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 你可以抱抱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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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 你可以抱抱我嗎？
沈一一回到工作室內拿起書包，小心地把簽名圖放進譜裏，最後再確認了一眼確定不會褶後再放進書包。
她頭也不回直徑從練習室裏走出去，再加快步伐走出工作室。
楊毅立馬上來攔住她的去路：「我送你回去好不？」
「不用了，我去外面搭出租車就好。」
「那不行！大晚上的多危險！」
「平時喝酒了都是這樣，沒多大點事。」沈一一拍拍楊毅的肩膀，讓他放心。
「這裏比較偏僻，去到小鎮上還要一段路程，夜裏真的很危險。」楊毅還是不肯放過，覺得那樣不妥。
沈一一揮了揮手機：「我叫車來，總可以吧？」
「車？誰的車？讓朋友來接你嗎？」楊毅問。
「叫車軟件上叫車。」沈一一沒好氣地回答。
朋友...她也想不到有什麽朋友可以在此時此刻來接她，能依賴的人都不想依賴。
這時陸弘禹的車來了，直接越過兩人準備上車，打開車門時靠在門上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自己坐進了車裏，關上車門。
「開車。」陸弘禹命令道。
司機沒敢多問，轉個圈向外開車離開了這個地方。
「看來陸大少也是很火大啊！」
「他火大個鬼。」沈一一不愉快地抱怨著：「不過我收獲了偶像的簽名，心情好多了！」
「嗯？不難受了嗎？」楊毅問。
「我跟他之間的事情，沒必要發洩在別人身上，現在只有我和你，做我們自己就好。」
「我去，你這轉變也太快了！」
沈一一無奈地聳肩：「我不是轉變快，如果給我自己的話我還是難過，但是你在這，我跟你待著本來就不是件難過的事情，所以我現在不能表現難過。」
「學妹！我知道你不想影響我，但是你難過的話可以對我說！你看我像是容易被影響的人嗎？」
「確實不像。」沈一一淺淺地笑著，她很喜歡楊毅說話方式中自帶的親切感。
「那既然不難過了，我可以載你回了吧！」
「嗯哼，當然可以。」沈一一見楊毅堅持才答應了下來，不然不會想麻煩別人。
「學長，我可以跟你提個要求嗎？」沈一一不懂該怎麽叫楊毅，不過楊毅既然一直叫自己學妹也就跟著叫學長了。
「說！學妹難得有要求必須聽！」
「你可以抱抱我嗎？」沈一一問。
「啥？」楊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臉上難得露出不是做作的驚訝。
「實不相瞞，你真是太像我的大哥了。」
「大哥？」
「游戲裏的，以前我們日日夜夜陪伴著彼此，一起刷怪，打副本，打團戰，所有活動我都跟著他，他總是感謝我一直堅持待在他身邊，其實是我除了他也不能依賴誰了。」
「...」楊毅驚慌地低下了頭。
「要不是我成為了陸弘禹的伴奏員，或許我就是成天成夜都在游戲裏過了，就可以一直陪著他，但其實現在盟會的江山已經被我們共同打下，有他就夠了，我也挺感謝陸弘禹的，把我拉回了現實，我才知道對我來說真正重要的是什麽。」
「專...專業還是最重要的，游戲只是消遣。」楊毅戰戰兢兢地說道，一如既往地把最真實的感受都掛在臉上。
要不是因為陸弘禹，他早已經跟神醫相認了！為什麽要保持這種神神秘秘的關系！
「是消遣沒錯，我以前一度認為我喜歡的是游戲，也喜歡了很久，但是幾年後我發現其實沒那麽喜歡游戲，在乎的戰友還是一樣在乎。」
「所以你放不下的不是游戲，而是那些從未謀面的朋友，甚至感情已經超越了朋友，是嗎？」
「嗯。」沈一一燦爛地笑著，連楊毅也是如此了解自己。
楊毅也笑了，其實我也一樣，神醫。
「所以可以嗎？」沈一一再問。
「當然可以了。」楊毅沒再隱晦，大大方方地敞開雙手。
沈一一二話不說抱了上去，不是因為她對楊毅有著不一樣的情感，而是在他身上可以徹底感受到屬於大哥的溫暖，親情的溫暖。
這一刻就像兩人在游戲裏一起勝利的擁抱，也像失利時互相安慰的擁抱，包含著千言萬語，無限感慨。
「止畫。」
楊毅差一點就應了，這一聲止畫跟游戲裏的她如出一轍，游戲裏播出的聲音會變，但是一個人的語氣是不可能變的，直接撥在他心弦上。
