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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 沈一一!你非要做到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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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 沈一一!你非要做到這樣嗎?!

「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我的小花睿。」

王睿燦燦說著,小花睿是代表他粉絲團的粉絲名字,只要有關註論壇上的粉絲群都會知道。

「王老師的小花睿遍地都是!」沈一一毫不吝嗇誇讚。

楊毅見沈一一前所未有犯起了花癡下意識看去陸弘禹,不出意外陸弘禹的臉色是真的超難看!連忙打圓場。

「這...王睿老師!你預約的錄音室,音效師也已經在等著了!可以開始您的錄制了!」

「好。」王睿點了點頭,準備動身前最後看了沈一一一眼。

沈一一也依依不舍地看著他離開,還想再說什麽又不想打擾他,必定要成為一位合格,有分寸感的小花睿。

「等等我錄制完你還沒離開的話,我可以給你簽名合影。」王睿進去前突然拋出一句。

「好!」沈一一太開心了!這一刻她幻想過無數次,卻意外實現了!也多虧了陸弘禹提議來楊毅的工作室排練,這是什麽人間天堂!

她悄咪咪走上去貼在錄音室門上,想聽聽裏面的聲音。

「欸學妹。」楊毅在後面戳了她肩膀一下。

「啊?怎麽啦?」沈一一回得很小聲,讓楊毅跟著自己遠離這個區域,怕打擾裏頭的王睿。

「你的偶像是王睿啊?」楊毅好奇問著。

「是啊!我粉他五年了,從他出道起就開始粉!是他第一批到現在的老粉絲了!」

「哦~」楊毅不懷好意地看向陸弘禹:「那我帶你進去看看他?」

「還要不要練習了?」陸弘禹打住他們,聲音異常清冷,像是一把冷血的利刃。

「要要要!」沈一一連忙附和,到現在為止兩人還沒正式排練過,也沒多少時間了。

又對楊毅解釋:「我就不去打擾他了,來這裏錄制應該是要出新專輯了吧?可是討論頁中沒透露過半點他會出專輯的消息,想必是想給小花睿們驚喜,所以為了不讓他失望,我裝不知道就好。」

「可以啊學妹!你能這樣想真是粉絲中的標桿啊!」

「畢竟喜歡了那麽多年,不能讓他失望!一定要讓他覺得因為他的優秀而成就了我們的優秀!」

「哦豁,喜歡~」楊毅故意說給陸弘禹聽,看到陸弘禹的拳頭緊了,他得逞了!

