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36 章
斷罪者。
——這三個字在米微的心裏反覆了數遍。
一向敏銳的米微，這一次花了足足五秒的時間才反應過來，那些人口中的“斷罪者”指的是月辰。
月辰是斷罪者？
那個游離在法律之外，私自審判罪人的兇徒？
這怎麽可能？
不，仔細想想，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米微想起自己上一次去警局，從帝國軍的交談中得知，斷罪者殺死了一名母神教的主教，列出的罪狀是活人獻祭。
而就在死者被發現的前一天晚上，月辰出去了一趟。
他是半夜出去的，如果不是米微失眠且聽覺敏銳，根本發現不了。
米微還記得月辰回來的時候，他問他去了哪裏，月辰是怎麽回答的？
有一名退團的影狼成員遇到了一點麻煩，他去“幫了點忙”。
具體什麽忙？
“打掃了一下衛生，清理了一些垃圾。”
——這種事，是需要半夜去做的麽？
米微查過，當天，甚至更早之前，月辰都沒有收到過任何人的求助信息或電話。
他當時沒多想，因為他其實並不關心月辰去哪裏做了什麽，他只要月辰在他需要的時候陪在他身邊。
誰能想到，對自己一向溫柔，甚至連槍都願意給他，看起來溫柔又順從的雇傭兵，竟會是斷罪者？
知道這件事之前，米微還有點欣賞斷罪者，因為無法從教會手裏集權的帝國，需要這樣一些黑暗中的“英雄”去清理帝國無法清理的垃圾。
可現在，米微只覺一股寒意從他的脊椎裏生出，迅速蔓延全身，讓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他意識到，他可能從未真正了解過月辰。
米微轉身就跑，想趕在月辰之前返回別墅，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他甚至都顧不上去好奇月辰動手殺了誰？
月辰動手之後，同樣轉身就跑。
雖然他有著神賜的力量，但他並不會魔法。
對他來說，對上魔法師，就跟赤手空拳的人對上槍一樣，不是沒有戰勝的可能，但是太冒險了，一旦失手，代價會是自己的生命。
月辰並不畏懼死亡，但他還有太多的事要做，不能這個時候死。
保護月族人，是他身為少族長的職責。
保護影狼兵團的成員，是他身為團長的職責。
保護米微，是他身為雇傭兵的職責。
審判罪惡，是他身為狼神眷者的職責。
不同的職責構成了他的一生，構成了他這個人。
月辰從小到大都沒什麽特別喜歡的東西，也沒什麽特別討厭的東西。
別看他對身邊的人都很好，其實他的情感遠比他所表現出來的要淡漠。
只是很多事對他而言是天經地義的。
比如殺人償命。
比如信守承諾。
比如身為Alpha要照顧Omega。
比如用生命去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月辰怕拯救會高層用魔法鎖定自己，所以沒有立刻趕回別墅，而是在外面逗留了一會兒。
確定沒什麽危險，他這才回到米微的別墅附近，離開黑暗，來到門口，用鑰匙打開門鎖。
伴隨著“哢噠”一聲輕響，別墅大門緩緩開啟。
月辰踏進大廳，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米微的身影。
他關門上樓，來到二樓餐廳，只見米微正穿著睡衣坐在餐桌旁。
米微一回來就卸下所有的偽裝洗了個澡，這會兒剛從浴室裏出來不久，一頭柔軟的白發被吹風機吹得十分蓬松，整個人包裹在雪白的睡衣裏，就像一只純潔無害的小動物。
米微聽到動靜，這才轉頭看向餐廳門口，臉上寫滿無辜，就好像完全不知道月辰在外面做了什麽。
月辰並不知道米微追蹤過自己，所以滿腦子都在想該怎麽匯報自己“查探”的結果，並沒有註意到什麽異常。
“我回來了，嗯……要來杯什麽喝的嗎？”月辰並不急著匯報。
“那就巧克力牛奶吧。”米微也不急著聽匯報。
“好的。”月辰應著，給米微調了一杯巧克力牛奶拿到他面前，在他對面坐下後，這才遲疑著開啟話題，“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不算太好的好消息……”
這真是米微見過的，最蹩腳的開場白。
米微雙手捧著透明的玻璃杯，抿了一口杯子裏溫熱的液體。
恰到好處的甜味在舌尖彌漫，讓他的身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先說好消息。”米微最終還是配合月辰，給出了自己的選擇。
月辰組織了一下語言再說：“不知道為什麽，審判司教的死被隱瞞了下來，無論是警局還是拯救會的信徒都不知道這件事，現場也被處理過了，現在除了魔法師，根本沒有人能追查到您的身上。”
米微點了下頭。
這的確算是個好消息，意味著他不需要考慮如何脫罪，更不需要像另一個自己那樣舍棄原本的身份生活在暗處。