嘟嘟！
突然一束光照著他們，發出響徹雲霄的車鳴聲，夜深人靜的夜晚被一輛汽車的到來打破沈寂。
沈一一松開了擁抱，連忙轉過身看是誰如此囂張。
「他怎麽回來了？」沈一一問，是陸弘禹的車。
「...」楊毅只知道自己完蛋了，撓了撓頭很是煩惱，想著陸弘禹究竟看到了多少！
突然陸弘禹下了車，重重嗙的一聲關上車門，來勢洶洶到兩人面前，怒瞪了楊毅，最後把視線落在沈一一身上，握緊了拳頭。
「所以你是故意要在我面前抱了王睿又抱楊毅是嗎？還是你就是那麽水性楊花？！」
「你要不聽聽你在說什麽？」沈一一回懟：「再說了我擁抱誰，幹你什麽事？難道你管我奏得菜拖你後腿，管我不能批評你，還要管我的私生活？」
「是！我就是管了！把不得想撇開我就是為了跟別人獨處！你就那麽不折手斷不想成為我的伴奏員？」
「陸少。」楊毅立馬上前阻止他說下去：「你說得太過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陸弘禹狠狠瞪著楊毅，他不是沒想過自己的好兄弟會跟自己喜歡同樣的人，只是沒想到會那麽明目張膽！
「你就是每次只相信你自己！你問過其他人嗎？你真正了解過其他人的想法嗎？！你就是每次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別人身上！」沈一一是徹底怒了，為什麽陸弘禹對自己的誤會總是越陷越深！
「對我就是相信了！你在船上說的我真的都信了！結果你就是這樣不負責任！」
「船...船上？」楊毅徹底懵了，‘船上’絕對跟他無關。
沈一一不想跟他吵，更不想在楊毅面前跟他吵，讓楊毅發現什麽端倪，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我先走了。」沈一一打算跑出去！
「你不準走！」陸弘禹一把把她拉回來，再拉去車邊讓沈一一坐上自己的車。
「你幹啥！」沈一一還想反抗，陸弘禹正在氣頭上哪懂他會放她去哪裏？
「陸，陸大少，我覺得我們需要一起好好談談。」楊毅向前抓住了陸弘禹握著沈一一的手，想讓他放手。
「楊毅，你別以為你是他的...！」陸弘禹狠狠盯著他暗示警告，楊毅也立馬領會，緩緩松開手。
沈一一見悠不過幹脆鉆進了車裏，反正現在也不可能在陸弘禹眼皮子底下跟楊毅走了，而且也怕大半夜在偏僻的地方走去街區，對還是錯都道歉認錯就是了！
陸弘禹迅速坐上車命令老陳開車，沒說去哪裏，沈一一想問又不敢在這麽嚴肅的氣氛下開口。
「一一同學。」走出去了一段路，司機叫了她一聲，也算替兩人打破了沈寂。
「啊？什麽事老陳？」沈一一原本望向窗外生悶氣，被老陳拉回思緒還是要禮貌回應。
「你跟楊毅先生是不是很熟悉？不過你們不是同一屆的學生。」
沈一一這才平覆了些，跟老陳說話至少可以沖散註意力，懶得跟陸弘禹斤斤計較。
「當然不是，他年齡比我大，學位也不同。」
車裏再一次陷入沈寂，沈一一沒有正面回答是不是很熟悉這個問題，她也不懂答案，因為她確定跟楊毅認識沒多久，卻只要一跟楊毅說話，就像久別重逢的家人一樣。
「你不要問太多。」陸弘禹警告老陳。
老陳沒理會陸弘禹，只是在車鏡偷偷瞄了陸弘禹一眼，想繼續探一探沈一一。
「一一同學家境如何？有多少兄弟姐妹呢？」
「我是獨生女，家境一般，我像是家裏唯一的成員一樣。」
「爸爸媽媽呢？」
「一位不是親生的，一位只是利用我的。」
「抱歉。」老陳心領神會，再問下去也只是揭人傷疤，又偷偷瞄了陸弘禹一眼，看他有沒有絲毫慚愧。
沈一一欣慰著說：「這沒什麽，跟長輩說一說話，說不定您還能指點我更多有利的方向。」
「那你從小到大的生活模式如何呢？」
「哎。」沈一一重重嘆了口氣：「很難形容，太覆雜了，簡單來說就是很多我不該負責任的事，很多我不應該遭受的應果，很多不該看到的事，最後都一件件降落在我身上。」
「那你有從小到大都依然想實現的願望嗎？」
「從小到大...」沈一一喃喃自語，這個聽似簡單的問題卻難住了她。
「有些願望我從小到大一直想實現，但是等我長大了我發現有了新的願望，如果我想實現以前的願望，新的願望就不可能實現，如果兩個願望同時放在我眼前，我只能選擇前者，但是現在前者已經成為了遺憾，我走向了現在的願望，也不後悔。」
她希望自己不是臘血的後人，這樣爸爸就不會那麽早離開這個世界，也不會連累繼父和媽媽。
