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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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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刀

難不成還是一個靈異世界?

池嶼閑看著面前明顯也嚇到的紅衣女子,不由得暗自揣測著。

不過,看對方的反應,應該不是鬼。

“你……”

紅衣女著實被池嶼閑嚇了一跳,在月色明亮的黑衣猛地遇見一個晴天撐著傘還一身黑的人,論誰都會被嚇一跳的。

直到紅衣女出口,池嶼閑才稍稍給了些許反應,就是有些冷淡罷了。

“原來不是鬼。”

說罷,他低斂眼眸,繞過了紅衣女就繼續往前走。

四下無人,對方見他這幅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反應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望著對方的黑色背影,紅衣女擡手摸了摸自己還在滲血的喉嚨,稍微松了一口氣。

*

池嶼閑是真的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估計在心裏還以為對方當時只是特殊打扮,也許是為了嚇人。

只要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那麽就不會遇見鬼。

回到客棧之後,池嶼閑簡單地洗漱之後便上。床準備休息。

大概率是因為今天的心情不錯,他坐在床沿展開瑩藍色的光屏,劈裏啪啦就是一頓打字。

他這次寫的不長,也就一兩百字,寫完之後就發了出去。

也不知道系統回了什麽。

池嶼閑一邊想著,一邊擡手打開了今天的回信。

有時他也會為系統的智能而感到驚奇,畢竟是他親自設計出來的小游戲,水平到底怎麽樣他自己還是心知肚明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次的回信帶了些個人情感,只不過他現在想不起來是誰,就是覺得熟悉。

池嶼閑皺著眉,想了片刻沒有想明白之後便放棄了。

他合上光屏,打了個哈欠之後便倒在床上睡下了。

一。夜無話。

翌日,向來喜歡睡懶覺的池嶼閑竟然一大早就起來了。

他先是在樓下吃了一碗素面——小份的,吃完之後就去街上逛了逛。

周圍的攤販吆喝著,一些賣早點的攤子這個時間段正熱鬧,各種早飯的香味四下飄蕩著。

快入冬了,街上還有扛著冰糖葫蘆沿街叫賣的。

池嶼閑的目光從紅彤彤、看上去就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蘆上移開。

他出來並不是為了買東西,而是在觀望著,想要找一個工作——說是工作也不恰當,就是當街賣藝。

到時候耍耍刀——池嶼閑的步伐突然一頓,停在原地略微沈思。

他的刀好像碎了。

這下倒好,連唯一的賺錢方式都沒了。

池嶼閑無聲長嘆一聲,皺著眉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去做保鏢?他認真地思考著,不過有錢人好像也不需要他去做保鏢,家裏應該不缺人。

賺錢之路還沒開走就已經坍塌。

難不成他天生和錢無緣?不管怎麽努力手裏也握不住幾個子兒。

這麽一想,池嶼閑心情頓時低落了起來,甚至都感覺頭頂有片烏雲在一直跟著他。

周圍經過的人時不時地擡眸看一眼站在路邊微微低頭的黑衣男子,對方飛眉入鬢,五官深邃,看著就很硬氣,只不過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

也許是察覺到了周圍的視線,池嶼閑微微下壓了傘沿,將自己的臉給遮了個大半。

他繼續往前走著,不遠處是一個茶攤,因著是早上,攤子上的人也不是很多,零零散散地坐了兩三桌,看衣著打扮應當是小販之類的。

可能是想要引起同夥的註意力,講話的人特意拔高了音量,和他那副故作玄虛假似壓低聲音不像讓人聽見的樣子截然不同。

“城東老陳家的閨女昨天晚上回來了!”

周圍的人聽到這句話之後紛紛臉色大變,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

“老陳閨女不是已經……”旁邊的一位肩搭布巾的中年男子壓低了聲音,“死了嗎?”

“這事兒就奇怪在這裏!”

池嶼閑從這個茶攤經過,本來是對這件事情不敢興趣的,但無奈對方講話的聲音太大了,他想聽不到都難。

在對方的描述下,老陳已經下葬的閨女身穿紅衣披頭散發地從墳裏爬了出來,半夜敲開了家門。

熟悉的衣著打扮成功地讓池嶼閑的腳步停了下來,他被傘面遮住的臉色微凝,有些嚴肅。

所以,他昨晚還是見鬼了嗎?

