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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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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趙翊回過神來,也意識到自己此舉有點傻,他瞪了多嘴的小倉子一眼,問他:“兇手抓到了嗎?”

小倉子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只好讓侍衛把兇手提了上來,回稟道:“皇上,就是這個內監,看模樣像是盧才人宮裏的人。”

趙翊皺了皺眉:“押下去細審。”

侍衛將人押下去後,趙翊見顧嬋渾身濕透凍得發抖,忙吩咐小倉子:“去擡轎輦來,再拿件大氅。”

小倉子忙下去準備了,趙翊便將顧嬋抱到附近的一處亭中等候。

等到兩人終於回了福寧宮,趙翊換完衣服便去偏殿看顧嬋,見她正躲在被子裏瑟瑟發抖,顯然是凍狠了,忙命人喚太醫來,又命人熬了驅寒的姜湯來。

趙翊餵顧嬋喝了半碗姜湯,見她不肯再喝,便自己將剩下半碗喝了。

等太醫來診治完,聽太醫說顧嬋沒什麽大礙,只受了寒需好好調理,否則日後於子嗣不利時,趙翊眼神閃了閃,他雖然不缺子嗣,但日後顧嬋當了他的嬪妃,也得有子嗣傍身才好。

趙翊於是命太醫開了調理的藥,又吩咐宮人日後要盯著顧嬋按時吃藥。

顧嬋一聽以後每天都要吃藥,抓著趙翊的袖子就要撒嬌,趙翊非但不為所動,還嚴肅道:“朕撥幾名宮婢與你,以後你出門必須帶著宮婢,不能再發生今日這種事了。”

顧嬋見他難得嚴肅,只好老實應了。

第二日,顧嬋聽說昨日那推她落水的小內監指認了盧才人後咬舌自盡了,盧才人先是喊冤不認,卻又突然上吊自殺了。

以前世看的宮鬥劇而言,盧才人很可能並不是真兇,但兩條人命就這麽沒了,線索也斷了,顧嬋便沒再追究,只暗自提醒自己日後在宮裏要小心些。

兩年後。

趙翊下了早朝回福寧宮,聽內監說顧嬋身體不舒服,便拐到偏殿去看她。

進了內間,見顧嬋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趙翊皺著眉走過去:“哪兒不舒服?可請了太醫?”

“就肚子不舒服,不用請太醫。”顧嬋紅著臉道。

“吃壞肚子了?”趙翊問。

“皇上去忙吧,不用管我。”顧嬋忍著疼道。

趙翊見她不肯說實話,便點了個伺候她的宮婢:“你來說。”

宮婢猶豫了下才說:“顧姑娘是來了初潮才腹痛的。”

趙翊楞了下,這兩年顧嬋一直沒來初潮,他一直覺得是兩年前除夕她落水受寒所致,偏偏這丫頭平日裏偷奸耍滑也就罷了,太醫開的調理的藥她也偷偷倒掉,說了多少回都不肯聽,一斥責她便跟他鬧。

現下終於來了初潮,卻疼成這副樣子,平日裏無法無天的,現下卻只能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哼唧。

該!

趙翊於是命人喚了太醫來,診斷結果和他猜測得差不多,正是宮寒所致。

等藥熬好送上來,趙翊親自餵顧嬋喝藥,她卻只喝了兩口便再也不肯張口。

趙翊見她寧願受疼也不肯喝藥,也有些惱了,卻沒直接發脾氣,只道:“朕本想微服私巡時帶上你,但你身體這般差,還是留在宮中好好休養吧。”

顧嬋眼睛一亮:“皇上要微服私巡?什麽時候?去哪兒?”

“江南吧,等開春就去。”趙翊用湯匙在藥碗中攪了攪,讓藥涼得快些。

顧嬋還沒去過江南呢,當即討好道:“陛下,我身體好著呢,您還是帶我一起吧。不然的話去了江南誰來伺候你呢?”

雖然這兩年她伺候他的次數屈指可數,但趙翊已經習慣了她的厚臉皮,只道:“你現在疼成這樣,也叫身體好?出宮後你若也這般,朕還如何趕路?”

顧嬋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接過藥碗一口喝完,又拍胸脯保證道:“皇上放心,現在離開春還有些時日呢,我保證這段時間天天喝藥,一定把身體調理好,到時候絕對不會耽誤皇上趕路。”

趙翊的視線不小心落在她微隆的胸脯上,意識到她如今身體比兩年前窈窕了許多,他眼神閃爍了下,挪開視線,淡淡道:“你若能說到做到,朕便帶你同去。”

顧嬋沒註意到他的眼神,只在心裏衡量了下,覺得比起去江南,喝藥的苦不值一提,她就算捏著鼻子,也要老老實實把藥喝了。

就這樣,顧嬋老老實實喝了兩三個月的藥,到了開春,趙翊命太醫給她把脈,得知她宮寒的毛病好多了,這才松了口帶顧嬋一起去江南。

因是走水路,不必經受馬車顛簸之苦,顧嬋跟著趙翊算是一路輕松地到了蘇州。

這一路,許是因為出了宮,趙翊身上收斂了幾分威嚴,顧嬋竟覺得他比在宮裏時俊朗了許多。

到了蘇州,趙翊沒急著忙正事,準備先陪顧嬋逛一天街。

誰知才到正街,就有人騎馬當街穿行,且速度飛快,一路撞到幾個攤子也不曾減速,眼見這馬要撞到顧嬋,趙翊眼疾手快地摟住她的腰轉了半圈,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

顧嬋被他摟在半空,一擡頭,看到陽光照射下,他本就如冠玉般的面龐透著光澤,當初那個玉樹臨風的少年皇帝如今已是英俊風流俊朗非凡,他只朝她微微一笑,她眼裏便只能看到他了。

趙翊本還擔心她嚇到了,見她呆呆地看著他,眼中有毫不掩藏的癡迷,他笑了笑:“這般看我做什麽?”