她希望爸爸一直健在，過個普通家庭的日子，就算媽媽要離開，還有爸爸保護她，現在卻只剩下她一人。
她曾經希望能跟Sam一輩子在一起，努力上大學，努力想畢業，努力比賽，為了能配得起他，跟他步入婚姻殿堂。
可是這些願望的前提就是，她不會遇見陸弘禹。
現在她唯一的願望就是配得上陸弘禹，堂堂正正跟他在一起，在上天毀滅了她所有希望的時候，陸弘禹成為了她的最後一道防線。
她真是不能接受，會有一天還是不能跟陸弘禹走到一起，最後分道揚鑣，想到這裏就會莫名的心梗。
想著想著她也沒察覺眼淚何時掉落下來，垂著腦袋任由一滴一滴豆大般的眼淚落在腿上，無力去擦拭。
「我希望在我最後一道希望也被毀滅的時候，有人來救我。」
陸弘禹對於沈一一說的措不及防，他不理解為什麽沈一一總是大生一氣後可以用最短的時間來平覆，甚至去原諒一個沒跟過自己道歉，給自己一個清白的人。
是真的對什麽都不在乎嗎？他好像知道沈一一為什麽這般的行為作風了。
在乎的事情都不由得她去在乎，執著久了就會放棄。
「至少你還希望有人來救你。」陸弘禹突然安慰了一句，這種情況他再發火也實在說不過去。
沈一一歪著一邊頭，諷刺般用氣音呵笑。
「畢竟我水性楊花，見人就抱，想救我的人還在排隊呢。」
「老陳，停我在皇城苑。」沈一一跟司機要求道。
「你停那兒幹嘛？」陸弘禹問。
「我。」沈一一指住自己，眼睛被眼淚遮住了視線，看不清楚陸弘禹的臉：「是水性楊花的女生，停在這兒，能幹什麽？」
「我帶你回家。」陸弘禹握緊沈一一的手臂，試圖讓她留下。
沈一一狠狠地甩掉他，從包裏的暗格掏出一張卡片。
「我有皇城苑的門禁卡，無相關的人不能進去。」
「你怎麽會有？這是全城最貴的住宅花園，連門禁卡都是限人數的！」
「所以啊，別瞧不起我。」沈一一翻個白眼不想理會他。
「你是不是跟富豪攀上了關系？」陸弘禹終究還是問出來了，他隱隱約約有種讓沈一一羊入虎口的不安。
「陸弘禹。」沈一一打住他：「真的跟你無關。」
司機只能夠把沈一一送到花園的門外就會被攔住，門禁卡也只通融沈一一進入，她最後跟老陳道了句謝就準備進去。
「一一，明天我來接你排練。」陸弘禹對她喊一聲。
沈一一停住了腳步，背對著陸弘禹，隨後舉起手對他比了個中指。
皇城苑是個大地區，裏頭都是獨立式的大豪宅，需要坐準備好的小車才可以到想去的任何地方，尤其她的目的地更為入內，門禁卡的性質也決定她能去到哪裏，代表著哪一間家，什麽地位。
小車停在一張大門前，兩邊有活躍旋轉的兩個攝像頭，見有陌生人來更是開啟了設備掃視著，檢測個人信息。
沈一一抱著雙手放在胸前，等著這一系列的流程完畢才等到大門打開，迎來的又是一輛便捷車，來到的速度好像準備已久迎接她一樣。
終於才到豪宅的大門口，所有下人紛紛站成兩排迎接。
「歡迎小姐回家！」
沈一一沒好氣地翻過白眼：「我說過我不喜歡這樣。」
「一一回來了？為什麽也沒提前通知爸爸一聲？」
從屋內出來的是沈風盛和母親，她連看都不想看這辣眼的兩夫妻，努力端著傲視凜然的架勢。
「回家還要通知？難道還要你們允許？」沈一一回懟。
「當然沒有，只是我們要給你準備！這那麽突然回來爸爸很驚喜！」
「真要給東西，我在哪裏你都有能力給。」沈一一不削看了一眼沈風盛，又再看依然無動於衷的母親。
「現在也淩晨了，我只來睡一夜，明天就離開。」
沈一一沒理他們怎麽叫自己，一股腦地就進了屋上樓梯，把自己關在房裏。
房裏的陳設是沈風盛親自為她操辦的，粉色的主題加上公主床，跟戲裏的公主房如出一轍，還有各式各樣的棉花娃娃。
雖然可以但是沒必要，這是沈一一的想法。
她洗漱好準備睡下，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明天打算再去學校練習。
叩叩。
「一一，開門一下。」
「進來。」是沈風盛，沈一一無論如何還是會賣他個面子。
「要睡下了？」他問。
「沒，不會那麽早。」
「突然回來，是有事嗎？」
「回來就一定有事情嗎？你希望我是因為利益才回來的？」
「當然不希望，只是目前爸爸猜到你是有事情才回來的，不然就不是我認識的沈一一了。」
「連你都比媽媽了解我。」沈一一無語地埋怨一句，滿臉不爽。
「所以什麽事情呢？」
「你是不是有長期跟陶氏的合作關系？」沈一一問。
「你怎麽知道？」
「陶氏雖然近幾年股份跌了，但是依然勝在珠寶本身的質量，可惜的是設計風格平平無奇，常年保守，給陸氏頂替了地位，所以我便猜到原料就是跟我們拿的。」