池嶼閑回想起昨晚的那一幕,眉頭緊蹙,畢竟當時對方的反應並不像鬼,更像是被他嚇了一跳。

這麽一想,他便沒有再繼續思考下去了,攤販說的話在他心裏也只不過是小事一樁,不值得掛念。

*

整條街逛下來,別說是鏢局了,就連一個賣藝的地方都沒有找到。

池嶼閑心都涼了半截,分明是晴天,卻像是站在冰窖中一般。

他擡高傘沿望了一眼天空,湛藍湛藍的,只有一兩片雲彩在上面飄蕩著。

不至於真的連個工作都找不到,黑衣青年低下了眼眸,棱角分明的五官被傘面的陰影完全遮擋。

大不了去搬磚。

不過這個想法並沒有成功地實施——池嶼閑看著面前熟悉的人影,不由得感嘆著世界真小。

要不然,怎麽每天都能遇見花滿樓?

對方就像是一個發布任務的NPC似的,只要一靠近對方就會得到獎勵。

這麽一想倒是有趣,池嶼閑一時之間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聽到動靜的花滿樓無奈地開口詢問:“怎麽了?”

“沒什麽,”他收斂了臉上的笑,隨後打量著衣冠楚楚的白衣男子,“這樣不太好。”

池嶼閑說的是被對方撞破窘境之後邀請他去百花樓住著的事情。

雖然一起吃了飯,但好歹沒有留宿,他們這才認識了幾天?這就要住到對方家裏?

哪怕是花滿樓主動的,對方也確實是熱情好客,但池嶼閑還是覺得有些麻煩對方。

他拒絕得太果斷了,甚至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但在花滿樓的視角裏,他們已經認識半年了——雖然只是通過鸚鵡來往,但也算是認識了不是嗎?

可惜池嶼閑並不知道這一點,還在為可能會麻煩花滿樓而感到不適應。

當初他都可以因為擔心之後會麻煩到陸小鳳而和對方分開,此時就更加得不會答應花滿樓了。

池嶼閑站在樹下,旁邊是熱鬧非凡的酒樓,對面就是一身白衣不染纖塵的花滿樓。

“我沒什麽可以報答你的,這樣對你不公平。”

他一邊說著,一邊扯下來了自己腰間的錢袋子:“喏,裏面沒幾個錢,晃晃都聽不見響。”

花滿樓聽著他的話,唇角上揚,眉眼都柔和了幾分。

只不過,池嶼閑最終還是住在了百花樓裏,原因很簡單,對方只是說陸小鳳在百花樓也有房間。

像陸小鳳那麽喜歡惹麻煩的人都可以住在百花樓,他怎麽就不能?

“陸小鳳聽到了會哭的吧?”

池嶼閑擡眸看著花滿樓,對方臉上依然是帶著笑的,聽到他的詢問之後粲然一笑:“不會的。”

回答得很是篤定,仿佛對陸小鳳十分得了解。其實也差不多了,他們本就是好朋友。

風陣陣,再加上時間也不早了,於是池嶼閑便回客棧收拾收拾東西跟上了花滿樓的步伐。

他租的客棧房間只剩今天一晚了,提前走也沒什麽的。

不過,哪怕眼睛看不見,花滿樓也能想象出來池嶼閑臉上現在是什麽表情:應當是帶了些許的可惜,在可惜房錢,雖然不多。

和他幻想的差不多,池嶼閑確實是在心疼房錢,那些錢對花滿樓來說是不多,甚至和地上的灰塵沒什麽兩樣,但對他這種貧窮的人來說卻是一筆巨款。

“走吧。”

夕陽西下,橙黃色的陽光落滿大地,將花滿樓身上帶著暗紋的白衣照耀得熠熠生輝。

池嶼閑的東西並不多,連一個包裹都沒有。

他一手撐著傘,一手拿著那把早已斷了的刀——這把刀已經不能用了,拿在手裏倒不是因為念舊,純粹是為了裝樣子。

至少應該不會有人會平白無故地去招惹一個帶著刀的人吧?

事實證明,還真的有。

通往城外百花樓的小路上,身著白衣和黑衣的兩人面前攔了不少人,各個兇神惡煞。

池嶼閑一開始以為這些人不是沖自己來的,畢竟前來找他比試的都是一個人,還未這麽“受歡迎”過。

但花滿樓為人和善,並不與人為敵,因此也不會有人前來找他的不快。

這麽想想,這些人恐怕還真的是沖池嶼閑而來的。

“我好像沒惹過你們。”

池嶼閑只來得及說出這麽一句話,下一瞬,攔在他們面前的人早已揚起手中的武器沖他而來。

對方似乎是認識旁邊的花滿樓,因此一直避免傷到對方。

但花滿樓又不會站在旁邊一動不動,在聽到動靜之後立刻出了手。

和池嶼閑這種不會內力全屏招式的人不同,他已經算是個高手了,只不過因為不殺人,和那些窮兇極惡之徒比起來還是有些桎梏。

“砰”的一聲,池嶼閑用刀鞘擋住了一位壯漢的流星錘,對方的力氣很大,他整個人都被震得後退了數步。

他們都一言不發,只知道沖著池嶼閑出擊,下手極恨,仿佛這次一定要將他滅口似的。

一邊應付著對面的襲擊,一邊覆制著對面的招式,池嶼閑一時之間忙得不行。

可惜他的刀碎了,哪怕是覆制了對方的招式也沒有趁手的武器來施展。

單憑一把刀鞘,在對方的利器之下很快就呈現出了落敗之勢。

池嶼閑眉梢一挑,深邃的五官此刻顯得格外得陰沈,身上都仿佛籠罩著一層厚厚的烏雲。

“小心。”

