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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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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蕊娘莫名對那些喜歡咬人的動物很害怕, 比如六皇子嘴裏的黑熊棕熊,還有上次那位皇孫放的大狗,以及她小時候在水池邊練字, 一群看起來白白的鵝,能飛起來咬人, 都很可怕。所以, 六皇子和她說了什麽黑熊敲門事件後, 每次有人敲門,她都要讓下人多嘴問一句是誰後, 才會去開門。

但是除卻害怕動物之外,她對別的事情卻都是迎難而上, 並不畏懼。

這日曹慈過來了, 她頭上梳著單螺髻, 插著一根鳳尾流蘇,看起來和以前大相徑庭。蕊娘並不戳穿她,反而嗔怪道:“妹妹早該如此了,你生的這樣嬌艷, 怎麽總是打扮成孩子樣。”

曹慈卻是扭捏道:“實不相瞞孟姐姐, 是我二姐非要讓我穿的,說我長大了, 梳丫髻還跟小孩子似的。可我總覺得這樣不自在, 你看看我頭上, 多戴了好些首飾, 壓的我脖子都直不起來。”

“都是這樣的,我也不喜戴繁覆的首飾, 平日你似我這般戴絹花通草花不就好了。”蕊娘笑道。

曹慈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是啊, 我怎麽沒想到。”

看她一臉傻乎乎的樣子, 蕊娘心想這人能一直裝傻,也不知道後面會不會真的傻?不過,能茍住也是一種能力,司馬懿茍到最後都篡位奪權了。

蕊娘在想她的來意,所以只是和她閑話家常:“妹妹這幾日如何?睡的可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缺覺,我這幾日睡下去就醒不來了。”

曹慈用帕子托起一塊點心,三下五除二的吃光後,才道:“我也睡的很好,就是賢妃娘娘有時候要召我一起用早膳,所以要很早起來。我二姐姐說讓我不要白吃白喝,所以我時常還早起做幾樣早點,賢妃愛吃豆果粥,六皇子喜食蜂蜜糕,今兒早上天還未亮,到現在都累了。”

“你還常常要做早點給賢妃娘娘和六皇子吃啊?看來你是準六皇子妃啦。”蕊娘打趣道。

曹慈臉一紅,又結巴道:“姐姐,姐姐別笑話我了。”

“我可沒笑話你,這不是明擺著的嗎?”蕊娘羞羞臉。

曹慈愈發不依,二人鬧了一會兒,曹慈才道:“孟姐姐,其實我是來找你問問,你說我送些什麽給我大姐姐做賀禮呢?她大婚的時候我趕不上了,我女紅還可以,但和姐姐相比差了一截,我是想請姐姐替我出個主意?”

蕊娘道:“如今送給新婚之人,無非就是鴛鴦戲水,鸞鳳和鳴並蒂雙飛,只要寓意好,我看都成。”

曹慈又問她有沒有圖樣,聽聞蕊娘沒有圖樣之後,才悻悻然離去。

看她離去之後,蕊娘才呷了一口茶。

中午用完膳,晉王世子又派人送了做好的螃蟹來,到底蕊娘還是讓人拒絕了,說自己脾胃弱。這一幕正好被樂令姿見到,樂令姿卻想若是晉王世子,如今倒是比五皇子更好點,據說五皇子如今失了幫手,日子可不算好過,整個人不問世事,不如二皇子一黨簡直橫著走。

怎麽看孟姑娘也是受益的一方,她外祖母是太後親妹妹,表兄是二皇子的伴讀,表嫂是未來四皇子妃的堂妹。

也因為如此,樂令姿往蕊娘這裏走動。

蕊娘放下書,自嘲:“今日倒是該來的人都過來了。”

樂令姿倒不是曹慈那樣撒嬌弄癡,只是奉承話說了一籮筐,就這一點蕊娘也算是很佩服她。她雖然圖快,但是學東西起來認真,之前識字不到一只手,現下簡單的公文都能慢慢寫了,如今她太活絡了。