「沒錯，陶氏的所有珠寶原料確實來自風盛集團。」沈風盛如實說道，又一臉自豪：「沒想到你常年在外，對集團的事情還是上心。」
「這個合作關系找個機會跟陶氏解掉。」
「你跟陶氏有淵源？」
「有仇。」何止淵源。
「意氣用事是難成大事的。」
沈一一知道沈風盛不會輕易答應，也在她預料之中。
「正是因為意氣用事才有動力成就大事，陶氏當眾羞辱你的女兒，難道還不夠？」沈一一在試探沈風盛會不會為她出頭。
「是陶氏千金嗎？我聽說過這位女生，囂張跋扈的性格，連陶氏夫婦也管不著，便任由她在大場合上拂了面子。」
「放心，面對大場合的話我會做足功課，不會讓你失望。」沈一一承諾道。
「我沒擔心你會讓我失望，只是你的私人恩怨不足以我跟陶氏解了合作關系，我需要一個更好更強的理由。」
沈一一倒是不急在一時，下床去到全透明的窗戶桌前，拉開椅子坐在沈風盛對面，準備來一場正式的談判。
「你有沒有想過陸氏？」
沈風盛露出懷疑的表情：「你懂多少？」
「不多，只是我一早知道陸氏和陶氏是同行關系，既然陶氏找了你，陸氏自然也是有找過你。」
「陸氏跟我們風盛集團有過恩怨，現在自然是彼此也不想主動先找對方，所以陸氏只能拿別家的原料，也不會跟我拿。」
「相比起來，風盛集團的原料才是最好的。」沈一一說。
「這點你倒是幫著自家了。」沈風盛略感欣慰：「不過陸氏少爺倒是有跟我拿過幾批原料，我也給他了，畢竟他是未來會繼承陸氏的人，說不定有機會再度合作，我想從他那裏著手。」
「陸弘禹？」沈一一聽到陸氏少爺就打起了精神，她所知道的陸弘禹是陸氏唯一的長子，還有一位妹妹而已。
「你跟他相熟，所以我才有了這個想法。」
「你跟蹤我？」這下沈一一不滿意了，她逃離這個家就是想要自由，雖然沈風盛要窺探自己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你離開家自己生活，我自然是要關心你的生活起居，我給你的信用卡也沒刷過，你究竟要怎樣維持生活？」
「這點就不勞你費心了，我有的是辦法賺錢。」沈一一擺了擺手沒當一回事。
「我可以保你衣食無憂，你只需要專註學業，錢用家裏的就好。」
「錢再多也只是一個數字，我說過了，我要權利。」
沈一一往後靠坐，顯得一副悠然自得：「你跟陶氏解除合作，我會幫你搞定陸氏的長期合作，另外再幫你找多一個合作方，補了陶氏的空洞之外還多了一個合作夥伴，這就不虧了吧？」
「那我為什麽不選擇三方合作我都要？」
沈一一輕蔑一笑：「只要你一天不跟我媽離婚，我就會是風盛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你很想要有個兒子，可是偏偏我媽無法生育了，你唯一能期盼的只有我。」
「我可以交接給有血緣關系弟弟妹妹，也可以考慮股東，為什麽是你？」
「因為你信不過他們。」沈一一簡潔明了地回道，對自己的答案有十足把握。
沈風盛十分滿意沈一一的辯論，等著她接下來繼續驚艷他。
「你只相信法律綁定的關系，我是你法律上的女兒，交給我和媽媽才是最容易受你掌控的，如果你交給他們，說不定未來的哪一天，風盛集團或許就不叫風盛集團了。」
「你是喜歡媽媽，但是你更喜歡她只在乎錢的性格，只要給她享盡榮華富貴，讓她買最喜歡的包，讓她跟其他富家太太們逛街約會，家族事業如何對她來說根本就不在乎。」
沈一一拍桌站起身來，勾嘴一笑：「但是你沒有想到，一個如此愚蠢的女人竟會生出一個野心勃勃的女兒，也正因如此，風盛集團不會因為這個女人而沒落，而我一定會做到讓你在世人前有風光無限的印象，因為我足夠優秀。」
「好！」沈風盛情不自禁拍起手，十分捧場：「娶了怡妍，收獲一位如此出色的女兒，是我最不後悔的事情，就算是我親生的可能也不如你這般心機。」
「目前我的身份只要流露出去就夠人敬畏的了，這些財產的東西，我們慢慢來。」
「你想要的我可以滿足，但是你必須承諾畢業後直接以繼承人的身份到集團來上班，從那時起你就不再是位鋼琴演奏家。」
「一言為定。」沈一一揚手揮了揮手機：「這個錄音我分別同步了在五十個社交平臺上，以隱私狀態保存，如果你沒有信守承諾，就別怪我了。」
「你不信任我？」沈風盛問。
「在一切還沒兌現的話術面前，我只信任我自己。」
「陶氏那邊我會考慮，你也努力，拿出成績給我看，給世人看。」