楊毅把兩人領到對面的房裏,一開門就有一陣冷風襲來,想必是提前為兩人開好了冷氣。

空間不算寬敞,但也足夠進行一般的視頻錄制,中央放了一架紅木色三角鋼琴,沈一一馬上跑過去打量。

「我滴個天!還是紅色的鋼琴!」沈一一用手指敲了敲木,清脆的聲音彰顯了這個鋼琴的質量和價格。

「這是陸大少送我的開張禮,很喜歡吧!」楊毅得意炫耀著。

「你也太豪爽了!」沈一一對著陸弘禹誇讚道,豎起個大拇指。

「你喜歡?」陸弘禹問。

「喜!」

「別你可別喜歡!」楊毅打斷了沈一一,慌張地擺出爾康手。

?沈一一不理解為什麽不可以喜歡。

楊毅立馬湊近她,在耳邊說著:「你喜歡的話,明天這架鋼琴就不屬於我了!」

「想太多。」沈一一無語地撇了他一眼。

「開始練習,你,出去。」陸弘禹對楊毅命令道。

「得嘞!陸總!」楊毅帶著小碎步走了出去,出去前還對沈一一使了個眼色。

見門捎上了,沈一一才開口:「怪不得你還沒問的時候就篤定可以來,原來還有人情啊?」她拍了拍眼前的鋼琴。

「就算沒有這人情他也會讓我來。」

「那也是。」楊毅那麽仗義的一個人。

沈一一從琴盒裏拿出二胡開始調音,也要為弓擦上松香,跟平日陸弘禹做的步驟一樣繁瑣,調整好了才坐在椅子上面向陸弘禹。

這是她第一次見陸弘禹彈琴,平日就算她彈的有什麽錯誤,陸弘禹也從來沒在鋼琴上為她示範過,真是一度以為陸弘禹是一丁點鋼琴都不會。

幾分鐘上手的旋律,流動至極的指法分配,她立馬領會陸弘禹的鋼琴水準不比自己低,握著二胡的琴桿也稍微顫抖了起來。

與生俱來的自信毫不吝嗇地降臨在他身上,是沈一一最羨慕的東西。

「要開始嗎?」沈一一問。

「直接從你進的第一個小節開始。」

一點前奏準備也不給她,陸弘禹的練習方式很極限,每次都把她逼得喘不過氣來,但這是最快進步的方式,她不能有怨言。

沈一一很努力地跟上他的節奏,在熟悉自己部分的同時還要確保跟陸弘禹進入在對的時間點,眼睛要看譜耳朵要聆聽手要拉響樂器,一時雜亂無章。

過了一段時間,沈一一很快就上手了,逐漸可以背住跟陸弘禹一起的融入點,但她總覺得哪裏奇怪,許是陸弘禹的鋼琴水準沒有小提琴高,她只是讓自己別用他拉小提琴的水準要求在鋼琴上,陸弘禹的奏法自有他的考量。

又過了一段時間,她實在是憋不住了,陸弘禹今天的奏法怎麽那麽奇怪!

「停。」

「?」陸弘禹看她停下了,透露出點不耐煩。

「這個...」沈一一很猶豫要不要開這個口,也不懂指正陸弘禹的點對不對:「這一部分是整首歌唯一的慢版,也是副歌後最特別的bridge,我覺得感覺起來要安靜些。」

「我不夠安靜?」陸弘禹問。

「呃...」何止不夠安靜,你根本就沒靜下心來!

「我覺得你的彈法...有點兇。」

「所以你是質疑我的彈法了?」陸弘禹的語氣很重,像是在故意挑撥沈一一吵起來一樣。

「我從來沒有質疑過你。」沈一一平靜地說著,她不想讓陸弘禹誤會。

「是不是換了個樂器你就覺得鋼琴是你的強項,所以可以隨意指正我?那好,先不說我,單憑你現在的表現,要音準沒音準,要弓法沒弓法,根本無法呈現在舞臺上,我說你了嗎?」

「我有不給你說過嗎?我不是都聽你的去改了嗎?難道你就不能好聲好氣跟我說哪裏出錯嗎?非要如此嗎?」沈一一瞬間就給他搞生氣了。

「是啊!你總是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表達,那我不說還能誰來指正錯誤!你難道就不知道學音樂最忌諱的就是錯誤的東西一直練下去?結果呢?見到偶像可以大大方方地說喜歡,那我呢?你給我個答案了嗎?你當我是什麽?」

呵...沈一一重重嘆了口氣盡量把火氣壓制住,一時低著頭一時仰著頭,忍住將委屈外洩。

「一直都是我聽你的,因為我是你雇來的伴奏員,就像我的上司一樣,所以你說什麽我都照做,我沒必要給意見,所以一到音樂理念不同的時候你會第一時間否認我,一位上司不會允許自己的員工在理論上被壓過。」

沈一一還是完美逃避了陸弘禹最在乎的重點,現在不是理論情感的時候。

「我只是希望你真的有什麽想法可以直說,別讓我去猜你的心理!為什麽你總是懦弱!我不想一直等著你的自信心到來!」陸弘禹說完大力地拍了鋼琴一下,十分響亮。

「我說了,陸弘禹,我說了。」沈一一強調道。

「你有沒有想過,我的自信心是你推出來的,也是你壓回去的,我明明已經擺出來給你看了,你硬是要拿所謂的尊嚴把我的光芒給壓回去,你知道你有多自私嗎?」

陸弘禹握緊了拳頭,沒再罵回去,眼神猙獰地看著沈一一。

沈一一接道:「這場演出我們沒退路了,不要因為我們的關系辜負所有幕後團隊的心血,現在你不滿意就再忍幾天,演出完後,我會自動自發找到院長說放棄你的伴奏員一職。」

「沈一一!你非要做到這樣嗎?!」陸弘禹問,神色開始轉變成慌張。

「我累了,也盡力了。對不起,從一開始我們就不合適,到最後我努力過了,還是不合適。」

沈一一把二胡放到地上,轉個身拔腿就跑,用盡全力開啟厚重的門,出到來隨便找個往後面的地方繼續跑。

她找到一處黑著的房,一把拉開門才發現裏面的人開著小桌燈玩游戲,她再也憋不住了,關起門蹲在地上就開始哭。

楊毅在門被人推開的瞬間就擡起了頭,看清是沈一一後立馬把手機反了放,在疑惑沈一一為什麽會到這裏來時突然聽到了一聲哭腔。

「學妹你咋了這是?被人欺負了嗎?誰?哥哥我幫你教訓他!是不是陸大少!」他快速走到門前蹲在地上歪頭看著萎縮成一團的沈一一,一時不懂從何下手。

沈一一只是一個勁搖頭,一言不發。

「陸大少真是!我就這樣跟你說吧,跟陸大少合作過的,沒有一個能逃過被他指責一番,最後的下場就是現在你這個樣子,他也真是!怎麽敢罵的你!」

沈一一許是聽他為自己出了口氣,情緒很快平覆下來,伸出一只手來握住他的,頭還埋在腿上:「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可能練得有點累了一時沒收住。」她強裝平靜說著,還是避免不了頻繁地吸鼻子。

