方才說的黑熊,殘忍還會學人招手騙取別人信任,你若得罪了它,它會一直躲在暗處報覆。皇太後祖母年輕的時候喜好行獵,我怕她老人家如今還有這個興致,她身邊護衛頗多,可你這裏,若是你被點了去了,就和我說,我安排人跟著你,好讓你安心。”

蕊娘面露恐懼,六皇子本意不是如此,又想起她連狗都怕,肯定更怕黑熊,覺得自己簡直是太不會說話了,再想告訴她自己是瞎說的,哪知道蕊娘被嚇的跟兔子似的跑了。

頭一次他覺得自己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明明以前所有人都誇他智勇雙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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