「只要你公開宣布我是沈風盛的女兒，該做的我都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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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一回到工作室內拿起書包，小心地把簽名圖放進譜裏，最後再確認了一眼確定不會褶後再放進書包。
她頭也不回直徑從練習室裏走出去，再加快步伐走出工作室。
楊毅立馬上來攔住她的去路：「我送你回去好不？」
「不用了，我去外面搭出租車就好。」
「那不行！大晚上的多危險！」
「平時喝酒了都是這樣，沒多大點事。」沈一一拍拍楊毅的肩膀，讓他放心。
「這裏比較偏僻，去到小鎮上還要一段路程，夜裏真的很危險。」楊毅還是不肯放過，覺得那樣不妥。
沈一一揮了揮手機：「我叫車來，總可以吧？」
「車？誰的車？讓朋友來接你嗎？」楊毅問。
「叫車軟件上叫車。」沈一一沒好氣地回答。
朋友...她也想不到有什麽朋友可以在此時此刻來接她，能依賴的人都不想依賴。
這時陸弘禹的車來了，直接越過兩人準備上車，打開車門時靠在門上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自己坐進了車裏，關上車門。
「開車。」陸弘禹命令道。
司機沒敢多問，轉個圈向外開車離開了這個地方。
「看來陸大少也是很火大啊！」
「他火大個鬼。」沈一一不愉快地抱怨著：「不過我收獲了偶像的簽名，心情好多了！」
「嗯？不難受了嗎？」楊毅問。
「我跟他之間的事情，沒必要發洩在別人身上，現在只有我和你，做我們自己就好。」
「我去，你這轉變也太快了！」
沈一一無奈地聳肩：「我不是轉變快，如果給我自己的話我還是難過，但是你在這，我跟你待著本來就不是件難過的事情，所以我現在不能表現難過。」
「學妹！我知道你不想影響我，但是你難過的話可以對我說！你看我像是容易被影響的人嗎？」
「確實不像。」沈一一淺淺地笑著，她很喜歡楊毅說話方式中自帶的親切感。
「那既然不難過了，我可以載你回了吧！」
「嗯哼，當然可以。」沈一一見楊毅堅持才答應了下來，不然不會想麻煩別人。
「學長，我可以跟你提個要求嗎？」沈一一不懂該怎麽叫楊毅，不過楊毅既然一直叫自己學妹也就跟著叫學長了。
「說！學妹難得有要求必須聽！」
「你可以抱抱我嗎？」沈一一問。
「啥？」楊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臉上難得露出不是做作的驚訝。
「實不相瞞，你真是太像我的大哥了。」
「大哥？」
「游戲裏的，以前我們日日夜夜陪伴著彼此，一起刷怪，打副本，打團戰，所有活動我都跟著他，他總是感謝我一直堅持待在他身邊，其實是我除了他也不能依賴誰了。」
「...」楊毅驚慌地低下了頭。
「要不是我成為了陸弘禹的伴奏員，或許我就是成天成夜都在游戲裏過了，就可以一直陪著他，但其實現在盟會的江山已經被我們共同打下，有他就夠了，我也挺感謝陸弘禹的，把我拉回了現實，我才知道對我來說真正重要的是什麽。」
「專...專業還是最重要的，游戲只是消遣。」楊毅戰戰兢兢地說道，一如既往地把最真實的感受都掛在臉上。
要不是因為陸弘禹，他早已經跟神醫相認了！為什麽要保持這種神神秘秘的關系！
「是消遣沒錯，我以前一度認為我喜歡的是游戲，也喜歡了很久，但是幾年後我發現其實沒那麽喜歡游戲，在乎的戰友還是一樣在乎。」
「所以你放不下的不是游戲，而是那些從未謀面的朋友，甚至感情已經超越了朋友，是嗎？」
「嗯。」沈一一燦爛地笑著，連楊毅也是如此了解自己。
楊毅也笑了，其實我也一樣，神醫。
「所以可以嗎？」沈一一再問。
「當然可以了。」楊毅沒再隱晦，大大方方地敞開雙手。
沈一一二話不說抱了上去，不是因為她對楊毅有著不一樣的情感，而是在他身上可以徹底感受到屬於大哥的溫暖，親情的溫暖。
這一刻就像兩人在游戲裏一起勝利的擁抱，也像失利時互相安慰的擁抱，包含著千言萬語，無限感慨。
「止畫。」
楊毅差一點就應了，這一聲止畫跟游戲裏的她如出一轍，游戲裏播出的聲音會變，但是一個人的語氣是不可能變的，直接撥在他心弦上。
嘟嘟！
突然一束光照著他們，發出響徹雲霄的車鳴聲，夜深人靜的夜晚被一輛汽車的到來打破沈寂。
沈一一松開了擁抱，連忙轉過身看是誰如此囂張。