好容易又把樂令姿送走,蕊娘才真的松了一口氣,也不管什麽黑熊了,只想去附近走動一二散散氣。

小安子找了一處石頭:“孟姑娘,這裏坐著很舒服,讓流螢鋪一條帕子,您先在這裏靠一會兒。等會兒奴才給您在花架子這兒弄個秋千,正好還可以打秋千。”

蕊娘笑嘻嘻說好,又看著小安子道:“小安子的手真巧,什麽都會。小安子,你若是在民間,興許也是個了不起的手藝人。”

“孟姑娘別說笑了,我就是貪玩罷了,不過,也得虧奴才貪玩,家裏遭難才逃過一劫。後來進宮沒多久,遇到幹爹,幹爹提攜,又遇到您這麽好的主子。”小安子發自內心道。

蕊娘看著小安子道:“你放心吧,即便是你日後不跟在我身邊,我肯定也會好好安排你的。”

善待對自己好的人,毫不猶豫的痛擊傷害過自己的人,這是她處事的原則。

原本剛進宮時,五位皇子都未成婚,蕊娘總覺得自己能夠選一位的,事實上她混到太後這裏,算得上走的最好的一步棋,只是沒想到越在宮中,她就越發現皇子們其實受到約束很大,也身不由己,雖然有一定的權利卻並不大。

越在宮中越覺得殘酷,她才知曉太後把先帝除她生的之外的其餘的皇子全部殺了,而蕊娘也能察覺到陸氏宗親表面依附太後,實際上都不太服氣。

只是現在太後的人都身居要職,但他們不會永遠身居要職,除非太後篡位,終究天下還是陸家的天下。

她這樣的龐太後一脈出身的人,如今仗著龐太後威名嫁給皇子了,日後會不會和曾經先帝的竇王妃一樣,也會因為龐氏一族被殺。

據說先帝在藩地時和竇王妃簡直是如膠似漆,要多好就有多好,這也是她把目光投向晉王世子的原因。

只是成親這種事情似乎是不可能勉強的,不是挑大白菜,看著條件合適就趕緊鋪上去。

說白了,她終究還是在父母相愛的環境下長大的,之前來京最主要的緣由是怕受大姐和離影響,否則娘也不需要她一定嫁給表哥。如今前姐夫被流放,寧國公主也過的不好,危機解除,蕊娘自然不傻,也不願意再在宮中耗下去了。

秋千很快就由小安子帶著幾個小太監做好了,蕊娘先慢慢蕩了一會兒,等風大的時候便讓流螢和畫屏替她推高些,裙擺似乎都迎著風蹁躚起來。

“高些,再高些。”蕊娘呼道。

流螢望著自家姑娘,對畫屏道:“我們姑娘好久都沒這麽笑過了。”

“是啊,姑娘以前的性子也不是這麽沈穩的,常常睡懶覺挑食,還跑去捉弄二少爺,和別的閨秀鬥嘴也常有,如今卻古井無波,就是笑也是那樣提提嘴角,沒到心裏去。”畫屏心思沒有流螢細膩,但也能見微知著。

蕊娘打秋千時,總有一種難得的輕松,不遠處的六皇子看著她裙擺蹁躚仿若蝴蝶一般翻飛,笑聲在這裏他都能聽到。

六皇子忍不住想她到底要的是什麽?

據說晉王世子給她送東西,她也常常婉拒,對五哥和二哥都似乎沒有意思。

思及此,他又看到晉王世子了,六皇子冷哼一聲,□□薰心之輩。

“六殿下怎麽在此?”陸令舒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六皇子笑道:“皇祖母要和幾位母妃去游湖,我這不是要安排一二。”其實他是在觀察往常往皇祖母這麽私下遞奏折的人,父皇一日不能掌握真正的權利,他們這些陸氏皇室子弟都要受到龐家挾制。

只是,皇祖母到底年紀大了,即便身體很好,也未必能踐祚許久,將來天下總會是父皇的。

但這些只是他轉瞬即逝的想法罷了,很快就和陸令舒說起其他的事情,讓本來準備去蕊娘那裏獻媚的陸令舒只好隨他離開。

過了幾日,蕊娘陪著太後一起游湖,湖光山色,雨霧朦朦。六皇子還請了幾位樂女在湖中彈琴奏樂,實在是大飽眼福。

許淑妃對苗賢妃道;“說起來還是咱們六皇子會辦事,難為他年紀不大,樣樣都辦得這般妥帖。”