花滿樓聽到了刀刃破空的風聲,眨眼間就來到了池嶼閑的身邊,伸手拽著對方躲開了致命一擊。

“謝謝。”

池嶼閑的體力比不上他們這些習武之人,這時已經有些喘氣了。

這究竟是什麽人?他怎麽沒有印象?

難不成是原身的敵人?

但搜刮了腦海中的記憶之後,池嶼閑也沒找到什麽和原身有關的仇人。

更何況原身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徽州,若是有敵人,又怎麽可能會讓他一個人活到二十多?

池嶼閑臉色很差,就像是走在路上平白無故被人踹了一腳似的。

對方明顯是想殺了他,可他連怎麽招惹到對方都不知道。

“該死!”

他低聲罵道,情緒很快低沈了下去。

在他身邊的花滿樓察覺到了,眉頭也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這些人下的死手,也就顧忌著花滿樓,這才花費的時間長了起來。

這樣下去不行。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在心裏這麽想著。

池嶼閑松手,丟掉了那把已經被各種武器摧殘得破爛的刀鞘。

他目光淩淩,伸出的手指修長白皙,宛如白玉精雕細琢制成的一般。

靈犀一指?!

對面的人見自己的劍被對方接下,臉色一變。

不是說這只是一個沒有任何身份的普通人嗎?怎麽不僅和花滿樓在一起,還和傳聞中的陸小鳳扯上了聯系?

“撤!”

他咬咬牙,瞥了一眼在池嶼閑身邊明擋暗防的花滿樓。

花家他們現在還惹不起,只好再另想辦法解決這個人了。

這個字一出,剛才還在攻擊池嶼閑和花滿樓的人動作迅速地收起武器離開,連帶著那些被他們打倒在地的人。

不過幾息,烏泱泱的一群人就消失得一幹二凈。

“有沒有受傷?”

花滿樓收手,側首望向池嶼閑的方向,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

“沒有。”

池嶼閑搖搖頭,臉色有些蒼白。

他仗著對方眼睛看不見,光明正大地擡手捂住了左手腕上的傷口。

傷口不深,他當時及時地躲開了,只是拿劍的那人和旁邊的同夥配合地太好了,一時不察被對方傷到了。

這次下來倒是讓池嶼閑明白了什麽才是真正的江湖,之前和那些前來比試的人對招時,他們大多抱著以武會友的念頭,因此並未下死手。

但這次的人可不像是之前那些,更別說還這麽多了。

能夠很快覆制他人功法固然驚奇,但和行走江湖這麽多年的殺手們相比,之前從未接觸過武功的池嶼閑還是不夠看的。

察覺到這一點之後,池嶼閑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捂著傷口的指縫都被鮮血染紅。

突然,一只手伸了過來,準確無誤地抓住了他左手腕的上方:“我聽到了。”

花滿樓此時臉上沒有笑,面容還是那麽地溫柔,只不過表情稍顯嚴肅。

他說罷,另一只手也伸了過來,稍一用力就撥開了池嶼閑一直握著傷口的手。

猩紅的血跡染上了花滿樓白玉般的手指,紅與白的極致對比讓池嶼閑不由得盯著只看。

“還好傷得不深,回去包紮一下。”

花滿樓在探清情況之後就松開了手,根本沒有在意自己的手和潔白的衣袖被血跡染紅。

手腕處傳來一陣陣疼痛,但池嶼閑卻沒有任何的難過,反倒是有些興奮。

他的視線黏連在花滿樓的手上,頓時覺得有些幹渴,手腕處的傷那麽小,總想更嚴重些。

察覺到自己情緒的變化,池嶼閑稍稍壓了壓唇角,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回應著花滿樓。

“嗯。”

他狀似不經意地擡手摁壓了一下手腕上的傷口,血跡瞬間溢了出來,緊挨著手腕處的黑色衣袖浸了血,呈現出一種暗紅。

疼痛喚回了他的理智,但還不夠。

花滿樓輕嘆一聲,但也沒有說什麽。

回到百花樓之後,他將池嶼閑手腕上的傷給包紮了一下:“這幾天不要沾水。”

“好。”