「他怎麽回來了？」沈一一問，是陸弘禹的車。
「...」楊毅只知道自己完蛋了，撓了撓頭很是煩惱，想著陸弘禹究竟看到了多少！
突然陸弘禹下了車，重重嗙的一聲關上車門，來勢洶洶到兩人面前，怒瞪了楊毅，最後把視線落在沈一一身上，握緊了拳頭。
「所以你是故意要在我面前抱了王睿又抱楊毅是嗎？還是你就是那麽水性楊花？！」
「你要不聽聽你在說什麽？」沈一一回懟：「再說了我擁抱誰，幹你什麽事？難道你管我奏得菜拖你後腿，管我不能批評你，還要管我的私生活？」
「是！我就是管了！把不得想撇開我就是為了跟別人獨處！你就那麽不折手斷不想成為我的伴奏員？」
「陸少。」楊毅立馬上前阻止他說下去：「你說得太過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陸弘禹狠狠瞪著楊毅，他不是沒想過自己的好兄弟會跟自己喜歡同樣的人，只是沒想到會那麽明目張膽！
「你就是每次只相信你自己！你問過其他人嗎？你真正了解過其他人的想法嗎？！你就是每次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別人身上！」沈一一是徹底怒了，為什麽陸弘禹對自己的誤會總是越陷越深！
「對我就是相信了！你在船上說的我真的都信了！結果你就是這樣不負責任！」
「船...船上？」楊毅徹底懵了，‘船上’絕對跟他無關。
沈一一不想跟他吵，更不想在楊毅面前跟他吵，讓楊毅發現什麽端倪，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我先走了。」沈一一打算跑出去！
「你不準走！」陸弘禹一把把她拉回來，再拉去車邊讓沈一一坐上自己的車。
「你幹啥！」沈一一還想反抗，陸弘禹正在氣頭上哪懂他會放她去哪裏？
「陸，陸大少，我覺得我們需要一起好好談談。」楊毅向前抓住了陸弘禹握著沈一一的手，想讓他放手。
「楊毅，你別以為你是他的...！」陸弘禹狠狠盯著他暗示警告，楊毅也立馬領會，緩緩松開手。
沈一一見悠不過幹脆鉆進了車裏，反正現在也不可能在陸弘禹眼皮子底下跟楊毅走了，而且也怕大半夜在偏僻的地方走去街區，對還是錯都道歉認錯就是了！
陸弘禹迅速坐上車命令老陳開車，沒說去哪裏，沈一一想問又不敢在這麽嚴肅的氣氛下開口。
「一一同學。」走出去了一段路，司機叫了她一聲，也算替兩人打破了沈寂。
「啊？什麽事老陳？」沈一一原本望向窗外生悶氣，被老陳拉回思緒還是要禮貌回應。
「你跟楊毅先生是不是很熟悉？不過你們不是同一屆的學生。」
沈一一這才平覆了些，跟老陳說話至少可以沖散註意力，懶得跟陸弘禹斤斤計較。
「當然不是，他年齡比我大，學位也不同。」
車裏再一次陷入沈寂，沈一一沒有正面回答是不是很熟悉這個問題，她也不懂答案，因為她確定跟楊毅認識沒多久，卻只要一跟楊毅說話，就像久別重逢的家人一樣。
「你不要問太多。」陸弘禹警告老陳。
老陳沒理會陸弘禹，只是在車鏡偷偷瞄了陸弘禹一眼，想繼續探一探沈一一。
「一一同學家境如何？有多少兄弟姐妹呢？」
「我是獨生女，家境一般，我像是家裏唯一的成員一樣。」
「爸爸媽媽呢？」
「一位不是親生的，一位只是利用我的。」
「抱歉。」老陳心領神會，再問下去也只是揭人傷疤，又偷偷瞄了陸弘禹一眼，看他有沒有絲毫慚愧。
沈一一欣慰著說：「這沒什麽，跟長輩說一說話，說不定您還能指點我更多有利的方向。」
「那你從小到大的生活模式如何呢？」
「哎。」沈一一重重嘆了口氣：「很難形容，太覆雜了，簡單來說就是很多我不該負責任的事，很多我不應該遭受的應果，很多不該看到的事，最後都一件件降落在我身上。」
「那你有從小到大都依然想實現的願望嗎？」
「從小到大...」沈一一喃喃自語，這個聽似簡單的問題卻難住了她。
「有些願望我從小到大一直想實現，但是等我長大了我發現有了新的願望，如果我想實現以前的願望，新的願望就不可能實現，如果兩個願望同時放在我眼前，我只能選擇前者，但是現在前者已經成為了遺憾，我走向了現在的願望，也不後悔。」
她希望自己不是臘血的後人，這樣爸爸就不會那麽早離開這個世界，也不會連累繼父和媽媽。
她希望爸爸一直健在，過個普通家庭的日子，就算媽媽要離開，還有爸爸保護她，現在卻只剩下她一人。
她曾經希望能跟Sam一輩子在一起，努力上大學，努力想畢業，努力比賽，為了能配得起他，跟他步入婚姻殿堂。