苗賢妃向來不為所動,但是聽人誇獎六皇子比誇獎她還要動容,“依照我看,還是四皇子有孝心,這麽遠還特地差姐姐你最愛的血蛤過來,我們才是羨慕呢。”

龐皇後豎著耳朵聽著,偶爾臉上有些黯然。

蕊娘想這宮裏的女人若是沒有自己的消遣,還是得有個孩子好,看莊婕妤雖然位份不高,但去歲生了一位小公主,都能說上幾句話,而龐皇後地位尊貴,卻顯得很尷尬,只能擺著架子。

而太後卻很自在,她的胃口比妃嬪要好,欣賞起歌舞來還信手拈來的故事:“先帝在的時候,升平坊舞姬眾多,有的擅長胡旋,有的擅長綠腰,有一位舞姬卻更像公孫大娘一般,十分擅長舞劍,每次看她舞劍都有一種刀光劍影,力破山河之感。有一年打韃靼時,原本士氣低振,畢竟那個時候我們大齊雙線作戰,先帝遂讓她去舞劍……”

說到這裏,龐太後停了下來。

正常而言,這個時候應該龐皇後接話,哪裏知曉龐皇後在發呆,還是許淑妃覺得場面冷清,又“急切”問起:“太後娘娘,那最後咱們大齊勝了嗎?”

龐太後一哂:“若是不勝,也不會說給你們聽啊。”

大家都很捧場的笑起來,樂令姿正好帶著宮女們送上糕點,曹慈坐在賢妃娘娘身邊,似乎察覺到蕊娘的目光,對她燦然一笑。

三公主是五皇子的親妹妹,可她們兄妹性格不同,三公主很受寵,性子活潑自然,今日趁著游湖,還跟皇太後提出過乞巧節。

“好啊,你們幾位未出閣的姑娘都聚在一起玩玩也好。”

蕊娘自然也在其中,乞巧節有個習俗是用蛛絲乞巧,她自己倒是還好,也不願意去搶這個風頭。哪裏知曉流螢畫屏和小安子三個卻是四處替她尋找蜘蛛,只是這裏都打掃的幹幹凈凈的,哪裏去找結網長灰的地方。

“平日你們三最是勤快,把外面的粗使嬤嬤支使的團團轉,如今倒好尋不到蜘蛛了吧?”蕊娘拿著書偷笑。

這番話,自然招來三人一致怨懟,蕊娘也只好隨他們去了。

就是沒想到途中碰到六皇子,他悄悄塞了個一個盒子給自己,蕊娘懵了,沒有接受:“六殿下……”

“原本是送給四妹的,多帶了一份,你是她的伴讀,拿著吧。”六皇子往小安子那裏一拋,似乎天經地義。

怕蕊娘拒絕,他又道:“曹姑娘那裏也有。”

如此,蕊娘才接受。

六皇子送的蜘蛛很大,在那日雖然沒得到頭彩,但也只比四公主的差一點,居然比三公主的蜘蛛還要大。

流螢笑嘻嘻的拿著妃嬪的賞賜道:“咱們算是白得了這份賞賜。”

蕊娘道:“是啊。”

六皇子聽到這個結果也十分滿意,他也算是為上次嚇到蕊娘的道歉,只是可能她永遠都不可能知曉緣由了。

有三公主在,她們永遠不缺事情做,據說她找到整個避暑山莊最高的樹,把自己的心願寫在彩紙,折成如意方勝的四方模樣,再掛在樹枝上,這樣心願就會實現。

蕊娘明年及笄,心中也有些女兒家情思,總想找個托付終身的人,又覺得都不大成。她心中未必不焦急,還不能表現出來,她若亂了,下面的人也難為。

以前,她從不信這些,今日卻鬼使神差的信了。

夜裏,避開人群,小安子在前面提著燈,蕊娘穿著披風,主仆二人準備去那兒掛許願符去。巧的是路上碰到了正帶人巡邏的六皇子,他詫異的看著自己和小安子:“這麽晚了,等會兒各處就要下鑰了,你們這是去哪兒?”