楊毅輕撫她的頭,像哄小孩子一樣:「學妹,我不是他,在我面前不用逞強知道嗎?傷心就是傷心,想哭就是想哭,想要肩膀就跟我說,哥都可以滿足你!」

「嗯。」沈一一重重點著頭,才擡起頭用力擦過眼淚。

「快站起來,地上很涼,乖哈!」楊毅優先站起身來,把沈一一從地上拉上來,看著沈一一冷靜多了才稍微把懸著的心放下。

「你的偶像王睿要錄完了,你快收拾好自己,我帶你再去看一看他如何?」楊毅用著哄小孩般的語氣,對沈一一來說確實有效,又一個勁點著頭。

過了十分鐘,沈一一坐在楊毅辦公桌的對面,緩和了不少,不斷拿起手機照看現在的形象還能不能去見偶像。

「這樣就對了,別因為那個陸大少糟踐自己,不值得哈!」

「我沒事了,只是兩個不同體系的生物撞在一起,產生火花了而已。」沈一一回道。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沒得辦。」沈一一無奈搖頭:「先等演出完畢再打算。」

時間來到十一點,王睿才從錄音室出來,還哼著幾句小曲小調。

沈一一跟在楊毅後面出去招待王睿,全程不太敢擡頭。

他們都發現了陸弘禹在大廳內的沙發上看著Ipad,似乎是在等誰,明明可以先回家還是坐在了那邊。

「這次的錄制不錯,沒想到才一兩次就成了。」王睿滿意地說著。

「就是啊!專業的歌手就是不一樣!音色上幾乎不怎麽需要修整,只需要加上歌曲裏需要的混音就好!對後期也太善良了!」一位音效師附和道。

「那就好,最重要是王老師對這裏的環境適應,也謝謝您選擇我們的工作室。」楊毅義正言辭答謝道。

「嗯?小花睿還在呢。」王睿瞄到了後方一直在躲避自己的沈一一。

王睿直接越過楊毅到沈一一面前,沈一一也只好擡頭看了他一下,難為情地笑了笑。

「哭過了?」王睿問。

「那麽明顯嗎?」沈一一摸了摸眼睛,想感覺一下是不是真的很腫。

「可能你還不習慣在專業的地方錄制或者排練,沒事的,錄音過程對於歌手來說也很難,對全方面的要求都高,可能失敗好幾次還要被責罵,每一次忍過去的同時都要告誡自己去進步,最後你會發現很多事情都在你掌握之中。」

「嗯,我一直在向您學習。」沈一一點點頭,偶像說什麽都是對的。

「剛才我答應過給你簽名。」王睿從助理包裏拿出一張紙,遞給沈一一:「這是我最新專輯的初版設計概念圖,是我親手繪制的,也有我的簽名,就送給你了。」

「這!這應該由你收藏才對!」沈一一激動無比,有生之年竟然會收到從偶像手裏送出的東西,還是偶像親自繪制的!

「圖樣已經覆刻過了,這個初版的也沒用途了,我要的話再畫一副就好,可是給你的話,你就是我的小花睿中最特別的一個。」王睿說完寵溺地輕彈一下她的額頭,溫柔地笑著。

「最...最特別?」沈一一懵了,神啊!可別千萬在這個時候搞自己!

「記住,我的每個小花睿是最獨特的,不能讓自己受委屈,受欺負,要勇敢生活,追求夢想,我們一起加油好嗎?」王睿對著沈一一敞開手臂。

沈一一猶豫了幾秒,才小心翼翼向前抱住了她的白月光,他身上有淡淡的木質香味,也是在別人身上不會有的明星味道。短暫的擁抱後,她親自目送王睿上大包車,目送他離開時舍不得地揮著手,王睿也會開啟窗戶回應她。

「謝謝你。」沈一一十分珍惜地把簽名按在胸前,謝謝你撫慰了我最脆弱的心靈,五年的愛是我最不後悔也是最自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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