可是這些願望的前提就是，她不會遇見陸弘禹。
現在她唯一的願望就是配得上陸弘禹，堂堂正正跟他在一起，在上天毀滅了她所有希望的時候，陸弘禹成為了她的最後一道防線。
她真是不能接受，會有一天還是不能跟陸弘禹走到一起，最後分道揚鑣，想到這裏就會莫名的心梗。
想著想著她也沒察覺眼淚何時掉落下來，垂著腦袋任由一滴一滴豆大般的眼淚落在腿上，無力去擦拭。
「我希望在我最後一道希望也被毀滅的時候，有人來救我。」
陸弘禹對於沈一一說的措不及防，他不理解為什麽沈一一總是大生一氣後可以用最短的時間來平覆，甚至去原諒一個沒跟過自己道歉，給自己一個清白的人。
是真的對什麽都不在乎嗎？他好像知道沈一一為什麽這般的行為作風了。
在乎的事情都不由得她去在乎，執著久了就會放棄。
「至少你還希望有人來救你。」陸弘禹突然安慰了一句，這種情況他再發火也實在說不過去。
沈一一歪著一邊頭，諷刺般用氣音呵笑。
「畢竟我水性楊花，見人就抱，想救我的人還在排隊呢。」
「老陳，停我在皇城苑。」沈一一跟司機要求道。
「你停那兒幹嘛？」陸弘禹問。
「我。」沈一一指住自己，眼睛被眼淚遮住了視線，看不清楚陸弘禹的臉：「是水性楊花的女生，停在這兒，能幹什麽？」
「我帶你回家。」陸弘禹握緊沈一一的手臂，試圖讓她留下。
沈一一狠狠地甩掉他，從包裏的暗格掏出一張卡片。
「我有皇城苑的門禁卡，無相關的人不能進去。」
「你怎麽會有？這是全城最貴的住宅花園，連門禁卡都是限人數的！」
「所以啊，別瞧不起我。」沈一一翻個白眼不想理會他。
「你是不是跟富豪攀上了關系？」陸弘禹終究還是問出來了，他隱隱約約有種讓沈一一羊入虎口的不安。
「陸弘禹。」沈一一打住他：「真的跟你無關。」
司機只能夠把沈一一送到花園的門外就會被攔住，門禁卡也只通融沈一一進入，她最後跟老陳道了句謝就準備進去。
「一一，明天我來接你排練。」陸弘禹對她喊一聲。
沈一一停住了腳步，背對著陸弘禹，隨後舉起手對他比了個中指。
皇城苑是個大地區，裏頭都是獨立式的大豪宅，需要坐準備好的小車才可以到想去的任何地方，尤其她的目的地更為入內，門禁卡的性質也決定她能去到哪裏，代表著哪一間家，什麽地位。
小車停在一張大門前，兩邊有活躍旋轉的兩個攝像頭，見有陌生人來更是開啟了設備掃視著，檢測個人信息。
沈一一抱著雙手放在胸前，等著這一系列的流程完畢才等到大門打開，迎來的又是一輛便捷車，來到的速度好像準備已久迎接她一樣。
終於才到豪宅的大門口，所有下人紛紛站成兩排迎接。
「歡迎小姐回家！」
沈一一沒好氣地翻過白眼：「我說過我不喜歡這樣。」
「一一回來了？為什麽也沒提前通知爸爸一聲？」
從屋內出來的是沈風盛和母親，她連看都不想看這辣眼的兩夫妻，努力端著傲視凜然的架勢。
「回家還要通知？難道還要你們允許？」沈一一回懟。
「當然沒有，只是我們要給你準備！這那麽突然回來爸爸很驚喜！」
「真要給東西，我在哪裏你都有能力給。」沈一一不削看了一眼沈風盛，又再看依然無動於衷的母親。
「現在也淩晨了，我只來睡一夜，明天就離開。」
沈一一沒理他們怎麽叫自己，一股腦地就進了屋上樓梯，把自己關在房裏。
房裏的陳設是沈風盛親自為她操辦的，粉色的主題加上公主床，跟戲裏的公主房如出一轍，還有各式各樣的棉花娃娃。
雖然可以但是沒必要，這是沈一一的想法。
她洗漱好準備睡下，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明天打算再去學校練習。
叩叩。
「一一，開門一下。」
「進來。」是沈風盛，沈一一無論如何還是會賣他個面子。
「要睡下了？」他問。
「沒，不會那麽早。」
「突然回來，是有事嗎？」
「回來就一定有事情嗎？你希望我是因為利益才回來的？」
「當然不希望，只是目前爸爸猜到你是有事情才回來的，不然就不是我認識的沈一一了。」
「連你都比媽媽了解我。」沈一一無語地埋怨一句，滿臉不爽。
「所以什麽事情呢？」
「你是不是有長期跟陶氏的合作關系？」沈一一問。
「你怎麽知道？」
「陶氏雖然近幾年股份跌了，但是依然勝在珠寶本身的質量，可惜的是設計風格平平無奇，常年保守，給陸氏頂替了地位，所以我便猜到原料就是跟我們拿的。」
「沒錯，陶氏的所有珠寶原料確實來自風盛集團。」沈風盛如實說道，又一臉自豪：「沒想到你常年在外，對集團的事情還是上心。」
「這個合作關系找個機會跟陶氏解掉。」
「你跟陶氏有淵源？」