“你長得好看啊。”顧嬋脫口而出。

趙翊輕笑一聲,彈了下她的額頭才扶了她起來。

顧嬋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面上羞紅一片,忙轉移話題道:“三爺,剛才那個當街騎馬的人太可惡了,一定要報官把他抓起來!”

一旁被撞倒攤子的小販聞言勸道:“小姑娘,你是外來的吧,剛才那位可是咱們蘇州知府最寵愛的姨娘的娘家大嫂的侄女婿,你惹不起的。”

顧嬋驚呆了,以至於她掰著手指頭數了半天也沒數清她惹不起的那位和蘇州知府究竟隔了幾層關系。

小販見她驚呆了,以為她是被那人的背景嚇到了,便道:“現在知道厲害了吧,你就是報官,也沒人會管的。”

只有趙翊明白顧嬋是因為什麽而驚呆,他握住她的手,笑道:“別數了,有我在,甭管隔了幾層,都是一樣收拾。”說罷拉著她繼續往前逛了。

趙翊陪顧嬋逛了一天街,又陪她游山玩水了幾天,便開始忙正事了。

顧嬋只好帶著侍衛自己一個人在城裏逛,為免招惹麻煩,她每天都是扮作男裝出去逛。

這天傍晚,她逛到一處窄巷,見許多人往裏走,還以為是酒香巷子深,便也跟著往裏走,誰知走到裏頭一看,才知道這窄巷裏開的都是青樓楚館。

顧嬋玩心一起,挑了一家最大的,大搖大擺地帶著侍衛走了進去,侍衛想出聲攔阻,被她一眼瞪了回去。

進了青樓,她也沒叫姑娘,只在大堂裏坐著,叫了點酒菜,看臺上姑娘們的才藝表演,有彈琴吹簫的,有跳胡舞的,居然還有唱評彈的。

顧嬋看得正起勁,一名還算俊俏的公子提著一壺酒過來坐在了她旁邊,搭著她的肩膀道:“這位兄臺是第一次來吧?”

顧嬋用眼神使退侍衛,不動聲色地躲開他的手,好奇道:“你怎麽看出來的?”

“臺上這些不過都是庸脂俗粉,只有像兄臺這樣頭一次來的才會這般盯著看。”

顧嬋恍然,不過她本就是看才藝的,並不是看臉,卻還是感興趣地接話道:“那照兄臺看,什麽樣的才不算庸脂俗粉?”

“這清河坊最出色的,自然要數花魁紫容姑娘,不但芳菲嫵媚,還生了一把妙如黃鸝的好歌喉……”

顧嬋見他侃侃而談,便耐心聽著,沒有打斷他,只偶爾搭兩句話。見他給她倒酒,便先看他喝了她才喝。

然而過了沒一會兒,她身體便有些發熱,頭也開始暈乎,明明她在宮裏時也會偷偷喝酒,並沒有這麽不耐酒力的。

顧嬋只一想便知道是酒有問題,那酒壺估計是什麽子母壺,所以那男子喝了沒事,她卻中了招了。

顧嬋當即給了侍衛一個眼神,起身便要離開,那男子欲要阻攔,卻被侍衛給格擋了回去,那男子沒料到這侍衛武功這般高強,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到嘴的鴨子飛了。

顧嬋一出清河坊,便讓侍衛雇了馬車迅速送她回客棧。

回到客棧房間後,她猛灌了一壺茶水,卻還是口幹舌燥頭暈眼花,只好讓侍衛去給她請個大夫過來。

顧嬋躺到床上等了許久,等到渾身燥熱意識迷亂時,門才打開了,她扭頭看了一眼,見來人不是大夫,而是趙翊。

等趙翊一到床前,她便不受控地撲到他懷裏,仿佛渴到極致時見到了從天而降的甘霖。

趙翊身體僵硬了下,還是擡手抱住了她,又忍不住責備了一句:“誰讓你去那種地方的?若是出了什麽事……”

若是真出了什麽事,他要當時在場的所有人拿命來抵。

顧嬋早就知錯了,可眼下實在難受,只能像貓兒一樣在他懷裏亂蹭,難受道:“皇上,我要死了嗚嗚嗚,我死以後,你記得把我藏的銀子送給我爹娘,銀子就在,就在……”

趙翊被她蹭出火來,一個翻身將她壓倒在床上,嗓音沙啞道:“朕才是要被你折磨死了。”

顧嬋迷迷糊糊地,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壓住她,卻還是抱住他的脖子,讓他貼她更近些。

趙翊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女櫻唇,鮮嫩得讓人想立即采擷,他忍了又忍,才沒吻下去,只低聲問道:“想要朕還是外面的侍衛?”

顧嬋眼神迷離,覺得體內癢癢的,想要扭動身子卻被他壓得不能動彈,她突然很想讓他動一動,便道:“要、要皇上……”

趙翊沒等她說完,便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將她沒說完的話狠狠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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