小安子一時踟躕,不知道說什麽。

蕊娘則上前一步,看向六皇子道:“我們打算去許願樹那兒掛符,求求你了。”她說完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做祈求狀。

只覺得六皇子凝視了她片刻,才好笑道:“那邊偏僻,我撥兩個侍衛給你們,記得快去快回。”

蕊娘舒了一口氣,平日見他幾次,大抵能猜到他這個人傲慢古板,自己若是硬杠反而不好,還不如裝的弱勢些,見他同意了,蕊娘歡喜的帶著小安子去了。

轉身時,又聽六皇子笑道:“平日看你超凡脫俗,總氣定神閑,以為你與旁人不同,原來你也會如此。”

蕊娘聽出他語氣中有調侃打趣之意,臉色微紅,腳步頓了一下,又匆匆走了。

在兩個侍衛的幫助下,她終於掛了上去,似乎心願已了,才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她走後,六皇子就到了這裏,他想蕊娘一直不肯接受二哥,到底是為何?她的心裏到底有沒有二哥?

他想替二皇兄看看,她到底想要什麽?

拿到手裏的紙做的十分精致,六皇子拆開都破費功夫,打開來看,信上的字卻讓他愕然,又似乎知道了些什麽。

八月過後,避暑山莊晚上開始冷起來,甚至流螢還拿了鴨絨被過來,輕便暖和。

龐太後也很快就要帶著妃嬪回宮了,這次再回宮中,頭一件喜事便是二皇子次妃卞寶雲有孕的消息,龐太後十分開心。

這個消息還是陳晚晴親自來報的,她似乎一點兒也不介意,反而道:“我年輕,也未曾生養過,偏我們王爺的母妃又早早去了,我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只請太後娘娘派個人去照顧。”

這樣似乎是在撇清關系,但龐太後卻很關心,還真的派了兩個嬤嬤而去。

陳晚晴的臉上沒有絲毫嫉妒,仿佛別人曾經說她擅妒都是假的,她還把身邊的侍女開了臉給二皇子做妾。

樂令姿代替龐太後送了一趟補品之後,也過來蕊娘這裏說話,“去了一趟二皇子府上,我才知曉什麽叫做門庭若市。幸好我是從長樂宮去的,還見到了二皇子一面。”

“既這麽好,你怎麽不留下算了?”蕊娘戲謔道。

樂令姿全然沒有半點女子該有的羞赧,她看著蕊娘道:“孟姑娘,我也不瞞你,我們做女官的,無非就是兩條路,要麽一輩子在宮中做女官,比宮女好點兒,再有就是給人做小老婆。可是我也不能白白給人做小老婆,誰知道這個人能不能長久……”

這個樂令姿還真的是個“真小人”,算計你了,會真心實意的認錯,下次有好處再坑你不誤,但也偶爾會說說真心話。

但是小人你還真的不能得罪狠了,要有手段壓制她才行。

蕊娘見她如此說,也不和她說什麽小老婆的話,只道:“你是個明白人。”

“那是自然。”樂令姿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其實蕊娘知曉樂令姿應該是私下投靠了某位皇子,但並非是二皇子,所以才有如此言語,而她為何同自己說,大抵是想讓自己別礙事。

太後自從行宮回來之後,精力不如之前,往常每頓飯能吃幾碗飯,紅燒肉燒豬蹄照吃不誤,前兒膳房特地做了羊頭簽,太後只略嘗了十根左右,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作為中書女官,樂令姿早已是秋風未動蟬先覺。

英雄總有遲暮的這一日。

蕊娘其實也察覺到了,但她的想法和樂令姿完全不同,樂令姿父親兄弟全部指望她,她也以龐太後這裏為跳板,為自己謀一個好去處。而表兄韓羨帶來一封母親的信,信上是母親說的非常簡短,只有一句“盼吾兒速歸”。