池嶼閑安靜地聽著,看起來像是一個乖學生似的。

“那些人……”

花滿樓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想要開口詢問。

他話還沒說完,池嶼閑就搶先一步回答了他:“不認識,也不清楚什麽地方惹到了他們。”

說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應該是這樣。”

花滿樓自然是相信他的,畢竟對方每天都會記下做了什麽事情,雖說不是每件事都記著,但大部分重要的事情都會提一句。

至少這半年來,自己是沒有發覺對方所做之事有什麽不對的。

池嶼閑想不通,坐在那裏絞盡腦汁。

“想不起來就算了。”

花滿樓坐下,擡手倒了杯茶:“他們應該不會就此罷休。”

想起對方下手時的狠辣,池嶼閑點點頭認可了他說的話。

“下次來的時候,”黑衣青年手指摩挲著左手腕上的細布,“看看能不能留下來一個人詢問一下。”

“他們不會來百花樓。”

花滿樓說道:“剛才就發現了,他們出招時似乎在想辦法避開我,應當是在忌憚著花家。”

“畢竟是花家。”

池嶼閑仿佛是在開玩笑,語調輕松,好似沒有將這件威脅自己生命的事情放在心上。

“所以,他們下次動手會在我獨自一人的時候,”他打了個哈欠,線條銳利的眼眸半瞇著,“或者是你不在的時候。”

“這麽說,那我定要在你旁邊了。”

花滿樓說著,低斂下眉眼,輕酌著手裏的茶。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態很自然,並沒有發現池嶼閑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微凝。

那雙漆黑的眼眸之中像是盛了淤泥似的,只要有活著的生物進去便會立刻陷入一般。

“一直躲著也不是辦法。”他說道。

“放心,我會派人去查。”

“這樣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

“還是我……”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花滿樓的一句反問讓池嶼閑啞言,頓時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反駁對方。

他們是朋友,所以談不上什麽麻煩不麻煩的,相反,他應該感謝自己有花滿樓這個朋友才對。

“謝謝。”

沈默了片刻,坐在陰暗處的黑衣青年開口說道,嗓音有些啞,蒼白的臉上神情懨懨,仿佛對什麽都沒有興趣似的。

花滿樓淺淺一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起身往外去了。

留在廳堂的池嶼閑沒動,還是坐在那裏。

他垂下了頭,長發搭在了肩膀上,又因為此時的動作下滑到胸。前擋住了他的半張臉。

等到花滿樓回來的時候,一直沈默的黑衣青年已經將手腕處剛包紮好的細布扣得又滲出了血。

只不過這次池嶼閑餘光中瞄見花滿樓的身影之後就迅速地停了手,這次啊沒有被對方發現。

“這是什麽?”

花滿樓將手裏拿著的長條物放在了桌子上,回答著對方的問題:“打開看看。”

池嶼閑吊了吊眉梢,伸手拆開了纏在上面的布條。

一把刀呈現在眼前,刀鞘漆黑樸素,上面只雕刻了些許古樸的花紋。

“刀?”

他擡眸看向花滿樓,表情有些驚訝。

“嗯。”

鏘然一聲,池嶼閑稍一用力將刀拔了出來,銀白色的刀身晃了一下他的眼睛,慘白似雪,一看就非凡品。

“你的刀不是碎了?”

“我不能收。”

池嶼閑抿唇,“啪”地將刀合上,又放在了桌子上:“太貴重了。”

他已經住在百花樓了,豈能再收對方送的如此珍貴的東西?

雖然他對這些兵器了解不多,但那把刀一看就很貴重,不像是平常兵器鋪裏的東西。

“再貴重的東西沒有用的主人,放在那裏也是生灰。”

花滿樓擡手,摁著刀推到了池嶼閑的面前:“收下吧,這刀已經放了好些年了,我又不用。”

“能尋到一個良主也是緣分。”

對方這麽說道,語氣很篤定,有些不容置疑。

池嶼閑搭在桌面上的手指動了動,眉眼低垂,不知道心裏在想著什麽。

“我沒什麽可以報答你的。”

他認真地說道。

“百花樓裏的花花草草太多,我一個人難免分身乏術,你之後不如幫我打理,就當是報答了。”

花滿樓笑了笑,說道。

這個買賣對池嶼閑來說簡直是穩賺不賠,給他一種自己正在吃軟飯的錯覺。

“哦。”

他側首,總算是收下了那把刀。

“此刀名為趕月。”花滿樓眉眼彎彎,“石錘大師曾鍛了一把雪花刀,但我覺得這把更適合你。”

刀身略彎,但弧度沒有平常的刀那麽大,刀刃鋒利又如柳葉薄,看上去還真有點彎月的意味。

似月又不是月,所以名為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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