但為什麽月辰說這個好消息不算太好？
帶著疑惑，米微追問：“壞消息呢？”
“壞消息是，審判司教可能不止一條命。”月辰無法理解審判司教身上發生了什麽，只能把自己看到的描述出來，“我在拯救會內殿看到了活著的審判司教，他的額頭，被您槍擊過的位置上，沒有任何傷口，他的呼吸、心跳，一切正常，要不是我撿到了您的子彈，我會以為昨天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夢。”
“哈？”米微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審判司教還活著？這怎麽可能？
他對自己的槍法很自信，他確信自己打出去的那枚子彈正中目標的額頭。
任何人被這樣爆頭，都不可能活著。
是幻術？還是起死回生的魔法？
等等，所以，被月辰“斷罪”的人是……
“您說，如果審判司教沒死透，就幫您補一刀，我補了。”月辰一邊說著，一邊把他撿到的那枚子彈拿出來，放在桌上，“但他有沒有被我補死，我說不好。”
米微默默地喝了一口牛奶壓驚。
審判司教死而覆生，月辰是斷罪者——米微一時竟不知道這兩件事哪件更讓他震驚。
嗯……一件一件問吧。
“你補完刀，有沒有回頭確認過他屍體的狀態？”米微問著，並沒有去接那枚子彈。
月辰搖了搖頭：“抱歉，我無法判斷回去查探的安全性，如果您需要的話……”
“不必了。”米微想到耳機裏的聲音，月辰動手的時候應該是被人發現了，確實不好再回去。
於是他的第二個問題：“你動手的時候有沒有被人發現？”
月辰的回應是：“放心，他們沒有看清是誰動的手。”
米微：“……”
都直接喊斷罪者了……不過也是啊，只要沒有人知道月辰是斷罪者，就算知道殺審判司教的是斷罪者，也查不到月辰頭上。
主打一個“你們要抓斷罪者跟我月辰有什麽關系？”
第三個問題：“你是怎麽殺的人？用槍？還是別的什麽？”
月辰沈默了。
如果告訴米微，自己的利爪化作黑色的金屬釘，直接捅穿了目標的顱骨，等於是在告訴米微——對，我就是斷罪者。
斷罪者這個身份，和神賜的力量一樣，都是月辰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除自己以外的第二個人知道的秘密。
現在，他又多了一個秘密，就是他是來自13年後的重生者。
月辰不喜歡撒謊，為了避開這個問題，他決定給出一些能夠說服米微停止追問的理由：“這個您不需要知道，萬一被帝國軍追查到，一切罪責，由我一人承擔。”
“你是傻子嗎？”米微知道月辰避而不談的理由，可還是對他這段話做出了回應，“我是你的雇主，你沒有殺審判司教的理由，我有，帝國軍要真追查到你，我不可能置身事外。”
“不，我有殺他的理由。”月辰反駁，“他毒殺了無辜之人，他該死。”
“誰？我？”米微險些被月辰逗笑，“問題來了，那個被他毒殺的人，現在還活著，就好好地坐在你對面。”
月辰張了張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沈默。
“還有，就因為他殺了無辜之人，你就要殺他？怎麽，你是斷罪者嗎？”米微輕笑著問出這句話，語氣隨意、輕松，比起試探，更像是一句隨口的吐槽。
可他忘了，月辰有超常感知。
覺察到米微語氣裏的試探，月辰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他意識到，米微可能猜到了他是斷罪者。
其實想想還挺正常的，畢竟他第一次出門就被米微抓了個正著。
剛才又一不留神說了不該說的話。
所以，現在該怎麽辦呢？
要怎麽回答？
不管怎麽回答，都必須回答，絕對不能沈默……
糟了。
月辰兩次開口，兩次欲言又止。
米微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
他沒想到，面對他玩笑似的試探，月辰居然連一句簡簡單單的“怎麽可能”都說不出來。
一個殺人無數，卻連隱藏自己都做不到的兇犯。
米微不由“呵”了一聲。
嘲笑？輕蔑？沒有的。
他只是在單純地驚訝，不可置信。
“你是斷罪者。”他不裝了，他承認自己知道了。
此時此刻，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會不會被“斷罪”，他只想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想法：“真不可思議，所以那天，我在警局詢問斷罪者的時候，就當著斷罪者本人的面？你是怎麽穩住的？”
事已至此，錯過反駁機會的月辰只能認命地嘆了口氣，然後揚起唇角，露出一抹無奈的微笑：“沒什麽，我只是不想對我的雇主撒謊而已。”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斷罪者。