「有仇。」何止淵源。
「意氣用事是難成大事的。」
沈一一知道沈風盛不會輕易答應，也在她預料之中。
「正是因為意氣用事才有動力成就大事，陶氏當眾羞辱你的女兒，難道還不夠？」沈一一在試探沈風盛會不會為她出頭。
「是陶氏千金嗎？我聽說過這位女生，囂張跋扈的性格，連陶氏夫婦也管不著，便任由她在大場合上拂了面子。」
「放心，面對大場合的話我會做足功課，不會讓你失望。」沈一一承諾道。
「我沒擔心你會讓我失望，只是你的私人恩怨不足以我跟陶氏解了合作關系，我需要一個更好更強的理由。」
沈一一倒是不急在一時，下床去到全透明的窗戶桌前，拉開椅子坐在沈風盛對面，準備來一場正式的談判。
「你有沒有想過陸氏？」
沈風盛露出懷疑的表情：「你懂多少？」
「不多，只是我一早知道陸氏和陶氏是同行關系，既然陶氏找了你，陸氏自然也是有找過你。」
「陸氏跟我們風盛集團有過恩怨，現在自然是彼此也不想主動先找對方，所以陸氏只能拿別家的原料，也不會跟我拿。」
「相比起來，風盛集團的原料才是最好的。」沈一一說。
「這點你倒是幫著自家了。」沈風盛略感欣慰：「不過陸氏少爺倒是有跟我拿過幾批原料，我也給他了，畢竟他是未來會繼承陸氏的人，說不定有機會再度合作，我想從他那裏著手。」
「陸弘禹？」沈一一聽到陸氏少爺就打起了精神，她所知道的陸弘禹是陸氏唯一的長子，還有一位妹妹而已。
「你跟他相熟，所以我才有了這個想法。」
「你跟蹤我？」這下沈一一不滿意了，她逃離這個家就是想要自由，雖然沈風盛要窺探自己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你離開家自己生活，我自然是要關心你的生活起居，我給你的信用卡也沒刷過，你究竟要怎樣維持生活？」
「這點就不勞你費心了，我有的是辦法賺錢。」沈一一擺了擺手沒當一回事。
「我可以保你衣食無憂，你只需要專註學業，錢用家裏的就好。」
「錢再多也只是一個數字，我說過了，我要權利。」
沈一一往後靠坐，顯得一副悠然自得：「你跟陶氏解除合作，我會幫你搞定陸氏的長期合作，另外再幫你找多一個合作方，補了陶氏的空洞之外還多了一個合作夥伴，這就不虧了吧？」
「那我為什麽不選擇三方合作我都要？」
沈一一輕蔑一笑：「只要你一天不跟我媽離婚，我就會是風盛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你很想要有個兒子，可是偏偏我媽無法生育了，你唯一能期盼的只有我。」
「我可以交接給有血緣關系弟弟妹妹，也可以考慮股東，為什麽是你？」
「因為你信不過他們。」沈一一簡潔明了地回道，對自己的答案有十足把握。
沈風盛十分滿意沈一一的辯論，等著她接下來繼續驚艷他。
「你只相信法律綁定的關系，我是你法律上的女兒，交給我和媽媽才是最容易受你掌控的，如果你交給他們，說不定未來的哪一天，風盛集團或許就不叫風盛集團了。」
「你是喜歡媽媽，但是你更喜歡她只在乎錢的性格，只要給她享盡榮華富貴，讓她買最喜歡的包，讓她跟其他富家太太們逛街約會，家族事業如何對她來說根本就不在乎。」
沈一一拍桌站起身來，勾嘴一笑：「但是你沒有想到，一個如此愚蠢的女人竟會生出一個野心勃勃的女兒，也正因如此，風盛集團不會因為這個女人而沒落，而我一定會做到讓你在世人前有風光無限的印象，因為我足夠優秀。」
「好！」沈風盛情不自禁拍起手，十分捧場：「娶了怡妍，收獲一位如此出色的女兒，是我最不後悔的事情，就算是我親生的可能也不如你這般心機。」
「目前我的身份只要流露出去就夠人敬畏的了，這些財產的東西，我們慢慢來。」
「你想要的我可以滿足，但是你必須承諾畢業後直接以繼承人的身份到集團來上班，從那時起你就不再是位鋼琴演奏家。」
「一言為定。」沈一一揚手揮了揮手機：「這個錄音我分別同步了在五十個社交平臺上，以隱私狀態保存，如果你沒有信守承諾，就別怪我了。」
「你不信任我？」沈風盛問。
「在一切還沒兌現的話術面前，我只信任我自己。」
「陶氏那邊我會考慮，你也努力，拿出成績給我看，給世人看。」
「只要你公開宣布我是沈風盛的女兒，該做的我都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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