若龐太後倒下,蕊娘總覺得龐氏一系的女子都要遭受大清洗。

她和樂令姿身份不同,她若嫁肯定是做正室,影響極大,而樂令姿雖然是龐太後身邊的人,如今出賣龐太後,將來只不過是一個妾侍,無人關註,也無人留心。

因此,她待龐太後依舊如此,甚至龐太後胃口不好時,她還會讓膳房做些小食進獻。

但外人卻看不出絲毫分別,龐太後喜歡蕊娘的善解人意,賞賜也愈發多了起來。連韓老夫人私下進宮都道:“太後肯定會給你指一門極好的親事的,如今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婚期在明年,只等明年就見分曉了。”

“孫女兒可沒想這麽多。”蕊娘害羞。

韓老夫人和泰安伯府卻抱了很大的希望,只是提起郭妙儀的時候抱怨了一句:“嫁進來大半年了,還未有身孕。你表兄不喜歡什麽,她偏偏又要你表兄做什麽,我看他二人有時候吵的不可開交,有時候又自己好了。”

“這樣豈不是很好。”蕊娘道。

韓老夫人素來善解人意,她道:“宮中五皇子和六皇子都未成親,晉王府對你仍舊有意,我看都好。”

反正對於韓家人而言,既然是沒嫁給儲君,那麽嫁給其餘皇子並沒有什麽區別。五皇子示弱這些日子,雖然差事不多,但跳脫名利之外,聽聞皇上對他多了幾分欣賞。

而臨走之前韓老夫人還是對蕊娘說了一句:“據說二皇子有意延攬你父親,卻被你父親拒絕了,你在宮中可要小心二皇子一派的人。”

蕊娘又被這個消息震驚,她爹現在馬上要回來掌五軍營,這是京城三大營之一,官位未必高,卻護衛京師。父親拒絕也很正常,即便儲位已定,軍權這麽敏感,父親也不會同皇子們勾結。

然而,不接受延攬,就會得罪二皇子,別看二皇子平日仿佛脾氣很好,但這種涉及奪嫡,攔路石都可能會被搬走。

二皇子的書房也果真在討論這個問題:“大哥當日能夠造反,就是因為他的岳父是忠勇侯,還是南衛軍提督,如今南衛軍由天子親領。那麽,京中三大營救一定要有我們的人。”

“二哥說的很是,三大營拱衛京師,尤其是以五軍營最為重要,哪裏知曉孟玨不識好歹?”四皇子私下已經找天師問過,算二皇子似乎會登上大寶,天師說肯定,這個消息只有他們兄弟三人知曉,如今看起來勝算極大,也自然要早作打算。

六皇子垂眸:“二哥,我看孟家就是不識好歹。”

二皇子不知曉在想些什麽,只對四皇子道:“四弟,麻煩你去聯系朝臣,先推舉我們的人去神機營。”

四皇子不敢耽擱,連忙離去。

留下六皇子,他看著二皇子道:“二哥,雖然你很喜歡孟姑娘,但她一直不識擡舉。如今既然孟玨不接受延攬,那便算了吧。”

二皇子卻拿出一封信遞給六皇子:“這是泰安伯府有人告訴我的,我當時只知曉韓嫣私奔,又顧念韓羨,所以隱而不發。近來卻有人告訴我說韓嫣和其夫曾經出現在襄陽府,投奔了孟家……”

“我從不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但這個人言之鑿鑿說當初韓嫣私奔就是孟姑娘有意促成,故意上京就是為了先引誘韓嫣上當,再頂替韓嫣進府,這也是為何當初咱們在韓老夫人的壽宴上能看到她的緣故。”

六皇子有些接受不了:“怎會如此?”

二皇子看他的反應,了然在胸,又道:“你兩位嫂嫂如今已然是將相和,原來她們都誤會了對方,據說當初就是孟姑娘想設計她們,先讓你卞嫂嫂被燙傷,再推到你二嫂身上,這樣她就能夠嫁給我。後來,你卞嫂嫂嫁給我做側妃,她才決意和我斷絕關系。我到今時今日才明白原來如此,也是怪我。”

六皇子聽的更是怒不可遏,他見到的二哥為了孟姑娘費盡心思,怎知這居然是一位蛇蠍美人?原本他偶然聽到曹慈和婢女說起湯婆子事件提到,怎麽那麽巧孟姐姐提到湯婆子,卞姐姐就遭殃,大家卻都以為是二皇子妃。

對於曹慈的話他不信,可是二哥的話他很難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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