——這三個字在米微的心裏反覆了數遍。
一向敏銳的米微，這一次花了足足五秒的時間才反應過來，那些人口中的“斷罪者”指的是月辰。
月辰是斷罪者？
那個游離在法律之外，私自審判罪人的兇徒？
這怎麽可能？
不，仔細想想，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米微想起自己上一次去警局，從帝國軍的交談中得知，斷罪者殺死了一名母神教的主教，列出的罪狀是活人獻祭。
而就在死者被發現的前一天晚上，月辰出去了一趟。
他是半夜出去的，如果不是米微失眠且聽覺敏銳，根本發現不了。
米微還記得月辰回來的時候，他問他去了哪裏，月辰是怎麽回答的？
有一名退團的影狼成員遇到了一點麻煩，他去“幫了點忙”。
具體什麽忙？
“打掃了一下衛生，清理了一些垃圾。”
——這種事，是需要半夜去做的麽？
米微查過，當天，甚至更早之前，月辰都沒有收到過任何人的求助信息或電話。
他當時沒多想，因為他其實並不關心月辰去哪裏做了什麽，他只要月辰在他需要的時候陪在他身邊。
誰能想到，對自己一向溫柔，甚至連槍都願意給他，看起來溫柔又順從的雇傭兵，竟會是斷罪者？
知道這件事之前，米微還有點欣賞斷罪者，因為無法從教會手裏集權的帝國，需要這樣一些黑暗中的“英雄”去清理帝國無法清理的垃圾。
可現在，米微只覺一股寒意從他的脊椎裏生出，迅速蔓延全身，讓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他意識到，他可能從未真正了解過月辰。
米微轉身就跑，想趕在月辰之前返回別墅，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他甚至都顧不上去好奇月辰動手殺了誰？
月辰動手之後，同樣轉身就跑。
雖然他有著神賜的力量，但他並不會魔法。
對他來說，對上魔法師，就跟赤手空拳的人對上槍一樣，不是沒有戰勝的可能，但是太冒險了，一旦失手，代價會是自己的生命。
月辰並不畏懼死亡，但他還有太多的事要做，不能這個時候死。
保護月族人，是他身為少族長的職責。
保護影狼兵團的成員，是他身為團長的職責。
保護米微，是他身為雇傭兵的職責。
審判罪惡，是他身為狼神眷者的職責。
不同的職責構成了他的一生，構成了他這個人。
月辰從小到大都沒什麽特別喜歡的東西，也沒什麽特別討厭的東西。
別看他對身邊的人都很好，其實他的情感遠比他所表現出來的要淡漠。
只是很多事對他而言是天經地義的。
比如殺人償命。
比如信守承諾。
比如身為Alpha要照顧Omega。
比如用生命去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月辰怕拯救會高層用魔法鎖定自己，所以沒有立刻趕回別墅，而是在外面逗留了一會兒。
確定沒什麽危險，他這才回到米微的別墅附近，離開黑暗，來到門口，用鑰匙打開門鎖。
伴隨著“哢噠”一聲輕響，別墅大門緩緩開啟。
月辰踏進大廳，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米微的身影。
他關門上樓，來到二樓餐廳，只見米微正穿著睡衣坐在餐桌旁。
米微一回來就卸下所有的偽裝洗了個澡，這會兒剛從浴室裏出來不久，一頭柔軟的白發被吹風機吹得十分蓬松，整個人包裹在雪白的睡衣裏，就像一只純潔無害的小動物。
米微聽到動靜，這才轉頭看向餐廳門口，臉上寫滿無辜，就好像完全不知道月辰在外面做了什麽。
月辰並不知道米微追蹤過自己，所以滿腦子都在想該怎麽匯報自己“查探”的結果，並沒有註意到什麽異常。
“我回來了，嗯……要來杯什麽喝的嗎？”月辰並不急著匯報。
“那就巧克力牛奶吧。”米微也不急著聽匯報。
“好的。”月辰應著，給米微調了一杯巧克力牛奶拿到他面前，在他對面坐下後，這才遲疑著開啟話題，“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不算太好的好消息……”
這真是米微見過的，最蹩腳的開場白。
米微雙手捧著透明的玻璃杯，抿了一口杯子裏溫熱的液體。
恰到好處的甜味在舌尖彌漫，讓他的身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先說好消息。”米微最終還是配合月辰，給出了自己的選擇。
月辰組織了一下語言再說：“不知道為什麽，審判司教的死被隱瞞了下來，無論是警局還是拯救會的信徒都不知道這件事，現場也被處理過了，現在除了魔法師，根本沒有人能追查到您的身上。”
米微點了下頭。
這的確算是個好消息，意味著他不需要考慮如何脫罪，更不需要像另一個自己那樣舍棄原本的身份生活在暗處。
但為什麽月辰說這個好消息不算太好？
帶著疑惑，米微追問：“壞消息呢？”
“壞消息是，審判司教可能不止一條命。”月辰無法理解審判司教身上發生了什麽，只能把自己看到的描述出來，“我在拯救會內殿看到了活著的審判司教，他的額頭，被您槍擊過的位置上，沒有任何傷口，他的呼吸、心跳，一切正常，要不是我撿到了您的子彈，我會以為昨天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夢。”
“哈？”米微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審判司教還活著？這怎麽可能？
他對自己的槍法很自信，他確信自己打出去的那枚子彈正中目標的額頭。
任何人被這樣爆頭，都不可能活著。
是幻術？還是起死回生的魔法？
等等，所以，被月辰“斷罪”的人是……
“您說，如果審判司教沒死透，就幫您補一刀，我補了。”月辰一邊說著，一邊把他撿到的那枚子彈拿出來，放在桌上，“但他有沒有被我補死，我說不好。”
米微默默地喝了一口牛奶壓驚。
審判司教死而覆生，月辰是斷罪者——米微一時竟不知道這兩件事哪件更讓他震驚。
嗯……一件一件問吧。
“你補完刀，有沒有回頭確認過他屍體的狀態？”米微問著，並沒有去接那枚子彈。
月辰搖了搖頭：“抱歉，我無法判斷回去查探的安全性，如果您需要的話……”
“不必了。”米微想到耳機裏的聲音，月辰動手的時候應該是被人發現了，確實不好再回去。
於是他的第二個問題：“你動手的時候有沒有被人發現？”
月辰的回應是：“放心，他們沒有看清是誰動的手。”
米微：“……”
都直接喊斷罪者了……不過也是啊，只要沒有人知道月辰是斷罪者，就算知道殺審判司教的是斷罪者，也查不到月辰頭上。
主打一個“你們要抓斷罪者跟我月辰有什麽關系？”
第三個問題：“你是怎麽殺的人？用槍？還是別的什麽？”
月辰沈默了。
如果告訴米微，自己的利爪化作黑色的金屬釘，直接捅穿了目標的顱骨，等於是在告訴米微——對，我就是斷罪者。
斷罪者這個身份，和神賜的力量一樣，都是月辰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除自己以外的第二個人知道的秘密。
現在，他又多了一個秘密，就是他是來自13年後的重生者。
月辰不喜歡撒謊，為了避開這個問題，他決定給出一些能夠說服米微停止追問的理由：“這個您不需要知道，萬一被帝國軍追查到，一切罪責，由我一人承擔。”
“你是傻子嗎？”米微知道月辰避而不談的理由，可還是對他這段話做出了回應，“我是你的雇主，你沒有殺審判司教的理由，我有，帝國軍要真追查到你，我不可能置身事外。”
“不，我有殺他的理由。”月辰反駁，“他毒殺了無辜之人，他該死。”
“誰？我？”米微險些被月辰逗笑，“問題來了，那個被他毒殺的人，現在還活著，就好好地坐在你對面。”
月辰張了張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沈默。
“還有，就因為他殺了無辜之人，你就要殺他？怎麽，你是斷罪者嗎？”米微輕笑著問出這句話，語氣隨意、輕松，比起試探，更像是一句隨口的吐槽。
可他忘了，月辰有超常感知。
覺察到米微語氣裏的試探，月辰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他意識到，米微可能猜到了他是斷罪者。
其實想想還挺正常的，畢竟他第一次出門就被米微抓了個正著。
剛才又一不留神說了不該說的話。
所以，現在該怎麽辦呢？
要怎麽回答？
不管怎麽回答，都必須回答，絕對不能沈默……
糟了。
月辰兩次開口，兩次欲言又止。
米微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
他沒想到，面對他玩笑似的試探，月辰居然連一句簡簡單單的“怎麽可能”都說不出來。
一個殺人無數，卻連隱藏自己都做不到的兇犯。
米微不由“呵”了一聲。
嘲笑？輕蔑？沒有的。
他只是在單純地驚訝，不可置信。
“你是斷罪者。”他不裝了，他承認自己知道了。
此時此刻，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會不會被“斷罪”，他只想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想法：“真不可思議，所以那天，我在警局詢問斷罪者的時候，就當著斷罪者本人的面？你是怎麽穩住的？”
事已至此，錯過反駁機會的月辰只能認命地嘆了口氣，然後揚起唇角，露出一抹無奈的微笑：“沒什麽，我只是不想對我的雇主撒謊而已。”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